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伟奇十分尴尬:“嘿嘿,看来是我怪错人了。”
索娜王妃体谅地:“不必介意。开始工作吧。”
洛伟奇心中生出不明不白的疑惑,很郁闷,很无奈。忽然一种恶作剧的心理油然而生,他一边吸奶,一边用牙咬索娜王妃的乳头……
索娜王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说:“对,洛哥,你再使点劲,把乳头给咬下来算了。反正我做女人做够了……”稍停她又说:“不晓得你知道不,在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人最幸运,那么大岁数了,还吃到新鲜的、温暖的、香香的、甜甜的、稠稠的、纯天然的人奶?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哟……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这样吧,待一会儿,我为洛哥表演个舞蹈,一来作为对你工作的报酬,二来也好让你出出气,你说好吗?”
洛伟奇停止吸奶,望着王妃说:“嘿嘿,那就谢谢了。”心中却想:“你这样高大的身材能跳舞吗?真有点邪门。”他很想见识见识。
索娜王妃来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坐下来,手指在琴键滑动,一阵轻柔的琴音响起,索娜王妃哼起了主旋律。她的嗓音低沉而松弛,充满磁力。洛伟奇寻思:“原来这三角钢琴不是个摆设,听得出索娜王妃的钢琴水平不一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她的嗓音真好听,充满感情和诱惑力,不当独唱演员太可惜了。”
索娜王妃一边演奏一边问:“洛哥,你知道这首乐曲的名字吗?”
洛伟奇点点头说:“知道,这是法国作曲家圣·桑的大提琴独奏《天鹅》。”
索娜王妃边弹琴边说:“对,是圣·桑所作的管弦乐套曲《动物狂欢节》中的一首。这老头了不起,他不仅是个管风琴演奏家,还是钢琴演奏家、指挥家和音乐理论家。他一生创作了不少作品,如歌剧《参孙与达利拉》、小提琴与乐队《引子与回旋随想曲》、交响诗《骷髅之舞》等。但最有名的当是管弦乐套曲《动物狂欢节》,而其中的第13曲《天鹅》,又是流传千古之作。一个作曲家,一生中能够留下这样的东西,也就不枉来到这个世界上了。”索娜王妃又问:“洛哥,你知道因这首乐曲,又产生了芭蕾舞《天鹅之死》的故事吗?”
洛伟奇摇摇头:“嘿嘿,鄙人孤陋寡闻。”
索娜王妃:“据我老师的老师、俄罗斯舞蹈家安娜·巴甫洛娃说,那年她刚出道,被邀请去演出《天鹅湖》第二幕中的双人舞。但男舞伴临时缺席,眼看着这个难得的表现机会要泡汤,化好妆的巴甫洛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后台走来走去。这时,刚好年轻的编舞家富金也在后台,正在钢琴上演奏圣·桑的《天鹅》。巴甫洛娃求富金想个补救的办法。富金一边弹着乐曲一边脱口而出:‘我就用圣·桑的《天鹅》给你编个独舞怎么样。这叫现编现卖、新鲜热辣。’巴甫洛娃说:‘太好了。’于是富金即兴为巴甫洛娃编排了一段叫《天鹅之死》的舞蹈。富金一边编动作,巴甫洛娃就立即试动作,一边试一边改,就这样一个伟大的作品就在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天鹅之死》的演出使巴甫洛娃一举成名,芭蕾舞《天鹅之死》后来成为全世界的保留剧目,现代芭蕾舞女演员莫不以出演《天鹅之死》为荣。圣·桑的《天鹅》成就了芭蕾舞《天鹅之死》,《天鹅之死》又为圣·桑的《天鹅》竖碑扬名,这叫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当然,这个节目有相当难度,因为演员从头到尾一直用脚尖跳,每次演员演完都大汗淋漓,累得要死。”索娜王妃弹完乐曲说:“好了,我去更衣,请稍等,我要为洛哥表演《天鹅之死》。”说罢走进旁边的小屋。
