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跟着已经被她改名叫“小笨”的小狼。
一人一狗,都好可爱的露出垂涎的表情。
只是,她垂涎什么,他不清楚,但是“小笨”垂涎什么,他清楚的很。
唉,她的可爱小蕾丝,又曝光了。
笨狗!还没长大,已经青春期。
不动声色走近她,他轻轻踢了一下“小笨”的屁股。
快走!色狗!
坏主人!被踢屁股的“小笨”呜咽一声,识相、又不甘不愿的夹着尾巴跑掉了。
真奇怪,好象“小笨”很喜欢她,一个晚上都跟着她。
啊!错,是小狼,怎么连他也被影响到犯傻。
“在看什么?不是说看电视剧吗?”害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看了半天无聊的偶象剧,才发现她早就不见了。
她的反应,好象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依然整个人对着酒柜,双眼发直。
顺着她的目光,他注意到,她深深被酒柜里一瓶白色磨砂的方肩酒瓶所吸引。
好漂亮!方肩酒瓶就象最精美的艺术品一样,瓶身上还印有梵高的画作和荷兰的美景。
居然是梵高伏特加!被人戏称,“烫嘴的水”!
她的双手一直在颤抖,她在杂志上景仰很久了哦。
听说,它口感顺滑醇香,质地亲切温和,犹如木纹般的甜蜜滋味能让人深深迷醉。
情不自禁,她的双手,膜拜一样摸索了过去。
“梁……”软绵绵的声音,必有求于人。
“想也别想!”他眼尖,及时夺走了她眼前的酒。
任她干瞪眼。
“小气梁!”她恨恨的踩了一下脚。
有钱人都这么小气吗?她不过想喝一小口,嘴唇打打湿就好!
“不是小气!我本来就不喝酒,这些酒都是搬家的时候客户送的,你想喝,我无所谓,只是别在我这喝!”他一向滴酒不沾,但是,他可不想处理一个女醉汉,需要扛她回家。
将整瓶酒都塞到了她的手里。
她想要,送她好了,只是前提,别在他这里喝。
“包括这些jackdaniels、johnnie‘bsp;这么轻易就可以送人,可想而之,他绝对不是爱酒之人!
真是暴殄天物啊!
她可不同!听老妈说,她才满月,当时的老爸就筷子点一下啤酒,让她开荤了,听说当时小小的她,“啪”着一张嘴,有滋有味,逗得老爸不停的喂呢。
虽然,老妈是有一点夸张拉,不过从小被老妈这样笑到大的她,也确实渐渐的没事就研究一下各种各样的酒。
虽然酒量一直谈不上好,听说酒品也差,不过胜在她勇敢,没喝过的酒,如果没让她尝一下,肯定会如同万蚁啃身一样痛苦。
更别提这瓶只有在奢侈品摩登派对上,才会现身的梵高伏特加。
咽了一下喉咙。
她想喝!
见她口水都快谗下来了的样子,他干脆的说,“送你了,回家慢慢喝,最好在父母的陪同下!”
反正摆在他家,也是当装饰品用,她要就拿去好了!
把她当孩子看啊!
她闷闷的翻了一个白眼,却连忙抱紧那个白色磨砂的瓶身。
怎么办?如果真的屁颠屁颠的抱回家了,好象真的“凯”得太厉害了!不行、不行!做人不能这样贪心!要是下次他突然想起来心疼了,觉得她“黑”,认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不想再和她交朋友了怎么办?
这酒,她不能收。
可是、可是、如果她做作的拒绝的话,肯定会扼腕一生!
吸口气,她将梵高伏特加放入了大背包里,镇定自若的对他眯着眼睛笑,“粱,我好急!上个洗手间!”
抓起大包包,她就火烧屁股一样冲向厕所。
说风就是雨!
