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歌你每一首都会?为什么?我从没看过你啊?”初音坦诚的赞美听在艾妲的耳朵里,反倒变成完全不一样的意思。
“我都是在地下室的萤幕上看你表演……”初音的手被艾妲箝得生疼,她不禁瞥向正朝自己冲过来的陈。“我不应该站上台的,让我下去吧!”
地下室的萤幕?艾妲越来越强烈的警戒心今她兴起一个念头——这个女孩,会不会是撒弥尔找来要取代她表演位置的人?
初音只是sexdoll…她怎么能跟你比?你是我店里最优秀的表演者。
当初合作的时候就说好了,我们只维持工作上的关系,不谈感情。
艾妲开始回想撒弥尔之前说过的。难道初音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撒弥尔为了预防有一天她对他表白了爱意,他就能立刻找另外的歌手来接替她的工作?她的脑子里越想越多,最后甚至将这几天撒弥雨的不见踪影,都和初音今天晚上的出现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我眼尖,发现了初音……撒弥尔啊!你还会瞒我多久?”
“艾妲?”初音进退不得,只能田惑地看着喃喃低语的艾妲。
在舞台底下的群众眼中,台上的幽黑就像是为即与演出所预作的暖身。
只有陈看出艾妲隐隐浮现的愠色。“初音,快过来!”他趁照向前几步,一心只想带初音远离危险。
艾妲却用眼神逼退陈,“这位害羞的女孩不会跳舞,可是,她是我的歌迷……”她故作亲热地搂着初音的肩,“我要让她跟我合唱一曲。”
她要给初音一个下马威,让在场所有的人看清楚,这是谁的舞台!
艾妲随即优雅地握住麦克风,对着舞台下方轻启朱唇。“有打水机吗?有打火机的人就拿出来,替我照亮整个舞合……”她侧过身,抬起纤纤玉指,乐团便很有默契的为她重新演奏。
艾妲得意的瞥向站在角落的陈,很满意的看见他不敢轻举妄动。
艾妲甩动火红松发,就像是充满自信与活力的美丽女工,而台下高举火源的群众,则是仰慕女王的臣民。
此刻,初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望向像是准备随时冲上来的陈,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被舞台上下互动的气氛所吸引……
初音俯视着面前一簇簇左右摇晃的火苗,竟不由得想念起教堂在望弥撒时,人手一盏烛光的温馨感觉。
“她来了,她走过来了,她像一阵温柔春风……”
唱着歌的艾妲腴向身旁的初音,她那感染力十足的歌喉、完美的肢体动作,在在向初音及现场所有的观众宣示、她才是最顶尖的表演者!
初音不懂艾妲的敌意,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听歌、喜欢唱歌,听见艾妲的歌声。她便很自然的靠向麦克风,就像在教堂唱诗那般,快乐地发出声音,“吹拂我的血液颤动,我无法克制自己不被她吸引……”
初音轻灵纯净的嗓音如细丝、如薄纱,轻轻跟随、里覆着艾妲柔韧又具爆发力的歌声,登时令全场的观众为之痴醉。
“她呼唤我的名字,撩乱我的思绪,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
不知不觉中,初音的歌声抓住了整个舞台,连乐团都为之惊艳而自动调整节奏,让轻盈的吉他声伴随在歌者的左右。
在初音的重新诠释下,性感挑逗的词曲幻化作少女浪漫的遐想。
成熟与稚嫩原来可以如此和谐地并存……陈张口无言、就像所有沉醉在天使的歌声中的人一样,目光一定在初音的身上,便再也不想移开。
初音的意外演出,为酒吧掀起久久不能平息的震撼兴高chao,他们拿着火光、挤近舞合边,只想将初音的面容看得更清楚。
呆立于舞台阴暗处的艾妲顿时垮下了脸!
陈立于暴风的核心,忍不住冷汗直冒。这是个错误!绝对不能发生在”sexd01l里的错误呵!
他竟然让天使人站在舞台上……
第七章
清晨五点四十分,撒弥尔回到酒吧时,竟然在舞台后方的休息室里发现昏迷不醒的陈。
“陈叔!你怎么会躺在这里?”撒弥尔连忙从地上扶起他,看见陈的脑袋肿了一大块,不禁担心他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了?”
陈摇了摇仍眩晕的头,“你终于回来啦!”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他竟因深切的自责而忍不住红了眼眶。“初音小姐她……都是我的错!这全都要怪我……”
“你先别激动。”撒弥尔扶陈靠坐在沙发里,沉住气追问:“初音怎么了?”
