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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作品:木鱼|作者:吻火|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18:11:01|下载:木鱼TXT下载
  在此处,脑子就像轰炸了一声,懵的。眼前无论出现谁,落花不杀只为了冲出这里。作为主帅,落花只身逃离了本该由他主导的战场。而大家正拼的火热,除了亲眼看到落花异常举动的那个金钰士兵,其他并没有发现落花异常的举动,以及他身后多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冲破重重阻碍,落花带着流水总算逃出了混战。耳边终于清静了,落花拉了拉缰绳,马儿走得慢些了。低头看着流水紧紧搂着自己的双手,还有血渍,落花看在眼里万般滋味,不知如何开口。流水感到了马儿不那么颠簸了,慢慢的睁开了眼,发现周围并没有惨烈的厮杀,回首,自己离那个战场已经远了几步。 “你,怎么会在哪里?”落花先开了口,心头有太多的疑问,却一个也问不出。流水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落花立马拉住了流水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不要动,你受了伤,还是这样安全。”落花越说越没有底气,不用看,落花都知道流水现在伤身累累。落花温热的手心让流水心头溢出苦涩,看着远方的山,流水没有把手收回,也没有回答落花的问题。一匹马,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着,全然把身后激烈的战场抛在脑后。听到一声划过天际的号角声,落花调转了马头,知道这是在鸣号收兵,架起了马儿,向战场跑去。流水也看到了,两军开始向后撤退,刚才还在殊死拼搏的地方慢慢变成了一块空地。当落花驾着马儿往金钰大军奔去时,流水果断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没有料到的落花拉住马儿看着已经从黄沙上站起来的流水。四目相望,说不出的恩怨情仇。流水看出落花有意向往自己这边走来,立马向后退了一步,对落花无奈的摇了摇头,毅然转身向着自己该待的地方走去。看到流水对自己摇头,落花一颗扑通扑通的心如冰水浇灌,瞬间凝固了。看到流水走了几步又停了,落花拉住缰绳的手又抓紧了。看到流水继续选择了往前走去,落花感觉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停下的那一瞬,流水很想转身,再想也只能忍着。流水笑得苦涩,心头就像被滚烫的热油煎炸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这一次,是正式的决裂,这一次,选择了就再也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了。流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心头盘旋的是朗月的模样,上善家哀嚎的声音。不再质疑,不再留念,流水加快了步速,让自己断绝了这不该有的情愫。落花准备往前走去,发现流水加快了脚步,心不仅冰冷,而且感觉被他冷冷的扔在了这漫天卷地的黄沙里。落花不知该从哪里找回它。当两军已经退回到了自己的底盘,落花孤零零一人一马立在显眼的位置。而流水已经走到了人皇大军的地盘。回首,流水不忍看着落花还昂首注视着自己,加速混入了人皇的队伍。直至看不见,落花的心依旧没有收的回来。还是萧玉过来提醒落花:“今日战况惨烈,暂且打到这里。”落花才跟着萧玉回到了自己的军队。替梁思然护驾的一个劲都在他耳边吹嘘他这场战役有多么辉煌,搞得梁思然飘飘然,一直以为流水在后方十分安全,所以准备退兵时再找流水摆谈自己的辉煌事迹。自然没有注意到军队里发生的事。 “就是他。他被敌军首领所救。” 流水准备融进队伍里,大家相安无事,没想到自己被落花搭救的事被捅了出来。四下一望,并没有发现能为自己说话的人,眼前的这些士兵都是没有官职的,自然不知道流水对于人皇意味着什么。士兵们是在用生命为人皇效劳,所以对陌生又可疑的流水自然是更不放在眼里。一人说,其他人也跟了出来:“对,我也看到了。明明要被敌军杀了,却被敌军的首领救了。”“太不正常了。”大家审视着百口莫辩的流水,统一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定是细作。”一听到细作,大家沸腾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要向流水问罪。流水看势头自己已经招架不住,便向外面跑,想着最前面应该能看到梁思然,到时候就。。。可是还没有等他跑出去,便被周围士兵为主。大家看他一跑,更笃定他就是细作,心头的恶感让大家开始拔刀相向。流水为了自保,不得不趁机钻缝跑出围堵,身上不幸又留下了一些新的伤痕。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一更

  第136章 嘟囔

  顾不得该往哪里跑,流水只是一个劲的向外面冲,推开眼前一个个挡道的,终于跑出了虎视眈眈的人群,但是紧跟其后喊打喊杀的人皇士兵却不不打算收手,继续追着流水不放。

  萧玉一个无心回首,看到敌军有异况,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心不在焉的落花跟着回首,太远了,看不清为首的人什么模样,但是那身装束,染血的装束,让落花眼前一亮,调转马头便向敌军勇敢的冲去。

  当萧玉反应过来时,落花的马儿已经撒开腿跑了一段路了,大吃一惊的萧玉立马赶上,口里不停地喊着:“落花,你干什么!”只身勇闯敌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边缘地带的小骚动,并没有引起在最前线的诸位将领多大的注意力,但是有异动,大家还是有所准备,战事休整,大家都拉紧了缰绳,怕有什么突袭情况。

  晨夕也发现了人皇大军边缘地带的异常,昂首望去,看到了人皇士兵们有一小路在追着一个人。看不清人,但是那么颜色,晨夕略有印象。想到什么时,晨夕二话不说驾着马儿就往那里赶,心急促的跳着,从未有过的紧张感。