真是个孩子,看着她那个样子,他苦笑的摇头。
是因为这样吗?她纯真的样子,总让他觉得,心不用设防,相处起来,格外轻松愉快。
洗手间里,有个“小朋友”背着“训导主任”,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酒盖。
她不贪心,只喝让人认不出来一小口,待会儿她要装成淑女的样子,镇定的把酒还给他,然后谢谢他的好意,告诉他,她是有礼仪廉耻的“淑女”。
迫不急待的,她囫囵吞枣的大口一口下去,口感柔和、没有太多的酒精味道的梵高伏特加从喉咙一直滑到丹田,“哐”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间意外的爆炸了。
火辣辣猛然直冲脑门。
要死拉,好high!
她抚住自己的脸颊,如愿所偿的开心咯咯直笑。
果然奢侈品就是不同一般的high!
她不贪心,一口就够!
愉快的,她急忙扭上瓶盖,只是,才踏出第一步。
糟糕!
她好象醉了!
第十四章
他承认,自己很卑鄙,不想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却想探究她的秘密。
乘她“醉”,要她“密”。
微醺中散发着迷人香味,她抱着酒瓶,摇摆走出了洗手间。
听到声后不正常的声响,坐在沙发上的他,回头看见抱着酒瓶摇摆前来的她,吃了一惊,“安子茗!”声音里,带点微微的恼怒。
真是个顽皮的孩子,叫她在他家别喝酒,还是不听!
她对男人一点戒心都没有吗?!
不会在其他男性朋友面前也这样吧?!
被他微怒的低吼声吓了一跳,她一个不备,自己的右脚绊了左脚一下,“啊!~”以惊天动地之姿,扑地而去。
他的恼意被她这冒失的举动搞得消失弥尽,没好气的赶紧伸手去接她。
可是,根本来不及,她已经重重扑在了地上。
“乓”一声巨响。
连他都不忍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丫头,一定会痛死的!
心房,因为心疼,有点生疼。
意外的,空气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睡着了?
他没好气的看过去,居然看到小朋友以非常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
双脚摇摆的翘着,双手高举酒瓶,红通通的小脸紧贴着地板,舒服的微喘着气。
“喂,你没事吧?!”明明想指责她,出口的,却是这么关怀的话,“地板很冰,会生病的,快起来!”
她傻傻的抬头,迷茫的样子,象突然迷路了的小孩,但是目光一触及到他,微醺、迷离的眼神一亮,“木头,你看!它没坏!”献宝一样,高捧酒瓶,并且,口齿不清的憨厚傻笑,“嘿嘿!那个、那个……我没、没偷喝哦……一点也没喝哦……你看、它、它完好无损哦……”刚说完,就非常不配合的打了一个酒嗝。
她捂住自己的唇,小脸更红了。
有这种人吗?喝了酒,还振振有词的企图撒谎,说自己没喝!
他哭笑不得。
“先起来,别冰坏了。”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宠溺的不得了。
还没等他去扶她,她已经机警的起身,对待珍宝一样,将酒瓶小心翼翼的放在安全的位置上,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象是终于完成了历史使命。
“像一个千里外的星光,我们只能对望……相信爱不会说谎,只是、只是分开收藏……我等候的愿望,总是失望……像流星遥远却会追望,你的爱……”
完成任务的她,居然趴到电视机前,跟着哼起歌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耍酒疯?
他的唇角忍俊不住的微扬,为什么明明很讨厌女人饮酒,但是却觉得她喝醉了的样子,好可爱!
“遥不可及的远方,遥远的星光只能凝望……”声音越唱越高,简直象呐喊,更象在制造躁音一样。
“好了、好了、别凝望了!我送你回家!”他苦笑不得的去拉她。
可是,显然,她并不领情。
“天骐,你为什么不爱夏之星?!”破着嗓子,她大吼一声,一副死也不离开,好象很难过的样子。
天骐是谁?夏之星是谁?
她趴着他家的液晶电视机,眼泪汪汪的样子,就象被遗弃的是她。
愣了好半天,他才明白过了,她在说电视剧啊!
“会爱上的!会爱上的!”他才看了个开头,就知道肯定能爱上,这小朋友哭什么?!