“她被艾妲带走了!”
撒弥尔浑身一僵,“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快四点钟,我那个时候还醒着。”
他还记得在表演结束后,艾妲坚持有事要问初音,他当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带初音离开酒吧,就在一阵拉扯之间,艾妲的随行竟然打昏了他、就这样,他们当着他的面抢走了初音。
听陈娓娓道出一切,撒弥尔倏地站起身,走近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查询,对方回以否定的答覆。
“柜台说艾妲并没有回饭店。”挂上话筒,撒弥尔转头面对陈。“她有没有说要带初音去哪里?”
“没有……”陈垂着头。
“我不是要你看好初音,别让她离开地下室吗?”
“对不起!如果我没让初音进店里,她也不会被艾妲看见,对不起……”瞥见撒弥尔紧握的双拳青筋暴露,陈不禁挣扎着起身跌跪在地上。“是我没保护好初音,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弥补我所犯的错。”
“陈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撒弥尔连忙搀扶陈回到座位上。“你平安无事,艾妲把人带走时也没惊动唐内其他的人。这些都还算是好的了。”
看见撒弥尔还反过来安慰自己,陈更是内疚。“一点都不好!你骂我吧!你要怎么惩处我都可以,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在出国前把初音跟这间店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尽到看守的责任。”
撒弥尔苦笑道,“我是生气,但绝不是气你,而是气我自己。”他暂离休息室,再回来时,手上已多出一袋碎冰,替陈冰敷头上的虹肿。
“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人是我,你当初就曾经警告过我不可以留下初音,而我明知道不该、却还是要你来承担危险。”
撒弥尔皱紧眉、懊恼着竟因自己任性地从初音身边逃开,却害得陈必须承受这十几天来的沉重压力。
“我喜欢承担!我现在的看法踉以前不一样了,初音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她,如果说到危险、那个带走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危险!”陈抓着撒弥尔的手臂,忧心仲仲的说:“你—定要快点找到初音,万一被艾妲,或是其他人发现初音是天使人——”
“先别着急,艾妲走的时间并不长,初音还不至于有危险……”撤弥尔打断陈的话,不愿去想更令他烦躁的事。“先去地下室的机房里看看监视器录到了什么,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更快的找到初音。”
他随即扶起陈,一夜没睡的脑袋仍不停的思考着许多的事。
bsp;看腻了中庭的华丽园艺,艾妲离开落地窗,走近沉睡在躺椅上的初吾。
尽管厌恶初音,但艾妲仍不得不面对她那脱俗的美貌、似天神亲吻过的好歌喉、就这么轻易地夺去所有人的目光。艾妲审视着她;无法忘记昨晚在舞台上自己所遭受的耻辱。
初音缓缓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的竟是充满敌意的脸孔“啊?”她惊慌地坐起身,下意识的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仍完好,同时,头部尚未消退的晕沉感又令她倒向长椅的靠垫。
艾妲只是冷眼旁观她的无助模样。
“艾妲……”初音不明白舞台上亲切热情的她,为什么在此时变了样?不,不只是在此时,那显露妒意的表情在酒吧的时候就……
初音再次撑起无力的身躯,脑中慢慢浮现酒吧里的景象……
“你是故意要给我难堪吗?你是不中撒弥尔找来接替我的歌手?”在回到舞台后的休息室时,艾妲不悦的指责着。
“撒弥尔找来的歌手?不,我不是!”她急切的想解释。
“你是谁谁?跟撒弥尔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打算要来抢我的舞台?”
