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 第31章

雾浓浓斜眼瞪了眼,“不是挖过墙角吧?”遥想当年,白雪之还不是如今体型时候,也算是时尚icon。

白雪之淡淡笑,略有所指垂下了眼睑。

雾浓浓忽然想起了白莉和那套首饰。

雾浓浓掏出手机,借着酒意拨打宁墨手机,依然是那个熟悉女人声音,“您好,您拨打手机已关机。”

这几天,雾浓浓每天把手机打得快没电了,也没见宁墨开过机,也不知道这支电话还在不在,它主人还会不会打开。

二十点三十分,照常发了条空白短信。

宁墨和海伦在渔岛过着神仙般日子时候,雾浓浓将凌乱人生好好拾掇了下。感谢a大宽容胸怀,还愿意再次接受这个半途而废人。

只是与前次不同是,雾浓浓这年多事业越发红火,在外混得风生水起,主攻节能减排建筑设计,这是时下最热门,最有前景建筑方向,所以这次以a大引进人才资格进来,加上虽然未婚,但是有个小孩,构成了家庭体系,所以可以享受福利分房政策,套二八成新房子。

新房子其实也是二手房,前主人是艺术学院位教授,装修得十分有品位,雾浓浓搬进去住时候,不用费太多时间打理,只是挑选些必要装饰品而已。

值得提是,雾浓浓居然也学会了居家,也知道去网上下载营养菜谱,在下课回家路上,也懂得顺带点儿蔬菜了。

如今雾浓浓十指沾了阳春水,才发现日子过得踏实多了,以前种种都是云端生活,晕晕乎乎。

当年老爷子,后来宁墨,为建造都是富丽堂皇,不劳而获帝,所以不识人间疾苦。叠着雾宁衣服时候,雾浓浓忽然感触起来,为何当年宁墨执意要住在那套小如麻雀公寓里,那里才有真实生活感觉。

既然生活是真实,有些人就必须去面对。

当雾浓浓牵着雾宁小手,站在宁家雕花镂空铁门外时候,张妈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雾浓浓还有脸到宁家来。

“请问有什么事?”声音冰凉凉,从门外门禁系统里飘出来,看起来张妈丝毫没有要打开铁门意思。

其实这些雾浓浓都可以理解,想起辜负了杜若好,即使张妈再冰凉些也觉得是应该。

“奶奶好。”

雾浓浓还没来得及回答,雾宁就帮说话了,用奶声奶气天使般嗓音。

因为王牌在手,张妈不看僧面看佛面,很快就开了门。

“将雾宁教得很好。”杜若啜了口茶,轻轻放下,眼前雾浓浓仿佛不是那个在婚礼上悔婚让宁氏颜面扫地,股价次日跌停板人,雾浓浓如今个只是风轻云淡过路人。

杜若风度好得让人心碎,雾浓浓面对宁墨时,都没这么绝望,因为个人恨并不可怕,可怕是他忽视。

“杜阿姨……”雾浓浓欲言又止。雾宁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是个典型小绅士,可是他也如同宁墨般不太热情,只是端正地坐在雾浓浓身边,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挺漂亮老阿姨。

“宁墨还没回。”杜若缓缓地道,暗示着雾浓浓,知道雾浓浓去医院找宁墨事情,自然也能看出雾浓浓目,因为雾浓浓从没打算隐瞒。

“知道。只是觉得雾宁应该来拜访他奶奶和爷爷。”这是雾浓浓最单纯想法,欠杜若,还不了,也许雾宁天真可爱,能稍微柔软这对夫妻心。

在没有雾宁之前,雾浓浓是绝对无法想象做父母心情,如今能理解杜若对宁墨爱护。如果不是因为宁墨,年前,杜若又怎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爱护有加,辜负是最可贵信任。

“同时,也希望能重新赢得信任。”雾浓浓吸了口气,凝视着杜若,吐出这句话,表示认真。

杜若垂下眼帘,“没有什么可以帮,宁墨事情,已经不过问了。”

雾浓浓低叹声,要重新塑造信任是何其困难事情。来之前,也不曾奢望过杜若原谅,如果未来有个女人对雾宁做出这种事来,雾浓浓想自己定不会如杜若般平静。

可是当年,宁墨做出那样事情时候,自己父母又在哪里?

