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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作品:楚夕|作者:guozhou1|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8:45:47|下载:楚夕TXT下载
  就不明白呢……唉,这就是独身美人总是会有的怪僻吧,还好再有五六年的时间师父就要飞升了,不然自己或许真的会闷死的啊。

  罢了罢了,就当自己在求学期间吧,以前那么繁冗的十几年教育不也过来了,也不差这么几年。况且这个菲月幻境风景优美气候宜人,那些要求自己学的东西自己确实也有点兴趣,比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可是好多了,虽然是清静了些,可胡菲尔也总会和自己玩闹,也不算过于无聊。要出去,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两个孤男的同居生活

  时光流逝,转眼又是两年过去,楚夕也有十三四岁了

  要说这人呐,他就是有那么几分贱,先前楚夕死活要出去外边,胡菲尔死活不让,现在人家安安分分静下心来打算陪他度过这最后几年了,他反而不乐意了。

  “楚夕。”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沿,盯着那个一个劲儿闷头吃饭的人,叫他的名字。

  “嗯,什么事,师父?”吃饭的间隙抬眼询问。

  “没事,就是叫叫你。”若无其事的笑笑,继续敲桌。

  “哦。”低眉垂眼,继续扒饭。

  “楚夕。”再唤。

  严肃的放下碗筷,语重心长:“师父,食不言,寝不语,这可是您教我的。”

  “呃,那个,楚夕,你想不想出去。”有一点狼狈,快速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师父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前年才出去过。”终于肯正眼看他,心里闪过一丝笑意,表面上丝毫不露。

  “乖徒儿不是很想出去的吗?”胡菲尔有点郁卒,这个楚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乖听话的了,还一幅少年老成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玩了。

  “徒儿已经想明白了,师父在的地方,就是徒儿最好的容身之地,那些个小犄角杂沓的,怎比得上这如诗如画的菲月幻境呢?”努力掩饰着笑意,楚夕严正的回答,可谓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咦咦咦,这小徒儿转性了啊,不太爽地瞥向他,猛然瞧见那眼中来不及隐去的光芒,眉梢一挑,哎呀呀,看这小身板儿,差点又忘了这个徒儿的实际年龄了,玩他是吧,啧,愈来愈大胆了啊,连师父也敢玩了。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笑吟吟的摸摸他的头,夸道:“不愧是师父我的乖徒儿啊,好乖,师父以后一定时时陪着你啊。来,奖励一个。你慢慢吃啊,师父我先下去休息了。”凑上去在那粉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窃笑着优雅地转身,优雅地离开餐厅,就寝去也。唔,刚刚小徒儿那个表情真是精彩啊,每次都是一样的精彩呢,哦呵呵呵呵。早知道这小子对自己的外表倾慕已久了,以前怎么都没早想到利用这一点呢,哦呵呵呵呵……

  楚夕僵坐在那里,脑子有一瞬间的停摆,一口饭没来得及咽下差点没哽在那里,摸摸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挥之不去,这个,这个,师父又在调戏自己啊,这个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也有年把了,还是不能习惯呢~~~~这个,虽然自己外表上只是个小小孩童,可谁都知道自己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好不好,他就不怕别人误会么,话说回来,这里也就他们师徒俩人而已,好吧,他就不怕自己误会,然后和他有什么什么什么的。

  师父玩人的方式越来越翻新,越来越让人热血沸腾啊,咳,既然师父大人想玩,小徒儿只有奉陪到底了,天知道他对他的美貌肖想多久了。

  收拾收拾碗筷,悄无声息地进去胡菲尔的房间,乐颠颠地往床的方向扑去……

  “你就不会安安静静的上床么。”

  扑过去的身子在半空中就被一脚挡住,清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楚夕眨了眨眼,抱住那只横空出现的长腿,尤带童声的清脆嗓音听起来天真无邪:“师父不是说要天天陪着徒儿吗?当然要时时刻刻在一起了,师父都这么教导徒儿了,徒儿怎么能够让师父空等呢,徒儿怕师父等急了,动作稍稍急躁些也是难免的嘛,情之所切啊,师父不是这样想的么。”

  “嘁,我看你是色心大发了吧。”胡菲尔收回腿,顺便拖下那只效法无尾熊的家伙,抖了抖身上无辜的鸡皮疙瘩,嫌弃地瞟了一眼立刻转移视线。

  “师父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人家才是个纯洁小孩子的说,就算想要怎么着也没那个能力啊。”楚夕真的好无辜,绞着小手指,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委屈的扁扁嘴,“师父都亲了人家,怎么可以始乱终弃。”

  “始……始乱终弃……”感觉一阵阴风刮过,身上的鸡皮疙瘩呈几何级数增长,一滴冷汗就这么着流了下来。“我说乖徒儿,那你要师父我怎么负责呢?”

