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7部分阅读

作品:陈皮皮的斗争|作者:xys523|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0:02:04|下载:陈皮皮的斗争TXT下载
  不安。外面倒没什么声响,自己却是早已经娇喘吁吁,差点儿就呻吟出来了。陈

  皮皮的手不安分地在自己身体上到处游走,令她全身酥痒难耐,紧紧咬着下唇憋

  着气,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来。

  感觉陈皮皮的手摸到了自己的两腿间,下身一阵湿热,又涌出一股水儿来。

  有些难为情地伸手推开他的手,低低的说:别摸!蒙在被子里的陈皮皮却没听见,

  执着地又将手放了上去。于敏全身酸软难耐,绷直了身子,扯过来一件衣服盖在

  脸上。她虽然已经默许了陈皮皮的行为,但是究竟初为人妇,又不是光明正大的

  关系。虽然身处黑暗之中,还是羞意难却!

  陈皮皮的头从里面钻出来,在于敏脸上亲了一口,小声叫了一句:于老师!

  于敏「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心里却想:他是我的学生!这样子……这样子不

  知道算不算是乱伦?如果他不是我的学生,年纪再大点,就这样和他厮守终生!

  自己也有九十分满足了。

  她却没想到,如果陈皮皮不是她的学生,多半也就不会有机会接近自己,更

  到不了现在的地步!

  陈皮皮觉得于敏脸颊滚烫似火,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脸上,幽香扑面。身子

  在他下面扭动如蛇,滑腻腻的身体柔软绵细。双腿分开,中间却夹了他的一条腿。

  又是激动又是开心,想:女人真是奇怪!平时非打既骂,到了床上却又这么老实!

  我摸着她的奶子,亲了她的嘴,她怎么也不来打我一下?转念又笑自己:你可真

  是贱!人家不打你,你该谢天谢地才对,难道还盼着她来揍你?

  自己的鸡巴硬得难受,有了和齐齐蔷薇的经验,再做这事情自然不会手忙脚

  乱,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另一条腿也伸进于敏腿间,把她双腿分开大

  点儿,拱起屁股,鸡巴就自然对在了于敏的阴部。用力压下去,却没对准阴道口

  儿,向上一滑,龟头重重的顶了于敏的阴蒂一下。于敏「啊」地叫了一声。

  陈皮皮听于敏叫得婉转销魂,心里不解,试着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果然于敏

  又叫了一声。大喜,想:哈哈!这回被我找到死穴了!也不再急着插进去,故意

  把龟头在阴蒂上杵了几下,杵得于敏又连着叫了两声。

  于敏给他刺激得身子一抖,只觉得下体像是有一股电流直通头顶,连头皮都

  有些麻麻的。一时间神魂俱散,心神荡漾,头脑中一片空白,自己也是奇怪:以

  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是为什么?石夜来每次做爱的时候动作都是既猛又快,

  却也没有这样的舒服!难道自己天生淫荡?非要和丈夫以外的人做才能感到快活!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羞怯,脸上盖了衣服,却还是羞得无地自容,偏偏受不了

  陈皮皮的攻击,他每动一下,自己就情不自禁地叫出来,而且叫得悠长缠绵,连

  自己都听得脸红心跳。

  陈皮皮受到了鼓励,更是不肯轻易放手。干脆直接用手握住鸡巴,左右快速

  地摆动不停,让龟头在阴蒂上继续摩擦,鸡巴舞动得如祢衡击鼓,于敏被打得像

  借箭的草船,快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突然双手紧握,两腿绷直,头死死顶

  住枕头,身体弓一样挺起来,「哗」得一股阴水儿喷出来,打在陈皮皮的手上。

  陈皮皮吃了一惊,以为于敏是尿了出来,伸手摸摸了床单,却并没有湿的迹

  象。心里疑惑:只尿到我手上一点!她在故意调戏我吗?原来于老师也这么调皮!

  于敏此时高潮爆发,如同身在云端,全身僵硬,却清楚地感觉到那在身体里

  一波又一波扩散的浪潮。这种体验从来没有过,一时间自己也被吓呆了,心里不

  停地叫:我死了!我死了吗?为什么我一动也不能动?为什么这么舒服!

  陈皮皮觉得于敏身体不停地抖动,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身上还出

  了许多汗,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刚刚踢了一场球赛。心里就有几分纳闷儿:她又

  没动弹!都是我在辛苦干活儿,为什么出汗的却是她?

