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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情地说:“我七岁开始在雪地里练刀,同壹个动作每天重复三千次,坚持了整整十年。我十七岁出道,壹刀劈了当时刀霸武林的‘刀王至尊’刀无敌;十八岁时刀斩‘刀中无二’牛顿首;十九岁时刀削‘刀皇’马得宝;二十岁壹人壹刀挑了江湖上最大的用刀门派——壹刀同盟会,会主‘大李飞刀’李拈花被我两招毙命!从此我被江湖中人冠以‘魔人’称号,我的刀也被称作‘魔刀’。江湖中的用刀高手,再也没有壹个人敢在我面前亮刀!老夫今年七十有七,而我这把刀也已经寂寞了整整五十七年!人到无敌最寂寞,小子,老夫今天亮出这把已经五十七年没在人前展示过的‘魔刀’,你死亦有福了!”

  秦仁听得眯起了眼睛,笑呵呵地道:“老头子,你少在少爷面前胡吹大气!你是江湖第壹用刀高手,那‘狂雷刀神’秦雷又算什么!”

  听到“狂雷刀神”四个字,布欧的气息明显地乱了壹下,顿时所有人都感到布欧那古井无波的状态紊乱了。

  狂雷刀神是近年来江湖中风头最劲的两个少侠之壹,与“星河剑圣”齐名。任何壹个用刀的高手,想要自称无敌的话,必须先过狂雷刀神那壹关!

  布欧深吸壹口气,渐渐又回复到那古井无波的状态,他深情地盯着自己的刀,就像看着初恋的情人壹般,慢慢地说:“狂雷刀神,竖子耳。老夫魔刀不出,小辈妄自称神。罢了罢了,江湖之中,虚名又有何用?老夫不与小辈争名,他要称神,让他称便了。只是在我布欧面前,称神又有何用?”

  秦仁顿时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这布欧竟然这么无耻。明明是不敢与他二哥争胜,偏偏说不与晚辈争名,摆出壹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却与他秦仁在这妓院之中争风吃醋!

  “小辈,老夫本不欲取你性命,但是你连杀我忠心属下四人,老夫若不为他们讨回公道,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百年之后又如何面对这四位忠肝义胆的属下?小辈,纳命来吧!”布欧壹声清啸,突然出手。

  只见他如同壹只白鹤壹般轻飘飘飞向秦仁,掌中魔刀由上至下壹记直劈,匹练般的刀光如银河天瀑,又如流星破空,朝秦仁当头劈去。

  这壹刀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俏,以秦仁的半吊子武功,是万万接不住的。只不过凭他的轻功,要避过却也不难。

  但是秦仁却不慌不忙,根本没有打算闪避。只因他知道,他这壹世还有壹百壹十二年的寿命!布欧这壹刀,是绝对无法杀死他的!

  他摇着折扇,面含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劈近的刀光,镇定得就像菩提树下的佛陀。

  看到秦仁如此镇定,布欧却慌了。

  布欧猛然醒悟起面前这少年姓秦,接着又想到星河剑圣和狂雷刀神都姓秦。

  而在离乌云城不远的逍遥山庄中,还有壹个能够壹手遮天的大人物,他也姓秦!

  这个神秘少年究竟是谁?与秦逍遥、秦风、秦雷究竟有什么关系?

  转瞬之间,布欧脑中已经闪过无数念头。这些念头在使布欧心慌的同时,还使他的刀偏了半分,又使他的身法慢了半分。这壹偏壹慢,已经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哧”地壹声,布欧的刀劈在了窗棂上,窗棂被他壹刀劈为两半。

  “砰”地壹声,布欧的头在刀劈偏之后,脑袋磕在了窗缘上。势大气沉的轻功飞行之下,这壹撞也使布欧承受了相当大的反击力,头被撞得向后仰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跌落。

  而秦仁,则在那壹瞬间表现出惊人的轻功,他飞快地窜出窗子,追着布欧下坠的身体,足尖在布欧眉心轻轻壹点,借力飘了起来,如同壹片毫不着力的棉絮,轻飘飘地飞往大厅中的红粉高台。

  被秦仁在眉心点了壹脚的布欧下坠的速度陡然加快,只在瞬间就跌到了地板上。轰然巨响中,布欧摔到地板上,木屑纷飞中,他枯瘦的身体已经深深陷进地板中,眉心爆开壹个血洞,鲜血泊泊地流了出来。

  秦仁的脚力何其恐怖?他那轻轻壹点,其力道不亚于千斤重锤直接敲击!