“我……我没有……”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轰炸着她。
“艾妲小姐,请你立刻放开初音!”陈急匆匆地追至休息室。
“陈叔,你别打岔!”艾妲生气的说。
艾妲小姐,你要讲道理,是你硬拉着初音上台的,初音根本没想过要抢你的舞台——”
“我没问你!我是在跟初音说话。”她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初音夹在艾妲与陈之间,茫然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初音,我们回地下室……”陈想伸手拉初音,却被站在艾妲身边的两个男人架开。
“艾妲小姐,你不可以带走初音。”陈的吼声令她吓了一大跳。
“别拉我!你们要把陈叔怎么样?”初音大喊着,不明白他们为何将陈关在休息室里?为什么强拉她离开酒吧?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让陈叔安静地留在店里,别跟过来打优我们谈话罢了。”即使瞧见她的恐惧神情,艾妲仍不顾她的意愿拉她上车。
然后,艾妲在车上问了她许许多多的问题,问她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跟撒弥尔认识的?在哪学的音乐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自己口好渴,她在喝了几口艾妲递来的矿泉水后,便开始觉得头昏……
“这是哪里?”等全身无力的情况稍微好转,初音便等不及的扶着椅背想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窗边。
“这是我朋友的别墅,你已经在这里睡了好几个小时。”艾妲牵动朱唇,看着面露困惑的初音说。“你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很紧张,所以我就在你的饮料里放了一点安眠药,想让你放松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没力气?放心,再过一会儿,药效便会退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把我带来这?”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初音不由得瞥向墙上的吊钟,上面明白的显示出她离开酒吧已经快一天了。
“因为我想好好的问你一些事情,而我不喜欢有其他的人来干扰。”艾姐轻启红唇。
在车上,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问题了。”初音蹙紧眉。
“我是问了许多,可是,你的回答让我并不是很满意。”直视脸色苍白的初音,艾妲妩媚一笑、随即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顺手往对面的躺椅一指。“别紧张,先坐下吧?”
“我不坐了,我要回酒吧,陈叔如果找不到我……”初音咬紧牙,避开艾妲的视线。
她随即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房门口,一打开门,却惊见艾妲的两名贴身保镖站得像腊像似的直瞪着她。
“你出不了这个房间的,就算出去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没有车,你要怎么离开别墅区回到酒吧?”
在无汁可施下,初音不得不回到房内坐下。
“你在车上说,你是从台湾来的?台湾的哪里?
初音低着头没有回答。
“你住的地方从来没听过,也没唱过类似我所唱的歌,那么,你都唱些什么?”
初音仍是一迳的沉默不语。
“你是怎么认识撒弥尔的?”
初音还是不开口。
“你打算一直都不说话吗?”艾妲懒懒的靠向椅背,交错着腿,“告诉我,你和撒弥尔是什么关系?”
初音试图沉默以对,却敌不过艾妲犀利的目光,终于小心谨慎地开口,“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如果和撒弥尔没有任何关系,他又为什么会让你住进地下室?”艾妲把玩着自己的卷发,“我不怕你知道,我爱撒弥尔,即使他跟你上了床,即使他喜欢你……我都会要他成为我一个人的!”
艾妲的大胆直接刺痛了初音的心,“你不喜欢我,我更不可能喜欢他,虽然我跟他已经……但我们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关系,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撒弥尔答应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帮我找到男友,所以……我才会住在他那里。”
可是,说这些话的同时,她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脸红?是因为旁人知道她与撒弥尔的事而差惭,还是因为想起了撒弥尔夜夜在她身1:种下的疯狂?从不见他的那一夜开始,她竟无法抹去一直盘踞在她脑海里的身影呵!
不能想他!在他强占、胁迫她之后,她应该是……恨他的咧!祈求着天神教她该如何厌恨撒弥尔、否则,他会像只魔鬼,侵蚀着她的身、心,令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现在的表情完全不能说服我,你跟撒弥尔之间什么都没有。”艾妲直视着初音,眉头深锁、然后缓缓的倾身向前。“我所认识的撒弥尔,一直是对环绕在他身旁的人们不感兴趣的,但是,他却独独挑中你,对于撒弥尔,你有什么特别之处?
“说到特别,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是那些曾经来‘sexd011’酒吧寻求帮助的落难天使,一个个美得出奇的天使人……昨天,站在舞台上的你,让我突然有种奇怪念头,你会不会就是……天使人?”
一股冰冷的感觉倏地从脚底窜至初音的头皮!
“听说天使人的身体比他们在宗教上的用途更吸引人类,可是我想过了,撒弥尔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尤其他曾经因为帮助过天使人去西方而引起困扰之后,他更不可能会想再沾染麻烦。所以,你应该不会是撒弥尔避之唯恐不及的天使人。”
艾妲话锋突然一转,登时让初音紧绷的心情如同坐云霄飞车般急速起伏。
“我也不会相信撒弥尔只是被你的外表所吸引,告诉我,已经有男朋友的你,
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迷住他的?甚至让你住进他的私人空间?”
“我不知道……我没用什么方法……”初音疲于应付她的问话。
艾妲却更加咄咄逼人的说:“你就是不肯说实话、是吧?”