  摸了摸于敏的下体,已经湿淋淋如同沼泽,手上也沾满了水渍。也顾不得去

  擦,捉了鸡巴就插进去。龟头一阵温热,轻松的没有丝毫阻力。陈皮皮挺身前送,

  鸡巴连根而入全部插到了里面。于敏双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从鼻腔里发出一

  声闷哼,屄一下子收缩起来,紧紧地夹住了他的鸡巴,陈皮皮给她夹得全身一哆

  嗦,心里直叫:哎呀呀!于老师的屄会咬人的!

  俯身去亲于敏的嘴,却亲在衣服上,拿起来凑近细看,原来是自己的裤子。

  陈皮皮嬉笑着又俯下头,对于敏说:「你好坏!干什么咬我?」于敏还沉浸在高

  潮的余韵之中,迷迷糊糊地问:「我咬你?我哪里咬你了?」

  陈皮皮趴在她身上,把嘴对着于敏的耳边小声儿说:「你用下面咬我的鸡鸡,

  我都感觉到了,你还不承认?」于敏给他说话的气息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

  脖子,脸上又是一热,伸手抱住了陈皮皮,一只手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说:「

  别说话,小心外面的人听到。」

  陈皮皮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下,心里想:你叫我别说话,自己刚才却叫得

  那么大声!难道就不怕给人听到?女人真是不讲道理,妈妈是这样,齐齐是这样,

  于老师也是这样。如此看来,女人大概都是不讲理的了!多半是给人惯坏了,齐

  齐是给她爸爸惯坏的,妈妈自然是给姥爷惯的,于老师呢?是他爸妈还是老公?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虽然刚刚插进去,操起

  来却是「啪啪」有声,里面润滑异常,抽插毫不费力。

  于敏睡的是铁床,不是很牢固。陈皮皮稍微一动,铁床就「吱吱」作响。于

  敏给操得很舒服,想着他再快点儿,却又给铁床的响声弄得提心吊胆。心想这声

  音给外面的人听到了,明天可真没脸见人了。按住了陈皮皮,侧耳细听,外面静

  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终究还是不放心,小声叫陈皮皮下床去看。

  陈皮皮刚尝到甜头儿,自然不愿意下去,却也不敢不听。不情不愿地拔出鸡

  巴,光着屁股到窗边,撩开窗帘去看,外面新月如钩,远处楼房的窗口灯火璀璨,

  于敏的宿舍门口却没一个人影儿。

  等陈皮皮跑回到床上,于敏掀开被子放他进来。陈皮皮抱住了于敏的脖子在

  她脸上亲了一口,说:「没人。」于敏还不放心,又问:「你看清楚了?」陈皮

  皮已经在啃她的乳房,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看清楚了,我的眼睛是一点五的。」

  鸡巴又操了进来,于敏眯着眼轻哼了一声。她特别喜欢男人的鸡巴第一下插

  进来的感觉,好像那一下特别的舒服,远比之后的抽插感觉好。

  铁床又吱吱呀呀地响起来。声音听在耳朵里十分刺耳,于敏虽然也觉得十分

  舒畅,却没了刚才那种感觉。看着陈皮皮在自己身上耸动着身体,于敏心里忽然

  生出一股爱怜,伸手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整理了一下陈皮皮乱糟糟的头发。像

  是妈妈看着贪吃的孩子一样,脸带微笑看着他,目光里满是爱惜,只差说上一句

  慢慢吃,孩子!着什么急?这里有的是。

  陈皮皮的动作越来越快,一点儿一点儿地把于敏推着,直到头顶住了床头。

  于敏就把头歪了歪,目光停留在自己的乳房上,两只乳房给撞得抖个不停,乳头

  随着乳房的颤动快速地划动。下面的碰撞同时发出「呱唧呱唧」的响声。那种酥

  痒慵懒的感觉又慢慢地在全身流动,于敏的眼神有些迷离,依稀间仿佛又回到了

  新婚的初夜,情景虽然有些几分相似,感受却是大不相同了。

  陈皮皮越动越猛,突然叫了一声,射出了精液。一头扎在于敏的双乳间,大

  口地喘着粗气。于敏在陈皮皮射精的霎那间感觉下面一热,能清楚地感觉到精液

  冲击子宫的力量,她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腹部,屄就紧紧地夹了陈皮皮的鸡巴

  一下。陈皮皮的鸡巴还在持续的跳动,给她一夹,舒服的「啊」了一声,说:「

  老师你又咬我了。」

  屋里静了下来,两人谁也不想说话,于敏抱着陈皮皮的头,轻轻地摸着他的

  头发,心里百感交集,有几分幸福,又有几分羞涩,既心满意足,又带着几分歉

  疚。陈皮皮的鸡巴还没软下来,他的屁股还不时地往自己屄里顶一下,却已经是

  强弩之末,没有了原来的勇猛!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

  陈皮皮把脸从于敏胸脯上抬起,找到了于敏的嘴唇,吻了一下。说:「老师!

