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妈妈,你给他打电话吧,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别管他,他要回来自然会回来了。”她摸摸沫沫的脑袋,让他赶快吃饭。
夜幕低垂,天际灿烂的星河点缀着黑幕。韩眠双手扶着栏杆站在阳台上,风吹起了她肩头的发,她仰着素雅的脸蛋,怔怔地看着远处的星光。
听到屋里有动静她缩着肩进去了,韩煊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她看了他两眼,便决定去睡觉。
还没走出几步那人就在身后喊道:“谁送的?”
她回过身子,循着他扬起的手看去,“别人送的。”
“干嘛送你花?”
“人家喜欢我。”她可刻意回避的问题现在搬出来只是想刺激他,大白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带着满身的酒气让她直觉地想到他是去给某人接风洗尘了,为什么不干脆住外面别回来呢?
“不会是沈易扬吧?”韩煊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儿他收手臂,“那小子还没死心?”
韩眠皱了皱眉,她看着满嘴胡言的他,“这是他的自由,你凭什么干预?”
“我凭什么?你不清楚吗?你是我儿子的妈,他凭什么来追你?哼,还送花。”他不满地哼唧道,嫉妒心里和占有欲同时作怪,连着说出的话都有些难听了,“放着年轻的不要来追你,摆明了别有居心。”
“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说了。”
“别呀。”韩煊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迫使她紧靠着自己,他的呼吸带着红酒的香甜,喷洒在她的脸上,“你喜欢他?”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说不喜欢来满足你的虚荣心还是说喜欢让你觉得没面子?”她毫不畏惧的迎视着他,“喜欢或是不喜欢是我的自由。”
韩煊突然不说话,抿唇看着她,神色多变。他低沉着嗓音问道:“难道我就比不上他?”
“对,他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送一束花表示祝福,你呢?你出去鬼混到现在才回来,只能让人担心。他比你成熟比你稳重,样样都比你好,难道你认为你比他优秀吗?”他的心里只记得肖露露。
“呵呵。”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后退一步,“我在你眼里永远是那样。”他的苦涩着唇角看着她,“要多差劲有多差劲。”
她努力忽略心头的不安,倔着脾气回道:“你知道最好。”
他没在说话,最后看她一眼便进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两人不欢而散后,她站在客厅愣了会儿才回了卧室,关上门倚在门板上,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媳妇儿,不敢问出口的疑问只能这样发泄出来,可是这样心里并没有舒服多少。
第二天早上,韩眠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下面压着一张纸片,这是迟来的生日祝福。她坐在沙发上,好几次伸了手又缩了回来,轻叹一声她把盒子拿在了手里,打开后里面是一条水晶项链,还有一张被忘记取出来的发票,她展开来看了一眼,日期是昨天下午四点。
隔着一扇门,她猜不透里面那人的心思了。
chapter 34 革命
“妈妈,爸爸呢?”沫沫坐在餐桌旁等着吃早饭,他转溜着眼珠把屋子扫了一遍也没见到韩煊的人影,“爸爸是不是还没有起床啊?那我去喊他。”说完他就慢慢地滑下椅子,孩子的天性,对于喊爸爸起床总是那么热衷。
一踩到地上就跑得飞快了,可走到门边他又犯难了,“妈妈,你帮我开门吧。”他踮着脚尖伸手够着门把手,够是够到了可他力气太小,开不了。
韩眠没有听他的话过去帮他,此刻她也正处于极度矛盾的状态,昨晚好像有那么点儿伤到他的自尊了,可他脸皮一向很厚的怎么就翻脸了呢?道歉还是等着日子磨平?她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矮几上的水晶链子还放着,在她已经忘记了他们的约定的时候他还记得,只是迟了四年的光景。
“他昨天回来晚了,沫沫,过来吃早饭,别去吵他。”
好几次往韩煊的房间看去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手下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扔了手里织了一半的帽子,余光看见沫沫正趴在沙发上涂鸦,她悄声站了起来。
“妈妈。”沫沫仰起脸蛋看着她,“你要去哪里?”
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去看看爸爸起来了没。”
“哦。”然后他接着自己的‘创作’,小白兔是几只脚呢?要不要画手呢?
韩眠见他没有要跟着也就松了口气,她移步到门边,扣手想敲门的时候又止住了,转了转门把,没有上锁。
轻轻地门开了,厚重的窗帘让室内变得昏暗,乍一走进屋内便觉得闷热,她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没得到任何回应后她走到窗前,大力拉开了窗帘,接着她被这一室的凌乱惊住了。
地上,他的衣服从浴室沿到床边,床上,被子已经掉了一半在地上,仅剩的一半被他压在身下,而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进入的人大敞着睡衣领口,胸前,脸颊上都泛着红晕。
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感冒了,以前沫沫这样的时候也喜欢踢被子。急急地走到床边去,柔软的床榻陷了一下,曲膝坐在床边上,她推了他一把,“醒醒。”
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试了温度后又贴在自己额头上作了对比,发烧了,还不轻。
“妈妈,他怎么了?”沫沫抱着玩具站在床头,他看着韩眠正在给韩煊换着毛巾,一脸的好奇,“你在帮爸爸洗脸吗?”
“是,洗脸。”她卷了毛巾在韩煊脸上抹了一把,力道很重,原本就红着脸,也没看出有没有被蹭红。没事儿添乱,这空调就不该让他装,现在好了,生病了还要她来伺候!
