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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此情脉脉(连城耽美vip完结)|作者:U_u茵茵|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1:59:02|下载:此情脉脉(连城耽美vip完结)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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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章崭露头角风萧然专心致志继续剥着虾子的手略顿了顿,低头看不出任何表情。尉迟云天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启禀殿下,前日忽然有人参了丞相一本,说他纵子行凶,淫辱良家妇女,又揪出了他许多罪状,包括结党营私、买测官爵、挪用军饷等等,件件是要命的大罪。”“那皇上作何批复?”“说来也奇,皇上竟二话不说在大殿上便削了丞相的官爵移交刑部,且御笔下旨要问斩他的儿子,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呵,这出唱的不错。参奏杨国舅的是谁?”“这个……是一个刚从地方上电人的四品官员,姓屠名瑞阳。”“那就是了,丞相是一品官,又是皇上的亲舅舅,不说当初对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为他出了多少力,就是如今也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他一个四品小官,在帝舵脚跟还没站稳,怎么到敢先得罪丞相?“殿下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陛下的授意?”“哼,眼见形势不妙,不过是弃车保帅罢了,他倒是好魄力,轻轻松松一句话便宋自己的亲表弟上了断头台。”风萧然抿了一口莫忧递上来的翡翠银丝羹,看着他调笑着说道,眼神似乎是在鼓励他参与他们的讨论。莫忧稍作沉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风天傲为人毒辣阴狠,刚愎自用,只怕这次的如意算盘要打错了,反而更快把自己赶上绝路。”“何以见得?他将杨国舅父子治罪便可安抚赫连老将军,只要这天下兵马大元帅还站在他一边,皇权稳矣。”尉迟云天见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小男宠竟敢妄议国事,不由心生轻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反驳了回去。莫忧只是摇头不语,风萧然却在桌下捉住了他的手握了握,示意他与尉迟云天辩上一辩。莫忧的掌心被他瘙的发痒却不好挣脱,不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尉迟将军所言极是,只是i将军只说中了其一,却未曾说中其二,只怕还有两件事实皇帝始料未及的。第一,丞相手中握有帝都附近的兵权,如今独子丧命,自己又身陷囹圄,敢问一问,他对皇帝难道就没有怨愤?皇帝牺牲他而保全自己,只怕并不是他所愿吧,别忘了,他一直都在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可不是那种忠君报国的贤臣。一旦他发起狠来骑兵逼宫,就凭宫里几千名御林军和皇帝自己训练的一批杀手,有多少胜算?”“这个……就算你说的有理吧,但赫连老将军军威甚重,只要他一声令下,只怕各省各郡都会立即派出军队勤王,这样一来丞相的图谋岂不是自取灭亡?”尉迟云天虽然觉得莫忧说的有理,但一时还是转不过弯来。“尉迟将军一生戎马为人刚正不阿,自然不知道这些玩弄权术的人的一个人能长多少个心眼。赫连老将军身经三代帝王,早对官场的这一套看得及其透彻,只怕他并不会吃皇帝的这一套。”莫忧见尉迟云天早已在心中信服,只是面子上不肯输给他这个毫无地位的“男宠”,便顺水推舟地送了他顶高帽,给他个台阶下。果然尉迟云天便没了声响,只是一声不吭地覻着一直侧着头洗耳恭听且是不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的风萧然。“那依你看,我们如今要怎么做?”风萧然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莫忧,硬是不动声色地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你。莫忧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脸上一副仿佛在说算你狠的表情,还是无可奈何地开了口:“殿下在帝都的人脉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要想找出那么一两个人在丞相跟前火上浇油促他起事又有何难?”“哈哈……爱妃果然深知本王的心意。云天,该不会还要本王手把手地教你要怎么做了吧?”“属下知晓,这就去安排,请殿下放心。”尉迟云天很快退下,临走时深深地看了莫忧一眼。原来还是他,一直以为他一死,殿下身边的位子便空了出来,殿下既喜欢男人,或许他还有机会……没想到,他竟还能回来。早该发现的,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根本就是举世无双。