“不是拉!他只喜欢他的初恋!”她指着电视里俊美的男孩,哇哇控诉,继续大哭。
会不会看电视剧啊?!他呻吟。
“笨蛋!人怎么可以只活在过去呢?”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意气愤慨。
他怀疑,如果电视机能钻进去的话,她一定会一头载进去,去摇醒男主角。
“对对!人怎么能只活在过去里!活在过去的人,都是笨蛋!”他一切都顺着她说,喝醉了的人最大!
但是,她反而不干了,“你不懂拉!初恋真的好难忘!”
汗!什么话都让她抢光了!
“你有难忘的初恋?”不知道为什么,问这话的时候,他很不是滋味。
“拜托!我又不是生在远古时代!”她看他的眼神,就象他够白痴一样。
“那说说你的初恋。”他承认,自己很卑鄙,不想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却想探究她的秘密。
乘她“醉”,要她“密”。
“他是我舅家的儿子!”她倒大方的很,让她说,她就说。
“表哥?”不用说了,他已经知道过程和结果了。
三代以内血亲不能结婚,他已经没有兴趣听她的故事了。
“小时候,他长得象洋娃娃一样漂亮……舅领着他和我认识时,我第一眼,就好喜欢他!”又打了一个酒嗝,她的故事连好朋友也没分享,但是愿意对他坦白从宽,“但是,好多小朋友都欺负他……”
说他是捡来的孩子。
“谁敢欺负他,我就冲过去,扁谁!”她的语气恶狠狠的象女流氓一样,“他是我安子茗‘罩’的!”
曾经,她可是和居然抢走他的书包,把他的书撕碎的小恶霸对打,最后,把小恶霸的头也敲破了,当然,她的下巴也从此留下了一道光荣、正义的痕迹。
“你当自己是正义超人啊?!”他没好气的笑。
简直意义就象小朋友呀呀划分三八线一样,还初恋哩!
“正义超人?嘿嘿……”她傻傻的摸下头,傻傻的样子,可爱透了,“我想做他的正义超人!我要做!”
想保护一个人,就肯定是爱情吗?他不信!
第十五章
男人永远不会回答女人,这是不是他的第一次。
想保护一个人,不一定就是爱情!他坚信!
但是,为什么,他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个小男生是她的表哥!
“但是,我保护,他却一直哭,说他不需要!八岁那年,他居然出国了……连一声掰掰也不说,就偷偷走了……”小表哥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张字条,说等他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她了,一定会回来。
小时候的她,郁闷了很多年,明明她的拳头比他硬,由她保护他不好吗?
“坏蛋!超人不保护他了!”现在想起来,她还有点呕气。
“可是、可是、别人欺负他,人家就想做超人!”她委屈的大喊,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联系,有时候,她还会挂念,不知道在外国,他会不会被人打扁了?
能保护他,一直好有成就感!
“笨蛋陈锋,你回来!茗茗喜欢做超人!”她豪气的做出了超人准备起飞的招牌姿势。
快要被她笑死!
他笃定,小朋友小时候肯定很喜欢做“英雄”!
“等等!”突然,她收住了准备起飞的拳头。
还等什么?他等她“起飞”完毕了,就准备抓她回家睡觉了……或者,干脆收拾个房间,留她住一夜。
她的表情好沮丧,好象发现了很大条的问题。
“不好!超人要穿红色内裤!”而且,要穿在外面!
天那!她不会准备脱内裤,反着穿在短裙外吧?
没想到:
“借条红色内裤用用!”他还来不及制止,她已经冲到了他的卧室,嘴里,不断念叨,“红裤裤、出来!”
真的醉得不清!
他抱头呻吟!
“不要跑我房间!”内裤是多隐私的东西,她居然敢……
他追进房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不堪,房间里所有抽屉都被她拉了出来。
衬衣、内衣裤,简直横飞。
头痛!
女人发酒疯,真是恐怖!
“没有红色的!”她坐在地板抱着他的一堆黑色的内裤,一副想吆啕大哭的样子。
没有红色的,她怎么做超人啊!
