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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

作品:幸福帽|作者:HYXHYC0592|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8:45:48|下载:幸福帽TXT下载
  橹ぃㄖ环13峄橹ぃ砦颐亲霭磺壳笪颐窍喟曰固嫖颐亲急负昧死牖橹ぃ媸弊急傅跸颐亲霭娜g惆话桓鋈耍四阕约海菜挡磺澹踔聊阕约阂参幢厮档们濉g考榉妇褪乔考榉福加Ω檬艿角丛穑宦鄢鲇诤沃侄腥硕疾挥Ω们考榕耍比慌艘膊挥Ω们考槟腥耍裨蛱煜麓舐摇t俦热纾倚戳艘欢我桓雠思薷考榉傅墓适拢拱阎氐惴旁谒切腋5哪嵌稳兆樱飧龉适碌谋澈笠裁挥幸坏闫毡樾钥裳裕懿荒芏砸桓雠怂担考槟憔透桑苡幸惶旎嵝腋5摹d且蔡煜麓舐伊耍碛删筒欢嘧噶耍乙卜牌约罕缁さ娜袄腥闲凑饧虏坏薄

  但既然写了一件不该写的事(对读者有一定的误导性),又来承认写得不当,假惺惺的装好人,为什么不把它删掉呢?原因有两个,一,看方秦两家打架是我童年记忆里很快乐的一件事(不是我特别无聊,是那个时候太死气沉沉了,难得出一件让人激动的事),所以印象很深,一动笔,那些人物情景就自己跳出来了,不写都不行。二,硬要为自己辩护,我也不是没话好说,除开前面那个似是而非的理由,还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一个人要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就得坚持不懈的抗暴,这一点就体现在朱女士身上,正是因为她的长期抗暴才赢得了对手的尊敬,这一点以后还会有补充。可惜前面写朱女士的太少,没有把这种精神表现出来。但我也不想补充了,因为不想装好人,实事求是的说,我对女人缺乏同情心,对她们总有一种施虐的冲动。但也别把我当成变态分子,这一点我老婆可以证明,有的时候,我会对她表现出这种冲动来,但克制得住。我和老婆做了十年的爱,全是很正经的,有时会觉得腻味,就对老婆说:玩玩强奸吧。我老婆眼睛一亮:怎么玩。我说:把你绑起来,让我用烟头烫你的乳房。我老婆眨眨眼睛:这不好玩,不如把你绑起来,让我用锥子戳你的大腿。我马上就说:这也不好玩,还是传教士好玩。我老婆的眼睛立刻灰下去了,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估记也是灰的(不信你也试试,跟老婆玩上十年传教士,再找面镜子,一边玩一边看自己的眼珠子,十有###灰得发白)。除此之外,我大嫂也可以证明我不是个变态分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嗳昧不清的),我大哥是个不折不扣的虐待狂,揍起我大嫂来拳打脚踢,把她打到墙角里,缩得像只刺猥。这情景只要看得见,我总能表现出对女人的同情心,把大嫂从暴风骤雨的拳脚下拯救出来。但也别以为我大嫂会因此对我产生好感,她对我的评价是没有阳气,理由就是从来不打老婆。但也别以为我老婆会因此恨我大嫂,有时她也会对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打一架吧,难受死了。所以这就是女人,你打她,她说你不好,你从来不打她,她也说你不好。说到打女人,想起来一件事,我还真打过一个女人,那时她还是一个女孩,也是我的初恋情人,打她的原因是她准备嫁人,当然不是嫁给我,否则也不会打她,至于说打她是不是想阻止她嫁给别人,倒也没这么想,我没那么弱智。记得我还说了不少祝福她的话,但说着说着,手就甩到她身上去了,这是无法控制的,能控制的是,我的手没有握成拳头,不能控制的除了打她,还有力道,每一下都打得很重,一掌下去她就弹出去一丈远。

  礼文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就走了,走前特地找了一趟家英,掏出一本笔记本,写了一个地址,撕下来给她:这是我部队上的地址,有事就写信。家英嘴上说着“我会有什么事情找你?”手上已经捏住了那张纸。礼文说:我会有事情找你的。家英扭扭腰:有事情就说吧。/一句两句说不清。礼文走了两步一回头:千言万语说不

