他直达六十六楼的顶楼。
云楼的办公室,他记得是在这一层。
电梯门开了,他向唯一的入口走去,一个衣着入时的女子适时的在他身后阻止他,「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冷静的几近冷酷,在他身上梭巡一周,然后目光停留在被他踩在脚下,污湿了一大块的地毯上。
那些警卫在做什么,怎么没有阻止这个人?让他溜了上来?
习清岸注意到了,他十分歉意,「不好意思,不过我有事找李先生。」
「你有预约吗?」
他怔了怔,「没有,不过¨¨。」
「如果没有预约,李先生不可能见你的。」她维持客气却冷淡的礼貌,「李先生很忙。」
「可是我有急事。」
她从头至尾再看他一遍,这个人只穿著t恤和牛仔裤就上来,全身都是雨水和脏污,脸色苍白,神色焦灼,水滴随着头发直滴到地面上,实在狼狈的可以。
她断定这个人不是属于高阶层人士。
「你是总裁的什么人?」这次她的语气明显的带着轻蔑。
习清岸迟疑了一下,「我是¨¨他朋友。」
总裁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朋友?大概是来要钱,或是有求于他的吧。
她收敛了笑容,「总裁的朋友很多,如果人人都没有预约就想见他,他也不必办公了。」
「虽然我没有预约,可是他会见我的,麻烦你起码通报一声,就说习清岸来了。」
「很抱歉,我无法通报,总裁正在开会,那是不能打扰的。」习清岸?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是在李云楼平日交往名单中,也不是商场的名人。
她更加肯定这个人不是总裁的朋友。
那么该怎么办呢?习清岸迟疑了,机票订在明天,错过了今天,就没有机会向云楼解释了。「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
「这个会可能要开很久。」秘书小姐明显的不耐烦了。
他低声咳嗽,「没关系,我可以等。」
「随便你。」秘书小姐冷冷的说,「请在前面的休息区等候。」
习清岸不晓得自己等了多久,他侧身靠在沙发中,冷气使得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更加冰冷,也许有三、四个小时了吧?
他想要撑起身躯问秘书小姐会议是否结束了,但却完全没有力气。
到了下午两点,黄子薇从机要秘书室走了出来,她看见靠坐在会客室的男人,「这是谁?」
秘书小姐耸耸肩,「一个奇怪的人,坚持要见李先生,已经等了四个小时了。」
「有预约吗?」
「就是没有啊,全身湿透了,说是李先生的朋友,真是笑死人,哪个人不想跟李先生攀亲带故?谁都说是他的朋友,都要见他的话,李先生光应付他们就好了。」
黄子薇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的背影好熟悉¨¨。
秘书小姐问她:「李先生今天还是脾气很坏吗?」
她没有回答,走到会客室,在垂着头的男人面前蹲下来,「先生,先生¨¨。」
习清岸稍微清醒了,他抬起头来。
「习医生,是你!¨¨。」黄子薇惊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沙哑,「黄秘书?」他想站起来,但又无力的软倒在沙发中。
黄子薇连忙扶住他,却发现他身上惊人的温度,「老天,你在发烧¨¨。不要动。」
「你们的会议¨¨结束了?」
「早就结束两个小时,就算是在开会,你也可以进来,总裁不会责怪的。」她气急败坏的责备秘书,「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他是谁吗?如果他有什么问题,你的秘书工作就不必做了。」
秘书小姐已经吓白了脸,嗫嚅的说:「我不知道¨¨。」
黄子薇已经懒得理她,一迭声的叫起来,「李先生!¨¨李先生!」
过了一会儿,李云楼办公室的房门开了,一脸的坏脾气,「搞什么,在这里大叫¨¨。」
黄子薇叫着:「快来,习先生在这里,他发烧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进会客室,「天。」
习清岸无力的靠在黄子薇肩上,李云楼测了测他额上的温度,脸色铁青,「请医生!快!」
他抱起他,走进自己专属的休息室中,黄子薇跟了进去。
李云楼将他放在床上,「该死的,他全身都湿透了,究竟怎么回事?」他飞快的脱下他的衣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我也不清楚,外头在下大雨,可能他来找你,被秘书小姐挡了驾。」
