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0部分阅读

作品:造孽77|作者:silver十字|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0:17:18|下载:造孽77TXT下载
  了歪脑袋,示意他随著自己来,接著就起身朝门口走去了,步姿颇有军人风范。陆建辉这次没忍住,他叹了好长的一口气。这对表兄弟真好玩儿。

  员工餐厅在第十层,特莱斯的待遇一向非常好,这一特点也体现在了它的员工餐厅上。餐厅的格局分为了三区,中餐、西餐和甜品,每个角落的光线很充足,特莱斯无疑选择了非常好的位置给人用餐,保证员工在吃饭时有好心情。墙壁上有液晶屏,上面滚动式的播放著这一日的菜单。现在已经过了用餐时段了,餐厅里只剩下几个人坐在那儿。

  陆建辉刚涉足进了玻璃门,就不得不赞叹了,他跟著高霖走向了中餐区的开放式厨房,那里边有还有一个戴高白帽的师傅,高霖扯著喉咙说:“江师傅,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那位中年人放下了抹布,奇怪地回过头,他认识高霖,於是就走上前来,掩饰不了讶异地说:“高助理,怎麽回事?你还没吃饱啊?”高霖摸摸鼻子笑了,极不好意思的:“哎哟,别这麽问,我又不是猪,我来是有别的事儿,”他的麽指头指向了陆建辉,轻快简单地介绍了来意,“这是咱们许总家的专属厨师,许总让他来做饭的。”陆建辉有点拘谨地朝江师傅点点头,心底少不免地打起鼓来。许廷章自带厨子的行为,应该会让这位师傅感觉受到了侮辱。

  54

  然而没有,那位中年人反倒舒心了,他对陆建辉笑了笑,说话很有一点儿感激的味道:“那就多亏你了,你是不知道,许总的口味一向太刁了,这段时间以来就更严重了,我问他想吃什麽,他又说不上来,就是在那儿边吃边黑著一张脸,周围都没人敢坐他身边,可以把我老命都吓掉了半条。”高霖的手肘撑在了厨房前的大理石台上,开著玩笑道:“江师傅,你背後说老板坏话啊。”中年人白了他一眼,心胸坦荡地应道:“我说的这个是事实,他真是有点难伺候。”

  两人一来一往地打起嘴架,陆建辉径自走进了厨房里,手指在桌上抹了过去,很干净,煤气炉灶的上方也都没有油污。他站在厨房内有些怀念过去在家乡开大排档的日子,心尖上冒出了依恋的情感,也是怕许廷章等得急了会发脾气,又担心他饿肚子,因此拿起了旁边的围裙系上,开了火就开始给他炒几个菜。

  中年人和高霖就站在旁边看,陆建辉熟练的翻锅炒菜的手法,江师傅的眼色很快带上了几分欣赏,高霖觉得嘴里的口水变多了,他就直往肚子里咽。陆建辉中间有个小动作,虽然他尽量做的像是习惯性,结果还是被江师傅注意到了。桌上的食材都是清洗过的,他却还是重新洗了一边,中间还很仔细地切开一层检查肉质,不时还闻著味道。江师傅不太喜欢,可也能够理解。他恐怕是担心许廷章吃进嘴里的东西有毒。也确实是,陆建辉是顾虑这点,他知道许廷章的家世比较显赫,家族内部又很复杂,这人又是长子嫡孙,风口浪尖上的,想让他出事的大有人在,小心总没错。不论此时用的东西不是陆建辉经手办的,即便是他平日里亲自去市场买回来的食材都要检查清楚,他自己吃过没问题才端上桌给他们父子俩用,现在不信任也是正常。

  “陆大哥,我也要尝尝。”高霖用力啃著指甲,神情还酸酸的,酸的自己牙根都软了。许廷章还真是够幸运的,凭空里掉下一个这样好的大舅子,他怎麽就没有遇见,这不止人长得很帅,脾气又好,会煮饭洗衣服,无怨无悔给人家操劳家务,还给人带小孩,从哪个方面都尽心尽力得要命。他也真想去讨老婆了,明天就去讨,希望也能撞上好大舅。陆建辉比许廷章要懂人情世故的多,他给高霖和江师傅都尝过了,这才用那个洗了三遍的饭盒装起两个人的饭菜,和高霖一同返回顶层,在电梯里特别叮嘱了他:“高先生,你别在他面前说你吃过,不然他会发脾气的。”高霖的馋虫被喂的很饱,他笑得心满意足的,说:“自然自然,我又不傻。”有了他的承诺,陆建辉才放心了,他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让许廷章暴跳如雷的,他一天到晚总是爱乱生气,怎麽哄都哄不好。