所以雾浓浓觉得自己可能给不了雾宁足够爱,希望每个亲人都能帮起疼爱雾宁。

雾浓浓重新展开笑颜,“杜阿姨,雾宁周末时候能不能呆在这里。”

杜若没说话。

“如果可以,周日晚上,能不能让司机送他回公寓。”雾浓浓掏出纸,写下自己地址和电话。

这样便完全避免了以雾宁为借口而见到宁墨心机。

杜若最终还是首肯了,因为小小宁口个奶奶,叫得实在可人疼。

雾浓浓满足地踏出宁宅,有些时候不敢奢望原谅,但是杜若能不扯后腿,便满足了。

人总是奇怪动物,奇怪喜欢完美和元配,所以看在雾宁份上,杜若未必会阻拦雾浓浓同宁墨复合。

孩子,必然需要完整家庭。

chapter 51

千呼万唤中,宁墨终于度假归来了,雾浓浓从秋天等到了冬天。

这年头,电信是万能,生意都可以遥控指挥了,宁墨连坐镇恒远都不用了。

雾浓浓尝试过走正常渠道“求见”宁墨,可惜,曲悦依拒绝得很彻底,雾浓浓怀疑曾经彻底地得罪过这个女人。

电话那头,永远是“宁总不想见”,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询问,怎么就知道宁墨不想见自己呢?

这便是得罪老板身边人下场。她们总有本事,让你连老板门都摸不着。

雾浓浓思来想去,只能学习古人守株待兔了。

今日刚好没课,雾浓浓亲眼看着宁墨座驾驶入恒远车库,于是雾浓浓给小小宁买了盒乡村鸡外卖全家桶,为他理了理头上小绒毛。

实在是万不得已啊,保姆刚好回家参加儿子婚礼去了,所以这般苦差事,雾浓浓还不得不带上小小宁。

好在小小宁比较悠然自得,雾浓浓边看着他,边望着对面大楼人员、车辆进出。

边备课,边等待了几个小时后,雾浓浓总算盼到恒远下班时刻了,拎了在旁帮小鼻涕妹擦鼻涕小小宁便走。

小小宁德行和他父亲样,从小就开始绅士了。

雾浓浓不开车是坚持。

青春期不开车是因为好吃懒做,有司机开车。

磨难期是因为二手车,母亲不许买,那太掉价了,而百万轿车非能力能负担。

现在,是因为哥本哈根大会开了后,雾浓浓很有环境意识。

可惜这会儿有些后悔了,车库里没有暖气,冷得人发抖。

小小宁冻得直哆嗦,雾浓浓脱下自己大衣,包住小小宁,不知道又从哪里拖来个废纸箱,踩扁了,抱着小小宁坐上去。

天杀宁墨怎么一直还不下班,雾浓浓强忍住不适,车库里阴风让冷得直发抖,耳朵开始轰鸣起来,仿佛有针在刺般。有时候有过路取车人,看着这一大一小,脸上充满了同情,雾浓浓笑着安慰自己,要是面前摆个旧帽子,估计能有人往里面扔钱。

可怜雾大小姐混到这份田地,自己都觉得是自找。

自虐者,人恒虐之。

雾浓浓搓着手,同小小宁大眼瞪着桃花眼地对望着,直到面前出现个冰凉声音,“在这里做什么?”

雾浓浓缓缓站起身,将小小宁藏在身体后面,可不想宁墨看见这般“虐待”他儿子。记忆中,宁墨对小小宁疼爱,当时让雾浓浓嫉妒得都有些肉疼了。

“宁墨。”雾浓浓有些心疼地喊出这个名字。

时隔几年,宁墨本身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脸颊略微消瘦了些,更显得五官深刻。

只是,往年还有些傲岸与生气,今日再见,只应了三个字。

墨如玉。

往日,雾浓浓只喜欢卢域那种白如玉模样,如今经历了世道黑暗,经历了自己本心黑暗,才懂得欣赏起墨如玉来。

可是再美玉又能怎样,始终是块石头。

“我想见你。”

