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还是蛮懂事的,人家这忙还要看顾你,就算枪她兴趣儿着实不大,可该抬庄的还是要抬庄。
微笑着暖暖一点头,“恩,”
盒子一一打开,还没有组装,不过,一看,确实经典难得。
“我能把它们装起来吗,”红旗抬头,
都一愣,她会?
可又不能直接说,“展览的时候会有组枪的过来,到时候你就看到了,”
她也不做声,低下头扫了一眼,从一个盒子里拿起一把就————“诶诶,——”这把旁人吓坏了,这枪贵的厉害,本就想拿出来让她看看 眼瘾,没想让她动,再说,她瞎掰会吗?
事实————她确实会!而且,熟练。
旁边人都看过来了,目瞪口呆!这小丫头————
“红旗,你知道这是————”
她头也不抬,手上麻利地还在组,颇为认真,
抽空抬起了下头,笑着,蛮憨,“这是英国l96a1狙击步枪pm7。62,是英国精密仪器制造公司为执行狙击任务而研制的步枪,他们的设计思想是,不管枪管清洁与否,都要做到首发命中。pm狙采用单发射击方式,可发射多种口径马格努姆枪弹。1000米距离内使用0。300in温彻斯特马格努姆和7mm雷明顿马格努姆枪弹,1000米以外距离使用8。6mm枪弹。”
枪组好了,她还拿起来站起来贴在腮处,微歪头看准瞄准器,“步兵用pm狙采用铝合金机闸,不锈钢枪管自由浮置在枪托内。枪机前部有3个闭锁突笋,枪机旋转60°实现开锁。枪机行程为107mm,这样射手在操作枪机时头部能一直靠在贴腮处,而且重新装弹时能持续观察目标————”
至少,此时,现场鸦雀无声!这太————
咳!这太不可思议。
他们不知道,要是这个时候再再从坟堆里跳出来看见这一幕,也会冲上来把他的红旗抱着丢到天上去!一样!简直一样!从组枪、说话、眼神,和当年再再演示时一模一样!!再再啊,你到底留下个咋样的东西哇!
“啪,啪,啪————”不知是谁先拍起了巴掌,继而,都鼓起了掌!这里,可能谁都知道pm狙怎么回事,不过,这小丫头————确实帅!
这时,红旗到不好意思了,慢慢放下枪,又老老实实准备拆,这实诚孩子!
“诶,红旗!”
此时指挥部正好有宣传部的人,连忙让军报的记者过来,“你们赶紧就这样给她照张相,这将来用来做征兵宣传不绝了!”
当然,这决不排除“奉承”的成分,征不征兵用到次要,关键是等会儿把照片传去给首长看,看见自己孙女儿的“飒爽英姿”可不喜欢死!咳,有心的人到处都是哇。
不过,这倒是真的,人人心里还是真心感叹的,到底“将门虎女”,从小部队长大的孩子呀————
其实咧,咳,还是再再哇,这样的人物怎可不熟练玩枪儿?耳濡目染,除部队上实用的81杠,这欧产的,红旗把这当作“吃喝玩乐”的一种了,怎会不熟!
枪,确实都是好枪。红旗一边拆一边放进盒子里,还扫眼看其它的枪,心里如是想。这时,隐隐听见旁边两个官阶不低到还蛮年轻的军官在小声说,
“这么多好东西哪儿搞来的,空降兵这边哪有这人才,童希滔带来的?”
“不是,童这次是客串来当嘉宾指挥的,他管你这!听说是找小成搞的,”
“小成?”
“听说空特(空降兵特种部队)的大队长和小成私交蛮铁,为了这个展示,拜托他去谋的,”
“小成不是去了西藏————”声音更小了些,估计是怕红旗听见。红旗手里还是如常摸着枪,听还是努力在听,
“小成不是去西藏给宠再再守愿去了?”
