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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锦医(完结) 天然宅|作者:外协患者|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9:31:33|下载:锦医(完结) 天然宅TXT下载
  锦知停下了脚步,撅着嘴刚要说些什么,锦卿就看到前方路口一个半大孩子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冲围着朱老货的一群人喊道:“你们还愣这里干什么,族长的孙子当大官了,族长请了戏台子在村口唱戏呢!”说着,还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在基本没有娱乐活动的朱家村,戏台子的魅力远大于城里来的大夫,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将朱老货团团围住、听他讲城里情况的广大村民就没了影,大部队开跑向了村口,就怕去晚了抢不到好位置。

  只剩下朱老货和飞扬起来的尘土,朱老货还保留着口沫横飞的姿势愣在了原地,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锦知看着朱老货炫耀不成的傻瓜样子,小身板笑的前仰后合。锦卿拼命收了笑脸,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故作严肃的训道:“平时怎么教你的?怎么能当着朱伯伯的面笑呢?人家花大钱请了城里大夫都没人来捧场,已经这么丢脸了,你这一笑他不就更丢脸了吗?”

  锦卿的话一字不少的都传入了朱老货的耳朵,朱老货羞的老脸通红,手指着锦卿气的跳脚,锦卿出了口气心情甚好,笑眯眯的朝朱老货招了招手,拉着锦知就走了。

  锦知蹦蹦跳跳的走了几步,停下来拉着锦卿的衣角,奇怪的问道:“姐姐,走错了吧,去后山不是走这里。”

  锦卿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道:“今儿个我们不去后山了,姐姐带你看唱大戏去!”

  锦知一颗心早就蠢蠢欲动想去看唱戏的了,只不过锦卿一直没发话,他也就忍住不说,如今见姐姐主动提出来了,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拉着锦卿一个劲的往前跑,就怕去的晚了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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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唱大戏

  村口树下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台子,上面三四个年轻小伙子忙着摆放着凳子。

  锦卿和锦知赶到的时候,前面已经围了四五排的人了,挤的水泄不通,放眼望去,有不少生面孔,连外村也有不少赶来看戏的。

  这年头村子里哪有什么娱乐活动,来了个草台班子唱戏,就把村民们给美的上天了。

  “姐姐,前面没地方了,站这里看不到啊。”锦知嘟着嘴回头看向锦卿。

  锦卿也很想看看唐代的大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奈何人这么多,也不好去抢人家的地方,只得安慰锦知道:“外行人看戏,咱们是内行人,听戏就行了。”

  已经占到了好位置的栓子婶听到了锦卿的声音,回头看到了锦卿和锦知,连忙往里挪了挪,热情的招呼锦卿和锦知过来。这么一挪,栓子婶就撞到了旁边的半大小伙子,那小伙子不乐意了,刚要说些什么,就看栓子婶两手叉腰,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副你敢不同意我就泼妇骂街的架势。

  那小伙子情知不是对手,翻了个白眼悻悻然的挤到另一边去了。锦卿看着好笑,也不好拂了栓子婶的好意,连忙拉着锦知挤到了栓子婶那里,连声朝栓子婶道谢。

  栓子婶大手一挥,笑道:“谢啥,咱都是邻居的。”

  锦卿笑眯眯的淡定看着戏台,当初没给您治病前,您可没觉得我们是邻居啊!

  栓子婶看着戏台,啧啧的对锦卿说道:“到底是族长家啊,出手就是大方,将来也是当官人家了!”

  锦卿微笑着点点头,族长一家地不少,壮劳力也不少,可为了供他大孙子读书,日子过的很是一般,这下子算是苦尽甘来了。平心而论,族长一家对她家还不错,锦卿也为族长家的喜事感到高兴。

  “婶子,都说族长的孙子当大官了,可知道是什么官?”锦卿好奇的问道。

  这下子可把栓子婶问住了,“这,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啥官,那官名老长呢,肯定是大官,大家都这么说。”

  锦卿忍住笑,认真的点点头,官场上不就那么回事么,族长的大孙子在官场上没个背景,初入官场哪可能轮到他当什么大官,村里人淳朴没见识,也想心理安慰自己朱家村出人才了,都说是大官罢了。