山雨欲来风满楼,莫忧却有些煎熬于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自那日议论了帝都的政治之后,风萧然不曾再与他讨论过什么,甚至也不曾再接见过任何人,还将许多前来游说投靠的人们拒之门外,只是一心闭门养胎。这一日,腊月十八,恰巧是城中最大的富豪柯老爷的独子娶亲,柯老爷更是不惜血本重金聘请了帝都最有名的烟花匠人常百手亲自出马,为这场婚宴赶工赶点制作了七七四十九种美妙绝伦的烟火,盛况堪比皇城中的除夕,寻常百姓家难得几回闻。消息一经放出,方圆百里的居民都把这日当成了一个盛大的节日,早早便在家中吃好午饭,携妻带子地感到城外高地上铺设草棚软席,观赏奇景。莫忧也一早听说了这个消息,爱热闹的他自然不想错过。虽然王府中早就收到了柯家的邀请,但风萧然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出得了门?经过一番冥思苦想,到也让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腹中的藏书阁一共三层,但荒废已久。他查看了一圈发现楼顶的露台正对着城中柯府的方向,且宽敞背风,堪可以用。便悄悄交代了阿林,带着几个手脚利落的下人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将里面清理出来,在四周挂上锦缎厚帘,地上铺了地毯软垫,笼上火盆熏香,设了一张精致的床榻,可供两个人躺卧小憩。“你倒会享福,整天想这些玩意儿。”烟火还没有开始,风萧然躺在锦榻上枕着莫忧的膝盖望着城中的方向,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搭话。“又不费事,不过是擦擦洗洗的功夫,一点也不劳民伤财哦,殿下可不要错怪了臣妾。”莫忧伸手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半开玩笑地说道。风萧然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依偎在他身边,两人一起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夜空。“忧儿,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逼你在云天面前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风萧然浅笑着问道。“我哪里能处处猜到你的心思,该不会就是想叫我在尉迟将军面前出丑吧?”莫忧轻轻地笑笑,伸手揽住风萧然的腰,将他更紧地往怀中一带。晚风清冷,虽然火盆就在跟前,但他还是怕他受了风。风萧然软软地斜了他一眼,只将脑袋凑向他的肩窝,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因为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同看这大好河山,而不是日日枯守在后宫中,等待别人,熬干自己。”沉默了许久,风萧然忽然淡淡地开了口。“你是想先替我在军中立威?”莫忧有些惊诧,低头看那怀中的人儿,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却不知他现在是何表情。浓浓的暖意悄然爬上心头,莫忧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那人的发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萧然,这是我莫忧对你的承诺,只要你还记得我们的诺言,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永远陪着你,不论能不能站在你的身边。”远处一抹绚烂的光滑划破夜空,光滑潋滟的七彩金雨随即落下,几乎来不及惊叹,便是一幕接着一幕的五光十色。“好漂亮啊,这常百手果然名不虚传!”莫忧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惊叹。虽然他是现代人,早已见惯各式烟花礼炮,可今夜见到的奇景,确实不同凡响,令人咂舌。“可不是,这柯家也算有本事,据说富甲江南的慕容氏,其实不过就是他家的一个幌子,他家究竟有多少实力,实在难以估计。但从这点烟火派头上,也可以看出一些门道。当年我母妃荣宠王隆之际父皇曾要求常百手献技为母妃做寿,那厮准备了半年之久也不过做了十八个花式,如今竟有七七四十九种花样,可见不凡。”风萧然懒洋洋地说道,一边就着莫忧的手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蜜汁莲子茶。“这样的人才,殿下竟然放在眼前也不去结交?”莫忧不禁挑了挑眉,不大相信地看了怀中人一眼。“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若真有如此身家,政治眼光自然不俗,我们只需以静制动即可。”风萧然笑着拍了拍莫忧的手背,觉得他的手有一丝凉意。忙拉着放入自己的裘衣衣襟中。摄人心魄的烟火如同一台精彩纷呈的戏文,两人不觉看得呆了,也不知就这么看了多久。“萧然,你看那边,咱们以后也按着这个做,多漂亮!”“看那宝蓝色的光,天,就像孔雀开屏,亏他想得出来!”“快看快看!那个身披彩绸的大美人呢,不知是柯府的新媳妇比这美人如何?”莫忧兴奋地咋咋呼呼大喊大叫,半晌才发现怀中的人儿竟没了声响。“萧然,你这么了?”轻轻拨过那人的脸,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竟苍白得吓人。“不好,两个宝贝怕是待不住了。快回去,叫明源。”风萧然一手紧紧按住腹部,语气却出奇地镇定。

