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她有些失态的扬声,范蓁蓁表情厌恶地撇嘴,“林小姐,你也算是一位公众人物。在公众场所难道不懂得注意一下形象吗?这样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而且,我还要奉劝你一句,抓好自己手心里的,别总是得陇望蜀,搞不好什么都得不到,你说是吗?”
“就是就是!”苏忆点头如小鸡啄米极赞同地拼命附和着,范蓁蓁瞪他一眼,才稍显收敛,不过眉目间还是盛满了得意之色。
范蓁蓁的那一番话彻底激怒了林樾,她也不再顾及乔劲立刻与她针锋相对起来:“喂,我说你还要不要脸啊,昨天晚上还跟秦帅情意绵绵地在广大观众面前大秀恩爱,又是暗恋又是拍拖,难为秦帅哥哥还违心地配合你说什么对你也是早有感觉的!现在翻脸不认人,居然还光明正大的领来别的男人。范蓁蓁,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什么叫水性杨花恬不知耻你知道吗?”
范蓁蓁手指一直在摩挲着眼前的磨砂杯子,脸上的表情可谓平静淡定,好像她说的都跟她无关。她一直等她发泄完了,才淡然地回应:“水性杨花恬不知耻,不应该用在你身上比较合适吗?我跟秦帅之间到底什么样子,你难道不清楚?口口声声你的秦帅哥哥,十六七岁的姑娘都耻于这么称呼,你一奔三张的老女人张口闭口的秦帅哥哥,恶不恶心?再者说,就算我对秦帅始乱终弃红杏出墙,甚至我们分手了,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犬吠?”
整段话她说的心平气和,淡定非常,除了桌上的四人,可以说没有人能听到她的话。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摆着淡淡的微笑。突然她抬眸,将林樾手中还握紧的名片抽了出来,力道很大速度很快,让林樾很是措手不及。
范蓁蓁将名片拿到手后,对乔劲娇笑道:“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呢,而且还是那种随随便便毫无教养的女人,让人家知道了多降低你的档次和格调啊!”说完这话她冷冷的转头,“想要觊觎我的男人,先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林樾的手指死命地扣着桌沿,几次抑制不住想起身抓花范蓁蓁那张精致的面孔,她简直不敢相信,时隔两年当初在她面前被她几句话就挤兑的不敢大声还口的胆小鬼范蓁蓁,竟然可以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甚至贬低起别人来毫不逊色。如今自己在她面前好像跟两年前掉转了身份一样,她成了那个毫无招架之力的人。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可是就算真的反击,每一次她看向乔劲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时,都放弃了。范蓁蓁身边的那个男人心机实在过于城府,她被他这样看着,竟有种明天就是地狱的错觉。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否则……
范蓁蓁夹枪带棒地训完,实在无聊的难受,她转向乔劲抓着他的胳膊轻摇起来,口气有些撒娇又有些任性地嘟嘴:“突然没胃口了,咱们走吧。”
乔劲知道她在演戏,可是他喜欢看到这样多变的范蓁蓁,所以他也乐于配合她。他抬手将她嘴角黏住的发丝挑开,口气宠溺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听话,服务生去买你的饭,吃一点再走。好不好?下午还有酒会,不先垫垫肚子一会儿你又该喊胃痛了。”如果是不知情的陌生人听到,一定会觉得这是多么贴心又专情的老公啊!而范蓁蓁此刻虽然也表现的很受用,可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她跟乔劲之间只是单纯的相互利用罢了。
一想到男人都是这样,就算没有感情也可以逢场作戏演的入木三分,她就突然心灰意冷起来。她想起了秦帅,怎么说他们也是正正经经在一起一个多月的,他对她不会只是逢场作戏吧?如果真是做戏,一做就是一个月也很不现实,所以他对自己是有过真心的吧?可是她脑子里又浮现出昨晚他跟林樾在楼梯口拥吻的场景,他容许林樾吻他,这说明他放不下的其实是她的,对吧?
在他们三人之间,从来都只有一个输家,就是她。只有她在三个人的电影里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范蓁蓁,你跟秦帅分手了对不对?”再开口林樾居然已经心平气和起来。虽然被范蓁蓁夹枪带棒地蛰了一顿,但是她还是在范蓁蓁的话里听出了端倪,不禁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急急地求证。
只不过范蓁蓁心情欠奉,她口气不善地反问:“与你何干?”
“你难道没有为亲帅想过吗,你们刚分开不久,你就带着新勾搭的男人到他面前耀武扬威,范蓁蓁,你还是人吗?”林樾说的一身正义,让范蓁蓁都忍不住一位他是包青天投胎来着。
“我是不是人跟你关系明显不大。至于他受不受得了……你不如去直接问他。”范蓁蓁抬头用三分之一的眼睛斜她一眼,“你不提秦帅还好,一提起来,我倒想起一桩旧事,我们之间该了结了结。”她脑海中回想起于婷婷前不久在电话里的嘱托,她说遇见林樾那个妖女,一定要记得把以前欠的讨回来。
讨回来吗?她左右看看,再前后瞟瞟,貌似没有人关注他们这桌。这就好办了!范蓁蓁正好身子,像是要完成一件大事一样,表情严肃。她身体前倾,整个人伏在桌上靠近林樾左看右看了半天,手在空中也是比划了很久。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近在咫尺已经被她举动吓到的女人说:“会有点点疼哦,不过我动作很快,不会让你疼很久。你……准备好了吗?”