  等开戏的时候,垫脚等了半天的锦卿颇为失望,这个戏完全不是锦卿在现代看到的妆容戏服精致华丽,武打台步行云流水的现代戏曲,更像是说唱版的相声。

  两个人一个穿着正常的衣服,言语动作戏弄着另外一个人,另外这个人化着很滑稽的丑妆,负责搞笑,观众哈哈大笑的时候,两人还会应景的唱上一首诗歌,平平仄仄甚是好听。

  锦卿不由得听的入神,恍然觉得若是后世教育古诗都用说唱的形式,孩子们哪还会觉得古诗生涩难背呢。

  就在锦卿听的出神的时候,锦知扯了扯她的衣角,锦卿回过神来,锦知眼巴巴的仰头看着姐姐,委屈的说道:“姐姐,我看不到。”

  锦卿哭笑不得,蹲下身去一把抱起了锦知,锦知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戏台子,别人笑他也跟着拍手哈哈大笑。

  锦知看的高兴了,这可苦了抱着他的锦卿了,七岁的小男孩分量可不是轻的,没抱一会,锦卿觉得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比背一天药箱沉多了。

  锦卿无奈的看着高兴的锦知,这小家伙哪里懂台上的人在唱什么啊,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栓子婶见锦卿抱了锦知好大一会,累的汗珠子都往外冒,连忙说道:“锦卿,我来抱一会锦知吧。”

  锦卿笑着摇摇头,哪好麻烦别人,谁不想好好看场戏啊。锦卿回头见不远处的土包上有棵树,有两个小男孩爬到了树枝桠上看戏,便对栓子婶说了一声,拉着锦知去了土包那边。

  果然是土包这边地势高,虽然有些模糊但没了黑压压的人头阻挡,锦知三下两下便爬到了树上,那两个小男孩本是不愿意有人占了他们的地盘,但见锦卿一个大姑娘虎着脸盯着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锦知看的有趣,而锦卿早累了,坐在了土丘上歇息,台上两个人的打诨插科对她没什么吸引力,看多了现代笑话,古人这点搞笑的功力还真提不起她的兴趣,锦卿只是在那两人唱诗的时候才竖起耳朵,好好的听一听。

  正在锦卿无聊之际,就看到了土丘下面的老熟人李福财,李福财穿着件破着好几个窟窿眼的褂子站在一个盘着头的小媳妇身后,从背影上看那小媳妇腰细屁股大的,李福财一只手便不老实的往那小媳妇屁股上摸了两下。

  那小媳妇正看的有趣,冷不防被人摸了立刻惊叫出声,回头就看到了李福财,白胖的脸皮立刻气的通红,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泼皮!”顿时看戏的人纷纷看向了这边。

  李福财没想到这小媳妇脾气那么辣,顿时恼了起来,一把抓住那小媳妇的手腕,凶道:“你凭啥打我?你凭啥打我?”

  这个地方离戏台子远,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这里,而周围的人要么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要么是不愿惹事赶紧跑了。那小媳妇估计是没受过这等委屈,气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带着哭腔说道:“你摸我……你摸我屁股!”

  李福财嘿嘿笑了起来,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谁看到我摸你屁股了,长的这么丑白给老子都不要,我看你是缺男人缺的癔症了吧!”

  锦卿看那小媳妇面生,李福财又这么肆无忌惮,便猜那小媳妇是外村来看戏的,周围两三个不怀好意的汉子开始附和着冲那小媳妇猥琐的笑,目光也开始上下打量着那小媳妇。

  锦卿看的直皱眉头,这群人有贼心没贼胆,真要让他们去干什么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他们也不敢,也就是揩个油,讨两句嘴皮子上的便宜。

  然而那小媳妇没经历过这阵势,脸上又气又恼,白净的面皮涨的通红,周围有看不过去的人想替那小媳妇说两句话,就被李福财给瞪了回去。

  李福财那个泼皮,向来是欺软怕硬,那小媳妇的一巴掌惹怒了他,让他在人前丢了人,他拦住了那小媳妇的去路,不让人家走,还骂道:“就是你勾引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那小媳妇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就下来了,若是个刚烈的女子,听到这话此刻撞树寻死了也说不定,再说了,出了这事传到那小媳妇的夫家也对她名声不好。

  锦卿看那小媳妇的眼神越来越绝望,赶紧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土丘上居高临下的对李福财喝道:“李福财,我明明看到你摸了人家,你怎么不承认?”

  李福财抬头一看到锦卿,眼里的凶光便一闪,但随即想到了前几天被锦卿下药整的生不如死,便又缩了回去,蔫头蔫脑了。

  周围几个相熟的汉子一瞧见平日里泼的族长都拿他没办法的李福财,居然被锦卿一个小姑娘给喝住了,大感惊奇,纷纷嘲笑他道:“李福财,你个熊样!咋还怕一个丫头片子?”