  “师父连自己说的话都不明白了么,当然是时时刻刻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睡啊。”

  兴奋地扑过去蹭蹭,很快就被一只手拎起提溜到一旁,一如先前无数个夜晚。

  “你,你好歹也曾经是个女孩儿家。”胡菲尔有些无力。

  “徒儿我现在哪里像个女孩了,从里到外都是小男孩的样子啊,师父不是看过好多次了嘛,又不是没在一起洗过澡。”

  噘起嘴,爬爬爬,坚持不懈地爬到床上,整个人八爪鱼般缠上去,蹭了蹭,寻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呢喃:“徒儿困困,睡觉觉了。”

  无奈的盯着那个迅速进入梦乡的小鬼,胡菲尔叹了口气,小家伙的眼底有淡淡的阴影,那些繁重的功课要全部学会果然也是很累的啊。同以往无数次一样不忍心叫醒他,只小心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不会被压得太难受,微眯了眼,也开始进入了睡眠行列。也因此错过了一旁的楚夕嘴角诡异的笑容……

  楚夕心里可乐呵了,有个小孩子的身体真是方便啊,一些成人说来明显有问题的言语也可以显得那么自然,一点都不会令人起疑呢。师父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每次跟自己闹到最后基本上都会妥协呢,是舍不得真的让自己受到伤害吧。当然要除了让自己泡药浴,不过那也是为了他好啊,痛苦也就痛苦那么两年,那些日子师父要准备药浴也是忙不停歇呢,受益的可是自己往后大半辈子呢。楚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不过也就那么点儿了。楚夕实在很怕疼,可不知为什么,总会有疼痛降临在他身上,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每次疼痛过后,楚夕总会得到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胡菲尔的身体抱起来乱舒服一把的,好像他以前那个大抱枕哦,而且多了自动调温功能,好好啊。

  懒洋洋地数着身边人儿的心跳声,即将陷入黑甜梦乡的楚夕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俩这样子每天同吃同住同睡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同居生活呢。

  楚夕抿起嘴,无声的笑了……

  胡菲尔的寂寞

  菲月幻境原本一年四季气候宜人,自楚夕来了之后嫌太单调,大改了一番,保持和外界同步,春暖花开夏日炎炎秋叶枯黄冬雪覆地,而在他们平日居住的地方,地底下引入温泉,胡菲尔又花了些心思弄了些简易的法术调节温度,到了夏季便移步专门的避暑别庄,这样四季分明的生活,不但舒适,也更有一番趣味。

  此刻正是隆冬时分,鹅毛般大雪纷纷扬扬,轻柔的覆盖在一切外露的物体之上,整个幻境里银装素裹,显得分外妖娆,只他们的居所因了温泉的缘故,还能看出原来的颜色,隐约冒着些热气。房子里似乎很安静,只闻得物体轻微碰撞的声音,间或传出一两句人声。

  “楚夕来这里有不少年了吧。”胡菲尔倚着门框,看楚夕小心翼翼的捣鼓着那些药草,有些无聊地引他开口。自从年前这孩子说自己医术理论知识学的七七八八,到了试验阶段了,开始一门心思地配这样那样的药方,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拉着自己或对弈或演示新学仙法甚或什么也不做只是斗嘴调笑了,以往这种日子,这个小徒儿必然会拉着自己出门堆雪人玩雪杖什么的,现在居然……无趣啊,以前那个可爱的孩子哪儿去了……

  “差不多八年整了,师父。”楚夕头也不抬,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药草,仔细调整着各种成分的分量,小心地配着从书里看到的一种能够使人说实话的药物,漫不经心地回答。这里的医学真的很有趣啊,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天来,他已经做了不少有趣玩意儿了,可惜找不到人实践一下,胡菲尔最近都不怎么说起外面的世界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想起来,要不要自己偷偷提醒他一下呢。

  看着爱徒这么不重视自己的态度,胡菲尔心里严重反省,做人家师父做到这种份上,是不是有点失败啊,按理说自己把古往今来的为师之道都研究了一遍,没道理会变成现在啊。虽然有的时候是比较喜欢从徒儿身上找些乐趣,可这也是为人弟子者应该的不是。暗自叹了口气,没了兴致,几如叹息地声音道:“八年了啊,夕儿也有十五岁了吧。”

