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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煞性大发|作者:醉话吟|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8:30:31|下载:煞性大发TXT下载
  方兰生自遇到百里屠苏之日起就诸事不顺。

  先是在翻云寨被他在面前抢了威风,后是在书院被二姐扯着耳朵教训,接着又遇到说话奇怪手段厉害——最重要的是,长得比他还高的女鬼,他微微胆怯了些,颜面是失了又失。

  其实失了颜面还不要紧,要紧的是还莫名其妙被绣球砸了脑袋,险些失了身。

  方兰生很苦恼,不过幸好他身怀绝技,终还是逃离了魔爪。

  琴川是待不下去了,他下决心闯荡江湖,要陪少恭去找玉横,谁料半途遇到梦中思恋已久的娇小可人、温婉贤淑的妹子,正心花怒放之时,百里屠苏又横杀出来。

  眼看着妹子追逐木头脸背影而去,方兰生觉得自己是流年不利。

  男人就是难,是男就很难,难男一难,难上加难……

  他这厢怨天尤人,那边百里屠苏正心情舒爽,他刚刚在琴川结识了身边这位高个子姑娘,不但解了煞气,顺便还能不发一言就牵到姑娘小手。

  他已经很久没牵过姑娘小手了,对这一点,百里公子感到很新鲜。他觉得新结交的朋友看上去一个个都很友善,至于身后那个总是对着他的后背念念叨叨的矮个子方家公子,虽然奇怪,但他也没放在眼里。

  阿翔在身边嗷嗷叫,是又饿了。

  百里公子看了看它,“忍耐。”

  他自己也在忍,煞气就像海绵里的水,就算不挤它也会有。百里公子最近总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催发他的煞气……

  可究竟是什么呢?

  别的先搁在一旁不提,行军途中,吃饭是个要紧事情。高个子姑娘做得一手好饭,她果然也是身怀绝技。方兰生在危急关头跳了出来展露手艺,及时救了大家的性命。

  红玉夸他,猴儿着实贤惠。

  方兰生有点恼羞成怒地一抬眼,眼睛盯着红玉:“什么贤惠……我……我是男人!”

  他瞪着眼睛,似怒似恼,还夹带十成十的怀才不遇,仿佛与他四目相对,立刻就能感受到他心中所愤。这真是一双灵巧的眼睛,百里屠苏站在红玉身后,目光接触到他那眼神,没什么表情的脸仍旧没什么表情。

  阿翔又在身边嗷嗷叫,他又饿了。

  百里公子低头看着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生着闷气卖弄贤惠的方家公子,面无表情地闭上眼,不自觉咬牙切齿,“忍耐。”

  襄铃说,屠苏哥哥怎么了?

  百里屠苏低头不语,风晴雪知心地在一旁握住他的手。

  “苏苏,若是煞气再犯,定要来找我。”

  晴雪的手很凉。百里屠苏心里想。

  师尊在山上曰,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有意中人,不要不提,提要早提。

  他看上去也是肺腑之谈,只是师尊一向神秘,百里屠苏也无法猜得一二。但他一向尊敬师尊,便将他的话都铭记于心。

  三日后。

  方兰生伸了个懒腰,一睁眼便看见襄铃一双大眼睛凑在跟前。

  他心砰得一跳!

  “襄……襄铃……”

  襄铃眨着眼睛看着他,慢慢靠过来,小小的嘴唇离他的脸越来越近……

  “啊——!”方兰生梦中惊坐起,他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房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红成一团的脸。

  “方兰生啊方兰生……都在梦里胡思乱想什么!”

  他朝天怒吼,吼完了又觉得失落,耷拉着眼角坐在被窝里喃喃自语:“怎么是梦……”

  时值深夜,百里屠苏手里握着个捏好的泥人,他不知该如何送,便挑煞气上来时送,这样图个清静,也算“早提”。

  晴雪的房间……百里屠苏走得跌跌撞撞,他觉得自己要走快一点。

  “流年不利。”方兰生从被窝里爬起来,到桌前缓缓倒了杯茶,今天又是痛苦的一天,襄铃不搭理他,女妖怪也笑话他,更别提那个木头脸和他那只肥母鸡,真是混蛋,看见一次烦一次,多亏了还有少恭……

  方兰生想起刚才那个梦,他在原地沉浸了片刻,又似忽然醒转,猛地收敛起笑容。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

  身后门猛地被人用力撞开,方兰生手里握着佛珠,嘴里还念叨着,一阵冷风从门外灌入。

  他愣愣回头,见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门外,那人一双眉头紧皱,颤抖的手里握着个东西,见方兰生穿着里衣站在原地不动,他踉跄地走过去,伸手把那东西猛地放在方兰生面前。

  是……是那衰神木头脸!方兰生嘴角抽搐,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送你……”男人哑着声音说。

  方兰生看着面前早被握成一团的泥巴,不自觉伸手一推:“这……这什么东西!为何送我!我和你很熟吗?”