  一声抵达的提示音,电梯门往两侧徐徐打开了,陆建辉正欲提脚走出这个金属箱子,高霖细微的声音忽然响在他耳边,话中蕴涵著不知名的成分,略有著很淡的笑意,说:“陆大哥,你应该很爱廷章吧?那样的爱著他,为了他,你已经到了做什麽都可以的地步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敲进了陆建辉的心里,他陡然一惊,灵魂都似乎受到了强烈的震动,等他回过神来,高霖已经走开了,留下他独自站在了电梯口,凝视著高霖的背影。他心跳的很厉害,跟著就不确定自己刚才是否幻听了,那句话是否存在。那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许廷章吃过饭就正式办公了,他埋在桌案前思考著问题,眉头微蹙,浑身弥漫著不容打搅的认真,面前摊开的是陆建辉看不懂的纸质材料。桌上的电话不时会响起,他说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於平日的,低沈且又干练,语速稍嫌快了,处理问题的效率很高,尤其挂电话更是毫不拖泥带水。那头致电的人必须很清晰地讲诉自己的来意,不能有所含糊或犹豫,否则一眨眼电话就挂断了。陆建辉坐在他的右脚边看书,脑袋靠在他的膝盖骨上,这是许廷章的要求,为了方便随时垂下手就能抚摸到他的头发,他不愿意却也还是照做了,像是一条家养的宠物狗般窝在了主人的脚边,安静又乖巧,等候著主人时而的宠爱,不同的是他玩的不是骨头,是一本书罢了,还是一本教他如何更好的打理家务的书。

  他越发认识到自己是被人圈养的狗了,蹲在主人的脚下乞求怜爱,这点真让他有少许落寞,可他自问何必要对许廷章无条件顺从到这种地步时,他又想不到答案,他就是想顺著许廷章,不想他生气。许竟也好,陆青妍也好,这都不是他有力的借口。

  陆建辉正翻著书发呆,转念之间,高霖所说的那句话变作答案浮了上来,他捏紧了书的一角,停下了翻页的动作,一个念头从他的世界滑了过去。他爱上了许廷章,或者早在来之前,就爱著许廷章了。他抠著书角,望著洒满阳光的窗户玻璃,面上平静无波,脑海中一场拉锯战展开了。这是不对的,完全是不可能的,许廷章是他的妹夫,是他根本不能去爱的人。他理直气壮的,却也禁不起下一个推敲,那就是许廷章不是他的妹夫了,是前任妹夫。

  前妹夫也还是不对,纵使许廷章和青妍离婚了,他还是许竟的父亲,他们两个就不能搞到一块去。陆建辉想要假装纯洁,这没用处,毕竟他们早就搞到一块去了,他每天晚上偷偷过去同许廷章睡觉,自己脱光了睡进许廷章的被窝里,让人摸,让人玩,这关系根本就不清白了。他或者能解释那是被逼的,许廷章威胁他的,这是他陪许廷章上床的理由。可威胁也是完全有拒绝的余地,他不那麽顺从,不自己上去张开大腿,许廷章未必就吃得了他。

  55

  这不是爱情,只是欲望,两个人的肉体想要上床,不能逼我承认我爱他。陆建辉最终无力地向自己说服,很困难,这令他的两眼明显泛著呆,书也掉到了地毯上。许廷章见了,以为是他看的无聊了,伸手就揉弄著他的头发,笑微微地说:“想不想找点事儿干?”陆建辉仰起脑袋,有点迷茫地向著他:“嗯?什麽?”许廷章把笔扔在了文件上,他坐在椅子里向後滑了几步,然後就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拉下裤拉链:“来,这根玩意给你舔舔,赏你的。”话刚一听进耳朵里,陆建辉完全就呆住了,他近乎是惊恐地瞪著许廷章裤兜里的性器官,好像是不明白这代表著什麽,许廷章的笑意不改,轻轻地对他说:“嗯?怎麽?喜欢给我的肉棒操你的小穴,却不喜欢帮我舔舔?”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掠过了耳际,陆建辉的浑身都一阵哆嗦,眼眶就微有湿润了,垂下目光去打量著许廷章的肉棍,那根玩意儿明明就狰狞得吓人,不过想到它早上还在他的体内凌辱过他,居然让他的身子也不对劲了,不一会儿,他就紧张不已地舔了舔唇,慢慢靠近了许廷章的两腿间,用毫无尊严的姿势跪在了他的面前,手掌捧著他阴茎的根部,没有抵抗地就俯首到了他的胯下,怯生生亲吻著他的龟头,舔得湿漉漉後再将它含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地吮吸。

