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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阅读

作品:一路走来一路望|作者:外协患者|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0:52:56|下载:一路走来一路望TXT下载
  愣什么啊你,走,上去了。徐超对我说。

  你傻了啊。吴海说。

  你们先上去吧,我等下就来。我对他们说。

  想张雯了吧?给她打个电话呗。徐超说。

  这话深深的刺激和刺痛了我。此时让我想起了列夫·托尔斯泰的话:幸福的人大体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吴海和徐超上去后,我像做贼一样悄悄地来到电话厅旁。上午在考场里暗藏已久的没有突显出来的紧张全部再这一时刻奔涌出来,像血液一样的瞬间遍及全身。我的心不停的抖动,像是一股冷气环绕于心间,我感觉自己的牙齿在不停的打颤,手指不住的颤抖……

  我不再顾及那头会是谁接电话,我只想听听张雯的声音。拿起话筒,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了下去。“嘟——嘟——……”

  喂?是张雯,我确定。谢天谢地。我激动不已。

  是我,赵朔。我的声音还带着喜悦的颤抖。

  哦,是你啊。真不好意思,你去考试了我都没送你啊,也没鼓励你一下。

  没——没什么的,不要紧啊。张雯的话让我忘记了所有。

  考了几门了啊?

  两门。还有五门。

  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吧。

  那加油啊,争取考上个重点。

  恩,会的,一定会的。

  这几天注意身体,别着凉了,多吃点好东西,补补大脑啊。

  恩。电话这边的我,用力的点头。心头被一种甜蜜的温暖弥漫。

  那——我等你回来啊。

  好,我回了第一时间找你。

  放下电话,我心里所有的阴霾统统散去。这个电话让我无比开心舒畅,连电话身上的小红灯都在不停闪耀,像是在为我欢歌,与我同乐。这劲头像是要将我吞并。

  张雯的话让我得到了久违的幸福,我带着这样的心情轻松的拿下了余下的考试。

  不过,政治还是把我难为了一番。我宁愿“闭卷”再也不愿“开卷”。“开卷”的意思就是——把所有的资料卷打开你也找不到!政治就是这样,我所携带的所有资料翻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像是被美国飞机炸过的“上甘岭”,结果一无所获。我一怒将所有的资料都丢到一边,凭自己积累的知识做。这才让我心里感觉到舒服了很多。看着其他同学额头上的汗滴我竟在一旁偷偷地笑,像是“烽火戏诸侯”时候的褒姒。而教育局的那帮老混蛋肯定比我的笑容还放肆,像是听到许劭对自己评价后的曹操。

  三天的中考终于结束。

  徐超把自己带来的参考书一把抓起来,丢出窗外,大叫道:解放了!

  二宝叹了口气说:终于考完了,可以回家看《机器猫》了!

  “大鸟”说:这一年差点要了我的命!

  吴海说:刘潞,我来啦!

  古聪说:我有种失落的空虚感!

  说完大家彼此不再言语,开始收拾东西。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我不禁的忧伤起来:三年就这样结束了?

  回去吧?徐超问我。

  这个时候,我却没有一点想要回去的念头。虽然我说考完后第一时间会找张雯,可我突然间的发现,我和张雯似乎已经结束了。从今后,我们不会再生活在同一个环境里了。而且,我不知道回去后张雯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迎接我。也许在一番高昂的祝贺词之后会冷不丁的告诉我一句:我们分手吧!这不是没有可能,张雯做得出来。从这么长时间张雯的表现来看,冷热不定的她似乎是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那我呢?说实话,我真的承受不了!我明白自己的内心,事情没发生之前就算我能预料的到,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事情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我依然会瞬间坍塌,分崩离析的。

  可我与张雯又能怎么样呢?我是爱着她,一直都是。我曾经也在一瞬间动过退出的想法,只因为我爱的太累太辛苦。我依然忘不了她,忘不了我的初恋。但是这初恋的记忆册上划满了伤痛,那一页页伤痕累累的疤痕让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脆弱。而今天,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张雯,我们还是恋人吗?