  第75章晋王产子

  “怎么样怎么样?”暖意融融的房中,莫忧一把拉住刚从内室走出来给风萧然检查过的柳明源,还不忘殷勤地递上香茶一杯。

  “还早,阵痛刚刚开始,没有见红,羊水也没有破,今晚应该不会生。”柳明源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含含糊糊地说道。

  自小生长在风声鹤唳的环境中,风萧然是个极能忍耐的人,可此时竟已经痛得忍不住呻吟出声,可见确实是痛得厉害了。可阵痛并没有像临产前应有的那样越来越密集,而是时缓时骤,非常没有规律,这对临产的人来说是极不利的。产程一旦被拖长,人的体力就会跟不上,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有危险。

  “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进去,好好陪着他,趁现在还有精神喂他吃些东西吊吊力气,等一阵阵痛得急了便叫我,我就守在这里。”

  “好。”

  见柳明源沉着的样子,莫忧吊在半空的心也放了下来,张皇恐惧的心里也被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取代,随即掀帘子冲了进去。

  厚重的烟罗软帐低低地垂着,只露出一角缝隙。那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而是辗转翻滚,扯得一床锦被满是皱褶,却硬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萧然!”

  莫忧忙跑到床前扶过他的身子,只见他双目紧闭,一双剑眉紧紧地蹙着,面色苍白得很,一只手支在腰上,一只手不停在大腹上来回揉抚。

  “痛得厉害吗?柳大哥说孩子还没有要下来,你先歇一歇养养精神,我给你揉揉。”

  风萧然觉得自己的腰就快要断了,阵痛一波一波袭来,每次开始的时候肚腹就一阵发紧剧痛,腰部也跟着酸痛到骨子里。即使以男子之身受孕生子,但他也很想保留最后一份尊严,实在不愿向妇人一般痛苦哀号出声,也不愿让莫忧见到自己这样软弱的样子。

  “我没事,现在还不怎么疼,你先出去吧,我躺躺就好。”

  无力地将莫忧朝外推了推,谁知又是一波阵痛袭来,痛得他几升晕厥,身子一阵暴起又倏地软倒下来,只有抱着肚子急促地喘气。好在莫忧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就要躺倒的身子,伸手在他的腰腹部打着圈按摩,试图为他纾解一点阵痛来袭时的痛苦。

  “什么时候了还嘴硬,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

  眼皮也不抬地回应了一句,见风萧然紧蹙的眉头略松了松,知道这波阵痛算是过去了,莫忧立刻抓住机会给他喂了几口参汤。

  接下来的漫漫长夜是从所谓有的难熬,阵痛一直在持续,却丝毫没有有进展的意思,时而半个时辰一次,时而几分钟就有一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也是说长就长,说短就短,折磨地风萧然一张冷毅优美的面容完全失了高高在上的英气,只是时时都蹙着眉,实在耐不住了便将脸埋在莫忧的肩窝小声地哼两声。

  见他这个样子莫忧真是心疼地想死。同床共枕这么久,他的心思他当然了解,他一向严以律己,此刻更不会放纵自己流露出如同女子一般的软弱。因此即使他只是发出了那一两声如游丝般的呻吟,也已经说明他真的是痛入肺腑难以忍受了。

  眼见着东方已经微露了鱼肚白,可阵痛的频率始终没有规律起来。这两个小家伙似乎存心同他们的两个爹爹捉迷藏,一时想出来,一时又躲着不肯露面。看着风萧然无力地瘫倒在枕边,一头始终梳理地纹丝不乱的长发如今也蓬乱地散落在肩上,鬓边额前有几率蘸着汗水粘在脸上,更平添了几分憔悴。

  他身上的亵衣早已湿透,身上一片冰凉却一直不说话,直到莫忧将手探入他的亵裤内想帮他检查穴口的打开情况,才吓了一跳。

  “这可怎么好,孩子还没下来你就要冻出病来了。”

  忙叫阿林送来了热水和干净的内衣,莫忧知道风萧然的脾气,此时的他如同一只负伤的小兽,高傲而敏感,是断然不会允许别人碰他的,便接过衣服就交代阿林下去帮柳明源准备催产的药物之类,打打下手,自己亲自扶着他的身子为他擦洗换衣。

  “呃??????”

