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楚夕本来已经够不爽的心情更加不悦,冷冷低喝,“你们是怎么当人下人的,自己的主子病成这样,就没一个人照料的吗?”
“王爷昨儿个就吩咐不准任何人跟着他了,只在今天早上过来吩咐奴婢来清理房间。”侍女怕是一时之间懵了,声音抖抖地不敢抬头
楚夕微微叹了口气,跟这么个小女孩发什么火呢,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的错,还好这几年花了些功夫学医术,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放柔了语气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我叫你了你再过来,可能会需要准备点东西。”
“可是,我还没清扫完……”侍女脸红红地,几乎红到耳根,头低得更低了。楚夕一愣,嗯,这里,似乎,就是昨天晚上和玄翼一起度过的那个房间啊,没想到刚才一直找找不到,随意挑了一间竟然就是了。
有点好笑,环视了一下四周,嗯,瞧瞧他发现了什么,那个小侍女手上的可不是昨晚他们铺的床单,遍布着明显的精液痕迹,怪不得她这种害羞得不行的样子,呵呵。轻笑着,好心为她解围:“行了,你手里的东西放下,我还有用的,随便铺一下床就下去吧,你们的王爷需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侍女如蒙大赦,丢下手里的东西,快速拿起放在一边的干净床单铺上,匆匆告退。
轻轻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诊了诊脉,松了一口气,只是受了点震荡,想来是昨晚情急之下震开他的缘故,后来忧急过度,又受了点风寒,才会变得这么虚弱,好好调养调养就没事了。细细为他掖好被子,安抚的笑笑说:“我给你开点药方,很快就会好的。”
从他抱起他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玄翼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又回来?”
“你终于说话了啊,我还以为你突然转行做哑巴了。” 楚夕调笑着。
“为什么回来?”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问题。
“呵。”失笑,眼珠子一转,看到被扔在一边的床单,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掂了起来晃了晃,笑眯眯地说,“我想看看你准备把我们爱的见证怎么处理呀。”
玄翼苍白的脸瞬间刷红,冷冷哼了一声,再也不肯说话。楚夕也不以为意,开了药方吩咐小侍女去煎药,然后就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床单,似乎真的对它发生了莫大的兴趣,房间一时陷入沉默。过了会儿,瞧着那斑驳的痕迹,楚夕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道:“昨晚,我走之后,你有没有给自己那里做过清理?”
玄翼的脸再次刷红,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楚夕笑嘻嘻地威胁:“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查验的。”作势就要去掀他的被子,玄翼慌忙揪住被子低声叫唤,“清过了,不用看了。”
“你确定?”挑眉调笑道,“不清理干净可是会拉肚子的哦,我要检查一下。”
“真的不用了。我又不是未经人事,自然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狠狠瞪他一眼。
“哦,这样啊,好可惜呢。”楚夕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心里偷笑,这样才有一点生气嘛,比刚才那样要好多了。不过,还真的有一点点可惜啊,一点点而已……
下人们的心声
楚夕是个随遇而安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总能很好地为自己找到最舒适的生活方式,在三王爷的别院里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贵为三王爷,玄翼并没有和一般人认知的王公贵族那样奢靡无度,小小的别院中就一个侍女秋莲侍从秋生还有一个护院阿铁,若干厨娘伙夫,不过也有一部分因为是正值官民同乐庆期间,下人们大多去了流水席帮忙的缘故。楚夕听闻这么少人,颇为不满,这还算什么王爷,干脆就不要请人了,所有事情自己包干算了,只是对一个病人,也不好怎么着,只有物尽其用,把所有可利用的资源发挥他们最大的效果。
所以近来别院里的下人是前所未有的忙碌,想想一个别院十来间屋子,其间还有两个花园,每天都要打扫干净,不能有一点灰尘,因为楚公子说自己随兴得很,不定哪天到哪个房间歇息,事实也确实如此,嗯,还不止,还捎带着他们的主子,主子每天被楚公子抱着跑,说是生病的人要多呼吸新鲜空气才能好得快,真看不出来楚公子那么瘦弱的身子居然能够抱得住他们虽然不算孔武有力好歹也修长挺拔的主子。还有一日三餐改成了一日四餐外加不定时的加餐,因为楚公子说主子病中肠胃不好,要少食多餐。不过护院倒是空闲了不少,因为楚公子说有他在就足够保护主子了,所以护院也加入了侍从的行列。
