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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怒,但她太爱无月,她愿意不顾一切为他牺牲,所以她决定满足他。

  虽然他的要求是如此过分!换个人,她会毫不犹豫杀掉他!

  无月实在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嗫嚅着道:「夜、夜姨,对不起。我……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要求很、很过分,甚至是无耻。或许是走火入魔了吧,您不答应,我也不会怪您的……」

  夜天情默默起身,一丝不挂的丰腴胴体仅披上风氅,缓缓走向洞口。快要走出洞口之时顿住脚步,却没回头。是的,你的确走火入魔了,自从遇上梅花你就变了。以前你绝不会这样,我有些后悔告诉你那些,我只希望你明白,我有了心爱的男人,不会再对儿子尽那样的义务,另外,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梅花忙闪身到洞外一处拐角之后,夜天情心神大乱之下却也未曾发觉。

  不到一刻钟她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比她矮半头、年约十四岁的健壮少年。

  无月认得他,正是夜姨的儿子乌雅那林,二人小时候还常在一起玩耍。

  夜天情脱下风氅,又露出徐娘丰乳肥臀的撩人胴体,垫在篝火旁地上,仰躺下去,面无表情地对儿子低声说道:「那林,来西昆仑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依然有效,今晚应无月的要求,算是唯一例外……上来吧,记住,不能在里面射精!」

  当着小伙伴的面和母亲那个,那林很是难为情,怎么可能产生冲动?但母命不可违,何况母亲还是自己的指挥官,在精卫队还没有不听上级命令的先例。他慢慢脱光身子,可胯下软蛇一条,他没法让它站起来。

  夜天情此刻只想早点完事,低声道:「你坐下来,妈妈帮你……」

  在无月目光灼灼的盯视下,那林被母亲柔荑套弄半天之后,那根本就不大的屌儿依然没多少起色,半软不硬地吊在下面。

  眼前这场景令无月一阵热血冲头!心中忍不住地呐喊着,那林,吃妈妈的奶,摸妈妈的屄……噢!舔屄、舔妈妈的屄呀!妈妈的阴毛那么多那么浓密,你不兴奋么?

  夜天情看无月如此神情,玉雪好看的双颊涨得通红,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决定豁出去好好满足他一次,满足他的变态情欲!她低声说道:「那林低下头,妈妈要喂儿子吃奶。」

  第71章红粉英雌

  那林趴到母亲身上,头脸陷入高耸饱涨的酥胸之中,夜天情握住右乳将大奶头塞进儿子嘴里,让他含在嘴里啯吸起来……「那林,你不是最喜欢摸妈妈的屄么,怎么不摸?」

  夜天情低声说道。

  极度亢奋之下,梅花为看得清楚些,已站在洞口,但见那林机械地将手伸进妈妈毛茸茸的胯间,上下揉弄起来,不一会儿手上已满是淫液……「好儿子别紧张,该怎样就怎样吧……按平时习惯,你该舔妈妈的屄了……」

  说如此淫荡变态的话已接近她的底线,几乎声若蚊呐!

  梅花的头都快被上冲的热血给冲爆!但见母子俩以六九姿势相互舔阴,或许是妈妈私处浓浓的味道撩人情欲,或许被妈妈的嘴巴啯吸得很爽,那林的棒儿又威风了些,能将就用了吧?

  夜天情无奈地叹道:「你上来试试吧,妈妈下面很湿,或许能进来……」

  双腿大大分开,将浓密的阴毛、充血肿涨不堪的阴户、完全翻开的殷红深谷和尚未合拢的大屄洞露了出来,将儿子下体夹在双腿之间,手扶屌儿凑向屄洞,「乖儿子进来吧,用你的小鸡鸡肏妈妈的骚屄,就象以前肏得妈妈怀孕那样……嗷~」最后一声娇吟,是因为儿子已经顶进去了!一旦进入,屌儿被母亲湿热滑腻的阴道一阵夹紧啃咬,被热烘烘淫液浸泡一阵之后,立马暴涨起来,虽然不粗不长,却也非常硬!那林忍不住本能地耸动抽插起来……