  我想晚一点回去。我对徐超说。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耿米还催我呢。

  我们回家联系吧。

  好。我说。

  五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宾馆的房间,我的心也一下又一下的被抽空而去。

  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把包背上,走下楼去。

  在宾馆门口即将出宾馆的时候遇到了范萍萍。

  你怎么这么慢啊,别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范萍萍笑笑说。

  我动作慢。考试感觉怎么样啊?我说。

  我们边往街道上走边说。

  感觉还不错吧,反正就是没遇到不会做的题。范萍萍说。

  那一中肯定是没问题了。

  我现在也不敢说,得等成绩出来再看啊。范萍萍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喜悦。

  你准备去哪?我问范萍萍。

  回家啊,好好的休息几天。这初三可把我累坏了。你呢?

  我可能晚点回去吧。

  哦,那你现在去干什么?

  到广场上坐坐。

  哎!可惜我妈妈催我回去,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去坐坐了,好久没谈心了啊。

  现在中考都结束了,还怕没时间吗。

  说的也是,以后多的是时间。那我先了啊,你回了后找我玩啊。

  好的,没问题。

  说完,范萍萍伸手拦了一辆车上去走了。我同她摆了摆手便转过身去,走向我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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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二章 再见马晓潇

  (5)第二章

  夕阳的余辉撒满大地,整个城市被金色的光芒亲吻着,给人一种金色的温暖。一根醒目的“华表”巍立在广场中央,从颜色上看似乎也是用汉白玉雕刻的。“华表”被一个个生在地上但并没有突出地面的出水孔簇拥着,高出出水孔的环形石凳上摆满了鲜花,同广场上的青草矮树红绿相称,格外鲜亮。西下夕阳的红辉映满了整个广场,让人情不自禁的走向这美丽又典雅的场所。

  广场上飘扬起了音乐,一群老头老太太手拿折扇和绫缎快乐地扭着“秧歌”。广场附近的居民携老隽幼的来到广场上。

  我取下背包,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生动的画面,我却心忧神伤,黯然消魂。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后慢慢的吞云吐雾,只为配合我这落魄的心。

  一切都结束了!我又说了一遍。

  一根烟抽完的时候,我又拿了一根——最后的一根。我把烟盒子丢进旁边的一个垃圾筒。回到石凳上,刚坐下,一辆红色的“马自达”缓缓驶向我来,在我面前停一米处下。我注视着这车。

  车门开了,一个少妇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一袭“chanel ”的晚装,浑身散发着“安娜苏”的味道,手里挎着“lv”,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头发挽盘在脑后。这美女是谁?我呆看了她半天。

  “少妇”对着我温婉一笑。随后,摘下眼镜来。

  马晓萧!!!我惊呼。眼珠子几乎要撑开眼眶瞪出来,含在嘴里的烟也似乎被我的吃惊而惊吓到了,从我口中掉了出来,躺在地上。

  是我啊,怎么?才一年没见——就不认识我了?马晓萧的语气显然要比我平和很多,看起来我的吃惊没有惊吓到她。而且我感觉马晓萧和一年前说话的口气与语气基本一样,依然很让人留连忘返。

  怎么——怎么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快就——就嫁人了?我的吃惊到现在还没平稳下来,一连穿结结巴巴的发出几个疑问句。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说过要回来看你的呢。怎么?你很希望我嫁人是吧?

  不是、不是,我——我觉得一下子接受不了。你怎么变得——

  变得怎么了?成熟了是吧?

  对、对,成熟了很多。此时我的脸像是放在火上烧的一样,既羞愧又尴尬。看着自己这一身的寒酸,一脸的童贞,顿时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来坐下来聊吧。我说。

  马晓萧坐了过来,“安娜苏”的味道让我神魂颠倒。我从来没闻过哪个女孩身上能散发出这种幽香——勾人魂魄的幽香。

  怎么样,想不到我能来找你吧?马晓萧把脸侧过来,看着我说。

  确实想不到,还想不到的是你的变化——刚才让我没认出来。

  我说过嘛,我们再见的时候你肯定认不出我来。

  现在终于应验了啊。

  我和马晓萧慢慢聊着,我的心情也逐渐的放松,激动和不安的情绪也渐渐的缓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我看着马晓萧问。这个时候我发现,马晓萧这张脸比一年确实增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也许是社会实践的洗礼吧。但是,比起一年前我和唐检洪传第一次在饭铺里看到她的时候现在的这张脸更加的精致和润丽。我打心里承认,马晓萧确实长成了一个大美女。

