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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皱眉不答,她把话题偏开了,清道:“当你说出我不能给你完整,你两个女人都爱时,我的心就被伤透了。敖宸你太唯我独尊、太自我,又太贪婪,你以为在云姿身上得到初夜,就可以弥补我身上的那份空缺么。我的初夜就是在你眼皮底下眼睁睁溜走的,在你和云姿甜蜜缠绵的时候,我却在那堵墙外遭人凌辱,拱进去的瓶子被你一笑而过。呵,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可你依旧在乎那层膜!这说明你爱的只是我的躯壳,而不是我的人!你觉得我还回去做什么?”
他眉峰拧紧,眸光沉沉,抿唇不做声。
她又道:“敖宸,在你们男人心里,那层膜真的那么重要么?还是初恋的初夜最让你们难忘?宸,如果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敖宸,就请坚决一些,不要说出两个女人都爱的话来。因为在两个女人之间疲于奔命,让你看起来不再顶天立地、气慨豪迈!”
“雪,云姿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他突然道,声音沉沉的,透着三十岁男人的浑厚与磁性,锐眸沉着,“是人工受孕,男孩,胎儿的发育情况不是很好。”
“所以?”她站起身,心碎了一地,“你想要这个孩子?”
“雪,你已经不能再要孩子,孩子会要了你的命,你知道吗。自从流掉上个孩子,我是不能让你怀孕的!”他站起身,想拉她的手。她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跑上了一辆即将开动的游艇,在泪眼模糊中钻进了船舱,坐在最后一排。他的私人游艇拦过来,泊在海浪滚滚中不让客艇过去,让她出来。
“宸,你信不信我从这上面跳下去?”她站在甲板上,冷冷看着对面的他,肩头的披肩已被海风吹落了下去,一身绝望。
他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了那夜她走在阳台边上的纤瘦背影。利眸一黯,喉结滑了滑不再逼她,将艇退了开。
099 给你最后跳支舞
他的私人游艇在海浪翻掀的海面上退了开,没有再蛮横的横在客艇面前,也没有过来拉她,只是泊在原处,默默看着她离开。而后在她所在的船艇开出数百米远,即将在基隆港靠岸时,他将私人艇调了个头,迅速开回岱山岛找另一个逃到敖家古宅的女人。
她下了艇,站在港口目送他向岱山岛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他又去找韩云姿了,一直在找、一直在寻他们母子,那个女人跑到哪,他追到哪,不离不弃。
这就是她的丈夫。
*
基隆港,海上七星级大酒店娱乐厅。
玉臂柔软、袅袅腰疑折,台上的女子正仰着下巴,莹白玉背与挺俏臀部一起动,像蛇一般扭动游走。舞姿时而轻盈如飞燕,时而性感又撩人。
草裙舞的音乐很欢快,她跳得娴熟,玲珑浮凸身段扭得妖艳,金边面具下的双眸却荡不起一丝涟漪。当生活变成一种认命,就谈不上什么兴趣爱好了。
她跳给这群富商看,纯属各取所需。
然而,在回旋转身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圆桌旁紧紧盯着她,俊脸铁青,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阵幽光,阴鸷而嗜杀,却又在与旁边的人说笑。那壮硕的身板慵懒靠着椅背,指尖轻叩桌面,惬意又自然。
没有人知道他在生气,给他倒酒,继续与他谈笑风生。
她凝住心神,婆娑起舞,香汗涔涔,每一次回眸间不再吝啬她的微笑。他来了,她更该笑。
“这是给你的。”应侍生给她双手呈过一张硬纸片,上面写有一组数字,“这是酒店的房间号,九点之前到。”
她接过,贴上红唇暧昧的吻了一下,留下艳红的口红印,“还给他,说我知道了。”对着他的方向妖娆一笑,款款走出大厅。
卸掉浓妆、换掉草裙,正要悄悄离去,一只脚突然塞住电梯门。
他站在那里,迷人的脸庞染着青色,“去哪?”一把掰开电梯门,把她从电梯里拽出来,不顾众人的诧异,板着脸将她拖往酒店房间。
他是气急败坏的,扔掉房卡,灯也不开,就那么将她整个身子压在门板上,按住她的双手高过头顶,狠狠吻她的唇,让两具身体激情的纠缠,急促的喘息,“既然逃了,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跳舞?陪在你身边的他呢?”
她没有躲闪,这一次出奇的乖顺,甜腻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子:“老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得养活自己……”
“不要这样笑!”他一声嘶吼,拖住她一脚踢开浴室的门,将她按压在洗手台上,扭开水龙头去泼她带笑的脸,“如雪,不要这样对我笑,等等我好吗,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这么轻易放弃!”
她睫毛上的水珠在颤抖,笑意更浓,将濡湿的脸贴到他的耳侧,用他听得见的声音道:“刚才的草裙舞好看吗?他们都想包我一夜,但你出的价最高,最有钱,所以,需要我再给你跳一支助兴么?老板?”
