ヒ淮笃?br/>
「小竹……」文承咬着嘴唇。
「那个呢,哥哥,苏濛姐姐,那我就送到这里啦。」
「回去的路还记得吗?」文承背向她问。
「记得记得,我特地标了记号呢。」
「钥匙带了吗?」他问。
这都是什么问题啊……
「带了啊……」
「小竹,」文承回头握住她的肩膀,「你今天累了,要不……」
「没事没事。」小竹只是这样摇头。
「那我送送你……」
这都是什么对白啊,明明是小竹送他过来的吧……
「没事哥哥,我还是有回去的力气的,你别送了。」小竹退了两步,两手礼貌地在腰前合拢,忽然显得矜持很多。
「那……」文承将手伸在半空中,「身体还痛吗?」
伸到半空的手忽然握拳,文承,这种关头可要千万忍住啊,就算是妹妹也不过是英灵吧……
「其实呢,」小竹看向一旁,「本来想说尝尝看许久没体验过的疼痛感还觉得有些新鲜,果然我还是很讨厌这个感觉吧……」她又拼命摇头,「不不,哥哥,我会立刻强迫自己的身体把疼痛感忘掉的。」
忘不掉的吧……文承揉了揉脖子,这种全身被堵住的感觉他可是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啊。
「哥哥,你回去吧,我睡得着。」小竹挤出最后一丝笑,将苏濛推到文承身前。
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吧……
「啊!」文承的嘴巴迸出惨叫,那是使尽吃奶力气的呼喊。
「怎么了?」两个女孩同时问。
「小竹,你是不是饿了?」
「不饿不饿啊。」小竹捂着肚子拼命摇头。
「那苏濛你一定饿了吧!」文承求助地望向苏濛。
「对,我饿。」苏濛看着文承,冷静地答。
文承忽然晃过神来,这不是默契,而是苏濛从下午到现在确实就没有吃东西!无论是面条还是蛋糕都统统让给小竹了!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悔悟的眉头,他反射性想捂着嘴以便掩盖一种表情,那是因对苏濛的冷落而造成的绝望。
下一秒就看到苏濛凑到身前,温暖的小手拉住他的臂膀,那是原谅一切的笑容。
「我真的吓了一跳,抱歉苏濛!本来打算早点回家在家里吃的,没想到在商场待了那么久!」
「文承,家里还有剩饭吗?」
「有有有!我妈说……」文承慌忙取出手机拨了母亲的号码,「妈?你烧饭了吗?」
「都凉了啊,我再热一下?」母亲这样答。
「嗯……」
「在苏濛家补习完了?」
「嗯,补习完了……」大概习题是上千个丧尸吧。
「叫你请苏濛回家吃饭你说了没?」
「哦对啊!」文承忽然大声地回答,试图让两个女孩听见,「妈,你要请苏濛来咱家吃饭的!这种事我竟然忘了啊!」他又瞥了小竹一眼,又对电话悄悄说,「不过还有一个学妹要来呢,家里菜还够吗?」
说完这些,文承得意地将扬声器打开。
如果是母亲邀请的话,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不够啊,就给你留了粥,傻孩子,叫你请又不是今天晚上就请过来啊,肯定约明天啊。」
这句话自然被两个女孩听到了,文承的大脑一片空白。
看样子请客什么的完全就是母亲客气一下吧!简直是被耍了的感觉,文承犹豫要不要按太阳穴,最后决定按了。
接下来说话的人是苏濛,她还悄悄握着小竹的小手不放。
「伯母,粥也可以的。」
「苏濛你也在?!哎呀你瞧我这嘴,哎呀苏濛呀,菜够的够的呀,冰箱里还有鸡我现在就解冻,再炒个炒蛋,苏濛你说你还想吃什么?」
「没事伯母,」苏濛将头发拨到耳后,「简单点就行了,我马上就到,过来帮您。」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一定要来啊,我现在就去热菜。」
挂了电话,文承深吸一口气,这种状态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倒悬起来。
没想到苏濛非但没有吃醋竟然还帮着他留小竹,这又是为何?