一会儿,大厅中的吊灯慢慢的亮了起来,厅内的音响也随之响起,开始时好像有十多把竖琴在大厅中一字排开,乐手们一起演奏出清澈的琴音,犹如轻波荡漾,犹如白云飘移;随后大提琴奏出优美、悠长、悲怆的旋律。洛伟奇感觉到这美妙的音乐好像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噢,这就是所谓天籁之声吧。这时,一只雪白的天鹅静静地飘游在湖面上。她忧伤地低着头,轻轻挥动翅膀,突然,她昂起高贵的头颅,仿佛向上天哀求:“上帝啊,再一次赐给我力量吧。”她展开双翅要飞向天空,但体力衰竭,再也不能搏击长空了。自由在召唤,生命在呼喊,她又一次鼓起全身力气、不屈不挠地立起脚尖,旋转着,旋转着,想要离开湖面。但心力交瘁,身体无力地倾向前方,随后慢慢直起身体,作出最后的原地旋转……天鹅终于屈服于命运的淫威,眼中流出绝望的眼泪,她跪下来渐渐地合上了双翅,合上眼睛,无力地垂下高贵的头颅……
洛伟奇虽然不懂芭蕾,但他看得出,舞者很专业,很认真,很投入。这时的索娜王妃,已经和舞蹈融为一体,化作一只充满忧伤的天鹅,在舞的过程中,她好多次来到洛伟奇面前,在近到咫尺的地方起舞,她那哀求、渴望和无助的眼神,不断撞击洛伟奇的心灵。洛伟奇不能自已,联想起自己坎坷的命运,不也是一次次搏击,一次次屈服于命运的淫威吗?一时间,好多感受一起涌上心头,早已泪流满面。
不知什么时候,索娜王妃跪在洛伟奇跟前。只见她胸口起伏,双颊晕红,眼波荡漾,气喘吁吁地问:“洛哥,我跳得好吗?”
洛伟奇眼含泪花,点点头。
索娜王妃又问:“感动了?”
洛伟奇又点点头。
索娜王妃又问:“你喜欢吗?”
洛伟奇:“喜欢,太喜欢了。我一生一世从来没有欣赏过这样美好的舞蹈,我从你的舞中感觉到你生活道路很不平坦,你把感受融会于舞中,所以舞才跳得这样美、这样投入。这是王者之舞啊。”这几句话出自肺腑,充满惊奇与赞美。
索娜王妃:“不,这是为王者之舞。你想啊,我作为舞者之王妃,单为你而舞,你就是真正的王者。”
洛伟奇:“谢谢你给我的这份荣幸和享受。”
索娜王妃用企望的目光望着洛伟奇:“洛哥明天还来吗?”
洛伟奇肯定地:“来,一定来。”
索娜王妃:“好,我将为你表演新的舞蹈。”
这天晚饭时,洛伟奇又是食不知味,时不时陷入沉思,嘴边却常常露出一丝笑意。
妞妞笑着问:“舅舅,什么事让你这样快活,昨天您还满脸愁容,唉声叹气,今天却高兴得合不拢嘴,也太夸张了吧。是不是对索娜王妃的复仇大获成功了?要不就是路上捡到了金元宝,告诉妞妞,让妞妞和舅舅分享快乐。”
洛伟奇忽然问:“妞妞,明天星期几?”
妞妞还是笑:“今天星期六,明天肯定是星期天。”
洛伟奇:“太好了,妞妞,明天陪我去见索娜王妃好不好?”
妞妞:“为什么要我陪你去?一个经理当吸奶器还不够呀?还要搭上一个副经理不成?我才不干呢,那么大的个子,还像孩子似的抱着娘的奶子大吮,也不嫌丢人。”
洛伟奇装作没听出妞妞的讽刺意味:“不是让你去当吸乳器,是去欣赏索娜王妃的油画和芭蕾舞。她的油画和芭蕾舞实在了得,不看遗憾,看过震撼。”
妞妞半信半疑:“她?将近一米八的大块头,打排球还差不多,能跳芭蕾舞?”