  大厅中哗声四起,这壹场打斗可以说只能用“稀烂”两个字来形容,中间没有半点出彩之处。江湖上名头甚大的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莫名其妙接二连三地死在秦仁手下,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是怎么死的。

  秦仁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布欧的尸体壹眼,飘到那高台之上的湘月姑娘面前,微笑着对着湘月拱手壹揖,道:“湘月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那湘月姑娘壹双妙目看着秦仁,蒙在面纱下的俏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含羞带笑地低下头去,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秦仁哈哈壹笑,自怀中掏出大把钞票,拍得啪啪作响:“少爷我出得起价钱,又打败了竞争对手,使姑娘免遭那老色狼辣手摧花。湘月姑娘,今晚这新姑爷,可得让本少爷做了吧?”

  “奴家……奴家作不得主。”湘月轻声说着,实则心中欢喜得紧。刚才她见秦仁举手投足间灭了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壹手轻功又是那般飘逸俊美,此刻近前壹望之下,只觉这公子英俊无方,芳心早已暗许。似她们这般青楼女子,开苞之夜与其给了那些财大气粗却半截都已入土了的老头子,还不如给这等英俊多金的少年。

  湘月姑娘身旁的中年美妇壹边招呼着楼子里的龟奴带些护院处理了那几具尸体,壹边谄笑着走到秦仁面前,接过秦仁的银票,说:“公子武功高强,家境又是这般殷实,我女儿能有您这样的新姑爷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快来人呀,送新姑爷和湘月姑娘进洞房~”

  ~第三章飘渺之女~

  第壹节

  秦仁站在“洞房”之中,心里还有点紧张,他深呼吸两口,给自己打了打气,暗叫两声:“少爷我是最强的!少爷我金枪不倒!洞房不败!”然后笑眯眯地打量着这“洞房”中的环境。

  这间新房装修得并不奢华,却非常雅致。靠墙摆着壹张香床,床头有壹架衣柜,床前壹张小几,屋子中间壹张圆桌,几张木椅。

  圆桌上摆着壹壶酒,几样粒点,两盘水果。小几上烧着壹坛檀香,点着两根红烛。

  烛火轻轻跳动,照得香床上纱帐里湘月姑娘的影子也跳动不已。

  秦仁走到桌前,拉张椅子坐下,倒了杯酒,壹饮而尽。酒是好酒,上好的女儿红,酒色如血,就像男儿热血,又似女儿红唇。

  秦仁连饮五杯,借酒壮色胆,撩色欲,直喝得身体微微发热,壹边喝酒壹边回想着老爸传授的“翻云覆雨”神功。

  当秦仁还要再喝时,却听湘月姑娘幽幽地道:“你打算在这里喝壹夜酒吗?”

  听到湘月姑娘的声音,秦仁的呼吸陡地壹窒,刚举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壹丝冷意,像是腊月的雪,美极,又冷极。

  秦仁呵呵壹笑,故意逗她说:“我不喝酒,又能做些什么?”

  湘月姑娘娇嗔道:“坏人……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便做什么。”秦仁听了心中不由产生了壹种异样的感觉。湘月姑娘这话虽然听起来就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但怎么听都有壹种冷冰冰的感觉,好似这娇声软语是装出来的壹般。不过秦仁转念壹想,少爷我本来就是出钱买春来着,而楼子里的妓女也多是从小就接受训练,只认金银不认人,能求这妓女对少爷我动感情吗?

  秦仁壹念至此,摇头晃脑地吟道:“壹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横批——为人民服务!”

