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贱人心》 第13章

“嗯,我突然觉得我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机会只此一次,我就不该放弃。”

“你和陈子桥都是奇葩啊,思维都跟别人不太一样吧,这部电影讲得是这个吗?它要告诉我们的好像是珍惜生命、善待生命吧……”

楚煦怔了怔,一脸迷糊地问她:“你不是说你没看过这片子吗……”

“没看过片子就不兴人看过介绍啊!”陶可不耐烦地说,“土豹子,请说重点好吗?你说了那么一大串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第一部偶像剧的导演又找到了我,我答应了他再演一部,然后我向他推荐了你演女主角。”

陶可愣了一下,还没说什么,楚煦又急忙说:“你先别急着拒绝,看在我的面子上考虑一下好么?”

陶可又愣了愣,隔了两秒满脸黑线无奈道:“……谁说我要拒绝了!”

“哈?”

“这么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拒绝啊!偶像剧又没惹着我,我有机会干嘛不演啊,我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啊?!”

“这么说,我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

“……废话!”

一曲完毕,楚煦问陶可要不要再跳一首,陶可摇了摇头,啧了三声说:“我再也不要和智商比我低的小弟弟跳舞了。”

“……陶可!”

“好吧,我是真累了,你不知道让我跳舞其实是在为难我吧?其实我特别讨厌跳舞,但是you knobsp;陶可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休息,结果楚煦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怎么赶也赶不走,只好任由他去。

随处观望,发现陈子桥那边似乎发生了骚乱,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同陈子桥跳舞的“公主”似乎不愿离开,但此时一个带着皇冠扮成王后样的女人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女王作派,一袭英伦风的抹胸裙,长长的裙摆及地,衬得她的身材前凸后翘,玲珑有致,一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大约都羡慕极了这个被女人包围住的吸血鬼,还有人在问这人是谁。

最后不知“女王”说了什么,“公主”败给了“王后”,灰头土脸地离去。

陶可笑了笑,不由地想,白雪公主如果没有了七个小矮人,真的能赢过王后吗?不过,无论是公主还是王后,恐怕都无法跨越种族和吸血鬼在一起吧?

想到最后,陶可不禁苦笑了起来。她这算什么?女配的命,操着女主角的心?

灯光刹那暗了下来,悠扬绵长的钢琴曲缓缓响起。光影交错,聚光灯兜兜转转,从每个人身上经过,最后忽然停留于全场最瞩目的一对处。

那么明显,陶可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红与深灰的组合,他们贴合在一起,踩着轻缓优柔的步伐,舞出一曲柔婉情歌,如痴如醉,像在诉说他们之间荡气委婉的爱情。

“王后”昂起头,“深情款款”地看着眼前之人。看上去那么般配。

无论是蒋若梦,抑或现在的王后,都也许会是他的良人。可她不是,她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陶可又看了几眼,只觉得王后的身影越来越眼熟,最后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两个字:“郑艾……”

“嗯?你认识郑艾?”

陶可转过头去,灯光下的楚煦浓眉大眼,勾着嘴角,像一个大男孩,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歪了歪头:“我认识她,可她不认识我。”

“那你刚刚怎么叫她的名字?”

“没什么,刚看见一个背影挺像她的。”

楚煦的目光在舞池里绕了一圈,指着陈子桥面前的身影,“你说那个?”

陶可微微的惊讶,“你也看出来了?”

楚煦默默沉思道:“应该是吧……今天郑艾确实来了,刚还跟我打过招呼了。”

陶可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不是我们公司内部的宴会么,她怎么会来?”

楚煦说:“内部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你看,不是有很多非内部的人?至于郑艾,我听说她今天是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

“who knobsp;陶可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

第二首曲子还没有跳完,陶可无聊至极,对楚煦打了声招呼:“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楚煦随着她一同站了起来,“我陪你。”

陶可伸出食指来摇了摇:“nonono,你继续玩,我想一个人。”

陶可去试衣间换了衣服,直接走出了大厦。

刚推开门走出来,陶可就冻得一个哆嗦。公司和外面的世界如同北极和非洲,晚风凌冽刺骨,一阵大风刮过,陶可的牙齿都开始打架了。她把自己身上的开司米裹了裹紧,迎着风头在昏黄的路灯下前行。

陶可住的地方是借的,本想挑个地方离公司近的,哪知公司周围的地段寸土寸金,她连租都租不起,于是只好选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开车过去少说也得一刻钟。然而平常懒得连被子都不愿叠的陶可今晚不知着了什么魔,竟选择了步行回家。

所谓不夜城,便是到了夜深,仍然熠熠生辉,一点儿都没有黑夜的气息。也许是因为今晚是平安夜,尽管现在已过九点,街上依然人声鼎沸,万分热闹,颇有节日的气息。

陶可走在人行道上,昏黄的路灯和树上一圈一圈闪亮的霓虹灯如影随形。日久贱人心11

陶可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五光十色的彩灯,人们脸上挂着兴奋幸福的笑靥,或拥抱或牵手或欢呼,也有单身的在独自享受节日的喜悦。

她走过一个又一个摊头,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姐姐,买几个平安果回家吧。家里人吃了都会平安幸福哦!”