洛伟奇:“是真是假,眼见为实,你明天看看去。”
妞妞:“既然舅舅这样推崇这位王妃的油画和舞蹈,恐怕她真有些鬼堂堂。妞妞不是不想陪舅舅去欣赏节目,实在是我忙不过来。第一,店里有一笔账还没有整理出来;第二,学校快大考了,我不想让你的宝贝妞妞给你出丑,要抓紧时间复习。舅舅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您就高高兴兴地享受享受吧。家里的事有我呢。嘿嘿,只是别再上那个什么什么王妃的当就是了。”
夜里,洛伟奇辗转不能成眠,他反复回味、揣摩着索娜王妃所跳的舞蹈,心中响起王妃哼唱《天鹅》的旋律,泛起莫名的兴奋。他想起索娜王妃所说的那句话:“我作为舞者之王妃,单为你而舞,你就是真正的王者。”这句话的内涵深不可测,这个索娜王妃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她的人生道路恐怕也深不可测吧……
待到入睡了,梦中仍不断出现索娜王妃舞蹈时那双充满哀怨、渴望和无助的大眼睛,醒来心里遽然产生莫名的痛楚……
第二天,洛伟奇与索娜王妃见面时,急切地说:“索娜王妃,咱们赶快工作,我等着看你的表演。”
索娜王妃嘴边露出淡淡的笑意:“今天你解放了,不用喝奶了。咱们改为喝茶。” 索娜王妃本以为洛伟奇听说不再吸奶,肯定认为是一种解套,一定十分喜悦,没想到他反而显出意外的神情:“怎么?不是说起码要连吸一个星期吗?”
索娜王妃:“没错,原先是这样说的,但现在我主意变了。”
洛伟奇:“不把奶吸干净,你不怕得乳腺炎?”
索娜王妃笑着说:“我怕你这么个大个子,天天吸我的奶,把我吸干了,变成聊斋中的画皮。”
洛伟奇也笑着说:“嘿嘿,这样说来,我再也喝不到新鲜的、温暖的、香香的、甜甜的、稠稠的、纯天然的人奶了。”
索娜王妃:“我看你是喝上瘾了,一天不喝就难受。”
洛伟奇点点头:“是啊,我当婴儿时,吃过母亲的奶,那是吃而不知其味。现在尝到王妃的奶,鲜美无比,如同天赐甘露,让人回味无穷。”
索娜王妃:“我让你尝尝我亲手泡的功夫茶,那才让你大吃一惊呢。”
洛伟奇双手连搓:“好,好,我倒要尝尝比甘露还鲜美的琼汁。”
索娜王妃一摆手:“走,咱们品茶聊天去。”
他们来到客厅的一角,一丛竹子如同屏风,绕过屏风,看到一落又高又宽的落地窗帘,索娜王妃拉开窗帘,眼前豁然清亮。原来窗外面就是花园里的假山,假山旁的竹丛与大厅内的竹丛连绵成片,仿佛天然。一条溪流从外面流入客厅,好多锦鲤在溪中漫游。从窗前看去,可以远眺碧绿的洱海,远望如烟的群山。
洛伟奇情不自禁,啧啧称赞:“好一个喝茶的地方,群山和洱海,花园与大厅,远景、近景,相得益彰,辉映成趣,真乃巧夺天工的作品,如同一幅硕大无比的国画,飞云入画,人在画中……这种奇思妙想,必定是王妃的杰作了。”
索娜王妃点点头,嘴角抿了一下,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洛哥再看看茶几和凳子。”
洛伟奇看到一块用奇形怪状的树根做成的茶几,四把树根做成的凳子。这些根雕艺术品做工精细,难得的是,这一套根雕色泽苍劲,成半透明状,线条流畅匀称,古色古香。洛伟奇左手摸着下巴,细细观赏,轻轻吐出几字:“古风雅韵,不俗。”
索娜王妃:“洛哥,你坐在凳子上感觉感觉,看看这些根雕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
洛伟奇心想:“根雕,根雕,顾名思义,当然是用树根做成的了,难道还有金属做的不成?”他坐下后随手一摸,手感冰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抬头望着索娜王妃。
索娜王妃:“这是古沉香木根所制。”
洛伟奇伸了伸舌头。因为他知道,古沉香木非常珍贵,有钱也没处买。便问:“王妃,是买来的吗?”
索娜王妃又点点头。
“多少钱?”
“这套家什比你的整个超市都贵。”
洛伟奇伸出的舌头收不回去。“天啊,王妃,你真够胆享受。”
索娜王妃指着茶几上的一套茶具说:“洛哥,你再为这套茶具估个价。”
洛伟奇早已看到这套茶具,这是一组深褐色紫砂壶具,由一个小壶、四个小茶杯、一个洗茶盘组成。造型简明扼要,没有多余的东西,这种样式时下到处都可以买到的。洛伟奇想:“既然索娜王妃让我估个价,肯定比市价要高,便索性往贵里多说钱数,五十元上下吧。”
索娜王妃摇摇头,手指向上指。
洛伟奇:“一百元?”