  男人的手在空中一滞,他安静片刻,只片刻,方兰生急速退后,站得远远地看着他,男人走过去,又递到方兰生面前,“……送你……”

  方兰生被他的身高威压得头皮发麻,“木头脸你干什么,休想那这……这东西吓唬本少爷!”

  他伸手重重一挥,男人手中泥人——其实早被他自己捏成了泥巴团——当即飞出,男人呼吸渐渐加粗,他转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捏好的泥人被丢到角落里,转头再俯视面前这比他矮一头的家伙。

  “你……”

  方兰生被他血红的眼睛瞪得呼吸一滞:“我……我怎么了……本、本少爷不怕你!……啊——”

  他正念叨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朝他的方向倒了下来,直觉一阵黑影压过来,方兰生惨叫一声。

  木头脸怎么了,身体是如此之热。

  方兰生皱着眉头坐在床头,本想将百里屠苏就这么扔在地上,结果一摸上他的手臂,才发现他身体热得烫手。

  佛家一向以慈悲为怀,书中说,以德报怨,不念旧恶。

  木头脸正躺在他的床上昏迷着。

  方兰生困着揉揉眼睛,他伸了个懒腰,倚着床头就睡着了。

  从身后伸过一双手,摸摸索索,握住了方兰生垂在床上的手指头,那人摸了摸,觉得这手不够凉,伸手用力一拉,睡梦中的方兰生猛地朝后栽了过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唇齿接着被人用手堵上,“唔……”方兰生瞪着眼睛看着压在身上的人,他用力挣扎两下,百里屠苏红着眼睛,低头看着他挣扎,一双手牢牢掐着方兰生的肩膀。方兰生弱鸡似地一副身板被他山似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方兰生不知道这人一声不吭地,这是想干什么,他心里有些害怕,故意大声喝道:“木头脸你……你偷袭!!不是好汉!!有本事明刀明枪地打!!”

  他越挣扎,越觉得百里屠苏手劲儿越大,一个滚烫的东西从下面直直透着里衣直直顶着方兰生腿间。他还没想明白那是什么,只觉得百里屠苏这人真不上道,要打就打,搞什么偷袭!亏他还自以为是地同情他。

  “是男人就明刀明枪地打!搞这种阴险狡诈的勾当,百里屠苏你……你是不是男人!”

  他边喝问边拼命挣扎,却不知在此时的百里屠苏心中怒火正盛,他本就煞气发作,为了给晴雪送礼物,更是情绪激动,如今礼物被人拍飞在地上,百里屠苏心中一团无名烈火熊熊燃烧,他怒视着身下这不停叫嚷的人,一手卡着他的脖子,伸手朝他的脸猛地一掌。

  方兰生当即没了声音,本来活鲤鱼打挺似的身子软软栽在床上。

  方兰生当即没了声音,本来活鲤鱼打挺似的身子软软栽在床上,身上里衣被一手撕碎,一双粗糙的手忽然从后面猛地摸上方兰生腿间。

  方兰生鼻息一滞,正被那巴掌疼得说不出话,一个粗直东西忽地从后面抵到他臀缝间。

  百里屠苏重重喘着气,脑海里猛地闪过那日那个撅着屁股在地上烧烤的身影。他两只手捏着兰生两掰圆屁股,不说话,只喘气。

  “木……木头脸……”方兰生趴在床上,他瞪着眼睛,惊惧地怔怔开口。

  他说话还带着颤音,百里屠苏捏着他的屁股,从身后猛地挺腰没入。

  *

  “疼……疼……”方兰生上气不接下气,身体被顶得一起一伏,两条腿被硬掰成一条直线,臀缝中一个紧闭的点早已松软湿热——百里屠苏在里面泄过一次,顺着湿滑液体提枪再战,猛狠得如战马驰骋疆场攻城略地。兰生双手握成拳,颤抖着抵着额头,他还趴在床上,软软的膝盖早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下‘身都被身后男人架在腰上对着中间那点一抽一插。

  整根抽出,再猛地没根而入,方兰生死死咬着牙齿,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招惹上这百里屠苏这个变态!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干什么!!!!!