「他可以请林秘书通报啊。」
「可能是林秘书不肯通报吧,他在外面等我们的会议结束。」
李云楼青着脸,「会议几百年前就结束了。」他咒骂:「该死的。」
这时,习清岸睁开眼睛,「云楼¨¨。」
他立即放缓音调,「是我。」
「你开完会了吗?」
「¨¨开完了。」
习清岸露出天真的笑容,「那就好,我真怕打扰你¨¨。如果你
生气就不好了,最近你总是生气¨¨。」
李云楼的声音沙哑,他轻抚他的额头,「我很抱歉。」
「是我不好。」他笑了,却微弱的咳嗽着,「我是来道歉和辞行的。」
李云楼的眼神凌厉起来,「你哪里也不能去。」
「我要回家了。」他吐出的气是灼热的,「那是你的家,我不能害你回不去。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
「别傻了。」
「孟州劝我到瑞士静养,我打算过去。」
李云楼恶狠狠的说:「你哪里也不能去。」
习清岸虚弱的闭上眼睛。「¨¨我好冷。」
「那么你真是自找罪受,这种破身体,你以为是铜浇铁打的吗?」他极力抱着他,徒劳的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
习清岸笑了笑,疲倦的闭上眼睛。
李云楼摸着他的额头,对黄子薇低吼:「医生还没有来吗?」
「快了,我派老黄去接了。」
这时习清岸张开眼睛,「楼¨¨。」
「嗯,甚么事?」他急急凑过去。
「不要怪那位秘书小姐,我淋的那么狼狈,她阻挡我进去是她的职责。」
「这时候你还¨¨。」他叹口气,「拜托你休息,不要说话。」
「答允我。」
「我答允你。」
他笑了,然后闭上眼睛,露出痛楚的表情,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再次醒来,看到的是黄医生苍老的背影。
不过几天没见,一向神采飞扬的黄老医生背更驮了,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黄世伯¨¨。』
黄老医生回过头来,红着眼眶。
『黄世伯!』他惊叫,想坐起来。
『不要乱动。你还插着点滴呢!』
他也的确全身无力。『黄世伯,出了什么事吗?您为什么在哭?医院¨¨还是守中出事了?』
『你别忙着为别人担心,世伯是在担心你。』他擦着老泪。
『您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你最近进出医院如此频繁,要怎么动手术?』老医生深深的叹息。『岸儿,世伯膝下无子,你和守中和我亲生的没两样,如果你不行了,要我死后怎么面对你父亲?』
他慢慢说完,竟然老泪纵横。
『对不起,世伯。』他低下头,对这个世伯,他真的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你这次急性肺炎,差点要了你的命,身体那么弱,你知道离开刀没有多少时间了。』
习清岸看着这个自小看他长大的老好人,『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弟弟和弟媳来看过你,守了一整天,我刚才让他们回去了。』
他点头,『我要让孟州开始管理家里的事业了,再拖下去,我怕我帮不了他。』
老医生眼圈一红,急忙掩饰了,『刚才他和李先生差点在这里打起来,岸儿,你住在那里,李先生对你不好吗?』
『他很好,世伯,不是他的错,你们不要怪他。』
『我们把你交给他,他却没有好好照顾你,还让你得肺炎,你知道你的身体连一点感冒发烧都会要命,我再三交代过他,他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黄医生十分气愤,『岸儿,你住到我家来,我请人保护你也是一样的。』
习清岸笑着摇头,『我过两天好些了,就到瑞士去,那里绝对安全。』
『我听孟州说了,他在那里帮你找好心脏科权威,替你开刀。』
习清岸淡淡一笑,『其实所谓心脏权威,只是手术成功率高些而已,世伯,所有人看过我的病例都摇头的。』
『你不要这么说,你的心脏虽然畸形,还没有到没救的地步,慢慢来,一次修补一点,你只要有毅力,一定会活的比我老。』
习清岸默然。他自己也是医生,虽然专攻脑科,却不会不了解自己的病情,并不是他悲观,而是他几乎已经没什么体力了,每一次的手术几乎都让他从生死边缘绕一圈回来,如果有一天,他回不来了呢?