  将来我一定娶你当老婆。」于敏的手在他后背拍了拍,没有回答。心里却忽然想

  我的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儿?像陈皮皮这么调皮吗?又或者像我一样沉

  默寡言,连朋友也不多。

  转念又给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陈皮皮毕竟是个孩子!两人自然没有走

  到一起的可能,自己又是他的老师,有了这层关系,只怕他越是不容易管教了!

  万一露出点儿风声,自己恐怕没法在这个学校里呆了。想到这里,对刚才的事情

  又后悔起来,奇怪自己一个大人,居然稀里糊涂地中了这小子的招儿!而且现在

  自己竟然还亲热地抱着他!

  越想越是多了几分恼怒,抬手就给了陈皮皮一巴掌。陈皮皮正在幸福的海洋

  里徜徉翱翔,给她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你为什

  么打我?」

  于敏面沉似水,唬着脸又给了他一巴掌。陈皮皮捂着头,狼狈地从于敏身上

  跳起来,已经软下来的鸡巴也从水淋淋的屄里面拉了出来,带着几滴精液。陈皮

  皮打死也想不明白:刚才还咿咿呀呀娇喘连连的于老师,转眼就变成了暴君!而

  且出手又准又狠,全没了刚才的温存。

  于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抡过去。陈皮皮光着屁股从

  床上跳下来,叫:「为什么?」于敏打不到他,就抓起身边的衣服扔了过去,衣

  服扔到了陈哦皮皮的头上,当然是没法砸痛他的,再抓起枕头丢过去。

  陈皮皮又急又气又恼又怕,还是追着问:「为什么啊?」觉得鸡巴甩在腿上,

  又滑又粘十分难受。黑暗之中也找不到东西来擦,就在扔过来的衣服里抽出一件

  来擦,擦完了感觉手里的衣服像是条内裤,举到眼前来看,却是于敏的内裤。

  于敏也不说话,东西一件又一件地扔过来。陈皮皮左扑右接,不一会儿怀里

  就抱了一大堆东西。再过一会儿,就没东西再丢过来。陈皮皮嘻嘻一笑,说:「

  没东西了吧!你把被子也丢过来啊?」于敏怒声说:「你以为我不敢?」陈皮皮

  打了个哈哈:「你敢扔被子我就开灯!那你可就亏大了!」

  于敏怒道:「我亏得还不多吗!你敢开灯我掐死你!」陈皮皮无赖地说:「

  你亏什么?亏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又没没干什么,都是我在辛苦。」于敏给他

  说得哭笑不得,想到刚才自己高潮时的表现,恐怕他早在肚子里笑自己了!又羞

  又怒,又怕陈皮皮真的去开灯,自然不敢再将被子丢过去!情急之下脱口说:「

  你过来,我要打你!」

  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可笑,自己要打他,还要他过来!他要真过来,那倒是

  奇怪了,再要心甘情愿地挨她的打,恐怕更是千难万难!果然听陈皮皮说:「大

  丈夫,说不过来就不过来,不如你把自己也扔过来!我保证接得住。」于敏这时

  才觉得下体有东西流出来,怕流出来的精液流在床单上,就叫陈皮皮去拿纸巾。

  陈皮皮说:「我不去,这套我懂,我怕过去了回不来。」于敏感觉到精液已

  经流到了腿上,急着说:「我发誓,你快拿来,不然流在床上了。纸巾在桌子下

  面的抽屉里。」陈皮皮去拿了,远远地丢给她。

  于敏擦了下身,看陈皮皮光着屁股抱了一堆衣服立在屋角儿,眼巴巴地望着

  她。经过刚才一闹,气已经消了不少,又有些不大忍心,就说:「你过来吧!我

  不打你了。」陈皮皮犹豫着,说:「你发誓!」

  于敏忍着笑,说:「好我发誓,绝对不打你。」陈皮皮说:「有漏洞!如果