  “啊,舒服……”许廷章舒服地眯著双目,抓著他的头发往胯下按他的脑袋,叹息道:“宝贝儿,好好舔,含进去些……你喜欢这根肉棒吧,多吃进去些,它平时都操到你直哭呢,你下边的小骚洞都靠它止痒的,你得慰劳慰劳它……”粗大火热的棍状物撑在了陆建辉的口腔里,那股腥臊的味道覆盖著他的味蕾,他半是被迫半是主动地将许廷章的性器吞得更深,喉咙被龟头戳顶到会使他想吐,他默默忍受著一切,用嘴巴去给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官插入,这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万般不愿,他竟然还是柔顺地给许廷章口交。

  陆建辉闻著许廷章胯底浓郁的雄性气味,渐渐露出了苦相,他真是悲哀,舔这个男人的肉棒也会兴奋,嘴巴都被火烫的肉棒撑得直流口水了,下体的雌穴就跟著涌起不知检点的湿热。许廷章操他时,他或许能说他也会舒服,所以肯张腿给许廷章捣腾他的小穴,让他压,让他操,可是陆建辉现在连舔许廷章的肉棒都心甘情愿了,还能有什麽可以解释得了。

  他无法解释,只有自甘堕落地越卖力地吸舔著口中的物体,舔到唇舌麻木了,最终连它射出来的精液都一点不漏地咽进肚子里,还用舌头舔干净了它的龟头,末了便萌发出泪流的冲动。他真是糟糕透了,在许廷章面前连底线都没有,好似真成了他养的宠物,连能被他插嘴巴都欢欢喜喜,以後许廷章想怎麽玩儿他,操穴摸乳的,恐怕他只会愈来愈纵容。

  此後直到十月份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活都没有掀起过大风浪。陆建辉的体能在频繁的性爱中得到了锻炼,至少在前一夜的交欢不会再令他第二天爬不起来,这是习惯了的结果,徒留的只是两三分疲惫,也都还好。许廷章喜欢揉弄他的胸部,时常是逮著机会就搂住他使劲儿揉捏,他都是生生受下了,胸肌没有被揉成了奶子,反倒是越见紧实了,最初揉的胸上浮现的淤青散去了,而且也没有再被揉伤,这是一大幸事。

  他和许廷章的生活有很大幅度的重叠,在大晚上的溜进主人房去做爱是越稀松平常了,偶尔要是没去,次日早晨麻烦就大了,那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摆不平许廷章的不悦。在九月末的一天,陆建辉在夜里睡沈了,当夜就放了许廷章鸽子,那人就在房里等了他一个通宵,直等到了他早上慌慌张张进来时,就是满脸阴郁地冲他冷冰冰地微笑,眸子内结满了冰渣子,只是看了他一眼罢了,就把他冻结在了门口,难以挪动。

  陆建辉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许廷章会傻坐著等他一整晚,他几乎是被吓坏了,竭尽所能地解释昨夜的意外,然而笨拙的舌头咬字都不利索,许廷章也没和他废话,只是一把将他掀到在地毯上,一边低沈地怪笑著,一边粗暴地扯下他的睡裤和内裤,抓著他的性器就掐捏了起来,分文不理会他的感受,动作带著满满的惩罚性质。他疼得直咬牙,中间打从心里不敢反抗,唯恐更刺激了许廷章,最终他把两条腿打开了,由著许廷章骑在他的身上胡乱泄怒,他的雌穴还很干涩阴茎就插进去了,这场欢爱比他们的第一次还疼的厉害。陆建辉後来很庆幸下体没有给玩废了,许廷章做完还是心疼他的伤,把他抱在床上仔细地舔了一遍,又给他上了药,当天还破天荒地允许他留在家里休息,自己送了许竟去上学。

  56

  在家养伤的那天,陆建辉总算有点自己的空间了。他真渴望能躺在床上别动,不过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他不想浪费了它,於是许廷章带著儿子刚走,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走路姿势出了门。他从电梯直抵楼下右转,步履维艰地挪过了两条街,上了一家药店。在柜台前,他克制著自己的脸部表情,却没注意到他克制过度显得太僵硬了,憋了半天,向药店的女店员买了一盒避孕药。

  女店员对他投来了谴责的眼神,大概是认为他应该自己戴套而不是让伴侣吃避孕药,他暗地里同自己无奈,这误会真是有苦难言,先不论他才是那个吃药的人,他也希望许廷章能戴了套子再来碰他,却是估计不可能的。他曾隐晦地提出过请求,许廷章全不在意,辩解他再也没和别人上过床,不可能有性病,两人都是对方的唯一性伴侣,又不会怀孕,戴套就是浪费功夫。总之说到底,许廷章就是不愿意戴安全套,原因不明。陆建辉猜测,八成又是他古怪的占有欲作祟,因为那是一个连他穿背心内裤都会不高兴的人。

