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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作品:极乐鸟|作者:不详|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9:20:21|下载:极乐鸟TXT下载
  第16章

  闲来无事言乐喜欢随手涂鸦,在一张洁白的纸上规划着一个形状,可是每每耐心画下去了,却成了一团遭的东西。画不出结果,这是她为自己下的结论。

  老师提问,她却神游在别处,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课堂里一片静默,老师看了她几秒钟让她坐了下去。大多数的人都对她有点忌惮,也许因为她的身份,学校董事的妹妹,所以对她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校也已经不是以前的学校了,坐下的时候言乐自己叹了一口气,原本她不是聪明的女生,靠着哥哥的辅导才勉强考出了个中等的分数;当时哥哥经常教训她,可是口气里却听不出一点的威严……

  言乐看了看黑板上的字,赶紧反到了所属的那一页,这样的情况经常出现,她心不在焉,总是回忆过去。

  她转头向窗口,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外面吵地很,有一个人却格外安静地站着。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所在的窗口。

  言乐皱眉,他却兴奋地对她招手,连做了几个怪动作,言乐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示意他赶紧走,他楞了楞,倒也识趣慢慢跺着步走开。

  言乐舒了口气,自从青扬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开始谨慎自己的言行。这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再多惹是非,酒吧的事情原本可以避免的。不必为了他们兄妹间的问题影响到别人。

  “宁言乐!”

  她赶紧应声,却看见弥乐笑地很得意站在教室门口。

  “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再来找我。”

  “我喜欢你!”

  “你什么意思”

  弥乐笑地格外灿烂,拉着她坐在了草地上。

  “我这个人huaxin是出了名的,但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个阶段,寻找自己要的人。”他双目灼灼,紧盯着她,“我找到你了。”

  荒谬!言乐能给的只是一个白眼。

  “一个人,应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无论之前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言乐不言语,只是站起来,朝教室的方向走。

  “宁言乐!我能给你他所不能给你的!”

  言乐忽然止步,背对着他不知道该出哪一种表情。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感情,可是这个社会不会容下你们,你应该及早回头!”

  “住嘴!”

  言乐扔下了书,转身冲了过去,硬生生将弥乐推倒在了地上,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经历过我的痛苦和挣扎吗你有吗”

  一个血红的手印浮现,弥乐却捂着脸开怀大笑,“原来你也有这么凶悍的一面。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样无厘头的反应反倒叫言乐不知所措起来,她半骑在弥乐身上,左手抓他的衣领,右手正悬在半空蓄势待发。

  “你想保持这个动作我是绝对乐意。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好象……”他戏谑地笑,半边脸的火辣辣似乎也不觉得了。

  言乐赶紧退下,伸手拾起书,扔到了他身上。

  “这才像小女生发脾气的样子。”

  他捂着脸,左右努了努嘴。

  言乐看着他滑稽的样子不禁笑,蹲在地上,将脸埋进了双膝之间。

  “你拳头的劲头怎么这么大,不像是姑娘家的力道。”

  “我坐过牢,在牢里也有帮派,打架是家常便饭。”

  “也好,女孩子有点腿脚功夫可以自保,假使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被别的男人欺负了。”

  “混蛋!你没听我说吗我坐过牢!”

  “我也泡过很多妞!”

  “这有区别!”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干了坏事。”

  他理直气壮,声音洪亮如鼓,不由分说拉起言乐的手,“今天你打了我,还没向我道歉,我刚好肚子饿了,你得请我吃饭。”

  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蛮不讲理。而弥乐选了最老套的方法,吃饭。一个他很久都没有用过的方法。

  言乐站了起来,长叹一口气,“你真是个白痴!”

  言乐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弥乐的一句话。

  “我已经叫我父母和你父母接触了,虽然提亲这种事是老套了点,但是家里的老人们喜欢。”

  弥乐说她不开心,最起码比不上在酒吧的日子自由。

  她打了弥乐,弥乐同样也打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

  一个要对方住嘴一个要对方清醒。

  “我真心喜欢你才跟你说这么多,我不想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一直这么执迷下去。要是我不喜欢你,就算你爱上你老爹我也不甩你!”

  在酒吧里,他扬着杯子敲击着吧台哐哐做响。

  言乐大笑,什么礼仪什么疼痛都没有了,头斜在他肩上放声大笑,然后眼泪刷刷流下来,她就哇哇地继续哭,这黄色的啤酒越看越像尿,喝不下去,索x全都浇在了弥乐头上。

  其实弥乐不错,要是早点遇到他,或许她喜欢上的就是他,那该多好。

  家里依旧安静,父母

  她无意识地晃动着手里的调酒器,那是青扬临走时送给她的,她已经很就没摆弄过了,不知道会不会生疏了。

  黄绿色的y体缓缓流进杯子里,它很苦甚至涩,还带着酸;这是一杯苦酒,可是喝下了回味上来的却是淡淡的甘甜,带着诱人的甘甜,好象冥冥中一只带着魔力的手,抓住了你的神经你的心。

  “什么名字”

  “极乐鸟!”