“啧,守愿是守愿,人家就搞不到枪了?这里面几杆都是他私人藏品。还是小成厉害,我听他们成都军区调过来的说,小成一去,烤火费都加了一半,人家在西藏,你别把人家冻死,————”
“呵呵,那到是好事儿,”
“好事儿?你再去问问他的大本营广州军区的吧,小成那是只在成都这边呆一年,上边儿人都老实的,————他要呆久了————啧啧,这是个活阎王,”
没声了,估计有事儿做了。
红旗还摸着枪,眼神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58
说实话,红旗有点怕小成。
再再说,小成是做大事的人。凡做大事的人必心狠手辣,说到这点,再再都摇头,小成心凉薄的厉害。
再再生前,和小成最铁,却极少在红旗面前具体提及他,红旗也只见过小成一两面吧,还是那种匆匆而过,对小成的印象就是两个词:漂亮,眼睛。
漂亮,是那种一直让你想看着的漂亮,看不见他,你会拿他和任何事物做比较,“是这好看,还是小成好看,”“他(她)(它)有小成漂亮吗”,就是这种漂亮。
眼睛,那句最经典的形容,“如秋水,如寒星,”当然,这是小成“漂亮”的一个组成部分,可之所以给红旗留有这明显的印象,是因为,就那几次寥寥数眼的对视,————红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给你的感觉是,你做什么想什么他都知道————所以,就凭这,红旗都有些怕他,再加上零零碎碎耳闻过的一点儿关于他的事情:小成记仇;小成整人不给人留后路————这些,正好都和红旗的性子相反。
当然,这也没啥,怕不怕的,红旗和小成一直也没交集,小成在她脑子里跟个陌生人也没多大区别,无非就是名字熟悉,今天这是听见有人提及他了,红旗在脑子里转了一遍这个人。新玩意儿一来,调个面儿丢脑袋后面去了。
啥新玩意儿?
晚上,红旗被带去阵地看高炮打靶,那个牛,那个猛!红旗被炮声震地耳朵都是懵的,可看着过瘾呐,五门高炮打出一朵花儿,红旗的眼睛里全是绚烂。
回来的路上,红旗听着人说话都好像在外太空,远远的,声音小小的,她还在那里傻乐儿,这比枪过瘾,刺激!这孩子被再再惯出个性儿,就是爱刺激。
车快开进驻地时突然停下,前面一阵“轰隆隆”螺旋桨声,红旗听着还是像外太空,不过,眼睛看得见呐,几架直升机盘旋,一一等着往下降,
红旗握紧椅背里,想可能要得一会儿车才能开进去了,这都是谁又来了,——
直升机一架架一次稳稳落下,这时,就听见车里旁边那个王参谋说,“咦,首长们怎么回来了,”
红旗一下坐起来,伸着脑袋往前看,突然一笑,打开车门就跑了下去,“红旗!”后面人喊她哪儿还听得见喏,
童希滔从直升机上下来正在一边走一边和旁边的人说话,突然后面冲过来一团把他撞地还微微往前一弯腰,旁边人还惊地不得了,可都回头一看————“红旗,”童希滔简直一辈子的无奈都给她了,
小丫头呵呵直笑,她撞了下他也没咋样,就是站那儿笑。旁边人也都笑起来,红旗是童希滔带来的,和他亲,很自然。
“怎么现在都回来了,”
“军事秘密怎么能告诉你,”
“不告诉不告诉,我也没兴趣,”
旁人更笑起来,先走一步,留下童希滔拉着她,“这是去哪儿了,”
“去看高炮射了,”
“好玩儿吧,”
“这个不错,早上那枪没多大意思,”
“什么枪————”
“童副司令!”这时有人喊他,也没问完,就拍了拍她的肩头,“我还要开会,乖,让他们带你先回去休息,”
“不,我要和你一起开会,”这,人都回来了,她才不走咧,
“红旗,”
“不走,”她过去拉着他的衣角,
“好好好,”童希滔算怕了她,红旗一听见他说“好”,立马松了手,几甜的一笑喏,
童希滔又疼又没法儿地点了下她的额头。
红旗跟着他走进去,里面列席的人也见怪不怪了,还是那个理,红旗是他带来的,只和他熟悉,粘着他也正常。
这次,会议有些扩大,后来又进来不少人,童希滔这次没有坐在主席台上,而是坐在下面,红旗坐在他身边。后来室内灯光熄灭,打开投影,才清楚,原来是看投影来说明演习中的问题。
上面一个指挥官侃侃而谈,下面,全是当官儿的,听。童希滔双腿交叠翘着,姿态舒适的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屏幕,他们坐在第二排比较靠边的位置,红旗坐在最里边儿,她哪儿有心思看屏幕!
不过,还是听了下的,一会儿,她就不听了,童希滔的手舒适地交叠着放在膝盖上隔着,她一只手就放过去硬是要挤进他两手中,反正黑漆漆的,他们又在边儿上,童希滔也任她,
她把手放你两手间了,还不老实,一会儿五指硬是要和你五指交叠,一会儿又握着你一只手,食指只在你手心里轻轻画圈儿,
她这一顽皮,童希滔有时候都会被她逗笑,有时候重重一捏她的手让她老实点儿,她老实一会儿吧又开始,反正就是像个猴子坐不住就是了,
一会儿,她突然又把手抽出去,你以为她老实了?才不!她的手又伸进你裤子荷包里捞什么,童希滔也是了解她哇,从这边荷包里拿出手机塞给她,她拿着对你甜甜一笑,勾死个人!