  洞中「噼啪噼啪」的抽插水声有节奏地响起……儿子的棒头虽不能触及花心,但那圈肉棱反复刮磨较浅出那片粗糙的敏感带,却也带出阵阵快感,加上刚才被无月捅得高潮连连,阴道敏感之极,夜天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神情显得有些痛苦,脸上又泛起潮红,但咬住牙一直不肯呻吟出声……

  无月凑近那林耳边低声道:「那林弟弟,肏妈妈的骚屄舒服么?」

  那林呼吸急促起来:「噢!舒服,好舒服啊~」他又凑向夜天情耳边,「夜姨,和儿子交媾有快感么?」

  夜天情秀眉紧皱,话音有些颤抖地道:「有、有快感……哦~」她说的是实话,最后那声呻吟也并非作伪,因为无论她是否愿意,肉体上的快感越来越明显,她也有些受不住。

  无月肉紧地道:「夜姨别忍,有了快感该叫就叫吧。」

  夜天情心里暗骂变态家伙!却也忍不住呻吟道:「儿子使劲儿顶,妈妈阴道里面又痒起来了,我要慢慢夹儿子的小鸡鸡……你忍住不要射精,妈妈要高潮……」

  那林应声加大了抽插力道和幅度,「噼啪噼啪」抽插两百多次之后,阴道极度充血敏感的夜天情终于被送上峰顶,虽然花心未曾遭遇冲击,更谈不上充实,不是那么畅快,依然忍不住浪叫起来:「嗷嗷!儿子,妈妈里面痒、好痒哦!要、要丢、丢啦,儿子使劲儿呀!啊啊!」

  阵阵浪叫声中她的阴道和宫颈同时痉挛抽搐起来,却未再泄出阴精,只因高潮强度不够。屌儿被母亲阴道倏地夹得紧紧,然后又扩张开来,随即传来灼热之感,阴道内那阵阵致命的抽搐和蠕动,带给那林的快感极其强烈,一阵射意突如其来!

  他想起母亲兼上级的吩咐,忙将屌儿抽出,棒头猛烈跳动着,对着篝火一阵猛射。

  梅花脸红心跳,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却正好看向无月,见他一付无比满足的模样,亢奋得脸上血红,似乎比他刚才亲自上阵更加销魂蚀骨!完了!自从母子重逢,看来他对母亲肉体的痴迷,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后的日子,母子俩必将更加难过……

  夜天情抽出一条干净手巾擦擦自己下面,然后才替儿子擦拭,唯恐阴道被抹上儿子的精液。因为她以后,只愿为无月生儿育女。完了之后起身帮儿子穿好衣裳,温柔地为他披上白色风氅,饱含愧疚却又满是慈爱地道:「那林,妈妈永远爱你,就像天下所有慈母一样,不过,以后咱俩不能再有这样的事,可以做到么?」

  那林点点头:「母命不可违,无论如何孩儿也要做到。」

  夜天情拍拍他身上尘土,柔声道:「今晚算是妈妈对不住你,就像演戏一样……你回那边儿去吧,好好练功。」

  那林对无月施礼道:「公子,我过去了,若有空来找我玩儿啊,再见!」

  目送儿子健壮的背影消失于洞外黝暗及风雪之中,夜天情回过头来,见无月下体一柱擎天,那条变态怪蛇竟比先前更加凶猛,又坐回他身上,阴道套入怪蛇挺动起来,幽幽地道:「刚才你真是给夜姨出了个难题,不过,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夜姨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二人双唇再次深深吻在一起,经历变态春宫之后,重新想找回那种心灵触摸、爱欲交缠的感觉……

  无月忽然想起谷中那条小公狗黑仔,若是想看公狗和夜姨交配,夜姨会愿意么?

  夜天情已磨出阵阵汹涌快感,最为敏感的宫口之中被充实的感觉就是不同!