问他们为什么总是楚公子长楚公子短的,因为楚公子真的很厉害啊,让他们打心眼里佩服呢,从来没有见过主子那么丰富多彩的表情,从来没有那么轻松自由的氛围,那都是因为楚公子啊,楚公子人虽不是顶美,可是好像都会闪闪发光的耶,目光不由自主就往他那边溜了,被楚公子了他也从不会生气,只会露出那种好吸引人的笑容,嗯,楚公子是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人啊,他们都好喜欢他啊。而且楚公子说要娶主子呢,楚公子对主子真的很好啊,不分昼夜的贴身照料,据说主子感染风寒还是因为主子太过痴心清早在花园等楚公子的缘故呢,既然两人都倾心相许了,楚公子又是这么优秀的人,他们做下人的当然要乐见其成了。秋莲还为他们两人的真情感动得哭了好几回呢。
至于楚公子究竟要怎么娶他们主子,那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呃,说男人娶男人是不是很奇怪,一开始是有点觉得啦,不过如果是楚公子的话,也不会觉得太奇怪了,是楚公子的话,就一定能做到的。
嗯?谁说楚公子看起来比较像那个被娶的人,据最可靠消息,侍女秋莲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推断,主子一早就被楚公子吃干抹净了,呃,听来有些不可置信,所以后来经过所有人严密监视,偷偷观察,然后发现很有可能是事实哦。看楚公子每天照顾主子也能照顾得神清气爽精力旺盛的样子,再看看主子虚软无力走路都要楚公子抱来抱去的样子,不是很符合那个什么什么的传闻么,虽然主子在楚公子怀里总是挣扎不休很不安分的样子,那也是因为害羞不是,瞧他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甜蜜小样,谁看不出来啊。
不过这种话是万万不能在主子面前说的,他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然后后果就会很严重,很严重,然后他们的饭碗就会不保了。后来他们发现,可以在楚公子和主子都在的时候说耶,那时候主子就会光顾着楚公子,而不大会理会他们偶尔有些犯上的言语了,这样既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又保住了他们的饭碗,所以没过多久每个人都这样做了。哦呵呵呵,主子本来是个美人,现在这样子更美了几分呢,真的好养眼的说。
呃,不要说他们没一点下人的样子,要真那样也是楚公子惯的,楚公子都不介意了,你一个外人还咋咋唬唬什么,闪边去哪凉快哪呆着吧。
不过说来也很神奇耶,楚公子才来了七天,好像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似的。主子的身子是一天天好起来啦,楚公子说主子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后天就要拜堂成亲了,然后带主子去见楚公子的师父。楚公子的师父也是个名人哪,当初就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流水席上不小心吻上了才会引起主子的兴趣,楚公子才会与主子相识相知相爱才有了现在的幸福生活啊。楚公子的师父很神奇哦,一忽儿工夫就不见人影了,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要不然能天天见到那个优美的身影也是个享受啊。
问主子不担心楚公子和他师父会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楚公子说了,那只是他们师父表达亲密的方式,高人嘛,总有些和别人不大一样的习惯的。主子每次提到楚公子的师父语气都酸溜溜的,那是主子爱惨楚公子啦,嘻嘻。
主子这几天很焦躁,听说这是婚前综合症,是正常的,主子可能反应严重了些,也没什么大碍的,听谁说的,当然是楚公子了,楚公子可是神医呢。阿铁的兄弟摔断了胳膊他几下就接好了,再用点他自制的药膏,听说现在已经可以动了呢,以前可都要等几个月的。
主子今天特别焦躁,因为楚公子出去办事儿了,说要去采办些结婚必需的物品,虽然主子说不许叫人来观礼,但这毕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而且是主子第一次嫁人,就算只是在别院,就算没什么人,该有的还是不能少的,当然,这是楚公子说的,楚公子这么为主子着想,他们都好感动哦。
不知道主子嫁过去之后,还会不会回来。楚公子说不用担心,就算不回来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他们丢弃在这里了,一定会安排个好去处的,可是他们好舍不得哦,如果能作为陪嫁跟过去就好了。后来楚公子就说主子喜欢的话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只要他要回去的时候跟他回去就可以了。楚公子真的好好啊……
娶亲
“嘀嘀哒嘀嘀嗒……”谁家迎亲的花轿,这么嚣张地在洪玄城内转了一圈又一圈,从早上转到了日落时分,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有好事的人跟着大红花轿后面,企图在风吹的间隙得以一窥轿中人的身姿,今儿个老天爷似乎特别帮忙,时不时有轻风吹来,轻轻拂开轿帘,露出里面似曾相识的容颜……
洪玄城里一片热闹,已是官民同乐庆最后一天,人们开始最后的疯狂,什么稀奇古怪的趣事儿都有,不过要说最吸引人眼球的,最引人十二分的关注的,无疑是载着众人心目中的偶像玄翼大人的大红花轿了。
茶余饭后,街头巷尾,到处可听见这样的话题……
“听说了没,玄翼大人要成亲了。”
“你小子消息也太闭塞了吧,早八百年前就传开了,不知道大人娶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啊。”
“不是啊,玄翼大人要嫁人了。”
“每个人都知……什……什么?!嫁嫁嫁嫁嫁人?!玄翼大人去嫁人?!……”
“喂,说什么哪,玄翼大人怎么了?”