  李福财抄着手,没好气的白了那几个起哄的汉子几眼,讷讷的就是不敢看锦卿。

  锦卿朝那小媳妇使了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说道:“李福财,你敢打人试试?你是不是还想吃蜜糖果子?”

  李福财顿时哆嗦了一下,连声朝锦卿说道:“锦卿,我可没敢打人,我就是,就是吓唬吓唬她,闹着玩的,你可别当真!”

  锦卿冷笑了一声,真是打了也不长记性,这种人活该被下药,亏她当初还觉得心里不安。

  “哪个人愿意跟你闹着玩,还不快给人家道歉,在这里闹,你不把族长放在眼里啊?朱家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锦卿喝道。

  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感激的看着锦卿,锦卿看着李福财,提高了声音道:“怎么?不愿意?要不要随我去族长那里说理?”

  李福财头也不抬,锦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皱着眉头看着李福财的身子气的发抖。锦卿打定主意,若他再闹,便去找族长爷爷评理,在族长大孙子的好日子里闹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恐怕族长不会善了。

  而且下药这事本来就有风险,若再下药被李福财抓住了把柄,闹到族长那里,就是锦卿理亏了,恐怕族长也会处罚她。

  半晌,李福财怨恨的看了那小媳妇一眼,小媳妇当场被他怨毒的眼神吓白了脸。

  李福财对那小媳妇不情不愿的说道:“对不住了!”说着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头也不回的跑了。

  围观的三四个闲汉也觉得没意思,顿时就散开了,那小媳妇含泪感激的看了锦卿一眼,锦卿叹气道:“你赶快回家去吧,若有人日后提起这事,你就死不承认,我会给你作证的。”

  小媳妇抬手擦掉了眼泪,冲锦卿点点头,低着头赶紧走了。

  看到这么闹心的事情,锦卿也没了听人唱诗的兴趣,等戏台子上的人一唱完,锦卿就拉着锦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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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谁比较权威

  锦卿原以为李福财会报复,颇为小心翼翼的过了两天,口袋中随时备着为了李福财而精心调配的“药”,可谁想这两天过去了,李福财见了她就绕道走,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锦卿渐渐的放下心来,这好人好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了的,好人还得时刻提防着恶势力反扑。

  这天中午,锦卿刚进村子,就被人从一旁扯到了一幢瓦房的屋后,锦卿骇然,头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李福财来报复了,站定身子后就要一把药粉撒过去,却看到了扯着她的却是朱老货的二儿媳妇牛氏。

  对于牛氏,锦卿还是有印象的,常见她跟在她大嫂子张氏身后,安安静静的,也不多说话。然而她公公,大哥大嫂都不是什么好鸟,锦卿对她也没什么好脾气。

  锦卿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纸药包收入了怀里,问道:“你想干什么?”

  别怪锦卿语气不好,任谁被吓了这么一跳都心里窝着把火。

  牛氏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艰难的从嘴角扯出一个歉意的笑脸,说道:“锦卿妹子,嫂子这也是没办法,对不住了啊!”

  锦卿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狐疑的问道:“你要不说你想干什么,我就走了啊!”

  牛氏连忙拦住锦卿,焦急的说道:“妹子你别走,嫂子求你个事。”说着,牛氏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到了锦卿面前。

  “锦卿妹子,我知道你会给人治病,这是城里的胡大夫给俺男人开的方子,嫂子求你瞧瞧这方子对不对。”牛氏巴巴的说道。

  锦卿并没有伸手接方子,摆摆手说道:“嫂子,我都不知道朱贵哥得的什么病,我哪里看的出这方子开的对不对啊?你要是不放心那胡大夫,再让你公公另外请个就是了。”

  牛氏特意拉着自己到这没人的地方,不想被人看到,铁定是背着自己家人出来的,若是自己在朱老货花大价钱请来的大夫开的方子上说三道四,传到朱老货的耳朵里,指不定朱老货怎么来闹腾呢。好心给人看病却落得埋怨,锦卿才不想趟这场浑水。

  牛氏看锦卿的表情就知道锦卿不愿意,她知道自己家公公嘴碎,前几日说话太难听,锦卿心里有气,可眼下的情况紧急,她这是没办法了,见锦卿要走,牛氏一把拉住了锦卿,苦苦求道:“锦卿,嫂子这是没办法,嫂子也不识字,求求你了!”

