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头。她现在脑子里乱成了麻,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她的理解里,爱情是纯洁的,神圣的,互相喜欢,互相信任。而她和牧子扬只见的感情也一直是这样。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变了呢?
十八九岁的年纪,对爱情充满了各种美好的幻想,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杂质。她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觉得自己快疯了,脑袋痛的像要炸开一般。
面上的很快,曾静语饿及了,拿了筷子就开吃。
沈言慢吞吞的夹起一跟面条,刚放到嘴里,立马又吐了出来。
曾静语猛的抬头,不解的看向沈言,“你怎么了?”
沈言把碗推开,抱歉的说:“我吃不下,你吃吧,吃完我们就回学校。”
曾静语放下筷子,一脸正色的看着沈言,讲义气的说:“我也觉得这面不好吃,我们去吃别的吧。”而后直接喊来老板付账,拉着沈言出了店门。
一路上曾静语买了很多东西,有蛋糕,有饼干,有麻辣豆腐,有水果,后来甚至连奶茶都买了。可是沈言却什么都吃不下。
坐车去x大的站牌离医院有点远,两个人沿着马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两个并排坐在站牌的不锈钢铁杆上,曾静语把蛋糕递到沈言嘴边,耐心的劝着:“你多少吃一点吧,为了这么个人跟自己过不去太划不来了。”
沈言接过蛋糕,张嘴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拳头大的小蛋糕,才吃了一半她就吐了。
一边的曾静语吓了一大跳,她以为沈言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吃而已,谁知道这么严重,直接吐了。
“你怎么了,别吓我呀。”曾静语从兜里抽出纸巾递给沈言擦嘴。
沈言苦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心里难受,看见吃的就想吐。”
曾静语咽了咽口水,发挥她丰富的想象力,弱弱的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沈言:“…………。。”
…。。。。
苏尔从病房出去以后直接请假回家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现在这样算什么,第三者?而且还是破坏了自己学生婚姻的第三者。
喧闹的街头,车如流水一般从身边疾驰而过。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好像突然见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从十五岁认识牧子扬到现现在,,二十七岁,十二年啊,她爱了那个人十二年。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个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可以那么主动的去抱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那么暧昧的叫“老婆”
从高二告白时开始,她追了他三年,等了他六年,结果,换来的是他订婚的消息。
苏尔家里很有钱,苏爸爸早在她考上x大的时候就替她在y市买了房子,离医院不远,大概十来分钟的脚程就到了。
她一气之下买跑去对面的超市没了两打灌装的瓶酒,风风火火的搬回家去了。
冷寂林接到苏尔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来医院的路上。这些天没有出任务,得了空他就顺到来市里看一下邵俊。
“喂,老大。”苏尔刚喊完“老大”两个字,眼泪就唰唰唰的掉往下掉。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很明显就能听出来说话的人在哭。
冷寂林把车拐到一边的路口停下,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冷寂林面前,她永远都不需要伪装自己,更何况此时她已经喝的神志不清了,当下就嚎啕大哭起来,委屈的诉说着:“老大,牧子扬订婚了,他从小就有婚约的,可是他从来都没说过。那个人还是我的学生,你说以后我要怎么面对沈言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闻言冷寂林心里急也成了一团乱麻。苏尔对牧子扬的感情有多深他是看子眼里的。
她是因为牧子扬才考来了x大,即使牧子扬不怎么理她也依旧满怀热情的。每次跟他聊天,三句话不离牧子扬。
她知道牧子扬最喜欢吃的菜是鲑鱼汤,最喜欢的水果是苹果,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沉思的时候会用手肘撑着桌子,左手握拳抵在额角………
她知道关于牧子扬的一切爱好,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送给牧子扬。
可是,有时候,不是你想给,就一定有人会收。
那时他总好奇苏尔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苏尔笑的一脸得瑟,双手叉腰,高高的扬起下巴,骄傲的回答:“如果你喜欢他的话,自然就会知道的。哪怕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你也能够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他自己又和尝不是呢?其实他和苏尔是一样人。执着的爱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执着的相信有一天他(她)会被感动,执着的怎么也不愿意放弃。。
不过苏尔比她勇敢,喜欢了就大声说出来,去努力,去追寻。而他呢,把那份爱深埋在心底,从来都不敢透露出一丝一毫。
他就是个懦夫!!!