  够。说完转过身,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我知道你的信箱,前进中学高一(七)班,秦——家——英。他的个子很高,背略微有点驼,走起路来松松垮垮的,不像军人那样有板有眼,也不像流氓那样张扬跋扈,很随意但也很收敛。家英一直盯着他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口,眼前还是他军帽后高高扬起的蓝飘带,耳边还是他留下的最后话,那句话让她觉得礼文还是一个中学生。那一年家英十六岁,还没有被一个男孩子打动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礼文打动了,只是老想到他,一会儿是一个人,一会儿又不是这个人,脑子里面恍恍惚惚的全是各种各样的他,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礼文二十岁,在中学里就谈过两次不痛不痒的恋爱,他十分清楚自己打算谈第三次恋爱,但脑子一清楚,心里就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对和家英谈恋爱又不是太急切了。过了一个月,他才给家英写来一封信,只有两行字:每到出海,我时常看到一种幻景,海不是一望无际的水,而是一头反复无常的蓝色怪兽,突然就在我们的舰下张开巨大的嘴巴,现出深不可测的海沟。你猜结果是什么?除此之外,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也没有此致敬礼什么都没有。家英是在自觉等了很久之后才收到信的,拿到手就跑到学校西边的小树林里急切的看了起来,看了之后,有点失望,说了一声讨厌,想了一会儿,就在来信上写下四个字:坠入深渊。过了一个星期,把信寄出去了。又过了一个星期,她就收到了礼文的信,还是写在那张纸上,就在她的字下面,另起了一行:你错了,但也不完全错,我们的舰坠了一会儿,怪兽打了个哈欠,又把舰抛上了蓝天,然后用它的嘴唇把舰稳稳接住,它还想跟我们玩呢。海是可怕的,但也是可爱的,你为什么这么悲观?家英还是说了一声讨厌,接着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了,想了很久,决定不承认自己悲观,写下一行字:坠入深渊的是你,与我无关。信发出去一个星期后,回信是:对别人的悲观就是对你自己的悲观。接下来可以把他们的通信简化成一段对话,家英说:我不知道哪个别人是谁?/明知故问,向上数四

  行,那是谁说的话?/我忘了。/耍赖,不过我让你一回,那是你说的话。/我忘了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没忘记我吧?/对不起,也忘了。/再让你一回,我叫方礼文,就住在你们家对门。/去过老方家了,查无此人。/那我是谁?/问你自己。/问过了,还叫方礼文,这回记住了?/没印象,只记住一个名字。/看到了,这是我的照片。/长得太一般,记不住。/那就天天看。/不用了,长得像你这样的人到处都是。/别把我和他们弄混了。/已

  经弄混了。/再给你看一张,注意我的小胡子。/他们也有小胡子。/再给你看一张,注意我的光头。/他们也剃了光头。/为什么他们总在学我?/没人学你,现在就流行这样。/我怎么不知道?/那是你没见识。/没见识怎

  么赶上了时髦?/凑巧。/下次我把鼻子割掉,看他们还敢跟我一样?/他们已经把鼻子割掉了,割不割自己拿

  主张吧。/已经没人像我了,为什么要割呢?/又有很多人像你了,割不割自己拿主张吧。/怎么又有人像我,

  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闭上眼睛,他们就在你的脑子里。/不对,不对,就是不

  对。/对不起,把你当成我了,是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全是你,许多的你,各种各样的你;一睁开眼睛,眼

  前全是你,许多的你,各种各样的你。/我妈知道了,我爸把你的照片全烧掉了,还打了我一顿,到现在身上

  还是青一块紫一块,你们家也知道了,两家又吵架了,所有的话都是骂我们两个的,却让我一个人来听,我难过死了,走到哪儿都抬不起头,别再写信了,别再让我为难。

  家英每次给礼文写信都是斗嘴似的一句两句,看似平静,其实很激动,她把礼文寄来的照片夹在书里,上课时偷偷的看,回到家后翻出来躲在床上看,有天看过后,随手扔在床上忘了藏起来了,结果被朱丽雅发现了。朱丽雅不讨厌礼文,却反对女儿和他交往,理由就是礼文是个大少爷,家英真的嫁给他,就要一辈子伺候一个大老爷。一开始她没告诉秦安邦,怕他知道后又惹出事情来,只跟家英一个人讲,对她好言相劝:你真想谈