他带着淡淡的微笑,沉淀下所有的思绪。
这时候,李云楼走了进来。
黄医生没好气,『你还来干什么?』
『世伯。』
『好,我出去,李先生,你不要再弄的他发作。我不会原谅你。』
他慢慢的走出去。
李云楼看着病床上的人。『你脸色好多了。』
习清岸勉强一笑。『那天我那么狼狈,让你笑话了。』
两个人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李云楼低声问:『你真的要到瑞士去?』
『瑞士有个有名的心脏科权威,孟州帮我找了好久才打听到。已经约好时间,不好不去。』
『那天,¨¨我很抱歉。』
『不好的人是我,我说话伤了你,我知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该这么对你。』李云楼在他床前半跪下来。『清岸,答应我一件事。』
习清岸虚弱的闭上眼睛,『我都答应你。』
『如果你要离开,等我解决许国豪再走,我真的不放心,那个人的执着是很可怕的。』
习清岸默然。
『让我有个赎罪的机会。让我保护你。』
『我不需要人保护,我一直一个人活到现在,即使许国豪抓了我,要伤害我,我也不会屈服。』他张开眼睛,眼神十分严厉。『如果你是因为责任,那么大可不必,我交你为友,自然对我自己负责,我不是弱者,不要把我列入你保护的对象。』
『我不是为了责任!』李云楼大声起来。『我只是不想要你受伤害,清岸,不要这么固执,我受不了你再受伤害了。』
『伤害我的人,从来没有别人。』
李云楼瑟缩一下,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伤痛。他放软声音,『如果你真的想回报我,那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让机会溜走。』他握住他的手。
『清岸,答应我。』
只是轻轻碰他的手,就觉得清岸冰冷的手传来一种热度,慢慢延烧,火焰在他身上燃起高温,直达他的心脏。
像是被灼伤了般,李云楼松开他的手,握紧了拳头。
习清岸默然,这个人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回报他的好,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会一直这么认知到死吧?
他不相信他爱上了他,是自己的错,如果云楼这么坚持,为什么自己不能也坚持一下,让云楼看清楚他的心意。
去了瑞士,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他,看不到他的温柔,他的微笑,他严厉的关心,他骄傲的爱情。
『清岸,¨¨¨算我求你¨¨。』
习清岸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弱不可闻。
『刚才,我已经说过,一切¨¨都答应你。』
第十二章 醉后失身
三个月过后,一切风平浪静,许国豪并没有任何动作。
由情报显示,他有一波毒品被警方查缉到,为了避风头,已经偷渡到菲律宾去了,李云楼松了一口气,至少习清岸暂时不会受到威胁。
不过,如此一来,李云楼便再也没有理由不让他去工作,但是坚持仍要他住在自己府中,对于他的强势,习清岸不想推拒,即使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也想多和他相处一些时光。
他照常去工作,李云楼下了班就去接他,如果偶有应酬,也会让自己的司机小李在医院外等候。中午午餐时,只要他踏出医院,身后一定跟有一群保镖。绝对不让他一个人落单。
习清岸性情虽然温顺,但对于李云楼紧迫钉人的攻势实在是吃不消,他常常对李云楼抗议,上诉均被驳回。
这一天,两人之间的战争终于爆发了,习清岸下班后宣告失踪,司机小李的手机也收不到讯号,李云楼简直抓狂了,动员了下头所有人去找,到了午夜十二点,终于有了回报。
『在pub 跳舞?』李云楼狂吼,不敢相信习清岸会这样对他,『小李也在那里?两个人都喝醉了?』他气的扔下电话,抓起外套就要亲自抓他回来,电话又响了。
