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第267章

“……”两匹鬃毛骏马在扬蹄嘶鸣,蹄子扬得高高的,直把后面的马车掀了起来,马鼻子直喷气。凯泽与啸啸瞪大眼睛‘呀’了一声,往后跌,再千钧一发的从马蹄下滚了出去,双双坐在地上。

靠,这是什么马车呀?居然要四匹马带!刚才险些被马腿绊住了!

然而还未等两人缓过气,一穿百鹊报喜绣花鞋的丫鬟气咻咻冲过来,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掴过来:“贱民,谁让你们挡主子的路!我家主子的额头都被撞破了!”

“说谁呢!”凯泽一把擒住那只肥猪爪,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瞟了马车一眼:“四匹马在窄道上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呀!让你们主子下车来!”

“贱民,你还敢口出狂言,大逆不道!”

“小喜。”马车帘子里传出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声,“别对人家无理。刚才是我们的马车跑太快,让公子受惊吓了。帮公子补贴一些纹银,压压惊。”

凯泽听着这声音,真是心中一激,双脚不自觉往前迈了两步。这女子的声音,怎么那么像如雪?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这女子的声线跟如雪是一样的。

“如雪?”他挤紧眉心,又朝前走了一步。

“不准直呼主子的闺名!”丫鬟小喜一掌把凯泽推开了,死死护在马车门口,“主子马上要与肃安王完婚了,是未来的准肃安王妃,这个闺名只有王爷一人能唤。贱民你现在直呼王妃闺名,已是死罪!”

“难道敖宸与如雪已经在一起了吗?”凯泽恍如做梦,一时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切,把身后的啸啸牵过来,指着车内道:“啸,感觉到了吗?她的名字叫如雪,声音跟你妈咪是一样的。”

啸啸望望他,再望望一脸凶相的小喜,有些委屈:“如果她是妈咪,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车内传来女子轻柔淡雅,似清泉一般的声音。

“我叫啸啸。”啸啸抿着小嘴,忽然间有些紧张,小手紧紧绞紧自己的衣袖,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马车帘子。他好久没见妈咪了,能哭能笑的妈咪,而不是躺着睡觉的妈咪。所以这一刻,他好激动好紧张,好怕妈咪又不见了。

女子在车内静默了一会,再道:“小喜,给孩子买些吃的,玩的,哄一哄,刚才一定吓着了。”

“妈咪,我是啸啸,你不记得了吗?”啸啸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把女子的声音打断了。

女子微微一愣,没有再说话,让丫鬟小喜给了一些银两,吩咐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缓缓离去,凯泽始终没有把目光放开,眉心越皱越紧。如雪为什么对孩子没有感情?他相信这一世的她,最想见的人,就是啸啸。还是她把所有人都忘了,一时想不起来?

啸啸也有些失落,一直抓着舅舅的手没有出声。最后他说,舅舅,我们走,我不要妈咪了。

凯泽听得有些心痛,声音卡在喉咙里,没法说出来,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牵着孩子走到路边。

“臭小子,我看你这次往哪跑!”小乞丐霸王带着大帮乞丐往这边冲过来,拿着棒子,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指着啸啸的鼻子:“你刚才用尿喷我,我这次就让你吃大便!来啊,把这小杂种押到茅厕去!本帮主让他吃个够!”

凯泽将啸啸护在身后,用自己的现代防身术击退那些乞丐,一掌撂倒一个。啸啸则去与小乞丐单挑,像打敖奕那样,几小拳头揍过去,揍得他哭爹喊娘。

但他和舅舅终究是身单力薄,没一会就被那些脏兮兮的乞丐拎起来了,反被压在地上。被打成猪头的小乞丐霸王戴回瓜皮帽,几步走到面前,大骂着要他喝尿,并用脚踩住他的胸口,不让他动。

他向舅舅求救,但舅舅被那几个武艺高强的乞丐制服住了,干瞪眼干着急。眼看着那小无赖直接解裤裆,向他喷尿……

“肃安王有令,不得在他地盘上闹事!你们丐帮可真有种!”一支利箭‘嗖’的快准狠射过来,射中小乞丐的瓜皮帽,连帽子带头发,直接将小乞丐挂在墙上,吓得小乞丐大喊一声‘帮主爹爹救我’,尿尿呈茶水状喷了出来,“原来是小帮主,快随本监军去王府走一趟!王爷近来一直在抓暗杀他的那些丐帮,这次倒抓了条小鱼!”