他原本沉稳的脸,连耳根子也红了。
“快把我的内裤放下来!”疯了,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
“黑色的、还是黑色的……为什么没有红色的?……”她还是打击过度的样子。
“为什么一定要红色的?……”他没力气了,应付一个“醉女”真是遭罪。
“为什么一定要红色的?……”她呆呆的重复。
没有红色,她就做不成超人,做不成超人,她就保护不了小表哥拉。
对哦……“我可以做蝙蝠侠!”即使只有黑色内裤,那她只能做蝙蝠侠了!
恐惧的见到她准备把他的黑色内裤往自己头上套,他再也受不了,“小朋友,你再不乖,我打你屁股哦!”一把上前,就想扯走自己的内裤。
但是,她不让,力气出了奇的大。
“再不松手,我们绝交!”看来对付小朋友,也只能把自己变“小”。
绝交……不要!
原本还固执得跟头牛一样的她,猛然力量拉锯间,一听到他的威吓,害怕的一松手。
她突然松手,他还在硬扯,一不平衡,他整个人摔了下去。
“小心!”她急忙想扯住他,却两个人双双跌倒在了地板上。
她扑在他的胸膛,短裙整个撩起,更要命的是,她下身的柔软部位,正隔着衣料,与他的某个部位,紧密嵌合。
慢慢的,在他身上的她,敏感的觉得,那个部位的衣料越来越发烫,有什么坚挺的东西,硬硬的顶着她。
“你藏棍!”她大声指责。
小时候,老妈就常常偷藏木棍,她一不乖,老妈就揍她。
“我没藏木棍……”弱弱的,他反驳。
欲望一下子被燎得很高,越来越难以控制。
“说谎!”她坚持,必须消除威胁,小手,摸向“木棍”所在地。
“小朋友,你在玩火。”他幽深的眼睛,一直望着她,没有制止。
他知道,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了!
隔着衣料,一下子就摸住了“木棍”。
好粗……好硬……好烫……
“梁,我……”害怕的缩回了手,她的酒,有几分醒了。
扭动下,她想爬下来。
他沉稳的眸,呈现了莫名痛苦的神色。
简直是妖精……
不再说话,他勾下她,深深的就吻住了她。
连他,也醉了吗?为什么,只想依从本能?
他的舌尖熟稔的探入她的齿间,轻轻开启着她有点无措的唇,将她唇齿间清新的酒味过渡到自己的口间。
被她的酒精感染,他仿佛也象喝了酒一样,整个人也飘飘然然。
开始吧!既然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实在不错,那么,就开始吧!
从这一刻开始,交往。
她无措的神色,简直象毫无经验的小bb。
但是,可能吗?据他所知,小朋友根本不止他一个男性朋友!
缠绵一吻以后,他松开整张脸爆红的她。
“梁,你是第一次吗?”歪着脑袋,醉眼醺然的她,好奇的问。
为什么他可以无师自通,她就不行?是不是他的学习能力比她强?
为什么她老觉得自己是干练、不会被人骗的“大姐大”,而他是刚出社会的需要提点的“小菜鸟”?真笨!角色反了!
点着一下她可爱的鼻子,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男人永远不会回答女人,这是不是他的第一次。
“你呢?”但是,他想知道。
男人,都是自私的。
“我、我、我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我6岁的时候就强吻过小表哥!16岁的时候,更是交过一个男朋友……”她非常爱逞强,又爱撒谎。
强吻小表哥,把他两颗门牙撞掉了,小表哥哭得一塌糊涂,害她从此以为亲吻等于伤害。
16岁交了一个男朋友,对方想和她玩亲亲,她一紧张,就一个拳头揍了过去,从此以后更加确定,亲吻就等于伤害。
只是,刚才梁吻她的时候,她为什么全身酥软到根本无法推开?
再次堵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的吻一路下滑,大掌也探进了她的t恤衫,占有从来没有人到临过的高峰。
接下,要发生什么,他很清楚。
他,会负责。
是醉的够厉害吗?她居然一点也不想被动,热情的回吻他,并主动探出她的小丁舌。
她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一点也不象初学者。
可爱的蕾丝内裤落地。
棋逢对手,夜,很漫长……
第十六章
这辈子从来没象今天这么丢脸过!