  良久没有听到回话,却是他的乖徒儿完全沉浸到自己的研究里面去了,撇撇嘴,不再试图搭话。哎,有个如此认真的徒儿,究竟是好还是坏呢。当初是自己要他努力学好好学全面发展学了就要学最好,绝对不能丢自己的脸,现在他是好好学了,可是好无聊哦,一开始的时候多可爱啊,哎,天上的云儿啊,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望着蓝天白云,胡菲尔陷入了严肃地思考。

  终于做好了,楚夕欣喜地看着手中的成品,忽然想起某位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人,抬头瞟了眼师父大人,正在发呆啊,想起先前依稀听到的话语,分了一点心思感叹,是啊,已经有这么多年了,八年抗战也已经结束了,若是当时这个身体是七岁的话,现在也有十五岁了,不知道那个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这么多年了,以往那些朋友的心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了吧,大概也只有爸爸妈妈这些和自己有最亲的血缘关系的人还记得自己了,这么多年了,悲伤也该淡了吧。好像还有一个人,对了,是那个……好像是叫……是叫林艺吧,最后一刻在一起的那个人,印象中那人对自己是极温柔的,还记得最后一刻那人悲痛欲绝的眼神,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应该过得很好吧,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给了自己美丽心情的人。

  有些感伤,嘴角却露出了浅浅的笑,一时被心里涌上来的怀旧情怀填满,格外温柔地看向那个倚在门边的白色身影。自己在这个世界也过得很好呢,因为遇上了这个人,总是在一起,总是看着他,从未有一刻分离,这么多这么多,都是他给予的。这个人啊,总是喜欢逗弄自己的,有时候会很温柔的,心底里还是很天真的,美貌无双的,独一无二的,楚夕一个人的师父大人啊,若是没了他,自己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一个人呢,无论变成何种人,都不会如现在这般让自己珍惜,从心底里感到愉悦吧。

  静静上前,环住他的腰,汲取着他的温暖,微不可闻地叹息,自己也有十五岁了,才到他的肩啊,总是要仰头好累呢。

  把耳朵贴在胡菲尔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样的方式,天地间仿佛只存在着彼此,只依赖彼此。

  楚夕以前所未有的温柔柔声问道:“师父在想什么呢,可不可以告诉徒儿。”

  低头抚摸着仿如黑缎的长发,这么多年了,只有这头发,还是一样的丝滑柔顺呢,不同于自己的黑发。胡菲尔轻笑着:“你这个不孝徒儿,终于舍得理会师父了啊。”

  “师父啊,您这可是在责怪徒儿?”仰头望着他的脸,轻轻扭着身子,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胡菲尔低低笑出声来:“我的乖徒儿,师父怎么舍得责怪。只是有些感叹,徒儿长大了,喜欢的东西也多了,不可能总是以师父为中心了,有一点寂寞罢了。”

  楚夕紧紧抱住他,紧紧地,把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师父,那些东西只是可有可无的爱好罢了,师父不喜欢,徒儿再也不碰了。徒儿说过,不会让师父感觉寂寞,就不会让师父寂寞,师父不要寂寞。”

  楚夕有些自责,有些难过,原本只是想留在他身边的筹码,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靠山,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真心,成了唯一。如果他寂寞,他更寂寞,所以,请不要,请不要……笑得那么缥缈,那么让人难过。他这些话,必然不是第一次想到吧,竟然没察觉到,自己这种不经意的行为,会伤了他……

  让我们彼此依靠,彼此填满对方的身影吧,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所以,请不要流露出那种神情,让我们,在一起吧。你让我学那种种技艺,我就学了,现在这些东西让你感觉寂寞,那都放弃吧,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去做,你是我的师父不是吗。

  “呵呵……”低低的笑声震动了胸膛,胡菲尔对他的话不予置评,“今天是玄暝国十年一度的官民同乐庆,为师的带乖徒儿去看看吧。”

  “嗯。”见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楚夕也只有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如何如何,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官民同乐庆,有什么特别么?”