  晨夕一动,冥火七星的眼睛也跟着动了。而冥火七星看到的不只是人皇大军,还有从敌军移动过来的小黑点,暗道不好,冥火七星把帅旗往周元身上一抛,便追上了晨夕。

  面对突来的情形,周元六神无主,以至于他差点没有拿稳沉重的帅旗,回过神,周元将帅旗稳稳地立在手中,不敢有所移动。因为他知道帅旗轻微地移动,后面的大军都会跟着移动。主帅已跑,周元再不敢有任何其他事件发生。流水披着沉重的破损铠甲,新伤旧伤,伤伤都裂开了口,鲜血直流。流水自己都不清楚这次是否会像以往一样有人挺身而出拯救自己,气力有些耗尽的感觉,流水一个踉跄摔在了黄沙里,连呼吸都被黄沙充斥着。紧跟在后面要为民除害的士兵个个不留情向终于露出破绽的流水杀去,一个刺中了流水的后背,一个砍中了流水的肩头,还有一个一脚踩在流水的小腿上呵斥着:“你个细作,再跑。” 流水伸长了脖子仰天大叫,身上没有哪一处不痛,手里抓紧了黄沙,却抓不住,纷纷溢出。

  听到流水的尖叫声,看到他被围攻,落花怒从心头起,还差几步,便挥起了利剑,狠狠地向人皇士兵杀去。

  对于突来的营救,士兵们并没有防备,个个受了伤。看到是敌军的首领,大家都在嚎着:“他的确是细作。”看敌人来势太猛,大家纷纷后退,保命为主。

  落花看到流水浑身是血,马儿还没有靠近便翻身下马。这个时候,晨夕也赶了过来,拿出佩剑就向落花刺去。落花的手还没有碰到流水便不得不和半路杀出的晨夕博弈。

  身上的痛轻了些,流水撑起自己的身体,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突然有一个人强硬的将自己托起,流水遍体鳞伤的身体顺势向他倒去。模糊的视野里,流水看到了有两个人影在搏斗,眼前一道光影闪过,流水感到脖子上有一把冰冷的剑和自己的肌肤亲密接触着,耳边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金玉落花,你要他生还是死。”冥火七星看清来营救流水的人居然是金钰大军的新任首领金钰落花,这让冥火七星突然改变了作战计划。从开战至今,已经耗费了冥火大军大量的兵力,再这么耗下去,冥火七星也不确定是否能获胜或是全身而退,搞不好满盘皆输。既然有送上门来的筹码,冥火七星白用白不用,而且这颗棋子终归是要扔的。所以冥火七星决定试一试,就赌流水在金钰落花的心里有几分重量,又是一个江山美人的抉择。

  落花看到架在流水脖子上的剑,立马停了打斗,反到受了晨夕一剑。及时赶来的萧玉立马上阵,救下了晨夕剑下的落花,和晨夕对抗。

  “让他停下来。”看到落花愤怒的眼神,冥火七星却笑开了,然后轻轻地拉了一下剑,流水苍白的颈子上赫然留下了一道血痕。

  落花心头一紧,恶狠狠着:“萧玉,停下。”

  萧玉避开晨夕的剑,退到落花旁边,焦急着:“你怎么了?”然后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被冥火七星当做人质的流水,心头有千万个疑问。他是谁?和落花什么关系?落花为什么要救他,连命都不要了?电花火石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萧玉的脑子里浮现:落花的心头人不会就是他吧?然后惊诧的看着一旁魂不守舍的落花。

  停了争斗的晨夕一转身,整个身子也僵硬了,连说话都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七星,你先放开他。”

  冥火七星把盯着落花的眼睛转而看向晨夕,怒其不争:“你看不出吗?”冥火七星拿着的剑柄又重了些,流水脖子上的伤口又大了些,“他可是最好的筹码。”

  看到流水的眉头紧蹙,落花上前却被一旁的萧玉拉住。

  冥火七星看得出落花有多担心流水,对晨夕笑道:“有他在手,金钰大军全部退出都有可能。”

  落花立马承诺:“好,我军向后退三十里,三日内绝不进攻。”

  萧玉一把拉过已经被情迷昏了头脑的落花,呵斥着:“你疯了嘛!”竟然为了一个人,让金钰大军蒙上背信弃义之名,让三界陷入生灵涂炭之地。

  落花用力拂开萧玉的手,向冥火七星义正言辞着:“我金钰落花一言九鼎,只要你放了他,我马上就带领金钰大军退出幽火之门,退后三十里,这三日不再参战。”

  落花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若是木朗西垣在场,一定会杀了把木朗大军陷入死局的落花。

  冥火七星听得发笑,晨夕握紧了拳头。

  流水身负重伤,吊着一口气,但是落花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心里,强撑开了眼睛,睫毛上还掉着血珠子,模糊了流水的视野,但是流水依旧能从模糊的轮廓里分辨出谁是那个不能记得的他。他的话就像一根针,把流水破碎的心一针一针的缝好,虽然心被针刺的很疼,虽然心被针穿过不停地流血,但是一颗已经破裂好久的心总算慢慢的在缝合。

  冥火七星恍惚间听到流水一声苦笑。

  流水拼着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站直,身体的移动让利剑不经意间更深的刺伤脖子,但是已经千疮百孔的流水已然不在意了。流水知道身边的冥火七星一直都想杀自己,今日落在他的手里,不论落花答应什么,最终都逃不出一个死。放眼广阔的天和辽阔的地,还有那茫茫人海,流水就只想看清他一个人的容貌。从第一次遇见到现在陌路仇敌,流水知道是自己亏欠他太多。家族的枷锁,家族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在他的头上,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在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的一切。仅凭只一点,流水就不忍再伤害一直都在爱护自己的他。人活一世,喜欢过,恨过,足矣。弥留之际,流水肩头沉重的东西统统不见了,重获自由的流水心底只有一个愿望,他,一世安好。

  流水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向对面的落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