  打我的话怎么办?」于敏也不和他去计较字面上的意思,顺着他,说:「我如果

  打你,就不得好死!这样行了吧!」陈皮皮眨巴着眼,一脸戒备,说:「我妈妈

  说女人发誓如翻书,多数是不算的!」

  于敏气得真想拿东西砸他,身边却也没了什么东西。又怕他感冒,就说:「

  我要打你,刚才就直接追过去打了,屋子这么小,你能跑到哪里去?难道你还能

  光着屁股跑出去?说过不打就不打了,快回来!不然要感冒了。」

  只听陈皮皮说:「你这么关心我,我再不信你也说不过去。于老师你人品一

  流,美丽大方,温柔贤淑,不会言而无信!我陈皮皮也是一言九鼎的人,咱们两

  家讲和,那是一诺千金,板上钉钉的!这样说来……」于敏早已经不耐烦:「快

  点儿,要不我反悔了!」

  在给于敏扣了无数顶高帽子以后,陈皮皮才战战兢兢地过去,爬上床钻回被

  窝。于敏严肃地对陈皮皮说:「今天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如果给人知道了,

  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陈皮皮回答得一本正经:「那个当然!难道我出去会到

  处宣扬,我陈皮皮光着屁股被于老师追得满地跑?我被追得满地跑倒是常事儿,

  但是追到裤子都掉了,那也实在不是很光彩!岂止不光彩,简直是丢人之极!既

  然这么丢人,我当然是打死也是不肯说的,只要你不到处去炫耀怎么样打我的,

  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接着又问:「刚才你为什么打我?」于敏瞪了他一眼:「不准再问了,再问

  我会忍不住接着打你!」陈皮皮嘿嘿一笑,手又摸到了她的乳房。却给于敏一掌

  打开:「又起色心了是吧?再摸我剁下你这只手!」

  听见陈皮皮偷偷的笑,于敏抬手就要打他,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不再打他

  的,就改成推了他一下,说:「严肃点儿,不许笑!」平时在课堂上也都是这么

  说话,此时不自觉地就用了同样的口气。

  陈皮皮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对不起,现在我们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严肃不

  起来。」于敏脸上一红,想到刚才怕他着凉,一直叫他上床,却忘了让他直接在

  地下穿衣服!倒像是自己想要他跟自己躺到一个被窝里似的。正要叫他穿衣服,

  陈皮皮忽然一把抱住了她,把鼻子贴在她的乳房上面,使劲儿吸了一口气,说:

  「老师,你身上的味道跟妈妈一样,真好闻!」

  这句话勾起了于敏的母性,忍不住拍了拍陈皮皮光滑的脊背,说:「我的儿

  子如果像你这么调皮,早就让我打得屁股开花了。」陈皮皮嘻嘻一笑:「如果是

  老公调皮呢?」于敏的脸又是一热,在陈皮皮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照样打得开

  花!快点儿穿你的衣服,我还没吃饭呢!」

  两人穿衣起来,收拾停当,于敏又小心地拉开门看外面,的确没人在。才开

  了灯,对陈皮皮说:「从今往后,你别以为和我亲近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以

  前我打你只是做做样子,如果你今后在课堂上给我捣乱,我会打得更重!明白不?」

  陈皮皮的眼珠儿却盯着她的乳房,原来于敏起来时没戴乳罩,乳头把衣服顶起两

  个小小的尖儿。在灯光下分外诱人!

