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家的长女,宁氏的逃妃,那两个孩子是宁家的种,崇原明知一切,却还让我保护她们母子!再次失踪,再见她时,她是秦笙,又不是秦笙,不变的声线,幻变的容颜,她是妖精吗?专门祸害男子的妖精,李乾认定她就是秦笙本人,仆从看不惯李乾的张扬,以男主人自居的狂态,意外的将我搬出,我竟有些心慌,失措!
可是,她眼底分明的笑意,竟是在看热闹,当玩!
旁观者,不深入,我对自己说,她居然能说动归隐的傅博雅,她逛妓院的大胆荒诞,她拳拳歌舞时的豪情,什么‘女子当自强’?居然令怪脾气的陆冲之俯首帖耳?
秦笙,你到底还有哪些招数?引得众男子为你倾心。
心不自觉的陷落,她赶走了李乾,并自称心有所属,我过滤她认识的男人们,一一筛选,猜测谁才是她最爱的男人,答案,呼之欲出!
她改颜后的初见,那时崇原的异样,她潜藏的失落,或许,她自己并不知道,有一人懂她,比任何人都懂,她知道了又怎样?
于是,我等待着再次与她重逢的日子。长久的在一起,不分开的生活!
我选择了最接近她的生活,当太监!我根本不需要做阉割手术,我还是我,没变化,变化的只是心境,见她恼怒的摔掷玉瓶,我满足,我知她不忍心,不忍心见我如此作践,可是,一个不举,不能人道的男人,要守着他爱的女人,有比当太监,更能让她丈夫的安心的职业吗?
十几年前意外救了我的养父,耀国的密探,让我一生追随并为之效命的男子,养父让我效命耀国真正皇位继承人:崇原!
崇原既已是皇帝,那么我就会是太监!好在,上天不薄待,让我今生遇见了她——秦笙!不能被爱,我爱别人也是一样,只是这份爱说不出口,要默默承受,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南默,林默总是一样!
白娘子
几日里,我心思不定,林默不会时刻出现我眼前,他更像我的影子,我想,除非有必要,他才会和我说话,想着林默的处境,我对桃花不由得气怒愤恨,拿桃花当撒气桶,一连几日对着桃花没好脸,先时,桃花还笑脸作陪,后来,见我冷脸索性一连几日的不照面,桃花越是这样,我越是生气,越生气就越伤心,甚至怀疑我的抉择,那么些个好男人,我却偏偏选了桃花!
月轮如盘,月色清幽,我若是妖精,神仙还有这些烦恼?想着白娘子和小青对月修炼的场景,那姿态美得令人想往,我咋不穿成小青,不穿成白娘子呢?
眼前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几疑眼花,揉了揉眼,白影又一闪,朝正殿方向奔驰,白袍长发,女子装束,莫非当真有白娘子?
今日的宫寂静的不对劲,侍卫宫女一个没见,我知林默会在暗处护卫,壮了胆子朝正殿去,心里思量,莫非这几日,桃花和白娘子厮混来着?
轻手轻脚,可是正殿离我很远,“林默,林默”!我小声的唤。
“吓”,林默突然出现,真有点鬼魅之速,“林默,咱们跟着那白影,我怎么觉得那白影是故意引路的?你看,我停下,她就放缓脚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精作怪”!
林默望着才消失的白影,神色古怪,那人玩什么把戏?
“林默,你带着我施展轻功,咱们去看看”我讨好巴结的对着林默。
‘咱们’这两个字,在林默听来格外亲切,刀削的冰样脸庞流露一丝温柔,使得脸部线条放柔,月色下的林默竟帅气得凄凉!拘魂裂魄般的沧然!
我呆住,林默,你竟一直存着这般心思?心中冰凉一片,扯得疼痛。呼吸瞬间的停滞,似死去一般!
林默揽了犹自发呆的女人朝正殿,在宫殿的尖顶处站稳,掀了瓦片,高处俯瞰内室。
室内,灯火昏暗,黄袍金领的一人,侧躺床里,而那位白娘子此刻香肩展露,低头和床上的那位亲热,两人面目模糊,但有一声,我决计不会听错,一室香浓,萎靡艳情,好似到了要紧处,白娘子还把烛火熄了,室内只听得暧昧呻吟!
“佳人难再得,美人的肤质当真天下间难见,朕爱死了美人的雪肤!”慵懒的男声,清凉的滴出水渍,甜腻温柔的调情。
我此时早没了空闲哀伤,原来桃花还有如此艳遇,什么‘佳人难再得’,那我算什么?顾不得此刻身在房顶,脚猛跺了几下,然后双手扒拉瓦片,身体顺着空洞跌落在床榻,顾不得疼痛,挥开白娘子,一把揪了‘桃花’衣领,大喝:“桃花,你好!”