索娜王妃还是摇摇头。
洛伟奇:“二百元?”
索娜王妃还在摇头,手指高高向上,意思是让洛伟奇多说。
洛伟奇:“五百元?一千元?五千元?一万元?”
洛伟奇站起身来,瞪大双眼说:“五万元?”
索娜王妃还在是摇摇头,手指指得更高了。
洛伟奇惊喊一声:“十万元?”
索娜王妃:“八十八万元。”
洛伟奇:“绝不可能!太夸张了吧,不就是泥造的吗?就是金子造的,也不值这个价。”
索娜王妃:“我说洛哥哎,你虽说是生意人,但对古董行情可一窍不通。”她拿起小壶翻过来说:“你细看看,在这小壶底刻着篆字‘明万历十五年曹阿金’。清代吴骞在《桃溪客话》记载:‘阳羡名壶,自明季始盛,上者与金玉同价。’明代一把好的阳羡紫砂壶,甚至与黄金美玉争价,抵得上一个中等家财人家的全部家产。四百多年后的今日,这套壶是什么价?”
洛伟奇伸出舌头:“嘿嘿,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索娜王妃:“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乡巴佬。好了,咱们闲话少说,品尝功夫茶要紧。”她轻轻拍掌,过来了一位年轻的保姆,向王妃行屈膝礼。
索娜王妃:“阿金,炭火和水壶准备好了吗?”
保姆细声细气地:“准备好了。”
索娜王妃:“贝贝呢?”
保姆:“在婴儿室睡觉。”
索娜王妃:“好,请把喝功夫茶的那套东西送过来。”
保姆:“好的。”
不一会工夫,一套喝功夫茶的器皿已经摆放停当,一个稍大的紫砂壶在炭炉上咝咝作响,冒着水汽。
索娜王妃一边用开水冲洗杯子,一边问:“洛哥,你喝过功夫茶吗?”
洛伟奇:“我只喝过大碗茶、大杯茶。”
索娜王妃:“那你对喝茶之道懂得太少,十分可惜,属于牛饮一类。谈到喝茶,最讲究的是日本的茶道和中国的功夫茶。对日本的茶道,我懂得很少,无从谈起。中国功夫茶是我从小必学的技艺。它的特点在一个品字上,讲究五个字:叫做茶、水、皿、火、泡。茶是指要选用最好的乌龙茶远。价钱也不低啊!”
洛伟奇:“连王妃也说贵,这茶肯定是贵疯了。”
索娜王妃接着说:“水,指泡茶所用的水和洗壶、洗杯的水。我的老师茶圣陆羽在《茶经》上说,‘水是茶之母’……”
洛伟奇:“王妃,对不起,我不得不打断你的话。”
索娜王妃:“有话请说。”
洛伟奇:“你刚才说,茶圣陆羽是你的老师。我记得他好像不是现代人啊?”
索娜王妃:“他当然不是现代人,他是唐朝人,死了一千二百多年了。但我从七岁起就学他的《茶经》,我叫他一声老师难道不可以吗?他的《茶经》总共七千三百六十二个字,分十个章节: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
洛伟奇:“好了,好了,我不应该打断你的话,请接着刚才‘水’的话题往下说。”
王妃:“我刚才说到,‘水是茶之母’,最好的水是无色无味的山泉,其次是冬天积存的雪水,再其次可用现在水站送的瓶装纯净水。最不能用的是自来水、河水……”
洛伟奇:“井水和雨水可以用吗?”
索娜王妃:“现在都市里的井水大多被污染了。如果是上好的井水也可以用。工业使雨水变成酸雨,不能用。水对茶的影响极大,水质不好,多好的茶也变味。现在再说皿。皿是指所有与功夫茶有关的器皿。”王妃指着茶几上的茶具逐一介绍说:“这是茶壶,又称冲罐、冲壶;小茶杯一般用四个,有时再加四个细长的,叫文杯,是用来闻茶香的;再就是用作洗壶和杯的茶池。另外还有煮水用的炭炉和煮水壶。除了炭炉外,茶具应该都是阳羡产的紫砂壶具最好,因为它泡茶不变味。”
洛伟奇:“越老的紫砂壶泡茶越好喝吗?”