“我说得是实话!我真的没用什么方法让他帮我……”不仅没用方法,反而还被撒弥尔以此利诱她出卖自己身体,初音顿觉气闷,不明白为何自己非要坐在这里说些她一点也不想记起的紊乱记忆。“请你让我回酒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不想留也得留,我们之间的谈话还没结束。”艾姐直视着初音。
“我不想再跟你谈了,你的这些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撒弥尔?”
“如果撒弥尔肯说、我还需要问你吗?”
“可是,你问我关于撒弥尔的问题,我都不会回答啊!”
初音气恼地起身,却看见艾妲仍悠闲的啜饮着咖啡、她不禁感到万分沮丧。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贾鑫、撒弥尔如此,艾姐也是,甚至于教堂的修女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衡量她,难道所有的人类都是一样,一样的自私,一样不顾他人的感受?
或许阿胜也是这样……可是,初音不敢再多想下去。
“艾妲!”就在室内弥漫着紧绷气氛时,别墅的男主人忽然敲门进入。“你的随行说你们还没谈完?我在下面弄了个pany,一些朋友听说你在我这儿、就一直催我能不能邀你参加……呃,如果你们还没聊完,我们就自己在一楼玩。”男人的殷勤与谦卑,反倒让人觉得艾妲才像是别墅的主人。
“我跟她再这样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艾妲瞥了初音一眼,将咖啡盘放回茶几后使站起来。“你的pany都来了哪些人?”
“你要去吗?今天来的人可多了……”男人喜出望外地跟在艾妲的身边喋喋不休着。“那个一直想把你‘pany’挖角过去的皇佳酒店的副总也来了。”
“是吗?这pauy似乎很有趣,刚好可以让我换换心情。”
谈笑着的两个人就这么撇下初音走出房间,初音不禁着急地追上前。“艾妲,请你让我回酒吧,好不好?”
艾妲却回以冷淡的表情。“我偏不让你回去。”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男人明显的感觉到两个女人间的诡谲气氛。“艾妲,这位可爱的女孩是……”他好奇地走近初音,但初音却迅速的躲得老远。
“初音。”艾妲撇了撇嘴,纠正男人的话。“一个既不可爱,又不肯说实话的别扭女孩。”
“放我走!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看向艾妲和她身旁的朋友与随行保镖,初音心里直叫苦。
只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初音。
bsp;撒弥尔用力的甩上车们。
“喂!停下来!”他的突然闯入,立刻引起别墅警卫的注意。
“有没有舞会的邀请卡?”
“没有。”撒弥尔冷冷的注视着盘问他的警卫。
“很抱歉,没有邀请卡,我们不能让你进——”
整整两夜没睡,再加上长时候开车寻人的疲累,撒弥尔体内的躁怒瞬间变成又凶又猛的攻势,一举揍在阻止他前进的警卫身上。
突然遭到攻击的警卫登时倒地不起,而其他目击者则一片哗然。
“快拦住他!”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有人闯人前庭……”
尽管周围吵吵嚷嚷的,撒弥尔仍疾步前行,完全不受干扰,直到警卫的数量暴增至一倍、将他团团围祝
屋内参加舞会的人听见喧闹声,纷纷好奇地走了出来,而后竟看见如黑夜之神般的撒弥尔,正凭着:手上夺来的一根棍棒、迎战包围着他的警卫们。
“是公爵?”别墅的男主人率先发声、“快住手,你们快住手啊!”他连忙拨开人群冲向庭园,制止他的人对撒弥尔无礼。
“‘sexd01l’酒吧的老板?”
“真的耶!是撒弥尔本人……”
在一般社交圈里难得看见的撒弥尔突然光临,令在场的宾客们兴奋地交头接耳、也让别墅的主人满足了虚荣心。“公爵,你还好吧?我的警卫有没有伤到你?我如果知道你要过来参加patty一定会先交代他们——”
“我不是宋参加舞会的。”撒弥尔推开聒噪的男人,将手上的棍子一丢,她直走向站在阶梯上的艾妲。
艾妲凝视着穿着黑色长大衣的撒弥尔,她终于又看见她最爱的男人了!“撒弥尔,你什么时候回香港的?你是怎么找到这——”
“少废话!初音呢”他一把捉住艾妲的领口,此刻,撒弥尔心系的只有——个人。
被撒弥尔揪住领口的艾妲,惊惶、嗫嚅的开口,“别……我说、我说,她在里面……”她浑身窜过一下午哆嗦,不由自主的指出方向。
所有的人都吓了—大跳,他们立刻好奇的跟随盛怒中的撒弥尔进入舞会大厅。
在触筹交错、众宾欢闹之间,撒弥尔的视线落在靠窗的角落,只见初音竟一脸迷茫的斜躺在长椅上,被—些陌生男人亲着、抱着而毫不反抗。
“你们在于什么!”撒弥尔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扯开贴着初音的男人。
“哇蔼—”被痛殴而摔在桌椅杯盘之间的人,连忙挣扎着坐起。“喂!你干嘛打人咧……撒弥尔·杜克?”