  刚刚收拾停当,又是一阵剧痛,风萧然猛的弓起了身子蜷缩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抓住床框,愣是将那木框上抓出了五个清晰的手印。莫忧见他实在痛得厉害,忙伸手为他揉抚腹部,却感到他腹部一阵坚硬如铁,几次阵痛下来他也有了经验,每次肚子发硬的时候,便是痛得厉害的时候。

  这一夜风萧然也在莫忧的搀扶下去过几次净桶,却始终没有排出什么,只是淅淅沥沥出了一点暗红色的血,如同女子的葵水一般。

  见红了,是不是要生了?

  慌乱之际忽然听得风萧然一阵冷哼,忙伸手去扶他,却摸到被褥上一阵温热的液体冲了出来。

  羊水破了。

  莫忧实在拿捏不稳,他虽懂些医术,到底主要是外伤骨科之类,若说妇科产子之类,他也实在不通。忙将柳明源喊进来让他检查,风萧然却又别别扭扭地不愿让他靠近。

  “殿下,这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关系到你自己和小世子的安危,请恕属下冒犯了。”

  柳明源见那固执的人虽痛得脸色青白一头大汗,还是坚持不让自己触碰,只得告罪了一声便一把将他按住,风萧然痛了一夜早已筋疲力尽,哪里还拗得过他,再加上听他说事关腹中胎儿的安危,也便不再强硬了。

  “如何?”莫忧紧紧抱着那人颤抖的身子,觉得自己的舌头也有些发颤打结。

  “不妙。胎儿已经下来了,可殿下的髋骨很窄,穴口又只开了两指,只怕很难生产。”

  柳明源边说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照理说风萧然身形高大应该不难,谁知他的产道这么窄,穴口还开得这样慢,如今胎息已经开始有些紊乱,再这样下去只怕胎儿会生生憋死在肚子里。

  “那怎么办!”

  莫忧几乎可以听得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萧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离人产子与女子不同,没有女子那样强劲的宫缩助理,所以必须依靠外力推揉腹部帮助胎儿向下,而殿下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穴口打开太慢,所以也只能靠外力开拓产道了。王妃,这只有靠你了。”

  柳明源神色复杂地看了莫忧一眼,只这一眼,他们就都明白,生死全在这一刻了??????

  风萧然早已痛得半晕厥过去,根本不曾理会这两人在耳边聒噪着些什么,因此当莫忧哆嗦着揭开他的亵裤的时候,他也浑然不觉。直到感到有两根手指伸入了他那略有些松开却仍然十分紧窄的甬道,他才不适地扭动了动身子,低声地呻吟了几声。

  “萧然,忍着点,我来帮帮你,很快就好了。”

  莫忧试探着在那温热柔软的内壁四周按压开拓,试图让他再打开一些,手下的人却在从腹部蔓延开而痛到全身的煎熬中得到了一点点的纾解的抚慰,一直紧紧按在肚腹上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开始慢慢在四周揉抚抚慰着里面焦躁不安的孩子们。

  “嗯??????啊!啊!”剧痛伴随着快感一波一波地打压着风萧然的每一根神经末梢,迷蒙中听到莫忧嘀咕了一声“好了”,便感觉到有人扶起了他的头灌进了一碗药水,他知道,那是催产药。

  催产药的效力极猛,刚一喝下便起了作用。腹部阵阵发硬的疼痛迅速密集了起来,几乎是没有停歇的,刚刚一阵爆起的骤痛,才咬着牙挺过去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又是另一波袭来。

  折腾了一夜的他真的已经十分无力,全身痛得就像每一寸骨头都被人打断一般,眼皮也沉得抬不起来。他是不是要死了?

  为什么这么痛?过去在战场上就是全身多处负伤,胸口中箭,也不曾痛成这样。最可怕的是这种痛是连绵不绝的,一阵走了又来一阵,让人觉得永远都没有停歇,而且一阵更痛似一阵。

  “殿下,再坚持一下,快,用力,用力!”

  柳明源将手按在他坚硬如铁的腹部,知道时候到了,看着风萧然面无人色地脸,咬咬牙把心一横,在手掌上运足了力气狠狠地向下推按,恨不得一下就把孩子从他的腹中按出来。

  “啊!!”早已软到在莫忧怀中的风萧然哪里吃得住这样的骤痛折磨,猛得坐起身来瞠目欲裂,一双手死死揪住身下的被褥,竟生生将柔韧无比的云罗锦缎捏成碎片。

  莫忧用尽力气自身后圈出他的身子,一把托在他的腰上,避免他一下子软到跌在床上。这种半坐着分娩的姿势是他提前跟柳明源商量好的,虽然当时的妇女都还失多是平躺在床上分娩,但现代文明早已得出结论重力的作用更有利于胎儿向下,因此医院里的产床也多是半躺卧的。

  “不行,我不行了,好痛,我不要生了!”