  “这样欢乐的名字为什么尝起来那么苦涩”

  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皮肤贴着皮肤,贪婪的吸取着言乐的温暖。

  “你好象一直不那么开心。”

  “怎么会。”

  他的手延着她蜿蜒的锁骨慢慢滑行,像一条老谋深算的蛇,伏击着自己的猎物。

  如今连他的手都变地那么狡猾。

  “因为我回来了,让你不开心”

  “你多心了。”

  “是吗不过我的确多了一颗心。”

  这是必要的,只是不希望这一颗心附加在她身上。

  “言乐你知道吗你很暖。”

  他慢慢剥离了她肩上的累赘,光洁泛着柔光的皮肤忽然让他有一种饥饿感,一种不能控制的yuwang。他的下颚靠在她的肩上,一阵幽香窜入他的鼻间。处女特有的芬芳。

  处女他暗笑,他是这块土地的主人,怎样建设是他的任务和权利。独占,拥有,他亲吻她的锁骨,口腔里的苦涩里竟然泛起了甜。

  甜的确是需要苦来衬托的。

  “哥哥!”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唯极的瞳孔中,泛出妖异的光芒,只是光芒在闪烁在疑惑在犹豫。

  这一声太及时又太不是时候。

  “苦太厉害,侵略了甜,甜努力冒头,所以你会拼命攥取甜,可惜周围的苦像猎人一样埋伏着甜。”

  “你害怕了”

  “是啊!”

  她很诚实,只是不愿意骗他,因为爱他。

  “我努力让自己不害怕,在监狱里我重复演练再演练,可是那是监狱,罪恶但是单纯,不像外头,那么复杂。很多事情发生,打乱了我原先的计划。对不起。”

  “你决定怎么样”

  言乐笑着站起来,伸手抚摩他英俊的脸,这张脸让她如此留恋,留恋到不能自拔,留恋到不顾伦常。

  “有两个男人都向我求婚,我会选择其一把自己嫁出去。”

  唯极抿紧了嘴唇,桌上那一杯“极乐鸟”像一个诱惑更像一个危险的信号。他握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想嫁给谁”

  “嫁一个有用的。”

  她不再看他,转身上楼,一声清脆的玻璃敲击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着。

  第17章

  我没忘记,我从未忘记过这样的轮廓,只是这样的记忆让我痛苦。

  她挎着包,仰着头,漫步在人潮人海的广场上,孤独的寂寞,一种清淡的乐趣。

  她轻轻哼着歌,和着广场上正在播放的一首歌。

  她喜欢这样寂寞的时候哼歌,愈加寂寞。

  卫擎莫名为她心痛,她和唯极不同,她更无奈,而无奈总是让人心痛。

  于是他默然,只是开着车静静跟在她身后。

  她的黑裙子像一朵盛开的花,随着她走步的每一个动作,轻轻颤抖,也许今夜就会凋谢。

  “不上来坐一会儿”

  他的声音苍老而嘶哑,隐隐还带着点力道,毕竟他曾经如此风光。

  “我喜欢这样。”

  她的头发已经长了点,长到了锁骨,那样放肆地散在那里。

  他似乎闻到了从她发间传来的幽香,淡淡的,确固执地凝聚不去。

  “我们就这样谈话吗”为此他连保镖都没带。

  言乐停了下来,转身,正对他,“对于要成为夫妻的人之间,怎样的谈话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谈话的内容。”

  他一怔,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半晌,之后慢慢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放到了唇上。

  薄雾中,她的脸变地不那么真实,她似乎在笑,也许正在哭泣。

  “你还是答应了。”

  “你没想到吗”

  “没有。”他难得地诚实。

  长时间的沉默,两人都是如此,她带上了耳机,他连续抽着烟,好象正在考虑着下一步该说的话。

  广场上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嘹亮而严肃。

  他们双双回头,夸张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张英气的脸,皱着眉,却又带着不屑的笑容。

  他们对视,一起笑。

  正是这个人,他们之间一道微妙的联系。

  “我很爱他,现在还爱着。”

  她拿下耳机,“我也是。”

  也许他们所有的选择和决断都是为了他。

  他是个幸运的男人吗

  “你似乎没有那么仇视我了。”

  “怎么看地出来”

  “因为你发现,对你而言,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我,而是他。”

  敌人

  “不要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和他,我们还没有到那个份上。”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全完了。”

  这句话,随着青烟一起跃出了他的口,也许是烟雾的围绕,让它听上去不那么清晰。

  他看着跳跃的红色火星,也好,听不清也好。

  “我们的婚姻会带给他史无前例的成功,做完一切之后,在你没有死的前提下,我们就去隐居,从此不再和以前发生的一切有关联。”

  决绝的口气,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讲出这一番话。

  他看着她的背影,她在哭泣吗背对他,终于能大哭一场,从此尘封往事,与他这个半老头子一起度过。

  但这些他都管不着了,他要的已经达到目的,这样,这样就可以了…….