  你猜啊。马晓萧歪过头来狡猾的看着我说。

  我猜不到。

  你没猜就说猜不到啊。

  你还是告诉我吧。中考已经把我的大脑折磨的够惨了,你还想再折磨我一下啊。

  那好吧。马晓萧把脸转了过去说。两个小时前我才到的这里,之前我给范萍萍打过电话。她妈妈说去参加中考去了。我问她妈妈范萍萍现在在哪里住啊,她告诉我你们住的宾馆的名字。我就找了过来,等红灯的时候我看见了范萍萍。我赶忙下车叫住了她,她从车里出来也是像是看我一样的看我,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到这儿时,马晓萧转过来又看了我一下,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也陪着她笑笑。马晓萧接着说。

  然后我就问她见没见到过你啊。她问我找你干什么。我说多长时间没见了,想你这个朋友了。她还骂了一通呢,说同样是朋友刚见了她却突然提出来想见你。接着她说你来了广场。然后我们就聊了一会,那司机一直在旁边催她走,我就和她说过两天去看她。她这才肯上车。然后我就来找你了。完毕!说着马晓萧转过来给我举起右手来给我敬了军礼。

  我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

  我摇着头说:女大十八变啊。

  你到现在还没回味过来,还在吃惊中啊。好啦,我都在你眼前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啊?

  相信、相信……是啊,你都在我眼前了,我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我说。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心冷,因为我突然间想到了张雯,只可惜刚才的话不是张雯说的。我惋惜万分的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啊你?考完试了应该轻松啊,你叹什么气啊。马晓萧说。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这三年过得很快,也发生了很多事,像一场梦一样。我笑笑说。

  嗳!对了,你和你的初恋怎么样了啊?马晓萧拍了一下我说。

  怎么样了?是啊,我和张雯到底怎么样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没有人说分手,但更不像是一对情侣。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也说不好。我说。

  无非就两种情况呗。一种结束了;另一种,还继续在一起。

  后者吧。

  听你语气怎么比分了手还痛苦啊。

  也就这样吧,我也说不好。说着,我低下头去,将双手捂在脸上。

  哎——算了,我不再提了,免得你伤心。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去年的时候你说你和她分手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什么音讯了。

  一言难尽啊。

  那就不再说了。天色不早了,咱去吃点东西吧。

  好。

  我和马晓萧站起身来。

  这车谁的?忽然忘记了马晓萧是开着车来的。

  我未婚夫的。

  什么?你真的订婚了?我突然站住了,马晓萧的话又让我刚才躺下去了的惊瞬间又站了起来。

  哈哈……马晓萧笑的捧着肚子。瞧你那傻样,骗你玩呢,你还没结婚我敢和谁订婚?

  马晓萧的话让我产生了好几种想法,最直观的一种就是:她要嫁给我。

  这和我结婚不结婚有什么联系?我说。

  你结婚了我就死心了,那个时候再找个人嫁。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啊。马晓萧看着我说。

  别开玩笑了,我把你耽误了到时候你爸妈拿着刀子追我也说不定。我说。

  我是认真的。马晓萧一脸严肃。

  再这样下去恐怕又会让我产生恻隐之心,我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上车吧,我肚子饿了。我说。怎么感觉这“马自达”就跟我的似的。

  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马晓萧启动“马自达”。这个时候的我产生了两个想法:一,我像是被身边的女人包的“二爷”;二,早晚有一天我会坐在主驾的位置上。

  来到一家酒店后,马晓萧把车停好。我们走了进去,马晓萧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又一次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人包养的男人。我说,你随便点吧。马晓萧笑笑。菜上齐了后,马晓萧问我喝不喝酒啊?我说不喝。马晓萧又问我抽不抽烟啊?我说不抽。马晓萧笑了,说:刚才见你的时候你还嘴里叼根烟呢。我说我那是衬托一下气氛。