安静会儿了,因为她在玩手机。
童希滔继续在听上面的分析,偶尔,看看她在做什么,好像在打字,这丫头一看就是不经常发短信的,打个字一个键一个键的啄,那样子又认真又有趣,
突然她碰了下你,手机递到你跟前,一看,上面写着,“我照的照片呢,”
童希滔接过来,逗她,“删了,”也打了两个字,
小丫头看见这两个字,手机都不接过来了,眼睛看向屏幕,好像淡淡的,其实————
童希滔低低笑着,还逗她,又打了四个字,“真的删了,”
红旗这四个字也看了,又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扭头看屏幕,神情依然淡淡的,————这是真生气了!
童希滔过去握她的手,她一让就是不让他握,他把手放在她腿上一会儿,又去握,她还让,就是不!
童希滔这时这只手捏着手机按了几个键,换到这只手,还放在她腿上,她看了,拿起手机,唇微微一噘,
手机上可不就是她照的那几张相!
她翻了几页,又回到打字页,啄了几个字,递到他面前,“今天晚上我还要照!都不许删,”
童希滔看了,眼睛又回到屏幕上,没接过手机,不过,手,放到了红旗膝盖上,
红旗把手机拿过来,也盯着屏幕看了会儿,突然,弯下腰狠狠咬了口他放在她膝盖上的手背,
童希滔疼地“一呲”,接着,就感觉,她放开牙,小舌头开始沿着牙印一点点的舔,一点点的舔————童希滔的心被她舔得一空一空的——
他的手慢慢翻了个面儿,食指着迷地画着她的唇线,红旗小冤家多默契,一口包住他的食指,小牙口咬着尺骨间,舌头上下轻滑着,然后,唇包围,上下滑动,就像————
童希滔望着屏幕的眼睛都逐渐眯起来————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走到投影前在那个讲解的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红旗这时也抬起了身体,童希滔的手放回来,
灯亮了,就听见那个人好像蛮兴奋地对下面人说,
“同志们,会议打断一下,刚接到电话,首长来看望大家了,”
还会有谁,宠春诚亲自过来了。
59
几个大单位的领导已经出去迎接,童希滔就站在原位,回头看了眼红旗,红旗拉了拉他的袖子,柔柔笑了下,像个小老鼠。
这时,人都进来了。
“同志们,首长来看望大家了!”场内爆发热烈的掌声,就见着宠春诚被簇拥着进来,微微抬手和大家招了下手,旁边这次演习的总指挥空降兵部队长冯驰兵少将为他一一介绍前排军官,敬礼,握手。一溜下来。冯驰兵一直在他耳旁殷情介绍,宠春诚始终带着微笑和他们握手。
本来也就是个形式,第一排握完了也就算了,可到了最边儿上,童希滔在哪儿呢,还最关键,红旗也在那儿,
“首长好,”
童希滔敬了个礼隔着椅子和他握了手,样子不卑不亢,但也有应有的敬重,
“幸苦了,”宠春诚还是说的和前面一样的话儿,不过,明显笑容更深些,这个“辛苦”肯定包含了感谢他照顾红旗的辛苦,
接下来,————
“首长好,”
咳!红旗同志也敬了个礼把手伸过去和他握,
宠春诚真是又气又疼的,没好气儿地,“你不辛苦,”说道,旁边人都笑了起来。红旗安安静静站着,宠辱不惊样儿,
宠春诚没办法地看了眼她,又看向童希滔,“这丫头任性,真辛苦你了,”
“还好,还好,”童希滔洒脱地笑着淡淡说,
这也不是谈家常的地方,宠春诚微笑着点点头,微转过头,“你们在分析战况吧,继续吧,我也听听,”
旁边的冯驰兵连忙说,“那您坐前面————”
“不用,别麻烦了,我就坐这儿,”
说着,就最近一个椅子坐下来,这蛮明白,他孙女儿在这边呢,旁边人也识眼水,连忙把本来放在前排的茶几端这边来,
“红旗,”
都坐下来了,宠春诚右边肯定坐着的是冯驰兵,左边,不做他想,把红旗同志叫了过来,
红旗也听话地坐了下来,
灯再次暗下来,上面的人继续讲解,不过,显然声音更洪亮更激情了些,
听了会儿,宠春诚看了眼红旗,红旗这时也扭过头看他,憨憨笑了下,
“笑鬼!”宠春诚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又挨过去一些,“这几天他们是单独给你做吃的吧,”
红旗点头。宠春诚也淡淡点头,坐直身体继续看那上面的解说,唇边有淡淡的笑。开玩笑,他的孙女儿还不要照顾好!