  朋友,我也不好反对,但要找就找一个顾家的体贴人的男孩子,像你爸爸那样的,多好,那怕人长得丑一点,家庭条件差一点,那怕就是老方家的也没关系,干嘛找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大少爷?老话说,从小看到老,礼文将来就和他爸爸一样,是个什么都不问的主儿。但这些话对坠入情网的家英毫无作用,她嘴上答应不再和礼文交往,背地里还是有信必回,很快又被朱丽雅发现了,这回她不客气了,跟老秦一商量,决定多管齐下强迫家英和礼文断绝来往。于是老秦就拿着证据上方家,大骂方礼文勾引他女儿。老方家也不客气,回道:凭什么说是礼文勾引家英?家英就没有勾引礼文?就没给他寄过照片?告诉你,就是礼文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要你们老秦家的人。秦安邦骂了一架后,气没出得出,回到家就把家英按在床上暴打了一顿,打完还警告道:再跟方家小子来往,打断你的腿。

  礼文收到家英的信后,好长时间没给她写信,但心里对这件事却认真起来了,暗暗发誓要把和家英的恋爱

  谈到底,直到把她娶回家,不管谁反对都没用。这时他才进入恋爱状态,以前更像是玩一场游戏。

  第4章

  四

  孙山赶到东华苑,四周看了一下,上了三十八号五零一室,取出钥匙插进锁眼,门却开了,开门的正是他的女朋友解小珍。很少有女人在三十五岁时比二十二岁还漂亮,男人倒不稀奇,我现在就比十五年前漂亮,很多当初没有选择我的女人看到我都说我年轻了,其实直说漂亮又何仿呢?解小珍三十五岁时也比二十二岁漂亮,皮肤不再发沙,有油有水了,面部轮廓也柔和了,眼睛也变大了还是双眼皮,鼻子变直变长变窄了,嘴唇也变饱满了,但这些都是花钱整出来的,身材也变得更漂亮了,在原有的苗条上多了丰满,当然乳房也是花钱填出来的。现在的解老师和我老婆差不多漂亮,但我老婆的漂亮全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漂亮,所以我怎么看还是觉得我老婆漂亮,看解老师我总有点提心吊胆。

  解老师把孙山迎进门,迫不急待的搂着他一阵热吻,然后吃饭洗澡做爱,趁他们做爱的时间,把前面断掉

  的部分补充一下。他们两个做起爱来没完没了,等我讲完了,恐怕还没做完事前戏呢。

  解老师上了两天安稳课,又和学生打架了,还把学生打伤了,受伤的学生叫彭广,就是那个外号叫膀胱的大眼睛男孩子,但这一次挑起事端的不是他,而是解老师,她打错了人。事情是这样的,那天的第一节课也是几何课,解老师到粉笔盒里取粉笔,盒里的粉笔装得满满的,露在外面的头也是平崭崭的,看起来像刚拆逢的。解老师随手拔出一枝,却是一根粉笔头,又拔出一枝,还是一根粉笔头,当她伸手要拿第三枝时,盒子里的粉笔哗啦一下全翻出来了,同时蹦出一只癞蛤蟆来。解老师倒不是特别怕这种冷血动物,但毫无防备下,还是吓的大喊大叫起来,老实了两天的小流氓们又哄起来了,拍手的拍桌子的,叫好的吹口哨的全来了。解老师立刻想到了彭广,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一眼不眨,以示威严。彭广一点不服气,也盯着解老师看,一言不发一眼不眨,两个人顶起牛来,起哄的学生安静下来,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过了有三分钟,彭广撑不住了,先是眨了眨眼,接着就吹起口哨来,吹完一曲,开了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盯着我看干嘛?解老师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说:你给我滚出去!彭广也把脸板起来:松手,不关我事。这次解老师决定不拽他,免得被他吃豆腐,她想学蔡老师,在他头上打凿子,不过打之前给了他一个最后通牒:你滚不滚?/凭

  什么?凭蔡大胡子撑腰?他是你什么人?你们有一腿?解小珍,有种就单挑。彭广的话引来一阵喝彩,解老师恼羞成怒,甩手就在他头上打起凿子来,彭广也不是好欺负的,跳起来就和她扭打在一起。解老师的力量表现在动作敏捷上,抱在一起凭蛮力时,她就显不出劲来。打了一会儿,比解老师矮半个头的彭广一头钻进她的腋下,左手抱住她的腰,右手握着她的左手腕,把她顶到黑板上了。解老师只剩下右手能动,就用这只手在他背上擂鼓,彭广用肩顶着她,腾出一只手来,把解老师的右手腕也拿住了,把她撑成了一个十字,头还很不老实的在她乳房上蹭来蹭去,引得下面的小流氓大喊:开豆腐宴了。解老师气的发疯,甩起腿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他一下,这一下她也没想顶他哪里,就是胡乱的一顶,彭广随即瘫倒在地,解老师还不解气,又在他腿上屁股上身上连踢带踹,直打到脚酸腿麻,才停下来,嘴里还骂着:踢死你个狗东西。

