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第44章

回到酒店,她将门窗全上锁,泡在浴缸里,用双手捂住面颊,无声的哭泣。该怎么办,她失去敖宸了,在众目睽睽下被羞辱,没脸见人了……

放下手掌,她发泄般的拍打浴缸里的水,使劲的尖叫,将旁边的乳液沐浴液全摔了……纵使这样,她还是回不到从前,回不到敖宸把她当珍宝的岁月……原来,人要懂得珍惜……

等发泄完,她湿着头发给她的慕妈妈打了个电话。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慕妈妈的了,只知道在加拿大住院时,有个女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找她的女儿。后来又说打错了。

当时母亲刚给她买了手机,是让她跟国内的奶奶通话的,说奶奶想念她。她便在电话里认识了慕妈妈这个朋友。

慕妈妈每年会给她寄芭比娃娃,在电话里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一直到现在,她什么都给慕妈妈讲,而瞒着母亲。她觉得慕妈妈身上有一股很亲切的气息,似母似友,让她很信任。

这些年,她一直想跟慕妈妈见面,但慕妈妈每次都用公用电话打给她,偶尔用手机打,也是打了就换号,似乎不想让她找到她。好在现在的这组号码用的时间久一些,让她能拨通。

“慕妈妈,我失败了。”她听着对方熟悉的声音,心窝又是一酸。

“傻孩子,别哭,你慢慢说给我听。”韩湘雅捂着话筒,轻悄悄掀开被窝,走出卧房,“现在天快亮了,你在哪?”

“岱山岛……”她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凄凄说了遍。

“敖宸真的这么对你?”韩湘雅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坐在马桶上,“看来那个姓宋的坏事了,敖宸在那组照片上看出什么来了。好了,别哭,你的落红在那,对他多少有影响的,我们从长计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第二天,敖宸带如雪去了趟敖家祖宅。本来他不想带她来的,怕她忆起伤心事,但她似乎很感兴趣,便带她来了。

敲开大门,昨晚那个古怪老头热心的带敖宸进门,“少爷,您的房间每天都在打扫,就等着您过来住住。”

只见这座古宅,不但大门口像府邸,连内里也是府邸的样子。一进门就是一圈回廊,左右两边是书房和花房,正面是气派、殿顶砌着虎倒立的大殿。按这气势,追溯到几千年前,这里应该是座王府。

大殿里摆着古木古香的家具,铺着实木地板,古画、宝瓶、殿顶雕廊画栋,每一样都是宝物。穿过大殿往后走,后面有很大一个院子,假山林立、花木扶疏、流水淙淙,白玉九曲桥,仿若走在皇宫的后花园。

不过她最感兴趣的是远处那簇竹林,竹林里摆了张茶几,四张椅,后面是一排高高的带走廊的木房子,木楼梯,廊上倒挂着三五株老藤,稀疏点缀着茑萝、蔓长春花等,看起来非常幽静。

她穿过桥,走在了靠近院墙的那条小道上,走着走着,却下意识往花坛后的那个被爬藤遮住的狗洞望去。原来这里离那个洞很远,被花坛挡住了。

敖宸走在她后面,看着她这个动作,心里有丝异样闪过。

他带她走进那片竹林,爬上木楼梯上小木屋,走到走廊尽头,“看得到远处的水兵哨岗吗?有时在这里望一望,心里会舒畅很多。”

如雪站在廊下,望了远处被树林挡住的旧仓库方向一眼,拉开门走进了木屋内。

木屋内的摆设很现代,大床、吊灯、液晶电视、沙发、地板一尘不染,墙上却挂了一把古剑和一副古代女子画像。女子梳着乌润的飞云髻,一身白色的披风,站在一棵梅花树下,寒风起,梅花落、披风和青丝飘飞……乍一眼看去,很像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狐,然而近看之下,才发现女子是压着眼睫,很忧伤。

白狐?水润的狐媚眼,白色绣梅枝的旗袍……她想到了裴云姿。

062 纠缠不休

敖宸打开房间窗户,一回头,就看到如雪站在那副画像面前,黛眉轻轻蹙着,侧影娇怜,蹙眉不展的模样像极画中的女子。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惊愕,才明白第一次在海滩上见到素裙飘飘的她,为何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原来,她才是画中女子的化身。虽没有穿白衣,身上那股惹人怜爱的气息却在自然流露,让他心痛。

在没遇到她之前,他一直以为娇娇柔柔的云姿是画中女子——纱裙胜雪,浅眸低垂,轻轻的一声‘宸哥哥’,似从画里走出来。但,现在有了如雪做比照,他才赫然发现,云姿缺少画中女子的那份神韵。那一脸忧伤不是浅衣衬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

而这份忧伤,总是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这张古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知道他从第一次见到画中的她,就将这间木屋占据成了自己的房间,偶尔过来小住。他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外面的茶桌旁,一个浅衣女子在煮茶,四个孩子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对着他的房间大喊‘父王’……梦到很多次了,女子始终低着头,嘴角浅浅的笑,十指纤纤,看不到容颜,却的确是画中的女子。

而后他遇到了云姿,将她带过来小住,梦境便不再出来。

“这副画有多久的历史了?”如雪用指尖抚了抚那发黄却保存完好的女子画像,心头划过一丝在抚自己容颜的异样。

敖宸透过窗户,看着远处蔚蓝的海平面,“据我太爷爷说,这副画在他小时候就有了,起初被放在阁楼上,后来被整理出来,重新裱了一遍,便一直挂着。应该说我们敖家这座古宅有多久历史,这副画像就存在多久,大约一千多年。”

他转过身,朝她走过来,“她的名字里也有个雪字。”