  于敏在陈皮皮的脑袋上点了一下,悠悠地说:「你尽管看!我的话听不到耳

  朵里,以后吃亏的人可是你。看来我得买几双高跟鞋了!」陈皮皮不解,问:「

  老师的鞋子坏了吗?为什么要买几双?」

  于敏轻轻一笑,说:「将来我打你的时候,多半会嫌自己手疼,当然要随身

  带些趁手的家伙!脱鞋既快又省事儿,是首选的兵器!我又不知道你的头到底多

  硬,只有多准备几双鞋子了。」

  陈皮皮退到了门口,鞠了个躬,说:「我的头倒是不太硬,不过有个地方那

  却是很硬的,岂止很硬,简直是硬无可硬,硬不可及。老师你想必是知道的!」

  哈哈一笑,不等于敏反应过来,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八

  陈皮皮神清气爽踌躇满志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齐齐的妈妈胡玫,屋里

  还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戴了副眼镜,正笑着和妈妈说话。程小月似

  乎很开心,笑眯眯地坐在胡玫的身边,边听边不时的点头。

  看陈皮皮进来,介绍说:「皮皮,这是扬的乐声远远传来,低沉萧瑟,宛若秋风乍起卷过残枝,

  夜静人稀雨打芭蕉,说不出的凄苦悲凉。陈皮皮听的入了神,不由自主地顺着乐

  声走去。拐过一排楼房,穿过后面的小路,是一块不大的绿化园区,冬青尽头的

  石椅上,背对着他坐了一人,石椅不远稀稀疏疏地站着一些人,显然也是给乐声

  吸引来的。

  陈皮皮走过去看,石椅上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子,黑衣长裙,长发随意地挽在

  脑后,发梢向上再自由地散落下来,如同兰草般弯垂。露着一段白白的细长脖颈,

  消瘦的身体包裹在黑衣之中,似乎和夜色溶为了一体。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倾听,陈皮皮走近了石椅,看到女人吹

  的是一根黑色长萧,十指莹白如玉,修长若葱。切换按捺之间灵巧从容,没有半

  点犹豫停顿。似乎这首曲子她已经吹过了千遍万遍,早已烂熟于心。

  曲子越到后来越是悲凉,一会儿像是一对恋人诀别时依依不舍,一会儿又像

  是亲人分离前呜咽叮咛。陈皮皮虽然生长在单亲家庭,但是给程小月照顾的细致

  周到,也没受过什么苦难。尽管生性顽劣,挨了无数打骂,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

  真正的伤心,但听着听着,一股悲哀却渐渐涌上心头,他本来已经走到了石椅旁

  边,此时却停下了脚步,呆在原地,怔怔地发起愣来。

  如果爸爸没死,妈妈自然也就不会要再嫁人!现在我们一家过得一定和和美

  美,我从小就受过许多孩子欺负,给人打了,也不敢讲给妈妈听,怕她知道了伤

  心!打不过别人,也咬了牙和对方周旋,只求叫人觉得自己难缠,下次不敢再轻

  易欺负自己。有时候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回到家里还要给妈妈撒谎,说自己把别

  人欺负得如何悲惨。如果有爸爸在,大可以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哭着回家去告

  状,叫爸爸出来和人理论,自己去躲进妈妈怀里要她安抚!

  陈皮皮越想越是伤心,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泪滴顺着脸庞滑落,滴在脚下

  的草地上。

  曲调最后渐渐舒缓,慢慢地直到消失,一曲终了,众人还站在那里不肯离开,

  等着女人再吹。一个靠在垃圾车边像是环卫工人的老头儿提起了扫把,说:「大

  家散了吧,今天她不会再吹了。」就有人问:「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她还会再来

  上一首呢!」

  老头儿说:「我在这里扫地扫了七年了,也看她在这里吹了七年,从来没见

  过她一晚上会吹第二首曲子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哎呀!你看那个孩子在哭呢!这算是遇到知音了吧!」

  又有一个女人接话,说:「这首曲子实在悲伤,我听了都想哭呢!」

  吹萧的女人听了大家的谈论,却不回话。扭头看了陈皮皮一眼,见他泪流满

  面,眼里闪过一丝柔情,拍了拍空着的一边石椅,对陈皮皮说,「你来坐吧,干

  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给你爸爸打了吗?」

  陈皮皮坐到了她旁边,鼻中闻到了一缕清香,淡得似有若无。看那女人的脸,

  眉目如画,清秀可人,只是苍白得有些过分,仿佛皮肤下面没有血液一样。陈皮

  皮看着女人突然觉得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仔细回想,并没有一丝印

  象,肯定以前是没有见过的。只觉得她面目和蔼,亲切异常,自己也就没有了隐

  瞒的意思,直接说:「我没有爸爸了,要是他还能打我的话,我反而会很高兴了!」

  女人「啊」了一声,伸手替陈皮皮擦脸上的泪痕,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眼里露出歉疚之色。陈皮皮忽然有些不忍,说:「没关系,我爸爸死得很早,我