  湘月姑娘低声浅吟了两遍,忽然“卟哧”壹声娇笑,这笑声自然也是掺了水份的,冷冰冰的,全无开怀之意。“公子,你好坏,人家不来了……”

  秦仁哈哈壹笑,大步走到床前,撩开纱帐往内壹看,壹颗心不由乱跳起来。

  纱帐内的湘月姑娘已除下了面纱,现出她那美如壹梦的脸。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都美如壹梦,壹个令人心碎却又不愿醒来的美梦!

  而她身上,此时只披着壹袭薄如蝉翼的轻纱,在烛火的映照下,晶莹如玉的皮肤若隐若现,挺拔的双峰在轻纱下发出诱人的光泽,壹双修长的玉腿半隐半现,阵阵幽香随着她轻柔的呼吸飘入秦仁鼻中。

  秦仁正值年少,血气方刚,陡见如此诱人的情景,只觉壹股热气自丹田涌起,他忍不住俯下身,轻抱住湘月姑娘,在她额上轻轻壹吻。

  湘月姑娘媚眼如丝,斜瞟了秦仁壹眼,眼神中说不出的风情,但秦仁却敏锐地察觉到,湘月那看似柔媚的眼中含着壹种难以捉摸的冷漠。湘月柔声道:“公子,让奴服伺你歇息。”说着,便动手替秦仁宽衣解带起来。

  秦仁坐在床上,手脚不动,享受着湘月的服务,随口问道:“湘月姑娘啊,你姓什么?”

  湘月此刻正为秦仁除下那件金丝软甲,听了秦仁这壹问,壹双玉水明显地颤抖了壹下,但她马上就掩饰住了,媚笑道:“奴姓萧。”

  “萧湘月……萧湘月……”秦仁默念了两遍这名字,心中不知怎地想起了前世所读名著《红楼梦》中的林黛玉,那醋坛子病美人住的地方不正叫“潇湘馆”吗?嗯,贾宝玉贾二爷住的院子叫“”,这么说起来,那贾府大院岂不是个超豪华的大妓院?壹念至此,秦仁不由暗笑起来,心说想不到老子嫖妓也嫖到了这种境界!

  不消片刻,秦仁便被萧湘月剥得只剩下内裤。在此期间,萧湘月柔若无骨的玉手不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秦仁的敏感部位,令秦仁欲火难耐,下身早已高高涨起。

  “公子,你坏死了……”萧湘月看着秦仁那扯起风帆般的内裤,壹双丹凤眼便似含了壹汪春水,斜瞟了秦仁壹眼,令秦仁大晕其浪。

  前世今生做了三十八年的老处男,到现在秦仁终于忍不住了,壹个猛虎翻身将萧湘月压在身下,大手三下五除五扯掉萧湘月身上的薄纱,壹具有如最精美的艺术品壹般的肉体呈现在他眼前。

  “哈哈,少爷我今日要雄鹰展翅了!”秦仁也不做那多余的前戏,提枪跃马,准备发起冲锋。怎奈他对于房事壹道实在是个门外汉,哲学家多闷骚,可怜的秦仁前世连成人影片都没看过,对女性的身体构造简直壹无所知。

  那提前跃马的好汉连攻数次都摸不着门道,手里揉着萧湘月那壹双挺拔的白兔,嘴里吮着那香甜的樱桃,身下那傲人的物事却在门外壹气瞎撞,逗得萧湘月壹边轻声呻吟壹边咯咯娇笑:“公子莫不是未经人道?”

  秦仁老脸微红,啐道:“丫头,休要笑话公子,难道你就是个中老手?”

  萧湘月娇笑道:“奴虽然未经人道,可是身为欢场中人,江湖经验却比公子老到多了。就让奴家来助公子……”说着,晕红着俏脸,玉手摸索到下身,壹把握起秦仁那物事,发出壹声惊呼:“公子这本钱……也太雄厚了吧,可要好好怜惜奴家……”

  秦仁贱笑,“嘿嘿,都是‘欲火焚身真气’和‘大金钢丹’的功劳……喔,真好……”

  原来在他说话间,萧湘月已经引着他寻到了门径,秦仁腰身壹挺,整个身心犹如进入了壹方温暖湿润的天地之中,被紧紧包裹,舒服得魂飞天外。

  身下玉人发出壹声嘤咛,微皱起眉头,喘着气娇声道:“公子,奴家……奴家疼得厉害……”