  锦卿无奈,回身好声好气的说道:“嫂子,不是我不帮你,我没见过朱贵哥得的什么病,我没法判断大夫开的方子对不对啊,你要是不放心,还是再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牛氏哭出声来,“锦卿,请那个胡大夫加上买药就花了三两银子,家里实在请不起别的大夫了,可朱贵吃了药,病丁点没起色,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躺床上昏迷着。”

  锦卿大吃一惊,连忙说道:“那再去找那胡大夫,他收了这么多钱,总得给人家把病治好了啊!”

  牛氏抹着眼泪,抽抽搭搭的说道:“去了,大哥和公公一去找他,他就说是药吃的不够,就要我们再抓药,一包药就要七八百个钱,再吃下去……锦卿,嫂子也不认识其他会看病的人,只能来找你了。”

  “那你家其他人什么态度啊?你公公怎么说?”锦卿问道。

  牛氏急的跺脚,“吃药没用,我公公还找了赵仙姑来给朱贵瞧病,赵仙姑说朱贵去的地方古代是个战场,有死去的士兵附到了他身上,要弄死他!”

  锦卿的额头瞬间冒出来三条黑线,不过鉴于她自己的“穿越”事件,没准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那赵仙姑的话哪能相信,而且我瞧着那胡大夫就不像好人,哪有治病越治越严重的。锦卿啊,嫂子求你了,我连个孩子都没有,朱贵要是没了,我公公肯定要把我赶回娘家去,到时候我还哪有脸面见人啊!”

  锦卿看了看哭的伤心的牛氏,叹口气,问道:“朱贵哥的病是个什么症状,你跟我说说,我再看看这方子,能不能看出来有问题我不保证,而且你也得答应我绝对不能告诉你公公来找过我。”

  牛氏闻言,激动的抬起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连声说道:“妹子放心,我要说了就让我被雷劈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锦卿赶紧摆手,她最不喜欢听人诅咒发誓了,仿佛都会应验一般,让人听的心惊肉跳的,况且牛氏也不是她嫂子张氏那么嘴碎的人。

  见锦卿点头示意,牛氏赶紧说道:“朱贵回来那日下了大雨,淋湿了衣服,晚上就有些发热,家里人以为是淋雨冻着了,他身体向来又好,都没当回事。可睡过一夜他就开始发热,身上烫的通红,过了两天人就一会发冷一会发热的,折磨的连起身的劲都没了……”

  看牛氏又要哭,锦卿连忙打住,问道:“那可有腹泻的症状?大夫怎么说?”

  牛氏回想了下,说道:“没,没腹泻,这几日滴水未进,哪里还拉的出来?那胡大夫来了,诊脉了半天说是得了伤寒,脾虚体寒什么的,就开了这方子。”

  锦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接过了方子,费了很大的力气辨认出来方子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有麻黄、桂枝、甘草、黄苓,这些都是传统的发汗中药。但药方后面最后一味药引起了锦卿的注意,居然是牛黄。

  若是搁后世,牛黄已经可以人工合成,价格也相当便宜,并不是什么名贵药物,可这是唐朝,此时的牛黄都是天然牛黄,属于贵重中药材,价格高不说,还不一定能买的到真品。

  若朱贵得的真是伤寒,胡大夫给开的这个方子没什么问题,最后一味药懂点医药的人都知道,只是胡大夫为了敛财才故意开上去的。

  千百年来没有医德的大夫都是一样的,就如同现代的人上医院,如果是普通的病症,很多医生除了正常的开药外还会给你开一两样贵的药,其实这些价格高的药对治疗疾病没多大帮助,病人吃不吃都无所谓,但医院却可以因此获得暴利,不然只靠着便宜药,医院赚不了多少钱。

  估计那胡大夫也是觉得麻黄、桂枝什么的赚不了钱,才黑心写了牛黄这味药,这也是为什么一包药要七八百个钱的原因。

  锦卿将方子递给了牛氏,说道:“我没见朱贵哥,真的没法确定他得了什么病症,如果你们不打算再找其他大夫,还按着这个方子来抓药……”

  锦卿指着方子上的最后一味药,“那就把这个药去掉吧,没什么用,不过最好换家药房,别在胡大夫家的药房抓药了。”

  牛氏小心翼翼的将方子叠好放入了袖口,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换家药房?”

  大夫开的药治不好病,也许是药材有问题,不过这个锦卿可不会跟牛氏说,万一张扬出去肯定又是麻烦,卖药的都最重信誉。

  “你想啊,你胡乱减了人家的药,人家肯定不乐意。”指着这个赚你的钱呢,锦卿默默说道。

  牛氏感激的说道:“锦卿妹子,嫂子该怎么谢你呢,真是,都怪我公公脾气倔,说话也难听。”

  锦卿摆摆手,说道:“还是换个大夫看看吧,拖下去总不是个事,还有,记住别跟你家人说今天这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牛氏连连点头,两人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锦卿边走边回忆着方才牛氏的话,总觉得哪里被自己漏过去了,走到家门口,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锦知看到姐姐回来了,立刻高兴的扑了过来。

  锦卿抱起锦知,笑道:“今日可有在家好好看家?”