昨晚,两个人纠缠了多久?
他要了她多少回?
昨晚醉酒的她,就象妖精一样惑人,明明刚开始时那么生疏,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甚至会痛哭,大喊,“坏人,出去!坏人,出去!”
但是,很快,等她适应了他以后,居然开始悄悄调皮的主动了起来。
令他欲罢不能。
她迸发了他所有热情,让昨晚的他,也“醉”的不清。
阳光照射了进来,在她白皙、光滑的背部,调皮的轻吻。
他醒了,生理的自然时钟,习惯性的在每天早上八点醒了。
支肘凝视着她。
自从她无意中闯入他的生活以后,好象一直一路在失控。
他的指尖轻触她的颊畔,她并未醒来,好象累得不轻的样子,一直趴着甜甜酣睡。
逞强的女孩!
他差点被她骗,以为她身经百战……
不知道为什么,对她还是处女的事实,他有身为男人莫名的满足感。
明明,从来没要求过另一伴一定要是处女,明明觉得,现在开放的社会,还有处女情节的男人,头脑都不太正常,但是,为什么换位成他的时候,觉得真的象中了六合彩一样幸运。
现在已经十点,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起来。
事务所里的同事,一定对他首次连个交代也没有的缺勤,惊掉下巴。
但是,何妨?他现在不能离开她。因为,他觉得,要是她清醒过来,面对一室的空寂,会胡思乱想吗?
以为,他对她,只是一夜情般的不认真?……
忙忙碌碌了这么久,今天,就放自己一天假吧。
十一点,她还没醒。
等待变得有点无聊。
他转过身子,去细数“小朋友”长长的眼睫毛。
猪,还不醒?
他第一次认真发现,她真的很美丽。
一种纯真的美丽。
“小朋友”长长的睫毛,不舒服的颤抖了好几下,并没有醒。
该叫醒吗?
再这样睡下去,他都没信心了,中饭是否有着落。
平时休息时,她都是这样一直在家睡到天荒地老?
蹙眉,她的生活习惯并不好。
正当他下定决心想推醒她时,意外的,房门一扭,一位面容有点苍老的中年妇女,提了一个重重的红白交加的编织袋,自若的走入了房间。
糟糕!他正襟危坐。
该死,昨天晚上他没有锁门!
中年妇女,一打开房门,茫然的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内裤、衣服随处乱扔,根本不象她爱整理的儿子会做的事情。突然,梁母眼睛骤得睁大,因为……她看到女性的胸衣、女性的短裙……她粗喘了两口气,显然眼前的情景,并不在她能承受范围之内。
梁母呆呆的目光,上移。
双目,对上双目。
两个人,都谔然。
“妈……”他万分尴尬。
糟糕……他干嘛要把家里的钥匙给老妈……活该现在被抓奸在床!
意外,真的是个意外!
如同他会允许安子茗参观他的房子,如同他会和安子茗发生关系一样,母亲的闯入,也是一个意外。
“你、你……你们……”梁母一张黝黑的脸,顿时铁青一片。
真是事风日下,在保守的农村,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道德沦亡的事!
一看母亲的脸色,他就知道有得解释了。
其实,他不准备解释了。
反正,家人一直催得紧,他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迟早该定下来了……如果让他从了母亲的意回乡娶亲,他还不如现在就娶了“小朋友”。
起码,娶了“小朋友”,是他自己的意愿,而不是父母的期待。
只是,母亲怎么会突然过来?
不会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刚和她说交了女朋友,母亲就连夜坐车过来吧?
“茗,醒醒。”自动从连名带姓的称呼,改成单字。
和她以后结婚了,他总不能也象以前一样一直连名带姓的喊。
虽然,他真的喊得有点不自然。
被他推了一下,床上原本熟睡的人,不舒服的颦了一下眉,“可可……你帮我撑一下、我很累,还想睡……”
她是睡糊涂了吗?以为自己还在上班?
