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林叔一直守着你,中午阿姨来电话问他怎么两天都不回家了,催他回去,他才走的,宁姨,林叔他。”一脸问号写在园园的脸上。
“他什么,你的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呀?”宁蒙笑着看着园园。
“你和林叔的事林辰都告诉我了,我看的出来,林叔他其实特别在意你的,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两天,我看到他一个人在抹眼泪呢。”
“他是怕我醒不过来还得给我送葬吧!这可要让他出血了。”宁蒙看着可爱的园园,这小家伙看起来单纯,思想还挺复杂。
“不是的,宁姨,林叔他是真的,你都不知道,他还朝医生发火,那样子好吓人呀。”园园看宁蒙不信,急忙解释。
“人生就像乘车一样,不能因为贪恋路上的风景而忘记了终点,中途下车很有可能就再也上不去了。”宁蒙望着窗外,夕阳的余光透过玻璃窗点点滴滴的洒落在屋内,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呀!
“你们大人的事,真是让人弄不懂,明明心里有,可是却不敢面对。”园园摇了摇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人活着有太多的责任,当你明白你的存在不只是为你自己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爱是可以放在心里的。”宁蒙看了看还是不理解的园园,转变了话题。“打算什么时候把自己卖给林辰。”
“什么卖呀,宁姨,这多难听呀?”园园嘟起小嘴,有些不乐意。
“哦,那是我听错了,我可是听说有的人要房子车子票子的呀!”宁蒙看了看墙上的表,这个时间苏侃在做什么呢,她有点心不在焉,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苏侃可以陪在身边,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不知道肖澜能不能顺利的渡过这一关,现在的孤单只是一个开始,要学会慢慢的习惯,这是自己做出决定必须付出的代价,宁蒙的心情变的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救肖澜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让肖澜就这么离开,她的良心会不安,虽然这一切和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现在的她正在占据苏侃的心,这对肖澜是不公平的。
“宁姨,宁姨。”园园把宁蒙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窗外的点点星光告诉宁蒙夜已经深了,宁蒙真想和前两天一样,没有感觉,就这样睡着,等她醒来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宁姨,有事叫我,我先睡了。”
“好。”看着这个在身边忙忙碌碌的小人,宁蒙很是感激,如果没有园园,没有老林,自己就算是想救肖澜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爸,妈怎么样了?”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苏坦焦急的问着苏侃,早上苏坦接到了苏侃的电话,就急急忙的赶了过来,本已过了排异期的肖澜在凌晨时突然出现了心衰肾衰的表现,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单,他不得不把苏坦叫回来。
“苏坦,妈妈她?”苏侃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解释,这一切不是他意料中的。
“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苏坦最近正在准备考研,看到妈妈好转就回了学校,没想到前脚走了后脚就成了这样。
“我也没有想到。”苏侃满是愧疚,他对不起女儿,对不起肖澜,也对不起好心的捐肾人。
看着憔悴的父亲,苏坦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和母亲的感情远远深于父亲,从她上小学起就很少看到父亲的身影,记忆中的苏侃总是很晚才回来,早上早早就走了,每次妈妈都会安慰她说,‘爸爸忙,等忙过了这阵就陪你,好不好。’但苏侃一直忙,一直也没有能陪陪她,在妈妈的安慰中苏坦上完了小学,中学,大学,现在她就要有能力照顾妈妈了,妈妈却要离开她,苏坦已经泣不成声。苏侃把女儿搂在怀里,眼眶微微犯红。
这一切被刚刚上来的宁蒙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她大步走上前去。
“大姐怎么样了,我听老林说不是一切都正常吗,怎么会这样?”这场面让宁蒙也为之一震。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苏侃对宁蒙吼着,这几天他的压力太大了,他太需要一个出口来渲泻了。
“远远病了,我在家陪远远了。”看着有些失控的苏侃,宁蒙心虚了。
苏侃看了看怀中仍在抽泣的女儿,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手术室的灯在这个时候灭了,孟大夫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宁蒙很是惊讶,眼神的交流让宁蒙明白一切都完了。孟白把脸转向苏侃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侃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宁蒙急忙扶着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妈,妈……”肖澜被推了出来,苏坦一下子扑了上去,泪水再也无法控制。
孟白走上前去,扶起悲伤的苏坦,“节哀。”护士利用这个空档把肖澜推走了。“妈,妈……”苏坦拼命的喊着,无奈孟白拦着她,只有看着肖澜越走越远。
孟白把苏坦搀到椅子上坐下,给了宁蒙一个跟我来的眼神,就朝办公室走去。宁蒙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父女俩,给老林和魏南打去了电话。半个小时后,老林和魏南,童贞先后来到了医院,老林把宁蒙拉到一边,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
“上午医生查房告诉我可以活动活动,我就想来看看肖澜,可是……”宁蒙的话开始哽咽。
“你还没拆线,跑来干什么,回去。”老林低吼着。
“可是。”宁蒙还想坚持一下,这个时候苏侃应该更需要她。
“可是什么,没有你地球还不转了?你想给肖澜陪葬呀!”老林让宁蒙气的不轻,他真想直接把她抱回去,可现在这场面不是莽撞的时候。“听话,这有我呢。”老林坚定的握了握宁蒙的手。