  刘嬷嬷跟着徐斌大叔去了县城卖菜,天气有些转凉,锦卿大清早的出门就不好再带着锦知了,便把锦知留在了家里,嘱咐谁来敲门都不给开门。

  锦知越长越重,锦卿抱了一下就抱不动了,又放了下来,锦知掰着手指说道:“当然好好看家了,我今天还在院子里的地上写了一地的字呢!”

  锦卿笑道:“这么用功啊,等会姐姐可要检查了!”

  没过一会,刘嬷嬷和徐斌也驾着板车回来了,锦卿被锦知拉着看他在泥地上写的字,一边和刘嬷嬷说着话。

  刘嬷嬷一回来便和锦卿商量起了盖灶房的事情,已经入了秋,天气不冷不热,农田里又没什么活,正是盖房子的好时候。

  锦卿一边看着地上的字,已经写的相当有模有样,发愁着什么时候能给锦知买上文房四宝,送他到正规的私塾去学习,一边心不在焉的和刘嬷嬷说着话,“盖就盖吧,到时候得多劳烦徐叔叔了,你得多跟他说说。”

  现在的灶房早被徐斌修葺过一遍,比之前的好太多了,只是到了下雨天还是必不可免的漏雨。

  一提到徐斌,刘嬷嬷脸上一红,笑道:“现在不下雨,灶房用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可日后天就冷了,再不盖的话,等过段时间打泥坯什么的就不方便了,咱们这里又比不得南边暖和。”

  锦卿脑子里全是牛氏那哭的稀里哗啦的脸,颇有些走神,刘嬷嬷等了半天不见锦卿答话,提高了声音问道:“锦卿?”

  锦卿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和徐叔叔弄吧,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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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出马

  等刘嬷嬷去忙了,锦卿抬头望天,她自认自己只是个卖药的,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大夫,连朱贵的面都没见到,就冒冒失失的跑去朱老货家说人家城里大夫方子开错了,人家亲爹都不着急,她这算什么。

  晚上的时候,锦卿整理好了药箱,准备了明天的行头,锦知早已经钻到被窝里睡着了,初秋的晚上已经很凉了,锦知蜷缩在被子里,从外面看去,被子像鼓起了一个大包。

  锦卿从床头的木箱子里翻出了冬天穿的厚袍子,轻轻的盖到了锦知身上。锦知也渐渐长大了,不好再跟自己和嬷嬷睡一张床了,等过了这个冬天,锦卿准备托徐斌打张竹床放堂屋里,分开睡好了。

  就在这时,锦卿家的院门被人捶的震天响,远远就传来牛氏的哭叫声:“锦卿!锦卿!快开门啊!”

  正就着昏黄的油灯缝补衣服的刘嬷嬷吓了一跳,不留神手上的针便扎进了肉里,疼的她吸了口凉气。

  锦卿连忙抬头看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便披上了件外衫,起身去了院子了。

  锦卿放心不下,也跟了出去。刘嬷嬷到了院子里并未开门,只试探的问道:“谁啊?”

  牛氏哭叫道:“刘大婶子,是我!朱贵家的!”

  刘嬷嬷心下生疑,说道:“你看这大半夜的……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牛氏把木头大门拍的震天响,叫道:“婶子,叫锦卿出来,救救我男人的命吧!”

  锦卿吓了一跳,和刘嬷嬷对视了一眼,刘嬷嬷哪能不知道朱老货找城里大夫,故意在全村人面前给锦卿难看,心里一直憋着气,不由得脱口说道:“锦卿睡下了,你公公不是请了城里大夫来看吗,还要我们锦卿干什么?”

  牛氏手下不住的拍着门,“婶子,我公公不好我知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朱贵他现在昏死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一听这话,刘嬷嬷顿时恼了,城里的大夫把人治的快死了,现在找她的锦卿过去看病,若是看好了也就罢了,若是看不好,那岂不是所有责任都推倒锦卿头上了?!

  刘嬷嬷平日里对别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曾,然而此时却按捺不住了,推锦卿进了屋子,上前去把门打开,抱着胳膊看着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牛氏,骂道:“你们家一个个都不安好心,人都昏死过去了才来找我们锦卿,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是不是都要赖到我们锦卿头上?”