  “我的样子很滑稽吗为什么你一直在笑”

  赵涌连忙收起了笑容,他说不出这件事有多好笑,只是觉得很有趣。

  宁言乐决定嫁给卫擎,这不有趣吗最起码整件事情将会变地更错综复杂。

  不过更让他觉得有趣的是唯极,他竟然没有怒气,连一点都感觉不到,他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严肃和镇定,细致地做完自己要做的事,然后收拾好一切,下楼回家。

  这让他感觉到恐惧,每当一个人遇到该生气的事而没有生气时,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他必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只等着东风吹起,就可以收捕鱼了。

  站在车边上良久,看着唯极的车绝尘而去,他还是没回过神,唯极给他的感觉越来越诡异,几近捉m不透。有时候跟着唯极开会,看着唯极的眼睛淡淡地在众人身上扫过,他总是不寒而栗。他的眼睛里好象包含着什么,算计着谋划着测评着每一个。那一刻赵涌想也许他就是他们的上帝,一只手赐予另一只手惩罚。

  “你找到你真正的主人了。”

  他回头,咖啡色的玻璃掩盖了卫擎的表情。

  “卫先生!”他还是一样恭敬,从不未改换了主人而轻视他。

  “这就是你,永远改不掉的奴x。唯极也是知道你这样的x格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

  他笑地尴尬,这像嘲笑,但却是大实话。

  “把我和言乐的事告诉了他吗”

  “都说了。”

  “那就好。”

  “他并有生气。”

  “哦”他点了烟轻笑,“他越来越成熟了。”

  “卫先生,你……”

  “其他的你不必知道,这是规矩。你应该明白。”

  “对不起,是我多言了。”

  言乐进了门才发现家里这样热闹,许多陌生的面孔,各色各样,纷繁杂乱。

  “言乐!过来,见一见秦伯父和秦伯母。”

  两张和弥乐相似的脸,不用多问便知他们的身份。只是他们没有弥乐的和蔼和温柔。一对严肃的夫妻,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她,更像是在检阅一件商品,从他们的眼神里她看到了结果,她被定x为次品。

  只是她还是微笑,但是微笑却是勉强的。她并不为他们的轻视而尴尬,只是一直坐在中间的唯极让她不安。

  他的眼睛从她进门开始就没离开过她身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似乎也在为妹妹这门亲事高兴,可是他会吗

  她看到他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这个孩子,和你们家弥乐的事都没跟我们说过。保密工作做地也太好了。”

  她不做声,秦家夫妇也不做声,他们甚至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她不介意,她和卫擎的那些事早就传开了,她对卫擎的刺杀被形容成受辱后的报复,但是在这个社会上又会多少人会给她同情,她依然是一个被人侮辱过的女子,已经使用过的次品,这点在秦氏夫妇的眼睛她看地到。

  她苦于躲闪着唯极的目光,他追随着她,似乎探询着什么又更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父母却是乐于这门亲事,秦家家世显赫,人人都是政法界显赫的人物。和他们结亲那是在好不过。更何况他们的女儿有过这样的经历,秦家幺子却还这样执著于她,想必是真心欢喜言乐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样的好事谁还会拒绝。

  “对不起,我们能和言乐单独谈谈吗”

  “当然当然。”

  家人退出,她最后望了唯极一眼,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眼神扑朔迷离。

  阳台上的风让每个人都清醒,可以好好面对这件事。

  “你配不上我们家弥乐。”

  “我知道。”

  “…….”

  他们没有想到她回答地如此干脆果断,没有害怕和羞涩。

  “所以我没准备嫁给弥乐。”

  这句话就好像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搓在他们脸上,要不是他们太宠儿子,要不是他们的儿子非她不娶,要不是……他们才不会屈尊来提亲。想不到眼前这个苍白的小姑娘竟然这样对待他们。

  言乐将双手放在阳台的栏杆上,这样可以更多地享受到傍晚的清风。

  “弥乐是个很好的人,真的,他是我遇到过为数不多的好人。所以我更不能嫁给他,我这样的人,这样的经历…….不过我很高兴,他这样的男人喜欢过我。”

  她回头,对他们抱歉的笑,单薄的唇上泛着坚毅的光芒,风拂起她的乌发,黑色的花在夕阳中绽放着它最后的美丽。

  他们心一动不禁对视,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们的儿子的选择。

  “从小,他要什么我们都给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这次也是这样。”

  他们抛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这是同意更是拒绝。人是矛盾的动物。

  我也是。言乐这样想着。

  第18章

  埋藏我的心情,埋藏我的脾气,埋藏我自己。

  “我只有一个身体,不能嫁两个男人。”

  言乐用杯子的余温温暖着自己的手。

  “但是你怎么能嫁给那个男人,他那样对…….”