他紧绷的肌肉再次一僵,收住她细腰的臂膀猛力圈紧,如困兽低吼,“不要这样,再等等好吗,等等就好……”
“我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你?你现在什么都有了,需要我等你什么?”她依旧甜甜的笑,一手拉开自己的细肩带,露出她莹白凹凸的身子,“老板,这是我第一次陪客人过夜,请你温柔一点。”
“雪。”他接下来的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把抓住她给他解皮带的手,黯黑的眸底闪过死灰一般的颜色……而后低下头,绝望的吻她,抱她、拥紧她,灼热的泪滚落在她雪白的颈部,灼得她生疼。
她坐在洗手台上,终于不再笑,听着他的喘息和低吟,痛苦闭上眼睛。在双腿被分开,体内被撑开、胀满的那一刻,她发出一声闷哼,抱紧他,所有的酸楚在他激烈的动作下隐隐痛起来……回不去了,从第一次的不信任和伤害,他们便越走越远……
*
下艇后她没有离开基隆港,在岸边等了他,等他。因为她想起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两个月大的、在咖啡厅洗手间那次怀上的甜蜜结晶,她的最后一个孩子。
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不能像她一样,自小没有父亲,没有亲人,在别的孩子都喊爸爸的时候,她只会喊邻居阿妈。她的宝贝不能跟着她这个没用的妈妈受苦,不能一出生就看到妈妈死在手术台上,不要它了。
而他不是说想要一个孩子,两个女人都爱么?那她答应他送韩云姿母子走,在国外安顿他们,从此不再回来。她答应。她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带着私生子、拿着钱滚蛋,但休想再名正言顺的得到这个男人,做他的妻子。她让他们偷,偷一辈子。
她答应,答应与他继续这段婚姻,给他生下这个孩子,且与他立契约——若她在生产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他的财产必须全部由她的孩子继承,且在他续娶韩云姿的时候,财产立即过继,由裴家人做孩子监护人,保护孩子,韩云姿的私生子休想得一分。她让这对相爱的男女更加患难见真情。
若他不娶韩云姿,而是其他女人,她的孩子不要他的财产,移交外婆代为抚养。若后妈对孩子不错,就让孩子回来。这样至少能让孩子有爸爸、有太奶奶、爷爷、外婆、舅舅、小姨疼,可以三岁上幼儿小班,四岁上中班,读书识字,过正常的童年……至少能让她在地下瞑目,安心化作一捧黄土。
而他不是说除了那次,什么都没有么?他与韩云姿的那一次,她就当他去外面招了妓,花重金买下的一夜春宵,一个男人的偶尔失足。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知错还能改,只要他回来疼她的这个孩子,真心爱他们的这个孩子。
然而,他没有回来,待在岱山岛整整一周,不曾再露面。那日细雨纷飞、天空阴沉、海浪汹涌,他就那么掉头而去,在刚刚与她说过‘想挽救这桩婚姻、不能让她冒生命危险要孩子’之后,又去了那个六个多月大、人工受孕、男孩、胎儿发育情况不是很好的女人那里,走的很急。
整整一周,她站在海边望穿秋水,一双眸,由最初的微弱希冀、眼泪,到最后的死灰、笑。她是笑着转身的,转身的时候,眼泪还是划下了眼角,被海风吹干。
而后,她在七星级大酒店娱乐厅跳了一周的舞,每次都是当日在海滩上的草裙,化了浓妆,穿了火红露细腰的草裙,戴着金边面具,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在等一个人。
等待那个双手插兜,站在山道上,宛若天神的高大男子。她要给他跳最后一支舞,想最后看一次,那双让她心动不已的眼睛。
然而……
她濡湿的身子被抱到柔软宽大的床上,双臂抱紧伏在身上的他,眼泪蜿蜒进他优美的颈窝,“宸,我的服务满意吗?”
他抱紧她,没有眼泪,却是真的在哭,嘶吼不已:“韩如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你让我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我杀了它!”
洁白的床单上,地毯上,洗手间白色的洗手台,全是血,那是从她身子里流出来的血,在他进入她身子的那一刻就流了出来,如罂粟饱满的毒汁,染了他一身。
他用被单裹起她,疯了一般的冲出去,悔恨的泪水在青筋暴起的吼叫声中徐徐落了下来。
*
满眼的白,似那日她穿梭在云端的飘渺云烟,又似酒店房间的白色大床,她吃力出声:“带我离开。”她要离开这里。
床边有个白色身影在晃动,拿着针筒,对她轻佻佻一笑,“我正有此意。不过我得先给你注射一点东西,是以骗过外面的医生护士,将你先推到太平间。”
她轻唔了一声,闭上眼睛。
她曾想过生下这最后的一个孩子,可是那一周的等待让她明白,他不会爱这个孩子。
夺去他所有的财产,不让他娶那个女人,他也不会爱。因为他不爱孩子的母亲。
*
一个月后。
h市副市长郑仕权因涉嫌严重违纪,开始接受组织调查,并于同月被免职。而在这年前年后的几个月、郑淑贞被关在看守所劳教期间,其实有关部门已对郑仕权进行隐秘调查,取证工作历时一年多。
而在h市谁也想不到这位‘有魄力,敢说敢做,ai民亲民”的低调好市长被人检举、被披露后,违纪罪宗竟是一条接一条。
其罪状一是违规“批地”。郑副市长行事颇为低调,但在其分管国土的不长时间里,曾有数宗土地的批示颇为蹊跷。前年到去年期间,h市有四、五百亩空地没有经过任何招拍挂的手续,让一家房地产公司获得土地开发权。而这房地产是由其外甥,也就是埃弗森银行执行董事参与。
而青田山跑马场、育林地项目批地,基隆港旅游开发,h市所有的大型工程,虽然经过了招拍挂手续,但一律让其外甥敖宸夺标,或与人共同开发,此人参与了全部项目。所以不管埃弗森是不是凭其实力夺标,但外甥舅子的关系就摆在那,是一家人,于是落选的公司由此举报,郑副市长曾把标书事先送到了埃弗森,欲让家人先得利,再自己得利。
其罪状二是包养情妇。郑副市长早年曾娶妻,与妻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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