索娜王妃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提出这个问题。当然是紫砂壶越古老泡出的茶越好喝。但有个前提,就是古壶必须是长期使用不间断的。这样的古壶泡出的茶既保持了原味芬芳,还会添几分苍劲和深沉。如果是刚出土的古壶文物,泡出来的茶你敢喝吗?现在再说火,是说煮水用的火,过去大多使用无气味的好炭,现在有使用电炉或酒精炉的,为的是不使所煮的水串味。泡,就是功夫茶的技法。首先是火候,好比炒菜一样,火候不到嫌太嫩,火候过了嫌太老。同样道理,泡茶的水不够滚,时间不到,泡出的茶不出味,有生茶哉悠哉,我要养家糊口,赚钱还债啊。”
王妃嗲嗲的:“洛哥,求你啦,哪怕一个星期来一次两次也好。”
洛伟奇顾左右而言他:“王妃,你听,这音乐真美啊。”
索娜王妃:“我美吗?”
洛伟奇:“美。”
索娜王妃:“我们俩可以成为知心朋友吗?”
洛伟奇想了想:“可以。但仅仅是好朋友,不可超越这个界限。”
索娜王妃:“做红颜知己那种?”
洛伟奇点点头:“唔。”
索娜王妃:“倘若我遇到困难,可以信赖你吗?”
洛伟奇:“你那么高贵的身份,那么巨大的财富,会唱歌、会跳舞、会绘画、会泡茶,多才多艺,怎么可能还会遇到困难。”
索娜王妃:“一个人物质和精神并不一定匹配,大有大的难处啊!”
一阵过山风从窗外吹过,掀起了巨大的窗帘,低沉的雷声从远处传来。那年轻保姆进来对王妃说:“殿下,要下雨了,可不可以让我关上窗户。”
索娜王妃和洛伟奇停住舞步。索娜王妃:“好的。”
洛伟奇:“王妃,我也得回去了。”
索娜王妃:“洛哥请稍等,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阿金,叫王师傅把车开到门口,把洛经理送回家。”
年轻保姆:“好的。”
索娜王妃把洛伟奇送到门口,一辆新款奔驰轿车已经等候在那里。司机王师傅原来就是管花园的花匠。
路上,洛伟奇:“王师傅,你好。” 王师傅好像没听到。
洛伟奇:“你是本地人吗?”
没有回应。
洛伟奇大声问:“请问王妃是哪一国的王妃?”
王师傅好像没听到。
洛伟奇以为王师傅耳背,便放大声音:“王师傅,你把花园管理得很漂亮啊?”
还是没有回应。
洛伟奇有点纳闷:“这么大声也听不见,王师傅原来是个聋哑人。”
大约十来分钟,轿车就开到超市门口。洛伟奇下车时说:“谢谢王师傅。”
王师傅还是没有回应。
洛伟奇脱口而出:“你是哑巴吧?”
王师傅忽然开口说:“是哑巴。”
这些日子,洛伟奇总在沉思默想,少言少语,有时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夜里还常被噩梦惊醒,唉声叹气,辗转难以再眠。几天下来,人就瘦了许多。细心的妞妞发现了舅舅的变化。
午饭时,洛伟奇又显出呆愣愣的样子,手拿筷子,夹住了菜却不知道往嘴里放。妞妞便放下饭碗,在桌子下面找起东西来。
妞妞说:“舅舅,请您把脚抬一抬。”
洛伟奇问:“妞妞,你干什么?”
妞妞:“我找东西。”
洛伟奇:“找什么?”
妞妞:“我找舅舅的魂。你的魂丢了,你一天到晚失魂落魄的,我得把它找回来。”
洛伟奇笑了起来:“好你个臭丫头,学得越来越坏了,有话不好好和舅舅说,给我玩虚的。”
妞妞嗲嗲地说:“我说舅,你最近怎么啦?是不是让那个会画画会跳芭蕾舞的狐狸精把魂给摄走了?”