  风萧然反手紧紧捉住莫忧的手腕,力道大得出奇,狠狠将头往墙上撞去,因为身子被箍住也实在没了力气,紧接着又一口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鲜血立刻流淌了下来。

  “别!你要咬就咬我的手!”

  莫忧看得心惊胆战,很怕他继续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忙将自己的手掌塞入他的口中,一边以眼色示意柳明源继续。

  “用力,殿下,对,就这样,再用力!已经可以看见宝宝的头了。”

  “??????”

  “不行,穴口实在太小,小世子的头出不来,只有剪开了!”

  “什么?”

  虽然侧切在现代是顺产时很平常的工序,莫忧也有所耳闻。可男人的穴口毕竟不同于女人的花蕾,没有那样柔韧,这么生生地剪开,愈合起来容易吗?

  可眼前的形势根本不容他犹豫了,怀中的人早已挣着得气若游丝,高耸的腹部是不是猛得蠕动一下,却又没了动静。孩子卡在穴口,危机可想而知。

  看着柳明源执起刚刚烧过的剪子在风萧然的身下动作,莫忧忍不住心疼地侧过了脸,一手稳稳地拖住他的腰,一手仍在他肚腹上揉抚不已。

  原本以为风萧然会痛哼出声,谁知他几乎没有反应。原来整整一夜的剧痛折磨他早已经有些麻木,这一剪子下去,居然是毫无知觉。

  鲜血如注般汩汩流出,柳明源紧紧捏出剪开的口子示意风萧然用力,风萧然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却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信念,就是一定要让孩子平安出生。

  “啊??????啊!”惨烈的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风萧然的身子骤然向上折起又颓然倒下,经过几个声嘶力竭的回合,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

  那孩子在不怎疼的一巴掌下响亮而委屈地大哭了起来,中气十足得很,已经半昏迷的风萧然不由强撑着睁开了眼。

  “萧然,你太伟大了!”

  莫忧动情地抱住了他,却听到怀中的人又一阵难抑的呻吟。

  “不行,还有一个!”

  天??????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小家伙!

  第二个小子生得并不比第一个容易,几乎辗转折腾到午后时分,他才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地从他父王身体中溜了出来。和第一个一样,也是红彤彤皱巴巴的样子,莫忧也不及细看,只能由阿林去给他们清洗处理,自己则继续守着辛苦了一夜的人,由柳明源为他缝合下体的伤口。

  “孩子们都好吗?嗯??????”

  风萧然气息微弱却情绪很好,顾不得休息就问孩子们,在柳明源下针之际又忍不住蹙眉。

  “他们好得很,是两个壮小子,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莫忧疼惜地在他苍白的脸颊轻轻一吻,风萧然勉力扯出一抹我没事的微笑,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76章登基称帝

  还是阿林想得周全,晋王到底是男人,虽然离人的体质令他可以生子,却无法为孩子哺乳,因此一早请了两个清秀康健的奶妈在一边等着,如今小世子们一出世便有人妥善照料了。

  风萧然产子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牵肠挂肚地要看孩子,倒把一直衣不解带地陪在他身边的莫忧靠了边。

  “你看看,就是这两个小坏东西折磨了你整整九个月,现在可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好好修理他们一顿。”

  从奶妈手中接过两个包裹在大红锦缎包衣里的小娃娃,莫忧一手抱一个凑到风萧然的面前,高兴地开起了玩笑。小孩子一生下来果然是见风长,每天都有变化,才两三天功夫皮肤便已经长开了许多,露出了白净水嫩的样子,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人滴溜溜直转,十分惹人喜爱。

  风萧然因是后庭产子且伤口刚刚缝合不久,无法坐起来,只能侧卧着靠在枕边,就着莫忧的臂弯看着两个小宝贝。

  “就你会饶舌,好不容易才生下他们,哪里舍得报仇,只怕是要被他们讨一辈子债呢。”

  “嘿嘿,儿女债儿女债,自然是我陪着你一起还。”

  两人说笑着深情对视了一眼,只是简简单单地眼神交流,已经流露了太多情感。接着一同逗弄孩子,两个小宝宝倒也十分乖巧地不哭不闹。奶娘早已识趣地退下,只留这一对刚刚升级的爹爹们在房中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不知是不是爸爸的怀抱太舒服了,两个小家伙很快打起了哈欠,接着竞相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很不给面子的睡着了。莫忧轻手轻脚地将他们放到风萧然身边的小摇篮里,转身坐回他的床边,笑意盈盈地看着那个人。

  “萧然。”

  “嗯?”