  担心许廷章会折返家中,陆建辉没有耽搁太久就回去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玻璃杯里满上了一杯温水,买回来的药拆开了纸盒,铝包装则还没有动。有些事情,他一个人还真的很难做决定。这些时间以来,他多次考虑过和许廷章坦白,坦白他会怀孕的体质,话到嘴边了却怎样也说不出来,他也弄不明白在犹豫什麽。可能是怕许廷章会反感吧,倒时候两人之间的平衡关系会被打破,他面对不起後果,孩子倘若不受父亲欢迎的话,那就太悲惨了。许廷章自己都太年轻了,还没学会去做一个父亲。

  陆建辉略感疲惫地软瘫在椅子里,端了水杯喝上一口,又捡起了那张说明书,仔细一看,即刻就连连摇首了。这药必须在事後几小时内吃才有效,他和许廷章一天到晚都呆在一起,做爱的次数非常频繁了,他总不能做一次就吃一次药,这就太明显了。再说了,他们这一两个月里天天都做,假设他现在有了,还来吃了这个药,应该是不太妥当的。思及此处,他的掌心按了按腹部,回想著自己的身体变化,还是拿捏不定里边是不是有生命存在了。他觉得和以前没两样,也觉得很难逃过孕子的可能性。

  所有的思绪都在脑子里搅成了麻线,有一些区域他不敢涉近,他弄不懂自己到底想不想要怀上许廷章的孩子,为他把孩子生下来。似此诸多问题,陆建辉想的太多了,隐约显出了呆滞的神色。不如听天由命,他再怎麽冥思苦想也没用,时候到了也就自然了。用著冠冕堂皇的表面话,他选择了逃避,两三下将药收拾妥当,直接塞进了电视下的抽屉内。过了几天,他就忘记自己曾放了有避孕药藏在了家里。这盒药是到了後来才被许廷章翻到的,倒也起了一点点作用,那就是点通了他的脑筋。

  许廷章有轻微的胃病,陆建辉严格按时去准备午饭的,他在特莱斯的餐厅出入的次数多了,免不了就引起了人的注意。这个员工餐厅的师傅多是中年人,如他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是稀缺,更主要的是他的样貌很讨人喜欢,一手厨艺也很好,没费多少工夫就赢尽了女性的欢心了。他在给许廷章做饭的过程中,既然借用了工作场地,自然也会给那些师傅搭把手的,有些女孩子就指定要他切些烧鸭之类的,他只要条件允许就会帮忙。许廷章偶尔会想要吃甜点,他就会去做了蛋糕,先切了几块给许廷章後,其余的就送给了餐厅里的女孩子,这点他从不敢给许廷章知晓。

  他在特莱斯里的人缘不错,加上有许廷章天天带著他出入,身份也带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越引得人注意他了,只是他太迟钝,没感受出来。有人和他搭讪说笑,他又太木讷,听了笑话也是定定地看著对方,吝啬於给人笑容,会不经意的让人受挫折。

  十月初的某一天,陆建辉照例在餐厅里准备午餐,他已经摸熟了许廷章的口味了,这项工作再没有甚难度。十二点锺是用餐的高峰期,阳光照耀在了玻璃上,特莱斯的标志闪著光芒,那些脖子上挂了识别卡的职员们坐满了每张椅子,他们有的在闹哄哄地交谈,有的安静地进餐,看报的有,玩手机的也有。这中间有一个人,他就坐在厨房正前方的餐桌上,一个人就霸占了一张桌子,样貌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在他面前摊开了纸张和绘画笔,他就瞪大著两只眼珠子,先是在四周扫视一通,又在纸上涂涂画画。

  陆建辉留心到他,是由於这个人总会直勾勾地盯住他,令的他心底很不舒服,这种无礼的人他真是少见了。他遏制住了不悦,加开了手上的速度,把东西装好就打算回去许廷章的办公室。

  就在这会儿,高霖恰好出现了,手上绕著一条红色的带子,对他笑呵呵地说:“陆大哥,下来给廷章做饭呢?”他朝高霖点点头,高霖对他很亲热,他却不亲不疏的,保持著一段小距离,低声说:“嗯,做好了,我要给他送上去。”便拎著饭盒往门口走去,许廷章在上边眼巴巴等他去喂饭。高霖也不多留他,在他走开後就见到了那个无礼的男人,霎时双眼放光,挥手招呼道:“林一柯,你又离奇了,办公室不呆,你跑餐厅来画图。”那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早在陆建辉走时就站了起来,神态焦急的,仿佛是在控制自己别冲过去留住他,现见到高霖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问道:“阿霖,刚刚那人是谁?”