黑裳男子昂藏七尺,身背大弓,脚下虎虎生风,带着几个禁卫军缓缓走来,快速瞥了凯泽和啸啸一眼:“你们也是丐帮?”

二人连忙摇头。

那些制服他们的丐帮则快速放开他们,一把抱住他们的小帮主,瓜皮帽也来不及捡了,飞檐走壁张荒而逃。

监军示意部下去追,自己则站到啸啸面前,道:“我们玉妥夫人想请这位小爷过府一叙。”

“哪个玉妥夫人?”

“就是你们刚才在路上撞到的那辆马车里的女子,名字中带有一个‘雪’字,她让我回来看看你们。”

————————

漓夕逃婚的这几日,天空一直在下雨,下的很大,于是婚事也给压着,王府和相府皆只字不提。

灵台山上,荷叶田田,雨珠一颗颗滴落,如珍珠一般在那绿叶上滚动,再坠入湖中。

墨舞举着伞,手腕上捋着一套洁白的衣裳,看着湖心。只见湖中央,一女子一丝不挂,及腰长发湿漉漉贴在肩头胸前,如一片黑亮的丝滑缎子映在她的雪背上。

她喜欢钻在水里,一会再浮上来,躲在荷叶下,‘赏’着雨中的莲花。雨幕中,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水珠,俏脸被湖心浸得清透,非常白皙。

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却一动不动,盯着那片莲花,似赏,似沉思,又似出神。她是闻得莲花香,并未见过莲花,只能听墨舞描述,用自己想象的样子刺绣出来。

听说莲花很美。

墨舞在远处看着,唤了一声小姐,真怕她贪玩得忘了时辰。

小姐离府那日说过,只是出去散散心,散完心就回来,不会拖累相父和相府几百人的性命。现在几日光景过去,小姐该回去了。

“墨舞。”女子朝湖边游过来,取过丫鬟手中的衣裳轻轻披上,一双修长白嫩的玉腿分外诱人,“我们回去。”

墨舞连忙为她披上外裳,穿上亵裤和袜,套上绣花鞋,娇声训斥她:“小姐,你已经及笄了,美得跟那水人儿似的,别再这样让人看你的身子啦!你的身子是给未来夫君看的,一定要给他守住!”

漓夕微微一笑,竟又调皮的把绣花鞋踢了,摘了一片荷叶顶在头上,望着天空:“那日的公子和孩童去哪了?听说他们摘荷叶做伞,吃牛肉面不给钱,与乞丐打架……”

“谁知道呢。我看那公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双桃花眼胡乱勾引人……小姐,穿上鞋。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不管卧榻小憩,还是夜里就寝,你都心不设防把腿和脚露出来,那些男人要是看到了,非扑过来不可。”

“墨舞,我们下山。”

主仆二人收拾妥当,骑着马往山下走了,刚刚走下山道,就有一大一小头顶上顶着荷叶,踩着稀泥,从另一条山道弯过来。

“哇,终于到了。这次要是能见到那少女,就能确定和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凯泽用手抹抹额头,不知是在抹汗水,还是雨水,望着那座清幽的院子。

说实话,爬山真的太累了。

“那到底哪个才是我妈咪呢?”啸啸发出疑问。

“去了就知道。”

但是当两人走到院子前,却发现人去院空,木屋的大门被死死锁着,女子已不知去向。

————————

漓夕的回府,让相爷发了好大一顿火。他把女儿叫到跟前,交给她一瓶顶级蝎尾毒:“相父什么话都不说了。只要夕儿你在他的合卺酒里滴上一滴,让他饮下。”