耳际,传来得意张狂的笑声,这笑声我也不会听错,室内灯火又明,被我揪着衣领的男人相貌和桃花有几分相似,但不是桃花!
白娘子笑的一脸得意,眼角的桃花风情分外明显,此刻,对着呆若木鸡的女人,更是笑的邪恶,笑的轻狂。
“我,,,,你,,,,这是,,,,,什么?桃花,你最好说清楚!”我恨声咬牙,气的站立床榻,望着眼前的‘奸夫淫妇’恨不得一把大火烧了此处。
白娘子懒懒的放软身子,对着女人抛了眉眼,委屈无奈的道:“笙儿,你这几日总不理我,我又伤心,又寂寞,所以,,,,”。
“所以,你就玩起耽美?还找了个容貌相似的替身陪你一起玩?那么,你是攻还是受?”我咬牙切齿的逼问。
白娘子茫然,“笙儿,何为攻何为受?”
醋意
好,好胆色,桃花居然还有胆要求答疑解惑,哼,哼!
我大吼,“攻就是你捅他屁眼,受就是他让你捅!”
三个男人色变,彼此相视,迅速调离视线,尴尬异常,崇原小声嘀咕,暗自懊恼:“早知道找个女人来演戏!”
我摔碎离我最近的瓷瓶,捡了碎片,惹得崇原大惊“笙儿,你做什么?小心割了手”。
我拿着碎片,抵着冒牌桃花的脖子,近到离颈动脉三毫米,另一只手指着桃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长的美不美?”
冒牌桃花身抖如秋叶,飒飒有声的抽,“小的叫陶桃”。
我拿碎片的手颤了颤,果然有做受的潜质,连名字都令人浮想联翩,对着陶桃我再问:“他叫的销魂否?”
陶桃公子自做皇帝替身以来,从未经历过此等战事,他只道不愁吃来不愁穿,何曾被人逼问?答案,很明显,但不能说。
陶桃公子受不起惊吓,尿了一裤子。
我掩鼻,挥手让陶桃离开,见这位哭丧着脸,羞愤异常的泪奔了。
林默见秦笙与崇原两人神色不对,未免殃及池鱼,自个先遛了。
室内只剩下二人,崇原被女人盯的脚底冒凉气,不知道女人会弄出啥点子折腾,定定的站立,等着女人发落。
总拿眼瞪着桃花,我的眼力也吃不住,我何尝不能体会出,这是桃花寻偏方让我撒气,不愿我一直消沉,不愿我的注意力一直停留林默身上,若论吃醋的高手,桃花才算第一!桃花不男不女的装扮比我这整容女耐看百倍,人家是风韵天生,丽质难自弃!
对着这人妖,我的自尊掉落一地,未来的日子,我能与他携手至白头吗?他若真是妖精幻化,我到也好受些,处的时间越久,我望着他发呆的次数比以往更多些,世上描述美人的诗人词句何止千万,美人多自傲,多韵事,慕容,冲之,博雅,香来俱是美人,可桃花的姿容却是最耀眼,最风流!
守着这么一位风流郎,我有几分自信?
崇原见女人的气势蔫了,反担心,“笙儿?怎么了,为夫以后再不胡闹了”。
世上有的是痴情女子为桃花这样的男人做牛马,“桃花,大选吧,宫里就我一个女人,确实太冷清,玩女人总比你玩男人好!”
崇原大惊,才觉玩笑开得过火,药剂量下的太猛,病人起副作用,“笙儿,说什么呢?这样的话我不爱听,这宫里只有你我二人,从今天始,我要你与我一步不离,省得你有时间胡思乱想,你心里老想着林默,我能好受?日后,你又重遇傅博雅,慕容醒,陆冲之等人,你还一一惦记挂念不成?笙儿,别人赋予的感情,你接受也罢,拒绝也罢,不能将之视为负累,你会活的很辛苦,你不放心我,我就毁了这皮囊,如何?”
我想哭,泪却掉不下来,不感动是假的,是铁石,“桃花,我不想害人,不愿伤任何一人,我甚至自私的想过,如果从没认识林默,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的负疚会少一些,钱债难缠,情债更难还,我怕,终有一日,我会尝到爱的苦果,报应自身!桃花,不论你是皇帝还是平民,感情的本身,充斥了自私,多疑,猜测和变端,何况,你又这般出色!”
崇原释然一笑,原来她是对他没信心,她的自卑感作怪,好笑又可气:“笙儿,我变心也好,相守也好,你一向能狠得下心,若到那时,你杀了我,泄你心头之恨,从此忘了我,找个更值得你爱的男人,共度余生!”
