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三、五年,他出不来,后来他让人找冯运求情,私下给小妹家一些钱,就判了一年半,一年不到,就监外执行了。”
“挺感恩戴德的嘛,那全套东洋家什,可不便宜。”白岚继续往下引。
“我也挺奇怪,那小子原本没什么钱,又从山上下来,应该穷得叮当响才对,像那种情况,送点烟酒意思一下,本就行了,不知道从哪得知我们要装修,我琢磨他可能还有其他事。”李翠红叫来服务员,让送一大碗米饭。
“人出来了,怎么没来打过麻将呢?”白岚补上一句,“他麻将打得不错。”
“塌塌米装好了,我都没见过他的人毛,来也不欢迎,何况我对那套东西一点不感冒。”李翠红为他们一一盛饭。
白岚对何青屏说:“你得多吃点饭,太瘦。”又眨巴一下眼睛,“还想吃什么?”
他微微摇头:“足够了,别再费神。”
众人接着猜到县城有什么活动。
餐毕,白岚坚持自己开车,让强子开李翠红的车,说坐一台太挤。
李翠红会意地调笑:“我懂,情话绵长,情意悠悠。跟紧一点,你可是个路盲。”
白岚见他们离开:“会开吗?你开。”
何青屏并不推辞,接过钥匙打开门:“提醒我一点,别走岔了。”担心她开跟不上。
车启动,他快速倒车:“他们是什么颜色的车?”
“就那辆,黑色越野。”她指完,问,“原来经常开?”
“隔三岔五吧。”他见黑车驶入水泥道,提速跟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下好了,今后我也能享受坐车的乐趣了。”她打开音响,播的是一首乐曲。
“那姓束的,你知道住哪吗?”他调小音量。
“不知道,他虽然神出鬼没,总能查到的。”她觉得李翠红说的不错,此刻单独相处,只想说说话。
“弄清他的单位或住址,我就想办法去查他的底细。”他见黑车在水泥路尽头左转。
“真干呀!那好,我明天套套我爸。”她发现现在的他与记忆中的他完全不同,特别冷静,还带点雷厉风行。
“夜长梦多。对那两口子说话,我们注意点到为止。”左转后,他迅速提到七十公里,“连翠红都觉得蹊跷,居然送那么重的礼,很明显,姓束的可能也被蒙在鼓里。”
“被人利用,对吧?那我们何不直接了解他在狱中的情况。”她掐断情话念头。
“要是能行,那是最好,毕竟这需要第三者的帮助,得更加小心周密才行。”追赶一阵,他已经能看清黑车的车牌号,“今天,冯运应该不是去办案子。”
“是又想收东西?”她想起冯运嘱咐带上何青屏的话。
“嗯,但愿还有点别的收获。”他保持住车距,握住她的手,“一直没对你说谢谢。”
“干嘛?”她靠近他。
“说实话,我都快没记忆了,你仍然记着我,还把这么重要的事与我分享。”他看她一眼,“谢谢了!”
“酸不酸啊!”她松开他的手,侧头望向窗外,飞速倒流的景物,就像曾经的岁月,转眼间飞逝。
泪水,像贴心的伴侣,及时的在她脸上闪现。
第20章 冥玉
“开了一个多小时,就为换个地方打麻将?冯运,汽油可不便宜。”李翠红先在桌边坐下,“都谁上呀?”
冯运扶着她双肩:“打个麻将,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重要节目在晚饭后。”指着白岚、强子说,“别愣着,另一位马上就到。”
白岚坐李翠红对面:“什么另一位?你干嘛去?”