  闻言娇吟不已地道:「夜姨说过,任何事……只要你高兴,我都愿意,只因为我爱你……」

  无月非常感动地道:「夜姨,这次我是跟您开玩笑,说说而已,您可别当真……我以后会好好爱您、疼您的,怎会真的让狗儿来糟蹋我心爱的女人!」

  ************济南城北,罗刹门和官军厮杀战场。

  且说慕容紫烟挥军一路追杀到袁家庄、方总兵中军帐所在地附近,这里距济南府北城门仅数里之遥。

  梁红玉麾下的「孟州兵」列阵肃立于中军帐前。所谓孟州兵,就是以持钩镰枪的战士为主的部队,这种钩镰枪是梁红玉独创的武器,它用结实的松木做成长长的枪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除用于刺击的锐利枪尖,钩尚可砍可拉,环则可用来锤击,可谓一种多功能武器。

  这支队伍人数虽然仅有数千,但个个腰板挺直,目光炯炯有神,眼见溃兵如潮水般由两侧逃向自己身后,依然不为所动,可见军纪之严整!

  前些时的关外小凌河血战,让女真铁骑认识到千禧军中也有难啃的硬骨头,双方都是血战不退,伤亡惨重,让女真人记住了这群身材矮小、手持超长锐矛的士兵!尤其是梁红玉率数百娘子军翻越丛林,杀入重围,拼死救出儿子并抢回丈夫的尸体,堪称巾帼不让须眉,勇冠三军,一时声威大震,令女真人更是忘不了这位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千禧朝女将!

  对于绣衣阁对军旅之事横加干涉,她心中颇为不满,对于郑天恩所主张的,步兵对骑兵穷追猛打的这种作战方式,更是感觉不可思议。当然,对方总兵拖沓的行事作风、决策上的犹豫不决也持有保留意见,毕竟兵贵神速,计议已定就该雷厉风行地加以实施。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见友军兵败如山倒,只好挺身而出,率麾下将士列阵待敌,她对付重装骑兵颇有心得,深知面对骑兵的轮番集群冲锋,保持士气不垮、阵型不乱有多么重要!一旦阵型崩溃,靠双腿跑路的士兵根本无路可逃!

  慕容紫烟母女正挥师掩杀过来,及至近前,被这数千钩镰枪兵组成的阵列拦住了去路。

  慕容紫烟策马上前,对女儿言道:「这位女将名叫梁红玉,从二十多岁起便开始领军作战,近二十年来战功显赫、勇猛机智,善骑射,且驭下极严,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称孟州军,为官军中的一支劲旅,对付骑兵颇有心得,韵儿可不要大意!」

  周韵对这样一位女将极为好奇,忙凝神看去,一位女将正策马立于官军阵前旗门下,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身高竟达五尺六寸左右,跨下战马神骏非凡,全身皮甲裹身,外罩红色风氅,一方红色头巾挽住高髻,背挎一把铁胎长弓,手提带钩铁杆长枪,显得英姿飒爽,面颊红润饱满,两眼炯炯有神,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仪度娴雅,一派大将风范,却又不失成熟女性之醇美风韵。

  在她身后,数十名侍女卫队也都是戎装披甲,骑在战马之上显得卓尔不群!

  正杀得兴起的精卫队和暴龙军,见有官军列阵以待,一阵唿哨之间,散开的猎杀队形迅速收拢,变回楔形攻坚阵型,马蹄声疾,风卷残云般冲向孟州军!而排在箭头位置的飞霜则纵马撞向敌阵中军,直取主将梁红玉。

  梁红玉挺枪策马迎上,以铁枪硬撼飞霜的狼牙棒!追随夫人多年,南征北战,飞霜一身马上功夫非比等闲,狼牙棒挥舞开来大发神威。梁红玉却也不弱,手中铁枪左挑右劈,舞得呼呼生风,越战越勇。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两位将领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精卫队、暴龙军则冲入敌阵,和孟州军呐喊厮杀起来。

  暴龙军之悍勇自不必说,精卫队也是一支传奇劲旅,一向战无不胜。梁红玉麾下的孟州军将士却也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个个威猛如虎,悍不畏死。双方相遇可谓棋逢对手,针尖对麦芒,开始了一轮亡命扑杀,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由于孟州军的英勇奋战,溃逃的官军士兵们惊魂稍定,将官们纷纷收拢自己的部队,兵败如山倒的混乱形势渐渐得到遏制,官军终于稳住了阵脚。