『现在要回来了?好,我就在这里等他。』他咬牙切齿的说。
李云楼握着拳,忿忿的等门。过了凌晨一点,庭院传来车子的喇叭声,一楼大厅一阵嘈杂声,他立即起身,开了起居室的门,便看到习清岸被众人搀扶的走上楼梯。
他白了脸,疾步上前抱住他,『他怎么了?」
习清岸抬起头,对着他打个酒嗝,『好大¨¨云楼¨¨好大的脸¨¨。」
李云楼闻到浓浓的酒味袭来,怒意横生,『你竟然给我去喝酒。」
怀里的人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嘻嘻的笑。『¨¨你有四只眼睛,¨¨不对,¨¨脸上都是眼睛,好奇怪,¨¨不怕不怕,云楼变成怪物,我也不怕。」
李云楼看他醉言醉语,忍住气,『小李呢?叫小李过来。」
司机小李缩着身体走向前,看见主子脸色铁青,『李先生。」
『你是怎么跟他的,竟然让他喝的这么醉?凌晨了,也不晓得劝习医生回来?」
小李低着头,『习医生原本七点就上了车要回来了,又临时想到有同学聚餐,说要去pub露个脸,结果就¨¨。」
『这么晚了,你不晓得打通电话报告一声吗?」
小李嗫嚅着,『习医生喝醉了,酒性不好,一下要上台跳钢管秀,一下抓着了人就乱吻,¨¨pub 人多,大家又起哄,习医生长得好,那里男的女的都想趁机占他便宜,我忙着顾着习医生,根本没时间¨¨。」
『你说什么?」李云楼怒吼,『他被多少人占了便宜?」他拎起习清岸的领子,发现他衣领里都是吻痕,登时火山爆发,怒吼响彻云霄,『你为什么不带他回来?」
小李簌簌发抖,声音如蚊,『李先生,我发誓真的尽力了,但是习医生闹起来,真的好可怕,简直力大无穷,我根本拉不住他¨¨。」
『好吵¨¨。」习清岸眯起眼,『¨¨云楼,你也来啦,¨¨我们来喝两杯¨¨。」
空气阴沉下来,李云楼身上发出的冰冷杀气已经叫小李吓得站不住跪了下来,只有习清岸仍然死不知路。『嘻嘻¨¨。」他手舞足蹈,『被炸架噎¨¨完全来供出我阿爱¨¨阿阿阿¨¨。」他用极破的台语唱出语音不详的歌词,
『哎哟!』还没唱完,已经被李云楼一把抱起,走入房间,门『碰!』的一声在众人眼前重重关上。
小李犹有馀悸,『李先生那么生气,习医生不会有事吧?』
韩妈微微一笑,『我担心的是李先生,若是如你所说,习医生喝醉了是那么可怕,那么李先生在里头的时间,恐怕会很凄惨。』
习清岸给一把丢到床上,『哎哟!』他皱起眉,『好痛。』
『你还知道痛?』李云楼怒气勃发,一把拉开他衣衫不整的衬衫,果然看见一颗颗的草莓种在他肩膀和胸口,廉价的香水和古龙水缠满他一身,不知道给多少男人和女人吃了豆腐。
想到他就快气的发疯,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他不让人染指,结果他跑到低级的pub 里去跳脱衣舞。
习清岸一拳过去,正中他的下颚,几乎把他的脸打歪,『你是谁啊?敢随便拉扯我的衣服?』
李云楼抓狂了,『刚才你在pub 为什么不这么做?回到家里倒守身如玉?』
习清岸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你是云楼吧?』他不确定的问。『你怎么一直在晃?不要晃来晃去,我看不清楚你。』
李云楼抚着脸,没有好气,『我没有动,是你喝醉了。』
习清岸又是一拳打过去,『叫你不要乱晃!』
冷不防又中了一拳,李云楼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你喝醉了竟然变得这么暴力,难怪小李拉不住你。』他无奈的转了一下脖子,『还是这才是你的本性?原先都压抑住了?』
『我没有喝醉。』他嘻嘻笑,『云楼,你弄的我好痒。』
『心脏有病还敢喝那么多酒,简直找死。』他抓住那双挥动的双拳,认命的替他解开西装裤,『等你明天睡醒,醉酒的滋味有的你好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喝酒。』
『我说我没有喝醉。』双拳被有力的单掌压制住,他改用利齿狠狠咬住那只不知好歹的手腕,抗议这种污蔑。