  栓子叔和栓子婶也听到了响动,开了院子门,栓子婶眯着眼睛说道:“朱贵家的,你们家做事也太不地道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咋……”

  一看栓子婶那快人快语的要说难听话,栓子叔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转而对牛氏说道:“朱贵媳妇,要请锦卿去看病,还是让你公公来请吧,你公公要是不愿意,人家锦卿过去了算个啥事儿啊,你说是不?”

  牛氏最后看了眼一脸坚定的刘嬷嬷,咬牙便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刘嬷嬷回到屋里,看到坐在了炕沿上的锦卿,拉住锦卿的手说道:“锦卿你可别心软,朱贵要是没救过来,朱老货那可是个不讲理的!”

  锦卿点点头,心里感觉怪怪的,说到底,她也不忍看到在自己的附近,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了。可再看看床上睡的香甜的锦知,还有为了她和锦知操劳了这么多年的刘嬷嬷,她没法去让自己做一个这样的圣母。

  连死去儿子的宅基地都容不得侵犯,何况朱贵又是朱老货的全部希望,若是出了问题,朱老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遭殃的不止是她了,还有她背后的锦知和刘嬷嬷。

  锦卿曾在一家医院的药物研究所实习过一段时间,有不少病人死后家属便来医院闹事,要赔钱要偿命,人死了便怪罪到医生头上,这种事情锦卿见的多了,她不愿招惹这种祸事上身。

  然而没过多大会,锦卿家的房门又被敲响了,刘嬷嬷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朱老货和族长。

  刘嬷嬷见了族长吓了一跳,没想到朱老货居然请了族长过来,朱老货一脸的焦虑,眼神却又躲躲闪闪,不去看刘嬷嬷。

  族长拄着拐杖对刘嬷嬷说道:“去把锦卿丫头叫过来,让她瞧瞧朱贵,老货跟我保证了,治不好也不赖锦卿!”

  别人来了好打发,可锦卿一家若不是有族长庇护,哪能在朱家村立足,若是族长的要求,锦卿是无法拒绝的。

  早在族长说话的时候,锦卿就已经听到了族长的声音,族长话音未落,锦卿就已经背好了药箱走到了门口,冲门口的众人说道:“走吧,我去看看。”

  朱老货眉头顿时舒展开了,刘嬷嬷不甚放心,转身锁上了院门,要跟着锦卿一同去。

  路上,朱老货搀扶着族长在前面快步走,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锦卿和刘嬷嬷,冲族长说道:“大伯,这大半夜的还劳烦您老人家起身真是不好意思!”

  族长叹口气,说道:“谢我就罢了,你得谢谢人家锦卿,前几日你是怎么挤兑人家的?你看你都要四十的人了,心胸还比不过人家小姑娘!”

  朱老货被族长这么说,面子上颇为挂不住,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请锦卿来是掉了面子,而且之前二儿媳牛氏来请,锦卿还不来,非要他找了族长出面。不过是个走街卖狗皮膏药的丫头片子,还摆这么大的架子!

  想到这里,朱老货心里一堵,立即分辩道:“大伯,这不是大半夜的找不到别人吗,要不是这么晚了,我就……”

  瞧这样子,合着朱老货是大半夜找不到别的大夫,万般无奈之下才找的自己啊!

  锦卿冷笑一声,拉着刘嬷嬷停下了脚步,说道:“原来老货叔找我还是委屈您了,我这就回去,你还去城里找高明的城里大夫吧!”说完,锦卿拉着刘嬷嬷转身就走,前方病人怎么样她几乎完全不知道,人家都嫌找她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她何必大半夜的巴巴的贴上去。

  族长看着又气又急,一巴掌拍到朱老货的脑袋上,骂道:“你看你个龟孙,一张破嘴跟个碎嘴媳妇似的,乱叨叨些啥,还不快去把人家给拉回来!”又附在朱老货耳边说道:“有人看病总比让朱贵一个人硬熬着好啊!”

  朱老货想想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二儿子,一咬牙,涨红着一张脸就追了上去,拦住锦卿和刘嬷嬷,腆着脸说道:“锦卿,叔说话没个准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是治好了朱贵,要多少钱叔都给你!”

  锦卿原本也没打算走,毕竟人命关天,她若能治就治,若是不能治绝不逞强,便拉着刘嬷嬷回身。

  看着朱老货,锦卿认真说道:“钱不钱先放一边,能把人治好才是最重要的。我还不知道朱贵得了什么病,也不能保证我能治好他的病,当然你放心,若我不能治绝不会乱来,会让你尽快去找别的大夫,不耽误时间。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如果万一朱贵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得保证不能怪到我身上,更不能找刘嬷嬷和锦知的麻烦!”