这话他也说的出口,我若再不知好歹,就显得狭隘,“桃花,等如儿周岁生日,再等二年,我给你生个儿子”。
崇原叹息,放下心。女人的心肠真是九转玲珑回又长,哎!他的长相人品就这么不值得人信赖?做丈夫还真是失败!
“意如生日宴,我就把你介绍给臣子们,早些定了名份,让我安心!你的那些男颜知己太多,又个个出类拔萃,我不防着点,到时老婆被人拐走还替人数着钱呢!”崇原悻悻的道,女人心里总装着甲乙丙丁,偏就心软多情,他得时刻坚守,当人老公的,不容易!
“顺便让大臣们带着公子小姐赴宴,赴耀国的才子们,在国中毫无根基,若与氏族联姻,日后变法的阻力也少一些!”我不反对,但桃花说的太夸张,我不放心他才是,怎么搞的我似出墙红杏一般?
闺秀
意如的生日宴,桃花办的隆重,我精心打扮,却面覆薄纱,不为别的,怕到时引起昕国耳目的注意,耀国宫殿里,耀国朝堂之中,说不准有昕国密探,变法的耀国,首先根基要稳,不能被他国兵力相扰。
众闺秀打扮异彩缤纷,香风四散,以为今日是选秀,我瞅着故作大方的闺秀们,想是桃花的容貌催生了情感,魅惑了春情,滋生了流言,其中两位闺秀,自成风范,容貌是少女群里最醒目的,矜持端庄,稳重体统,与躁动无缘,非一般的自信。
身旁管事的老宫女,提点说,那是老宰相的孙女和武将黄功德的长女,这二女是近来传闻选后的最佳人选,所以比其他的女孩都矜持些,我笑,拿着凉扇当道具,一副八卦好奇的姿态。
赏了花容,再瞧才俊,居然有熟人,学院里狂追无双妹妹,被我装鬼受惊吓的一位,被清河小皮鞭抽打的一位,再有一个看着面熟,叫不上名字。
才俊们在少女面前拘束,个个害羞,好一个不顾将相王侯,只喜笑面如花,我指着被我装鬼惊吓过的学子,问:“他是谁?”
老宫女答:“夫人,那是御史大夫的二公子,今年留学才归国,听说是师从有名的神童付先生,陆先生等,出自世人皆知的凡人书院,御史很看重这个学成的二公子,都不叫二公子轻易入仕”。
“他叫什么名字?”我猜这三孩子求学时用的都是化名。
“宋风流”!
“什么?”我怪叫一声,这孩子就敢叫‘风流’?
我佩服,居然有父母,取这名字。清河抽打的叫何自弃,叫不上名字的是关南山!也许是我对三少年注目的太久,桃花递给我一个不解的眼神,我笑笑摇头,示意无事。
崇原仔细打量了三少年,年轻鲜嫩点,怎么就让女人瞧了好久?长的也不俊,压下心头不快,对众人高声宣告,他的音量不高,但所有的角落都能听见,“今日是朕皇长女如意公主的周岁生辰,朕百年相伴之人只有一位,是长公主之生母,朕的妻,朕的夫人秦氏!”
崇原不称皇后,曾承诺秦笙,两人的宫只是夫妻,只有夫人!
一下,才俊们反响还好,少女们失望,惊讶,自怜。大臣们吵闹哄哄,纷纷劝谏。这个说不可,那个说不妥,有损国威。
崇原大笑,厉声责难:“够了,是女人都能给朕生育,你们当朕是什么?情字何解,你们这些三妻四妾的大元们,晓得吗?生育皇子的女人尊位,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崇原爱的女人!你们都回去写一个‘情’字,怕是怎样落笔都不会,跟朕谈家事,你们烦的着吗?”
桃花说的声震雷耳,我拉拉他衣袖,缓步行走大众前,指着宋风流,何自弃,关南山道:“此三人曾是我门生,若论才学名望,在座的闺秀淑女们可衬得?”
宋风流,何自弃,关南山三人一听,各是惊疑不定,话说校长大人无故失踪了好久,怎么就在耀国宫中?声音是对的,但此人脸部覆纱不敢轻认。
我呵呵轻笑,指着宋风流提醒:“风流啊,还记的月下高歌,有一女鬼对你思慕?自弃啊,有一刁蛮女拿鞭抽打你的,南山啊,你表现的太平庸,本校长不记得你的光荣事迹呢”!
宋风流,何自弃,关南山三人神情激动,不可自抑,口呼:“学生,学生想死校长啦!”