  “这个官民同乐庆,就是官和民同乐庆祝嘛,看字面意思就知道了,乖徒儿怎么变笨了。”胡菲尔学他的样子眨眨眼,笑嘻嘻的说,一点也看不出方才曾经存在过一丝一毫的忧郁。

  “哦哦,师父大人比较聪明嘛。”楚夕咧嘴傻笑,“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现在。”

  “啊……等我收拾下我的宝贝啊……”

  “走了走了……”

  胡菲尔习惯性地拎了人就走,空余下一地的悲切叫声……

  进城

  说起那玄瞑国国都,楚夕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就是那个洪玄城,他还在那里买了一个很“像”胡菲尔的玉石呢(说起那个玉石,楚夕回来后就再也没找着了,也不知道放哪儿了,有点遗憾,本来想一直收着以后也好留个纪念呢),只是当时胡菲尔没说,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会儿明白过来,本来以为也不会有太大感觉了,实在是他已经去过了太多地方,虽说基本上都是“飘”过去的,不过真正到了洪玄城,还是小小吃了一惊。

  洪玄城碉堡状的城门还是一样的雄伟壮观,只是多了许多喜庆的气氛,看起来就柔和了几分,高约十米的青灰色的城墙往城门方向铺满了各种颜色的条幅,上面什么样的话都有,除了“xxx祝为期十天的官民同乐庆顺利进行”这类官方庆祝文字之外,还有更多的民间表达情感的文字,像什么“祝xxx新的时期官运亨通,步步高升”、“祝xx小店开业大吉”、“祝xxxx更上一层楼”等,甚至还有什么“希望今年找到一个好情人”、“xxxx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你的风儿而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亲爱的xxxx,趁此良辰吉日,嫁给/娶了我吧”……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嗯,这个城墙,似乎和以前的bbs论坛很像啊,自由言论满天飞,有意思。看了一会儿,楚夕发现在上面出现频率极高的两个名字,一个叫“玄翼”的,还有个叫“清漪”的,是很出色的人吧,很多人爱慕呢,不知道这回能不能瞧见。楚夕有了点兴趣,转身看看胡菲尔,发现了他眼中一样的兴味,相视一笑,相携着往里走去。

  要说这回洪玄城城门的人比上次还多了许多,怎么没有引起上次那样的骚动呢,答案其实简单得很,他们易容了。楚夕觉得自己学了那么多东西出了烹饪基本上都没什么用过,实在太浪费了,既然这次出来了,当然是能用多少就用多少了,一路到这城门也没到一个时辰,他们两就换了七八十种面容了,胡菲尔觉得麻烦,自己明明用法术就好了的事儿,不过看他玩得高兴,也就由他了。

  尽管易了容,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胡菲尔一头华丽的银发散漫地披散,白色长袍随风轻摆,说不出的飘逸,面容清俊文雅,不是特别迷人,遇上了却让人移不开目光,当时那双紫眸的缘故,无论怎样变化,眼中的神采总是不会变的。楚夕自己则是青衣黑发,眼神灵动,顾盼之间尽是风情。这样的一双人儿,走到哪里都不会是默默无闻的。不过此时的玄瞑都城各路精英聚集,尽管俩人回头率极高,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出。

  今儿个街上的人算得上是摩肩接踵了,楚夕觉得自己几乎是足不沾地了,被人流挤着走,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一早就和胡菲尔手挽着手了,不然还不给人留给冲散了去。笑眯眯地转头看去,发现他微皱着眉,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会不会不喜欢和这么多人挤在一堆啊,似乎是这样哦,往四周瞄了眼,眼珠子一转,手上微微施力,往一边钻去。胡菲尔会意,努力排开众人跟过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目的地,边上的一条小巷是也。

  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墙边,楚夕忍笑忍得好辛苦,哗,瞧他们俩现在这模样,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狼狈不堪,自己还好一点点,胡菲尔尤其地惨不忍睹,哦哦,刚进城的时候说为了尽兴最好不要用法力什么的排开众人,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嗯,他承认,他是有一点点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啦,一点点而已,只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夸张啦,呵呵呵呵,自己是太久没有感觉过这种类似挤公车的拥挤人潮了,真是有一点怀念呢。胡菲尔大概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吧,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能看到他这个样子,真是难得啊,呵呵呵呵……

  瞪着楚夕那种要笑不敢笑地怪模样,胡菲尔心里不知道懊恼了几千几万遍,哦,他的形象啊,他的气质啊,他的师者尊严啊,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楚夕看到他笑也嘿嘿跟着笑了开来,两个人相对狂笑了半天,终于笑声渐止……

  哎哟,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肚子痛……

  良久……

  “呼,师父啊,我知道这个什么官民同乐庆应该会有很多人啊,不过怎么会这么夸张啊?”楚夕揉着肚子,好不容易有力气开口,问出了今晚困扰已久的问题。

  “嗯,你这么说,好像我有一年来的时候是没这么多人啊。”胡菲尔沉吟,“大概这次是有重要的人物会出现在流水席上吧。”