李云楼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瞪着他,身下的人狠狠咬住他,还发出赫赫的声音对他示威。
终于他忍不住笑出声,怒气出奇的消退了。『我很期待你明天醒来,要如何面对你今晚做下的蠢事,这么严谨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撞头自杀,无以面对世人。』
面对他的笑声,习清岸怔怔的松了口,那张嫣红欲滴,酒气浓厚的薄唇,引的李云楼忍不住低头吻住他微张的口。
虽然酒气浓重,但甜蜜的程度依旧不变,李云楼放纵的轻轻用唇齿逗弄他,习清岸闭上眼睛,出奇顺从的接受压在身上的人在他口中肆卷的舌头。
李云楼惊讶了,第一次吻他没有被打,看样子以后要常常灌他喝酒。他的手忍不住在他因酒醉而薄晕的胸膛上抚摩,清岸发出一声轻吟,在他身下轻轻扭动。
面对他的笑声,习清岸怔怔的松了口,那张嫣红欲滴,酒气浓厚的薄唇,引的李云楼忍不住低头吻住他微张的口。
虽然酒气浓重,但甜蜜的程度依旧不变,李云楼放纵的轻轻用唇齿逗弄他,习清岸闭上眼睛,出奇顺从的接受压在身上的人在他口中肆卷的舌头。
李云楼惊讶了,第一次吻他没有被打,看样子以后要常常灌他喝酒。他的手忍不住在他因酒醉而薄晕的胸膛上抚摩,清岸发出一声轻吟,在他身下轻轻扭动。
李云楼顺着他微仰起的头,吻下他的脖子,轻吻住他锁喉之间,轻轻吮吸着,另一手抚向他双腿之间。
习清岸乖乖的张开腿,任他隔着裤子抚弄自己挺立的下身,『云楼¨¨。」他轻轻呻吟,微微拱起下半身迎接他肆虐的手。
李云楼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亢奋,但是知道自己如果今天占了他便宜,等于乘人之危,十分卑鄙。清岸清醒过来,绝对不会原谅他。他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压在他身上的身躯,顺手拉过被子盖住清岸诱人的躯体。『今天你喝醉了,我就放过你,下一次可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你。」
习清岸睁开眼睛看着他,美丽的眸子因为酒醉和情欲而蒙上了淡淡的雾气,『云楼¨¨。」
他痛苦的扭曲了脸,『 不要对我发出那样邀请的声音,你一定会后悔。」
『云楼,我想要¨¨。」
李云楼弯下身,抚摸他秀致的脸颊。『你确定?」
习清岸点点头,脸色有点苍白,『我想要¨¨吐。」
李云楼愣了愣,身下的人已经一张口,一股酸水已经吐了他一身。
他完全怔住了,习清岸已经趴在床沿,在地上吐了一地。所有旎绮的气氛完全被破坏,简直哭笑不得,他忽然想到清岸的身体禁不起这样的折腾,连忙扶住他的身躯,等他吐的差不多了,便叫人进来收拾。
众人见到李云楼身上的狼藉和惨像,李先生眼睛上有一圈青紫,手上还有咬伤,终于相信韩妈说的话。女佣阿珊忍不住第一个笑出来,李云楼愠怒的看了她一眼,『很好笑?」
阿珊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不会。」
李云楼不再看她,叫住韩妈,『叫医生来给他看看。」
韩妈正在服侍习清岸喝药,『不用了,习医生酒醉而已,没有什么大碍,吐过了就好了,只不过明天酒醒后会很凄惨,今天就请李先生好好照料。没事的。」
李云楼点点头,自去换衣,回来看女佣们收拾好了,正要给床上的人换衣,便说:『不用了,这事我来就好,你们退下吧。」
大家退下,关了门,李云楼恼怒的看了床上一眼。清岸躺在床上熟睡,一点也不晓得自己今天搞得大家人仰马翻,他报复性的捏捏他的脸,他微微张开眼,看到是他,呢喃几声,又闭上眼继续睡。
李云楼恨不得咬他一口,替他把被子拢好,和衣睡在他身边。
当他正要蒙蒙睡着时,习清岸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下床。李云楼立即惊醒,『你又想做什么?」