全部解说完毕,肯定要首长说几句话,又在热烈的掌声中,宠春诚走上台言简意赅说了几点,到底是首长中的首长,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虽然不乏官话套话,可也足见,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有足够的水准。
散会后,首长乘车直接返回驻地休息,天儿也不早了,明天参加完演习总结大会,就会直接乘机飞回北京。红旗肯定跟着一起走了,车上,宠春诚这才好好问问她,无非就是怎么跑这儿来了,来了后都做了什么,红旗同志也发挥起她爷爷刚才在会议上“言简意赅”的风格,风轻云淡般四两拨千斤“拨”过去了,宠春诚拿她也没法儿,像你问她,“怎么人家给你照了照片要上军报,说可以征兵用,”她几会答,“一,我帅,二,我是你孙女儿,”你怎么反驳她?
其实,还真是那张照片把宠春诚“招”来的列,全军全年大大小小那么多演习,宠春诚也不可能次次都会下来视察,这不,鲁水良在整理下面送上来的关于此次军演简报时竟然发现红旗手持pm狙帅气凛人的大幅彩照,下面还有小字,说,“可留作征兵使用”,鲁水良哭笑不得,拿去给宠春诚看,宠春诚一看,马上叫来宣传部的人,一问才搞清楚了怎吗回事。
咳,这下,真是————鲁水良看得出,首长其实几高兴咧!长脸撒,你别说,再再教红旗这些个“吃喝玩乐”还有点名堂!不过,宠春诚肯定不会表现在面儿上,还是那个理,再再个鬼打闹的能教出个什么好东西!人,却还是安排了去军演现场。咳,亲近的人都知道,首长这是高兴的想去亲自接他们家宠红旗!
首长走后,童希滔他们还不能走,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分析会碰头会,忙到几乎凌晨两三点才回到驻地,
懒懒开门,顺手关上门,童希滔一边解着外套扣子一边疲惫地直走进洗手间准备放水好好洗个澡,这个时候,却听见门口有轻轻的敲门声,童希滔眉头微蹙又走回去,拉开门————
童希滔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门口,红旗穿着一件军大衣笑吟吟地微歪着脑袋望着他!
赶忙把她拉进来,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等你啊,”她笑嘻嘻地直接走进去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在床边,两只脚吊着还晃来晃去的,
“你过来,”她望着他朝他招手,
童希滔没好气儿地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无可奈何地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你爷爷说你任性,可不,任性的厉害!”
她仰头望着他笑,乖乖的模样,也不管他说什么,
手,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我说过今晚要跟你照相的,”
“哦,就为了照相,觉也不睡,等到这么晚,”童希滔没好气儿地“顺”着她说,
“恩,”她还点头,几认真的模样。这是没法儿!
童希滔又点了下她的额头,“真是劫数,”
她还笑,不过————突然,蛮秀气,蛮————诱人————
她又拉了拉他的衣角,身体稍稍往前倾了些,仰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喏————软腻地厉害!
很轻声说,“你,进来,”
这小妖精勾引人又直接又憨的,你怎么让人受得了?童希滔心里又开始一突一突的,面儿上却淡笑着直往后退一步,“进哪儿,”
她拉着你的衣角不放,又往下拽了拽,“你蹲下来,蹲下来,”
童希滔低笑着还是蹲了下来,看她到底要咋样儿,
红旗向前也挪了挪,拿起他一只手————眼睛一直望着他————握住他一只手顺着军大衣边缘伸进去————慢慢,慢慢————
“小妖精!!”童希滔伸进去的手突然狠狠搂着她把她往怀里一拽!!
要不要命!她里面,全真空!!
红旗仰头抵着他的下巴呵呵直笑,又咬上他的下巴,“我冷死了,一会儿从门缝里看看你回来没有,一会儿从门缝里看看,”说的又可怜又疼人呐,
童希滔几心疼地吻上她,喃喃着在她唇边说,“小傻子,干嘛非要今晚照,以后照不是一样,”
红旗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望着他,“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你也要走了,以后————”她突然吻上他,没有说下去,
童希滔紧紧拥着她,突然觉得怀里的女孩儿真的太难得!