  下面那处又肿又痛,木头脸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腰臀,掐得细皮嫩肉上一片青紫,又是一记猛狠的顶入,硕大顶端直击兰生穴中凸出的某处,奇怪的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方兰生呜咽一声,就着被人握着屁股的姿势,愤恨地回头瞪着身后人。

  “混……蛋……”

  他知道如今的木头脸不对劲,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说了也白说,他瞪着百里屠苏,湿漉漉的目光中似怒似恨,还带着十成的委屈,百里屠苏额头上都是汗水,他低头与方兰生对视一眼,血红的眼睛一眯,身下当即抽出,又猛地深插进去。

  方兰生软泥似地躺在床上,他上衣还牢牢穿在身上,亵裤却被丢弃在地上。百里屠苏不碰他上身,只拉着他双腿发泄似地顶入。

  百里屠苏翻过他的身体,让他正面朝上。身体被撞得在床上一晃一晃,连腰间那青玉司南佩都被汗水沾湿,湿透的亵衣黏在身上,透出包裹在里面温润如玉的肤色,方兰生湿润的双眼无神地微睁着,蓝色的发带早已在挣扎中掉落,微长的头发散在颈侧,发尖湿淋淋地黏在额间。鼻梁上透着一层薄汗,嘴唇微微张着,干瘪而茫然,双手无力地巴着身侧床铺,还随着百里屠苏的抽‘插而一下下晃动着。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百里屠苏的火热不断胀大,深埋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方兰生浑身抽搐,被剥光的下‘身不自觉绞紧了那物什。

  一来二去,男人的抽‘插猛地加速,他闷哼一声,是又泄了,滚烫的液体冲击在兰生体内深处。他像一条被热水浇灌的青蛙,下‘体不断颤抖的同时,痉挛的双手猛地巴上身上男人的手臂。

  下面不知何时竖立起来的阳‘物也喷泄而出,斑斑点点射在百里屠苏齐整的外衣上,兰生脱水似地躺在床上,他头脑一片空白,连伶俐的嘴巴也僵硬起来。

  “木头……少侠……少侠饶命……”

  方兰生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虽然被人打过,被人嘲讽过,可像这种……这种旁门左道的阴毒之术……他还是第一次见……

  着实……着实受不了……求饶就求饶……大丈夫……能……能屈能伸……

  他结结巴巴地求饶,百里屠苏血红的眼睛却精光大盛,眉间一点红痣也被汗水染得湿亮,他低头见方兰生娇生惯养的两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臂,顺势将人猛地拉了起来。

  就着结合的姿势,方兰生背靠着墙壁被压在桌案上,他愣愣地睁着眼睛,被大大分开的两条腿空悬在百里屠苏腰间,脸颊紧紧贴着冰凉的桌面,似乎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百里屠苏又压将上来。

  汗水混杂着体液,将兰生的下‘体淋漓得湿湿漉漉,他缩在桌案上,手脚痛苦地蜷起,木头脸硕大的阳‘物不断在已然松软的穴‘口中出出入入,将射在深处的体液一次次带出来,窗外的夜风一吹,就觉原本摩擦得火热的下‘体一阵冰凉。方兰生的头顶着墙面,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百里屠苏插入自己的地方。

  他自小家境优越,虽经常被二姐管教,可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不对,这不是委屈,这明明是屈辱!!男人真是难,是男就很难,男人遇上男,一难就没完……百里屠苏这个家伙,整天在少恭和襄铃面前逞威风不够,还要对他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不给人活路……

  下‘体早已被插软,里面温暖湿热,还不住向外流淌着两人交‘合的液体,狼狈得一塌糊涂,方兰生似是被捅得快没了气,他散架似地摊在那桌案上,被百里屠苏从身后抱起,又拖回床上去。

  “嗯……啊……啊啊……”

  方兰生伏趴在床上,湿透的亵衣已经完全紧贴在皮肤上,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背脊腰线,百里屠苏捏着他两瓣屁股不住往更深处顶,身体酸软无力,下‘体的感觉却愈加明显,方兰生难受极了,他被自己不小心叫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死死咬住牙齿。

  佛曰六忍,第四层……观忍……诲辱我的人,都……都是肥皂泡……将来都是要……要破灭的……

  方兰生心里想,他已经快受不了了,全身都被撞得散了架,下面他看不见的穴‘口更是红肿一片,从没被人发掘过的地方被逼着过早熟透,被百里屠苏阳‘物插得微微张着口。

  百里屠苏折腾了一夜,他全程无话,却把方兰生顶得险些哭出了声。

  待百里屠苏终于晕过去,他像座山压在方兰生身上,压得方兰生喘不过气。

  第二日,晨。

  方兰生哆嗦着手,用冷水飞快擦洗着身体,他眼睁睁看着木头脸射进去的东西从下‘身流下来,一张欲哭无泪的脸快要崩溃。

  身后忽然传来响声,是那魔头终于醒了。方兰生恐惧地蹦起来,连忙把衣服披上,他回头看着百里屠苏从床上坐起来,那人睁着眼睛,沉默地扫视室内,目光最后落在方兰生身上。

  方兰生包着件长袍,蹲在地上像个粽子。

  “怎么在这里……”百里屠苏忽然说。

  方兰生睁着大眼,愣愣看着他。

  百里屠苏皱着眉,此刻他看上去神清气爽,即使折腾了大半夜也毫无倦色。从方兰生床上站起来,他提起剑,朝方兰生走过来,一摊手。

  “昨日,可否发生了什么?”