我挑眉,“还记得校歌吗?给大人们,美女们唱一个”。
于是,三人重唱,一时铿锵有力,赋予朝气,大大的令大众开眼,见识一回。自此,朝臣们闭嘴,凡人书院的校长,谁敢说无才无德无望?别送自家丫头进宫啦,献丑!
崇原一脸骄傲,欣慰自得。秦笙的聪慧,就如绝迹的帖,难拓她的美,独此一绝!容貌倾城,弹指灰灭,不足以评判一个女人的价值,潇洒的人生,才不惧是非,不怕人生如水,付东流!
选美
话说,耀国自皇帝发求贤令以来,各国学子纷纷欲动,耀国还传出要评选十二位金钗才女和四大才子!
崇原曾问,何为十二,何为四?
我敲打桃花脑袋,“笨,美女多的地方,自然男人也多,才子的名额越少,争得才越厉害,到时才子选出来,威逼利诱加色诱,还怕没人上钩?”
崇原皱眉,若他不是皇帝,四大才子的名额到也争得,“笙儿,你说傅博雅会来耀国吗?”
我点头,拐带几个人才,我自恃有些本事,早些时我就派人去信,只是不明白这么久还没傅博雅入耀国的消息,傅博雅一直等待一个施展抱负的绝佳平台,不同于小动作,要干就要大干一场,生死不顾的悟,而我给傅博雅的信中,就阐明了这个机遇的重要性,没道理他不心动。
傅博雅行文,耀国缺大将帅,一个对军事精通,对士兵操练精深的大才,我突然记起深山老林里的一个人来。
“桃花,你自觉若是行军布阵,你可胜任几分?”
崇原摇头:“我之勇在于一人,算不上大才,徒有匹夫之勇,做前锋夺利器尚可,做不得帅”。
“桃花,我想起一人,只是他山居老林,一时半会不容易寻得,依我的猜测,他是名将之后,精通兵法,人也憨厚忠勇”。
崇原怪笑,眼角邪妄,“笙儿,你认识的人可真不少,你说的这位,应该长的不差”。
“不,比起你,那人只算得中人之姿,曾经救了我一命,你不要乱猜疑,好似我是红颜祸水,殊不知,你才是祸水!”我懊恼又欢喜,泛着酸涩的甜腻。
崇原坏坏的亲近,“笙儿,我只祸害你一人”。
我呸!
二个月后,耀国都城内人满为患,客栈驿馆一律减免客人食宿,都城内甚至临时搭建了行辕,供选美选才的年轻人们住宿。
我让林默略乔装一下,准备来个光明正大的密探,依旧薄纱蒙面,街上,客栈,食肆多的是蒙面美人,好家伙,原来选美不仅现代人热衷,连古代人也如此狂热,鉴美赏美的比参选的多出数倍,人流潺动,连伸脚舒坦胳膊转弯的地都没,选美的四大考题早已发布告,问题很简单,一,何为君?二,何为民?三,何为法?四,何为美人?
不论是十二钗的选题还是四大才子的试题,通通一样!
耀国收费最高档的食肆:蓬莱仙,总算有让人站的空地,公子,小姐各个激烈讨论,矜持些的传递字条,粗鲁些的口舌激战,我听他们正谈论何为美人,一才子摇扇神往,道:“何为美人?一举手一抬足,俱是莲花轻,陷淤泥不染,留芳泽百世,空传情”!
我喝的茶差点泼洒,这位当是言情鼻祖,够狗血滥情!
一蒙面小姐羞答答的让丫头读纸条,丫头清清嗓子,与有荣焉:“何为美人?美人体香身轻,才学皆备,妇德容品端庄,相夫治家,孝为先”。
我点头,是个好女子,可惜不是才女。
一豪爽少侠,猛的大笑,声慑靠边的四邻,举目望四周一圈,才发表高见:“何为美人?仗剑天涯,逍遥天下,伴余生!”
好,我忍不住拍手赞,对我的味,站起笑说:“少侠好说法,但若是天下无逍遥,少侠不能仗剑与美相伴,少侠待怎样?”
少年呆,这问题没考量过,对着我一拘身:“敢问,何解?”
我答:“不顾将相王侯,不顾白发春秋,不顾悲逝芳华,令你袖手天下,相思却步不奢望,甘守候又不得的美人,便是你眼中的美人,旁的女子与你只是皮囊粪土,皆是壁上的石板画!”
少侠整个人痴了,口中喃语:“世间当真有这样的绝世女子?”急忙求解:“请问,哪里有这样的女子,她在何处?”
我摇头,还是朽木一根,枉费我言语试探,“王八看绿豆,各对各眼,青菜萝卜,何来现成的美人?”