  高霖搔了搔後脑勺,回头看了一看:“陆建辉吗?他是咱许总的前大舅子兼万能型随身携带保姆,怎麽了?”他玩笑地说道。“哎,阿霖,你得帮我一个忙。”林一柯急切地说,握住了高霖的双手,高霖也热情地回握著他,随後在下一秒甩开了这个烫手山芋,他提出的请求太难了:“你把他找来,给我新一季的zk系列的主打款当平面模特。”

  57

  “开玩笑,怎麽可能?我们两个会被人扒皮的!”高霖用力甩著手,不断拍打著林一柯要缠上他肩膊的手臂,像打一只蟑螂似的,大声惨叫道。餐厅里的人都纷纷对他们侧目而视,偷望著他们两个的动静,有两个好事的还偷偷摸摸换了位置,凑在他们隔壁几桌的地方。林一柯是个顽强不屈的人,他强制性扯著高霖到他摆满纸张的餐桌边,压低声量对他说:“你就给我帮了这个忙吧,别的模特公司挤破头也得不到这个工作,他有什麽理由拒绝?你跟他说,我们会给钱的,照著职业模特的价给他,有什麽不好呢,是不是?”高霖还是坚持摇著脑瓜,眼镜都滑下了鼻梁,他顾不上了,死不松口:“我不干,好端端的我自己去找死呀。”真是爱说笑,他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接这招,许廷章一天到晚就差把陆建辉给蒙紧藏好了,肯让他出来接工作才怪。就算陆建辉答应了,以许廷章的火爆脾气,只怕广告片出了街,他们一大夥儿都得给他宰了。

  林一柯将高霖硬压在了椅子上,闷头把桌上的纸一张不漏地抓成团,都塞进了他的褐色挎包里,“你怕什麽劲,当事人同意就行啊,许总有什麽好反对的?这还能给公司带来效益,只不过让他当回模特而已,给我拍组平面照,又不是让他去接客!”他理直气壮地说,这都说服不了高霖,他索性就挤在高霖身边,抱著他的手臂,乱糟糟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口凄凄惨惨的调子,说:“阿霖,帮我,你也知道我和外国佬打了赌,我这次的设计反响不如他,我就在大门口裸奔三十圈,我不能让任何危险存在,我直觉那个人就是最适合的模特了,我这组设计看著他画的,真的特适合他。别不帮我,我会很惨的,你不希望我去裸奔吧?我们是青梅竹马啊,你就像我弟弟一样,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林一柯说的太惨了,高霖有几分动容,手指扶了扶眼镜,安慰地拍拍他的大腿。

  他们两个人头靠在一起,谈的太专心,没想到背後闪著好多双眼睛,极其震惊地凝望著他们相依偎的背影。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高助理和林大设计师,在大庭广众之下,真心相爱了。”其中一个感动地说,他说出了全体同僚的心声,“难怪林设计这段日子那麽憔悴了,是为了爱啊。”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附和,故此,还不到今天的下班时间,高霖和林一柯感人至深的特莱斯同性绝恋,便在全公司上下不胫而走了,犹如一阵微风吹遍了每个角落。

  在许廷章的办公室里有配置一件休息间,不算大,但是装潢很舒服。有一扇落地窗户,垂挂著白色的窗帘,阳光透在了帘布上失去了刺眼,变成了淡淡的暖色。他以前通常在下午一点锺会进去午休四十分锺,如今这个习惯也没变,只不过并非一个人,而是抱著陆建辉一起眯一会儿。这日下午,陆建辉和之前一样,还是趴在许廷章的胸口上,听著他的沈著有力的心跳声,却怎麽也睡不著,手指就无聊地拨弄著他衬衫上的纽扣。

  许廷章的左臂垫在了颈下,右手拥抱著陆建辉,感受著怀抱里实实在在的体温,他微闭下双眸,唇角隐约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一丝温情令他面部的轮廓格外的柔和。休息室的角落放著音响,悠扬的钢琴乐曲徐徐飘来。他以前从未觉得有人陪著是这样的舒服。他们安静地相拥著,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且自然。这样的安宁午後或许比两个人来次性爱要好些,陆建辉真心这样认为,许廷章难得也有同感。

  有陆建辉陪伴在身边,许廷章放弃了所有的戒心,甚至对他半点的怀疑都没有,好似大脑拒绝去怀疑他的任何行为,从饮食上到了陆建辉给什麽,他就吃什麽的地步了。没多久,他便是昏昏欲睡了,可就在这时,陆建辉发出了一声轻呼,他勉强撑著眼皮子,问:“怎麽了?”陆建辉从他胸口上抬起脸,小声说:“对不起,我把你的扣子弄脱线了。”说著,他就要从许廷章身旁起来,“我去拿针线,外边好像有。”

  许廷章瘪了瘪嘴,有小许孩子气地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别管了,掉颗扣子而已,你回来陪我睡。”陆建辉安抚地摸摸他的脸颊,没有听他的,很利索地挣开他的手,交代说:“你睡吧,我很快的。”许廷章还想留他,可陆建辉匆匆穿上鞋子出去了,他没来得及,正打算要发脾气,陆建辉又折返回了,手中拿著从边角翻来的针线,“我给你拆开缝上,你不要乱动。”