“老大”耳边传来苏尔带着哭腔的声音。冷寂林猛的从回忆的缓过神来,电话那头的苏尔哭的很惨,前所未有的惨。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眼泪鼻涕一把流的狼狈样。
她说:“老大,你说我这么多年是为什么呀,到头来我成了第三者。我就不懂了,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明明他说过让等他回来的,为什么呀…”
听着苏尔无数的为什么,冷寂林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该从何答起。对于牧子扬有未婚妻这件事情,以前大家开玩笑的时候,牧子扬提及过。不过那是他的态度很淡漠,好像根本就不把这个当成一回事。
也对,只不过是祖辈的口头之约而已,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在乎这个啊。
可谁曾想到,都头来,牧子扬真的和他的小未婚妻在一起了。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冷寂林放低了声音,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情绪的波动。
“我…………。我在家里。”苏尔突然顿了一秒,猛的打了个饱嗝,接着又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嘴里近似呢喃的说:“为什么,为什么”
……
冷寂林来到苏尔家的时候,苏尔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她喝酒容易上脸,原本白皙的脸上此刻红的好似富士苹果一般。
“老大你来了,来,我们一起喝。”苏尔这人酒品不好,喝醉就喜欢大吵大闹,所以平常她都不喝酒,不过一旦喝起来,就不是一下两下能制的住的。
冷寂林眼疾手快的扶住快要倒下的苏尔,脚往后一踢直接将门甩上。
苏尔的公寓不大,只有一室一厅,布置的也很简单,一组乳白色的布艺沙发,一张玻璃质的茶几和一台液晶电视。
客厅里有点乱,桌上歪歪扭扭的摆着五六瓶还没开封的啤酒,地上的空瓶子更是丢的到处都是,沙发上的抱枕也被她丢的到处都是。冷寂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不晓得着这姑娘做的什么孽啊。
冷寂林扶着苏尔在沙发上坐下,而后又准备去抢她手里的酒。
苏尔不安分的乱动,嘴里不断的叫嚣着:“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冷寂林狠下心来,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去抢苏尔手里的酒罐子。
苏尔不耐烦的反抗,“你走开你走开”,挣扎的过程中失手扇了冷寂林一巴掌。
冷寂林前过苏尔手上的酒罐子,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大声叱喝道:“苏尔,你够了没有,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当下苏尔也怒了,横眉冷对的瞪着冷寂林,眼里满是泪水,嘶声力竭的朝他喊:“你以为你很懂吗?我等了他九年啊,我那么爱他,我恨不得把我的心都掏给他,难道我要的结果就是他爱上别人吗?”
“哼”冷寂林突然冷笑了一声,脸色一沉,紧紧的盯着苏尔,锐利的眼神好似利剑,凌厉地瞬间能把她刺穿。
苏尔被他突来的冷漠吓的打了个冷颤,顿时清醒了蛮多,口吃的说着:“对………。对…。。对不起。”
冷寂林放开苏尔的手腕,颓废的往沙发上坐去,腿叉开,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好像在做这某项艰难的决定,良久才抬起头来,转身专注的看着一边的苏尔。
他说:“你所受的我都懂,你爱了他多久,我就爱了你多久,你等了九年,我也等了你九年。难道我想要的就是你为了别的男人在这里发酒疯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住在别人家里,没有网,发文不方便,大家久等了。
后面还有两章我存稿了,后面两天日更哈。
关于剧情,我不解释,大家猜猜更欢乐啊。(后面都有解释)
赶紧滴撒花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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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46 。。。
苏尔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冷寂林会爱上她。而且还爱的那么深,丝毫不输给她对牧子扬的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怎么会这样呢?