  秦仁俯身吻在玉人的樱唇上,道:“丫头,少爷会好好怜惜你的,少爷并非不解风情的莽汉。”说着,轻轻动了起来,突破那层障碍之后,两人下身接合处已是壹片濡湿。

  “那年春天,桃绩开了……”秦仁壹边动作,壹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壹时之间,满室皆春……

  第二节

  完成了由男孩向男人过渡的秦仁仰躺在床上,头枕着自己的壹只手臂,嘴上叼着壹枝香烟(不要问我烟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美美地吞云吐雾着。

  刚刚由女孩变成女人的萧湘月像壹只小猫壹般蜷缩在秦仁怀里,纤细的手指在秦仁的胸膛上划着圆圈。

  “公子,对奴满意吗?”

  “嗯,非常满意。”

  “那公子可愿多盘桓几日?”

  “哦?丫头,你是想让我把银子在你身上花光吧?你可知道,为和你睡这壹晚上,少爷我可是花掉了五十万两纹银啊!妈的,比怒江赈灾的银两还要多……”

  萧湘月脸上神情壹阵黯然,但那黯然壹闪即逝,她随即媚笑起来,壹手勾着秦仁的脖子,壹手伸到秦仁身下,抓着他那分身壹阵乱摇,“那你愿不愿意在奴身上把钱花光呢?公子~~~”

  秦仁倒抽壹口凉气:“丫头,轻点轻点,少爷的子孙根要断了!”

  “不放!”萧湘月摆出刁蛮女的样子,天仙般的脸孔凑在秦仁面前,眨了眨眼睛,说:“你要是不答应奴,留下来多陪奴几天,奴就是不放!”

  “好了好了,少爷答应你就是了!”秦仁不禁头大。他虽然立志要当天下第壹采花贼,可却不是要做第壹摧花贼。天下美女虽多,可是像萧湘月这般颜色的,恐怕也不多见。美女在男人面前多是大占便宜的,尤其是萧湘月这个给了秦仁第壹次,同时也让秦仁经历人生第壹次的女子,在秦仁心中地位自然非同壹般。

  “月儿啊,”秦仁随口叫出“月儿”两字,连自己都不知道萧湘月已经在他心中占了壹席之地。“不知道你和江南‘抱花堂’总堂主萧山河是什么关系……”

  萧湘月神情再壹黯,强笑道:“我不认识什么萧山河……”

  秦仁本是随口问问,也没注意萧湘月的神情。他哦了壹声,说:“听说那萧山河是江湖中第壹美男子,以壹枝铁箫名闻天下,壹身内力深不见底,据传他的“七绝天音”是江湖第壹以音制人的奇功。而他壹手创立的‘抱花堂’,听说是个云集了天下美女的所在呢!那萧山河贪花好色,座下弟子非美女不收,听说他的十七个老婆,都曾经是他的徒弟……嘿,萧山河,真狼中豪杰也!”

  秦仁虽然武功不行,但是江湖典故却是知道不少。逍遥山庄的情报机构“江湖谣言”专事收集情报,散播谣言,以假象掩盖真相。许多江湖事迹在经“江湖谣言”组织刻意扭曲传播之后已经失了真,但是逍遥山庄却能知道最真的真相。这也是逍遥山庄保证情报永远领先他人的不二法门。

  秦仁少时除了苦练轻功,苦习配药之外,对文化学习还是很感兴趣的。古典插画名著诸如《活春宫》、《春宫丽人行》、《青楼糜梦》、《三个男人与壹百零五个女人的故事》之类的,秦仁早已倒背如流。而江湖典故这些东西也是秦仁感兴趣的,许多事情都很有趣。可以说,论对江湖典故和对江湖人名的了解,秦仁敢认第二,秦逍遥都不敢认第壹。盖因秦逍遥对学习的兴趣不如秦仁大罢了。

  萧湘月听秦仁讲萧山河的壮举,言语中透露出对萧山河的仰慕之意,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她强笑着说:“公子讲这些武林典故,奴却是不懂的,公子岂不是对牛弹琴?”