  父母的话在唯极严厉的目光下又回到了肚子里。

  “你太不懂事了。”

  唯极的语气是一家之长的严厉。

  “我们每个人都是你最亲的人,自然为你做最好的安排,难道我们你还信不过吗”

  她抬头看他,他们的眼神立刻纠缠在了一起。

  她在他的眼睛来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指。

  “我们都是最爱你的人。”

  他的手指在她上轻轻划过,指甲留下了丝丝凉意。

  “我会嫁给卫擎,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他不会怠慢我的。”

  他的手指忽然颤抖,硬生生在她脸上留下了划痕。

  “是吗第一个男人,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对吗”

  她闻着他手指带来的淡淡香气,“是啊!很重要,很重要。”

  父母在一边叹气,慢慢退出了他们的谈话,佝偻着背相携着上楼。

  “你对得起他们吗”

  “我一直就不乖,又很笨。他们一直都为我失望。”

  他将他纳入怀中,轻轻抚摩她的头发。

  “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会嫁到秦家,你会得到一场最豪华的婚礼。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一场梦幻般的婚礼。”

  可是他却不能给她,只能借由另外一个男人,让她体验这一次梦幻般的经历。

  她抓紧了他的衣角,狠狠地抓住,好象这样一握便再没机会了。

  “你想做什么”

  他轻笑,还是她最了解他,心事无须说起,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只是有些事情她不会知道,他不会让她知道。

  “干什么我所要做的只是把我最爱的妹妹交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我做出这样艰难的抉择难道你连一点共鸣都没有吗”

  他把手指c进她的发间,好象自己也融进了她的身体里,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要不然为什么会从同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出生。

  他不再问假使他们不是兄妹之类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她是他前世的孽债,跟到了今世,要他用生命的全部来偿还。

  这爱情让他着迷,痛苦而甜蜜,他为此变地血腥残忍,只是忽然如此勇敢,如此果断如此再所不惜…….

  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虽然家人全都不同意,但是做惯小霸王的他,怎么会在乎家人的反对。

  “提亲只是一个形式,即使没有你们我一样会娶她。”

  他把杯子敲的巨响,笑呵呵地对着言乐演示他当时坚决的语气。

  言乐淡淡地笑,如往常一般,递上一杯酒。

  “他们真是太宠你了。”

  “是吗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也是优势。”

  “可惜我不会答应的。”

  酒撒了一桌,言乐赶忙去擦,换了一家酒吧打工,老板可没青扬那样好说话。

  “宁言乐,你没搞错,我这么好的男人你都不嫁!”

  “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不能嫁。”

  “这是什么理论。难道你还想着你……”

  他把哥哥两个字吞下了肚,放低了声调,“可是连你哥哥都同意了,听说他还要一手c办婚礼。”

  “不!我想你误会了。”她选了块干净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着杯子,“我已经答应了另一个男人的求婚,我想我很快会结婚,这一点我和你父母也说过。”

  “但是他们没有跟我说过!”他气地差点摔了手上的杯子,“是哪一个男人。你告诉我!”

  “他是谁你不必知道,反正我要嫁的是他就对了。”

  “我不会祝福你的!”

  “你真孩子气。”

  她倒了一杯酒,一杯鲜红的酒。

  “弥乐,这杯酒的名字,弥漫着欢乐。”

  所以终究和“极乐鸟”的苦涩是不同的。

  “送给你,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男人。”

  “可是你为什么不要最好的男人。”

  “因为我不是最好的女人。”

  他拖拽着她的手,轻轻哭泣,“强扭的瓜是不是不甜”

  “是啊!”她很庆幸他能明白。

  “可惜晚了,我们结婚的计划早就已经启动了。你不知道吗”

  她的手一震,下意识地缩,他却拉住了不肯放开。

  “我会待你好的,言乐!你相信我!”

  “不是这样……不是的…….”

  早就在启动了为什么她不知道,父母都没跟她说起过,这一次,没有人问她意见,为什么还有……

  “言乐……”

  她飞奔了出去,卫擎在哪里这样强硬启动,卫擎怎么会不发觉,一旦他发觉了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必须找到卫擎,她的计划和卫擎的计划现在是同生同长的。

  “大小姐!”