她低下头,对上一双明亮澄澈的双眼,含着清澈的笑意,那一双眼像是一汪泉水,看得她当下一愣。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年幼,也是这样纯白地像一张纸。

可是人长大了之后,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最后,到底是被迫还是自愿的,连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她半蹲下来,弯起好看的眉眼,问:“小妹妹,你妈妈呢?”

“妈妈去上厕所了,让我先看一下。”

“好,那给我六个苹果吧。”

“姐姐,平安夜的苹果要叫平安果哦!”她一边拣着苹果,一边说,“听说平安夜的晚上吃了平安果明年一年都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虽然说是迷信,但是有时候迷信一下也不错,姐姐,你说呢?”

陶可笑容淡了下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姐姐,二十四块八角。”

陶可付了钱,想了想,塞了一个苹果给那个小姑娘,“这个平安果给你,祝你圣诞节快乐。”

小姑娘咧开了嘴,笑得更灿烂了,“谢谢姐姐!”

她直起身离开,转过身的一瞬不禁唏嘘了起来。

如果苹果真的能让全家平平安安的,那该多好。

只可惜,信仰总抵不过现实。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陶可没走几步,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闪烁着“陈某人来电”,陶可不知为何,一点儿都不想应对,任由它在手心里振动,等待它自动隔断。

可是在陈子桥打了第三个电话时,陶可不由地开始怀疑,打这个电话的到底是不是陈子桥。

陈子桥会有这么好的耐心?

陶可想把手机直接扔回包里,可是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令她想把手机牢牢地抓在手里。

她很想看看,如果她始终不接他电话,他会怎么做。

五个未接来电后,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半晌没丁点儿动静。

陶可看上去平静无澜,可她瞒不过自己,失望同浪潮一般扑面而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此起彼起的热闹,无时无刻的喧嚣筑就一个城市的繁华。

可是谁都知道,在繁华的阴暗面,不是一张张笑脸,而是夜已深欲哭无泪的辛酸。

有多少人在此时的热闹中默默努力,有多少人在热闹的人群中强颜欢笑,有多少人在浮华的表面下只余沉重的失落。

她伫足在原地,忽然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都习惯一个人了。一个人多好啊,自由自在的。

而且是她自己故意不接电话的,干嘛搞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她什么时候变那么矫情了?

自我建设做完之后,手机振了两下,陶可意外地收到了一条短信——

“楚煦说你不见了。你在哪儿?”

陶可对着手机屏幕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别太贪心了,陶可,这样已经够好了。

陶可顿时心情舒畅,连步伐都好像轻盈了起来。走到一半,又有一条短信进来——

“我在你左边,上车。”

陶可怔了怔,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往路边看去。

路灯下,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灯火交映处。

华丽的线条,低调的颜色,显著的logo,陶可不是傻瓜,不会不知道这个logo背后的代价是什么。不过这座城市里豪车遍地,保时捷悍马路虎兰博基尼随处可见,这样看来宝马也算不上什么大牌,多得是人为自己的座驾一掷千金。

陶可遥望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三步并两步上前。

到了车边,她敲了敲窗户,陈子桥把窗放下,陶可低下头来,把被风吹起的头发撂倒脑后。

她迎着风说话,怕他听不到,所以提高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她,脸色发沉,声音都是冷冰冰的,“上车。”

这是生气了?

陶可缩着脖子莫名其妙,他身边美女环绕应该高兴才是,没事跑出来同她生气,这不是吃饱撑得慌又是什么。

陶可撇了撇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厢里开了空调,温度很高,内外温差太大,陶可一下子缓不过来,捂着嘴打了个喷嚏,又抽了张纸擦了擦冻得通红的鼻子。

陈子桥冷哼一声,“知道冷了?”

陶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只好闭着嘴不说话。

陈子桥又接着说:“谁教的你离开时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回家也不知道打个的?我告诉过你,艺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陶可冒出一声冷笑,“怎么?蒋若梦还不够,陈大经纪人,你也来质疑我的家教了?还真不好意思,我确实没什么家教可言,我父亲死得早,母亲又外嫁了,你不是不知道。”

陈子桥蹙了蹙眉头,深邃的眼睛如两颗黑曜石闪闪发亮,他沉吟了许久,开口:“无意提及你的父母,对不起。”

陶可垂下眸沉默,她好像听见身旁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车子便启动了。

她没有问陈子桥去哪儿,反正去哪儿都不重要。

车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陶可别过头探向窗外,路边的事物飞一般地倒退,路灯的光亮在她的眼中连成一条线。

此情此景,她不由地回忆起了小时候。

那时,车还是一件很稀奇的东西,自行车才是主流。她还记得爸爸会骑着他的“老毛驴”接她下课。她永远都是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杠杠上,被父亲的双手牢牢地护住。爸爸常会跟她讲故事,或者让她好好观察经过的事物,有时候还会出题考她,比如“刚看见的花是什么颜色”之类的问题。

回家的时候,妈妈会站在路口,翘首盼望,每当看见他们父女俩归来的时候,总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招呼他们快点回家吃饭。

她还记得有一回,兴许是好奇心作祟,她把脚伸进了轮胎里……

结果就是她大脚趾的指甲断了,上面一片暗青,她因此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

后来说起这件事时,爸爸说,他是在下坡时发现后轮被拖着走,才意识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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