他回头看他,一板正经的回答,『我今天还没有洗澡。」
李云楼差点昏倒。『你今天喝醉了,明天再洗。」
『怎么可以?我全身都是酒臭味。」
李云楼怀疑的看着他,『你真的酒醒了?」
『我只喝了一点酒,哪里有醉?」他清醒的看着他,『我去放水。」
他向前走,却给地上的沙发绊了一跤。
李云楼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起他,『你还好吧?」
习清岸怀疑的看着沙发很久,『没事。」
『我看我去放水,你回床上休息。」
他点头,走回床边,却一头撞在书架上。
李云楼吓得跑回来,『你到底怎么啦?撞来撞去。」他拉着他坐上床。
习清岸愤怒的控诉,『我看这个房间有点问题。」
『哪里有?」
他站起来,用力按住床头柜,『这些家具都长了脚,自己会乱跑,你看,他们动来动去,抓都抓不住。』
李云楼终于发现他还在发酒疯,忍不住长叹一声,这个夜晚还真长啊。
跟酒醉的人是说不清楚的,『我看你好好坐在床上,我去放水。』
他按住他稳稳的坐在床上,『床没有乱动吧?』
『现在是没有¨¨。』对方迟疑的说。
李云楼摇摇头,自去放水。
等水放好,李云楼从浴室走出来,发现习清岸已经成大字形,躺在床上睡着了。
『唉¨¨。』他长叹一声,上前替他解开上衣的钮扣。
习清岸不安的动了一下,李云楼连忙哄他,『乖,不要乱动,我替你脱衣服。』
他伸手替他解下长裤,他一生替女人脱了无数次衣物,却从来没有如此气促心跳过。
那雪白而匀称的躯体横陈在他面前,因酒醉而起了薄薄的红晕,美丽的不可方物,修长的双腿尽头,密处尽现,但身躯的主人仍然毫不知情的甜甜酣睡着。毫不知道大野狼快要吃掉小红帽。
李云楼闭了闭眼,俯身吻了吻他微微汗湿的鬓脚,轻轻将他抱了起来,走进浴室。
泡进了温暖适度的水中,习清岸终于微微睁开眼睛,酒意上涌,他几乎完全没有力气。『云楼¨¨。』
李云楼似乎了解一切,『你不用动,我替你洗干净。』
『对不起,¨¨我好象喝醉了。』
李云楼忍俊不禁,『这你的确说对了。』他低头吻他额角,然后拿起毛巾,抹上沐浴精,『你今天给很多人吃豆腐啦,我明天再跟你算帐,今天先替你消毒。』他的手穿过他背后,环住他的肩膀,将他上身轻轻扶离水面,擦洗着他颈窝胸膛上的红痕,『你今天心里不开心吗?为何喝那么多酒?』
李云楼温柔的声音消除了他裸裎的不安,像是被催眠了般,他闭上眼,说出了密藏在心中深处的秘密,『院长要我再做一次总检查,可能要再做一次手术。』
擦洗的手顿了顿,仍然是不经意的口吻,『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月了。』
『为何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这次的手术¨¨很危险,如果失败了,¨¨我会死在手术台上。』
『你害怕吗?』
习清岸摇摇头,『我小时候,就有医生说我活不过七岁,后来又说活不过十七岁,能活到现在,每一天都像是捡来的,我已经很满足啦,原本,我只想看到孟州幸福,¨¨可是后来遇见了你¨¨,我变得贪心,想和你在一起¨¨。」他苦笑,『想和你¨¨过一生。」
『如果手术那么危险,院长为什么要你动手术?」
『如果再不动手术,¨¨活不过一年,我想健康,想和你过每个春夏秋冬,我¨¨爱你。」
李云楼的手顿住了,心中五味横杂,这句话,恐怕只有在他酒醉时才说得出来吧?他是真的爱他?不只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
喜悦又酸楚的感觉从他心中升起。
曾经听过黄院长和习孟州的对话,他早就知道习清岸的身体状况,手术原本在两个月前就该施行,但是习清岸的健康每况愈下,一延再延。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吗?
那么腼腆拘谨的清岸,他的身体已经这么糟了吗?他竟不知道。 如果在先前,他知道他爱他,不知道会如何的欣喜欲狂,等了一年多,他终于等到他亲口承认爱他,但是,他却说他已经命不久长?