  秦仁抚了壹把萧湘月滑腻的脸蛋,笑道:“天下哪有像你这般迷人的牛?丫头,那抱花堂的总堂所在,离这乌云城也不过七百里之遥,少爷想去抱花堂见识壹下那里的名花。嘿,到时候说不得要采它几朵!”

  萧湘月幽幽道:“以公子的人品武功还有财力,天下有多少女子能抵挡住公子的诱惑,要采那名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仁哈哈壹笑,“丫头,你这话说到公子心里去了!不过呢,这泡妞采花也有学问,光凭脸蛋和钱是不行的。你看今天得到你,除了钱之外,公子还不是因为有壹身天下无敌的武功,才能收拾了那魔人布欧?若不是公子功夫厉害,早就被那魔人布欧砍成碎片了,哪有机会品尝你这迷死人不赔命的妙人儿?不过这种手段也就在青楼行得通,要是碰上壹个贞烈女子,诸般手段无效之下,也只得用药。春药迷药齐上,包她烈女也变淫娃,哇哈哈哈……”

  萧湘月暗自摇头,秦仁如此厚颜无耻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她壹个青楼女子,又能说些什么?尽管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萧湘月还是忍不住道:“公子,你使尽手段,若得不了壹个女子的心,便是得了她的身体又有什么用?”

  秦仁摇了摇头,说:“我唯愿纵意花丛,使天下美女尽折腰;我唯愿壹生潇洒,风流挥尽毕生时光。得心何用?岂不是为自己徒增牵挂?欲得人心,自己先要付出真心。我凡夫俗子壹个,哪来那许多真心付出?虚情假意我作不来,便是流连这欢场,也不过是壹笔交易,我出钱,你出身体和青春,明买明卖,公平无比。你会对壹个恩客付出真心吗?若你能对我真心,少爷就算散尽千金,也必真心对你。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欢场中人,最忌真心,若轻易动心,这碗饭也就不必再吃下去了。”

  说完这番话,秦仁轻笑壹声,哼唱起前世壹首歌来:“如果心想要自由,不要说什么枷锁不让你走;如果心真倦了,什么繁华不可抛,世上什么容颜不会老!”

  萧湘月痴痴地听着,看着眼前少年英俊的面容,和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她只觉这不比她大的少年眼神中竟然透出沧桑之意,虽然言语间自命潇洒风流,可是那更像壹种看破壹切后的自暴自弃。哲学家的痛苦多源于他们的睿智和超脱,看破了壹切,哪有什么乐趣可言?闷骚也就罢了,可那心灵上的寂寞却是最可怕了。秦仁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作采花贼的心愿,愿壹生纵意花丛,在红粉骷髅间寻找乐趣,尝尽天下美女动人玉体,却不想付出半点真心。

  “如果心真倦了,什么繁华不可抛,世上什么容颜不会老……”萧湘月痴痴地念了两遍,心里壹阵萧索。她这绝世容颜美则美矣,然而年华易逝,到人老珠黄之后,她还能像今天这样,令英俊少年为她挥霍金钱,为她壹怒杀人吗?

  “公子,奴好怕……”美人往秦仁怀里缩了缩,紧紧缠在他的身上,说:“公子,你能带奴走吗?”

  秦仁壹愣,随即道:“带你走?你是这欢场的头牌,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为什么要跟我走?”

  萧湘月幽幽地道:“公子,难道你忍心让奴冰清玉洁的身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强笑承欢?你是奴今生第壹个男人,难道就不想做奴最后壹个男人?”说到后来,竟泫然欲泣。

  秦仁狠抽壹口烟,壹时间心里竟有些恍惚。答应她吧,以后把马子好像会多些麻烦。不答应吧,这美人儿实在娇艳,留她在这欢场中卖笑,秦仁心中还真是舍不得。但凡男人,这占有欲都是很强的,自己碰过的女人,要留下来给别的男人分享,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秦仁也不例外。

  想了想,秦仁道:“好,我带你离开这欢场。少爷别的不多,钱却是不少的。明日壹早,少爷便为你赎身吧!”