  见孟州军遭遇暴龙军和精卫队如此猛恶的冲击,居然仍能保持阵型基本不乱,面对狼牙棒的猛砸和长柄弯刀的砍杀,依然面无惧色,彼此协同作战、进退有据,周韵也不禁大为佩服,「娘,这的确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官军精锐之师。不过以女儿看来,恐怕也难挡暴龙军和精卫队的连续猛攻,我还真想上前会会这位女英雄!」

  慕容紫烟仔细观察着战场形势,沉吟半晌,皱眉道:「韵儿说得不错,不过这场战役要分出胜负,恐怕怎么也得半个多时辰。眼下官军士气渐复,待他们稳住阵脚,又会慢慢聚集上来,形成围攻之势,我们兵力不多,不宜和官军缠斗,该收兵了。」

  她高举长柄弯刀,在空中划了几圈,发出鸣金收兵的信号。轰隆隆阵阵马蹄声疾,如来时气势如虹,去得也是风卷残云,很快消失于远方的地平线上。官军将士们奋起直追,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连他们的长官都不信能追得上。人头倒是砍回一些,不过是谁的人头就不清楚了,负责清点的主官也乐得打马虎眼,这些兄弟们饷银微薄,还要被一层层盘剥,也挺不容易的。

  这一轮激战,罗刹门大获全胜!

  回到泺口大营,开始清点战果,精卫队和暴龙军伤亡二百余骑,获敌首级五千,伤敌无数,缴获的兵器和装备实在太多,队员们正在分类清点成册,到目前尚未清理完毕。

  不过在慕容紫烟看来,这点战果,比起当年率一千铁骑大破九部联军万余骑,那种杀疯了般热血沸腾的亢奋和刺激,实在算不得什么。她原本也没打算消灭这支官军,只是想拖住他们,让方总兵不敢再轻举妄动,从而掩护人员和财物转移而已。毕竟闹得动静太大,对她继续蛰伏中原、待机而动的长远规划不利。

  周韵回到自己的营帐,贞雯等四婢将五花大绑的周处之押了进来。周韵见他长得一表人才,看似还不到三十岁,堪称年轻有为的青年将领,便上前亲手为他松绑,温言道:「周将军的确是个难得的猛将,令人佩服!」

  周处之厉声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废话!」

  周韵一向桀骜不驯,这下感觉遇到一个同类,倒也挺佩服他一身铮铮铁骨,依然好言好语地劝道:「我这儿正缺将军这样的人才,不知是否愿意屈就,做我的副将?」

  周处之大声说道:「我堂堂朝廷游击将军,岂肯屈身事贼,投身于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江湖草莽?阁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周韵很有耐心地道:「我们罗刹门现身江湖近二十年,也不过混口饭吃,从未找过官府的麻烦,一向都是依法纳税的良民。不知将军所说的犯上作乱,可有什么凭据?」

  周处之泰然自若地道:「我只是一个武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既然朝廷视罗刹门为乱党,自然是有其道理!」

  说实话,这次被拉来围剿一个区区江湖门派,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至于被俘更是感觉窝囊。她说得不错,罗刹门经营各项产业一向遵纪守法,要说有什么犯上作乱的事实,他也的确说不上来。

  周韵冷笑一声:「我们本不想闹事,可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没有定罪也没有任何凭据,便对罗刹门横加围剿,难道官府就可以如此不讲道理么?当然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我佩服你是个英雄,既不愿留下,我也不拦你,你去吧!」

  周处之听得一愣,「就这样放我走?」

  周韵昂然道:「我说话一言九鼎,话既出口,自然会放你走!不过我希望周将军明白,罗刹门实不愿和朝廷作对,然而朝廷若苦苦相逼,只能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日后若再相见,希望我们是作为朋友,而不再是敌人。」