  让人拿著针在他心脏上方,这麽危险的事,许廷章是绝不容许的,要是捏紧那针直接戳入他的心脏,这大概不是好玩的事,他功夫再好都来不及避开。他是得拒绝的才对,然而直至陆建辉在他身边坐地,用和衬衫相同的白色线,并很熟练地穿上了针为止,他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还是懒散地躺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著陆建辉给他缝扣子。陆建辉的针指活比较普通,幸好掉的只是一颗扣子,缝上後也看不大明显,他低头把线咬断,再给许廷章理好了衬衫,正要开口讲话,却瞥见许廷章闭合双眸,似乎睡著了。

  这人睡著了的样子很乖巧,又漂亮得如同小王子,不像醒著时的暴躁易怒。陆建辉稍顿了几秒,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了,就轻轻地拉过被单盖在了他的腹部上,而後就端详著许廷章毫无戒备的睡脸,眼光之中洋溢著不自觉的温柔,这张脸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厌。他微笑了起来,按捺不住地伸手去抚摸许廷章的眉眼,从他的鼻尖抚到了他的嘴唇,唯恐惊醒他般碰了一碰粉色的唇瓣,指尖所触到的那份柔软,真是极其诱人的,真想亲他一口……

  (58)

  許廷章並洠в兴贿^椋筐b神,縱然是看不見,他還是察覺到了陸建輝的樱觯切⌒囊硪淼妮p撫惹的他心口都癢了。看來老實人也不太本分,這是在偷摸他,他暗裏壞笑,正琢磨著要出其不意地嚇陸建輝一大跳,洠r系胶鋈挥惺煜さ臍庀15拷酉氯ゾ陀袦責岬挠|感貼上了他的唇,幾不可覺的滿帶了羞澀的一個吻,笨拙得都不能叫做吻。他登時便是一愣,全身的肌肉都在剎那間繃緊了,有人吻了他,讓人太吃驚了。

  除非是在做愛,陸建輝從未有主動吻過許廷章,現在竟趁著他睡覺吻了他。這究竟意味著什麼,許廷章也不清楚,只是這個親吻中所飽含著的珍惜的感情,這個人對他的珍惜,他竟然奇異地體會到了,這讓他的心髒不停地鼓動,猶如喝了一杯陳年醇酒,有些輕飄飄的醺然,還有些無端酸楚,連抓住他吻回去的反應也忘記了。陸建輝可能很害羞,他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過了很久,許廷章才明顯地發現他的身體逐漸放松了,略微等待了些時,陸建輝就無聲無息地偎進了他的懷抱。

  兩人以戀人的姿勢相依偎著,陸建輝摟住了許廷章的腰,許廷章即便洠в斜犻_眼,也能知道這個男人此刻的表情,那必定是忐忑又羞赧的樣子。也許是這樣的氣氛太輕松,陸建輝的氣息漸趨均勻了,許廷章的耳力過人,甚至是能借陸建輝的氣息分辨出他已經睡了,他雙臂抱緊了懷中的這個男人,突然對睜眼感到了膽怯,這是洠в懈傻墓质隆k寻l燙的臉埋進了陸建輝的肩窩,一聲不吭的,怕那個吻會是幻覺,畢竟他從未試過接吻會有流淚的沖動。有一瞬間,他其實有所醒悟了,一直被他忽視的重點,那就是陸建輝是如此地珍惜著他。這份珍惜又濃又烈,不知道來自何方,他不明白,這人怎麼會這樣的疼愛著他,真是奇怪,不過,也真好。

  ?? ?? ??

  許家的機構很龐大,這個家族中的每一份子都站在他們的位置上,許廷章是內定的接班人,不管從什麼方面去看待,他無疑都是所有人的焦點所在。當中有些人就恨不得拿放大鏡去審視他的言行,希望能挑出一根刺兒來。可惜他向來不是輕易讓人如願的人,他的私人生活不容許任何人橫插一腳,肯接受批評的工作能力卻是無可挑剔,他幾乎可以解決任何事,面對任何挑戰,行事作風更是雷厲風行,但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工作是不可能輕松。每當他處理一些事情,接待一些人,陸建輝不方便在場時,他就會把陸建輝放進休息室裏,讓他在裏邊看書,或者是學習。

  他的堂弟,他三叔的兒子,許文希,這個人就是陸建輝不能碰見的人。許廷章有點懶散地坐在皮椅裏搖晃著,直視著眼前的這個人,心下不由得再次強化了自己的想法。他可一點都不想被陸建輝知道,他還有這樣的親戚。在他面前站著的這個年輕人,比他小了一歲,生就了毫不比他遜色的皮囊,為人卻不知道和他相差幾多,只見這人神色憤怒,額頭冒汗,雙手叉著腰,在他的辦公室中央處來回轉圈,沖著他大叫不了:“哥,你說說,這口鳥氣我能咽的下去嗎?他們拿我們許家當草包看待了啊,連我們許家人也敢欺負,這必須給他們一個顏色瞧瞧。”這人便是許文希了。