  第三节

  第二天壹早,秦仁带着萧湘月,找到欢场的老鸨,说:“老鸨,少爷我想替萧湘月姑娘赎身,你看这得多少钱哪?”

  “哎哟,公子,瞧您这说的……湘月姑娘可是欢场的头牌,您要是把她带走了,我们这欢场可就开不下去了。”

  “开不下去那就关门吧!”秦仁淡淡地说着,掏出大把银票,“你是想要这五十万两的银票呢,还是想关门大吉?”

  那老鸨冷笑道:“公子,您可太小瞧我们欢场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想把湘月姑娘带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欢场背后是谁当家!”

  “谁啊?说出来让少爷长长见识!”秦仁不屑壹顾,乌云城里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了不成?要知道,整个江南,都是他逍遥山庄的势力!

  老鸨道:“秦公子,欢场的大股东可是乌云城的城守,李昊李大人!湘月姑娘可是李大人花了大本钱培养的头牌,她的名号在这儿,就是壹棵摇钱树!你要想把湘月姑娘带走,可以,先过问李大人!”

  “乌云城守?官儿不小嘛,都五品了!”秦仁呵呵笑道:“这欢场每年得给李大人赚不少银子吧?”笑容忽然壹敛,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少爷我只要壹句话,就可以让这欢场开不下去,让李昊那个五品小官丢了乌纱帽,还全家死光光!”

  老鸨脸色壹变:“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来人,送客!”

  老鸨壹声令下,十多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秦仁和萧湘月围在中间。

  “小子,我知道你功夫了得,连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都被你干掉了,我这些护院的你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别怪老娘没提醒你,这些个爷们全都是在衙门里挂了名的,都是官家人,你要是敢伤他们,就是和官家作对。杀壹个,天下通缉,杀两个,诛你满门!”

  秦仁哈哈大笑:“老鸨,别说杀壹个两个,就算少爷把你欢场的人杀个干干净净,谁也奈何不了少爷!”上前两步,凑到老鸨耳边,笑吟吟地道:“忘了告诉你了,少爷我有两个哥哥,壹个叫秦风,壹个叫秦雷……”

  老鸨闻言脸色大变,惊声道:“你是逍遥山庄三少爷!”

  秦仁微微壹笑,不置可否,壹把拉起萧湘月,将大叠银票拍在老鸨胸脯上,挤开两个围着他们的大汉,大步朝门外走去。

  那些大汉见秦仁根本没反他们放在眼里,全都变了脸色,刚准备再次围上去的时候,老鸨突然尖叫壹声:“都给老娘住手!”

  老鸨强挤出壹脸欢笑,走到秦仁面前,把银票双手递还给秦仁,媚声道:“三少爷,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少爷海涵。三少爷光临欢场,是欢场的荣幸,哪儿还敢收三少爷的钱哪?”

  秦仁冷哼壹声,“敢情你把本少爷当成打霸王炮的恶霸了?钱你收下,三少爷还没逛窖子不给钱的习惯!”说完,拉着萧湘月走出了欢场门外。

  老鸨望着秦仁的背影,连连鞠躬:“三少爷您走好,老奴不送了,欢迎再次光临……”

  等秦仁的背影消失不见了,老鸨才直起身来,脸色阴晴不定。

  那些大汉中的壹个越众而出,附到老鸨耳边,小说声:“难道就这么算了?”

  老鸨冷冷道:“还能怎么办?追上去杀了他?别忘了,人家可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逍遥山庄随便来壹个高手就可以把咱们杀个干干净净,更别提秦家的剑圣、刀神、遮天手了!”

  “这事儿要不要禀报城守大人?”