  下面有人喊了一声:打死人了!跑上几个男生,把彭广翻过来,果然面无血色两眼紧闭。这下解老师傻眼了,站在那儿不知所挫,几个学生喊来了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看了一眼,喊到:快打急救电话。送到医院后,疹断结果是脾脏出血。事后解老师被校方记大过一次,扣除全年奖金,赔偿医药费。这是公开的处分结果,事实上解老师只赔了三分之一的钱,另外三分之一校方悄悄出了,还有三分之一由蔡老师负责解决掉了,因为是他教唆解老师打人的,出了事也有责任。不过刚把彭广送到医院抢救时,蔡老师可没这么爽气,那时还不知道彭广是死是活,解老师吓得在办公室里哭,蔡大胡子在一旁急得搓手,嘴里不停地说:你真是好佬,我打了十几年人,都没打伤过一个,你一出手就撩倒一个,还不知是死是活,打人能这么打吗?等医院传来消息,说顶多摘脾死不了人时,他又改口了,拍了拍脑门:打得好,这下你起码安稳三十年,再也不要我蔡大胡子出面,提到会打人,九十九中十年来算我蔡大胡子一个,提到把学生打到医院的,九十九中三十年就你解小珍一个。然后他就去搞募捐了。

  整个过程中,初二(三)班就一个人始终冷眼旁观,显得漠不关心,就是孙山。不过解老师很快就把他定为恶作剧的嫌犯。彭广抢救过来后,解老师带着慰问品去看他,向他致歉。彭广说:解老师,我服了你,整个

  初二(三)班除你之外,我只服一个人。解老师随口问到:谁,马永才?/虾米,空架子,老子揍不扁他呢。/那是谁?彭广拍拍解老师的手,说:我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不提是我说的。解老师说:可以,我说话算话。彭广说:全班我最怕的人就是心肝儿。解老师立刻想到那个眉清目秀豆牙儿似的男孩,不解地问:他有什么好怕的。彭广说:我们在街上混的,不怕软的,就怕硬的;不怕硬的,就怕愣的;不怕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心肝儿就是不要命的,能不怕吗?/他怎么个不要命?解老师印象中全班最老实的就是孙山了,老实得让她难以把

  他和其他同学放在一起,总觉得他不应该到这种地方来。彭广说:全班最不经打的就是心肝儿,但你看,大家都不打他,为什么,惹不起。/为什么惹不起?/我给讲个故事,我到九十九中打的第一个人就是心肝儿,为什么打他,不为什么,我们在街上混的到哪儿不找个人打一下,树不起牌子。打过了,我问他,服不服?他回我一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又打,他还是这样回我,我又打,打得他鼻青脸肿,他还犟,看他可怜,我不打了。哪知道第二天,我就被人用汽枪打了,打在腿弯上,破了一层皮,我问心肝儿,是不是你干的?他还是回我,你不会有好下场,我又把他打了一顿。又过了一天,我又被人用汽枪打了,打在肘弯上,我又把心肝儿打了一顿。又过了一天,我又被人用汽枪打了,打到颧骨上,铅子嵌进骨头里了,要是偏一点,不是打到太阳穴,就是打到眼珠子,不是死就是瞎,我想想,还是不跟他逗了。解老师看到彭广右颧上是有一个豆大的疤,离眼睛不到一公分,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问:他真有这么坏?彭广说:他不是坏,他是阴,毒,跟你说句不见外的话,他敢杀人,你千万别惹他。/我什么时候惹他了?/你没惹他?你把当孙子一样吆来喝去的,以为他不放在心上?/什么时候?/第一天嘛。/这么说,放癞蛤蟆的是他了?/我没这么说,我没这么说。彭广嘻皮笑脸起来,手又不干不净的在解老师手上摸来摸去。解老师抽回手,暗骂一句:打不死的东西。