  他声音沉静,带着几分疏远,可就在几个时辰以前,他还重喘着气趴在兰生身上抽‘插不止。

  方兰生张了张嘴,他看着百里屠苏困惑的一张脸,半晌干笑一声。

  “没……什么都没发生……”

  “你昏倒在门外,我……刚把你扶进来……举手之劳……”

  百里屠苏看着他红肿的眼眶和可疑的神情,点点头,沉吟片刻,举手一抱拳,“多谢。”没待方兰生会话,他抬起头,转身走出了屋子,似乎一分也不愿多留。

  剩兰生蹲在原地,傻瓜一样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酸软的腿蹲得更痛了。

  上回说到,方兰生夜半受制,痛失贞‘操。

  一行人又上路了。方兰生心惊胆战地跟在队伍后面,他手里时刻握着佛珠,看着前面百里屠苏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怎么都掰不过那个道理——

  报仇吧,他一打不过木头脸,二又出师无名。

  不报仇吧,他方兰生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他憋屈啊!屁股疼!还流血了!这帮人赶路这么飞快,就没一个人替他想一想——

  “我说猴儿,脸色怎这样差?”

  身后忽然传来如同鬼魅的闻讯,方兰生吓得呼吸一滞,来不及应声,连忙逃窜到前面少恭身边去。

  “屠苏哥哥……襄铃……”

  “苏苏你看……”

  “百里公子……”

  队伍前面也是不好待的,满世界都在说着一个人的名字,缠绕在一起,像是恼人的音符,萦绕在方兰生心头。他本就烦躁,让木头脸那么无耻地一折腾,腿脚也不利落。

  手臂不自觉靠上身边少恭的手,方兰生一脚没踩稳,少恭一惊,连忙停步伸手扶他。

  “小兰?”

  百里屠苏站在队伍前面,这才回头向后瞥了一眼。方兰生连连摆手,低着头扶着自己膝盖,咬了牙站起来,苦笑的脸刚要对少恭说没事,却一抬头撞上百里屠苏的目光。

  他一怔,脸登时僵了,百里屠苏的目光扫视着他的脸庞,半晌又沉默着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小兰,身体不适?”

  方兰生当即醒过神来:“不不,少恭勿要担心,我男儿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

  “你受伤了?”欧阳少恭瞪大了眼睛。

  方兰生连忙改口:“没受伤没受伤!我那是……”

  “哈哈哈,这猴儿受的,可是心里的伤?”红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袖中手遥遥一指,便指向前方百里屠苏和襄铃的身影上。

  方兰生脸色铁青:“女妖怪休……休要胡说!”他说着抬头,见木头脸还走在前面,心想幸好他没听见……

  不对,他听见又如何!反正都那样丢人了,还能再怎么丢人。

  少恭不赞同地摇头:“小兰若当真有伤……”

  “没伤没伤!”方兰生不再接话,偷偷捂了屁股甩开红玉跑到队伍后面去了。

  红玉似乎很喜欢逗弄方兰生,夜里一行人在路边客栈歇息,桌上摆了些小菜,方兰生一天腰酸背痛,心情也不好,好不容易得了闲,便垂头丧气起来,红玉瞧着他的神色,不自觉弯起嘴角:“猴儿这伤可好了?”

  方兰生脸朝下趴在饭桌上不言语,百里屠苏几人坐在他二人对面,听见红玉的话,百里屠苏沉默片刻,“这心里的伤,该如何治?”

  席上一阵沉默,方兰生趴在桌面上几近风化,红玉笑道:“红玉这玩笑话,怎让百里公子听了去。”

  风晴雪也笑了:“苏苏在说什么,什么心里的伤?”

  百里屠苏沉默,只盯着对面桌子上趴在桌面装尸体的方兰生。

  今晨他曾助我……百里屠苏心里想,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欧阳少恭,轻声问,“欧阳先生,心里的伤……”

  “什么心里的伤,都说了没有了,还问!”方兰生突然跳起来大喝,他脸色通红,一脸愤怒。

  可对上百里屠苏正直冷漠的目光,方兰生心里的怒气登时缩了。

  这人……这家伙……

  红玉摆摆手:“猴儿何必生气,说笑罢了。”

  襄铃也瞪着眼睛,手里的果子朝方兰生脑袋丢过去:“矮冬瓜!凭什么吼屠苏哥哥!”