少年懵了,一番热切期盼,希翼顿时被浇了凉水,不知美人和王八,绿豆,青菜萝卜怎扯上关系?
顿悟
我百无聊赖的守着,指望碰上一只撞木桩的兔子,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心想此人牛头蛇尾,说话没条理,徒大话欺人。
一个书生秀才样的问我:“姑娘所说之美人,各人都有个自眼中的美人形貌,不拘一人,人人可是美人,不知对否?”
我点头:“先生大体说对了,但还不在点子上,美人总会衰老,会形丑,只算得一时之美,若有不老容颜,则可算得上美人啦”。
书生摇头,不相信有不老的美人,觉得我的话太无稽,不着边际。
我无语,继续喝功夫茶,干旱的食肆里,兼职当姜太公。
一小美女惊奇:“姐姐,难道世间真有不老神仙?蓬莱仙境?”
我笑笑,摇头,桃花那样的算人妖。
一高门大阀的世家公子怒了,不满我装神弄鬼,大喝:“啜,那厮是何来路?挑着话题玩鬼迷,你说,何为美人?”
林默伸手拔刀,被我拦着,“何为美人?我看你可算美人”。
一时,满屋子里活人皆笑,大阀的公子哥要动手,被食肆的伙计拦阻,“这位爷,本食肆接待各国才女才子,但若有败斯文闹事的,本食肆一概打出”。
蓬莱仙伙计敢这么张狂,原因之一,因为它够奢华,够高档,够人气,后台硬朗,闪身出现一排的高大壮士护店,想闹事的侠士,公子哥们得掂量实力,公子哥蔫了,仍气哼哼的,不敢再发横话。
我身处二楼的雅间,对面的房间打开,出来一个普通装束的男子,鄙视一众,“耀国国君颁招贤令,尔等只顾讨论美人,真真粗鄙”!
他这一说,把所有人都得罪,纷纷不依,“咱们说咱们的美人,你凑什么近乎?不爱听就别掺糊,你说,你到说说何为美人?”
兔子发话:“一个绝妙国策可以令国家昌盛,培养人才,养育,润色美人,一个好的治国理论,好比美人,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减,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只论偏颇,重视色相,何来美人?”
我猛地站起,这才是我要找的人才,我一直拿话做引,就是希望有人出声,说点子上,“这位先生留步,盼与先生一叙”。
兔子先生考虑一会,点头。
“先生哪里人士?”我问兔子,许久才有这一只兔子撞木桩。
“在下是鸷国人方无涯,想在耀国谋一官半职,姑娘刚才所有说辞,不过是想引人出头,万幸在下的言论还入姑娘的耳”。
哦?这位方无涯真有一套,好眼力好心思,顿悟的比谁都灵,“先生以为治国的好方略,是什么?”
方无涯一笑不语,“姑娘不是方某阐述方略的对象,说了也无用”。
“也是,好的理论如蒙面的美女,要给对的人揭面纱,先生既报了名姓,不愁见不着耀国国君,先生何不乘等候的空闲,寻几位志同道合的同道,日后互相勉励扶持,顺便赏美人得一位好佳人!”我不介意方无涯的谨慎保守。
四大才子
十二钗的选举,我没空闲关注,我让密探们搜集了一些学子才子的资料,对于泡妓院遛鸟的狂徒,若无真才实学,通通删除名额,对着美女猛追的痴情种,不好一棒锥死,只是反复了研究他们的大作,现代的美男很少,有才的未必长的俊,所以画小鸟的祝枝山之流(仅限于电影里的另类造型)成了女人们新宠,有才有貌的才子毕竟少数,叫方无涯的大才,可不就是这样!与诸葛亮齐名的凤雏庞统貌恶于孙侯,最终被刘备收揽,可惜薄命!
我一直想若庞统至后来还活着,卧龙诸葛的命数如何?是长些还是更短?英雄相惜,少倾扎猜忌,庚古难有。我将方无涯和傅博雅凑一处,能有怎样的火花?
我见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青春年少,尚不知另有高人影在暗处,新旧接替的新才俊们,此时正芳华。
四人一排站立,相貌都不赖,若他们窈窕风骚的走几步猫步,不知是何光景?
胜出的四大才子,被请入专程接他们的轿子,我得赶回皇宫,待会还得设宴款待这四人,顺便也言语敲打一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当官出仕,不排除争名出风头,怎样说服呢?
四大才子没一位是耀国人,都是外来户,昕国一位,鸷国两位,齐国一位,貌似鸷国人才流失的厉害,估计是鸷国内乱闹得,想着偶的出身,不自觉的对昕国大才子关注多一些!