“这小子说玄翼大人他……玄翼大人他……”
“他什么呀,别总是说话说一半吊我们胃口啊。”
“你们都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玄翼大人要嫁人了。”
“什么!”
“是真的,我今天亲眼见到的,玄翼大人打扮得像个新娘子一样坐在花轿里面呢。你们若是不信,现在过去兴许还能见着。”
“哪里哪里?”
“绕着皇城转悠呢,听说一早就开始吹吹打打在路上了。”
“真的?去看看去看看……”
“玄翼大人要嫁人了!”;“听说玄翼大人要嫁给一个少年。”;“听说玄翼大人对那个少年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听说玄翼大人不惜用美色引诱那个少年屈于人下让人家不得不对他负责……”;“听说玄翼大人这几天一直黏着那个少年不离开半步……”;“听说玄翼大人……”;“听说……”;“听说……”……
整个洪玄城最热门的话题迅速变成了三王爷玄翼的婚事,城墙上甚至出现了莫名倾佩与玄翼大人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精神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热血少男少女鼓励的横幅,像什么“玄翼大人,我们永远支持你!”;“玄翼大人,我们会追随你寻求真爱的脚步,永远爱你!”之类的,闹到后来,甚至传入了深宫内院,嫔妃下人们交头接耳,私底下议论纷纷,终于传入了玄翼的大哥,当今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玄清,今年23岁,和三王爷玄翼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平日一直很是疼爱自己这个三弟,此刻听到此事,又是吃惊又是气恼,这种大事三弟居然也不告诉他,不过等气消了些,也不由得大感兴趣,自己这个三弟平日里虽然风流了些,但颇懂得分寸,就算不是万花丛中过,片扬神圣的弦乐声响起,那是早几天就雇好的乐班,为了今天的到来,楚夕还专门和他们研究了一下如何用那些乐器演奏婚礼进行曲,终于用上了,就是这时候,很有感觉哦。呃,似乎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他自己喜欢就好,呵呵。
前护院阿铁站在一边,又紧张又激动,兴奋得手心冒汗,终于轮到他出场了。要说他一个护院,除了皮粗肉厚可以保护主子当当主子的肉盾之外也没其他本事了,自从楚公子来了之后更是连唯一可以做的事都给免掉了,他这粗笨的身子被当个侍从使唤也够呛,只有整日无所事事,就连秋莲一个小小丫头都开始嫌弃他了,此刻见自己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教他如何不激动。偷偷清了清嗓子,嘴一张,粗犷的声音就回荡在不算太小的喜堂中了,却是吓了众人一跳,那嗓子,那叫一个响亮,真真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啊。阿铁战战兢兢,认真做着自己的本分,喊的是这几天不知暗自排练了多少遍的简单台词,呃,虽然声音还有些发颤,不过总算还是字正腔圆。
“一拜——天地——”楚夕携着玄翼对空虚拜了几拜。
“二拜——高……”
“慢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插了进来,阿铁一口气一滞,差点没呛死,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来打断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出场机会,最重要的是,居然敢来打断楚公子和他们家主子的好事!瞪眼看去,却见入口处一个修长的身影,威严的气势自然的散发出来,压得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两抖,心底一阵阵发寒,不太确定自己是冲上去理论还是顺从自己的本能避开,正迟疑间,见到秋莲已经机灵地跪了下来,口中诚惶诚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皇……皇……皇上……
霎时,屋里的人跪了一地,除了两个新人。
楚夕和玄翼孤零零的立在中央,在一地跪着的人群中间显得尤为显眼。楚夕是根本就没想到要跪,玄翼却是被他强搂着跪不下去。
“唷,原来是大舅子来了,正巧,我还愁着新娘子没有娘家人呢。”楚夕半楼半抱着玄翼不让他挣脱,抽空和皇上打招呼。
娶亲4
楚夕的语气有一点恶劣,更有一点莫名的兴奋,啧,就快完事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而且这个人还是传说中有资格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那种皇帝,呃,这个普天也许应该改成玄暝国……不过也没差啦,也是很了不起的不是,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啊,还是他家新娘子的大哥呢。先前还在想着这洪玄城的人民怎么都这么安分守己呢,自己的偶像嫁人了居然没一点反应的,呵,原来是准备给他个大惊喜呢。
楚夕眨了眨眼,小心隐藏眼中的兴味,乌黑的大眼显出几分天真,轻轻拉下玄翼试图掩住他嘴唇的手,招招手向门口的人轻笑着,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那边传来的迫人气势。
玄翼头上一滴冷汗,皇兄虽然平日一直都很疼他,可在大事上还是很严肃的,这种事情,明摆着丢了皇家的脸面,让他知道不知道会怎么着的,潜意识里一直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一直都没说。一时倒也没意识到,若是当初向皇兄寻求庇护,必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处处落于被动了。现在见皇兄孤身一人出现在此,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楚夕,怎样看待这件事。心里忐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虚弱地挤出一丝笑容:“皇兄,你来了啊。”