鼻青脸肿的男人的震惊,亦是在场所有人的反应,他们纷纷回避撒弥尔的厉眼,却又忍不住偷瞄处在盛气中的他,温柔地从住长椅上的初音。
“呵……”一丝银钤般的娇笑声打破此时可怕的静默。
初音望着站得远远的人们,傻笑得合不拢嘴。“怎么有……两个你呢?”她迟钝地眨着眼,仍无法将面前的两个模糊影子合在一起。
“初音……看着我!”
初音努力的看向前方、却仍无法集中注意力、“咧……我在旋……旋转……”她仰起头,看见的全是华丽、多彩、扭曲的水晶灯光!
替初音扣好敞开的衣扣,让她躺回长椅上,撒弥尔旋即转过身。“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先前围在初音身边的男人们,在他锐利目光的扫射下,一个个都成了缩头包龟,撒弥尔眼神阴鸶的冲上前,抓住人群中一个神色闪烁的男从。“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咳……在她的果汁里放一颗糖果……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是大家……我们看她这么紧张,想让她放轻松的玩……艾妲没说她是你的朋友,如果我们知道就……就不敢乱来了!”
糖果,亦即轻剂量迷幻药的呢称,最近成了私人舞会上助兴的时髦玩意。
艾妲原本只是想藉此让顽固的初音松懈心防,对她坦白,只是没料到,就在她要进一步迫问初音的时候,撒弥尔就捉早出现了。
看见撒弥尔毫不留情地痛揍那个倒楣地被他抓住的男人,并粗暴的将他抡向墙壁,艾妲不由得环紧身躯,不敢想像那凶猛的力道若是施加在她的身上,后果会是如何?
撒弥尔那双青色的眸子倏地瞪住强作镇定的艾如,让她以为撒弥尔就要冲过来教训她了!
可是他没有,只见他无视周遭的一切,弯下身扶起长椅上的初音,温柔的说:“初音,我们回去吧!”此刻,他只想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我不回去。”初音推开撒弥尔。
心悸、烦躁……一连串的悄绪弥漫在她的心里,迷幻药的药效影响着初音的身心,在迷茫中,她看见好多好多的血,死了的天使入席尼就在她的脚边,她甚至踩到他的血了……警察将枪口指向她,她叫着、躲着……身边的修女们却一个个的与她错身而过,连迎面走来的阿胜都无视她的求救……
“我不回去……会被杀死……救我、我会死……”剧烈的心跳、耳呜牵引出更多的幻听和幻觉。
“初音!”撒弥尔叫唤着她。
初章本能地抓住发出声音的身影。“救我……好难受……她睁大空洞的双眼,哀哀求救,在她眼前那片闪闪发亮的金黄色长发模糊、扭曲着,布满担忧的俊脸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初音吓得惊呼,“我不要一个人……我怕一个人……地下室……”
她的话让撒弥尔感到一阵心痛,“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别怕。”他不能代替她受苦,只能搂着她颤抖的纤躯,极力安抚着。
“不要碰我,我不回去!再也不要服从你……”恍恍惚偬的初音、瞬间变得暴躁,且捶打着撒弥尔,“我不当……安琪拉的代替品……”
撒弥雨紧紧的抱住初音,直到她挣扎得汗水淋漓、全身虚脱而软倒。
众宾客面面相颅,频频向身旁的人低声询问——黑发女孩究竟是撒弥尔的什么人?
撒弥尔面无表情的一把将昏迷的初音轻轻抱起,转身迳自离开大厅。
艾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擦肩而过、并将她视同周围那些不相干的宾客似的,今她气得指甲陷入肉里、全身因嫉妒而颤动。“初音很讨厌你,她不愿意跟你回——”
“你闭嘴!”撒弥尔朝追上来的艾妲低吼,他不愿在这里多停留一刻,否则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里那股想杀人的念头!