我依旧是蒙面纱,四大才子知道今日款待他们的是国君夫人,桃花信誓旦旦的独爱宣言早被公子小姐们传的沸沸扬扬,四国皆知。
四人知道我说话的分量,各自才气傍身,所以并不觉身低,都是一副葱葱青竹的长势,愣是不低头。
我含笑,果然初出牛犊不怕死,“诸君觉得昔日神童傅博雅如何?与之齐名的方无涯如何?”
我连名带姓的,轻视他们心目中的神砥,四大才子变色,昕国才子涨红了脸:“夫人既看不起我等读书人,这宴不设的好,何必辱没斯文?”
鸷国的两位拂袖要走,齐国的还坐着不动。
“四位不知,此二人即将光大耀国朝堂吗?”我故作惊奇,你们耳目不聪。
四人彼此相视,不信!
我端起酒杯,浅尝,“耀国如此大费周折评选人才,四位才子不会以为耀国是穷极无聊吧?你们空有才学,却没施展机会,想象一个国家命脉,在你的手中跳动鲜活,那不是很有意思,充满挑战的事吗?”
昕国的吴用皱眉:“这是耀国的事,吴用不能助他国强盛,而危及本国!才以治学,为国所用断不能效力敌国”。
齐国的商丘微笑不语,只专心菜肴。
鸷国的花季常,刘师道沉吟不语,神色如常。
我大笑,指着吴用笑:“迂腐!”
吴用急了:“夫人此话何解?”
“四国虽分治,但常有边境战事,百姓们被拘在四个框框里,任当权者搓揉捏扁,若一国里出了一个昏君,其余三国蠢蠢欲动,试图灭之,一国里得了明君,其余三国又岌岌自危!一个字:乱,民乱,军乱,国乱!”
齐国商丘道:“夫人的意思,耀国有统一四国之雄心?”
鸷国的两位此时严谨认真了些,都巴望着我说实话。
我语焉不详,既不认,也不否,“能不能成王霸业,不是一国,一人所能轻易左右,重要的是,先放弃自身狭隘的小家之分,才能图谋大家,四位的抉择,本夫人不强加干涉,是去是留,四位自个揣摩掂量,但今日商谈内容,若是传扬了出去,别怪本夫人心狠手辣”!
吩咐了年轻宫娥好生侍候四大才子,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待桃花见了方无涯后,再放四人自由行走。
我想也该有傅博雅的消息啦!
重逢故人是喜事一桩,期待着,有点等不及了,以傅博雅和方无涯的名望,应该能说动四大才子为耀国效力,这样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才留在耀国!
傅博雅
第二日才起床,早起的桃花说傅博雅昨夜已在宫中,我喜得顾不得穿衣梳整,两手拽着裙摆,飞奔至偏殿。
“博雅!”我一边跑着一边唤着,一路遇着宫人提点,疯魔癔症般的颠,直至看见蓝色身影,竟有些胆怯,步子反迈不出,呆呆的凝望!
傅博雅淡雅恒定的慢慢转身,嘴角泛起笑花,如兰吐芳,舒心的气息萦绕,风铃有声奏弦歌!
我的眼不争气的润湿,我是盼着他过的好,可是眼前的博雅比以往更纤瘦,快赶得上冲之,有些怨怪他不珍惜自己。
“笙儿,国君崇原待你不错,我也就放心多了!”博雅笑谈。
想是桃花和博雅已见面交谈过。
“冲之呢?怎不和你在一起?他还喝酒吗?”我不好太多问,把话题往陆冲之身上扯。
“冲之若是知道你记挂他,还不定怎么乐,他去寻方无涯,说什么考究方无涯的才学,哎!他总不愤方无涯与我齐名”博雅一脸无奈,对老友的诚挚之情显于色,铭记感怀。
我素知陆冲之怪谲,没料陆冲之奔放成这样,不由笑了,那人真是!笑过之后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博雅一向感情内敛,不外露,却如花解语,默默付出,想他出现,却怕他神伤!
“博雅,快寻个知心知暖的好女子相伴左右吧,你总这么孤吊垂怜,我见了心里不忍”,难道要一直绑着人家在身边,让他讳情隐忍,终身孤独?
博雅专注的看着我,神色里一片动容,竟是欢喜:“笙儿,看来崇原待你真是不错,你也晓得以己之身度他人长情,难得!”
