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 第27章

谁都能看出气场不对。

用饭时候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用完饭,宁墨也是先走。

雾浓浓跟在他身后,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能看见未来有一天,宁墨也是这样,毫不留情转身就走,再也不回头,留下她面对所有的人。

为她担心的,幸灾乐祸的……

雾浓浓饭后在沙发上假寐,辗转片刻后,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至此,雾浓浓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

雾浓浓每天总在午后会拨出电话,电话或长或短,全看雾浓浓的状态。

宁墨在办公桌背后,默默地看着雾浓浓,拿起手里的电话。

雾浓浓虽然在打电话,但是丝毫不妨碍分心去观察宁墨的举止,比如此时,读他的唇语,便能看出几个词,电话,哪里,查查。大意总是明了的。

雾浓浓微微一笑,也许见效了,总有人会先忍不住的,总有人会输。

事实上,两个人的冷战确实没能维持太久。

果然如预料般,最先举械投降的人,绝不会是雾浓浓。

“这几天,饭量倒是渐长啊?”宁墨冷不丁地冒出句。

雾浓浓冷哼声,并不理他。

宁墨将雾浓浓椅子转了个方向,正面他,“你的喜好还真没什么变化,全是些小白脸。”

雾浓浓睁大了眼睛,他去调查了那些人?

雾浓浓狐狸似地微微笑,心头那口不知道为什么存在的怒气消失了一半,“你的喜好也没什么变化,全都是长腿卷发美女。”

这话一说出口,宁墨只是看着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就尴尬了。

雾浓浓忽然咬住食指指甲,这样的人,不正是像她么?不知道宁墨是因为喜欢卷发美女而同自己纠缠,还是为了她而喜欢卷发美女,可是并不想往第二个理由去想。

宁墨拉开手,在手心印了个吻,“还在生气?”

“才懒得和你生气。”雾浓浓嗔了他一眼,见好就收,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吃醋也得有个限度,适当吃醋是感情催化剂,过度就是抑制剂了。

宁墨从包里掏出两张卡,递到雾浓浓面前。看起来并不像信用卡之类,雾浓浓好奇地接过来。

“这是什么?”

“一张是加州海滨别墅门卡,一张是阿尔卑斯滑雪小屋门卡。”好大的手笔,雾浓浓心里想着,看来吵架真是有益身心健康,只是不知道这两幢屋子究竟是在谁名下。雾浓浓心安理得地原谅了宁墨,谁让他人虽然不可爱,但是钱包可是美得倾城倾国的。

“怎么忽然想起送这个?”

“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雾浓浓抬头看着他,想了片刻,“我的生日?”

生日自己都忘记了,也许是因为怀孕后,心神都被孩子占据了,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都再也没过过生日。父母早已不记得,又在刻意地遗忘,反正没人在乎,一个人又何必去吹那生日蜡烛,徒惹伤心。

雾浓浓眼睛开始湿润,怀孕后感情仿佛丰富了很多。

宁墨为她抹了抹眼角泪水,将她搂入怀里,轻轻地抚摸。那样的轻重,真是仿佛含在口里也怕化了。

“今晚给你做大餐,怎样?”宁墨亲了亲雾浓浓耳鬓。

整个家里人仿佛都消失了般,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四周点满了蜡烛,落地窗外,游泳池畔空地上,用蜡烛摆出了副图。

three bsp;eight letters。

曾经风靡时美剧,《gossip girl》里,queen b有句动人心话。

three bsp;而重点却是最后句,‘say it and i'm yours。’

雾浓浓为之感动了良久。

可惜,如今只能说:话是人非。

本来应该很感动,可是心底却拔凉拔凉的。

这时候,雾浓浓明知道自己必须回句同样的话,可启了无数次唇,却怎么也说不出。

宁墨依然很有风度,“去把主菜端出来。”

主菜是牛排。

雾浓浓迫不及待地尝了口,“咦,这味道。”

这是当初princess kitchen 那位法国大厨的味道。

“把大厨请到我们家了?”

宁墨微笑着摇摇头。

“你做的?”