  回到学校,解老师开始注意孙山了,先看他怎么也不像个坏孩子,但想到第一年的工资被扣得所剩无几,想到有了工作还要靠父母吃饭,又觉得孙山像个阴险毒辣的坏东西。她把孙山叫到办公室谈话,到了办公室,孙山还是像条鼻涕虫似的软绵绵的往桌子上一趴,手托着下巴,搭拉着眼皮,没精打彩地望着桌子对面的解老师。解老师问:癞蛤蟆是不是你放的?孙山眨一下眼,懒懒地说:不是。解老师说:我给你一次机会,说老实话,就放过你,不说,就拿证据给你看,到时候我饶不了你。说话。/不是。/把头抬起来说话,别像断了颈似的。说。/不是。/手不要扶着下巴。说话。/不是。/身子直起来,别像断了腰似的,说话。/不是。/别赖着,站起来,站到墙边去。解老师想诈孙山,可什么也没诈出来,就罚他站墙,自己在一旁改作业,作业改好了,同事们都下班了,解老师站起来,走到孙山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两个人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本来应该是相互平视,但孙山歪歪扭扭地倚着墙,就矮了一截下去了,变成解老师俯视,他仰视。解老师问:想通了?孙山说:想通了。/癞蛤蟆是不是你放的?/不是。/还不老实!把头抬起来。说着解老师伸出手,捏着孙山的腮帮

  子,把他的头拨正,可是手一松,他的脖子和脑袋就像倒立摆似的东倒西歪起来。解老师看上面拨不正,就拨下面,用脚尖踢着他的小腿,说:腿直起来,并拢,不要倚着墙,站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问题交待清楚。孙山说:你刚才已经给过一次了。/什么意思?想顽抗到底?/不是。/不是就老实交待。/没什么好交待。/

  你不服,是不是?/不服。解老师撸了撸袖子,说:你欠揍,是不是?孙山点点头说:是的,就是欠揍。孙山

  说这话并非赌气,他脸上平静,可是浑身燥痒,###硬棒棒,内心充满挨打的渴望。

  自从把彭广打进了医院,想到打人解老师就是一阵后怕,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孙山一遍,犹豫着:是拳打还是脚踢?用拳头打,上身全是内脏,要是再打出个内出血来,可赔不起;用脚踢,下身全是肉,安全系数高一点,但万一把骨头踢断了,也是一大笔开销,用巴掌掴,罪证太明显,家长闹起来,校长那头又要吃处分。想来想去倒不会打人了。孙山冷笑着说:想好了,别再打到脾。这话揭了解老师的伤疤了,气得她脸发紫,使劲地揪着孙山的耳朵问:不打你就着痒,是不是?讨打胚!/是你要打,关我屁事。/以为我不敢打你?/不

  是,不过我要提醒你,打我你就没有好下场。/再说一遍!听到孙山的话,解老师一个激灵,认定这个外表漂

  亮老实的男孩是个阴险毒辣的坏东西。孙山冷冷地重复了一句:打我你就没有好下场。解老师口气很硬地说:你跳出来就好,我倒不信邪。这次她有充足的时候考虑,不用像打彭广那样出急招,转了一圈,解老师找到一根鸡毛殚子,用它的竹条柄来打人,既打不伤人,打起来又疼,是个打人的好东西。解老师一边用竹条抽孙山的腿,一边喝问道:你说,我有什么不好的下场。孙山觉得背上是最痒的,就把身子转过来,蹲下,把后背给她打。解老师怕打到他的头,就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摁在桌子,抽他的后背屁股大腿,抽一下问一句:我有什么不好的下场?孙山挨一下就回一句:你就是不会有好下场。挨了三十几下,孙山射精了,之后就不犟嘴了。解老师也打得出气了,怕再打出什么意外来,就放了他,临了还对他说:我等着,看你搞什么鬼。

  刚刚工作的解老师住在父母家里,离学校有十里路,早出晚归,中午在学校食堂代伙。每天上下班都是步行,既不骑自行车也不坐公共汽车(那时的穷人坐不起tax,现在也一样),这样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要一个小

  时,坏处是费时费力,好处是保持腿力,更重要的是保持体型。解老师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再没有体型就一无是处了,当然还有心灵美,但解老师的男朋友看不出来,他只看到一个脾气暴躁,小市民气十足的女人。这就是他对解老师的评价,但这是在和她有了半年性关系后作出评价,之前一个月的评价是秀外慧中(我对我老婆的评价也不过如此),再之前对她没有评价。那家伙是个高干子弟,古话叫衙内,和解老师是大学同学,还是校田径队的队长,和她又是队友,人长得不错,而且能说会道,很受女孩子青睐,当然也就玩了不少女孩子,解老师也是其中一个,换句话说,解老师已经不是处女。玩过了,那家伙就不爱理她了,古话叫始乱终弃,解老师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所以特别想做一个美的人——女人到了这一步都这么想,再下一步就截然不同了,一种是做尼姑修女老姑娘——某种意义上的美,一种是做荡妇——某种意义上的丑。但从打过孙山的第二天开始,解老师上下班就改坐公共汽车了——怕挨黑枪(那个时候还没实行枪械管制,民间不仅有汽枪,还有能把人打穿了的猎枪),上课时总是自带粉笔,免得碰粉笔盒,怕里面藏着蝎子毒蛇。安稳地过了两天,就在她以为不会出什么事情时,还是出事情了。地点在她家里,她家大门是朝里开的,解老师一开门就撞上一只死老鼠,尾巴上拴了一根铜丝,倒悬在门梁上,头离地面正好一米六,差点就和她嘴亲嘴,这种毛绒绒的啮齿动物她也不是太害怕,但发生在毫无防备下,还是吓得大叫起来,父母听到动静赶来后,没她害怕,但十分生气,都说:幸好是你开的门,换成我们还不吓出脑溢血来。接着就打电话报告派出所,来了一个民警,问了一下情况,也觉得孙山嫌疑很大,就陪着解老师到学校找孙山问话,孙山矢口否认,民警也不好打他,也没有证据关他,做了笔录就走了。