  周处之沉吟半晌,有些犹豫地说道:「罗刹魔女之声威如日中天!阁下既然愿将在下视为朋友,不知可否表示一下诚意,让在下一睹芳容?」

  毕竟对方是女子,如此要求是否失礼,他也有些拿不准。

  周韵向上推开链接在头盔上的厉鬼面具,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绝美面孔。

  周处之顿时惊为天人!不禁喃喃地道:「天啊!这么个杀人如麻的嗜血魔王,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出来谁能相信?」

  贞雯在一边笑嘻嘻地道:「周将军,这下愿降了么?」

  「去!」

  翘臀挨了一记大脚,被踢飞得滚到一边儿。

  周韵的确言而有信,派贞雯亲自将他送出大营。走在路上,周处之满脑子都是她那张绝美的面孔,挥之不去,半途又折了回来,进入她的大帐。

  她此时已脱掉铠甲,一身蓝紫色衣衫,正坐在案边看书。周处之还道是孙子兵法之类,伸头瞄了一眼,见封面上的书名竟是《御厨食谱》见她一边看还一边用手比划,显得非常投入,不禁大感古怪,如此强悍的铁娘子,看似对厨艺居然很有心得,想当大厨么?

  见他去而复返,周韵也有些惊讶地道:「周将军莫非改了主意,打算投靠罗刹门么?」

  周处之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道:「那倒不是。在下折返,实乃倾慕周小姐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红粉英雄,斗胆向小姐提亲,希望能和小姐结为连理,尚祈俯允!」

  周韵简直感觉找到了知音!如此直杠杠的爽快人她还从未见过,把这等羞人答答之事竟说得跟讨论战略战术一样面不改色,惊笑道:「周将军实在是个爽快人,说话直来直去,不愧为军人作风,令人叹服!不过,我和周将军实在没有缘分。我希望你留下,你不愿。而将军这个要求,贱妾也无法答应。」

  周处之皱眉道:「为何?」

  周韵一脸幸福地道:「因为我已是萧家正室夫人,不再是周小姐。」

  说到正室二字,她明显加强了语气。

  周处之虽然满怀失望,倒也干脆,转身就走了。不过他这一生,是无法忘记这位特立独行的奇女子了。

  第72章月黑风高

  送走周处之回来后,贞雯一直呆呆地看着小姐。周韵皱眉道:「你这是怎么啦?是我脸上突然长了花儿,还是你看上了周将军,想托我为你提亲?」

  贞雯道:「那倒不是,小婢只是突然发觉,小姐一旦温和起来,还真是迷人呢!那位周将军一路走还在一路打听小姐的情况,看来真是对您一见倾心!」

  周韵长叹一口气:「他的个性很投我的脾胃,又是本家。可惜我已打定主意,生生世世陪伴无月,除了他,玉皇大帝我也不嫁。无月呀无月,你到底在哪儿啊?真是急死大姊啦!」

  贞雯戏谑地道:「小婢还是头一遭听见小姐叹气,是否对周将军心有戚戚焉?」

  周韵斜乜她一眼,「皮痒了是不?我让你找的几十个叫花子,都找齐没有?」

  贞雯道:「小姐吩咐的事,婢子何时含糊过?我每人预付了三两银子,让他们到府外沿街乞讨,随时等候我的召唤。另外还给了他们三只信鸽,人手一张无月的画像,让他们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立马放信鸽通知我。」

  周韵气道:「死丫头!何时变得这么没大没小,无月是你叫的么?莫非真把自个当成他的小妾啦?懒得跟你啰嗦!那帮人学会发射了么?」

  贞雯皱眉道:「我找精通此道的人教过他们,还都用连弩机实际射过,可就一天时间哪能学得精通?十几步之外的人靶都打不上,用来杀敌肯定不行。不过拉弓、装填弩箭、扣动扳机发射,以及三人小组之间该如何分工,如何相互配合,倒是都学会了。」

  周韵道:「这就够了,那破玩意儿威力和准头还不如长弓,我也没指望能用它伤人,要的就是装装样子,弄得箭矢满天飞,把府中闹得热火朝天!我想,只要无月藏在附近,看见后一定会进去找我的!」