她突然觉得好乱啊,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一样,在理智在清醒于糊涂之间徘徊着,委屈的只想哭。
“老大,你为什么不是他呢?为什么不是他爱我呢?”苏尔猛地起身扑到茶几上,伸手拿了罐啤酒递给冷寂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神里带着迷茫的醉意:“不对,不对,应该是我为什么爱的不是你呢?我要爱的是你多好呀…”那样就不会痛苦了。
说完苏尔又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脑袋埋在膝盖里,委屈的像个孩子。
冷寂林走上前去,在苏尔身边蹲下,长臂一伸,把人整个纳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近似呢喃的说着:“那你就试着爱我好不好,我会把你当成手心里宝一样去疼,去爱。”
也不知道苏尔听进去了没有,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等冷寂林再叫她时,某人已经睡着了。
…………
李秀这天上午一直呆在牧子扬的公寓里。儿子喜欢和媳妇过二人世界,她这个老婆子就省得去添乱了。
中午天气热得好像在火炉上炙烤一般,李秀嫌热就一直呆在家里。
下午五点多,估摸着两个人该饿了,李秀做了饭菜带去医院。
初进病房的一霎那,李秀一度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房间里安静的有点诡异,儿子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双手自然垂在两侧,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事实上,从沈言走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悔恨,烦躁,迷茫,沉思。
对于苏尔,他过拒绝过,感动过,承诺过,遗憾过……。可是,却唯独没有爱过。
他从来没想到过苏尔会真的一路追到了x大,起初在食堂碰到,他甚至都没有认出她来。
直到她主动走上起来,抬头挺胸,一脸得意的说着:“没想到我真的来了吧。”他才猛然想起,当初她说过两年后会来x大找他。
那时候他一心都在学习上,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特种兵,几乎将所有的经历都花在学习和军事技能上,对于苏尔的热情,依旧冷漠如常。
可是苏尔太执着了,其顽强的生命力堪比小强,无论碰了多少壁,依旧热情不减。甚至于,把他的好兄弟冷寂林也拉了进来。
牧子扬有时候总会感慨,冷寂林那家伙不去当卧底简直太浪费了,出卖他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每次都会将他的行踪透露给苏尔,而后就是苏尔出其不意的现身,故作惊讶的上来打招呼:“好巧啊,又遇到了。”
以前每次周末他都会和冷寂林去篮球场上打两圈,可是自从某人叛变了自后,就变成他和苏尔的“二人世界”
而他和苏尔的感情就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中建立起来的。
…牧子扬,听说你下午没课,帮我个忙成不?
……牧子扬,谢谢你上次帮了我,我请你吃饭。
……牧子扬,你周末有空吗?
…。
苏尔总是有各种办法缠着他。
算是日久生情吧,相处久了,两个人地关系自然而然的好了起来。
介乎于友情与爱情之间,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牧子扬去选特种兵的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苏尔约他去市玩,说是为他践行吧。
两个人一起出了y市著名的旅游景点天心公园。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公园式的游乐场。
整个公园包揽了一座山,绿化设施做的很好,远远近近被修剪得整齐划一的树丛,到处都是绿树红花。还有各种游乐设施,当然,最显眼的要数进门口的那个偌大的摩天轮。
苏尔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据说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亲吻你爱的人,你们就可以永远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当下她就拉着牧子扬一起去坐了摩天轮,并且在转到最高的点的时候转身,吻了他。
牧子扬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并没有推开她。
苏尔心下一喜,双出双手直接搂上了他的脖子。
牧子扬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两个人相处时的种种,从高中追到大学,她的热情,她的坚持,她的执着彻底将他打败了,他突然之间心软了,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能拒绝如此爱他的苏尔。
最后,他抬手抱了她。他说,“你等我。”
等他选完特种兵回来看她。
等他回家跟父母说清楚解除那莫名其妙的婚约。
只是,这一等,就是九年。
…………。
李秀将轻轻地走进病房,将保温瓶放到茶几上,转身看向牧子扬,问道:“言言呢?”