年轻的皇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语不发,良久,久得玄翼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石化了,久得他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石化下去了。突然听到皇上轻轻一笑,很轻很轻的笑声,几乎要听不到,飘到空中,浅浅的泛成一个涟漪,一圈一圈的晕染开来,消散在空气中,地上的人顿时觉得身上一轻,呼吸也自如了起来,刚才那慑人的气势仿佛不曾存在。
“朕再不来,朕亲爱的三皇弟可要无声无息地嫁出去了;你说;朕怎么可能不来呢。”醇厚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和玄翼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眸带着些许促狭,“朕还以为传闻有误,不想却是真的,三弟你真的诱拐了一个小孩子做相公啊。”
哦哦,诱拐啊,楚夕大为惊叹;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是个这么容易被拐骗的小孩呢;这个皇上;似乎很有趣啊。
“大舅子说笑了,小弟已经不算是小孩了呢,不信你问问你的亲亲三弟。”挤眉弄眼的,有趣地看到玄翼原本吓得青白的脸又顺利恢复成喜服的颜色,再看看那个不速之客,果然见到皇帝不客气的大笑出声,哦哦;原来如此。
想来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很难找到什么乐趣的,寡人寡人,字面上来看就一目了然了,身为上位者,追随者众,难寻一知己,而其中尤以皇帝为甚,自称孤家寡人,内心滋味,怕是如人饮水,冷暖只自知,所谓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样了。这个年轻的皇帝;是在努力发掘着自己少得可怜的乐趣呢。可怜的玄翼,看他这样子,怕是还不明白自家大哥的恶劣心性吧。不过翼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人了,还是不能随便给人欺负的。
楚夕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咳,既然不是来砸场的,那就一起参加小弟和娘子的婚礼吧,大舅子请上坐。”恭恭敬敬地请人落座了,挥手示意地上的人都可以起来了,继续未完的婚礼。
皇帝对于他的称谓倒也不以为忤,笑着颔首照做了,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z
玄翼心里忐忑,偷眼瞄瞄自己的大哥,正对上一个促狭的眼神,还对着他眨了两眨,呃,这个……脸红……
等唱词人等了半天,却没见动静,楚夕一挑眉,唤道:“阿铁,怎么还不继续?”
阿铁“啊”了一声,脸涨了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楚公子……那个……皇……那个……小……小人这就开始……”
皇帝笑笑说:“看来我的存在妨碍了你们呢。”y
楚夕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根本就是婚礼的克星,你没存心砸场就已经这样了。”
皇帝脸色变得甚是尴尬,似被戳到了痛处,却也没有生气,只讪讪地挥挥手:“不用管我,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继续吧。”
阿铁更是僵立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好笑地看着这个胆小如鼠的壮汉,楚夕摇了摇头,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建议道:“行了,你先下去吧,缓口气,我再找人就是了。”
“楚公子,小人可以的。”一听自己又要沦为那种无事可做的米虫了,阿铁心里一急,立马就不结巴了,声音如牛,气冲霄汉。
“哦?那就开始吧。”楚夕也不追究什么,笑眯眯地点点头,“不要喊错喽。”
“不会的。我保证。”着急地表示,胸膛拍的砰砰响;生怕有人不相信他。
笑笑地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了。好了,可以开始了。”b
“噢。”发现自己又在做蠢事,讪讪笑着在一旁立正站好,用眼神询问是否可以开始,收到示意后,清了清嗓子,气吞河山的开口:
“一拜——天地——”楚夕再次携玄翼对空虚拜。g
“二拜——高堂——”对着玄暝国当今皇上行礼,皇上乐呵呵地摸着自己不存在的胡子。
“夫妻——交拜——”相对着深施一礼,抬起头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头,楚夕对着他眨眨眼,抿着嘴,笑得玄翼脸红了又红。
“送入——洞房——”
“等一下!”突兀的嗓音再次出现,场景停顿了三秒,齐刷刷的,所有人都目标一致的把目光对向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冒出来煞风景的人。
呃,这么夸张,皇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只是想问一下……可不可以闹洞房……”
“你想闹洞房?”楚夕抬眼,似笑非笑。
玄翼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低喊:“皇兄……”
下人们想要不敢笑,僵在那里,憋得好辛苦……
皇帝脸上飘过可疑的暗红,却还是保持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听说民间婚嫁有的会闹洞房的……”
楚夕笑了,笑得好温柔,薄唇掀动,缓缓开口:“免谈。”
头也不回拉着玄翼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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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看不见喜堂里的人了,玄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知不知道他是当今皇上?”