  “宝宝们还没有起名字呢,你这个做父王的还不快给想两个好的?”

  “既是你我的孩子,就一个随你姓,一个随我姓吧,我们各自取一个可好?”

  风萧然在莫忧的怀中调整了个姿势,目光还是舍不得从两个宝贝的脸上移开。

  于是,这两个出生才两天的小家伙,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莫忧自然知道这一旦选定了姓氏,便给这两个孩子的终身做了选择。二小子晚出生一个多时辰,体格有些孱弱,哭声像小猫一样,柳明源检查下来也说过他有些先天不足之症,只怕也与风萧然怀孕期间车马劳顿多方奔波有关。

  这样的孩子,他是舍不得再让他去参加任何斗争的,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因此他抢着要让二儿子姓莫,大名莫慕风,小名慕儿。若问这名字的含义,不是很清楚嘛,莫忧恋慕风萧然咯,还好并不难听,他还真就这么点出息!

  风萧然多少能体会到一点莫忧的意思,不由感激地在他颈上一吻。确实,想要举事成功,先有太子传承也是他牢不可破的根基,可以令他底气更足。而大小子一出生便胎发似冠面带福相,又声如洪钟活泼健康,确实是他心目中的人选。因此便给大小子取名为风睿桓,小名桓儿。

  转眼便到了这一双小儿百岁的日子。此时大夜国的政局正起着天翻地覆的动荡,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一阵劲风言之凿凿说先帝是被威帝逼死的,狱中的杨国舅忽然被鬼上身吓得疯了,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包括当初他如何为还是太子的威帝铺路搭桥,逼宫,杀君弑父。

  偏偏他的疯话一句句都应验了,刑部尚书原本不过是带着人走走场子以求快速结案,谁知竟当真在杨国舅所说的某地找到了被囚禁多时原先传说早已忠心殉主了的大内总管林栋,还有当初负责在先帝日常膳食中添加慢性毒药的某太医。

  甚至连御药房那些偷偷摸摸的用药记录,都一一被扒拉了出来。

  威帝政权,风雨飘摇,四面楚歌。

  已经有一些零散的军队开始不听朝廷调度擅自拔营而动,却看不出他们究竟去哪里,似乎是一团散沙的乱走一气,又似乎是在帝都周围盘亘着等待些什么。

  最先喊出“除奸佞慰先王”的口号的,是驻守西关的骠骑大将军陈思远,也是杨国舅的女婿。他没有皇命却擅自带着八万大军入关,一路浩浩荡荡旗帜高举,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一切都乱了,所有的人都在观望。

  作为先帝的另一个儿子,军功赫赫又素来好评如潮的晋王,此时自然受到了许多不同的关注。

  因此这么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亲王给儿子办百岁酒,竟引来了几乎全朝的重臣大将,这场别有意趣的酒宴也不可明言地成为了各方政治势力投靠探路的一个好机会。

  风萧然在莫忧和柳明源的各式药材大补攻势下早已恢复了十足,神清气爽地抱着两个儿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惊异于晋王对这两个孩子的溺爱,竟亲自带着片刻不离身边,却又对孩子的生母只字不提。看来只是个不得宠的偏妃侍妾吧,不过不要紧,此刻有了儿子,就给晋王上位多了一份筹码,不宠才怪。

  莫忧虽然不喜欢众人眼中看着他两个儿子的异样光芒,但他却不得不接受,毕竟到了最后对决的时候,就算他不愿意,也必须面对。

  酒宴散去后便是一场密议,与其说密议,倒不如说是公开声讨。也不知是谁最先提出废威帝立晋王,反正谁也不会去计较那个,只要有人提出就好,众人等在这里为的就是这么一句。

  赫连战不曾亲来,却派手下最得意的门生送来了一只紫檀木小盒,风萧然遥望老师的方向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放恭恭敬敬地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道可以统领帝都周围四省共三十万大军的兵符。