“走了。”牧子扬缓缓开口,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低低的说了两个字。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儿子今天安静的有点不正常。
牧子扬淡淡的摇头,说:“没事。”而后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去拿茶几上的保温瓶吃饭。
惩罚自己的身体并不能解决问题,他还记得沈言扑在自己怀里哭得上气,诉说着听到自己受伤时她的恐惧和害怕;他还记得小姑娘为了赶来医院看他,火急火燎的连饭都忘了吃;他还记得他只要稍稍一动,小姑娘就会炸毛似的跟他吼,生怕他的伤口会裂开。
他的身体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爱他,关心他的人都有份。
在对待苏尔的问题上,他知道自己存在着欠缺,起初听沈言谈到苏尔的时候,他确实被震惊到了。他也曾在去主动去找苏尔还是装作不知道的事情上犹豫过。
可是最终,他选择了后者。
要说他们两真的在一起的时间,严格算起来就在他去选特种兵的前几天。
甚至他们两个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也就只有那个吻而已。
年少的青春岁月,单纯透明的如同一张白纸,懵懂的不懂如何去爱也不知道如何被爱,以为只要喜欢就可以地老天荒。
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单纯透明的年岁早已经远去,各自都有了不同的经历,遇上了不同的人,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有了沈言,或许,她也有了那个全心属于她的他……。
那天在病房见到苏尔,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当时看到苏尔,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话语里透着浓浓的疑问,“你是……。。苏尔?”
苏尔大方的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表现得一脸坦然,“是我,好久不见。”
“是挺久了。”他淡淡的应答。
多年不见,两人之间生疏了不少,气氛有些尴尬,直到后来李秀的到来才稍稍缓解。
而后,苏尔又跟着一起转去了y市。
住院的那些天里,两人也见过不少面,,不过,除了正常的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官方对话之外,再无其它。
他想,哪天好好找苏尔谈一谈,不管她现在过的如何,他都应该和她当面说清楚。
不过,在说清楚之前,他不希望苏尔和沈言碰面。毕竟这只是他和苏尔之间的事情,沈言是无辜的,他不想沈言她扯进来。
要是苏尔找到了那个对的人,那么皆大欢喜;要是没有,那么,恨他一个人就好了。
只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
吃过晚饭,牧子扬忍不住的又拿出手机给沈言打电话。
从沈言跑出病房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打了不下一百通电话了,可是那边传来的回音一直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牧子扬烦躁的按下结束键,脸色阴沉的有些难看,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黑压压的乌云层层堆叠在脸上。
“怎么,跟言言闹别扭了?”撇了一眼兀自发呆的牧子扬,边收拾着茶几边打探似的问。
“恩”牧子扬低低的应了一声,接着又道:“她对我有点误会。”
“因为苏尔?”李秀很肯定的说。
“恩???”牧子扬猛地抬头看向李秀,“妈,你怎么……。”知道的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说完,立马被李秀打断。她说:“你妈我是女人,怎么看不出来。那姑娘明显的对你有意思。”
“”牧子扬嘴唇紧抿,眉毛微微向媚心靠拢,一脸不信的表情。潜台词就是:您哪里看出来的,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确实,再次重逢,苏尔变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大胆的只要喜欢就敢敢风风火火去追得苏尔了。
时间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痕迹,可是却增加了她的生活经验和人生阅历,她变得成熟了,内敛了,懂得了凡事都会三思而后定。
可是这些,牧子扬不知道,他对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九年前那个风风火火,敢作敢当的地时候。
在他的印象里,苏尔要是还喜欢他,就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除了例行公事的询问你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外,再无其它。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拍我哟~~~
关于牧子扬的部分,我想说,他从来都不是脚踩两只船的人,明天就会有解释了。
大家可以尽情的猜,到底发生了么子咧?????