  也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只知道他是开飞机的。」

  女人点点头,说:「哦!那你爸爸一定很厉害,能开飞机的可没有几个人!」

  陈皮皮一阵骄傲,心里想:没错,我爸爸是飞行员,那是很了不起的,我是

  飞行员的儿子,也要比别人厉害一些。

  周围的人终于慢慢散去,四下寂静无声。陈皮皮望着女人的手,说:「你吹

  得可真好!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音乐,为什么你的手这么灵巧?」

  女人轻轻一笑,说:「是吗?」抬头望着夜空,双手摩挲着长萧,神情有些

  落寞:「我知道有一个人,吹这首曲子更好听!我和他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

  里。这首曲子,就是他教给我的!」

  陈皮皮万分惊异:「还有比你吹得更好的人?」女人目光如水,显露出几分

  温柔:「这首曲子,就是他写的。」陈皮皮说:「哦!原来你是他的学生!是他

  教你吹萧的啊!你这萧好奇怪,怎么是黑色的?」女人将萧抱在了怀里:「我这

  支萧可是精钢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聚铁九州」。」顿了一顿,语气转而

  变得低沉:「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人在什么地方?大漠边陲还是山寨小城?我好久

  没有他的音信啦!上一次见他,还是两年前的事了。」语调中带了几分哀怨,又

  有些许感伤,显然十分挂念那个人。

  陈皮皮奇怪地问:「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不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就算知道了他在哪里又能怎么样!」

  陈皮皮看她心情低落,就安慰她,说:「你不用难过,慢慢地等,总有一天

  会见到他的。」女人收回远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你自己刚才还

  哭个不停,现在倒来安慰我了!谢谢你,我要走啦!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两人走出园区,正要告别分手,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骂声:「他妈的,老子

  出钱是寻开心的,一个买屄的还讲什么浪漫?只要浪就够了……什么?你不做我

  的生意!只想聊聊天?老子很闲吗?跟你来这鬼地方!」两人放眼望去,只见楼

  房边站着两个身影正在拉扯。再走近些,陈皮皮突然叫了起来:「蔷薇!」

  和男人站在一起的正是蔷薇。她给男人拉着,脚下踉跄,似乎是醉了。胸口

  的衣服也给扯开了两粒扣子,露出胸罩和一片儿胸脯。

  黑衣女人听陈皮皮叫出了女孩的名字,问:「你认识她吗?」陈皮皮说:「

  她……她住在我家附近。」女人就上前去把蔷薇拉在自己身后,对男人说:「你

  别再缠她,你觉得出来玩儿很光彩吗?再纠缠下去,我就报警。闹起来,丢人的

  可是你!」

  男人看黑衣女人衣着气质,倒也不敢惹她,心里却有几分不甘,往地上啐了

  一口,说:「什么东西!婊子也要立贞节牌坊了吗?现在要老子玩,我还不愿意

  了呢!」骂骂咧咧地去了。

  蔷薇一把推开了女人,含含糊糊地说:「你是谁?干什么来抢我的男人!你

  是方琴的妈妈吗?听说你皮肤很白!有我白吗?」说着扯开了衣服,挺起胸膛,

  眼里却流着泪:「你奶子有没有我大?拿出来比一比!」

  女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蔷薇的粗俗举动不大高兴,问陈皮皮:「方琴是谁?

  她为什么拿我和方琴的妈妈比?」

  陈皮皮自然也不知道。忙着去帮蔷薇把衣襟掩好,说:「你别生气,她喝醉

  了胡说八道的!」蔷薇却挥着手接过了话头:「好!她喝醉了我就放过她,可我

  的男人却不能给她。我有很多男人,除了这一个我喜欢的,其他的随她来挑!」

  女人也不接蔷薇的话,对陈皮皮说:「你送她回去吧!我先去了。」转身就

  走。看她渐行渐远,陈皮皮才想起没问过她的名字,冲女人叫:「你明天还来吗?

  我想听你吹萧。」女人脚步也不停,一句话远远地飘来:「我不天天来,你要听

  的不是已经听了吗!我吹的就这一首曲子了……」

  依稀还记得蔷薇所住的地址,叫了辆车,送她到了自己住处。在门口敲了半

  天门,却没人来开门,在她包里翻出了钥匙开了门,屋里一片狼藉,地上丢弃了

  一些生活用具,显然是同住的人已经搬走。扶她到自己屋里床上躺下,手却给蔷

  薇一把拉住不放,虽然闭了眼睛,脸上泪痕依旧。却还模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皮,你别走!请……皮我爱你!」

  陈皮皮摇了摇头,心想我认识的女人怎么都喜欢喝酒?喜欢喝酒也就算了,

  偏偏又要喝醉!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占便宜吗!顺手在蔷薇的奶子上摸了一把。

  同时心里又有几分得意,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

  形象,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