  “赵涌”

  “大小姐,夜里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可不好,他会担心的。”

  他的车阻挡了她的去路,“上车吧,要去哪里我送你。”

  她利索地钻进了车厢里。

  “我要找卫擎。”

  “还要报仇”

  “别跟我装傻,他在哪里”

  “我现在的主子是你哥哥可不是卫擎,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她瘫在座位上,重重叹了口气。

  “你知道,就算豁出了x命,他也不会让你嫁给卫擎的。”

  “可是我嫁给他是最好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她捂住了脸,不想让他看见眼泪。

  “只有卫擎能帮助他走上最高的顶点,他需要的,他一直需要,只有这样他才能用强大的权利洗刷过去的耻辱,只有这样他才能杀了卫擎。即使卫擎死不了,只要我留在他身边就有机会。就算我也失败了,他毕竟是个半老的人了,我不会等多久就又能回到唯极身边……”

  她的声音渐弱,这样的想法她从未说过,她只想把它埋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一个人独自咀嚼这样的计划带来的苦果。

  “这不是你一个人牺牲就能解决的事情。当然……”

  他吸了口烟,他多言了,话越多,命就会越少。

  “听我这个外人一句,你还是安安分分地嫁到秦家。一切才能结束。”

  他轻拍她的肩,“今天晚上外面不平静,你还是让他早点送你回家。”

  脚步声急促,从后头传来。

  “你就是那个…….”

  “不!不是!”

  言乐赶紧下车,一把抱出了赶上来,正要挥拳攻击的弥乐。

  赵涌朝弥乐看了一眼,古怪而y冷,然后踩下油门飞弛而去。

  “他是谁”

  “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他不是……”

  “不是的!”

  言乐擦干了眼泪,拉起了他的手,“我要回酒吧和老板请个假,然后你再送我回家好吗”

  黑夜掩盖了他的行踪,他如一抹鬼魅,端坐在黑暗之中,双眸闪烁着光彩,一种极度迷恋的神采。

  这黑色的空间里飘扬着淡淡的歌声,低沉的,带着独特的磁x,忧郁,一种寻找出口的压抑。

  大屏幕上泛起古怪的颜色,光线打在他身上,他闭上眼睛,享受这救赎的光芒。

  另一个空间,另一番黑夜,另一个人。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躺在黑暗之中,白色的布条遮住了她的眼睛,她轻轻哼着一首无名的歌。

  圆润的水珠汇集,悠悠地从她的眼角划落,经过她的鬓,慢慢滚落进了耳窝,顺着曲折的轨道最后停留在耳垂上,变成一件晶莹的耳缀。

  有一双手顺着布条来回,布条吸进了泪水,重重地贴在了她的眼帘上。

  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带着暧昧的情绪;手指对皮肤的眷恋是与生俱来的,就如他对她。

  那里泛着月牙的颜色,救赎的颜色。

  他紧紧贴着她的x口,像一个找到家的孩子,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经过他短短的头发,环过了他的颈,双手交叉,抱住,就像抱住了一件珍宝。

  如果可以选择,她会要黑夜。

  那温暖的颜色会保护她,她可以将自己隐藏在黑色之中,自由地展露自己的翅膀……

  第19章

  找不到卫擎,没有人给她机会找他。

  父母已经和唯极连成了一条线,封锁她所有的出口。

  只是他们的目的不同,但这个时候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婚纱你喜欢吗”弥乐的问话谨慎而小心。

  言乐不答,只是坐在床上,捏着报纸发呆。

  “是他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选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为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强忍了另一个男人对他们婚礼的干涉。

  言乐的目光落在了弥乐身上,她知道,她全都知道,知道他的好,知道他的妥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转身搂住他,大声地连续说了几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弥乐轻轻拍她的背,他感觉到最近言乐特别地脆弱。

  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因为心里歉疚,无名的歉疚,包裹在未知的不安之中。

  “因为……”她说不出口,这样的危险,她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跟我别那么客气!”他抚摩她的发,她的头发已经变长了,很顺滑,原本她就不该是那个刺头的言乐。

  这个男人的温柔让她更不堪,她的眼睛定在报纸上。

  报纸上报道了前几天的枪战,黑道乱成了一团,几乎到了血流成河的地步。甚至连警方都不敢c手。

  这只是两个人的战场,属于两个男人。

  “我不喜欢,你陪我去另选一件好吗”

  弥乐有点点震惊,但是难以言语的喜悦也在慢慢渗出来。

  “好!对了,你喜欢怎么样的”

  “我怎么知道要到了婚纱店我才能选的吧!傻瓜!”

  言乐大笑,m着自己的头发,也许结婚的时候留长发会计较好看。

  报纸静静地躺在废纸篓里,那个时候言乐对自己说,算了吧,就这样,即使前面是惊涛骇浪即使会被打地粉身碎骨……

  他是如此耀眼,站在最高贵的舞台上,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言乐把手c进弥乐外套的口袋里,低头匆匆走过。

  她走不了,因为弥乐停了下来。

  “他真耀眼!”

  她不看,她不敢看。

  “是啊!”