  这样的结果让解老师很失望,待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蔡大胡子问:你怎么把警察找来了,以后还想不想在九十九中混了?解老师问:什么意思?/倒牌子了,一找警察就倒牌子了,知不知道?以后这些小流氓就不把

  你放在眼里了,觉得你不够种,就不服你了,再说他要是告你打人,那可是有凭有据,警察还不先关你?/那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把牌子再树起来,不树起来,医药费不是白赔了?/怎么树?/找他单挑,下帖子,当着全班人的面下。/我是不怕他,可是他找到我家门上来了,老头老太经不起哎。/搬到学校来住,化学实验室边上有间房空着,我去找校长。然后蔡老师就和解老师一起去找校长要房子,校长问了情况,同意她搬到学校来住,蔡大胡子还借给解老师一枝喷砂枪,这种枪一发可以打出三十粒铅子,杀伤力不大,精度也差,但杀伤范围大,适合打鸟群,尤其适合打像人这样的大目标,照着目标不用瞄准,一枪出去总能打上一两个铅子。

  这样,解老师就在班上向孙山下战书了:孙新(孙山),你听着,有种的就冲我一个人来,我就住在化学实验室边上,随你玩狠的,玩阴的,都陪你玩到底,不玩的就是孬种。下面的学生一听都鼓掌喝彩,但孙山一点不激动,无精打彩地托着下巴。马永才大喊道:心肝儿,说两句,说两句,别让爷儿们丢脸好不好。男生们都跟着喊起来,女生们发出嘘声,孙山等人静下来,慢悠悠地说:她连粉笔盒都不敢碰,算什么好佬。有学生在起哄:解老师,碰一个给他看看。解老师伸手抓住粉笔盒说:我不是碰了吗?/敢朝里看吗?解老师端起盒

  子,朝里面看着,说:看了又怎么样?/凑近点看。教室里面鸦雀无声,其他人都希望发生点什么。孙山说:

  再近点。解老师把粉笔盒端到离脸一尺半,孙山又说:再近点。粉笔盒离解老师的脸只有一尺,孙山还是说再近点。解老师生疑了,问:你想搞什么鬼?孙山懒洋洋地说:没什么啦,是你自己疑神疑鬼。说完往桌上一趴,头也不抬。其他人很失望,嘘起来了。解老师把盒子往讲台上一顿,气恨恨地说:别给我装死,总有一天会逮着你的。

  过了两天,平安无事,解老师想放松一下,可又觉得不踏实,就找孙山问话:你怎么不搞鬼了,改邪归正了?孙山说:我的话已经应验了。解老师冷笑着说:不错,但你还欠我一顿打。孙山说:打我你还是没有好下场。/好,让你嘴硬,先给我站到墙边上,现在人多,打你影响不好。下班后,解老师又把孙山摁在桌子上,