我知道他说的是以前的事,那时对于博雅的好意,我言语冷淡,无礼的拒绝!想起过往不由面颊烧的慌,博雅大肚海量,不计较,我却惭愧。
“你也见着林默是吧?”我问。
博雅叹息,一时茫然,神离思量,好久才黯然道:“我也才知,原来你和耀国国君是老相识,看信时,我还奇怪你怎么到了耀国宫”。
“不怨我瞒着你们?我只比你们早些知道,原来我一心挂念的男人会是耀国的君王,比起君王身份,我更愿意他是普通游侠”。我说的句句肺腑,不掺假。
门槛处传来咳嗽声,崇原一脸阴郁,似要刮八级台风,屋中一个黯然无尽话语,一个暧昧的脸红,哼,女人刚才奔跑的急切劲,瞧着就有几分虚。当真男颜知己遍天下,左右逢源,好不惬意!
我见桃花的样子,不由发急,这家伙不分青红,听话只听半句多,胡乱吃飞醋,小心翼翼的略含歉意向博雅致歉。
崇原看在眼中,多了一条罪责:眉目传情!
我又好气又伤心,伤桃花乱弹琴,伤我不能回馈博雅的情,我为别人,别人又为的我,一笔烂桃花帐!
三人都不言语,室内低气压环流。
最先还是傅博雅开口,“国君不要误会,博雅与秦笙君子之交,知己而已,无关风月!”
我惊得张大口,颤着身子止不住大哭。
崇原一脸异色,对傅博雅更加的另眼相看,钦佩这闻名天下的才子,揽住女人,轻手抚慰,对女人低声说对不起。
傅博雅越发的苦涩,不过,见他夫妻和好,心安欣慰。
傅博雅品行高洁,不在乎多受一点闲气,秦笙的幸福便是他的,最早遇见她的并不是他,而是眼前真性情,邪魅绝美的男子!
傅博雅竟有些担心了,冲之那人脾气,有话不藏着的直,不见得就消受得了耀国国君的飞醋,到那时,场景恐怕难以控制!
陆冲之
耀国的《史记》,记载皇宫秘闻的某官,直至临终也忘不了千古一帝与后来闻世的谏臣陆冲之相遇时的情景,可谓火与水的两极,当然牵扯皇家隐秘的男女之情,史官们通常自觉不录,但总有野史流传民间,据说,耀国第一夫人的桃花运,开得茂盛且喜庆,那花火滋咑滋咑的耀眼夺目!
话说耀国的宫女们曾传阅一篇叫《穿越说》的文章,那篇文里尽是古怪字眼,最经典艰涩的莫过一句:穿越女们就是要yy的没边没谱,祸害了几千年的男人们,最终也要被女人祸害,穿越女不论相貌,不论年纪,不论性别(指女穿成男),皆可祸害他人!
耀国至统一后的强大耀国,到了几十年后乃至几百年后,民众都没明白何为‘穿’?
言归正传,那史官回忆着当时情景,对着自己的儿子共同探讨,研究天人一般的皇帝和忠直的谏臣怎么就那么不对盘?
据说,情形是这样的:
某史官像往常一样,在新的一天里,时刻追随国君左右,xx纪年的某一日,国君诏见了当时的名士陆冲之,当时陆冲之还揪着一人衣领,骂骂咧咧的要第一贤臣左相傅博雅,傅相评理,陆冲之揪着的是第二名臣右相方无涯,自然,傅相和方相那时都不是臣相,国君夫人一见,自然要问何事?怕他们伤了同僚的和气,陆冲之上前就和国君夫人旁若无人的寒暄,那话说的露骨。
“笙儿,你瘦了!我想你,怕你被人欺负!”
成为右相后的方无涯自悔,当初那会怎没和国君夫人巴结好关系,你看,陆冲之多次顶撞皇帝,都没被砍头,一定是因陆冲之和夫人私交太好。
国君当时的脸色也精彩,都绿了!“笙儿,这就是你说的醉鬼冲之?”
‘醉鬼冲之’四字在国君夫人嘴里说出,那是甜言密语,若旁的人说四字,则是挑衅,是诽谤!
陆冲之一怒之下,牵了国君夫人的手,“走,笙儿,咱们寻一处世外桃源,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不放心”!
陆冲之这一句不放心,彻底的让国君暴走,“我的女人凭什么让你放心?”
陆冲之烦不着,即便后来成了属下,他也没怕过谁:“是秦笙我就管的着,我喜欢的女人凭什么让人欺负?”
耀国夫人头痛,最后河东狮子吼,“都闭嘴!是议事还是胡闹?太不像话”!
国君崇原和陆冲之彼此意会,“笙儿是说他呢!”都不觉秦笙说的是自己。
傅博雅居中调停,才消火,陆冲之又道:“方无涯的才学不足以与博雅齐名!该改了名号!”
于是,又变成了陆冲之与方无涯的战争!
陆冲之的脾气不好,但史官某某却是极赞陆冲之的画艺,据说连傅相和方相都不是陆冲之的对手,陆冲之的画千金难求,多数从皇宫里流传出他的画,至于为谁作画,朝臣们心知肚明,都装孙子,兵法有云:美人计!
