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泽眉头锁紧,朝她缓缓走过来,伸手将她掺起,沉声道:“其实你说的这些,韩云姿也知道。她曾在我们裴家住了二十五年,知道妈和妍奚的生日,对我们家了若指掌。”
漓夕的唇角轻微牵动了一下,对裴凯泽目前的表现稍微改观,还算满意,但凯泽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大失所望。
只听得这男人道:“不过你知道啸啸的生日,也知道我在基地对你说的那番话,生有一副与如雪一模一样的面孔,你不是如雪又会是谁呢!如雪,既然你都记起来了,就与敖宸解开心中的死结,带着啸啸回现代!敖宸他不会死,明天就会醒过来。”
“宸!”玉妥洳雪的泪珠子断线似地滚落,眸中闪过惊喜,转身就往敖宸的床前跑,蹲在他面前痛哭:“宸你快醒过来,我不怪你,也不怨你,我们回现代,好好照顾啸啸。”
漓夕缓缓站起身,冷冷望着这边,示意丫鬟把玉妥洳雪给拖开。刚才裴凯泽都看出宗正勒宸恢复气色,已无大碍了,这洳雪却看不出?还跪在地上装娇弱,哭哭啼啼说王爷活不久了,命在旦夕!这演技未免太过拙劣!
再者,前世的如雪有她这么不要脸么?装清高把宗正勒宸给拒绝了,然后等到他娶妻,又死皮赖脸的缠上来!这女人简直玷污了如雪的那具躯体!
她清冷绝傲一笑,款款朝这边走来,对着凯泽和一众府里奴仆道:“在这个府里,除了本王妃能近王爷的身,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这内室一步!谁若触到王爷的身体,就给本王妃砍掉那只手!违抗者一律斩首示众!”
“主子!”丫鬟小喜听得脸色大变,一声惊叫,连忙掺住自家主子,护着玉妥洳雪。刚才主子跪在床边碰过王爷的手,凤漓夕这番话摆明就是要砍主子的手,嫉妒主子是真如雪的丑恶嘴脸全露出来了!她敢砍主子的手试试,看王爷醒来不废了她!
凯泽的脸色也变了,一双凤眸沉静如水,若有所思望着凤漓夕。
漓夕轻移莲步走过来,挥挥袖子:“玉妥小姐再三把本王妃的禁足令当耳边风,多次要见王爷,那就不要怪本王妃对你不客气!你用不要脸的方式耍赖,本王妃同样有办法治你!来啊,刚才她用哪只手碰过王爷,就给本王妃砍掉哪只手!”
玉妥洳雪娥眉一皱,厉声疾呵:“凤漓夕,我才是真正的如雪,王爷生生世世要找的那个人!”
“拖出去!”漓夕目光一冷,不跟她废话,绝色容颜上布满寒霜怒气:“本王妃这次只砍你的手,不斩你的脑袋,留你一条小命去证明你是真如雪!”
“凤漓夕,不要这样独裁专制,还是等敖宸醒来再说!”沉默良久的凯泽总算在一旁出声了,急急挡在凤漓夕和玉妥洳雪中间,目光浮露不悦,矛头直指向漓夕:“这个王府里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上面还有敖宸!敖宸命令动洳雪,你们才能动她!否则,你就真的是心虚杀如雪,公报私仇!”
漓夕唇边挂着冷笑,不理会他,执意将玉妥洳雪拖出去斩手,不留一丝余地。她的目光一直凝在玉妥洳雪身上,满意的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情绪由得意转到惊恐,再到声嘶竭力的喊救命,连裴凯泽也救不了她。
然后等到这女人被拖出去,裴凯泽也追随而去,她走到宗正勒宸的床边,执起他的一只手,给他脱去戴在手上的人皮手套,放在墨舞端过来的清水里。
墨舞用夹子检查了一番,证实玉妥洳雪没有在王爷身上放五毒虫,但手套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是玉妥洳雪留下的。
“啸啸身上呢?”她走离床边,把殿内的熏香全给灭了,关上窗扇。
“小姐,目前还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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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妥洳雪被压在石板上,满脸泪痕,看着那柄大刀直直朝自己的右手砍来,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
但大刀挥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侍卫竟退到了一边,让开一条道来。
只见凤漓夕站在廊下,清颜冰冷,要笑不笑看着这边,示意众人退下,也让裴凯泽避到一边去。
“这次我就放过你。不过你是自己出府,还是让我送你出府?”她居高临下‘望着’狼狈跪在地上的玉妥洳雪。
玉妥洳雪被小喜从地上掺起来,摇摇晃晃几下才稳住身子,对这边冷道:“不见到王爷,我绝不出府!凤漓夕,你既已出家做了尼姑,就不要做一些破戒的事。是你先不要王爷的,执意要与你的和卿,一个做道士,一个做尼姑,相守一生。所以比起这样子的你,我的清高又算得了什么呢。宸他要找的人是我,他会带我回现代,娶我,而你,就安安分分做你的凤漓夕,守着你的光头,一辈子吃斋茹素!”
“小姐?”墨舞在一旁急了,厌恶痛恨盯着这个口出狂言的玉妥洳雪,差点一剑刺过去解决掉这祸害。谁说她家小姐是尼姑,小姐的美貌与这臭女人不相上下,甚至还胜上一分!
瞧这臭女人的死皮赖脸,就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丑了,还敢出声讽刺她家小姐!
“我是做了尼姑。”漓夕轻移绣花鞋,缓缓朝这边走来,走至玉妥洳雪面前,轻蔑望着这边:“但我依然还是王府的正妃,是宗正勒宸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王妃,给了我最尊贵的头衔,赋予我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不与你比外貌,因为比来比去,两张容颜都是我,没有可比性;而你悠笑着说道:“王妃姐姐,没想到王爷说醒就醒了,我们一起去吧,妹妹我一个人去会让王妃姐姐你不好想。”
漓夕犹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脑子彻底清醒了,丝丝心凉中夹杂着心酸与怒火,她不着痕迹将脸上的失望敛去,对这边厉声冷道:“即便王爷醒了,本王妃给你的禁足令也不会解除!南监军,你现在若将她送过去,就是与本王妃做对!让王爷自己过来接她!”
“王妃娘娘,这是王爷的旨意,请不要为难末将。”
“让王爷自己过来接她!”漓夕又冷冷说了一遍,声音微微拔高,威严中带着坚决,一身怒气:“本王妃颁布的禁足令,只有王爷一人能解!只要他亲口对我说放玉妥洳雪自由,我绝不拦她!”
场面就这样僵持下来,南瑾风不得不让人去请王爷,把玉妥洳雪留在这里。
玉妥洳雪则含笑不语,傲气盯着凤漓夕清绝的脸,双眸中渐渐浮现一种胜利的曙光。
不大一会,刚刚苏醒的宗正勒宸坐着车缓缓而来,俊美的脸庞瘦了一圈,但依然不减他的魅力;狭长的黑眸由于长时间的沉睡,眼圈四周带着刚刚醒来的惺忪,但那两口幽深的深潭里,闪着精锐的光芒。
他先是看了漓夕一眼,深邃的目光最后定在玉妥洳雪脸上,哑声道:“如雪,过来我身边。”
“宸!”玉妥洳雪霎时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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