洛伟奇:“你少胡思乱想。我听索娜王妃说,她过去遭受过太多的磨难,还说头顶上总有挥之不去的乌云,时常有孤独感,夜里还失眠,心情十分忧郁。人总是有同情心的,联想到自己,不也遭受过太多的磨难吗,于是便产生了同病相怜的心理。另外,我觉得索娜王妃浑身上下都是迷,连她的司机王师傅也是个迷。心里惦记着索娜王妃这些事,不知不觉就走神了。”
妞妞:“舅舅恐怕不是走神,而是走火入魔。搞得不好,得了单相思病,那就难治了。”
洛伟奇严肃地说:“小孩子懂得什么?大人的事你少管。”
妞妞撅起小嘴:“舅舅和那个什么王妃,才接触几天,不知根不知底,就让人家迷得昏头昏脑。在这个世界上,舅是妞妞唯一的亲人,我怕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谁来照料妞妞。这样的大事我能不管吗?”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一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洛伟奇:“好你个厉害的丫头片子,跟舅舅耍起态度来了。”
下午,妞妞来到索娜王妃的家。
王妃见到妞妞有点意外,眉头稍稍一锁,立即舒展开来。然而敏感的妞妞马上捕捉到索娜王妃内心的念头:“她不希望我来,为什么?你越是不欢迎我来,我还非来不可。”
索娜王妃笑容可掬:“房副经理光临寒舍,小女子三生有幸。”
妞妞笑着说:“王妃阿姨太客气了,叫我小房就行。我舅说阿姨的画非常好,‘不看遗憾,看了震撼’,特意来看看的。”
索娜王妃做了一个漂亮的欢迎动作:“房副经理,请。”
索娜王妃和妞妞来到客厅。妞妞摆出一副认真欣赏油画的样子,在每一幅画的前面都停留了一些时间,嘴里还发出啧啧之声。
索娜王妃站在妞妞背后,扶着妞妞的双肩亲切地说:“小房,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欣赏油画来的,你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你就大胆说出来。阿姨一定认真听。”说着王妃把妞妞带到沙发,给妞妞沏了一杯咖啡奶茶。
王妃坐在妞妞旁边,眼睛直望着妞妞:“想说什么就说吧,阿姨理解。”
妞妞心潮翻滚,强忍眼泪说:“阿姨,我舅每次从王妃这里回家,都有点心不在焉,神魂颠倒。我怕……”
王妃说:“你怕阿姨把你舅舅从你身边夺走?”
妞妞:“不,是怕阿姨对我舅舅不了解,让我舅遭受刺激。我舅一生中遭受过太多的痛苦,他年轻时就受到天大的委曲,您知道吗?”
索娜王妃点点头:“我理解。”
“我舅死过三次。我从满月不久,就是我舅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后来,我妈为了救我和舅舅,跳到独龙江死了。舅舅刺激太大,第四次差点死掉了。您知道吗?”
“我理解。”
“在这个世界上,我舅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也只有我舅一个亲人,我们相依为命,您知道吗?”
“我理解。”
“我嬷嬷是独龙人,我小姨是独龙人,所以我也是个独龙人,您知道吗?”
索娜王妃不解:“是独龙人又怎么样?”
妞妞:“独龙人最讲义气,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您知道吗?”
索娜王妃神情为之一震:“那又怎么样?”
妞妞:“如果您对我舅舅真好,我喊你舅妈都行。但是,如果您让我舅舅遭受刺激……”
索娜王妃:“你会对我实行报复?”
妞妞点点头:“是的。”
索娜王妃警惕地:“怎么个报复法?”
妞妞:“我还没有想好……”
索娜王妃笑笑说:“小房,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的话我听懂了。我和你舅舅只不过是一般朋友的关系,我一定注意,绝对不会让你舅受刺激。因为我非常非常害怕,害怕你对我采取独龙人的报仇方式。”
妞妞也笑笑说:“阿姨您真好。”说完在索娜王妃的脸上亲了一下:“阿姨您真漂亮,我好喜欢您。我回去了。”
“小房再见。”
“阿姨再见。”
晚上,妞妞把下午到王妃家,和王妃谈话的事和舅舅说了。
洛伟奇:“我知道妞妞不放心舅舅,为舅舅好。但是舅舅和王妃只是朋友关系,而且我特意向王妃声明,我们只做一般朋友,不得超越这层关系。”
“舅舅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反对舅舅和王妃相好,我还对王妃阿姨说了,如果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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