母亲的脸色更黑了。
在农村,这样懒惰的姑娘,是甭想嫁人了!
担心,母亲对她的印象更差,他硬着头皮,又推了她一下,“起床了……”该怎么暗示她,他的母亲来了?“‘领导’来检查了……”轻声的,他在她的耳边提醒了一句。
‘领导’……他的措词应该精准了。
他悄悄的看见,母亲对他给的“敬畏”露出稍稍满意的神色。
领导?
她顿时被吓醒,迷迷糊糊的一激灵,猛然坐了起来,大声,“报告领导,您看错了,安子茗没有在睡觉!”
他和母亲,鄂然。
她在干嘛?
报告“完毕”,大脑空了几十秒后,正常脑桨回归脑部。
她,在做什么?
这里是哪里?
她迷茫的看着眼前,顿时尴尬到,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的陌生妇女。
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到底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重新被拖回了被窝,她转过脸,发现一脸不自然的梁梓析。
他,怎么在她身边?
“别冻坏了。”梁梓析用被子,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那是,我妈。”他不忘提醒她。
被单下的她,居然一丝不挂。
昨天晚上……
并没有象电视剧里演得一样,第二天清晨男女主角会那么幸运的患上失忆症。
记忆顺利回归……
她将头,埋入被窝,双颊通红。
这辈子从来没象今天这么丢脸过!
第十七章
21世纪的今天,为了一夜情而说要负责的男人,是不是已经绝种?
拜托,无论如何,她不想奉陪!
原来,平时小朋友都是这样“摸鱼”的,上班站着也能睡着。
现在,她还没睡醒呢!
还报告领导……
如果不是碍于母亲的脸色太不好看,他真想冲口大笑。
“妈,你先出去,让我们穿好衣服。”如果母亲再不出去,他都不保证“小朋友”会不会含愧而亡了。
她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虽然有点尴尬,但是他不想她在母亲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梁母点了一下头,她也不是不识相的母亲。
临出房门前,梁母回头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脸颊呆呆、红红的女孩。
看起来,是不太象不正经的女孩。
这点,她还是相信儿子不会胡来。
只是,这个女孩太年轻,做妻子一定不适合!
头发剪得那么短,唇角的梨涡很深,一定属于经常笑的女孩。儿子的性格属于寡言、沉闷型,和这样性格开朗的女孩在一起,能长久吗?肯定长不了!
女孩紧揪着被单的十指象玉葱一样漂亮,肯定象儿子的前任女友一样,不仅不会做家务,而且可能还不尊重老人家!
她,反对!
心里,已经判下定语。
但是,目光却接触到露出的床单一角,那一抹淡淡的血痕,目光开始渐渐疑惑。
难道……
她衣着整齐,呆呆的待在他的房里,依然脸颊发烫的坐在床上。
客厅里的谈话声,虽然刻意压得很低,但还是时而飘来。
“妈,您别胡思乱想,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
“正经人家的女孩还没结婚,会到男人家过夜?”这在农村,正经人家的女孩是绝对“干”不出来。
“昨天晚上,是我硬留她下来的……”他把责任都揽上了身。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突然,梁母说,“析,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妈,你尽管问。”他没想太多,就点头。
“她,是不是跟你之前,是黄花大闺女?”那昧淡红太可疑,梁母也是从“女孩”变成“女人”,这样一步步过来的。
“……”他想不到,母亲问得是这个问题,实在是,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难道她那个来了,也和你‘干’那事,床单才染上血迹?”见儿子面露难色,梁母面有惊恐的大胆猜测。
她的思想可不落后,老头子天天念新闻给她听,她可清楚的很,城里的姑娘有多大胆!所以,她还是希望儿子能娶村里的姑娘。
“妈,你胡说什么!”头痛、真的头痛,“她跟我之前,没跟过其他男人。”不希望母亲对她继续有不好的误解,他干脆承认。
……
真的是?那……
“儿子,你真糊涂!……”梁母指责到一半的声音,没影了,只换来一声什么都不用多说了的叹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既然都这样了,你就负起责任来,快点把婚事办了,万一挺着个大肚子结婚,不体面!”