  威望如山的老战神,意思不言而喻。

  还有一件令莫忧高兴的事情,就是叶儿终于找了过来。

  临行前原想带着他,但他的贴身男侍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必然会引起风天傲的怀疑,因此只得作罢,将他托给冷秋白,待事情淡了以后将他调去偏僻的衙门,最后悄无声息地放他出来。

  冷秋白果然不曾食言,可跟随叶儿同来的,竟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如小猫般瘦小虚弱,显然是不足月而生。

  “这是?”莫忧心里忽然划过一丝寒冷。

  “公子,是冷妃娘娘的孩子。皇帝已经安排好后路要逃去星瀚,星瀚国太子对冷妃垂涎已久,皇帝便要将他送人,将孩子打掉。”

  “虎毒不食子,他竟这般残忍!”

  “可不是,冷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不知给自己服了什么药,竟不足月强行产子,托小的把这孩子交给公子照拂,他自己却一根绳子吊死了,说什么死也要死在大夜。”

  莫忧震惊地看着叶儿怀中熟睡着的婴儿,没想到他的身世这样坎坷。小小的身体弱不禁风,却还是活着到了他的手中,难道是他的生父在冥冥之中保佑,要留他一条小命?冷秋白啊冷秋白,一生痴心错付,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两个月后,晋王统领的正义之师杀入帝都,期间经历了数十场大小战役,均大获全胜,甚至有些王师不战而降直接投诚。意外的是皇城中早已空虚一片,威帝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些无处可去的宫人在无限惊惧地四处啼哭。

  莫忧带着三个孩子留在旧都,日日听着大战告捷的军报,一边是为风萧然感到欢喜,一边却感到莫名沮丧。

  六月初,晋王风萧然在帝都称帝,改国号鸿飞,史称夜玄帝。

  宫里来接的车队几乎从天而降,领头颁旨的正是过去明帝身边的心腹,如今的大内总管林栋林公公。

  莫忧封为贵妃,长子风睿桓为太子,次子莫慕风为汾王。

  皇贵妃……

  莫忧不由有些发怔。早知道不会是皇后,他是男人,又并无家世背景,又怎么做得皇后这个对皇权的巩固至关重要的位置。大夜国最高贵的妃位便是贞妃,乃诰命一品夫人,如今专门为他在贞妃之上又设了个皇妃,也算待他与众不同了吧?

  “请问林公公,皇上这两个月来龙体可好?可曾说过我们那新收的义子念恩,如何安排?”

  林栋恭恭敬敬地向莫忧行了个礼说道:“皇贵妃一心关心皇上,实在令老奴感动。皇上龙体康健,只是对娘娘和两位皇子思念得紧,命老奴即可启程不得耽误。至于您刚才提到的小公子,老奴未有耳闻。”

  “哦……有劳公公。”

  念恩正是冷秋白与风天傲的孩子,莫忧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一来是希望他记住他的生父拼死生下他的恩情,二来也是提醒风萧然,孩子会记住他的宽恕养育之恩,希望他手下留情。

  虽然对于这个孩子他并未说什么,但莫忧知道,他是心有芥蒂的,毕竟是仇人的儿子啊,所谓斩草不除根……

  这个孩子,究竟还能不能带在身边呢?

  77章帝都重逢

  皇贵妃的仪仗很快便到了城,全帝都的百姓纷纷涌到大路两边夹道欢迎,也都很想知道这大夜国历史上地位最高的一位男妃,究竟是长得怎么个样子。

  莫忧一身玄黑赤纹镶金滚边朝服,端坐在八匹高头大马拉着的华美御辇上,只隔着一层纱帘,虽然看不大真切,但大抵是怎样的花容冠绝惹人怜爱,也能觑出个七八分。

  所到之处毫无意外地引起了阵阵喧哗,兴奋的人群甚至一次次尝试朝着车辇挤来,所幸一路护卫的全是御林军中的精英,也没出什么岔子。

  “怪道皇上封他做皇贵妃呢,我要天天对着这么个美人儿,让他做皇后都乐意。”

  “可不是嘛,听说两位皇子的娘是难产死的,如今都归他抚养,他等于就是太子的娘亲,就这层关系,只怕比皇后还厉害呢。”

  人群中有欢呼声夹杂着各式窃窃私语,莫忧内力精湛听力极佳,自然可以听得分明,不由淡淡地蹙了眉。两个娃儿明明是他的亲儿子,却被说成是领养到他名下的,虽然之前早已接受了这个说法,但真的听别人议论起来,又真的有些不是滋味了。

  街边一间老楼房的二楼拐角处,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劲装男子漠然而立,一双鹰眼直直地盯着人群中央的莫忧,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夜,你很好,你很好!”