“好吧。”宁蒙知道再坚持也是无用,只有妥协。走到电梯口时,她想起孟白好像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她转身朝孟白的办公室走去。宁蒙推开门走了进去,孟白看到进来的人是宁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孟大夫,不是说手术的成功率很高吗,怎么就失败了呢?”宁蒙本来想用死,可是却没能说出口,她不愿面对这个现实,这让她想起了过世的父亲,父亲走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那时候宁蒙也不愿意承认父亲死了,她一直告诉自己父亲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手术并没有预期的顺利,病人的身体太虚弱,而且生存的意识并不强烈,出现排异反应都是正常的,这种手术成功率是不低,但也有特例的,对不起,我没能做好。”
孟白很是愧疚,当肖澜在手术前把一封信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开始敬佩宁蒙,敬佩她的勇气和无私。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孟白和肖澜是高中同学,也曾是肖澜的追求者,后来孟白随家人迁到滨城,就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肖澜,孟白真的很想让肖澜的生命能够延续,所以对肖澜的身体状况做了隐瞒,这次手术的失败他有很大的责任,或许再等些日子活下来的机会会更大些,但他怕宁蒙会后悔,会放弃捐肾,找到一个匹配的肾是多么不容易,那个时候他曾为肖澜庆幸,可是由于自己的操之过急,肖澜就这样的走了。孟白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
“这是肖澜让我交给你的。”孟白把信递给宁蒙。
“给我?”宁蒙有些质疑。
“很抱歉,这封信我看过了。”说这话孟白明显的底气不足,怎么当时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把这封信看了呢。
“为什么看?”宁蒙还是满脸的不解。
“她是我曾喜欢的人,我想更多的了解她,或许我们的角度是一样的。”孟白真诚的看着宁蒙,她想得到宁蒙的理解,当他知道宁蒙和苏侃的关系时,他真的不敢相信,一个霸占别人老公的人,还会想要去救这个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勇气,是什么力量让她这么做,这也是他要尽早手术的原因,他怕宁蒙会动摇,让肖澜失去一次机会,他在赌,和天赌,没想到却输的一塌糊涂。
宁蒙拿着肖澜的信离开孟白的办公室,她没有想到在最后的时刻肖澜会有话要对自己说。
回到病房,园园不在,宁蒙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把信打开看看。
小宁
在生命的弥留之际,感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是发自我内心的感激,虽然苏侃被叛了我,但我不怪你,这些年他的苦我能理解,他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她,谢谢你替我做的一切。如果我能顺利活下来,你将不会有机会看到这封信,我们会像两根永不相交的水平线,只是中间的苏侃可能会偏离跑道。
我不知道你和苏侃在一起多久了,但从他的眼神和电话里的语气,我看的出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比我重,我感谢上天让我用这种方式离开,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我而觉得内疚,你是一个好人,即便我不离开,你也不会去刻意的破坏我的家庭,谢谢你对我的这份尊重。
我走了,唯一放不下的是苏坦,这个名字是苏侃起的,他希望女儿能够一路都平平坦坦,没有坎坷,不要像他一样,可是没想到,我不能一直陪着她了,拜托你像照顾苏侃一样照顾她好吗?我不知道远远是不是你和苏侃的儿子,但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母亲,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再次的感谢你。
肖澜
宁蒙猛的想起有一次她送童贞回来时看到肖澜拿着自己的手机发呆,当时她还觉得奇怪,难道是苏侃打来了电话肖澜接了,宁蒙深深的自责,怎么就忽略了手机呢,本来是想让肖澜快快乐乐的走完最后的路,却还是让她带着伤痛走了。宁蒙把信装进信封,放在了枕头下面。
第八节 真相
肖澜的葬礼在老林,魏南的操办下如期举行,宁蒙因为上次下床活动,挣开了伤口,只能在床上又多躺了几天。
“园园,肖婶今天走,你去送送她吧!”宁蒙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玩电脑的园园。
“不行的,宁姨,林叔说了,我一步也不能离开,你要再出点什么事情,我和林辰就得吹了。”
“这老家伙,他这么威胁你?”宁蒙看着头也没抬的园园。
“那到没有,是林辰说的。”园园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宁蒙。
“他不要你了宁姨再给你找个好的,气死他。”宁蒙没想到自己在林辰心里的位置这么重,都拿分手来吓唬园园。
“还是不要了吧!”园园腼腆的一笑,“其实林辰也是在乎你的,你回来后他跑到我那大哭了一场,他说当年要不是因为他,你就不会走了,林叔这些年也就不会老是唉声叹气的了。”园园叹了口气。
中午时分,老林来到宁蒙的病房,放下保温桶,示意园园给宁蒙盛上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
“这是病房,要抽出去抽。”宁蒙端着碗看着眼眶发黑的老林,想必他这几天过的也不清松,肖澜的离开给大家的打击都很大。
“要不要告诉他?”老林没有理会宁蒙,继续抽着烟。园园看气氛有些紧张,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让他冷静冷静吧!”宁蒙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苏侃,这个时候她本应是陪在他身边的,可是却被困在病房里不能动,宁蒙很是无奈。
“越冷静就会越恨你。”老林又点燃了一支烟,大口的吸着。
葬礼结束后苏侃问老林宁蒙去哪了,怎么这段时间电话都打不通,家里也没人,看到苏侃平静的表面,老林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恨死宁蒙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多少还是了解苏侃的,真想告诉他真相,把他拉到医院来看看,可是宁蒙一再的叮嘱自己不能说。
“值吗?”老林掐灭手里的烟,接过宁蒙手里的碗。
“你现在做的你认为值吗?”宁蒙接过老林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两口放在一边。
“能比吗?”老林瞪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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