其实,这个孩子多敏感,感情如此纤细,同时,却又如此大气!看得出,她很舍不得自己,可是,她没有像一般孩子那样黏黏糊糊,她很有理智,也有主见,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样,————确实,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你又不能简单把这几日他们之间的东西就归结于“欲”,他对她不由自主的“宠”,她对他自然而然的依赖————
“以后,”她含着他的唇,柔柔地望着他,“以后再遇见了,你还像这几天一样好不好,”
他懂她的意思,懂。————何必把什么东西都想的那样复杂,她愿意要,他愿意给,直到她厌倦————
世上的“情”有时候是说不清楚,可基本上都逃不脱一个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得亏童希滔和宠红旗同属于“洒脱”的“情种”,两个人呢都能如此大气的把件本来为世俗不容的“情”弄到彼此心里坦荡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他们之间更像“惺惺相惜”,————也许,有时候,这也是一种至爱————
无所谓别离,无所谓继续,“情”的纠缠就是那样缠绵悱恻,神秘悠长啊————说不清,道不楚,才是味道咧。
60
回到北京,红旗没有跟着宠春诚回大院儿,而是坚决要回以前她和再再的家。刚开始,宠春诚肯定不同意,红旗这东西侧头就走!宠春诚站在后面气得大吼啊,“红旗!”她头都不回一下!
鲁水良看见这样,这可不行,老的倔,小的更倔,最后疼的可只有老的,小的,没感觉,而且,这样,老的肯定更难受!
明摆着,这种状况只能劝老的,“您就依她一次,反正她明天就回军营了,我明天一早儿就过来接她去,您这样,她更难受,毕竟再再才————”宠春诚闭上眼为摇摇头像头很疼的,一摆手,“你去把她叫回来叫回来,”
鲁水良连忙跑过去拉住红旗,“红旗,你爷爷同意了,同意了,还不快过去,看你把爷爷气的——”
红旗站住,回过头,那模样真是————又像是气气的又像是蛮委屈又像是蛮过不得她爷爷————鲁水良把她拉回来,
“我就是好久没回去了,明天又要回军营,想回去看看,”她这是在解释?
真是要她开口宠春诚这气才下的来哇,“那你不好好说,侧头就走?”语气还很气,不过,明显宠爱的要死,
“以后不会了,”她低着头小声说了句,
咳!这东西,怎么不磨死人的心?你看她犟的厉害,她低头认错又这抠心————
“去去去,让水良送你去,明天早点起来,还要回部队报道,”宠春诚一副赶她走的模样,其实,心里几舍不得咧,
“恩,”她一点头,真的走了,一句话都不说,“再见”都不说!宠春诚真是————可是,咳,你能咋样,只能看着她上了车,车开远了,才无奈地摇摇头也上车走了。
红旗在巷子口就下了车,鲁水良一再嘱咐明天一早他来接她,她点头,走了。看见她一个人的身影埋进巷子里,鲁水良真有点心酸,这地方,再再带着她从英国回来就住这人,如今,只形单影只了。
“咳,走吧,”鲁水良叹了口气,让司机开车走了。他这伤感的不得了,哪里知道,红旗一点儿没这种伤怀,这家伙回到老巢就是惬意、兴奋、温暖————
他们一直住在这条普通的胡同里,房子也旧,下面,大妈大婶小嫂子,卖过早的,菜场,搓麻的,方正,再再说市井才真正香艳,他喜欢住这儿。
一边上楼,红旗一边还在那有些脏的楼道里往外看。这朝南板楼,南北通透,阳光耀眼,一斜眼就可以望见隔壁单元五层“大丫头”家。大丫头是谁,他们也不认识,就是个胖胖的女人,再再给她取名“大丫头”,因为大丫头家阳台上总凉好多衣服,风起的时候,轻轻地摇摆,
再再指着笑,“这真让我想起一句艳艳的词,‘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红旗后来就想,改明儿非要去东四的中国书店淘淘旧书,看看旧书里有没有提到过去的青楼,那时的青楼究竟有没有青青的会随风摇摆的招牌。
今天阳光蛮好,大丫头家的衣服依旧招摇。
红旗好心情地跑上楼,摸到门口煤堆后检出钥匙开了门进去了。
“再再。”
一进去,轻喃了声。真好,家里还有再再的味道。
第一件事打开收音机,这是习惯,收音机里常放评书相声戏啊,他们两个都爱听,家里总吵吵闹闹的,喜庆!
红旗把外套脱去,一边卷袖子一边准备去烧点热水,走到放水瓶的桌子旁,愣了下,————那上面摆着一套蛮精致的————恐龙蛋?