  他狠狠攥紧了拳头,透明的指甲几乎插入手心淡色的肉中,冷硬的唇边却忽然扯过一抹诡谲的微笑。

  车队缓缓接近皇城,远远便可以看见那层层叠叠巍峨耸立的金顶红墙。

  越是靠近,越是心中躁动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想想自从他与萧然相识以后,仿佛一直都在分别,聚少离多。这次进了皇宫,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到永远”了?

  想着就快要见到那牵挂了两个多月的人,一向全身清凉无汗的他竟感到了背心一阵湿凉之意。物是人非……他已不是那个逍遥王爷,而是身系天下苍生的一国之君,不管他怎么不乐意,都不得不承认他再也不会是他一个人的风萧然了。

  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呢?快晌午了,这么毒的日头,想必正坐在飞龙殿中享受皇家御膳吧?会知道他马上就要到了吗?也会像他现在一般焦急地期盼吗?

  “公子,你看城墙上面!”

  车外骑马随行的叶儿一声惊呼,莫忧忙抬头望去,竟见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就那样挺拔坚定地站着,明晃晃的阳光下,犹如玉树临风里。

  他竟然……亲自出来接他。

  自从目光牢牢锁定了对方的身影,便像胶着般在不曾分开。风萧然作夜收到莫忧今日便可抵京的消息,一夜未眠,自下了早朝后便一直立在皇城上极目远眺,仿佛就这么看着看着,那人就能被自己看了过来。

  急急地奔下城楼,不顾身后几个近身侍卫的阻拦,他几乎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皇城门口。

  “很好,就让你们做一对相见不能相拥的亡命鸳鸯吧。”

  街角的斗笠男子再一次冷笑出声,右手轻轻一抬,立刻自大道两边窜出了八条矫健的人影,蒙面持剑,几枚七星锥也与此同时从各个方向凌厉地朝风萧然射去。

  “萧然!”

  莫忧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轰鸣,想也没想便自宽大的广袖中伸出一把寒铁软剑,身形一闪飞扑了出去。

  飞掠过车队的人群一把抱住那人的身形将他牢牢护在怀前,持剑挡开了身前的两枚暗器,却根本顾不上自己身后空门大开。

  砰砰砰……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自脑后响起,莫忧回身一看,只见整整齐齐的一个军装方阵正无声地立于身后,两名御林军打扮的卫士护在了他们身边及时用剑挡去了那些夺命的暗器,那八名大汉也被早有埋伏的高手团团围住,很快便抵挡不住。

  再看向怀中人时,他早已不着痕迹地从自己的臂弯中退出,伸手轻轻理了理衣襟,一双狭长的凤目冷冷地看着几个刺客的方向。

  “这是你一早安排好的?利用接我的时机,用你自己做饵?”

  听着身后传来莫忧有些发颤的声音,风萧然的肩膀微微一僵。他多么想将这敏感的人儿拥在怀中好好安抚,告诉他这不止是他的一个局,更多的是他对他的思念,没有半分掺假。

  可是此刻,他不能。在数千兵士崇拜的目光下,在全城百姓敬仰的眼神中,他只能假装没有听见,没有发现他的心有些受伤,只是淡淡地回头扫了他一眼,便携起他的手转身上了城墙,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斗。

  很快那八名刺客全部被击败,五死三伤,三名受伤的刺客被压着跪倒在宫门外,口中都第一时间塞上了防止他们咬破毒囊自尽的纱巾。

  “说,风天傲在哪里?”

  风萧然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而是一直侍立在他身后的尉迟云天充当了问话的角色。

  三人纷纷别过脸看向别处,没有人愿意回答。

  莫忧侧过脸有些忧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人,既然他刻意在全城的民众面前演这一场戏,应该不会是想让大家看他对几个刺客束手无策吧?

  果然,风萧然剑眉一拧,转过头去在尉迟云天耳边说了几句,尉迟云天向前走了几步大手一挥,下面的几名兵士随即领命,那三个刺客还来不及想改变主意,心口已经被冰冷的长剑刺穿。

  雷鸣般的掌声自宫墙下响起,积弱一时的大夜国民当然希望能有一位彪悍有力的新君来领导他们重回富强之路,而眼前的夜玄帝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