  这一击正中眉心,方兰生只觉一片乌云罩顶,他在心中世界匍匐在地,任想象中的冰雪将他掩埋,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风晴雪对百里屠苏说,兰生的心中伤,似乎是因为襄铃。

  百里屠苏一怔,他转头看着身后死气沉沉垂着脑袋一步步踏上客栈楼梯的小小蓝色身影。他双手抱胸,低下头静静想了想,便向风晴雪道谢。

  “想不到苏苏对兰生如此看重,还以为你们不熟……”风晴雪背着手,抬头看着百里屠苏说。

  百里少侠眨了眨眼,想是他自己也没整明白,“不熟。”他说。

  阿翔又在身边嗷嗷叫了,风晴雪嘻嘻一笑,从自己碗中递了块肉给他。

  “苏苏整日让大鸟忍耐,大鸟这么威风,忍耐着岂不可惜?”

  百里屠苏觉得头痛,他摇摇头,在自己床上躺下,夜半煞气再度有苏醒的势头,他坐在客栈二楼,揉揉眼睛,忽然闻到窗外有阵阵香味飘进来。

  开窗低头一看,居然有人在他窗下河边烧着火,火上架了个架子,一个人影正坐在火堆旁手里举着根木条用火烤着木条上的肉。滚着绿边的长衫,蓝色的背心,肩上还挎着那朱色的包,头顶一个发髻,褐色发带被夜风轻轻吹起。

  热烈的火焰照在那人的面孔上,将一张脸都染成了火红的颜色,方兰生垂头丧气,眼角都耷拉着,自己蹲在地上喃喃自语,不知道又在嘀咕什么。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并不关心,正要放下窗户,目光一抬,却蓦地发现就在方兰生不远处的草丛里几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这山林中,哪里来的妖兽?

  方兰生摇头晃脑,死气沉沉的目光直愣愣看着手里的烤猪腿,他一天都没心情吃饭,到夜里居然饿得连觉都睡不着。

  都怪那个木头脸,女妖怪!君子不与他们计较!方兰生苦逼着脸,要做大丈夫,他低垂着头,听着火烤的声音在耳边噼里啪啦地响起。

  “让开!”

  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高喝,方兰生一瞪眼,立刻抬头,之间一阵刀光闪过,一个黑衣身影忽然从头顶钻入他身旁草丛。

  “啊!”方兰生吓得手一抖,烤得正香喷喷的烤猪腿啪嗒滚落在地,那黑衣人手起剑落,登时有血溅射出来,方兰生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发呆走神之时,居然有妖兽离自己如此之近。

  妖兽在寂静中出现,也在寂静中死亡。鼻间都是血腥的味道,方兰生背靠着客栈后墙,他蓦地举起手里的佛珠,正要问来者何人——

  黑衣人一转身,一双被血染红的眸子蓦地盯住了在场除他以外的唯一一个活物。

  方兰生脸色煞白。

  “木……木头脸……”他不由得干笑起来,“你……你怎么……”

  不一样的夜晚,同样的人。

  百里屠苏剑上的血还在缓缓流淌,妖兽的尸体就躺在咫尺之距的地方,天边明月高悬,河面波光闪闪,火堆烧得噼里啪啦,鼻间还有阵阵香气传来——

  安静得可怕。

  方兰生眼睁睁看着百里屠苏朝自己走过来,他不自觉后退,却已经靠在了墙上。

  “木头……木少侠……少侠!!”方兰生害怕地喊出声,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君子的狗屁话,也顾不上那些唠叨埋怨满腹怒气,百里屠苏这个人魔鬼样,分明和那天晚上毫无二致!

  百里屠苏轻轻弯下腰,他一双血眸盯着方兰生的脸,似乎在分辨面前的是人是妖,该杀不该杀,他手里还握着剑,方兰生惊骇地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着地面,与他对视片刻,见百里屠苏似乎没有动他的意思,方兰生缓慢向后退,猛地翻身要跑。

  他一翻身,背影蓦地暴露在百里屠苏面前,双手双脚在地上爬行的样子忽然触动了百里屠苏心中的某根弦——他手中剑落,一脚踩在方兰生背上,弯腰伸手就掐住了方兰生的脖子。

  像提起个兔子一样轻松,方兰生目光呆滞地被百里屠苏拉了回去。

  蓝色的裤子被一直褪到脚腕,猛地扯下来,鞋子在挣扎中滚落到火堆旁,上面一针一线都是二姐亲手缝制,方兰生着急地想要把鞋拿回来,孰料脚腕早已被百里屠苏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木头脸,木头脸你别……啊!!”双腿被对方用力掰开,百里屠苏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腿间,手用力一拉,方兰生裸露的屁股蓦地悬空吊起,他后脑重重砸在泥土上,还来不及挣扎,一根火烫的东西登时顶着腿间红肿的穴‘口,似烙铁一样捅了进来。