如雪早看到了画里的题字,用指尖在那两个字上抚了抚,收回手,再看向旁边的那把古剑,“这把剑的主人,一定是个将军或王爷。”

他不置可否,伸手将古剑取下,拔出那暗哑无光的剑刃,看着剑身上‘赤龙剑’三个古字,说道:“这是座王爷府,虽然翻修过无数次,但整体布局还在,亭台楼阁都有,它的地底下曾埋过无数一千多年前的八宝琉璃瓶、龙凤翠玉碗、奇珍异兽瓶、以及这把宝剑。”持剑一剑朝桌角挥去,竟也是削木如泥。

而后插剑入鞘,重新挂到墙上。

如雪看着,身体里突然有一股炙热的血流在奔涌,直冲心房,她是相信这把剑的主人是个王爷的,而且还将那个王爷的影子与面前的这个男人重叠了。如果他的身后带领千军万马,策马奔腾,她一定以为自己就是画中那个女子,在风雪中等着他回来。

而他,眸底也暗沉起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她,呼吸微微的急促。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眸子里映满对方的身影,一时忘记身在何方,身处哪个时空……

“少爷,用餐吧,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守宅院的林伯突然打破了木屋内的静谧。

两人悠然惊醒,才发觉自己在朝对方不知不觉靠近,差点抱在一起。她一惊,快速移开目光,拉开门,走了出去。

林伯刚刚才得知这个女子是少爷新娶的少奶奶,老脸上也多了一丝热度,“少夫人,用餐了。”

她微微一点头,步下木楼梯。

林伯走在她身后,说道:“少夫人是基隆港人吧,林伯以前经常看到您。”

“我以前来岱山岛,都会在这宅院前路过,还以为是座空宅,没想到宅里住着林叔您。”她在八仙桌前坐下,打量了一眼饭厅厅顶挂着的八角夜灯,和四根红漆柱,笑道:“这里有御膳房的感觉。”

“这里本来是要被市里文物局批为文物的,但敖家人不允许,就把出土的那些古瓶古碗交上去,宅院保留。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敖家的祖宅,从老太爷那一代,就一直住着人……”

“这里除了敖家人来小住,其他人也会来吗?”如雪喝了一口汤,抬头看到门外延绵不断的全是一些小园子,比如沁芳园、碧水园……占地颇广。

“裴家的人有时也会来这里避暑度假,一般住在碧水园……少夫人您看,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的确是个好地方。前些年郑副市长,也就是少爷的舅父,也会时不时来一下,都是带些中央领导来这里密谈赏荷……”林伯骄傲自豪道,又道:“等老爷搬过来住,少夫人您和少爷也常来住住吧,少爷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郑副市长也因为老爷和夫人的事,与敖家撕破了脸皮……”

如雪听罢,把眉梢抬了一下:“这座宅子这么大,其实对外开放成景区也挺好的,再留下几个园子,用作自家人小住和度假。这样就不会显得太沉寂,与世隔绝。”

“这么大的宅子,确实不好管理。如果要对外开放,得上报审批……”

敖宸走进来,对林伯抬抬手,不让他再说:“林伯,你下去吧。”他坐下,看向心不在焉喝汤的如雪,“下午我们回去。”

“那幅画像带回去吗?”如雪问她。

“不带,那幅画只属于这里。”他紧紧盯着她,发现她对这座宅子似乎没什么兴趣,没有像云姿第一次来这里那般好奇和欢快,嚷着要在这里住。住下了,便不肯走……她这样平静的反应,让他觉得刚才与她在木屋的对视根本是错觉。

下午,两人坐私家游艇回了基隆港,她坐到他的车上,问他为什么她家的房子还未拆。

他静静开着车,把音乐关掉了,说道:“那幢房子不会影响整个工程的进度,我要求保留。但是前不久,有人抢在我之前,从政府手里秘密买下了这套房子。”

“是峻熙?”她立即道。

“呵,你们不愧是青梅竹马。”他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笑,眼睛直视前方,微微眯起,“那里留有你们最甜蜜的回忆,要换做是我,我也舍不得拆。”

她听着他微带酸意和怒意的语,侧过头看着他:“宸,当初你要留下这幢房子,不也是想给我留下娘家吗?只是你不知道,我并不怀恋这个地方,希望它被拆掉。”

他踩离合换挡,俊脸上并无明显怒意,抿紧唇冷笑:“你来基隆港做什么?”

“回来看看。”

“以后回娘家,我陪你来!”他霸道起来。

“那你以后来岱山岛度假,也叫上我,别一条简讯发过来,就关了机。”他以为她心里没火啊。

“嘎——”他猛的刹了车,打开车门锁,“下车!”

她拧紧眉。他让她在公路上下车?就这样把她扔下?

她一恼,心里开始冒火,解开安全带,提起包下了车。不坐就不坐,打不到车,走也走回去!

等她下车,他果然将车飚出去,车轮胎扫起一阵尘土。

他在生什么气!昨晚在酒店还对她不冷不热的,不肯对她敞开心怀,什么都不说,让她对他完全失望。今天又为她来基隆港的事对她发脾气,扔她下车,峻熙买下房子,她能阻止?她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好吧。

如果他信任她,又怎么会怀疑她来基隆港是来见峻熙!

沿着公路慢慢走,她的心一点一点冷却下来。走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提出离婚,孩子她自己来带。

新修的沿海公路,车辆一辆接一辆,前方有个加油站,他的车刚加完油,从加油站开出来,银色的铝外壳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异常显眼。他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从后视镜里看她。

她从他车边走过,没有停步。

他朝她按了两下喇叭。

她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突然觉得走路比坐车畅快多了。还有,他刚才不是扔她下车了吗?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走着,北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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