  許廷章低頭瞟了一眼手表,三點半,這場牢颍犃俗阌邪雮€小時了,怎麼說也是仁至義盡了,於是他舉起了一支筆,搖了搖,表示停止的意思,“那你想怎麼樣呢?”他有點意興闌珊地問道。許文希便住了嘴,大概等這句話很久了,他立即沖到了許廷章對面坐下,雙臂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握緊拳頭,狠聲說:“當然是找人砍斷姓宋的兩條腿了。”許廷章一開始就不對他抱什麼希望,聽到這話也就不意外了,他嘖了一聲,因為心情不錯,也就保持了較溫和的態度:“我說文希啊,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你先犯禁的。在整個流北區那塊兒,一個布料城就絕對足夠了,而且那一塊幾乎可以說是宋河山去做起來的,他從洠в邪镜接校瑇市流北區布料城,為了這句話他光是廣告都投入多少資金了?現在他那邊聲勢見好了,那些店鋪也有盈利了,你偏偏也要在流北區也搞一個布料城,你這不是存心找茬?”

  “我那個不一樣,我那個不叫布料城,又不是和他一個名字,他做他的,我做我的,這世界本來就是合理競爭的。”許文希倔強地橫著脖子,強詞奪理地說。許廷章定定地看著他,眼神透出了一絲嚴厲,說:“凡事做得太盡,最後只會連累你自己。這個項目我從一開始就是否定的,可是三叔偏偏要幫著你,麻煩你用你的腦子和良心去想想吧,現有的布料城裏幾千個商戶,他們靠著布料城賺錢吃飯,他們的家庭也都聯系著布料城的經營,你那個商業城明敚e且退麄儞屔猓麄兡懿蝗ツ隳莾呼'事?”前人栽了樹,後面有人硬擠著要去乘涼,這種蠻橫霸道的事怎麼放置都是講不通的。

  許文希堅決不認錯,他的聲音還越拔越高:“他們有什麼資格簦拢课业捻椖浚蚁朐鯓右巹澥俏业氖拢u绻麄兒e伦约簳。蔷吞岣咚麄冏詡€兒的競爭力,不讓我搞算是什麼事?還有那個姓宋的,還直接和我撂狠話了,他簡直就是一個狗蛋子,山坑飛出來的土雞敢和鳳凰比美!”

  (59)

  如果溝通可以的話,早在項目開始他就攔住了許文希了,他的目光太短溋诵﹥骸ts廷章再次認清了事實,他冷冷一笑,玩弄著手上的筆,就是滿不經意地往那兒一說:“誰是土雞,誰是鳳凰,我覺得還說不准呢。”此話絕對公正。流北的布料城,總投資有十個儯撠熑怂魏由降哪挲g只有三十五歲,他十四歲從農村來到城市裏,最窮的時候他靠撿垃圾過活,他頑強不息,最後靠雙手贏得了榮譽。許文希貶低他是土雞,殊不知高騰的土雞比他顆暖在窩裏的鳳凰蛋還令人尊重。許文希咀嚼著許廷章的話語,貌似嘗到了諷刺的味兒,“廷章哥,你那話是在損我來著?”他漲紅了臉,問道。

  “你他媽要是聽不出我在損你,你這人就真是完蛋了。”許廷章毫不客氣地承認,在他又要爆炸之前,他搶先截住了許文希,打發似地說:“這事兒我來處理,我會去找宋河山談談的,你先回去。”可是許文希不甘心就這樣作罷,他賴在椅子裏不動,急切地追問道:“哥,你要怎麼和他談?”許廷章盯著許文希,看似漫不經心的,很是溫和地說:“那自然是我們的談法,你年紀還小,回家去吧。”然後打量著許文希縱然努力要掩飾住,卻還是表露出了幾分受辱的表情,他又笑的更深了。他們兩個只是一歲之遙,許文希憋了憋氣,益發氣憤不平:“哥,我來找你是要幫助的,不是讓你耍著玩兒的,大家都姓許,你放尊重點好麼?!”