  方兰生只觉眼前一黑,他惨叫一声,第二声还未出来,那东西当即插得更深,他全身都吊在木头脸身上,只有后脑勺磨蹭着地面,鼻尖里都是泥土的味道,还有血。

  朱色的包被丢在一旁草丛里,蓝色的背心沾满泥土,百里屠苏伸手撕了方兰生白色的里衣,露出里面如玉的一副身体。

  这是养在富家的公子,一身的细皮嫩肉,根本经不起折腾。鞋子的边缘已经开始燃烧,百里屠苏拉着方兰生的两条胳膊,将他当成一件物什似地不断捅弄,裸露的双腿分跨在百里屠苏腰间,巨大阳‘物在那其中狭窄通道里不断捣弄,不久便有汁水从中滴落而出,将百里屠苏的东西裹得水光淋淋。

  方兰生无力挣扎,他脑子里骂着天杀的木头脸,全身的知觉都被痛极的下‘身所操控。他想去拉开他落在火堆里的鞋子,爬在地上,手颤颤巍巍地伸过去,正够到鞋的边缘,百里屠苏突然从后面猛地一顶,方兰生的手一抖,蓦地落在了火堆里。

  “啊!”他痛咛一声,还未收回手,百里屠苏猛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烧红的手垂在空中,百里屠苏将他推在墙上,就着下‘身深埋的姿势,握起他的手指,忽然含在口中。

  方兰生原本痛极,他又痛又冷,还胆战心惊,百里屠苏在这荒郊野外客栈后面行这等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可让他以后怎么活。

  还有这木头脸,处处与他作对,到了夜里还这般折磨他!

  他皱着眉头,心碎成了渣渣,百里屠苏一双血色的眼眸盯着他的脸,没什么血色的唇忽地轻含住方兰生被火烫了的手指。

  方兰生心中一震,他张着嘴,吓得手一哆嗦,百里屠苏便松开他的手,倾身含住他颤抖的唇。

  “唔……木……木头……唔……”

  方兰生微睁着眼睛,背贴着客栈院墙,身体悬空地被百里屠苏抱在怀中,滚烫的阳‘物在已然湿软的通道中愈加快速地抽‘插,方兰生颤抖着双手,蓝色的背心在腰背滑落,蓦地掉落在地上,被百里屠苏踩在脚下。

  混蛋……木头脸……混蛋……

  方兰生闭着嘴,嘴唇被百里屠苏似咬似磨地蹂躏,衣衫早已解开,松散地垂在身侧,褐色的发带松散地垂在方兰生额头,发丝散乱。百里屠苏猛地将他顶在墙上,猛地插了几下,这才射了。

  他松了手,方兰生失了重心,一屁股落在地面上,缩成一团的身体不住痉挛,身前立起的阳‘物也不断向外吐着白色的浊液,大滴大滴地落在方兰生自己腰腹上。

  脸颊尽是遮掩不过的红晕,方兰生奋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他觉得难堪,丢人,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惧。衣衫凌乱,衣带松松垮垮地落在身侧,光裸的双腿酸麻无力,方兰生一动,就有液体从腿间顺着流了出来。

  百里屠苏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方兰生崩溃似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夜黑风高,这个人居然没有哭闹——百里屠苏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应该会是不断哭骂的。

  可方兰生只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一声都不敢吭。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弓着腰,被百里屠苏吻过的手正摸索着要去系衣带。

  忽然一只手从身后猛地拽住衣带的一角,用力抽了出来,方兰生躺在地上,双手被眼前这块闷不吭声的木头绑在头顶,酸软的双腿再度被拉开,将一片狼藉的腿间尽数展露在对方面前。

  借着前一次的润滑,木头进去得简单而轻松,他缓缓进入,再连根拔出,肉‘体交‘合的声音缓慢而淫靡,似乎不再是简单的发泄,而渐渐变成了一件知情知趣的事——狭窄红肿的小‘穴柔软地吞吐着男人的阳‘物,像是有生命一样地收缩,裹得百里屠苏兴致大发,他钳制着身下人的腰杆,在他那处通道里不断发泄着不知名的郁气。方兰生闭着眼睛,散乱的头发在泥土上不断磨蹭,已经顾不上发怒和抵抗——

  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特别奇怪,当木头脸的东西猛地射在身体深处,方兰生控制不住地颤抖,痉挛的下‘身猛地绞紧了百里屠苏的阳‘物,逼得百里屠苏目光一凛,更猛狠地顶入进去。