漓夕双手接过那小瓶,放入袖中,问相父还有什么吩咐。

相父把她包裹在素衣底下的窈窕身姿打量了一眼,再看看她白皙的皮肤,精巧的五官,道:“夕儿,肃安王近日带回了一个国色天香的新妾,相父见过一面,的确美妙不可方物。所以夕儿你要赶在迎娶之前抓住机会,让肃安王决心娶你。相父不想中间再生事端。”

“夕儿明白。”漓夕低低垂首,面无表情。

“只可惜你双目失明,无法视物。倘若你能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姿色也不会比那新妾差。”相父捋捋袖子,叹息一声,负手走出去了。

接连几天大雨,天气总算晴好,肃安王听说凤漓夕回府了,特意派人过来接漓夕去狩猎。

漓夕让墨舞掺着,下了王府的马车,站在那空荡荡的猎场,静候肃安王的安排。

肃安王估计把文武百官全请来狩猎了,让众人齐齐聚集在这皇家猎场,把钱权、地位、风头比个高低。她听到官家富公子哥们也来狩猎了,骑着骏马,放诞欢笑,在名门小姐们中间穿梭。

不过她听得更多的,是关于年轻小姐们对肃安王的议论。她们一致指着她凤漓夕,说肃安王的人生即将被一个瞎子给毁了。京都有位相府小姐,用寻死的方法逼肃安王娶她。

墨舞气得不轻,走过她们身边时,把笑得最厉害的那位小姐的坐凳,用暗器折断凳腿,让那护国府大小姐摔个四仰八叉。

最后,猎场安排她跟一个身上带有淡淡莲香的女子坐一桌。当时那女子款款走过来的时候,她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侧过头‘看’着对方的眼睛。

因为她知道对方在仔细打量她,含着一股敌意。

女子在她身边落座,身上的清香萦萦散开,端坐不语。丫鬟在旁边沏茶,扇风,冰镇水果。

“小姐,王爷他们狩猎回来了,最前面的那个就是王爷,猎了一头鹿,准备就在这里烤烧。”墨舞在旁边小声道。

她眨了下眼睛,望着万马奔腾的方向。

不出一刻,王爷和贵族们就带着猎物回营了,营地早生起了火,架起了架子,只等着他们的猎物来开膛破腹。一身骑马装的肃安王扔下马鞭,踩着马靴,健步朝这边走来。

他在漓夕和洳雪面前站定,打量了漓夕一眼,沉声道:“谁会烧烤?”

两个女子都摇头,也都不要求与他一起烤猎物,淡定从容。

漓夕这才明白,原来旁边坐着的,是肃安王的新妾呀。肃安王将未婚妻与新妾安排在了同一桌,想必是故意的!

她微微一笑,捋捋袖子站起了身:“王爷,虽然漓夕不会,但可以学。”

宗正勒宸眸光一黯,便将目光放在了静坐不语的洳雪身上。玉妥·洳雪依旧淡定自若,纤纤玉指端着茶盏,轻抿一口,不予回应,有些清傲。

漓夕虽然看不到女子的样子,但可以感觉到女子的肢体动作,淡雅的吐息,暗暗惊叹女子与她的相似。这世间,难道真的有连喝茶动作都一样的人么?

“好。”宗正勒宸的目光转回她身上,已不复上次见面的热度,转身走了。

肃安王的烤架是单独的,旁边铺有舒服华贵的坐塌,烤烧的时候,会在他们面前摆张桌子,上面布满美酒佳肴,以供肃安王饮酒。

漓夕算是自愿过来的,坐在宗正勒宸旁边,无法为他倒酒,无法烧烤,因为她是个瞎子。瞎子就应该做份内的事。

她就静静坐着,让墨舞在她双腿上搭了一件薄毯,给宗正勒宸剥贡橘,享受坐在他旁边的无尚尊荣。

宗正勒宸看着她身上的薄毯,再望一眼这夏日的天气,烧得噼里啪啦的篝火,黑眸闪过一丝诧异。他薄薄的唇勾动了一下,让宫女为她打扇,若有所思瞧着她俏脸上的那丝殷勤。

因为她把橘子剥开后,掰了一瓣,直接送到他唇边要喂他。

而正是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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