  仍然低头,耀眼地让她心痛。

  “连身为男人的我都会为他动心。”

  他的手伸进了口袋里,握紧了她的手。

  “是啊!他是我最出色的哥哥。”

  她抬起头,眼神在弥乐脸上停留,用笑声掩盖着自己的尴尬。

  广场上充斥着唯极的海报,他为宁氏企业的新产品代言的广告。

  因为有了他代言的广告,宁氏的产品卖疯了。

  他们在广场上慢行,婚纱店没有去,去了也没有意义。于是两个人沉默地在广场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有时候沉默可以杀死一个人。

  “你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手在颤抖,她的手在他手中,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安,因为心不在,心不在就什么都没有了。

  言乐没有说话,她不能说。那海报上的笑容刺地她体无完肤。

  “还爱着他!”

  “对不起!”

  他伸手搂住她,将她压在自己的x口,企求上天能让她读懂自己的心跳,哪怕只一次也好。

  “我早说过,不要跟我客气。你越客气我越觉得我们的距离远。”

  如果可能,如果可以,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

  一双眼睛,只需要一双眼睛就够了。足够让他疯狂。

  唯极舔了舔嘴唇,这算不算自食其果笑,不过是嘲笑,嘲笑自己。

  他们抱地很紧,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好象两个人融在了一起,再看不见他,再也看不见了。

  他慢慢打着方向盘,靠近,不由难过。好象打搅了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他是个意外的闯入者。

  “言言!”

  眼泪还残留在眼角,为了谁在哭泣为了你身边这个男人吗

  最好不要,因为这样会让我失去最后的理智。

  “上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打开车门,迎她进来,她却在犹豫,看着身边那个男人,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去吧!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恩!”

  言乐把身体缩进了门里,伸手向弥乐挥了挥,原本他可以快乐的,一直快乐,就像他的名字那样弥漫着欢乐,而因为她,因为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他跟随着她的心情起落,痛苦而晦涩。

  “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怎么回答,她想不出来,脑子在一瞬间失去了氧气,只有他的眼睛像一副大特写,凝聚在她眼前。

  他的呼吸急促而愤怒,尖利的牙齿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咬了下去,现在的她只想在她唇上留下些什么,一个印记也好。

  眼泪冲刷着血渍,腥而咸。

  为什么那么软弱,在一个男人面前哭完了,又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哭泣,我不是想博地他们的怜爱,只是无论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都痛苦不堪。

  她缩成了一团,捂住脸,人眼泪从指缝里徘徊。

  以为自己会坚强,以为五年的牢狱教会了自己很多,可惜,监狱是一个最罪恶却也是最单纯的地方。

  “别伤害他好吗你要做什么我都能配合,只是千万别伤害别人,尤其是他。”

  一个待自己那么好的男人,即使不能爱上他,也希望他不受伤害。

  “尤其…….他那么重要!而我却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不是的!不是的!”她扑进他的怀里,他的体温渗透进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心脏,“只是,整件事情本来与他无关,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已经多久了,她没有拥抱过他,像现在这样。心顿时就柔软了下来,嘴里吐着青烟,只是想安慰她即使用谎话也无所谓。

  “一切都会好的,你要记住我是最爱你的。”

  爱你,所以不想你离开,爱你所以不顾一切。每个人心里都存在这一条锁链,在最爱的人出现时将她紧紧锁住。

  我的言言,你明白吗

  赵涌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开好会后他就站在会议室里,一直这样站着,整整半个小时,如果不是熟悉他,他会以为是谁搬了个制作j美的蜡人进来。

  “会开完了,你不走吗”

  他终于注意到他了。

  “你不是也没走。”

  “我”他的手指绕着身边九龙幡瓷瓶,打着一个又一个圈,“我只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为什么待在这里,因为这里可以远眺到言乐就读的学校吗你还在想她吗始终忘不了,越想忘记却越做不到。

  “其实…….”赵涌捏着手里的文件,有点紧张,跟他说话他总是不自觉地带着敬畏。

  只是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只此而已,但要怎么说

  “卫擎那里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顺利进行,他现在是腹背受敌,绝对接触不了言乐。”

  “那样最好,言乐也要看好她。”

  最近姓秦的小子频繁地接触言乐,好象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就解禁了一样,肆无忌惮,g本不在乎他的存在。

  但是他的存在的确不用顾及,他的身份只是哥哥,一个慈爱的哥哥,他的嫉妒他的痛苦谁会在意谁又会相信又能接受呢

  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结婚如果……

  没有如果,他克制自己将那个如果继续下去,只是他该怎么解决这矛盾不平的心理,是他一手造成的,将言乐拱手送给另一个男人,而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嫉妒。

  愤怒由指尖倾泻而出,手指的力度不能拿捏,九龙幡瓷瓶开始摇摇欲坠。

  “小心!”