林樾第一反应旧事往后撤,她紧张地舌头打结,一样美丽勾魂的电眼此时无措地瞪得老大,看看左边端坐钓鱼台的乔某人,瞅瞅右边一门心思看戏跃跃欲试的苏忆,她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恐惧过。
“你、你、你到底想干森么……”她已经害怕的舌头打结,看着范蓁蓁就像见到了阎王爷似的惊恐着。她的手狠狠抓着手提包,想要随时开溜。秦帅这趟厕所无疑去的够久,至少暂时不会回来救她出水火。她能做的只能自救。
范蓁蓁还在测量角度和比例,听她的问话后,理所当然地接口:“扇你耳光啊!两年前你可是扇过我两次耳光呢,现在才讨回来你也不亏哈?来来来,我们从哪里先开始呢?貌似你当时扇的是我左边啊,那我岂不是要用右手扇你?”
林樾瞠目结舌,她从没见过像她这样记仇的。如果这两个耳光真扇下来,她恐怕以后都不用再见人了!
一旁的苏忆也被姐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他没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之前想看热闹的心也淡了很多。这会儿倒有点怕把事情闹大的担忧,不禁扯范蓁蓁的衣角:“姐,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她欠我两个耳光,我已经宽限了两年,现在该逃回来了,为什么不妥啊?来来来,正好,你坐到她右边去,对,坐过去,免得她跑了。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指挥完苏忆之后她有异常狗腿的转向乔劲,“嘿嘿,能不能,麻烦你也动一下?不用过去,不用过去,只要把椅子往那边靠一点就可以了。对,好的。”
群众演员都安顿好了,这下该主角登场了。她再次爬上桌子,对上她惊恐万分的脸:“你现在特恨我吧?我知道,因为我当时也特别恨你。可是我当时没有办法反抗你,所以我吃了你两个耳光,但是……今天我有能力讨回来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告状,你大可去电视台去八卦记者那里曝光,就说我为了钱跟秦帅分手,还不惜打伤了你。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能承受得了后果。哦,忘了再告诉你一声,我已经不是范蓁蓁了,之前那个受你欺辱的范蓁蓁已经没有了,我现在是苏惜,苏氏家族的继承人。重新介绍一下,这位乔劲是我的未婚夫,同时也是金帝娱乐的ceo。怎么样,记清楚了?”
林樾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了。
“听说你攀上高枝儿才得到的出国进修的资格,怎么样,你的高枝儿够高到给你报仇吗?我很好奇呢!你既然已经攀上高枝儿怎么还要勾引秦帅呢?是他满足不了你吗?还是他已经厌倦你要一脚踹开你了?”范蓁蓁很兴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甚至可以用手舞足蹈来形容。
她用长长的手指甲刮过林樾尖尖的下巴,动作优雅。只是突然在离开时反手迅速抽上了她的脸颊。“怎么样,不疼吧?我说过我很快的。”林樾的脸颊被她的举动弄得通红一片,不注意看会以为是腮红晕开了。
林樾已经不再说话,她的眼睛喷出来的不再是怒火,而是一只只毒蛇般的箭,恨不能根根插/进范蓁蓁的胸口。
“哎呀,你别这样看着我嘛,万一我等一下手重了,吃亏的不还是你么?”她的手再次爬上林樾俏丽的脸颊,只不过这一次换了一边。
像是欣赏一件工艺品,范蓁蓁眼神迷离却迟迟没有下手。她在等,也在找,找最合适的时机,等最不可能出现的情景。可是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似乎很是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然后漫不经心地接起了电话。
“够了,你要发泄要报复还是要干什么,找我就可以了。”秦帅的声音听着波澜不惊,可是范蓁蓁指道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也是呢,自己打了他的女人啊,他怎么会不生气的呢?
秦帅,你就这么护着她吗?
正文 番外一——秦帅(上)
秦帅番外
凌晨录完节目,爸爸突然打来电话说,妈妈又住院了。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母亲的身体时好时坏总是牵动着父亲和自己的心。父亲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越发苍老和脆弱,他说:“儿子,如果有时间抽空回来看看你妈吧。她很想你,还有林樾。”
还能说什么呢,握着电话他的心都在疼,却只能若无其事地答应说:“好,我知道,有时间一定回去看妈妈。”至于林樾,大洋彼岸的她应该也过的不错。该怎么跟父母提起林樾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跟林樾之间……实在不是一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
父母和林樾的父母同是一所大学的教授,而且父亲和她的父亲又同时掌管一个系,所以关系本来就比别人亲厚许多,所以在小时候他的印象中两家人就走的极近。他和林樾就像兄妹一样被安排进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到了高考时,母亲还专门跟他谈心,希望他能和林樾考上同一所大学。母亲说,樾樾是女孩子,从没出过远门,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家里总是不放心的。面对母亲殷殷目光,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知道母亲定是把林樾当成了自己那个夭折的妹妹——秦熙。他的妹妹只活了10岁,就在一次意外中失掉了幼小的生命。母亲的身体也是从那时候起被突然垮掉了,父亲说母亲是忧思过重再加上极度伤心造成了身体的亏空。也曾想劝父母再要一个孩子,就算是弥补对小秦熙的爱,可是事与愿违,母亲的身体总是反反复复,每年总要有几个月在医院里度过,他也就淡了劝说的心思。只是偶尔还会撞见她摸着妹妹的照片不停地掉眼泪。
林樾或许就是那段时间住进了母亲的心里。母亲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再家休养,林樾的母亲便经常领着她到自己家里来做客。十几岁时的林樾异常乖巧,总是拉着母亲的说细声细语地安慰说:“秦妈妈你不要难过,熙熙妹妹不在了你还有我,樾樾愿意做秦妈妈的女儿,孝顺您。”
那一刻,他也是感动的。也许是从那时候起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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