  “什么流水席?”楚夕好奇,什么样的流水席会有这么多人蜂拥而上呢,几乎是全城出动了,唔,不止,就一路上所见,还有源源不绝的人流从城外涌来。

  胡菲尔刚想开口,忽然自转角方向传来说话声……

  “小李子你好了没有,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声音响亮,想必是个粗豪汉子。

  “好了好了,你别催啦,你也知道我刚刚下工回来,要去那儿怎么可以就那种样子,总得打扮得齐整点嘛。”这声音相比起来就斯文的多,只是稍嫌细弱了些。

  “是我的错好吧,快点走啦。”

  “哎呀你别扯我,都给你扯坏了,我走就是了。”

  循眼望去,是两个二十上下的青年,一身粗布衣服,虽不名贵却是干干净净,正从转角出走了过来,见到他们两人,俱都一愣,看来瘦长一点的一人老远就嚷嚷:“两位小兄弟,做啥停留在这里啊?再不快走那流水席可抢不到好就位置了。”声音响亮粗豪,当是先前那位催个不停的人。

  边上略微粗矮一点的人拉了拉他,嗔怪道:“你道人家都像你一样急性子啊。”声音细弱,却是那个叫小李子的。

  胡菲尔没有开口,楚夕瞧了他一眼,转头笑着施了一礼:“我们二人初来宝地,不知这流水席所谓何事?”

  “耶?小李子,他们不知道流水席做什么的哦?”瘦长青年转头对着同伴,面带诧异。

  “呃,外来人嘛,也难怪的。”小李子也是十分不解,不过还是自动找出症结所在。

  “那他们也不是为了玄翼大人来的喽。”再次求证。

  “呃,大概是吧。”不确定的口气。

  “那我们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快走吧。”撇嘴,不屑。

  “哦,好吧,呃,那个,两位,再见啊……”挣扎地空出一只手招呼。

  “走啦……”不耐烦地扯人。

  “你别拉我嘛……”渐行渐远,终至不可闻。

  ……

  …

  楚夕想问询的手停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瞧着那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彻底石化。

  ※※※z※※y※※z※※z※※※

  大事件啊

  胡菲尔忍着笑,拍了拍楚夕的脸,语气是诡异的正经:“魂兮,归来……”

  “啊,师父,怎么会这样啦。”楚夕拽着胡菲尔的衣角,万分哀怨地控诉,“人家都不理我,那个什么玄翼是谁啊,居然让他们这样子。”

  “小徒儿乖,你魅力不够大呢,让为师为你传道授业解惑啊。”揉揉他的头发,笑嘻嘻地公布答案,“流水席是玄瞑国自古的风俗,最开始的时候,亲近的人家聚在一起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相互评比品尝,以增进感情交流经验,后来逐渐演变成全民活动,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食材的出食材有餐具的出餐具,在露天或者专门的场所摆筵席,其间还有各种表演,到了最近几百年,国家为了拉拢民心,每十年举行一次官民同庆乐,各部门官员甚至第一天的时候当朝皇帝都会出席,人民若是有什么冤情平时无法上达天听的也可以趁此机会一搏,嗯,你也看到了,这官民同乐庆十年一次,气氛要较平时宽松自由许多,平时不敢说不想说的都可以借此机会说出来而基本上不回受责怪,故而很受百姓欢迎。至于那个玄翼嘛,玄是玄瞑国国姓,估计是个非常出色的高层人物吧,见了不就知道了。”

  “是这样的啊。”惊叹的点点头,有点感兴趣,闪亮着眼睛望着胡菲尔,“师父,我们去看看吧。”看看玄翼是否当真那么出色,看看他比起自己如何,师父嘛,就不要比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比得上师父呢,楚夕暗自嗤笑,抬头看到胡菲尔了然的眼神,不由得嘴角上扬。

  “我们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还不去看么,今天好像是第一天呢,一定会特别热闹。不过……师父我可不想再挤一次了。”胡菲尔看了看小巷外面的人流,心有余悸。

  “嗯,这是个问题。”楚夕颇有同感,愁眉苦脸,“要不,还是靠师父的法力吧。”

  “笨小子,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敲了一记笨徒儿的头,笑眯眯地说,“我们可以走屋顶嘛。”

  “咦,耶,这样也可以……”