  赵涌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瓶子,“这可是花了几千万从拍卖会上得来的。”

  他可是和另一家争斗了很久才得了这么一对仅存的瓶子,做传家宝都足够了,可唯极怎么这么不在乎。

  唯极看着他紧张的神色不由笑,眼神瞟到了摆放在另一边的一个。

  “极,找别的东西发泄吧。”

  专砸几千万的东西也太奢侈了吧。

  “用地着那么害怕吗”他的手在冰凉的瓷体上滑动,眸子不由黯淡下来,“如果一个破了,另一个会更值钱的,不是吗”

  一对仅存一个,那么人人都会争抢着要得到它。因为它变地独一无二。

  “那是当然,只是……”

  只是他不会为了这个理由就把其中一个打破吧。

  “只是,那样会让我很不爽。”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却充满了诡异,“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打破其中任何一个的。”

  贴着瓶子慢慢走开,忽然又停住,微微侧头,“即使其中一个破了,你也不必担心,因为我会把另一个也毁了。”

  第20章

  每个新娘都是快乐的,每个新娘都是美丽的。

  是这样吗

  言乐做在副驾驶座上,静静看着这深蓝色的夜空,那里有很多星星,明天应该是个晴朗的天气。她这样想着,带着点自我安慰的味道。

  明天她就要结婚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另一扇地狱之门的开启。

  不去想它了,她是一个最无用的人,在命运大潮来袭的时候她只能静静等待着海啸将她的身体贯穿。

  风很暖,灌进她的发间,催促着她头发的生长。她的心也像一株发芽的蔓藤,伸开了枝桠,向着天空伸出了双手。

  “你好吗”

  “……”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声音,这个一直温柔环绕在她身边的声音。

  “你还是生我的气,对不起,我只是很想娶你,没想到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的婚姻变成了强强联手的婚姻,连我都不能控制了。”

  不,应该道歉的是她。

  “你一样不用向我道歉。”

  她转头向弥乐微笑,“这么客气,不用啊!”

  “或许我们可以……”

  他欲言又止,眼光看向言乐,“今天晚上其实……”

  言乐摇摇头,一切都已经晚了,从前几天开始唯极派出的人马24小时都在监视着她,而现在也不例外,他们想逃走或者做其他的小动作门都没有。

  手指轻轻用力,小按钮陷了下去,头顶上传来了沉闷的声音,一阵风随之灌进了她脖子里。她仰头,这样可以更好地看到天空,也可以更方便地躲避开弥乐的眼睛,躲避开这沉默的空气。

  汽车也有汽车的好,可以在车顶开一扇窗,闷了便开窗,呼吸欣赏。那么人生呢上帝何时也能为她的人生开一扇天窗,即使不大,一点点就够了,可以让她释放长久以来的痛苦和折磨。

  “站起来试试,很痛快。”

  她看了弥乐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久违的激情,一触即燃,压抑太就,那放肆的火焰重生。

  言乐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车顶,弥乐体贴地伸出一手环着她的腿。

  “啊!”

  言乐大叫,续而笑,笑着哭,哭了又笑,好象一个彻底的疯子。

  弥乐一脚踩下去,车如离弦的箭,直直刺破夜空的静谧。

  “宁言乐!”

  弥乐的声音突破了空气传到了她身边。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眼泪滴在车顶上,软软的一点,透明的,印出了星星的脸。

  “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偏偏为你一个人停下来。”

  也许是前世的孽债吧,每个人都要还,没有办法。

  “是我前世欠你的。”

  “所以这一世还了,下一辈子我们就互不相欠。”如果可以连相见都不要,不要再遗留下什么恩怨,一世一世牵扯。

  速度已经超过规定的限度,可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甚至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开下去,如果可以一直这么疯狂,就好了。

  可惜疯狂不能当饭吃,疯狂不能用做逃避的盾牌,车速当然也不能一直那么快。

  小小的眼睛盯牢了他们,等待着拍摄下他们的罪证。

  言乐头脑一热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对准电子眼,狠狠地砸了过去。

  车在飞驶,鞋子随着风又飘了一长段路。

  “别停,我不要了。”

  言乐大笑,手按在了弥乐身上,不过是一只鞋子,没所谓。

  “就这样一直开,开回我家。”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玩儿够了就该回家了。

  她是一只风筝,线牵在那人手里。

  临下车,弥乐在她的唇上狠狠吻了一下,久久不放开,竟带着点悲情的意味,震地她的心不停颤抖。

  “明天我会来接我最漂亮的新娘。”

  “恩。”

  车开走了,她却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恍惚了良久。双臂环着身体,害怕。那个吻为什么让她这么难过。

  黑色遮蔽了她的双眼,头顶上有一个声音,清冷的声音让她猛打了个激灵。

  “不冷吗”

  身上传来他特有的味道,她伸手扯过了肩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默然,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天就可以见他,完全属于他,今天又何必这么舍不得。”