让红旗惊异的不是摆着东西,而是,这东西她认得,实在老贵!
courvolsler拿破仑干邑!
一个恐龙、六个恐龙蛋组合,每颗恐龙蛋里一瓶手掌大小的干邑。
酒贵,这恐龙蛋更贵,全部用24k足金上色,体现极致尊贵,也寓意拿破仑皇室之荣耀。
其实,红旗更喜欢这种把干邑放在恐龙蛋里的设计,让生命之水与真金镀膜的恐龙卵中孕育,恐龙卵不仅代表稀有,也象征“时间之卵”,寓意每一滴精品干邑都历经多年酿造,弥足珍贵。
红旗欣赏地拿起来一颗蛋看了看,这是谁送的,再再是喜欢红酒,他说,红酒招魂。
在礼盒下看见一张纸条儿,上面秀气又到劲儿地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红旗为歪着脑袋,倚在桌子旁想了想,
生日快乐,
是祝再再生日快乐,还是她?
她是个孤儿,也是个弃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再再收养她后就说,你就跟我一天过生日!于是,再再的生日就是她的生日。
再再的生日已经过了,那天,他还收了八个儿子,
红旗想着就笑起来,
咳,管它谁送的,管它又送谁,
红旗抱着一颗蛋躺在床上对着阳光看的挺开心————
61
第二天一大早儿,鲁水良来接她,这东西蛮守信用,已经在小巷子口等着了,人笼在大衣里,好像抱着个什么。
上了车,鲁水良才看清楚是一颗全金的恐龙蛋!
“这什么东西,”
“拿破仑干邑,”红旗把蛋打开从里面掏出那小瓶儿晃了晃,
鲁水良浅笑着摇摇头,不过就是嘱咐了句,“不能瞎喝,”
“我也许不喝,就是喜欢这个蛋,”红旗把瓶儿放进蛋里,低着头说,又加了句,“家里还有五个呢,下次回来,你带两个过去,爷爷一个,你一个,”好,她这大方,一个一个都送出去了。鲁水良也是个识货的人,红旗把蛋打开时他就看清楚着什么东西,价值连城,看红旗说有六个,那就是一整套,据他所知,一套courvolsler拿破仑干邑一般全球也就限量发售30套,每套从31。8万元起售。
再再就是这样,住破房子,长年到头都是军装,军人嘛,不过,过着的,确实最极致奢侈的生活,享受着的,也是最疯狂惬意的人生!
就这样,红旗抱着她的金蛋再次回到66325六连三班。
许多年后,人们印象中的宠红旗,哪怕是穿同一条黑裙子同一双高跟鞋,还是总是会惊艳于她的美丽。看见她的男人,常常装作稀松平常地打个招呼,然后低下头去在脑海里默想她的样子,眉毛怎么弯,眼鼻如何安排,头发如何梳————想不鲜明的时候,在通过某些不引人瞩目的方式补看她几眼,多找几个角度,多找几个背景,确保回家后能够想起,能够不缺太多像素,才开始大口喝酒,不再忸怩不安。
就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艳光四射吧。
其实,少年时代的红旗又是何尝不是如此。你就看她现在,————
鲁水良先下了车,再给她开门,红旗抱着蛋蹭了出来,站在瑟瑟寒风里,
连出来迎接的王文清乍一看都有些愣,
她裹在重重的军大衣里,毛领竖起,鲜嫩精致的脸庞隐在其间,手里抱着一颗璀璨的金蛋————朴素与奢华的极致对比,让此刻的红旗给人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
外面冷,鲁水良牵着她走进骑楼,才回过头微笑着对王文清说,“她这一周被带去平顶山看军演了,”
“知道知道,”王文清连连点头,
“以后还是麻烦你们教导了,首长说,”鲁水良回头看了眼红旗,红旗低头在看她的蛋还是在想什么,又转过头看向王文清,声音低了些,“首长说,还是别太限制了她,不要因为上次那件事儿就不让她自由活动了,不过,她出门儿,问声儿,留个心就成了,”
“那是那是,”瞧这话
儿说的,谁还敢限制她?反正这小姑奶奶惹出了事儿,成堆的人给她捡场子!她被公安局带走那事儿,王文清他们也是晚些才知道,知道时,红旗已经去平顶山看军演了,没事儿人一样
一边上楼,鲁水良还在问,“她屋里暖气上了吧,”
“上了上了,早上了,被子也换了,”
鲁水良微笑着点点头,“这丫头怕冷,”
只一句话,王文清啥不明白?这天儿越往冷走,你最关注的该是她冷不冷了,其余,最好啥也别让她做了,最大的事儿,就是别让她冻着,病了。
在她屋里转了一圈儿,鲁水良满意地轻轻点点头,回过头微笑着对王文清说,“麻烦你们了,首长说,红旗很任性,也辛苦你们了,”
“没有没有,她很听话,”
王文清算松了口气,顺利完成“视察”。