史官证据确凿的向儿子宣传八卦,据说很久之后,有一次皇帝和皇帝夫人吵了嘴,夫人那一夜在陆冲之府上过夜,第二日,皇帝乘着清晨人迹罕至,脚踹了陆府大门,施展绝世武功,背了夫人就跑!
那一日打更的更夫惊见鬼魅,见‘嗖’一声的人就没了,不是鬼是什么?而且是从陆冲之家出来的鬼,更夫还折了艾草为陆府驱邪。
史官的儿子不解:“爹,既然皇帝施展的是绝世武功,您怎么跟的上皇帝的脚步?”
史官‘啊’一声,忙补空漏,“那是爹后来跟更夫求证后才知晓”。
至于这史官为何对八卦如此上心,那是因为少年求学时被一女鬼惊吓,惊得心肝心肺扩张数倍,异于常人,能常年经受住意外的刺激,成就了名扬后世的八卦鼻祖!这位史官是第一批立马述职就任的官员,因为自谦的太过,坚决不当大官,所以,便当了时刻追随皇帝和皇帝夫人的史官!一当几十余年,八卦了几十年!
戚武
戏文里总说,救命的恩人总不愁谢,无赖一点的恩人们总会让受害者以身相许,自此成就了好姻缘无数,那些老的掉牙的老处女,一朝咸鱼翻身,却发现原来砸上身的烂桃花是旧相好,自个原来是远古的神女!厉害的很。
戏文里还说,有一些个受害者自持被英雄救了美,就死赖着英雄,不是要英雄卖命,就是卖身!
我也是百无聊赖,拿了无聊八卦戏文瞎起劲,话说,我让林默派出去寻戚武的人还没回来,我让我的救命恩人为桃花卖命,是不是太缺德?
戚武的草屋中,我曾见到了行军布阵的沙堆模型,他屋里悬挂的长矛,我估计他是将门之后,而且他没事闲着就掰胡打仗来着,戚武还时常健身,看他果敢的斩杀小青(提醒:小青是一条蛇)就知道那家伙不简单,性情也忠厚老实,比起让人头痛,惹事生非的陆冲之,戚武实在是好人!
好人啊,好人。一定要长命,带兵打仗的事,桃花,博雅,无涯,冲之等都没理论和经验,比不得时刻琢磨战事的戚武,哎!穿越的女主们不会绣花不要紧,不会文章不要紧,但一定要嘴馋能吃,属强悍无敌型,上的厅堂,更上的了战场!
我是上不得战场,所以弯弓射大雕的力气活,轮不着偶,偶也不是女神,抡一回扇子,敌军自破!那是神话!
玩剑侠那会,在早市上买了把宝剑,没踏剑飞行先把自己伤着,哎!
这几天见别人就烦,整天的有二个毛人,在耳边吵闹,是神仙也受不了,何况我是凡人!我就不明白桃花和冲之是怎么啦?若是耽美剧情,他俩本可以是欢喜冤家类型,我倒想翱翔苍穹,踏剑乱红尘来着!
抬头见桃花,两眼耀花花,桃花今日穿的这么正点干嘛?
“笙儿,你寻得戚武到了!”崇原一脸欣喜,比起文政,他更对军事感兴趣!
我低头纳闷,抬头又见陆冲之,还有博雅,无涯,四大才子一并到齐(自从傅博雅和方无涯一起现身,四大才子不用游说,自动加入变法大军),连我那三个门生也齐聚,看来桃花对戚武是相当重视。
“喂,怎么我最后一个知道?”
崇原装听不见,生怕女人和上次,上上次一样,撒脚丫子乱奔,国君夫人的脸面都不顾,只晓得急见蓝颜知己。
陆冲之撇嘴,咂吧着嘴里没咸味,心里淡的发慌,预计回家要吃萝卜干。傅博雅与方无涯一脸期待,想结识新人类,别人擅长自己的短处,也可请教之!
我恨恨的推开桃花纠缠的手,就只会提防我出墙,正事到是烦一些哈,自从博雅和无涯接手政务,这位差不多撂了挑子,当起甩手掌柜!
于是乎,当戚武一身威武气派,武将打扮出现时,我无比温柔,无比兴奋的高呼:“戚大哥,戚大哥,我在这!”
无视发抽的桃花,让他气着。
戚武见了我,自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害羞的说:“自从不见了姑娘后,戚武闲时将姑娘说的故事都记载本子上,你看看可有遗漏?”
我立柱造型,风干了,无语了!
全体欢迎人士,默!
我颤着嗓子,细问:“戚大哥将小青记上了没?”
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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