这几章赶的比较急,可能里面错别字比较多,大家多多包涵。
这个文快完结了,下一个是写曾静语和邵俊的,在下个星期开文,喜欢曾静语滴姑娘们可以收藏一下不倒的专栏,里面谁有不倒开文的最新动态。
姑娘们看文愉快哈,网吧的烟味好难闻啊,痛苦。。。
47、chapter47 。。。
晚上牧子扬打电话来得时候,苏尔还没睡醒。
她昨天喝多了,又哭又闹的折腾了那么久,确实也够累的。
在她睡着后冷寂林把她抱回了床上,临走前又帮她把屋子给收拾了一遍。只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便利贴:晚上起来记得吃饭。还有,好好想想我的提议。
什么提议,苏尔脑袋里一顿,猛的闪过某些模糊地片,赶紧打住。开始烦躁的抓翘起的短发。
“喂”上午嚎的太狠,苏尔此时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
“约个时间我们见一面吧。”牧子扬本就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再三斟酌,昨天的事情确实让他乱了方寸。
沈言走后他静下心来想了很久,也认真的思考了他对苏尔的感情,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牧子扬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李秀怕伤口会被感染发炎,一直强力要求他住院。再加上住院方便沈言来看他,他也就不计较了。
现如今,老婆都跑了,他哪里还住得下去哟。
当天晚上他就决定要出院。
电话那头传来苏尔沙哑的声音:“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
于是,两人约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天心公园见。
牧子扬难得的心情糟到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苏尔更甚,一边是牧子扬已经订婚的消息将她的感情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边又是冷寂林突然的告白。
她恨不得直接醉死在床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牧子扬来得比苏尔早,在门口等了几分钟。
两个人见天都穿的比较正式,一点都像是出来玩的样子。
牧子扬穿的黑衬衣黑加西裤,衬衣的袖子卷起,露出两届肌肉结实的手臂。看到不远处的苏尔,直接朝她招手,喊道:“苏尔,这里。”
看到人群中高高突起的牧子扬,苏尔心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这就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啊,苏尔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似鹤立鸡群一般,高挑的身材,凌厉硬朗的五官,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也总是那么显眼。
高中时的篮球赛,一场比赛下来他一人得了50分;
高考分数上了清华,可是却选择了x大。
大学时更是胜,十九岁进了特种部队。在他们那届,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牧子扬的,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他20秒内可以组装好一把狙击枪。那是特种兵才能做大的事情,可牧子扬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大一的新生。
当然,这些都是她进x大之后听说的,他就像一个传奇,永远都让苏尔景仰着。她想抓住那个传奇,可是最后打开手一看才知道,原来里面什么都没有。苏尔今天的衣服和牧子扬的很搭,白色的短衬衣,加上一条牛仔九分裤,脚下踩着一双三厘米的高跟鞋,两个人站一块,还真有点情侣装得味道。
今天是周一,可游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也有组团的,隐隐还能看见导游手里举着红色的小旗子在一边叫喊着。
售票窗口排了好长一溜。苏尔在入口处等着,牧子扬去排队。
半小时后,牧子扬买到了票,走进门口的那一霎,苏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整个公园已经焕然一新。以前大门口立了两只石狮子,门口是两扇打铁门,一边的铁门里面还带着一扇小铁门,旁边站着一个查票的老大爷。
如今,门口的石狮子早已不见踪影,门也换了,不再是两米多高的大铁门,而是知道腰部高度的自动控制门。
进了公园,眼前的景象也有着惊人的变化,原本摆摩天轮的地方,现在变成立了一个大喷泉,水珠跟着音乐的节奏不断地变化着喷射的曲线和高度。
苏尔很想感叹一句物是人非,可是又觉得不对,她比物是人非更惨,不仅人非,连物也变了。
两人相对无言的绕着喷泉走了一圈,最后牧子扬提议,去山腰的咖啡馆坐坐。
山腰的咖啡馆九年前就有了,两个人都不喜欢和咖啡,所以当初他们只是从门前路过,并没有进去。没想到,时隔九年,这个店还在。
咖啡馆不大,设计的很有艺术气息,整个房子是半球形的,名字很衬景,叫半圆。
咖啡馆里人不多,二十几张桌子只有五六张做了人,气氛有些冷清。
“你和沈言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苏尔一落座就里开始三堂会审,她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他。
牧子扬神色如常 ,淡淡的回答:“去年的这个时候,沈老爷子病危,我爸把我从部队里召集回去,说是让我去c市跟沈家把婚事定下来。”
“既然你有未婚妻了,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尔情绪颇为激动,语调不自觉的拔高。她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她想着,要是早点告诉她了,或许她就不会这么傻傻的等了九年。
牧子扬神色冷了冷,语调不变,淡淡的回答:“我十五岁的时候在沈老爷子六十岁大寿见过沈言一面,那时候她才五岁,我耐心的哄着她让她叫哥哥,她两只胖嘟嘟的小胳膊紧紧叉腰,嘴巴撅得老高,不耐烦的反问我:‘凭什么让我叫你哥哥,我又不认识你。’那时我我爸跟我说是我的未婚妻,我当时恨不得一头撞死。”说到这里,牧子扬顿了一下,脸色突然之间柔和了许多,好像脑海中又浮现了当初的景象,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双手叉着腰,撅着嘴巴不耐烦的说“我又不认识你。”
“我从来都不认同那所谓的婚事,那只不过是老一辈的口头约定而已,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应。”这是他最后的总结词,信不信就看全在她。
苏尔看着一脸正色的牧子扬,微微垂眸,他向来话少,一旦出口,那必定是真话。她心里空空的,本以为找到了可以恨他的理由,却发现,那不过是自己想继续纠缠下去的借口。
“那你爱过我吗?”斟酌在三,苏尔还是把这话问出来了。尽管她知道答案,可她却变态的想希望他亲口说出来。或许这样,比较容易死心吧。
“没有。”牧子扬眼里没有一丝的犹豫,一脸坚定的回答,“从我进去的那天起,整整四年都没有休过假。我给你写过一封信,可是一直没有回音。回来后我去x大找过你,但那时候你已经毕业了。”
苏尔郁闷的只想哭,她从来都没有收到什么信,难不成就因为这一封信,就毁了她的幸福吗?