  贞雯奇道:「无论小姐在府中弄得多么热闹,公子怎知一定是您干的?更何况还要冒险进去找您?」

  周韵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笨啊?我问你,在全城到处都是官军,我们府中更是草木皆兵的情况下,除我之外,还有谁能在暮云府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贞雯摇摇头:「没有!不过小姐胆子也忒大,这样做挺冒险的!」

  周韵道:「你错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不信到时候你瞧,那儿官军兵力绝对不会多。」

  黄昏时分,不断有密探来报,周边地区增援的官军正源源不断地赶来,留在城中的官军也倾巢出动,在城北袁家庄官军大营至少已集结五六万兵力,很可能会择机再次对罗刹门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罗刹旗兵四旗获悉夫人总部遇袭,纷纷用飞鸽传书发来密函,希望尽起本部精锐前来护驾,不惜与朝廷公开对抗。关中镶白旗旗主夜雾霜更是激进,建议趁此机会发动义军,以图天下!

  慕容紫烟看得大皱眉头,她很清楚下四旗这帮旗主和副旗主的心思,随着实力越来越膨胀,他们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已不太满足于潜伏中原,混口饭吃。据丽莱汇报,下四旗中不少人私下里不再称她为夫人,而是称为女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子越来越大!

  她一向有遇上重大事件便找大家一起商量的习惯,夜间,她的中军帐中,罗刹门核心人物被召来开会。

  照例是由夫人先说明情况,请大家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对策。

  飞霜首先发言:「夫人,绣衣阁和官军此次来势汹汹,不过是依仗人多势众,我们也不见得就怕了。依小婢之见,下四旗各旗主的想法很有道理,不如集结距此较近的镶黄、镶红和镶蓝三旗人马,可得铁骑五六万,火速赶来增援!镶黄旗所在的河间府距此地不过六百里,星夜赶来,明天凌晨即可赶到,即便官军集结十余万人马,也不过是羊入虎口,难免被全歼的命运!另外,夜旗主的想法虽稍显激进,但镶白旗在关中河套地区年年拿出大量的资金和粮食赈济饥民,可谓极得民望,夜旗主振臂一呼,百姓必将群起响应!夫人若号令镶白旗在关中、河套地区大举起事,就此攻入京师也未可知。」

  慕容紫烟皱眉道:「飞霜,不知你想过没有,我们和朝廷拼死相斗,不过是螳螂捕蝉。可怕的是还有黄雀在后,我可既不想做蝉,也不想做螳螂。」

  飞霜对夫人最为忠诚,可脑子总是少根筋,她以为夫人所说的黄雀,指的是天门,不由得皱眉道:「可是,即便我们不想做螳螂,朝廷也已把我们当作蝉了呀?我们总不能一味逃避吧?」

  慕容紫烟道:「这不叫逃避,而是隐藏实力、待机而动。你想想,我已将大量物资转移到下四旗和围场之中,丢下暮云府也不会伤筋动骨,何况还可以随时卷土重来。精卫队和暴龙军作为罗刹门主力,将士们经营的产业不多,四处转战没什么问题,最不济之时,大不了化整为零,个个都算得上江湖高手,到处都可以潜伏生存下去。可下四旗这些旗兵子弟就不同了,手下经营着庞大的产业,还间接控制着近百万亡命之徒。若非成心夺取天下,我绝不能轻易暴露他们的真正实力!须知那样一来,朝廷必将倾尽全力,甚至抽调驻防宣府和辽西、防御北疆和辽东的精锐宣辽军,来对付罗刹旗兵。到那时,你想想,最大的获益者会是谁?」

  飞霜沉吟道:「老王爷?」

  周韵接口说道:「严格地说,应该是我舅舅他们,而且是隔了一层的!」

  飞霜终于明白夫人所说的黄雀指的是谁了,说道:「可眼下朝廷已经对我们动手了呀?」

  慕容紫烟道:「目前朝廷尚未摸清我的底细,自以为扫平罗刹门的根据地便可解决问题,我就遂了朝廷的心愿,让他们认为,罗刹门仅此数千铁骑而已!再说了,辽东女真已经立国,我们也无需躲上多久,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