韩煊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吃了药又捂了一身汗出来基本上是好了,只是病好了心病还没医呢,他和韩眠之间还堵着气,一直被否认确实是一件令人很窝火的事儿,尤其还拿来跟情敌比较,那时候他真想嚷一句:可你的儿子是叫我爸!不过最后他忍住了,秦朝说过,女人跟男人一样,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他决计不跟小女人计较。
现在,尽管她帮他换了干净的衣裳和床单,他也没主动凑过去和她说一句话。仍旧昏沉着脑袋他倚在床头看着她拧着毛巾,怕孩子抵抗能力差沫沫已经被禁止入内了。
韩眠一直忙碌着,她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看他。
“昨天……”沙哑着喉咙他咳嗽了几声,“昨天跟秦朝喝酒去了,所以回来晚了。”他觉得自己是犯贱了才会跟她禀报这些,本就处于劣势的自己哪有什么资格跩,该低头的时候你低头,不该低头的也得低头!
他看着她的动作一顿,心头不由一喜又急急道:“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后来耽误了。”他掀开眼帘偷偷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他又接着说:“他们拉着不让我走,说要庆祝我出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有秦朝说他怕老婆急着回去,面子使然,他又叫嚣着喝了几圈才离开的。在他的追妻路上他的那群死党不但没有帮他还在后面拉了他一把,都说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还真是这样,沈易扬算什么他还真没放心上,送花……哼,真俗!
“一个下午都去喝酒了?”她低着头,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跟平常一样。
“不是,我去取了链子。”像是怕她不知道一样他解释道:“就是我放在客厅的那个,你看见了吗?”
她点了点头。
顿时,韩煊重燃了斗志,他略微往前倾了倾身,“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
“没有。”唯一的不一样就是把发票留在了盒子里,哪儿有这样送人礼物的?
闻言他不由一阵沮丧,看着韩眠,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下午的时候来了几个不速之客,秦朝和秦茵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沫沫长这么大是头一次见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在一开始的胆怯之后他就变得像个霸王一样了,还专门跟秦朝对着干,有时候落在下风了就气哼哼地朝他宣告道:“我让我爸爸来打你!”阿宝以前打架输给他的时候总是这么说的。
“韩二,你儿子不要这么逗吧?就你那样儿能打我吗?”他取笑的眼神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边,“你要是能抓到我我今天就把车扔你这儿了。”秦朝笑倒在了沙发上,一边说着还拿了车钥匙举在手里晃荡着。
这时,沫沫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钥匙看,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溜着,“你把那个给我我就让我爸爸不要打你。”
秦朝听了更乐了,“百变金刚啊,你儿子也太没志气了,刚才还恨我恨得牙痒痒的人现在居然在跟我套近乎了,啧啧,是你儿子吗?”
“你觉得呢?”韩煊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他吸了吸鼻子,咬牙问道,他要是敢质疑他就诅咒他将来生不出儿子来,生出来也没□!
“我还问不得了?”秦朝耸了耸肩,他把钥匙扔给沫沫就让他一边儿玩儿去了,自己往韩煊身边凑了凑,想了想又退开一些距离,“昨天肖露露回来了你知道吧?”
“没人通知我。”
“我们都当你知道呢,这事儿还要通知吗?”秦朝不怀好意地朝他笑着,“她的事儿你不是一向很积极的嘛。”
“我什么时候积极了?”韩煊死不承认,他探着脑袋往厨房的方向看了过去,突然皱起了眉瞪向秦朝,“秦茵她……不会跟韩眠乱说什么吧?”
“你看我妹妹是那种把不住门牙的人吗?我们优良的教育不允许我们做出如此不厚道的事儿。”
“得了吧。”韩煊冷哼着看着他,“你要厚道了你昨天还灌我那么多酒?”
秦朝一看他着表情来劲了,视线流转在他和厨房之间,“有没有……那个……酒后乱性?”
“你觉得一个人能乱得起来吗?”
“靠!”秦朝不由大了声音,看见沫沫一惊然后委屈地看着他时他朝他和善笑笑,看到他回过身去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就不能趁酒装疯,然后嫂子再欲拒还迎一下,老天爷给你这么好的时机你都不知道把握,你还是男人吗?你可别跟我说你到现在都没吃到嘴,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滚,我现在是戴罪之身,要是再犯罪了直接给判刑了,我这一辈子都完了。”说完他往沫沫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吃到嘴儿子怎么来?”
韩煊觉得现在的自己还真有点儿窝囊,他看着秦朝还是忍不住吐槽道:“没得到认可之前我可不能再出乱子了,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以前我那么混的时候她看得上我,现在我成一良民了她反而看不上我了,跟她倔的话我就是自找罪受。”他抖了抖身上披着的薄毯,“这会儿正受着罪呢。”
“她没给你吃的还是没给你喝的?”
“她……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秦朝急了,他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去,也不管什么病菌不病菌了,“你不说我怎么懂?”
韩煊示意他凑过来,秦朝侧着身子听着他的话,嘴巴越来越大,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最后哈哈笑出了声。
“敢情你还真是在自找罪受,还好这次是感冒,要以后想到割脉了得提前打个电话给我,我给你来叫门,万一嫂子再像今天这样发现的晚那你可就英年早逝了。”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韩煊觉得告诉他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除了打击还是打击,打击完了还能嘲笑,“要不是你们堵着不让我走我能回来那么晚吗?昨天她过生日我还提前好几天订了礼物,被你们一搅和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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