他闭了闭眼,痛楚像撕裂他的心脏般狂袭向他,爱了他一年,他已经不能想象,失去习清岸的日子。
对他而言,他像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占据了他整个心田,整个灵魂。
为什么他不让他知道?他的心中抽痛。
他温柔的捧起他的脸颊,凝视他。『你知道吗?我爱你很久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只爱你一人,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不让我分担?」
习清岸侧过头,眼泪顺着长长的睫毛低到水中,『我不要你难过,不要你担心,我只想你记得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我不要你和我一起数着剩下的日子,日日担心受怕,¨¨我卑鄙,我也怕你知道我活不久,就要离开我,推开我,不肯让我在你身边,¨¨不肯再看着我。」
李云楼因为他的话而心痛,这个男人竟然为他付出这么大的心力,明明知道自己活不久,却不想自己,只为他着想,¨¨只想着他。
他扳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他,『听我说,我绝不会离开你,绝不会放开你,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承担,不要一个人神伤,我爱你。你不会死的,你那么善良,救活那么多人,从没害过人,你不会死的,即使死了,我也不会放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寂寞,我会陪你到天涯海角,到死亡的尽头。」
习清岸忍不住哭出声,『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这样,我一个人¨¨一个人就好了¨¨。」
李云楼含着眼泪,微笑却淡然而坚决。『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习清岸高声啜泣起来,将脸埋在李云楼怀中,哭得收不住声,『不要¨¨不要这样¨¨。」
李云楼被他哭得心都碎了,他拥了他一会儿,松开他,见他仍不住抽噎,怕他伤了身体,便收敛心情,调笑他,『看你一个大男人,心中有事竟然去酒馆大跳脱衣舞,给别人吃豆腐,现在心事说了出来,要不要让我吃吃豆腐啊?」
习清岸脸上大是羞红,『我没有¨¨,才不会¨¨。」他哭得岔了气,咳嗽起来,李云楼手忙脚乱的拍他的背,让他顺气。他酒醉之后大哭,此时酒意更是上涌,全身无力。若不是李云楼撑住他,他几乎滑到水中去。
过了一会儿,他平息下来,『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洗¨¨,请你,¨¨请你出去吧。」
李云楼微微一笑,『你全身无力,要怎么洗澡?让我替你洗吧。放心,我在你没允许下,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习清岸情急,『不要啦,都给你看光了,我那么瘦,身上还有疤,好难看。」
李云楼的手抚过他的胸膛,『那么美丽的身体,怎么会难看?这些疤是你的勋章,你在手术台上勇敢的跟死神抗争的勋章,美极了。」他低头亲吻他胸口 l形疤,『你真美,性感的叫我失去理智。」
他全身都羞红了,但实在没有力气抗拒他,只好闭上眼睛,让他为自己擦洗。
李云楼沾着沐浴乳的手掌,轻轻抚过他的胸口、小腹,燃起一道热流,他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沸腾起来了,知道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他羞的不敢睁开眼睛。
顺着他的小腹,沾着皂液的手来到他挺立的中心,轻轻搓洗着,『好漂亮的颜色¨¨。』浴池外的男子温柔的叹赞着,逗弄着他灼热的中心,低低的笑,『清岸,你弄的我好热。』
『不要,不要这样,我可以自己来。』
『让我替你服务。』他的气息温柔的拂过他,然后他感觉那握住他的手松了开,他忍不住张开眼,看到李云楼正脱了衣物,一脚跨进宽大的浴池。
『你把我身上都弄湿了,不介意我跟你一起洗吧?』
他盯着他的眼,含笑的挑衅他。
『我¨¨我真的介意¨¨。』
李云楼微笑,『不要这么小气嘛,我是想好好替你服务啊。』他打开莲蓬头,替他冲尽身上的皂夜,『很干净¨¨,让我检查一下。』
他的唇含住他胸膛上小巧的乳头,习清岸忍不住呻吟,『不,不要啦¨¨。』
李云楼的吻是灼热的,几乎要烧痛他了,他喘息起来,感觉神智昏乱。
那吮吸的唇在他胸口点燃了火焰,吮住他一个乳头,又换了另一个,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却放肆的游移在他胸腹之下。
他忍不住清吟,『云楼¨¨。』
『乖孩子,你好甜美¨¨。』他遏抑着自己下身的火热,沿着他的胸口吻到他小腹间。好细的腰,他两只手掌竟然正好合拢,他舔吻着他小腹间的深洞。