  “还发呆,走了。”拎着人就上了屋顶,顺着人流的方向腾挪而去。

  习惯性地反手抱住胡菲尔,楚夕笑得开心,哎呀呀,师父果然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啊,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感觉哦,又快又稳视野又好,还可以顺便吃吃豆腐,而且,是他一个人的耶。

  很快便闻到阵阵的香味,听得胡菲尔清澈的声音:“到了,你可以下来了。”心里有些可惜,不是太情愿的离开他的怀抱,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袖角,有些不爽地转头四顾,登时忘了言语,哗,好壮观,只见宽阔的广场上,一张又一张的形状各异材质不同的桌子摆了开来,上头尽是各种各样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各式菜肴,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温暖的味道,每个人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里,不会是皇宫吧。”看到东边格外壮观的有些眼熟的建筑,有些不敢置信,上次见到的皇宫貌似就是这样的啊,可是皇宫怎么会对民众开放,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吗?

  “乖徒儿答对了,来,奖励一个。”笑嘻嘻地低头,就要如往常一样赏个亲吻,楚夕急忙躲开,开玩笑,这可是外头耶,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来这么一下,自己就等着应付所有人的奇怪眼光吧。

  胡菲尔见他躲开,心里不悦,一把把他抓过来,迅雷不及掩耳的亲下去,那边厢,楚夕还兀自挣扎,小小的头儿一偏,脸儿一转,唔,两个人都没了声音,只觉得轰然一响,霎时间忘了思考,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相连的嘴唇。

  他他他……亲到……亲到……亲到嘴了,传说中的咸、呜、做嘴、呜咂、呜嘬、亲嘴、打啵儿、亲吻、kiss……亲到了……亲到了……楚夕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心里电光石火般转过许多个念头:第一次和师父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呢,软软的绵绵的甜甜的,美人就是美人啊,滋味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好啊,可惜此刻是易容过的,不然就更完美了,啊,上辈子的初吻是给了谁呢,好像不太记得了,都亲的麻木了地说,这个绝对比初吻更来得震撼啊,只是单纯的嘴唇碰嘴唇就这么得令人难舍,不知道来个法国式的热吻会如何,不过师父不会同意的吧,好可惜,神哪,就让时间就这么停留吧……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胡菲尔心里也是波涛汹涌,天哪,原来亲到嘴和亲到脸颊是这么的不同啊,这么柔软这么清甜这么……舍不得离开,小徒儿此刻红彤彤的脸看起来真是不错,好久没见过他红脸了呢,瞪大着眼的样子看起来好可爱,不如以后多做做,呃,不过,似乎有点奇怪,这种感觉,好像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啊,师徒之间也会这样的吗,无所谓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小徒儿同意就可以了,嗯,就这样吧,好像四周都没一点声音了呢,都在看我们吗,虽然很想继续下去,不过被这么多人看着有点不舒服呢,那些人的眼神很奇怪的样子,还是下次人少的时候在继续吧……

  放开怀中的人,冷冷的一扫四周,寂静的人群维持原状静止5秒,轰然一响,各自低头做自己的活儿,只偷偷地瞄过来一眼,见胡菲尔眼神扫过去慌忙又转开,再也不敢看过来。

  满意地一笑,拍拍那个拼命往他怀里钻的人儿,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乖徒儿,师父发现这种感觉不错啊,我们以后多练习练习。”

  楚夕这会儿是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天,这儿没有上万也有上千的人吧,在众人面前表演亲热秀耶,这儿貌似是比原来那个世界保守许多的,这种程度的大概也激情秀差不多了,师父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啊。不过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么做的后果吧,这只近千年来只知道修炼的狐狸,某些时候还真的让人……

  楚夕无语问苍天。

  接见

  师徒两终于自己的世界中回到现实,开始了快乐的白吃之旅,谁也没注意到皇宫的方向射过来的兴味目光,呃,应该说各个方向类似的目光太多了,那道目光实在太微不足道。

  在流水席上东瞧瞧西瞧瞧,时不时捡些东西吃吃,楚夕直呼好吃,胡菲尔却颇有些不屑,说根本比不上他煮的,说是这样说,吃得不比谁少。

  筵席过去大半,有锦衣侍童过来传话,说三王爷请见,楚夕略带奇怪地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遥遥见一人长身玉立,似乎是微笑的神情,往这边颔首示意,人群中霎时爆发出欢呼声、尖叫声,起先嘈杂无序乱成一片,只一会儿“玄翼玄翼三王爷玄翼”的声音就如浪潮一般响成一片,震耳欲聋,很是训练有素的样子,看来这种场景不是一两次了。这就是那个玄翼么,呵,有趣,还想是不是有机会看到他呢,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微笑着跟着侍童,跟着进了一道暗门,楚夕心里好奇,东张西望的,胡菲尔倒是镇定自如,还有心情调笑他,“怎么了,乖徒儿要进皇宫了,很紧张吗?”