  啪!啪!啪!——

  佛祖啊佛祖,这是什么劫难。你是在考验我吗。

  方兰生在昏昏沉沉间失去了意识,他刚被折腾了一夜,根本没恢复过来,这又来一次。绑着手腕的衣带渐渐松开,可双手还惯性似地交叉在头顶,方兰生被木头脸翻过来覆过去,又干了个底朝天。

  第二日清晨,方兰生在一阵风中醒来,他身上衣衫尽褪,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裸露在空气中,沾尽夜露风寒。他猛地打了个喷嚏,而木头脸还压在他身上。

  用力推开他,方兰生摸着额头坐起来,天边日光初上,篝火已经灭了,方兰生颤抖着双腿,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裤和鞋子。

  身后是客栈,想必早已开始做生意了。腿间还湿湿漉漉,一想便知其中脏污不堪,方兰生瞧着草丛对面的那条河,咬着牙撑着走过去。

  百里屠苏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阿翔站在对面的树枝上盯着自己,他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有一刻茫然,下一秒便又隐了去。

  他低头看自己衣衫上不知何时被沾染了微白的斑点,在黑色衣料上煞是明显,他觉得神清气爽,这种感觉就和上次在那方家公子房中醒来时一样。他转身朝四周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蹲在河边,不知是在干什么。

  一抬手,阿翔便飞了过来,百里屠苏从地上捡起剑,而在剑旁正落着一方褐色的发带,百里屠苏捡起来,到鼻间一闻,是一股微带着檀香的味道。

  方兰生坐在河边,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苍白着一张脸,想是身体在河水里待得久了,冰冷难耐,沾染着白色污迹的手指从水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来,他转身朝岸上踉跄地走去,手指一边拉着身上的衣服,一屁股重重歪倒在河岸上。

  脑子里还有昏迷前的记忆,方兰生用力扶着自己的腿,把裤腿套上去,手上还粘连着的东西自然而然都沾到了裤子上面,他也无暇顾及。

  ——木头脸救了他,又揍了他。

  方兰生皱紧眉头,他扶着身后的树干站起来,肩膀抵着树干,慢慢把裤子穿上。

  ——他烧了手,木头脸含住了他的手。

  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蓝色背心,方兰生顾不上穿,只低着头扶着额头。

  ——然后木头脸亲了他。

  被划破的手蓦地攥成拳,重重砸在身后的树干上。

  ——混蛋,他到底想搞什么!

  这般欺辱于他,能有什么好处!处处和他作对……自从碰见木头脸,就没一件好事!

  ——然后木头脸亲了他。

  方兰生气得又是一拳,结果把自己砸得疼得呲牙咧嘴,他落魄地跌坐在树下,连着两夜的折腾,酸软的双腿根本站立不住。

  湿淋淋的头发垂在肩头,还向下滴着水,太阳东升,林中鸟鸣声声,耳边还能听到客栈来了客人的声音。

  少恭他们也该起床了吧,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不在。方兰生心里想着,他双手撑着地,努力想站起来,谁料一脚不稳,他重重向后一跌。

  该死!他闭上眼,腹诽自己怎么能连站都站不稳——

  身后一双手,忽然接住了他。

  方兰生还闭着眼,他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那人松了手,他猛地睁开眼睛,仓皇回头。

  百里屠苏就站在他身后,剑眉星目,身上黑气全无,他朝方兰生摊开手心,手心里一根褐色发带,显然正是方兰生的。

  方兰生傻眼一样看着那发带,又抬头看着他。

  ——他是不是又忘了。

  ——看上去这么正常,一点也没有夜里鬼一样的样子。

  ——他昨天,亲了他,还忘了。

  方兰生重重摇摇头——方兰生啊方兰生,你在想什么!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的衰神木头脸啊!

  百里屠苏对方兰生的动作摸不着头脑,他冷眼看着,心里却莫名觉得亲切——

  这种亲切没有来由,他和这位方家公子说过的话一共不到五句。

  经脉飞速行走,丝毫没有煞气剧现的征兆,百里屠苏心情不错,他低头看着方兰生傻瞪着眼睛迟迟不动的样子,

  ——两人身高实在差太多了,面对他,就像面对一个小孩。

  百里屠苏轻轻伸手,将那发带放在他头顶上。

  主人转身要走,阿翔扇着翅膀飞起来。

  “等、等等木头脸——”

  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男声,听上去还带着嘶哑。

  百里屠苏停步,微微侧身,要听,却并没有回过头的意思。

  方兰生看着地面,半晌摇摇头,“……无事。”

  发带从头顶掉下来,被方兰生伸手握住,百里屠苏不明所以,背着剑快步离开,阿翔在天上盘旋一圈,锋利的眼睛注视着那个小身影,半晌便追随主人而去。

  第三章 第三煞

  少恭一行人坐在一方木桌旁,桌上放了几盘清粥小菜,可无人动手,襄铃饿得肚子咕咕叫,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的方向,看了半天,终于见百里屠苏走进来。

  “屠苏哥哥!”