  上来的菜我一个也没见过,连名字都没听过。不过就是好吃,这一点我还是敢说的。餐引完毕后,马晓萧叫来服务生说:买单。服务生奔丧一样千里迢迢的赶来,走到我面前时停了下来。顿时我想把桌子上了刀叉拿起来将这家伙给了结了,然后再自杀。妈的,你看我这样像是能买的起这单的人吗。我尴尬不已,瞬间想钻到桌子底下永世不再出来。我宁愿如来把我压“五指山”下去,也宁愿法海把我扣在“雷峰塔”下。但是就是不要让我面对这样的场景。马晓萧忙说:这边——这边!此时,我又一次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男人的尊严已经像被我吃进肚子的食物一样,发生化学反应后从此在地球上消失。

  马晓萧对我笑笑。这笑容有着“隔山打牛”的功效,穿过站在我们之间的服务生打到我脸上。我男人的自尊再次受到重创,疼痛不堪,倒在地上,似乎失去再爬起来的能力和勇气。我拖着受伤的自尊和马晓萧一起走出了酒店。

  坐到车里的时候,马晓萧问我饭菜可不可口啊?我心想这话什么意思——可口,当然可口,花了近一千块钱吃了四个菜能不可口吗。难道要我做出补偿什么的?我不知道。

  恩,挺好吃啊。我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吃。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喜欢吃啊。说完,马晓萧“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太像张雯了。

  你还没跟我说这车哪来的呢?我说。

  哎呀,不是偷的就行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担心啊,万一你是通过什么不正当手段弄来的,走路上的时候被精明的警察叔叔抓到怎么办。这你被抓不要紧啊,我还坐在上面呢。

  你——你个坏蛋,就不会说句好听的。马晓萧伸手过来打我。

  好、好,不是你偷的。你这样的,把车门敞着给你偷你都不见得能偷来。

  就你能,行了吧?真是讨厌。马晓萧系上安全带说。

  我们这是去哪啊?我问马晓萧。

  去运河边坐坐啊。

  还坐啊,都几点了。

  才八点多钟呢。这车子快的很,进口的,我十五分钟就能把你送回家。马晓萧说。这话再一次刺激着我那大伤未愈的自尊。我怎么听着怎么觉得这话应该出自一个男人之口。

  那就随你吧。我边安抚着自己的自尊边对马晓萧说。

  运河边上,我们和马晓萧并肩坐着。一轮勾月斜挂在天边,河面上粼粼的波光和徐徐的清风撩动着人的心弦。

  今晚的夜色好美啊!马晓萧感慨说。

  是啊。我说。此时我侧脸看了一眼马晓萧。马晓萧脸露出一种淡淡的幸福,这幸福漂浮在脸上,像是此时天上那一抹的柔云,轻飘飘的。月光泻在马晓萧光滑又雅致的脸上,这张脸更显动人了。

  我们都不再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静柔的夜色。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空荡荡的,这样的空荡里又填塞了几丝纤细的忧伤——我想起了张雯。不知道张雯她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同时也在想我。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想你呢。我不禁的摇了摇了头。

  马晓萧察觉了我的心事。转过来看着我。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有点慌。

  我觉得你又想起了你的初恋。马晓萧眼睛盯着我说。

  我没有动,也没说话。

  你怎么就不能忘记她呢?马晓萧问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晓萧的话。

  马晓萧也不再说话,一直盯着我看。

  赵朔,你看着我。马晓萧突然说。

  瞬间我觉得气氛变了,我不知道马晓萧要干什么。

  我将头抬起来,目光对向她。

  我喜欢你!马晓萧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我被马晓萧这句话抽麻了身体,瞬间感觉浑身的不自在。良久才反应过来。一年前,马晓萧在火车站第一次对我说她喜欢说,当时的我很感动,也在一瞬间动容过。我以为随着时间的久远马晓萧对我的感情也会随着渐淡。而今天,马晓萧再一次在我面前说出这几个字,要我如何做答?我心根本没有她,我还爱着张雯。在我清空对张雯的感情前,我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去接受另外一个人,这样对她是一种极大的不公平。

  我没说话,看着马晓萧。

  你真就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马晓萧带着乞求又悲痛的目光看着我,似乎要哭了出来。