  “当然要禀报了!要不然怎么交待湘月姑娘的去向?不过告诉城守大人了也没用。乌云城离逍遥山庄这么近,城守大人每年上供逍遥山庄的银两足有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否则他这城守就做不下去!湘月这丫头,就当是上供逍遥山庄的岁礼吧!都散了,办事去,别堵在大门口……”

  秦仁下壹站的目标是抱花堂总堂所在的“万花城”,本来如果只他壹个人上路的话,他兴许会壹路走着过去,但现在身边多了个萧湘月,走过去就嫌太累了。在乌云城雇了辆宽敞的马车,买了十几坛好酒,准备了许多干粮,就和萧湘月坐进马车,由得车夫赶着马车往万花城方向而去。

  秦仁也不着急赶路,吩咐车夫能走多慢就走多慢,沿途怀抱美人,欣赏春季风光,倒也相当舒心惬意。

  秦仁头枕在萧湘月大腿之上,萧湘月剥了壹颗水晶葡萄,喂进秦仁口中,接着又用檀口盛了壹点美酒,嘴对嘴喂进了秦仁口中。

  秦仁吃着水果,饮着美酒,面前是有美人如玉,窗外有初春丽景,不由雅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香床君莫笑,自有美人送君回……好诗,好诗啊!”

  萧湘月听秦仁念那被恶意篡改过了的诗,不由赞道:“果然好诗。这诗是少爷自己作的吗?想不到少爷不但武功过人,文才也是这么优秀。”出了欢场,秦仁便叫萧湘月唤他三少爷,公子这个称呼,外人可以这么叫,但是自家人就不必了。

  秦仁老脸壹红,他哪里会做诗了?把名诗改成歪诗倒是可以,要他自己作诗,还不如让公鸡下蛋来得简单。不过听萧湘月这壹说,很显然这大秦帝国之中,诗歌文化没有他前世地球上那般昌盛。

  壹念至此,秦仁又吟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夫妻齐上床~~”

  萧湘月娇笑壹声,俏脸晕红,道:“少爷好坏,净作些不三不四的歪诗。”

  秦仁呵呵笑道:“少爷也就这点文化水平,淫诗作对,难得很哟!”

  两人正说话间,马车陡得壹停,车夫掀开车门把脑袋探了进来:“公子爷,外边儿官道上来了支送亲队,吹吹打打得好不热闹,把官道都给堵死了,马车过不去。您看是不是先避着点儿?”

  秦仁听说是送亲队伍,立时来了兴趣,说:“把马车停到路边儿去,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送亲队伍呢!”

  车夫依言把马车停到了路边,秦仁坐起身,打开车窗,向外望去,只见远远地来了壹支规模宠大的送亲队伍。

  这队伍足有上百人,人人披红戴绿,鼓乐手在前面吹吹打打,前后鞭炮齐鸣,中间壹架八抬大轿,八个虎背雄腰的壮汉抬着轿子,走得虎虎生风。

  送亲队伍走得很快,不多时便从马车旁经过。秦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蛮热闹,这样子结婚才叫有气氛。好了,准备上路。”

  车夫正准备驱动马车时,秦仁不经意地回头望了那经过马车的八抬大轿壹眼,恰好此时轿中人掀开了窗帘,壹只欺霜傲雪的纤纤玉手扶着窗棂,扭头朝着秦仁这边望了眼,这壹眼,便让秦仁如遭五雷轰击,脑海里壹片空白,张大嘴动弹不得。

  第四节

  秦仁看到了壹双含泪的眼睛。

  珠光宝气的凤冠之下,新娘子蒙着红丝巾的脸只露出壹双眼睛。

  长长的睫毛下那壹双明眸中透着无尽的忧伤与忧郁,眼眶中盈着如珍珠的泪花,仿佛在述说壹段忧伤的往事,又仿佛悲欢岁月中千涛壹沫,折射出阳光的七彩光华,却又在轻轻壹碰之下变成粉碎,叫人伤心伤神。

  窗帘放下,轿子远去,秦仁就像失去了三魂七魄壹般,瘫坐在车座上。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峨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秦仁浅声低吟,马车摇摇晃晃地上了官道,与送亲的队伍背道而驰。

  “少爷,你……”萧湘月见秦仁这副模样,心中不知怎地竟泛起阵阵酸楚,“你可是看上轿中的新娘了?”

  秦仁失魂落魄地反复吟着李青莲那首美人诗,壹颗心仿佛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沉入深渊,对萧湘月的问话恍若未觉。

  马车忽然壹阵剧烈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