  飞霜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夫人的想法的确很有道理。

  会后慕容紫烟立即用飞鸽传书回复罗刹旗兵各旗,内容简洁明了:「继续潜伏,不得妄动!」

  不过,她还是采纳了女儿的建议,由她率所部暴龙军,夜袭屯兵于济南北城门外袁家庄的官军大营。

  由于梁红玉临危不惧,率麾下孟州军一举击退罗刹铁骑,立下大功,且为自己挣回一些脸面,总兵官方天戟此刻正在大帐之中设下盛宴,为她及孟州军将士们庆功。

  她毫爽海量,与高层将官们同坐一桌,开杯畅饮。酒酣耳热之际,一位邻座的游击将军,也许是被她那酒酣耳热的神态迷住了,竟忘乎所以地从桌下伸过一只手来,拉住她的衣角抚弄不放。她很觉烦心,悄悄抽出佩剑,猛地割下被牵的衣角。

  在座之人大惊失色,她却丝毫不动声色,依旧举起酒杯,谈笑风声。

  那位失态的游击将军感觉有失颜面,借酒装疯,竟当众辱骂于她!

  梁红玉一怒之下拔剑相向,二人在席间竟恶斗起来,闹得杯盘狼藉、乌烟瘴气!

  方天戟气得脸色发青,忙上前喝止。梁红玉含恨而去,庆功宴不欢而散!

  周韵率暴龙军掩袭过来之时,那些将官们正醉卧帐中、昏睡不醒。

  由来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比起杀人,放火更是大小姐的长项,训练暴龙军时这可是一项重要科目,所以这帮人个个也是纵火高手。她带出的兵,几乎个个跟她一付德行。

  派出武功高强的尖兵干掉辕门宿卫官兵后,大开辕门,周韵率这支重装骑兵长驱直入。官军巡逻队面对来势汹汹的暴龙军毫无招架之力,一触即溃。暴龙军人手一支火把,官军一千余顶帐篷于半刻钟时间内全被点燃,风助火势,大火顷刻间冲天而起!

  官军将士们从睡梦中惊醒,眼见熊熊大火已烧到尾巴,懵懵懂懂间连衣裤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来,却又迎头撞上挥舞着雪亮弯刀、呼啸而来的暴龙军骑士!

  但见寒光此起彼伏地闪过,一颗接一颗人头落地!

  这些四人一组的暴龙军猎杀小分队效率极高,杀得官军死伤惨重。数万衣衫不整的将士们乱作一团,惊慌失措间,在冲天火焰映照下,那半截蓝孔雀翎显得如此鲜艳夺目!

  看在官军将士们眼中,又是如此惊心动魄,如见鬼魅!

  「天啊!罗刹魔女又来啦!」

  这样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似能传染般迅速传遍整座军营!

  「宁见活阎王,就怕蓝孔雀」这一歌谣早已在官军之中传诵开来。士兵们更是亡魂大冒,也不管眼前有没有敌人,纷纷夺路而逃。人挤马踏,许多人竟被战友活活踩死!

  暴龙军马踏敌营,歼敌缴获无数,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班师途中,周韵见将士们的马背上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重装骑兵都是双马配置,不仅主马连人带货物负担甚重,副马背上也驮满了东西,不由得惊笑道:「他们咋这么喜欢贪便宜?连坏掉的行军床、破棉絮这些破烂都要带走,弄得一点不像一支得胜之师,倒像一支逃荒的难民队伍,走得慢腾腾的,若是敌军骑兵追来,我看他们咋办?」

  策马紧随其后的艾尔菱答道:「坏掉的行军床可以修理好再用,那些破棉絮到了酷寒的慕容封地可是稀罕物,将士们可以捎回老家给亲朋好友们用啊!」

  周韵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已成为夫人麾下铁骑的「光荣」传统,一时之间哪纠正得过来,只好一笑置之!

  艾尔菱已被正式提升为暴龙军副帅,贞雯则提升为统帅的副官,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