  我不忍心伤害你啊,我这样想。但是我有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咬了咬嘴唇。

  我不敢正视马晓萧,几次抬头都被她布满泪欲且企求的眼神逼了回来。周围的空气在逐渐凝结,事情也向着我意想不到的方向沿宕。也许今天——我不应该来。

  良久良久,我们一直不说话。马晓萧几乎要流泪,眼睛固定了的一样注视着我。

  ……

  赵朔——我恨你!马晓萧瞬间扑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拍打着我,哭了出来。

  别这样好吗?我们还是好朋友。我说着站起了身来。

  马晓萧也随着我站了起来,挪到我眼前。我将目光转向她——马晓萧的泪水如同去年在海边的一样,像水珠一样不停的滚落着。这一刻,我的心里难受极了。

  我恨你——我恨你啊,赵朔!马晓萧又一次扑向我,歇斯底里的拍打着我。

  一会儿,似乎是马晓萧打累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猝然间,马晓萧死死的抱住我,放声的哭了出来……

  “我恨你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一点比不上你的那个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在深圳有多思念你吗……我以为,一年了,你会忘记那个人,可是你依然那么在乎她……我以为,我这次回来你会接受我 ……我以为,这次回来我就不会再回去……我也做好了不回去的准备了……可是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为什么啊……”马晓萧泣不成声的说完这段话。

  我的心开始刺痛,瞬间扩散至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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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三章 毕业前最后一次打架

  (5)第三章

  七天后,我回学校来看成绩。鲜红的成绩榜张贴在初三教学楼最显眼的位置——楼梯口。我集中所有精力恨不得把眼睛拿出来的去寻找自己的名字,在人山人海的名字中苦苦寻找了十分钟,“赵朔”这两个字终于像马蜂的刺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里。

  赵朔:语文,138;数学,122;英语,130;物理,92;化学,55;政治45;史地生,71。再加上体育成绩32,我中考的成绩为:685。

  考出这样的成绩我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感觉到这成绩对不起自己。相反,我觉得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人性化了,相比于那些整日埋头苦学恨不得把自己用“活字印刷”技术编入书本中与之交融分数却不与其平起平坐的同学,我这成绩算得上是“不近人情”了。这也让那部分同学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做“苍天已死”,横尸遍野的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公当立”束手无策,而且似乎永远等不到“尸变”的那天。

  根据往年“一中”的录取分数测算,我现在的成绩起码要再加个三四十分才能够。原本这是我能承受得了的成绩,我也知道我最终的归宿也许不在我们考试的地点——一中。但是,这一刻,我们却分明感觉到一种强大的落魄和空荡感迷绕在心里……

  我在学校里找魂似的游荡着,一天下来,疲惫不堪。下午的时候,我遇到了高乔,这家伙是来踢球的。

  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躲哪去了?我问高乔。

  你不知道?高乔看起来很惊异,这眼神告诉我:你应该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说。

  几个月前我就转学了啊。

  没人跟我说啊。

  哦——可能就吴海一个人知道吧。

  这家伙没说。

  高乔边说边换衣服,准备踢球。足球场上陆续的来了一些人,基本上是初一初二放学的孩子。

  转哪个学校去了?我问。

  哎!垃圾学校,一个职业高中。高乔将系好鞋带的一只脚放下,一脚踢飞了一个纸团,骂道,垃圾。仿佛那纸团瞬间变成了高乔的学校,而这一脚也让高乔愤慨的心理得到了少许的安慰。

  吴海他们几个怎么来?我说。

  谁知道,昨天我跟他说了的,要他今天把“大鸟”他们叫上过来玩的。

  估计一会会来的,试都考完了还能有什么事。

  先不说了,踢两脚去,走!