  没等朱老货回答,不远处的族长听到了锦卿的话,高声叫道:“丫头你放心,老货这龟孙子敢乱来,看爷爷不敲死他!”

  朱老货一把年纪,孙子都老大了,可动不动就被族长骂成是“龟孙”,一张老脸一会青一会红,硬着头皮拱手说道:“顾大夫你放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朱贵要真是有个万一权当我儿子命不好,我绝不找你们麻烦。”

  得了朱老货的保证,锦卿才点点头,脚下不停的跟着朱老货去了他家里,这次朱老货算是领教了锦卿的硬脾气,一路上话也不敢多说了,就怕锦卿拔腿走人。

  朱能和张氏站在堂屋里,一脸怀疑的看着锦卿,锦卿懒得搭理他们,直接在牛氏的带领下进了朱贵的房间。

  一进去,一股混合着汗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就像是几个月没洗过澡一般的酸臭,难闻的要命。

  锦卿借着油灯的光亮四下打量了下这个房间,门窗都关的死死的,缝隙处还塞满了破布条,连丝风都透不进来。

  锦卿忍着气味,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关这么严实?不怕把人给闷坏了?”

  牛氏也知道屋里的味不好闻,举着油灯看了看锦卿并无厌恶的神色,才放下心来,抹着眼泪小心回答道:“还不是那胡大夫说了,朱贵不能见风,要好好的捂捂,发几场汗,把湿毒排出来就好了。”

  锦卿看着躺着床上的年轻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脸上浮现着诡异的青色,嘴巴上满是干燥的白皮,而身上足足压了有四床厚被子,身体在被子里面还在不住的发抖抽搐。

  牛氏将油灯放到炕上的木箱子上,伤心的站到床边,推了推朱贵,抽噎着喊道:“朱贵,你快起来,锦卿妹子来给你瞧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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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惹上官司

  锦卿初初听到栓子婶说有官差来抓她时,也大吃一惊,随后立刻镇定下来,待听到栓子婶十万火急的要她快逃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也怪不得栓子婶,村里人大部分都是胆小良善之人,一看到官差来这里,不是收赋税就是来抓人下大牢,在乡下人眼里,官差来了就等同于坏事上门了。

  正要拨马回去的叶玮安听到了栓子婶的话,又回来了,牵着马站在锦卿身旁。

  锦卿问栓子婶,“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

  栓子婶见锦卿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她不急自己都要替她急死了,拍着腿说道:“今天上午,你嬷嬷刚和那大胡子卖完菜回来,就有两个官差上门了,说有人在县衙告你草菅人命,还有,还有败坏他人名声,要拿你去问罪!”

  锦卿听到“败坏名声”,大概就猜出来是谁了,这胡大夫也忒无耻了,居然告她上公堂,若是传了出去,她因为草菅人命什么的上过县太爷的大堂,这乡下四邻的,谁还敢找她来看病?!

  锦卿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朝栓子婶笑道:“我知道了,谢谢婶子给我通风报信。”

  栓子婶见锦卿还是不慌不忙,再看看锦卿身旁站着的公子,锦衣华服,高头骏马,明显不是普通人,顿时有些疑惑了。

  锦卿拉着栓子婶的手说道:“我之前治过这位公子的一个下人,因此才认识的。等会若我去了公堂,劳烦栓子婶照看下锦知和嬷嬷。”

  栓子婶看着锦卿,顿时双眼一红,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叹道:“这是小事,你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谁也能欺负了锦知和刘大姐!”

  锦卿见栓子婶伤心的难受,笑道:“婶子莫怕,我不会有事的,县太爷也得讲个公平道义啊,我没干过草菅人命、坏别人名声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

  栓子婶点点头,要和锦卿一块回家去。

  锦卿心里也很忐忑不安,甚至是有些恐慌,她不过是个乡下穷丫头,家里所有积蓄加起来也不过是百来个钱,还不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用度。

  前世小的时候,奶奶常哼戏给她听,那戏文说的好啊,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万一那县老爷是个贪官,收了胡大夫的贿赂,就这么把她给判了罪,入狱或者是斩立决,剩下刘嬷嬷和锦知,可怎么办啊!