“我跟青屏去忙点正事。”冯运用力捏一下李翠红肩头,“郑怀过来陪你们打。”
李翠红心领神会:“几点回来?把我们扔这打一宿,可不干。”
白岚手指冯运:“你要是把我家青屏带坏,看我怎么收拾你。”开门见山,让冯运绝了阴暗念头,又向何青屏表达自己的一心一意。
冯运移到李翠红侧面:“二十小时不到,他怎么就成她家的了?你真能撮合。”
李翠红掐他耳垂:“*,用我帮倒忙?我比你还惊讶呢,你看岚的气色多好。”
冯运想从何青屏脸上得到想要的答案,见他镇定自若:“兄弟,你的电饭锅真厉害,眨眼间就煮成熟饭,佩……”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郑怀,就缺你了。”
“今天值班,把人送进去后,得跟其他人交代几句。”郑怀身材高挑清瘦,黑黝黝地面孔,掩不住悍练,“嫂子,我听说你来了,才擅离岗位的。”掏出香烟分发。
李翠红拍拍身边的椅子:“这才是真正的岗位,赶紧忙起来。”
白岚叮嘱何青屏:“你对他的那些正事,多看少说,早去早回。”
冯运朝何青屏打个手势:“看来饭不但熟了,菜都整齐了,效率第一。”不等白岚回嘴,已夺门而出,随手带上门,“兄弟,明人前不说假话,我对白岚的那点心思,从此刻起一笔勾销,为你们高兴,为白岚苦守有果感觉格外高兴。”
何青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拍一下他肩膀:“说实话,这不是回来之前的预想结果,也犯愁。”
冯运站定,拍拍他胸口,笑道:“按理,白岚条件不错,算不上美貌如花,一直清守,对你的那种痴情简直叫疯狂,再没见过第二人。”察言观色后边走边问,“还有别的女人?”
何青屏下定决心地表情:“确实,来往好几年了,有别扭,也有感情。”
“这个我懂,男人嘛,谁没有些故事,她也在这边?”冯运走到一辆白色桑3000前开门。
“在申市。”何青屏庆幸昨晚沈鸿滨来电话时,其他人正在豪迈歌唱。
冯运发动:“那就没问题了,她又不可能搬过来,只有你经常过去。”待车驶入道路,接着说,“张松跟我一起来的,他已在那边,有人带着几件东西。”
“那干嘛带上我?我可没钱收藏。”何青屏揣着明白问糊涂。
“忘了统一战线的约定?多个人,也多些意见,张松挺看重你的。”过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冯运指前方,“再左转,就到了。”
在档次不低的“永宁酒店”停车场泊好车,冯运领头直接走向电梯,上到八楼后看房间指示牌,走到0819号前敲门。
“来了。”门敞开一条缝,然后传出拔掉门梢的声响,露出张松笑脸,“再不来,我的钱都快输完了。”
冯运等何青屏进屋,关门上梢:“斗地主呢?”见屋里一男一女起身含笑示意,圆桌上堆着零乱的扑克牌,旁边有各种面额的钞票,“谁手气好?”
张松指着那身着艳丽超短裙的女人:“二男斗一女,结果都是被女人收拾。”
那女人夸张地大笑,递过来几支“中华”香烟:“要是跟冯警官斗,我肯定输。”竟是话里有话。
冯运偏头用何青屏的火机点着香烟:“除了不怕跟坏人斗,斗其他方面的,我全输,麻将纸牌、酒桌应酬,还有床上拼勇斗狠,我是真不行。”
那女人干脆起身坐他旁边:“你是真谦虚,就你这身板,肯定制服过不少女人。”
众人嘻哈之间,张松对冯运道:“你身边这位叫苏曼香,这位姓秦,秦兵。”
“名字真好,一听就让男人流口水。”冯运自自然然的打情骂俏,不忘暗示张松一眼。
“口水在哪呢?要真流,就流我裙子上,保证三年不洗。”她的话属无缝连接,本人更像一条随时会扭身而上的红蛇。
张松也递个眼色,秦兵从椅子背后拎出一只普通的黑色旅行箱,顺手把扑克全扫到靠背椅上,连箱带桌子搬到空地中央,见苏曼香微微点头,拨密码,打开箱盖,表面上是一撂厚厚的报纸。
冯运向何青屏招一下手,众人围绕箱子而立。
苏曼香揭掉报纸,露出三只大小不一的邮寄箱,拿起最大的一只递给秦兵:“这个县的历史很悠久,听说汉代时就设立了,总能挖出一些老玩意儿。”这时,秦兵从纸箱里取出用衣物包裹的物件。
苏曼香接在手里,剥开遮挡,露出一只浅绿色、晶莹透亮的小罐:“我咨询过,这罐的玉质上乘,明朝时期的。”
冯运细细看过,递给何青屏,看完,又传给张松,谁都不说话。
良久,苏曼香以眼神询问冯运的意思,他看看张松,又看看何青屏。
何青屏问:“玉是好玉,如何知道它是明代的?”