感应到他的嫌恶、憎恨,艾妲不由得顿住脚步,望着他继续往前走的背影,她知道,若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我可能会考虑答应皇佳的邀约!”她脱口而出。
撒弥闲没有回应。
“你不说话,就表示不在乎我去别的地方表演?”艾妲不禁急着出声,“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到‘sexdoll’唱歌了!”
“你跟酒吧没有合约关系,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厂撒弥尔淡淡们丢出一句。
他的漠然今艾妲的心倏地冻结。“撒弥尔——你站住!”艾姐气极的吼着。
“你喜欢初音……你是不是爱她?初音跟我说了,她不爱你!你听见没有?她说她不爱你!初音说你只是帮助她寻找她的男朋友,你们之间的牵连,就只有如此而已!”
“我是在帮助初音……你说得没错。”撒弥尔蓦地顿住脚步。
“骗人!你不是那种会去主动帮助别人的人,更不可能随便允许人进去你地底的私密空间,而且,她才一不见,你就忙着找她……这些都证明你在乎初音,你喜欢初音!”她两年来的努力,竟敌不过出现才不到—个月的黄毛丫头,她觉得好不甘心啊!
“你为什么喜欢她?你回答我啊!她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宏?她冲下阶梯,朝着依旧让她眷恋不舍的身影追了过去。
“为什么……”撒弥雨皱紧眉自问。
为什么喜欢初音?为什么克制不了深深受初音吸引的心?也许真是旁观者清。
撒弥尔看了看徘徊在大厅门口的宾客、再低头看着身旁表情幽怨、不甘心的艾妲,轻声开口。
“因为初音跟你们这些人不一样,因为她从来不曾想过要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和她在一起,我不再是‘sexdoll’酒吧的老板、不再是广识社交名流的商人,也不需要再伪装自己去接受每一天、每一个人……我早就厌恶透了那些爱慕的眼光!在初音面前,我只是单纯而快乐的男人……”撒弥尔搂紧怀中纤弱的身躯。试图理出心中纷乱的答案。
给一脸受伤表情的艾妲答案,也是给自己答案……
第八章
失去安琪拉消息的第一年,撒弥尔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捱过的。
每一秒钟,就如同经历一个春夏秋冬,在漫长艰辛的日子里,心是悬浮触不着地的,是孤单、恐惧的!
终于,他的心累了、疲了,再也负荷不了这种苦痛,可痛苦却仿佛有自我意识般的搏动,只因为它还充满着“爱人有一天会出现”的期盼,只要有希望,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希望,就能牵引着心继续跳动下去!
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子里,他用尽一切方法在世界各地寻人、却仍无所获!安琪拉是活?是死?拼命鼓动的心脏因怀疑而逐渐迟缓……
原本盛满希望的身心,被更巨大的,名叫“绝望”的怪兽所绑缚,拖着他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里。
暗黑困着他、死寂围着他,渐渐的,安琪拉的香味消失了,他再也听不见她娇媚的嗓音,连留存在他脑子里的美丽倩影,也都被漫漫的时空。无情的剥夺。
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在黑暗里,只有他不知是已经死了,还是麻木了的躯壳飘着、浮着。
直到初音出现——她将他一把从漆黑的深海底拉上水面1
五年多了,现在,他终于又可以痛快的呼吸,感受到水亮、感觉到自己的心重新跳动,当他拥抱初音时,冰冷的身体竟再一次燃起对热情的渴望。
那强烈的渴望,不再只是贪恋于rou体的欢爱,他迷醉在她的歌声里、沉溺于她的羞怯、单纯里,甚至不忍见到她对侯胜的痴傻心情……
在他还来不及调适的瞬间,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就完全填满了他孤寂的灵魂,甚至带给他迥异于对安琪拉的爱情的崭新体验。
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时,他选择逃开!他离开了香港,害怕再继续待在初音的身边,他对安琪拉日渐薄弱的记忆终将不复存在!
然而,十多天短暂的分离,非但不能阻断那逐渐萌芽的情愫,反而加深了对她的思念,他更没想到,这会牵累到她,带给她这么大的伤害!