“知道啊。”楚夕闲闲的回答,笑得云淡风轻,玄翼却捏着把冷汗,有些气恼地低吼:“你知道,那你还那么对皇兄说话。”
楚夕停了下来看着玄翼,忽然绽出一个夺目的笑容:“翼,你在担心我么?”
“你究竟明不明白啊,他是皇上啊,一个不好,你就要掉脑袋的!”提高了声音,气他此刻还有心思来揶揄他,他怎么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回事呢。
“嘘!”轻轻点住他的双唇,楚夕叹息似地在他耳边说着,“翼,你还不明白么,你皇兄他今天只是你的大哥而已。”
是这样的么,皇兄他,今天只是以一个大哥的身份过来的啊,玄翼有些发怔,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任由他拖着自己往前走去。
侍女秋莲引着他们来到了新房,其实就是玄翼原先住的东厢房,还是一样的摆设,不过现在所有的家具都套了一层红绸,入眼都是鲜艳的红色,走进里面,感觉整个人都被映红了一样。楚夕环视了一下四周,微笑着对秋莲点点头:“你可以下去了。”
小丫头笑眯眯地看看他又看看自个儿的主子,一幅了然于心的模样,恭敬地施了一礼出去,末了还乖巧地替他们带上了门,一副她是多么知情识趣的模样,弄得玄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斜睨了眼楚夕,“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没一个下人的样子,都让你惯坏了。”
楚夕眨眨眼,好无辜地说:“这不是很好么,这才像个少女的样子嘛。他们现在每个人都很为你的幸福着想的,像个家人一样的关心着你呢。”
玄翼闻言微微一怔,像个家人一样么,那些下人?可以么,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那些人……善感俏皮的秋莲,耐心稳重的秋生,胆小粗鲁的阿铁……唔,什么时候,竟然对这些人也有了印象了,不是一直都可有可无的么……很早以前便看到他们眼中的善意,明了他们对自己的忠心,不然也不会独独带了他们来皇城,可是,也只是作为忠心的下人而已。是什么时候开始,放任了他们放肆的行为,是他们开始楚公子长楚公子短的时候么,是他们比自己更早看出自己心意的时候么,是他们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开着玩笑的时候么……不知不觉的,纵容了他们……是……家人么……
不对,不是这样的,是楚夕啊,因为楚夕,自己的心变得柔软了,对人对物也比以往多了份耐心多了份理解多了份宽容,所以纵容了他们,感受到了他们的关心。家人啊,只要肯放开胸怀,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啊,和家人一样的温暖呢。
以前都是自己把自己和那些温暖隔离开来了么, 一直以为自己出身皇族,亲情淡薄,母后甚少关心他,唯一嫡亲的大哥又是当今皇上,怎样都不可能有着寻常人家一样的母子手足之情了,成人之后离开了皇宫,一个人在封地中,更是少有机会和亲人相聚,即使鲜衣怒马,高朋满座,还是挥不去内心深处淡淡的寂寞。其实寂不寂寞,只是取决于自己的心境罢了。
楚夕,竟能给自己这么大的影响啊,呵,想不认栽都不行了。外头的那些传言每次听到都会觉得觉得他们都被楚夕给蒙骗了,明显不符合事实的事情啊,可认真想一想,无风不起浪啊,如果不是自己的变化看在别人的眼里,又怎么有那样的传言。罢了罢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嫁给这个人了吧,再去追究什么也没什么意义了,还是好好考虑以后的日子吧。不过,在那之前,有一件事还是需要弄清楚的……
“楚夕。”
玄翼清朗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肃,脸上的表情也没了惯有的慵懒闲适。
“嗯?”楚夕有点遗憾,自己的新娘子怎么这么快就不再害羞了呢,还想多看一看那红得动人的模样呢。这么副严肃的神情,会是什么事呢。
“你为什么和我成亲。”玄翼正襟危坐,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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