鲁水良走前又跟红旗嘱咐了几句,“下次再出事儿,直接打电话给找我,你什么都别怕,好好坐那儿等着就行了,”
红旗点头。
王文清捡个耳朵听见了,心里只叹呐:看吧!人还怕出什么事儿?天大的事儿,都有人给她顶着,她只管“好好坐着等着”就行————咳!怎怎不是个“极致宠儿”。
62
这东西是怕冷,进去了就没再出来,窝在暖气片儿旁坐着,一手懒洋洋地擴着一小盏茶,一手还捏着那小瓶干邑微眯着眼看上面的小字儿。
再再说,酒是火做的水,茶是土做的水。筹桄之后,人散夜阑灯尽羹残,土克火,酒病酒伤可以用杯清茶来治;茶喝多了,君子之间淡如水,可以在酒里体会一下小人之间的温暖以及市井里不精致却扎实亲切的活法。
再再还说,酒要喝陈,只能和你喝一两回的男人是不能以性命相托的酒肉朋友;茶要喝新,人不该太清醒,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必反复咀嚼。酒高了,可以有难得的放纵,可以上天摘星,下海揽月;茶深了,可以有泪在脸上静静地流,可以享受一种情感叫孤独————
不是冤家不聚头呐,反正,说不尽的茶与酒————
红旗现在就手握着这一对“冤家”,再再生前的最爱,
拿起杯盏倒了一线在地上,又打开干邑也倒了一线在地上,再再,尝尝。
“噔噔,”有人敲门,
红旗放下手里的瓶子,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冷风灌进,红旗不禁打了个寒噤,————外面,她的战友们。
一时,红旗看见他们愣着了,他们看见红旗好像也都————
怎么说,
怎么说,
只一个星期没见她把,咋————咋就————水灵成这样?
就好像一块儿本就温润的璞玉,在掌心里捂热捂热,再拿出来,————简直钟灵毓秀,更惑人心扉!
“红旗!”
眼见着吴又就要抑制不住冲上去,他激动最正常,毕竟先前红旗音乐学院那一“壮举”传回来他受到的冲击最大!
当听到红旗那天是去了开除他的学校,
当听说她也要去那个老师门前泼油漆,
当听说,她为此进了派出所————
你可想而知,吴又心情是多么难明难了————惊!不可置信!微微的甜,淡淡的疼————
这个东西,
这个覆着他的手,说,“为什么不承认?多漂亮的一双手,————”的东西————
她就站在那里,
吴又此刻就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也许,这几日种种难明难了的心情,能融化————
却!
谁也没想到,
有道更快的身影,比激动地吴又更快!
真的谁都没料到!
伤心冲上去狠狠把红旗往里一推!
红旗重重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伤心一大踏步进去把门狠狠一甩!并且,反锁!
“伤心!你干什么!”吴又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去使劲拍门!
文课也反应过来,
冲上去拍!“伤心,你干嘛!伤心!”
男孩们真没料到伤心会突然这样!
这几天,他们是觉得伤心有点不对劲儿,特别是南派那几个,和伤心亲近,总觉得这几日伤心仿佛一直出于一种很,怎么说,很暴躁的情绪里,————伤心一直是个很冷淡的孩子,喜也好,怒也好,他身上总有一种静如佛的气质,好像高高凌驾于红尘之上,冷眼看着你们颠沛流离————可,这几天,————不正常!很不正常!他始终处于一种仿佛即将崩断的情绪里,现在,你看他推红旗那狠劲儿!————什么,断了————
“伤心!伤心!!”
外面的叫声不绝于耳!
不知怎的,男孩们,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63
知道什么叫水灵?!
物质不灭,天地间总有灵气流转,郁积在石头上,便是玉,郁积在人身上,便是红旗这样的姑娘。于是要好人戴的,只有戴在好人身上,灵气才能充分体现。女人是要男人抱的,只有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灵气才有最美丽的形式·。
是谁让她这样水灵?
是谁?!
伤心想着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那天谁开走了车,那天谁带走了那个半裸的妖精,那天————
伤心再也受不了了!看着地上坐着的“水灵” ,那样刺眼,那样锥心刺骨的刺眼!!