“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撒弥尔碰触着她沉睡的脸庞、轻抚着她微皱的眉心,在心中做出决定。
陈轻敲房门进入。“先生,初音还好吧?”他悄悄的走近床边,将餐点托盘放在矮柜上。
“她总算睡着了,迷幻药的副作用也应该过了,”撒弥尔靠在枕垫上,小心的环着趴在胸前的人儿。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让艾妲……”撒弥尔从纽约回来到现在,已经有三天没合过眼了,陈望着勉强撑住倦意看护初音的撒弥尔。“还有,没征得你的同意,就和初音说了安琪拉的事。”
“是吗?”疲 惫的撒弥尔似陷入沉思。
撒弥尔越没有责备他的意思,陈就越感到歉疚。“我是希望初音能多了解你一点,才会将这些事告诉她。”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其实有句话,我忍了好久,趁今天这个机会,我就说了……”
撒弥尔沉默不语,陈也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只是迳自拿起托盘中的餐刀,将总汇三明治分割成四小块。
“请你别再惦记着安琪拉了,五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陈终于将心底堆积的话说出口,“初音是很好的女孩,先生既然喜欢她,就请别再离开她,不要再丢下她一个人了。”
陈深深的吸一口气,拿着切好的三明治转身面对撒弥尔,却见靠坐在床上的撒弥尔,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陈端着餐盘,愣在床边,刚才他壮着胆说出来的话,只怕撒弥尔是一句都没听见!
胨凝视着床上如同孩子般沉眠的两个人,好半晌,他悄悄地将餐点放回矮桌上,退出了房间。
bsp;初音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凝视撒弥尔的脸庞。
英俊的侧脸有点苍白、有点疲 惫,那紧闭的眼皮底下,似乎正作着不安的梦。初音轻轻抚着撒弥尔合上的眼皮,将手指移向他额前的金色发丝……
撒弥尔似有所感的睁开跟。
“你醒啦?”他注视着慌张地把手缩回去的初音。“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撒弥尔此刻的神情,完全掩盖住熟睡时的无助不安,初音心里迷惑,“头晕……全身没力气”她脸红的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人下了迷幻药,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从艾妲那里带回来。”
“我被下药?我怎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在迷幻集药性的作祟下、你不记得昨天的一切是很正常的。”撒弥尔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跳下床,将晚餐端过来。“饿吗?”
初音摇摇头,撒弥尔改为她倒了一杯开水,“谢谢。”这一次,她伸手接受了。
饮一口温水,初音顿时觉得浑身暖烘烘的,且踏实了许多,她静静地蜷坐在床上,凝视着撒弥尔走到圆桌边,打开公事包,这情景令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给你。”
“这是什么?”她接下一个褐色的信封袋,不解地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撒弥尔。
“侯胜的地址,他在纽约中国缄。”撒弥雨看着她连忙打开信封。
这一次离开香港,撒弥尔不仅是逃开初音,更学着接受现实——他已打听到侯胜的下落。
撒弥尔刚到纽约的几天,便确认了侯胜的住处,但他却迟迟未把这个消息告诉初音。
因为像侯胜那种用招摇撞骗得来的钱,而频繁出入赌场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初音!可是他自己呢?为了心中的私欲胁迫初音,他不是和侯胜一样卑劣吗?
所以,当他从艾妲那里带回她时,他便决定要遵守和她的约定。“人我帮你找到了,可是,我很不希望你去投靠一个烂赌鬼”他不放心的说。
“阿胜不是赌鬼!”乍见侯胜的照片与信纸上所写的住址,初音的心情顿时百感交集。“我所认识的阿胜,人很好的……”
撒弥尔的心一揪,“我忘了你是一个‘眼见为凭’的人。”他突然忆起她哭哭啼啼的和台湾教会通电话的情景。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去侯胜那里,这一两天我就会替你安排离开香港的事。”
初音蓦地抬起头。“你要让我走?”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是的。”撒弥尔藏起所有的表情。“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一今月期限。”一切都结束了,她娇羞的容颜、温暖的体热,留存在他心底的清灵歌声……那些如梦似幻的快乐时光,都将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
突来的转变令才刚适应撒弥尔,开始想要了解他的初音不知所措。“可是,离约定的期限还剩七天……”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早点离开这里吗?”
初音一愣,脱离这里曾经是她最渴望的事,可是现在真要离开了,她反而有些不安。“我很害怕,如果到了西方,一切并不是我所预期的’’’”
话一出口,初音蓦地捂住嘴。她害怕什么?害怕阿胜真如撒弥尔所说是卖掉她的人?还是害怕阿胜知道了她在香港的一切,会像修女们那样不要她了?迎上他淡青色的双眸,她不由得垂下头,一颗心跳得飞快。
初音的双手紧捏着信封,对撒弥尔的印象正不知不觉地转变中……
离别的愁绪却让撒弥尔错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如果不是你预期的,你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我必须自己承担后果……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啊?”她一脸的茫然。
撒弥尔坐在床缘,直视抱着膝的她。“我曾说过,侯胜并不是好人,我不希望你去找他,如果我开口留你,你会不会听我的?”