“我想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宁墨将手从大衣里拿了出来,按开了车门。

这哪里像是两个情人见面,完全像是两把刀在见面。

世间有很多奇怪事情,当不觉得他爱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觉得他不爱。

而当以为他爱时候,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觉得那是他在表达爱。

雾浓浓其实也不想当着小小宁面,表演浪漫狗血剧,但是实在是找不到机会见到宁墨,所以将事先准备好两团棉花塞到了小小宁耳朵里,然后转向宁墨,“宁墨,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当雾浓浓下定决心后,从来都是开门见山,一刀命中。

宁墨脸上泛起了他惯有那种嘲讽笑容,“你觉得可能吗?”

雾浓浓视而不见,“可是当初并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宁墨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雾浓浓眼睛,“你知道,雾浓浓。”

雾浓浓不得不闪烁下眼神,确实是知道,只是必须利用宁墨感情来达到目,所以自欺欺人了。

“同样个错误,犯了两次,不会再犯第三次。”宁墨向车门走去。

“可是知道还喜欢,知道八点半意思了,住院时候,不是还住在八三零病房里吗?”雾浓浓向着宁墨背影大声道。

宁墨回头,笑了笑,“星光半年前就关闭了,八三零并没有特别意思,如果非要赋予它什么意思,可以再读读。”

八三零,不想。

宁墨开车门时候,雾浓浓踏前了步,抓住宁墨手腕,轻轻道:“可是,宁墨,我喜欢你了。”

宁墨叹息了声,“可是,浓浓,有些人和事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写照?

宁墨坐上驾驶室,小小宁在旁边,轻轻喊了声“爸爸”。宁墨手僵了僵,依然启动了车,在临去刹那,从车窗探出头来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否则别怪打新闻热线,让人看看雾大小姐英姿。”

宁墨绝尘而去后,雾浓浓挡住小小宁视线,对宁墨去地方,跺了跺脚,“你够狠。”

雾浓浓牵着小小宁手,为他取出塞在耳朵里棉花,“你在奶奶家时候,爸爸也不理吗?”

小小宁摇摇头。

“走吧,请吃大餐。”雾浓浓样子一点儿不像刚被人拒绝模样。

习惯了,当年卢域没少拒绝,可依然是执着不悔,如今,就当是偿还宁墨吧。

再说了,如果宁墨那么容易就能打动,就不可能单身到现在了。

本来没有奢望,所以失望也不大,这次,只是想让宁墨知道态度,总要亲口对他说了才放心。

不过,宁墨是不是也太狠毒了些?

晚上给小小宁讲完睡前故事,躺在床上雾浓浓便开始辗转反侧起来,全身发烫,难受得不断呻吟,但摸摸脑袋,却是头冷汗。嗓子干痒,不断咳嗽,喝再多水都是枉然。

任谁被放车库里冻一下午,也不会比雾浓浓现在好到哪里去,清楚滴知道自己病了。病人仿佛病不只身体,还有心灵,特别脆弱,雾浓浓翻出电话,开始播那个已经关机许久号码,这下倒好,成了空号。

雾浓浓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

一只小手探上雾浓浓额头,吓得雾浓浓赶紧把小小宁推开,这病毒还不知道传染不传染呢。

“妈妈没病。”雾浓浓强忍住咳嗽,嗓子有些嘶哑地对小小宁道,重新将他安顿好。

关上灯时候,就看见房间里有片蓝白色光芒,“爸爸。”

小小宁不知何时已经将他手机翻了出来,显然是不相信雾浓浓判断,虽然年纪小,但是脑子已经很好使了。

雾浓浓从他手里拿过电话,电话那头有声音遥远响起,“austin?”

可能病的时候真特别脆弱,雾浓浓握着电话便想哭,声音难免有些哽噎,“宁墨。”

电话那头瞬间无声了,片刻后才传来冰凉声音,“这么晚了,什么事?”

“我生病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宁墨声音时候,总让人忍不住想脆弱,想撒娇。回忆走马观花地出现在眼前,明仁医院,还有打针不疼王大姐,雾浓浓眼泪滴滴地滴在屏幕上。

“需要我帮你介绍医生吗?”宁墨话仿佛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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