猛地扑了过去————
是谁?!是谁!!
伤心的眼睛通红,压在她身上开始疯狂地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伤心,———”
红旗被他重重退在地上已经摔得很疼了,那疼劲儿都还没缓过来,伤心就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扑过来,红旗根本连口气都换不过来!
一把抽出红旗的皮带,裤子“哗”地就扒了下去,手,直接插进内裤里端,————
那柔软的热源,那神秘的沟谷————
手指一把就揪住前段那饱满的樱桃小粒,
“你和他做了,做了!是不是?!是不是!!”
愤怒的伤心,
委屈的伤心,
伤了心的伤心喏————
那脆弱,敏感,柔嫩的小核被他掐地生疼!
“伤———心———” 红旗攀着他的肩头,喊着他的名字都———红旗·突然紧紧环抱著他的脖子,“伤心,———疼,———疼,”那一声声,那一声声,那环着他颈项越来越紧的,嘤哼———伤心———
伤心真想咬死自己!咬死!
终究,终究还是狠不了心,怎么就狠不下?!———手,松开———
这时,却没料想,匍匐在他颈项边的红旗突然就狠狠咬上他的脖子!伤心疼地“呲”一颤,才松开的手立即狠心就插了进去!
这对冤家!
她不放嘴,他不放手,
都伤在自己最疼的地方!
当然,
有最妖孽的,
这种事儿,红旗同志从来都知道怎麽转败为胜,几乎本能!
咬见了血,够了,也算报了上次他咬自己的仇,下面,就看怎么转劣势为优势了,
红旗慢慢松开她的牙,舌头开始出动,轻轻,若有似无地添那圈牙印,挨一下,又像没挨一下,
同时,被他插进一只手指的下体开始慢慢蠕动,是的,因为他的突然进入,肯定很疼,红旗自我调节着,努力让自己适应那生硬的感觉,———
折曲这确实要感谢童希滔,灵气的玉要人捂,灵气的人要人疼,身体的私密总有被开发的一天,红旗找到了感觉,妖孽已深入骨髓,
这区这确实是一秉名物,被包围着的手指———
伤心此时已经被刺激的头脑一片空白!全部的,全部的,都在颈项边,手指壁———
她的唇舌是涟漪泛滥的湖泊,飞翔着湿润的灵魂,她的身体上的花园芳草浅浅,却绽放着一朵让他魂飞欲仙的芬芳花唇———
那里面的湿润,那里面的柔软,那里面的紧致——— 激荡,激荡,激荡———
“伤心,动动,动动,”
是飞邪的妖,是招摇的魔,不由自主,不由自主啊,手指在里面轻动,
“伤心,———”
她的唇已经来到他的唇边,咬住他的下唇,舌尖慢慢挤进去,———
伤心是惊异的,完全惊异的!全然不同于和她以往,手指被包围的地方竟然渐渐湿润湿润,这样的感觉———一种收在心尖上的震颤,让伤心全然无法思考,像入了魔,迷了情———
伤心地舌和她的舌完美地相濡以沫,手指,一只,两只———有了动情,什么都有了动情,已经不知道是他的手指引导她的蜜唇,还是她的蜜唇引导他的手指———当红旗的手最终覆上他的勃起———“哈———” 一声叹喟,两个妖孽开始了最激情的探索与最默契的配合!
身体,是彼此的,
灵魂,是彼此的,
你就是我爱的模样———
“嘭!”
大门被狠狠的撞开!
情欲之花娇艳的绽放在每个男孩儿的眼里———
64
他们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我是个妖精。红旗想。
其实,红旗不排斥别人比作妖精像她,再再以前跟她说起他一个哥们儿,常说,女特务、女流氓、女混混、女妖精都是男人的好帮手。那哥们儿一开始在大学教书,就曾畅想要养两只母狐狸激发灵感,后来,下海做美元的外汇期货,为了看纽约和伦敦的盘,昼夜颠倒,真养了个狐狸在酒店套房的床上,说是小鼻子尖尖,小奶子点点,腰细而缭绕,臀坚儿饱满。这哥们儿也过瘾的很,他想不明白大盘的走势,早上五点钟,捅她醒来,“是买进还是卖空?”小狐狸眼睛睁也不睁高叫一声“买进你大爷!”,他就买进。“卖空你大爷!”,他就卖空。狐狸毕竟是狐狸,十次有九次是对的。有意思极了!
所以,当吴又第一个冲上来将伤心狠狠踹下去时,红旗是平静的,妖精都淡定。
不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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