  “苏苏……”

  “百里少侠,”欧阳少恭起身,面色忧虑地冲百里屠苏一伸袖,“可曾见过兰生?”

  百里屠苏沉吟片刻,还未回答,就听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哎呦喂这位客官~您这是怎么啦~”客栈小二惊叫着朝门外跑出去,几个人一齐扶了个人进来,欧阳少恭一见那众人当中湖蓝色的小马甲,连忙迎上去。

  方兰生哭丧着脸,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渗血,看来在客栈门外这一跤摔得不轻。

  欧阳少恭从他身上解下书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小兰你一夜未归,是又去哪儿胡闹了?”他皱着眉说,似是有些生气。

  方兰生委屈地看着他,目光穿过他的肩头,看到木头脸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桌边慢慢喝着茶水。

  ——这个……这个小人……本少爷腰疼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这厮还有心情在这吃早点!!

  他还有心情吃早点!!!!!!!

  方兰生在心中眼泪汪汪,咬牙切齿,心中的愤恨都因为那一记狗吃屎变成了怒气。

  这边厢欧阳少恭还黑着脸。

  “你随我走出琴川,我自然要顾你周全,这荒野之地不比琴川,你这样到处……”

  “我错了!”方兰生崩溃地,同时也习惯性地护住耳朵说,“我错了还不行吗少恭!”

  “这猴儿,当真不知好歹。”红玉调笑他,这才发现方兰生脸色不太对。

  欧阳少恭显然也注意到了,“小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此刻前方风晴雪已经拉着百里屠苏进入了新一轮的战斗,方兰生苍白着一张脸摇头——自从出了客栈,他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扶着膝盖歇一歇,身体有些发热,头脑也昏昏沉沉,比起前方斗志昂扬的第一梯队,他显然已经成了拖后腿的那个人。

  方兰生垂下头,他觉得很羞愧。

  不是来帮少恭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

  可是这能怪我吗!!!能怪我吗!!!!!

  前方百里屠苏面无表情地收剑回鞘,袭来的野猪怪噼里啪啦躺了一地。

  “没事没事,大丈夫行走江湖,就是能屈能伸,能快能慢……”方兰生用力抹了一把脸,“你们先走吧,我……我慢慢跟着你们……”

  “这一路上妖兽众多,你这样……”

  方兰生一把把佛珠扯出来捏在手里,额头上都是汗水,勉强地说:“区区几头野猪……本……本少爷自会降妖除魔……少恭不必……不必担心……”

  风晴雪在队伍前面扛着镰刀喃喃自语:“……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多野猪怪?”

  红玉双手抱胸摇摇头:“一直听说虞山一带劫匪横行,倒是一个都没见着。”

  襄铃在乱战中被怪物抓伤了手臂,方兰生远远看着,正想瘸着腿跑过去表示一下关心,谁知少恭先行一步递过去了伤药。

  襄铃笑语盈盈地谢过,目光又落在远远落在后面的方兰生身上。

  “襄……襄铃……”方兰生一副狼狈样,衣衫不整,发带也搭在额头上,看着襄铃欲言又止。

  襄铃一撅嘴,她还记得这个人奚落屠苏哥哥的事:“矮冬瓜,拖屠苏哥哥的后腿!”

  “哈?”方兰生欲哭无泪地瞪着眼,他摇摇欲坠,半晌只能憋屈地低下头。

  就在这种充满阴霾的气氛中,一行人停停走走,方兰生远远跟在后面,脚踩过那些野猪的尸体,血噗噗地喷出来,方兰生也无动于衷,他耷拉着脑袋,内心郁结,听着百里屠苏那只肥鸡在头顶盘旋呼鸣,愈加觉得心情不好。

  头疼,腰疼,腿疼,屁股更疼。方兰生听到前面人欢声笑语,心烦地伸出双手捂住耳朵,用力将一切隔离在耳朵外面,憋屈地闷头走着。

  直到天黑下来。

  方兰生睁开眼,抬起头,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珍珠滩。

  ……

  大家呢?都去哪儿了?

  人呢?

  捂着耳朵的手慢慢垂下来,方兰生蓦地回头,抬头看着四周在黑夜里形如鬼魅的参天大树,耳边是虫鸣鸟啼,天上是遥遥明月。

  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寒冷的温度,猛地鼓起身上薄薄的衣衫。

  方兰生傻眼一样站在原地,他这才发现,他迷路了。

  耳边是野鸟呼鸣,脚下是潺潺流水声,方兰生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滩上,匆忙地四处看着。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四周一片黑暗,夜风呼啸,其间隐隐夹杂着阴森的和声,毛骨悚然,像是鬼魅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