“那如果。。”她不死心的还想追问。
“不会的。”牧子扬看出里苏尔想问什么,一口坚决的打断她。“就算你看了那封信也不会改变什么。那封信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前写的遗言,里面话不多,只有一句话。你不要再等我了。”
“为什么?”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不懂了,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什么都变了呢?
牧子扬礼貌的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他说:“那份职业太危险,我不确定自己每次都能活着回来。我觉得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所以,我不想让你再等了,不值得。”
牧子扬连最后一点幻想的机会都肯不给她,苏尔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他的决绝,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还是该怨恨他的冷漠无情。
不像昨天在冷寂林面前的鬼哭狼嚎,她只是安静的掉眼泪,一言不发。
牧子扬静静地在一边陪着她,有些事情,只能靠她自己去努力。
良久,苏尔才恢复过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不赞同老一辈的口头婚约,那为什么要和她订婚?
闻言牧子扬轻松一笑,淡淡的说:“因为我爱她。”
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过。
为什么会爱上沈言呢?怎么就爱上她了呢?
他想,爱一个人或许不需要理由,可是当时当你爱上她了以后,她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爱她的理由。
他一直记得那天在病房里看见沈言时的样子,脸色苍白如纸,黑葡萄似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就跟黑夜里的星星似地,灵动狡黠。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可怜的像只被主人丢弃的流浪猫。他突然间有种莫名的心疼。
特别是听他谈到结婚时,她猛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瞪着乌溜溜大眼,小巧的嘴唇微微张开,一脸惊恐的表情好像看到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又让人觉得很好笑。
他本来是带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当见到沈言的那一霎,他突然觉得娶了她也不错。
或许那份心疼,就是爱情最初是的萌芽吧。
有了开始,以后的一切就显得自然而然了。
“呵呵”尔苦笑了一声,她从来没想到牧子扬也有把爱说出口的一天,而且还说的那么轻松,那么满足。
在她的印象里,他向来沉默寡言,永远都是处于被动地位。
果然啊,对不爱的人,你做什么都他都无动于衷;可是对他爱的人,哪怕是让他出生入死,他也甘之如饴。
她想,如果当初等他的是沈言,或许他就不会写那封信了吧。
临走前,牧子扬有些为难的看向苏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是不是后悔了啊?”苏尔带着浓浓的鼻音打趣的说着。她向来是个大气的人,虽然伤心,但是还不至于决绝到因为就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呵”牧子扬轻笑一声,算是缓解了刚才尴尬的气氛,而后态度诚恳的拜托苏尔:“这话说出来可能有点过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是我对不住你,不关沈言的事。希望你不要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毕竟苏尔现在是沈言的辅导员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终于解释清楚了。。。
大家赶紧的来撒花花呀~~~~~
牧子扬是好人,有木有,他不是不想解释,是他以为自己早就解释过了。
48、chapter48 。。。
沈言这几天都过得比较惶恐,原本以为不过是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而已,可是这么多天过来,胃口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 ,依旧看见吃的就想吐,怕曾静语担心,她后来干脆打饭回宿舍吃,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然后偷偷的把饭倒进厕所里。