  “我哪有。我不过是见这里格局有趣,曲径十八弯,好复杂的样子,若没个人带路必定会迷路的吧。”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一点点紧张。呃,只是比较激动罢了,从来没有亲眼见到所谓的皇室呢,这个三王爷玄翼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会不会像书上总是描述的那样少年得意气质高贵俊美无俦呢,好想知道啊,有一点点紧张呢。

  胡菲尔挑了挑眉,也不再追问,只轻笑道:“我倒忘了你原来你是个路痴了。”想起了他初到菲月幻境时迷路无数次的情景,也不由有些好笑,明明那么小一个地方。

  楚夕闻言,勾起了无数辛酸回忆,拽住他的衣角扯啊扯:“师父不要取笑人家嘛,徒儿我会害羞的。”

  “想着师父我,就不会紧张了吧。”胡菲尔凑近他,轻言细语。z

  楚夕一怔,这个师父啊,冲着他咧嘴一笑,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嘴边的笑意止不住地扩大。

  “主子,您请的人已经带到了。”侍童在一朱红木门前停了下来,恭敬地向里面通报。

  “让他们进来吧。”不同于胡菲尔的清朗嗓音,略有些低沉,一样的好听,话语中透着几分慵懒华贵。

  门轻轻的被打开,梳着双髻的侍女出来盈盈作福,娇声道:“殿下请两位公子入内。”

  胡菲尔向她浅浅一笑,瞬时让这才到髫龄的少女晕生双厣,低着头把他们引领进去,退在一边之后还时不时飘来几个爱慕的眼神,看得楚夕只想笑,又忍不住抓紧了胡菲尔的胳膊,挑衅地冲她一扬眉,看她明显一窒的表情,笑得得意。

  “哈哈,小王猜得不错,两位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清朗的声音伴着笑声飘来,声音不错,只是……楚夕心里有些不屑,自己两个人都已经易过容了,顶多算是看得顺眼,说什么人中龙凤,也太抬举了吧,想必是个虚伪的家伙。抬眼望去,却不由得一呆,只见那人头戴玄木束发,身穿玄色大衣,面若敷粉,唇若涂朱,剑眉琼鼻,一双桃花眼儿眼角微挑,此刻染上三分笑意三分激赏,竟是说不出的魅惑,比得自己师徒别有一番风味,竟然如此出色,这,实在没必要做戏啊。

  楚夕还在一径地怔愣,胡菲尔清澈的声音已然响起:“王爷过奖,我师徒不过是一介布衣,何来人中龙凤之说。”

  “公子过谦了,一个人本质如何从他的气质眼神便可分辨,两位公子气质高雅,只着一身秋衣却丝毫不见寒冷之意,当是身怀异术。况且两位敢于为人所不敢为,如此独特的人物,本王也还是首次见到啊,又怎会长久安于做区区池中物。”

  楚夕撇撇嘴,早知道那种事情是多么惊世骇俗了,不想连堂堂一个王爷也会觉得新奇啊。抬眼正对上他带几分笑意的绿色眼眸,脸上一红,哎,真有点难为情啊,自己终究还是个面皮薄的人呢,就算是在从前,亲吻什么的也是不太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呀,都避着人做的,这会儿居然……都是那个胡菲尔啦,下次要好好跟他说说……

  那边还在对答,这边已经天马行空了起来。y

  却说这三王爷玄翼初初见此二人居然敢在流水席上面亲吻,惊讶于他们的大胆,再一看似乎是两个男人,更添了几分兴趣,想见见究竟是何等样人能够如此不顾世俗礼教,于是就有了这次的会面。原本只是见一见,就当作一个奇闻趣事过去了,不想此刻见到了,那兴趣不减反增了,这两人看起来明明都是清幽淡雅的人物,竟会有那样的热情,到后来说了几句,发现两人居然是师徒关系,神情间虽然亲密,却似乎并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甜腻。呵,从来没有这样的对人感兴趣过,这两人,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现在看来,原本并不算出色的外貌,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了,不知道相处久了,会不会有更惊喜的发现呢。

  嘴边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心下里转的是如何把这两人留在这里的念头,微眯着眼,思索着合适的借口。见那小一点的一径地盯着自己神游物外,黑而清亮的眼睛蒙上一层迷茫的雾色,心下一动,就换了一幅面貌。