宁墨点点头。

这明明是那大厨味道,雾浓浓喜爱的味道。

宁墨总是能做出喜欢的味道。譬如那皮蛋瘦肉粥,譬如这牛排。

“怎么学会的?”

“佛曰,不可说。”宁墨举起果汁,敬雾浓浓。

这餐气氛美好极了,宁墨对那句话并没有追寻,雾浓浓大舒了口气。接下来几天,对宁墨都是和颜悦色。

而宁墨也仿佛根本没那句话放在心上。

接下来宁墨简直好得有些过分了。

雾浓浓简直不知道一年中可以有那么多个纪念日。

为纪念他们第一次见面日子,宁墨送了套钻石首饰,虽然比不上白莉那套来得有心思,可是昂贵程度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纪念他们第一次接吻日子,宁墨送了套昂贵化妆品和护肤品,全球限量版,基因技术产品。

为纪念他们第一次……日子,宁墨送了艘游艇。

为纪念他们第二次重逢日子,宁墨送了辆豪华跑车。

为纪念他们第一个孩子被发现日子,宁墨送了个真正婴儿大小金童,赤足金所制。

可以说雾浓浓简直收钱收到手软。

虽然钱是万能,可有时候又是万万不能。

比如面对感情的时候,很有购买嫌疑,即使真是在购买感情,可也一定不能让对方发现。

否则那就是注水感情。

宁墨越是对雾浓浓好得离谱,雾浓浓就越是冷静,越发坚定。

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宁墨赎罪。

人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chapter 45

雾浓浓怀孕七个月时候,宁墨迫不得已不得不出差,去谈次际间收购,如果此次收购案成功,恒远股票估计得连飙十个涨停板。

新材料,新能源,保密技术,这场收购和谈判来得格外艰难。

宁墨轻轻吻了吻雾浓浓脸颊,“最多三天就回来了,吃不下就不要难为自己了。”

通常这个时候,他都该说些强迫雾浓浓吃饭话,可他偏偏说不让难为自己。因为孩子体重偏轻,雾浓浓每餐必然强迫自己咽下更多饭菜,结果反而适得其反,每每呕吐不止。

这般娇气,让人看了既生恨,又怜惜。

宁墨走后日子,周围仿佛出奇安静,雾浓浓在亭子里依然画着鸡蛋,张张地小心描画,张张地撕碎。

鹅卵石小径上,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哒哒哒”声音,雾浓浓回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曲悦依。

通常,宁墨并不喜欢公司里人和事物进入他家庭,他休息地方。

“宁太太。”曲悦依出声召唤,宁墨和雾浓浓订婚消息,全皆知,称呼声宁太太肯定不为过。

“雾小姐。”雾浓浓微笑着纠正。

曲悦依愣了下,旋即脸上又露出焦虑模样,“雾小姐,能联系到宁总吗?”

这次换雾浓浓愣了,宁墨行踪这个做秘书应该更清楚啊,“他不是去丹麦了吗?”

“是,可是宁总电话关机了,这边出了些问题,需要马上找到他。”曲悦依说得轻描淡写,雾浓浓却知道定是出紧急问题了。

“来找我也没用啊,宁墨关机,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开会,联系不上他。”雾浓浓奇怪于曲悦依来找做什么。

“雾小姐,现在只有你有机会找到宁总了,宁总有支电话,据所知一直是保持开机,好像听见过雾小姐打那个电话找他,请试试能不能找到他。”

曲悦依没说是,这支电话在八年前恒远年末股东大会上听到响起过。在场所有人关机,包括宁墨,唯独这支电话一直开着。

而这八年,宁墨换了许多个手机,可直保持着那个号码。

没有人知道那个号码,但是每当重大会议需要关机时候,宁墨总会拿出那支手机,说声“抱歉”。

支八年了都没接通过电话,每天都在宁墨贴身衣服口袋里。

雾浓浓偏了偏头,,“试试吧。”

雾浓浓从手机里翻出宁墨号码,拨号,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号拨出去后,居然不是忙音。

曲悦依大松了口气。

在三声“嘟”之后,宁墨接听了电话,“浓浓,有什么不舒服吗?”宁墨语气充满了担心和焦急,雾浓浓不到必要时,一般不会主动给他电话。

“噢,不是,曲助理找有急事,方便接听吗?”