  “顾姑娘,顾姑娘,锦卿!”叶玮安一连叫了几声,茫然中的锦卿才听到,回身看到叶玮安还没走。

  锦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多谢叶公子相送,我还有事先走了。”上衙门这种事,普通人都避之不及,这叶公子又是权贵人家,只怕更不好贸然出场。

  锦卿打定主意,不管县令有没有收贿赂,她没做过的事情打死她都不承认,她顾锦卿,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死都改不了的倔脾气!

  然而叶玮安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语气不容置疑。

  锦卿低下头,沉默的向他说了声,“谢谢!”叶玮安如果能到场,肯定会对她帮助颇大,她若出事,这个家要怎么办,这个时候要是拒绝,那就是矫情了。

  等三人到了锦卿家门口,院子里坐着两个翘着二郎腿的官差,穿着浅蓝色的官服,后背还印着“衙役”两个字,一个二十上下,面容年轻,另一个留着小胡子,看起来有三十多岁。

  锦卿进门后,两个官差都眯着眼睛打量着锦卿,刘嬷嬷搂着锦知站在徐斌的身后,满脸的惊惧。

  锦卿强压住心头的不安,淡淡的开口道:“我就是顾锦卿。”

  刘嬷嬷急急的说道:“锦卿啊,你快跟官老爷说说,你没干过那些事啊!他们抓错好人了啊!”锦知也在刘嬷嬷怀里哭闹道:“你们不要抓姐姐,你们是坏人!”

  两个衙役同时站起身来,年轻的那个衙役不耐烦的朝身后的刘嬷嬷和锦知喝道:“闭嘴!再吵就抓你们一起下大狱!”

  刘嬷嬷顿时噤声了,锦知吓的眼泪不住的往外流,徐斌忍着怒气看了看这两个衙役,又担忧的看向了锦卿。

  锦卿瞧这两个衙役的架势和态度,就心底一凉,估计前景堪忧,没想到老老实实的靠本事卖药治病,也能把自己弄到官司缠身。

  然而锦卿却气不过这两个衙役对刘嬷嬷和锦知的呵斥,盯着那凶横的年轻衙役说道:“有人告我,也只是告我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罢了。你们做什么吓唬女人和小孩,还要抓他们下大狱?敢问他们犯了什么罪?”

  躲在锦卿背后的栓子婶也冒出头来,叫道:“就是,随随便便就拿人下大狱,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年轻衙役一愣,没想到锦卿还敢伶牙俐齿的反驳,顿时有些着恼了,刚想卷了袖子骂人,就被年长的衙役拉了一把,年轻衙役回头不解的看向他,年长的衙役朝叶玮安的方向努了努嘴。

  年轻衙役看叶玮安长身玉立,衣着不俗,便知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便悻悻然闭了嘴。

  年长的衙役拿出别在腰上的铁链,朝锦卿懒洋洋的说道:“过来吧,爷给你套上这个,快点,不然走到县衙可就到晚上了。”

  锦卿皱着眉头,她不清楚大唐的法律,可她却不相信,这么一个繁荣盛世会允许衙役这样对待一个说不定无罪的人。

  “凭什么要我戴这个?只是因为别人在县太爷那里告我?县太爷都还没给定罪,你们凭什么给我套捆犯人用的铁索!”锦卿怒骂道。反正这两个人来着不善,她若软弱不抗争,吃亏的是她。

  叶玮安刚要开口阻止,就听到锦卿利落的回敬了回去,索性悄悄的退了一步,微笑着看着锦卿。大概锦卿自己也不知道,她吵架的时候,神采飞扬气势十足,比平日里的她仿佛凭空多了不少鲜活的生气,惹人注目。

  护住刘嬷嬷和锦知的徐斌冷冷开口道:“我竟不知,大唐还有这规矩!说,你们是不是收了原告的贿赂,故意给锦卿套铁索好让别人看到她身败名裂?!”

  最后一句话,带着扑面而来的气势和威压,那两个衙役听的身子一颤。

  叶玮安迅速抬眼看向了徐斌,满脸的胡子,遮住了本来的面貌,身上的衣服虽然寒酸,可身形挺拔,矫健有力,整个人站在那里自成气势。

  叶玮安心思一动,这人可不像是庄稼汉。

  年轻衙役回过神来,见斥责他的不过是个衣着寒酸的庄稼汉,顿时恼怒起来,刚要责骂,年长的衙役再次拉住他,眼神阴霾的看了眼徐斌,说道:“赶路要紧。”

  年轻男子“哼”了一声,和年长衙役往门外走,冲锦卿喝道:“快走!”

  徐斌安慰了下刘嬷嬷和锦知,赶上来对锦卿说道:“我随你一起去。”

  锦卿点头,别怪她现在不客气,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