  她转身,与他擦身,却走不了。他的手轻轻拉住她,眼睛在黑暗中凝视她,在颤抖,和着她身体的节奏。

  “真是个chu鲁的男人。”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擦,那里红肿成一片,泄露了犯罪的证据。

  唯极穿了一身白色的宽大毛衣,言乐忽然发现他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变地那么高大,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倔强男生的单薄。

  她任他牵着,一步一步上楼,这样的牵手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只是想乘着这最后的机会,再吸取属于他的温暖。

  他忽然停步,言乐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

  他伸手打开了她的房门,那件缀着小花的婚纱静静躺在床上。

  “穿给我看一次。”

  “明天一样看地到。”

  她争脱开他的手,进了门,脱下他的外套,伸手还给他。

  “明天明天你要穿给那么多人看,而今天你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他靠在门上,右手轻轻绕到身后,将门悄悄锁上,这个空间只剩他与她。

  她犹豫了片刻见他并没有走的意思,于是无奈。

  “好吧。”

  她拿起了婚纱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半刻,挪着步朝浴室走过去。

  “就在这里换,在我面前。”

  他已经定定地坐在了她的床上,双手合十,双脚轻轻打着节拍。

  “别开玩笑了。”

  纵使是兄妹,但毕竟还是男人与女人,小时候可以睡在一个枕头上,大了点母亲还是让他们分开两个房间睡。

  “不是孩子了,我不会和你开玩笑。”

  “那我去你的房间。”

  言乐的脸如火在烧,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快步绕过他,伸手去开房门。

  “没听到我说吗在这里换,在我面前。”

  “那怎么……”

  “小时侯我不是经常帮你洗澡,你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了。你还在害羞什么。我不是你哥哥吗我又会对你做什么,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没把我当做你哥哥。所以你害怕,害怕我会做些什么。”

  他步步紧逼,逼地她无路可退,无话可说。

  “即使是哥哥,那也……”

  “言乐!”他忽然近了她的身,用尽全力抱住她,“我是你哥哥,也是个男人。”

  “你不要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你爱我。”

  只这一句她无力反驳,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你还是那么诚实。”

  他满意地笑,震动的x膛扣击着她的心。

  “明天,你将归属另一个男人,然后你们开花结果,终有一天你会忘记我,我该怎么办”

  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滑行,绕出一个又一圈,激地她一阵又一阵颤抖。

  “所以我想了起来,那天你说,第一个男人对你很重要。”

  “不!”

  她明白了,他灼热的身体,缠绵的手指,五彩的眼睛。

  “我想一个女人再健忘,也不会忘记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他给她的也许是耻辱但是最初的快乐是谁都抹杀不了的。是这个男人将她的人生之门打开,送她进入到另一个全新的世界上。她也许会恨他,但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齿与齿交错,发出一个古怪而带着力度的尾音,配合着布料撕裂的声音。言乐听到了心绝望的尖叫。

  “哥哥!”

  “我是宁唯极,那个和你有着一样痛苦的男人。”

  他深呼吸,闭上眼睛,就让一切毁灭。

  他的唇贴着她的颈,温暖与温暖的交汇。

  她的反抗变地那么无力,唯极的炙热化解了她所有的力气。他的shenyin在她耳边回荡,他的手是带魔力的利器,点化她的身体,让它成为盛开的花园。花香迷惑着她的神经,她看到他牵着她的手,静静站在花园里,欢笑之后哭泣。他伤痕累累,她无力挽回。

  她张开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忽然明白他们只是两个孩子,两个无可奈何,一无所有的寂寞的孩子。

  她尖叫着,唯极,你别离开我,我们再回玫瑰园。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她恐惧地掩面哭泣,周身却越来越热,火辣辣地灼烧着她。

  她的花园她的玫瑰园着火了,一团火慢慢扩大,将她包围,花在枯萎,在求救在尖叫。

  “唯极!”

  她挺起了身体,嘶哑的声音从喉咙的最深出倾泻而出。

  他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火炬,张开双手,“火是我点的,花园是我毁的,我只是想让你无路可逃,最后只能回归我的怀抱。”

  她犹豫着该不该向他奔跑过去,只是周身的温度在升高,他的声音散发出无尽的诱惑。

  “言言,我的言言。”

  她没有办法,没有更强大的意志力,她不能抵抗他的身体,这具为等待她而出生的身体,这具一直在召唤她的身体。

  她开始飞奔,她的衣服在剥落,化成了灰烬。

  她腾空而起,双脚在触碰到地面的时慢慢化为尘土。

  “不要!”

  她只想到他那里,她不要消失。

  “哥哥,唯极!”

  她的意识模糊起来,她在靠近他,她的身体在幻灭。

  只剩一个头颅,在上空看着他,他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慢慢挪近自己的唇。

  那唇红似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眼泪滴在他的脸上,燃起了一阵白烟。

  “我爱你!”

  唇与唇的交汇,如电光火石一般,将她定格。

  她的头颅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