整个人就跟缩水似地,好不容易圆润了一点的脸迅速的清减了下去。
那天曾静问完那句话后,车来了。来不及多想,就被沈言拉上了车。
沈言觉怀孕这个问题不可能成立,第一次做完她事后有吃药,后面的每次木子扬都有做保护措施,绝对不会怀孕。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脸皮太薄,要是现在认同曾静语的看法,那就是变相承认她和牧子扬发生了关系。她觉得这样会很不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曾静语这种心里藏不住事的,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或许一个转大家背地里会用一样的眼光来看她,用嘴污秽的词语来形容她。
那不是她能忍受的。
……
六月的晚风送来为送来些许清凉,路边的树叶随风微微晃动,发出细小的沙沙声。路灯淡黄的光晕将人影拉的很长很长。
和往常一样,下了课,李玉一个人当独行侠,沈言跟郑宁三人行。
曾静语今天看到了一则笑话,深深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想着晚上回去说出来大家一块乐乐。
“小学我们一个班,他作文但句子总能一鸣惊人。印象最深的一篇,大致是这么写的:
“我抱着那个球去游泳,游着游着,球就浮走了,我用力去扑球,扑一下,我沉下去了,很快又浮了上来,又扑一下,我又沉下去了,又浮了上来,又扑一下,我又沉下去了,就再也没有上来了。” ”
沈言和郑宁走在曾静语的两边,郑宁给力的笑了,中肯的评价说,“我估计他是淹死了。”
沈言今天晚上吃多了,胃不舒服,没怎么注意听曾静语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下配合,“恩,啊,哦,呵呵…。。”
曾静语转头一脸遗憾的看向沈言,感慨道:“啧啧,你没救了,这么有水平的笑话都不懂得欣赏,我深深的为你的智商感到担忧。”
“呵呵”沈言不以为意的干笑两声。
这些天没事她就会跑出图书馆查资料。她不敢去医务室看病,凡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保不齐真怀孕了也说不准,要是真看出点名堂来,那学校肯定会开除她的。不管怎么样,先去翻翻医书了解一下情况总是好的。
书上说怀孕最主要的症状有以下几点:停经,呕吐,乳房变化,疲劳,尿频。
回顾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反应,除了不想吃东西和吃了会吐之外,她没有任何其它类似怀孕的症状,这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
后来她又朝着胃病,厌食症等方面去找。
厌食症:主要表现为看见食物没有胃口,也不觉得肚子饿,不想吃饭。
胃炎:最常见的有上腹部不适或疼痛,恶心、呕吐、腹泻、食欲不振
经过总结和分析,她估着这身体一定有胃病,说不定以前还有过厌食症什么的。这也是为什么她硬是逼着自己多吃点的缘故。虽然牧子扬这样对她,但是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加懂得生命的可贵。
伤心在所难免,但绝对不可以因此而糟蹋自己的身体。
回到宿舍,沈言觉得自己的胃越发的不舒服起来,还隐隐的有点痛,一阵一阵跟针扎似地。
一进宿舍她就开了饮水机烧水,没有药,喝点温水暖暖胃也是好的吧。在她的理解里,军校生都是经过严格的体检,身体各项指标都达到一定标准才能进来的,她当初的高考成绩过了,但体检时就走了个过场,也不知道这姑娘除了胃病,厌食,还有没有其它症状。要收贸贸然去医务室检查出什么东西出来,说不定会被退学。
她想着,好歹先忍过这几天,等周末了就去市里找个医院做下全身检查。
洗漱完后喝了杯开水,沈言觉得胃里好受了许多。
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下面是桌子,上面是床,一边两张,中间是过道。最前面是窗户,窗户和床之间的地方,左边是洗漱台,右边是厕所。学校规定晚上十点熄灯,哨声一响,大家各自爬上床睡觉。
整个宿舍陷入一片黑暗,月亮苍白的银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稍稍的照亮了前方的洗漱台。
沈言的和曾静语住一边,她的床靠近窗台,睡不着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其实从这里连月亮的影子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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