  “这位小公子,可有什么话要讲?”朱红的唇一开一合,看起来颇为诱人,楚夕想起适才和胡菲尔的那个亲吻,心里一阵阵瘙痒,一时又呆了,直到感觉胡菲尔的轻咳,猛然回过神来。

  咦,是在问自己吗,看看三王爷看看胥寒舞又看看自己,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在说话的,怎么扯到自己了呢,猝不及防之下,胡乱编了个理由:“呃,王爷既然对小民师徒另眼相看,为何王爷自己坐着,而让小民师徒俩站着呢,分明编来哄骗我们。”

  “呵,一时之间我也给忘了。”小幅度的挥了下手,早有人搬了椅子过来,看他们在左侧坐下了,又状似闲闲地开口,“小王名讳上玄下翼,字子羽,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小民楚夕,这是小民师父胡菲尔,均无字。”见胡菲尔没有要回答的迹象,知他已有了些许不耐烦,忙抢先回答。可惜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茶几,不然就直接拽住他的衣袖了。楚夕略带不满,没事把位置安排得这么远做什么,师父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他担心哪,一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那种眼神,绝对不能说是愉悦,怎么了呢。

  心里还在胡思乱想,三王爷的声音又传了下来,明明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却仿佛近在耳边,眼神锁着他的,声音柔滑如丝,带着些许暧昧的色调:“无字啊,可有想过要取什么字?”

  楚夕心里一跳,这个王爷,似乎……心下猜疑不定,眼中也自带上一丝玩味,缓缓开口:“不曾。”

  “哦?为何呢?”声音似乎愈发诱人了几分,眼波也醉人了几分,红唇开合间似乎在叹息……

  楚夕忽然粲然一笑,转头望着胡菲尔,格外温柔地说:“师父都无字了,作徒儿的岂能擅越。”

  玄翼一愣,笑了开来:“哈哈哈哈,果然好徒儿!”顿了顿,“两位从外乡来,不知可否寻得住处,不嫌弃的话,可到本王的别院小住。”

  楚夕还没来得及回答,忽听久不搭话的胡菲尔开口:“如此,要多多叨扰了。”b

  有些惊异地看了看他,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楚夕怔了怔,旋即微笑着表示自己随师父的,玄翼显得甚是高兴,很快吩咐下人去张罗了,又留了他们聊了会儿,便让下人们带他们去房里了。临了踌躇了会儿,想叫他们直接唤自己的名字,想想似乎有些唐突,便又作罢了,等过些日子再说吧。看着他们缓步离开,端起茶喝了一口,嘴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既然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进了房里,楚夕有些犹豫,自从两人同床而睡之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分房而睡呢,要不要过去和师父挤一床呢。今天发生了那件事,刚才有人在还没有太怎么着,现在想起来脸烧得厉害呢,有些不太敢单独面对他啊,还是算了吧,明天再说好了。

  草草沐浴之后上了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哎,少了那个大小适宜软硬适中又有恒温效果的大抱枕,还真是不习惯呢。

  月上中天,星光照耀下,依稀可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在床上辗转反侧,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夜闯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九百九十九只羊……一只羊吃草,两只羊吃草,三只羊吃草……草吃没了,羊毛满天飞……啊啊啊啊啊……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猛然坐起,楚夕痛苦的发现,习惯果然是可怕的。现在是几时了,师父睡着了没,如果现在去找他会不会很过分……

  忍无可忍了,反正睡不着,大不了就和师父相对到天明了,也好过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得发霉。楚夕蹑手蹑脚地起身,往记忆中师父住的房间摸过去……

  呃,他明明记得他们住的房相隔不远啊,都是在西厢房,面对着同一个花园不是吗,怎么试了几间都不是呢,还好他的动作够轻柔,一打开门察觉不是胡菲尔的气息就马上关门走人了,不然可不是糗大了。

  师父啊,你究竟在哪里啊?徒儿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快点出来吧!g

  站在一扇门前,心里絮絮念叨着,一定是要师父啊,深吸一口气,推开,呼,不是,重重垂下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要把门关上。

  “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从睡眠中被吵醒的声音略带着些沙哑,原本清朗悦耳的声音更添了几分不经意的慵懒迷人,三王爷玄翼!

  僵硬着转身,干笑着向那个半撑起身的人影打招呼:“啊,呵呵,是三王爷啊,好巧,今天晚上的夜色比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