『啊¨¨。』习清岸不自觉的向后仰倒,让他吻的更深。
李云楼怕他吃到水,将他横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撑住他的上身,另一手渐渐下移,握住了他挺立的中心。
『啊--!』他惊慌起来,急忙的想推开他放肆的手,却在他的唇含住他时无力的松开。『不要¨¨云楼,不要¨¨。』他又是羞赧,又是害怕,这人¨¨他¨¨怎么可以¨¨。
李云楼轻轻舔动上端,激情登时淹没了他,他的唇上下移动着,让他的神智昏,他感觉到他的手下移,包住了他玉柱下方柔软之处,轻轻抚弄着,唇齿将他的欲望整个含入,他简直哭出声,为自己排山倒海的激情淹没了。
『不要,好脏¨¨放开我。』他挣扎着说。
李云楼微笑,『那么甜美的东西怎么会脏?』他再次低下头,灵动的舌头继续舔吮着他的顶端。
甜蜜而激情的折磨持续着,他终于忍不住叫喊着释放出自己的欲望,看着李云楼含住自己的汁液,他忍不住哭出声,『你¨¨你好可恶¨¨。」
李云楼邪邪的笑着,吞下他的汁液,俯身强吻住他,『尝尝你自己的味道,是不是很甜美?」
他躲避着,但仍然被他强制着吻住了,尝到自己释放的味道,他难忍羞辱,『你¨¨出去!」
李云楼却低笑,『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想让你舒服,像在天堂一样吧?这就是男女间的情事,这是你第一次吧?释放的好快,处子都是这样的吧?」
『你¨¨。」
没想到这个平素稳重严厉的男人竟如次挑衅他,他简直气的发抖,『你给我出去。」
『还没洗完呢。」
『我自己可以洗。」再给他洗,不被他吃干抹净才怪。
『你自己有力气洗吗?射过一次后全身更没力了吧?」他怜惜的看他推拒他完全无力的手,『好啦,这次我不侵犯你了,只替你洗澡,后面还没洗呢。」
他扶他坐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拿起沐浴乳,轻轻抹在他雪白的背上。
习清岸坐在他的腿上,靠着他,聆听着他的心跳,渐渐放松下来,这个男人粗糙的手掌在他背后擦动着,让他有着微妙的心安感,虽然对他方才的放肆生气,却更感到亲密,这人是他深爱的人,是他第一次释放的对象。
抱着清岸,李云楼感觉自己下身亢奋的难以自制,还好清岸不经人事,没发现抵在他两腿间的东西正呐喊着侵袭,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擦洗他的背部。清岸靠着他,嫣红的唇印在他的胸膛上,他不像女人般柔软,却有着更加美丽的身躯和心肠。
他难忍的动了一下,知道自己只要稍稍向前,便可挺入那温暖而紧窒的洞口,他忍不住想着在里面恣意摆动的感觉,他已经想了一年多。
但是清岸现在的身体消受的了他吗?他知道他从未经过人事,不论女人或男人,他都没有经历过,自己的硕大,他承受的了吗?
他凝视着他清秀绝伦的脸庞,他正闭着眼睛,全心的信赖他,身体依附着他,这个身心俱美绝的男人,他真的想要他想的痛楚。
习清岸闭着眼,享受他的爱抚,脸上露出了美丽的微笑。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狠狠地吻住他。
他在他的强迫下张开了嘴,接受他侵入的唇舌,云楼的吻强劲的几近粗暴,却又带着无比的温柔,那样强烈情欲的味道,全心全意爱恋的感觉,令他忘记惊惧,完全沉浸其中,他顺服的承接他粗暴的吻,忽略了那只渐渐接近臀股间的手掌。
李云楼吻着他,一只手强迫的按住他的下颚,让他承接他的唇舌,另一手已向下游移,残馀着皂液的手指侵入了那紧窒的洞口。
习清岸感到身下的痛楚,他几乎惊跳起来,感到有东西侵入自己隐密的处所,他扭动身躯想摆脱,那东西却执意的深入。
不要!他惊慌的想推开他,李云楼却强迫的搂他贴近自己下身,他感到他强势的欲望,正贴着他的小腹,炽热的几乎燃烧起来。
李云楼放开他的唇,令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肩上,一手紧紧搂住他,不让他挣扎,另一手的手指强势的侵入他股间,慢慢的没入至底。
他难熬痛楚的推打他,『不要,¨¨好痛¨¨!」
李云楼抚着他的背,『不要怕,忍耐一下,我尽量不弄痛你¨¨,一会儿就不痛了。」
『你在做什么?那里¨¨那里是¨¨。」
他轻吻他耳际,『放松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可是,那里是¨¨。」
『还痛吗?」
习清岸难受的动了动,『感觉很¨¨奇怪,你不动就不痛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他里面保持静止,果然如他想象的紧,他忍耐的将自己的欲望紧贴在他小腹上缓缓的摆动着。『如果痛¨¨告诉我。」
习清岸感到侵入体内的异物开始抽出,他松了一口气,『是你的手指吗?为什么忽然替我做内诊?啊¨¨。」那只手指没有完全抽出,又忽然送入。
『你干什么啊?」他难忍痛楚的说?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