「苏濛……」他问。
苏濛没有理他,只是拍了拍小竹的手,「小竹,明天再回你的住处,今天晚上和姐姐睡好吗?」
「那……哥哥呢……」
「他呀,睡沙发就行啦。」
「那好吧……其实那个呢……」小竹忽然附耳和苏濛说了悄悄话,两个女孩抵着额头一阵笑。
也不知她们说了什么,不过总算能留下小竹了,哪怕一天也好,文承吸了吸鼻子说,「走吧。」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不多时身后恢复了平静,临近住宅楼下,文承鼓起勇气回头问,「苏濛,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想留小竹?」
偏偏不说也这个字,明显就是苏濛一个人非要拉着小竹的,就是这样没错。
「因为……」
难道她也想护着妹妹?没错了吧,果然她没有吃醋啊!完全是纯粹的姐妹情吧。
「因为,我怕你对我……」苏濛忽然红了脸,拉着小竹飘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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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相性冲突
毫无疑问,接下来的问题是和柳真交待小竹的问题。
明明答应了安顿小竹就不住在一起,这一晚上可怎么解释啊,果然蟑螂的理由还是拿得出手的吧。
「要不瞒着柳真?」文承灌了两口粥便将碗推开,他不是很饿的样子。
妹妹忽然收敛了很多,喝了两碗便凑到电视机前了,母亲很早就为她掀开了白色防尘罩,电视里小声放着古装剧,小竹也不坐回沙发,就那样跪坐在电视机面前目不转睛。
「不能瞒着她。」苏濛放下筷子,这时候母亲端上了热腾腾的鸡汤,「谢谢伯母,」说完这些的苏濛回头向电视机前的女孩招手,发现她全神贯注的样子便不再做进一步的努力。
「苏濛,虽然没炖多久,这老母鸡是老家带来的,你都喝掉吧,下次给你熬一下午。」母亲又取了一个空碗为苏濛满上鸡汤。
「我吃不了多少的,文承多吃点好了。」
「他呀他天天都有好吃的伺候着,你别管他,鸡可以剩,汤都喝完啊。」
「嗯,谢谢伯母。」
「妈,行了,你去休息吧。」
「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母亲卸下围裙挂到墙边的挂钩,朝苏濛挤了挤眼睛,理了理头发进了北面的小房间。
文承看了看手机,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妹妹的问题还没想好怎么交代。于是他慢慢咀嚼着嘴里残留的米粒。
「我来和她说吧,」苏濛向他伸出手,「文承,我要确保柳真对你不能产生任何嫌隙。」
「不过你准备怎么说呢……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开电脑。」文承起身去了房间,打开电脑,从抽屉抽出落灰的摄像头安装好。
柳真只说是视频会议,到底用什么视频软件比较好呢?
文承下载好几个视频软件统统安装好,柳真想必还在问询中,这时候打过去问想必是不合适的,还是老老实实等她电话吧。
「叮!」的一声传来,文承打开手机,是一条短信。
「还在问询,军方要我多聊会,先推迟到12点。」
也不知问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案件刚结束吗?为什么军方又开始找她聊天了?难不成还要赔直升机和导弹的钱?
「怎么样了?」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苏濛将热腾腾的绿茶放到桌上。
文承将手机递给苏濛看,苏濛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军方这一关最难过啊。」
「这个军方和柳真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他们打算要干嘛?」文承捶了捶桌子。
「军方和魔法界的矛盾历来就很多,」苏濛背靠着桌子,两手撑在桌面上说,「魔法使很多行动都是借着演习的名义,出了事自然由军方来背锅,这是其一。」
「其二,不同于警方的指挥权全权转移给柳真,军方一旦出动,士兵们便会接受柳真和上级的两头领导,经常会出现不一样的命令,连基层指挥员都为难得很,两头受气,回头还要接受军事法庭和十九局的两次质询。」苏濛耸了耸肩,「久而久之,军方就不怎么搭理守护者了。」
「问题是解决案件吧,敌人可是强大的很啊,军方连这点理解都做不到吗?」
「其实军方对柳真也是相同的质疑,」苏濛转了半圈,忽然看着窗外的夜空,又摊了摊手,摸了摸不存在的帽檐,装作基层指挥员的愁眉苦脸说,「据点有那么多,上头虽然写着要我们一个一个定点清除,不过具体来说敌人到底是什么?!十九局那里的情报又不共享给我们!还有,我们一群大男人非要跟着一个女学生干什么,什么跟什么啊?去打怪兽吗?」
「就是这样。」苏濛歪着头吐了吐舌头。
文承看着苏濛突然冒出来的精湛演技愕然,这还是我认识的乖乖女吗?!
相比之下,军方和魔法界达成的诡异默契似乎完全被柳真破坏了,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不久,柳真那面对几架吐着火舌的直升机的背影又浮现在心头,右肩连上右眼的光纹从毛衣透出,女孩紧扣着颤抖的手指说,「违约的可是他们!」
那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不满,而是长久以来不被理解的怒火吧。
即便是同为盟友,魔法协会和军方对柳真似乎是不满的,而委员会、十九局和警方又是站在柳真这一边的,三比二,果然是摇摇欲坠的权力平衡啊……
尽管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甚至会招来一顿臭骂,文承还是在手机上敲击了一句,「不管事态如何发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两分钟的沉默,柳真并没有回复,这也是预料中的结果,做完这些,文承将手机搁到一旁。
「理由怎么说?」文承指了指门外。
「文承,不需要说理由,就说留她一天就行。」
「这样就行吗?」
「这样就行。」苏濛面露镇定的笑。
「她要是发火怎么办?」
「文承,你还不够了解她,」苏濛看着桌上的书立,轻轻拨着书脊说,「柳真一向直来直去,换句话说,就是对人足够真诚。」
「这不会是她名字的由来吧。」
「当然不是,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性格,和名字无关,却又和她的相性发生了冲突。」
「是指?」
「她的生日是五个九,作为帝王的相性,」苏濛将头发拨到耳后,看向窗外的星辰,「本该是集权谋、隐忍、豁达大度于一身才是,这样的相性却又注入了一个直来直去的少女身体,这两股互斥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不断冲撞,即便是师父用佛道帮她调和,却永远化解不了。」
文承垂下身体,去客厅为苏濛搬来椅子,又无力地耷拉下来,陪女孩一起望着窗外。
说起话来都是刺,完美的小脸和潇洒的少女身姿却被傲慢凌厉的语气扣分不少,说是中性都觉得偏颇,很难想像这样的女孩穿上洁白的纱裙,挽着心爱的男人步入白色圣殿,抿着含蓄的嘴唇在众人的笑颜中接受祝福。
这种场景绝不可能的吧,这样的性格,只会让她孤独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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