  我和高乔与一群初一初二的人踢了起来。没多久,吴海、“大鸟”几个人都一起过来了,还有唐检。

  朔哥考得怎么样啊?唐检第一句话问我。

  前面贴着呢,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也得进重点吧。

  我看悬。

  应该没问题,分数线还没划呢。唐检拍拍我肩膀说。

  预备铃响起的时候,唐检和他们那些同年级的人一起跑了去回,继续上他们的晚自习。

  我和高乔几个人又继续踢了一会,累了的时候,众人也逐渐散去。高乔却和我聊了起来。聊的话题刺激了我让我我产生了一种冲动,这冲动便是性冲动。

  高乔说他转到那个学校很开放,开放得像是我们国家当年开放港口城市——不断地迎接着外宾。高乔的学校就是这样,高乔去了后,马上被学校的学生奉为德高望重的嘉宾。学校的女生也继承了学校的光荣传统,誓将开放进行到底。高乔球踢得好,难免会引来女孩子的驻足观赏。慢慢地女孩子由观赏高乔的球品逐渐将眼光转移到观赏高乔的人品上来,高乔本身就不是个被动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高乔觉得被人赏来赏去的太缺乏男子气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高乔对那女的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那女的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眨的对高乔说,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啊,我都喜欢你一个月了。高乔如蒙大赦,开心难当。当晚和这女的步入“洞房”,享受人生第一次的鱼水之欢。

  进入“洞房”后,那女的二话不说,直奔主题,像是动物的交配,连情都不需要调。想必那女的是饥渴已久,像是搁浅半天的鱼。初夏之季的好处就是,衣服不多,不出一分钟,两人的衣服尽去无遗,活似两条“鲶鱼”。高乔的圣物瞬间挺起,看起来比吊车的力臂还有力。交欢前,高乔眼看着自己的鱼就要进水的时候,那女的突然问高乔,你这是第几次了?这话有种醋的功效,一下把高乔硬起来的家伙问得像鱼刺一样软了下去。高乔瞬间觉得面颊发烫,那条“鱼”也瞬间像是受到了热传导一样的被烫伤,剧烈疼痛。高乔在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结果高乔说,第三次。因为高乔觉得和这样一个女的如实交代自己没有性爱经验很是一种很无能的表现。高乔的“第三次”刹时给了高乔冲天的动力,那圣物也像是长了感官,被高乔的“第三次”瞬间激励,高乔暗叹着还是心理作用牛逼。于是,高乔一鼓作气,眼睛一闭,挺了进去。用高乔的话说: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热血澎湃地听着高乔的讲述,心如千万蚂蚁大军在蛰咬,欲火难耐。

  高乔走后,剩我一个人在原地发春,幻想着自己进入了某个人的身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还不知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对张雯有了性幻想。

  ……

  几天后的晚上,我在学校门口等到了张雯。这是我考试结束以来第二次见到她。

  张雯又一次和我面对面。不过这个张雯笑了,对着我可爱的笑。几天前的碎心终于又一次粘合了起来,我为自己能拥有这能自主分泌“粘合剂”的身体骄傲不已。

  等我啊?张雯笑着说。

  是啊。我被张雯的笑容感染,心开的像九月的菊花。

  那——我们……

  我们回家吧!我接着张雯留给我的下文说。

  我上了自行车便和张雯一起走了,像是吵架后和解的夫妻,丈夫将妻子从娘家领回来一样。一路上没有任何的不愉快,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及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之前的结束之说,似乎也成了撒哈拉沙漠里的一滴水。

  我不明白为什么张雯会这样,就像我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宇宙一样。我不愿意再想,因为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要不这样,这人就是不张雯了。

  第二天晚上,我从学校踢完球回来。但是,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我一个人拎着球鞋往回走,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被一个陌生人叫住。

  是赵朔吗?那人问我。

  是我。我说。

  你过来一下好吧,我表哥找你。

  你表哥谁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没多想就跟着他走了过去。他七拐八拐的把我带到了一个巷子里,顿时,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表哥呢?我问那人。

  马上就来。他说。

  我们又走了两步。突然,这家伙回过头来对着我就是一脚,我没有防备的被他一脚踢翻。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冲上去就打。就在我打下去第一拳的时候,前面七八个人冲了过来,我再一转脸,后面同样是七八个人。我心不由的一紧,上当了,这仗——我吃亏定了!我定眼一看,前面那人居然是黄少锋,后面的是那个叫薛良的。这次真的是冤家路窄了。张雯——看到这场面你会怎么想……没等我想完群人瞬间把我围了起来。妈的!今天是要豁出命了,我想。