“……”
一阵沉默过后,然后,他说“好。”
房里的她,不想也不能,再听下去。
因为,她已经慌成一片。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不是吗?
为什么他能问都不问她一下,就说好?
负起责来?
现在是21世纪,没有女人会为了一夜情,需要男人负责!
外面,后来又安静了,好象是他的母亲提着菜蓝子出门了,准备帮他们烧顿中饭。
他敲了一下门,然后听到她应答,才推门而入。
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很守礼的男人。
昨晚会发生这么脱轨的事,一切责任在她!
他一进来,突兀的站了起来,“梁!昨晚只是一场意外!我喝醉了!”声音,有一点激动。
他淡淡一笑,转开话题,“头有痛吗?需要我去药房,开点解酒药给你吗?”
头,真的很痛!但是,不是因为宿醉!
“我昨天醉得一蹋糊涂,我、我……”她想说自己根本醉到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个谎还没自相矛盾的撒下,已经被……
“酒醉三分醒,不是吗?我想,你昨天晚上还不至于醉到分不清楚是和谁上床。”如果她继续不“诚实”,他们很难再谈下去。
昨晚高潮时,她喊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赖不掉的。
她喜欢他。
“轰”的一声,因为他不客气的拆穿,她原本满脸的红晕已经染到耳根。
他说的没错……昨晚,她确实一直知道,和自己上床的是谁。
“现在,想和我好好谈一下了吗?”如愿,他拿回主权。
迟疑了,她点头。
“我想,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必须快点结婚。”淡淡的,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待会儿,他会和母亲挑个好日子,上她家提亲。
“结婚?”她惊叫。
结婚?结婚?结婚!
才不要!
她才不要她的婚姻建立在一夜贪欢,荒缪的被老人家抓奸以后,男方扛起责任的情况下!
轻蹙着一下眉头,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他试着和她讲道理,“你可能会怀孕,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做措施。”她是第一个能进入他的家的女性,所以,房子里也不可能有那方面措施的用具。
事实上,昨天晚上每一次,他都是深深射在她的体内,也并没想过临时的“体外”措施。她应该学过生理课,应该知道,她很有可能会怀孕。
怀孕?
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药叫“事后避孕药”?事后72小时内都有效!
而且。
“昨天晚上是我的安全期!”
她不想结婚!为了一个这么荒缪的原因,怎么可以结婚?!婚姻,应该是神圣的!
他的脸,有点慢慢的严肃。
“你想怎样?”他的语气很淡。
和他结婚,不好吗?
“我没想怎样!只是,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我们继续当好朋友就好!”她口是心非的冲口而出。
先从恋爱开始,不行吗?
骤得,他一张脸沉了下来。
“继续当好朋友?”他重新确认,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
该摇头?
该点头?
到底她该摇头还是点头啊?!快疯了!
看出她的挣扎,他的心情,也开始变差,“我不逼你。如果只是继续想做好朋友的话,现在我妈还没回来,你可以选择离开。”
她不愿意结婚,他和母亲无法交代。
最重要,她好象压根儿认为昨晚只是一个意外。
这些,都让他“意外”。
她咬了一下唇。
她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掰掰。”低声再见,她提起背包,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
人生,怎么可以只有责任?
第十八章
“那如果在你身上发生一夜情呢?”
“宾馆一定要找高级,安全套一定要用名牌!”
这一次,没有见面,居然又是半个月。
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无数次,她想拿起电话,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嗨,梁,最近好吗?有空吗?我饿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窜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怎么也无法拨下。
她不敢打给他,而他,也没有联系她。
好象,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改变,她再也不敢继续以朋友的身份,没心没肺的赖着他。
因为,她渐渐看得到自己的真心,也看得到,他包容底下的温柔。
其实,早已经有什么,在他们之间萌芽。
只是,她一直没心没肺的不去看而已,直到,那一个吻……
梁梓析是喜欢她的吧?!