  許廷章實在很不想打擊他,畢竟是自家近的不能在近的親戚了,他耐住了性子,盡量勸說著許文希:“不是我不尊重你,只是這個項目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是交給我,要麼是等我改完再交給你。”言下之意,洠в猩塘康挠嗟亓恕ts文希猛地從椅子裏蹦了起來,他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兩眼直冒著怒火,大敚c隽顺臣艿募軇荩骸拔疫@到底懀堆剑颗杜叮瓉砦遗軄碚夷悖菫榱藖戆秧椖抗笆肿屇愕模俊币粋€吵簦y貌煌辏k於是把許廷章給惹惱了,他原本收斂的鋒芒完全張露了出來,把鋼筆往桌上一扔,端坐在皮椅中攤開了雙手,微仰起了俊臉,剎那間從骨子裏透出了傲慢,那姿態特別能折辱人,“你是自己來找我的嗎?是老頭叫你來的吧?他叫你來的時候,這個事就等於是交給我說了算,你不會這點都不懂吧?”他盈盈溞x值紫碌恼z意洠6唤z說笑的痕跡,“你還是聽話,回家去吧,三叔會給你另外想法子的。”

  許文希想要叫罵,喉嚨裏偏噎住了言語,他還是缺乏了那一點勇氣,不敢真的對住了許廷章大簦猓撬拿孀犹虏粊恚拔摇以谀巧厦嫱蹲17撕芏嘈难鞘俏业捻椖浚 彼麖娬{道,氣勢卻漸漸弱了。許廷章的目光炯炯,他平寂無波地審視著許文希,直到看出堂弟神情中的悲憤之色時,方才緩和了幾分,重申說:“你要弄明白,那是特萊斯的項目,不是你個人的,你的私人問睿覐膩矶疾还苣悖憧茨隳屈n多出格的事,我說過你一句嗎?可你以特萊斯的名義去做的事,都必須考懀дw利益。”他稍作停歇,略微思索了片刻,拿他洠mk法似地搖了搖頭,旋即做了最大的讓步:“你的這個項目從根本就不符合特萊斯的作風,如果你有感情了,那等我們的團隊修改完規劃方案了,還是可以交給你去跟進。”

  要是再簦v的話,那就是得寸進尺了,難免有找死的嫌疑。許文希低下了腦袋,沈默了一會兒,權衡完利弊也就勉強接受了,不過他有一點還是不死心,滿帶怨恨地問:“那姓宋的呢?他派人砸了我的車,還威茫遥揖瓦@麼算了?”聞問,許廷章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不然你說呢?”許文希不假思索地應道:“那當然是搞回去啊,任子耀不就是會耍流氓的麼?你讓他派幾個人過去,不報眩幌碌脑挘s家的面子往哪擱?”說完,他的拳頭在書桌上重重一捶,大有誓不罷休的堅決。許廷章相對他的義憤填膺就冷淡多了,他翹起了二郎腿,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全然不以為忤的樣子,說:“你能說服任子耀去的話,那你就去報眩桑贿^我很懷疑就是了。”

  任子耀那樣的家夥,壓根不是他能使喚得動的,許文希心頭掠過一陣灼痛的羞憤,他死命瞪住了許廷章,白嫩的臉皮上泛著紅,卻又不能發作,最後只扔下一句不太真心的感謝話,轉身離開了。他稍嫌粗暴地甩上門離開之後,許廷章不必猜測都知道許文希現在的想法,他肯定在幻想著有天能加倍奉還今日受的氣,不過他可洠乃既ゴ罾砟切∽樱氨粚檳牡男『19樱'不出大動靜的。”他稍帶了一點兒嘲笑的語眨隳闷痣娫挘瑩芙o了宋河山,心中只想著趕緊把事解決了,陸建輝還在房裏等著他進去。

  ? ? ? ? ? ? ?

  關於模特的那件事,林一柯的希望架在了高霖的肩膀上,高霖和他是多年的交情了,洠в羞x擇余地去挑起了沈重的擔子。他當天回家就墸哒眍^,很是仔細地考懀h^了,畢竟陸建輝也是男人,不會一點事業心也洠в校恍抨懡ㄝx會願意完全生存在許廷章的影子下,那麼假如當事人是同意的話,許廷章屆時要發作也不能沖著他,根本就洠y览恚退阋獩_他也得先去收拾了陸建輝再來,棺材板下還有陸建輝給他墸鼘频住8吡刈哉j為自己的思路並洠в写蠹劼挥幸惶幮¤Υ茫s廷章從來不是講道理的人,他選擇性地先省略了這個小細節,不然林一柯非得纏死他。

  (60)

  高霖是決定要幫林一柯的忙,不過實邸饋砭屠wy重重了,他第一步說服工作就受到了阻撓。他很少有機會和陸建輝單獨相處,除了在給許廷章做飯的空暇,這餐廳卻橫看豎看都不是談事的好地點。他只好按兵不動,一面穩住了林一柯,一面又伺服著等待合適的時機。幸叩氖堑却齺k不需要多久,許廷章負責主持一個近兩小時的會議,高霖大致上了解會議的內容,尋思著事後可以去看會議記錄,所以找了借口缺席了。許廷章再怎麼荒唐,也不至於把陸建輝帶到會議室內去,哪怕他確實是想要這麼做的。這個是高霖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