  还他妈愣什么,打!!!那个叫薛良的发话了。

  顷刻间,我被这十五六个人团团围住,拳头腿脚一齐使向我来。我腹背受敌,蜷倒在地上,出于本身将身体一缩再缩,用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几次我都想挣扎着起来,但是每一次起来都又被一只或者是数只脚狠狠地踏了下来,我被踢翻在地上。听着那些他们口里辱骂的话,我心中的火像是泼了汽油一样,一直不停地在燃烧。我药着牙,如果当时我手里能有一把刀的话,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可惜我没有,我不停地骂着:x你妈!你们有种!我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还在努力的要站起来,可每次抬眼望去,展现在眼前的全是脚。不知道是谁的脚踹到了我脸上,顿时,鼻子一酸,一股暖流经过。又一脚,正中我的嘴唇,我瞬时感觉自己嘴里多了块肉,鲜血顺着嘴角滴了下来。我无心顾及,咆哮着挣扎起来,马上又被他们踢过来的腿和打过来的拳头击倒,接着又是一阵如雨下般的袭击,我只感觉自己身上在不停的受创,疼痛已经使我忘记了疼痛,只有麻痹的感觉。我再一次奋力的挣扎,咆哮着……才弯起身子,就被那个叫薛良的一把抓住了头发,这厮一拳头放到我脸上,瞬时鲜血又原路出兵,流了下来。几次的咆哮和挣扎让我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这一拳打来,我甚至连反映都没有——我怎么连这样的拳头都闪不开?这群人还在不停地殴打着我,渐渐地,我感觉自己支持不住了,脑袋开始昏涨,甚至开始眩晕……约莫一刻钟,这群人一哄而散,走的时候,人群中丢出来一句话:我在初二(五)班,有种来找我!我似乎说不出话来了,嘴里还在流血,喉咙又涨又疼,比发炎难受多了。心里不停的骂:x你妈!给我等着,等好了……这仇不抱我赵朔从今倒立过来见人!

  群人散去后,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在发疼。我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慢慢望家晃,每走一步身上就痛一下,脸像被放在火炉的旁边,一种灼烧的疼,我一摸颧骨,瞬间又把手缩了回来,火辣辣的疼——它肿了。一路上我不停的回头,希望看到张雯,我希望能得到她的安慰,我知道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人是她。我不会告诉张雯是和谁打架,我想得到张雯的安慰。不幸的是,我一直没等到。

  回到家后我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我极不愿意让家长看到我这个样子。

  晚上的时候我给唐检、洪传、冯超、孙建国每人打了个电话,将今天发生的事跟他们叙述了一遍,他们表示了一个态度:打!报仇!

  翌日中午,我来到学校,和冯超、孙建国,唐检、洪传他们还在上课。我们三人赶在中午放学前来到初二(五)门口。不一会,那个叫薛良的出来了。我一看到薛相,眼睛像是充了血,浑身的怒火不打一处扑向我来。我冲到薛良身边,一脚将他踹倒,“x你妈!”骂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拳头已经挥了不下于三下,拳拳灌力,力力至极。冯超和孙建国也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抬脚便踹,此时,薛良的几个朋友也上来了,冯超和孙建国挡了过去,唐检和洪传也瞬时杀到。两伙人群欧了起来。

  薛良被我按在身在已经没任何的反抗能力,我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表述,心狠的想要把我手里的这人给撕了吃。我一拳拳的挥下去,薛良已经面如肉馅了,可我依旧没要停止的意思。在我感觉自己打人的手已经麻木的时候,我把薛良拉了起来。住手!我大呼一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我环顾了一下,薛良的那三四个人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没有一个不出彩的。

  众人一致看着我。昨天打我的给我站出来!我说。

  没有人动。

  给我站出来!我吼道。

  这时一个人怯怯地挪了过来。我一把抓住薛良的头发,猛得磕到旁边的墙上,他脸上的血已经使我分辨不出来刚才那下有没有使血液再次开放。送开手后,我一脚踹了过去,说:有种吗不是?!昨天打我的还有谁?

  就我一个!薛良的眼睛从满脸的血色中拔开两个洞,将眼神投给我。还蛮有骨气,蛮讲义气。

  再他妈硬!我又一拳放了上去。薛良顿时捂住了脸,蹲了下去。

  洪传对着围观的人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滚!群人见这场面也吓傻了眼,谁也不愿意变成第二个薛良,纷纷离去。

  我跑到他们班级里抄了个凳子出来,走到刚才站出来那人的面前。此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他妈退什么!说着,我一凳子拍了过去,这家伙举起两手来,凳子砸在他手上。这家伙“啊——”的一声,接着说:别打了、别打了,我道歉!