那边宁墨沉默了几秒,“让她听电话。”

雾浓浓将手机递给曲悦依,曲悦依开始飞快地报告着什么,此时雾浓浓已经很自觉地避开了,免得瓜田李下。

半晌,曲悦依将电话还给雾浓浓,“谢谢。”

“问题解决了吗?”雾浓浓还是忍不住担心。

曲悦依笑了笑,“差不多。”面部表情放松了很多,看来应该不是什么灾难性问题。

雾浓浓轻轻笑了笑,不承认自己有点儿担心。

曲悦依看着笑容,呆立了半晌,仿佛在研究究竟是怎样个人,究竟有怎样种魔力,“好像怀孕以后,变得更美了。”赞美总是不嫌多。

雾浓浓挑挑眉,“谢谢,也比以前漂亮了。”雾浓浓这完全是客气话语。

她们两个从来都不熟悉,或者说雾浓浓并不熟悉曲悦依。

曲悦依走后,雾浓浓在镜子里抚摸着自己肚子,看着自己消瘦脸颊,也不知道是哪里美了,可是确看上去更顺眼了。

日子过得仿佛翻书般,即使雾浓浓怀孕七个月了,依然有妊娠反应,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每天日子过得云里雾里,可是依然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太快了。

靠在宁墨怀里时候,雾浓浓总希望时光在这段日子里,停留得长久些。

不过,雾浓浓体重越来越轻,产检时候,医生严令警告,孩子过小,并暗示有可能需要提前将孩子取出来。宁墨真是恨不得日子过得仿佛火箭,赶紧过完十个月。

这几个月雾浓浓日子舒坦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那位吸血鬼母亲很久没来电话了。雾浓浓本身并不爱给母亲打电话,而母亲除了要钱之外,也基本不给电话。

可是母亲很少有三、四个月之久不向自己“催债”,雾浓浓思考良久,还是拿起了电话。

对面传来声音高兴极了,雾浓浓母亲对难得有这般和颜悦色时候,可雾浓浓不喜反怒。

挂了电话后,“噌”地就站了起来,“宁墨,你凭什么给我妈钱?”

雾浓浓性格要强得紧,当初在卢域事上败北,可以那般不折手段,全都是因为要赢。

这样性格如何能忍得住,宁墨私下给母亲钱行为,他当雾浓浓是因为养不活自己妈,才回来求他吗?

怪不得他送东西无不是贵重之中贵重。

反观八年前,他送那些小礼物,虽然值不上多少钱,可是每个都是新发明,新创意,特别有趣,雾浓浓总是被他逗得心花怒放。

也许因为自卑,所以自尊才会放得出奇大。

雾浓浓手紧握着拳头,浑身都在发抖。如果一切不是因为宁墨,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电话那头母亲话里,没有一句是责备宁墨话,全是在教女儿要怎么牢牢拴住宁墨心,再也不能像八年前那样任性,什么有些事情要睁只眼闭只眼,哪个男人没有点儿小插曲之类话,更是气得雾浓浓发抖。

母亲那样话,让雾浓浓错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出卖身体以换取荣华富贵女人,一切尊严都可以抛弃。

雾浓浓对自己恶心得都想吐了。

“凭她也是我妈妈。”宁墨出奇冷静,可是雾浓浓那样问话怎能不伤人。

“不是你妈妈!”雾浓浓尖叫着,“我们不要施舍。”

“浓浓,抬头看着,这不是施舍。”宁墨柔声抚慰。

雾浓浓红着眼抬头,“对,不是施舍。可是知道吗,内疚一文不值,没有人稀罕。,只是要拿回本身就属于东西。”雾浓浓挺了挺胸膛,站得笔直笔直。

“这就是为什么看心理医生原因吗?”

矛盾,撕扯,接受还是伤害,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煎熬,雾浓浓总是在悔婚那场梦境里无法苏醒。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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