  抽了几十下,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孙山感觉很爽,还射了精,两个人都很满足。过了两天,解老师一开门,就看到宿舍门上被人涂上了大便,又把孙山叫到办公室抽了一顿,两个人也都很满足。又过了两天,解老师的宿舍窗户被人砸了,不用多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后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都是以解老师受到惊吓搔扰为始,孙山挨打为终。到了冬天,解老师突然不想继续下去了,原因倒不是因为孙山穿上棉衣,打他不疼,而是那个衙内已经厌恶她了,之前虽然冷落她,但她送上门去让他玩,他还勉强愿意,现在看到她就恶语相向,根本就不让她进门。虽然不同意他玩女人,但我觉得衙内这一点做得很不错,以前甩我的女孩子在这一点上做得就不好,甩得太温柔,推一把还揉两下,弄得我真假难辩,所以老是梦不醒,荒费了不少大好青春豆蔻年华。所以建议以后想甩人的人都向衙内学习,不是甩而是摔,而且要摔得狠,摔不碎就跺上两脚,这样一来被甩的人醒得就快一点,也算是为他好。解老师就有幸遇到这样的好事,虽然她觉得很疼——通常的说法是心都碎了,但好处是梦也醒了,当然还是不会一下就醒,多少有个半梦半醒的过程,这个过程以我的体验(我体验了不下四次,所以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权威的,换句话说,在下是这方面的权威人士),内在感受是麻木,也就是说没有感受。外在表现就是一个懒,什么事情都懒得做,准确地说,除了睡和吃什么事都懒得做,尤其爱睡觉。解老师心碎了之后,就开始嗜睡了,尽管还是受了几次搔扰,但她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更懒得打孙山出气,连想都懒得想。那个搔扰她的神秘人物也觉得无聊了,有半个月没有行动,然后按奈不住寂默又行动了,但这次不是搔扰而是自首,这个人正是孙山。

  孙山这次直接找到解老师宿舍来了,因为在办公室里已经很难看到她了,一下课解老师就往宿舍里跑,倒头就睡,一直睡到饥饿难忍,随便找点东西吃了再睡,总是睡不够,像是得了瞌睡病。所以孙山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开,解老师穿着内衣内裤(长的),披了一件大衣,本来就小的眼睛迷成一条线,本来就枯黄的头发乱得像一把枯草,把门拉开一道缝,问:干嘛?孙山说: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什么事?/你不是要逮我吗?/逮

  你干嘛,神经。/?/ 还站着干嘛?/?/食堂门还开着吧,给我打份饭来,不开,就上街卖碗馄炖。解老师递

  给孙山一只饭盒,一张票子,把他支派走了,自己又躺到床上,醒了一会儿,穿上衣服,坐在床沿发呆。

  孙山买到的是一份馄炖,解老师说声谢谢,低头就吃,吃完想起来一件事,问孙山:你还没吃吧?孙山说:我不饿。/你不饿?我还饿呢,再去买两份。/?/愣着干嘛,卖两份。这次解老师递给孙山两只饭盒,一张

  票子。

  孙山卖来两份馄炖,解老师把一盒推到他面前,说:吃吧,这是你的。孙山又说:我不饿。/不饿?那就看着我吃。说完,解老师低头就吃,看起来比吃第一碗时还饿,呼呼哧哧的吃相很难看,说得不好听,就像猪吃食。吃完长出一口气:哎,撑不下去了。又指着那盒还冒着热气的馄炖对孙山说:吃吧,别羞羞答答的像个小丫头。孙山说:我真的不饿,我想跟你谈一件事。解老师打了个很不雅的饱嗝,站起来说: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谈。说着,倒水洗脸上妆,上妆时对着镜子喊了一声:妈的,肥得像头猪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解老师得了瞌睡病后,是胖了不少,但除了眼睛变得更小(快睁不开了),其他的地方倒变得好看一点了,身材变丰满了且不失苗条,面部轮廓柔和了,皮肤也有点水有点油了,不像以前那样发沙,显得年轻了一些,更接近真实的年龄。不过这点变化只在她对着镜子喊“妈的……”那一瞬间才看得出来,说完就看不出来了,脸显得比以前更丑,因为这张脸上没有神,灰溜溜的像个半死人,身材也看不出来,因为她往床上一坐,倚着墙,腿半盘半岔,弓腰弯背,松垮垮的像个老妇女,搭拉着脑袋,看着孙山吃馄炖,但焦点又不完全在他身上,忽远忽近,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孙山吃完了,看她还是不想说话,就把饭盒刷了,然后坐在她面前,等机会和她说事。解老师愣了一会儿神,视线突然聚焦到孙山身上,问到:你来干嘛?/我想说件事。/说吧。/癞蛤蟆是我放的。/喔。/死老鼠也

  是我挂的。/喔。/大粪也是我抹的。/喔。/玻璃也是我砸的。/喔。/还有……孙山每供认一件事,解老师就机械的“喔”一声,眼睛看着他,焦点忽远忽近,一句话,她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孙山也觉得无趣了,他本来是想讨一顿打的,有一个多月没挨抽,浑身着痒,痒到骨头里面去了。所以,既使解老师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个不停,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一直说到最后一件事 ,解老师还是只会说“喔”。孙山想