  道你妈个逼!孙建国一脚踢了过去。接着唐检冲了过来,一阵拳打脚踢。那人不停地求饶。

  还他妈有谁,有种给我站出来!我又吼了一声。没有人吱声,个个大气不敢喘。

  这时,冯超走了上来,贴着我的耳朵说:收吧,朔哥,等会学校来人就不好脱身了。我点头。

  我又一次抓起了蹲在地上的薛良,照着脸颊狠给了几拳。边打边骂: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薛良不再说话——他被我打得不成人形了,浑身瘫软。

  黄少锋呢?我问。

  不知道。薛良说。我又踹了他一脚。

  你他妈今天想死在这里是吧!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昨天晚上完了他就走了。薛良的口气显然已经没有任何的生硬了,像是我打断了他的支气管。

  去哪了?

  广州。昨天我也是偶然遇到他的,遇到他的时候他车票都买好了。

  我x你妈!骂着我又给了这家伙一拳。

  你别打了,我错了。我——我——对不起啊……薛良的语气里带着哀求,看来,这次我真把他打得不轻。我这才注意到,薛良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嘴唇外翻,额头上还在渗着殷殷的鲜血,血液染红了他的衣服。

  今天就到此为止。本来我是不想打架的,至于原因——关于我的事相信你也听说过。你他妈给我记住了,是我不愿意打,不是不敢打!我混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里!我x你妈!我咬着牙说。

  对不起了,我叫你一声哥,这事就过去吧。我知道你现在毕业了,想对付我简直太容易了。只是那天——被你打了我很气愤,其实——我不是——我——张雯——都是她惹的!还有那个叫黄少锋的。薛良在为自己开脱,一下子拉出了两个人做盾牌。

  我猜不出来薛良想说什么,但他的话中隐约包涵着些意思。

  好了,别废话了,你走吧。以后给我老实点。至于黄少锋,我见到会让他死的难看!我咬着牙说。

  那我走了啊,朔哥。说完,薛良晃晃悠悠地和他那几个朋友狼狈而逃。

  我以为薛良会一直强硬下去的。我说。

  他也就那样,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不讨人喜欢。我小时候经常和他打架。洪传说。

  走吧,校警来了不太好办。冯超说。

  这天中午我们五个又坐到了一起,畅饮之后欣然离去。

  张雯自始至终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让任何人告诉她。昨天被群殴的伤痛,不能不说是拜张雯所赐。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却一点都不怨恨她。

  七天前的晚上,马晓萧抱着我整整哭了两个小时,我站得四肢麻木,马晓萧的眼睛也哭得了红肿不堪。终于,马晓萧停止哭泣,抽恸着对我说: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不想要见你了,我恨你……说完,马晓萧猛地抱住我的右肩,狠狠的咬了下去……

  回到家后,我脱下略带血迹的衣服在灯光下看到了这个齿印,点点的血液已经干涸在或凸或凹的肌肤里,疼痛一阵接一阵,直刺心底。

  晚上我给张雯打了个电话,张雯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温柔。张雯说你回来啦;张雯说我最近要考试了;张雯说你玩你的吧。然后挂断电话。张雯的话如马晓萧的齿印一般又一次刺痛我的全身,似乎她们是串通好了的。不过,我更相信是“它们”串通好了的,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张雯的“齿印”在我难过心里的右上角画了个2。

  翌日晚上,我在路上等着张雯的到来,这是考试结束以来我和张雯的第一次见面。张雯来到我面前的时候面无表情。这无表情的脸让我们周围空气瞬间降到了摄氏零度以下,甚至波及了四周的花草树木,它们被痛苦地冰住了,似乎冻去了生气,只等待张雯的一个笑脸让它们起死回生。不幸的是,张雯不是观音——她没有那颗仁慈的心。

  你等我啊?张雯冷冷的问我。

  恩!我点头。我的心瞬间如周围的树木一样。

  有什么事吗?

  我——我说过回来找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