苏曼香似乎早等着这句话,点击掌中手机,蹦出一张陶罐照片,再递给他们传看:“照片上的罐子,是刚挖出来时的样子,这不是一般的罐子,古代摆夷族的人死后,都用瓮当棺材,装梵烧后的遗骨,叫瓮棺葬,看这种罐子是不是真的,先要看罐上有没有字,大多与福寿、富贵有关,同时,还会在罐里装另外一个小罐,普通人家都是稍微精美一些的陶罐。”她从张松手里接过手机,又点击,“你们看,这是打开封盖的样子,这一张,是刚刚发现这只玉罐。”
何青屏说:“你的意思是,普通人死后,都只放进一只陶罐,而这个是玉罐,说明死人的身份很特殊,地位很高,对吧?”
苏曼香满意地微笑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应该是部落首领什么的,对生活艰苦的少数民族来说,以玉代陶,那不是件简单的事,而且还要订制。”
何青屏摇摇头,对冯运说:“这东西不吉祥,容易惹是非。”
冯运流露疑惑,张松满脸惊异,苏曼香眼眉间凝着不解,秦兵傻傻地瞪着。
“只是我个人看法,就直说了,我们国家对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历来很尊重,而最重的风俗习惯就是人死后的墓葬遗骸,汉人的祖先们对这个也重视之极,很明显,这玉罐很有价值,其中包括很珍稀的文物价值,它就是摆夷族在这里生活的见证,问题是,我们得到它之后,如何向别人介绍,民间玉器不少,像这种玉罐肯定没有,要编故事,都很难避开它出土的所在位置,遇上明白的专家,就相当于给自己找麻烦,轻者,留下个倒卖出土文物,重者,破坏民族风俗,关键是,这东西没法出手,哪个买家敢要呢?”
冯运听得直点头:“有道理,少数民族的出土物,跟平常的出土物不一样,因为特征太明显了,其它墓里挖出来的,放多少年后,可以说是家传,也可以说是收购,这都不会有任何问题,而这玉罐说不清楚。”
何青屏接过他的话:“不单单是动了少数民族过去首领的冥器,还动了他的骸骨,这要是传到这边来,说不定是大风波一场。”
张松扔掉烟头踩灭:“我以往收购的原则是,绝不碰有隐患的物件。”
苏曼香指着何青屏,问冯运:“这位是?”
张松道:“他是我们的渠道专家,收是为了卖,不能卖,就不能收,所以,一件东西能不能收,由他说了算。”无端端地抬升何青屏的位置。
“幸运,能遇上这么懂行的专家!”苏曼香示意秦兵把玉罐装回纸箱,“你们居然有点产业化的意思。”
冯运哈哈一笑:“钱嘛,大家挣,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再说,我可能扔下工作,一年四季在外面转悠吗?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收时看准,卖时就少出问题,多流通,钱也就变多了,只为了把某件东西塞给别人,没多大劲头。”暗示以他为主,也让她别介意,为接下来的鉴别和今后见面都留下活话。
第21章 骑鞭
苏曼香扶起一只纸盒,打开盖,伸手从里面拎出一条长长地像蛇一样的东西。
“这什么呀?”冯运一时没看清。
“马鞭,纯金手柄。”苏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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