但是,为什么他都不找她?
难道,生气了?
她那天的样子,真的很象拒绝?
但是,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不可以再积极一点?至少、至少,如果再积极一点……她会多考虑一下那个……结婚的可能性……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双脚反射性的抗拒一踢。
疯了?!!!她不是一向说过,不到28岁,是绝对不考虑结婚的可能性?
“唉呀,痛死我了,我的姑奶奶呀!”一声哀嚎,对方夸张的大力揉着自己的膝盖。
才不上当,她没气质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喂,说真的,你有什么心事?很少见到丫你面对美食,也能露出这么‘忧郁’的眼神!”调侃她的是她的发小——王春道。
说起王春道,相识相交还真是孽缘。
王春道就是当年与她撕打的那个小恶霸!
王春道小时候就长得帅气无比,是独子,家里人宠得不得了,家里又有几个小钱,在幼稚园里,拉帮结对,更以“白马王子”自称。
小表哥还没有出现前,所有人也确实对他畏恭畏敬,对“白马王子”一称,也毫无“异”论。
但是,偏偏小表哥出现了,白皙的肌肤,长长的睫毛,腼腆的笑容,简直符合所有小女生们心目中完美的王子形象。
于是,好多女生都一直围着小表哥不停的打转,原本在女生群里一直以“皇”著称的王春道,顿遭冷落,终于,王春道小恶霸的气焰爆发了。
小表哥好不容易画好的画,工工整整做好的功课,都被一一撕烂了。
每次放学一起回家,她总能看到小表哥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淤伤,她心疼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总是憋红了脸,慌忙说只是摔伤了。
后来,这样的“谎言”越来越多,她听到一些风声,终于忍不住在一个课间从中班跑到大班。
小表哥的书包被空空如已的倒挂在窗栓上,地上,小表哥漂亮的图画被踩了好几个恶狠狠的大黑脚,并被王春道得意洋洋的扬在手里。
“还给我,不准撕!”小表哥的表情快哭了,拼命的去夺。
他好不容易补画好的画,怎么能又被撕了?!
但是,瘦弱的小表哥一下子就被长得很强壮的王春道重重推倒在了地上,但是小表哥一反平时息事宁人的态度,爬了起来后,扑向了王春道。
两个小孩扭打成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与他们同班的幼稚园女孩们,都围在一边哭成一团。
原本就对小表哥刻意排斥的男生们,更通通在一旁看热闹,不肯上前制止。
她一上来,就遇见这一幕。
小表哥已经被王春道这恶霸骑在身上,小恶霸一个拳头一个拳头狠狠的甩在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上……
当时的她,想也没多想,向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王春道扑了过去,情况逆转,她的“爪子功”又厉害又生猛,被狼狈攻击的王春道被逼的节节败退,最后居然一脚踢到她肚皮上,结果……捂着生疼的肚子的她操起小板凳,打破了小霸王的头,小霸王痛到推倒了她,害她下巴从此多了一道“光荣”的伤疤。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小表哥流眼泪,难过、自愧的眼泪。
她和小霸王王春道的仇怨也从此结定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和王春道的孽缘会这么深,王春道在一年级时因为感染了甲肝,停学了一年,居然和她成了同班同学。
小学、初中、高中……他们居然一直是同班同学!该有缘分的那个早就留学毫无踪迹,不该有缘分那个却不打不相识,从彼此视为“世仇”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现在的“哥俩好”。这几年王春道对其他人再恶劣,对她倒实在没话说。
设计院有漂亮衣服,不是先用来哄他那些花花莺莺,反而先送她这发小挑选。
平时,他和花花莺莺再“情难自禁”时,只要她一通电话,他立刻会够义气的随传随到,即使她只是家里水笼头漏了,或家里电灯坏了。
“王春道,你也是男人,我问你个问题哦!”这段时间,她实在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也没有心情享用,之所以和王春道出来,就是想听听身为男性的意见。
“没问题!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王春道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的态度,潇洒而不羁。
小时候很强壮的王春道,越大反而越修长,应该长成土霸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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