初音默然以对,她曾经单纯的以为修女们的一言一行,便是她生命的意义,也认定自己会用一生来事奉神!但是,侯胜出现了,为她开启了另一扇窗,教她见识到和教堂完全不一样的广阔世界……
“你不听我的建议,就必须亲自去体验你的侯胜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侯胜是什么样的男人?初音听着撒弥尔的话,不禁开始思索,她又了解侯胜多少呢。当她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邪恶、丑陋时,阿胜却不在她的身边!
只有撒弥尔……在她被修女们遗弃,失去侯胜消息的恐惧中,一直都是撒弥尔陪在她的左右,他虽然带给她巨大的痛苦,却也同时引她进入感官的极致中。
“如果你们在一起不如你所想像的,你仍然可以选择离开侯胜,而在西方国家,你可以自由地去做你喜欢的事。”
初音倾听着撒弥尔所说的,细细的思考着,从来没人像撤弥尔一样,轻易地挑起她体内所有的喜怒哀乐,那是和侯胜在一起时也没有体验过的……
她困惑的眼神迎上他的双眼。“自由的……去做喜欢的事?
“西方是天使人的发源地,在那里,非人类的生命也相对的受到较多的尊重,除了侯胜,你甚至可以重新选择一个合适的教堂。”撒弥尔轻声说着。
“我不会再去圣恩堂之外的教堂了。”初音皱起眉,直觉的说出口,“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配不配接近神?”她将下巴靠在膝上。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日里,初音尝到了许许多多不该有的欲念,甚至在此刻,脑中也涌现关于撒弥尔的一切,更令她感到自己的身心离神越来越远。
“我所知道的神,是宽容的、慈爱的,它永远不会放弃信仰她的子民,除非你的心先放弃信仰。”撒弥尔淡淡的说、以手轻拍左心房。
除非我的心先放弃信仰?初音思索着,不由得学着撒弥尔以手轻拍左心房。“你说……神为什么要让人类创造天使人。”她喃喃的问。
这问题让撒弥尔沉默良久。
在宗教上,最初生命的起源充满了神秘,只有神才能解释它,可是,当人工合成基因的技术发明之后,神的地位就被制造出新兴生命的人类所取代。
撒弥尔甚至怀疑根本没有神的存在,这个世界所信仰的,是权力、是欲念,而人类因贪婪欲望所创造出来东西,终将毁灭自己!
“你问神为什么会让人类创造天使人?我不知道答案。”面对一个有信仰的天使人,他不愿透露内心真正的想法“你应该问些更实际的,例如,今后,你该为了什么而活?”
撒弥尔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影响着初音,让她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源头,这样,就算有再多悲哀、伤心的事,都能够勇敢的去面对、去解决。”
“让我快乐的源头……”初音喃喃重复着撒弥尔的话。
撒弥尔凝视着陷入沉思中的初音,问道:“什么事,或什么东西能带给你快乐?”
“唱歌。”她直觉的回应,“在圣恩堂唱诗歌的时候、在舞台上和艾妲一起唱歌的时候,我很快乐——”
初音蓦地望向撒弥尔,他像是早已经知道那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一切?
“唱歌啊!那么,当你悲伤时,就可以唱自己喜欢的歌让自己快乐起来啊!”撒弥尔在初音的眼中发现一抹温柔,他不由得避开她的视线,站起身。“我们好像聊很久了?你若吃不下东西,就多睡一会吧!”他害怕陷入这种错觉,那会令他更放不开初音。
在撒弥尔掉头离去时,初音倏地扯住他的衣袖。“那……什么是你快乐的源头?是不是安琪拉?”
撒弥尔浑身一震!
仰望他静默不语的背影,初音感到害怕,但那种害怕,却不再是初来这里的恐慌,而是一种既期待又怕了解某人的矛盾情绪。“陈叔告诉我你和安琪拉的事,我很想再多知道一点。”
撒弥尔缓缓的回过头。“你就要离开了,何必知道这些?”
“就是因为要离开了,所以才想知道。”初音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她。
“因为——”初音揪紧撒弥尔的衬衫袖子,头一次希望他能留下来。“陈叔说,我和安琪拉有类似的地方,所以你才会……”她不明白自己对他而言,究竟代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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