  了一下,换了个话题,问:你有心事?/喔。/家里有人生病了?/喔。?你家里人才生病呢。/怎么不高兴?/

  说了你也不懂,你这个小王八蛋就会搞破坏。/听到我说话了?/你不是说话,是放屁呀?/我知道是为什么。

  /喔——?/你被男人甩了。/?操你妈的,你才被男人甩了!/?/不对,男人甩你干嘛,是你妈被男人甩了。

  解老师不是班主任,也没有了解过孙山的身世,只当一句玩笑话来说。孙山尴尬了一下,平静地说:我妈是被男人甩了,我也被男人甩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情况,那你和谁过?/老太婆,就是我养母,她也

  被男人甩了。/等等,到底几个男人?我怎么听不懂了。/就一个男人。/谁?/生我的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怎么会,一下甩三个?说到这,解老师的注意力才真正集中起来,竖起耳朵听着孙山讲他的身世,孙山的话很简单:我爸把老太婆甩了,娶了我妈,我妈怀了我,我爸把我们两个一起甩了。/??没了?/没了。解老师还想听,孙山没话好说,她低头愣了一会儿神,抬头叹了一口气:你爸真够坏的,难怪你也这么坏,想听听我是怎么被男人甩的?/无所谓。孙山的头摇摇晃晃,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但口气却是明确的漠不关心。解

  老师倒是真的想讲,感觉不讲不舒服,但孙山不感兴趣,她也不好意思自讨没趣,换了个话题:你养母对你好吗?/好?你说呢?好,我就不会叫她老太婆了。/喔——挺可怜的,比我可怜多了,我应该比你开心一点,对不对。解老师像是和孙山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着话,站起来四处找,也不知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从

  枕头下翻出一只便携式录音机,对孙山说:来段音乐?孙山的头还是东倒西歪,解老师也不理他,只顾找磁带

  找到一盒音乐带,插进去放起音乐。

  过了一会儿,解老师突然问到:你为什么不怕打?孙山一愣,说:怕打就不要在街上混了。解老师点点头,突然又笑了:这话你说,一点都不像。/像什么?/街上混的!哪有你这样的。/那你说,该是哪样?解老师

  想说像彭广那样,但想到那个约定,摇摇头说:反正不像你这样,你这样像个小师爷,抽大烟的,算瞎命的,拉皮条的,反正也不是个好东西。/再不好,总比甩你的那个男人好吧?/小王八蛋,又欠揍了。解老师跳起来,揪住孙山的领子,把他摁在床上,拿起一根直尺,隔着裤子,在他屁股上打了十几下,又觉无聊,把尺一扔,坐在他身边,倚着墙,头枕着双手,说:不玩了,没意思。孙山问:怎么样才有意思?/没意思,怎么样都

  没意思,还是睡觉有意思,滚吧,你这个小坏蛋。孙山已经被撩起来了,浑身燥热,###硬挺,磨蹭着不肯走。解老师踢了他一脚,说:干嘛哪,赖着不走。孙山爬起来,爬到一半,突然扑上去,用力抱着解老师,眼着对眼,鼻子对着鼻子,语无轮次地说:我要娶你,小珍,我真的很爱你……解老师先也是一愣,听完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小珍?还,爱,呵呵……你这个小王八蛋,跟谁学的?/?/骗人啊你!解老师用食指顶着他眉心说:再想想,愧不愧?羞不羞?臊不臊……孙山说他爱解老师确实有一大半是说谎,原因就是那根硬起来的###让他口不择言,被解老师说到点子上后,###也软了,人也耸了,全身的肌肉都卸了劲,连头也撑不动,顺着解老师的身体软绵绵地往下滑,滑了一尺,解老师抱住他,把他的头摁在自己的乳房上(隔着衣服),摸着他的头发,语气异样地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过了有三分钟,解老师换成平常的语气问:到底跟谁学的骗人?孙山歪过头(再不歪就接不上气了),呼吸了两口气:没跟谁,自己想出来的。/真的自己想出来?/真的。/哎,男人天生就会骗,以前用这话骗过人吗?/没有。/这倒像真话,为什么要骗人?/打不过你,只好骗了。/这也是真话,要是打得过呢?还骗吗?/还骗,省得被人打破脾。解老师又用力把他头摁自己的乳房上(还是隔着衣服),发着狠说:真想闷死你。过了好一会儿,孙山还是一动不动,解老师又把他放开了,等他喘了一口气,用力拧着他的嘴巴说:闷不死你就拧死你。拧完,又在他嘴巴上拍了两下,推开他说:滚蛋吧。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