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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完美爱恋恋爱菠萝蜜|作者:蔡灿|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5:56:27|下载:完美爱恋恋爱菠萝蜜TXT下载
  “下午谢校长叫我传话给你,叫你晚上去他哪里一趟,说如果你不去,你就走不了。我看你还是去一趟,把课本教案等学校的东西,还给他算了。要走的人了,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海生一听,心里就不舒服,说:“文杰,不是我要和他一般见识。你知道吗,姓谢的是小人啊,他有什么权力不让我走?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我偏不去他那里。我这里不过是一些课本教案等东西,也没什么公家的大东西,他要来拿就来拿,不拿拉到,我才不会亲手交给他,看他又能对我怎么样?”

  “你别对我发脾气啊,好像是我跟你过不去似的。”

  海生一笑,说:“对不起啊,老同学啊,我就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唐文杰说:“我没这么小气。”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手扶拖拉机开到海生的宿舍前,连队的几个青年职工帮着海生搬东西到拖拉机上。

  这时本来学生和老师都到学校上课去了,海生却没想到谢校长来了,走到他的面前,说:

  “你不准走。”

  海生冷笑道:“你有这个权力不让我走吗?”

  “你把学校公家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第五章 谁是杀人犯【8】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22 6:40:49 本章字数:3653

  海生根本就不想要这些东西,他都放在办公桌抽屉里,听谢校长咄咄逼人的口气,好像他是似的,把东西交出来,海生想我不交出来你又奈我如何?谢校长冷冷地重复了一句,要海生交出学校的东西。海生不出声,回到宿舍里,拉开办公桌抽屉,抱起课本教案笔等,走了出来,对谢校长说:

  “不就是这些公家的东西吗,你以为我想占为私有吗?你也太小瞧人了。你全部拿去吧。”

  谢校长伸出手来想接,海生忽然一松手,没等他的手摸到书本等东西,书本教案笔等早已掉到了地上。

  谢校长气得脸色一会青一会涨红的,指着海生呵斥:

  “你给我捡起来!”

  他见海生不理,想要走开,便伸出手去想拽住海生手臂,不让海生走。海生见他伸出手来,本能地用手肘去隔开他的手,用力过猛,手背打在了谢校长的鼻子上。谢校长一愣,鼻子出血,用手绢擦了鼻血,说,好家伙,还敢动手啊。一下子,谢校长也不再斯文了,脏话随口而出,骂道你,今天你不给我跪下赔礼道歉你就别想走!谢校长拉开架势,站稳马步,像要打架似的,长头发遮住了半个脸,他也顾不得甩头了。海生看见他那个样子,感到好笑。打架吗,谁跟你打架,吃饱了没事,要走的人,有什么架好打的,于是不理他,对手扶拖拉机手说,我们走吧。手扶拖拉机手看校长,十分为难,开走也不是,不开走也不是。

  这时队长来了,笑说,谢校长,上面已经批准洪老师走了,你就让他去吧。谢校长方收好马步,心有不甘地指着海生说,不是看在队长的面,你今天出不了105队,就是出的去,也是爬着出去。

  海生站在手扶拖拉机上感觉今日真好笑。手扶拖拉机“突突”地开动走了,经过小学校旁边,五年级的同学站在路边向海生挥手,还有唐文杰、黄小蓉、钟晓坤、廖卫红等老师,也站在办公室门口向海生挥手说再见。海生站了起来,向他的同学同事们挥手告别。这一刻,他真的舍不得离开他的学生,他已经和他们建立了彼此的信任,上个学期期末考试,他教的班级,语文考试成绩,第一次在分场小学里面进入了前三名,这在海生来教他们之前,105小学都是垫底的。

  回到家里,海生第一件事便是想要去见玉梅。老洪叫海生明天就回老家去,海生不肯,他还没把他要回老家的消息告诉玉梅呢,和玉梅话别,他怎么肯这么匆忙就离开,这一离开,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玉梅了。翌日早晨,海生骑着单车去三中见玉梅,他和去年五月份来三中见玉梅的时候一样,在教室外等玉梅下课。这个学期玉梅就高中毕业了,玉梅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上高中只是混日子。下了课,玉梅看见海生站在教室外,知道海生有什么急事要找她,如果没急事他不会到学校来见她的。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走出教室,又在全班同学众目睽睽之下和海生走到树下说话。玉梅听见海生说他明天就要离开农场回老家工作的消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海生看见她的双眸闪动着泪花,忙安慰说:

  “阿梅,别担心,我回去以后马上给你写信,告诉你我在哪里工作。”

  玉梅还是一言不发,要不是在学校,她真会扑向海生的怀抱里大哭一场,可是现在不行,想要流滴眼泪都不行,更不能和海生靠得太近。她的内心受到巨大的折磨,痛苦万分。海生这一走,就像是生死诀别一样,她能不痛苦吗?

  “阿梅,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会回来娶你的,把你也带回老家去。”

  “路上小心,顺顺利利回到老家,啊。”玉梅努力平静地说,“要上课了。”

  “嗯,你上课去吧。”

  玉梅不再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了,她再说就要哭出来了,赶紧转身离开海生回到教室去。海生看着玉梅的背影,心生忧虑,可怜的玉梅啊,你要坚持住啊,一定要等着我回来,我会娶你的,把你带走离开海南农场的。

  不久,玉梅收到了海生从老家寄来的信,信上告诉了海生的生活和工作情况,他被安排在镇上一家电器厂工作。玉梅感到欣慰,她没回信给海生。海生知道她就要毕业了,时间紧张,也就没什么时间回信。可是等到放假,还是等不到玉梅的信。他想,也许放了假,玉梅可能不方便写信,怕她爸老曹知道。但他又想,这也不对啊,他虽然不能写信给玉梅,可是玉梅可以写信给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写,写完后贴上一毛钱的邮票,往绿色的邮箱里一扔,一个星期后,他就可以收到信了,他就可以知道她的情况了。玉梅为什么不写信给他,他心里感到不安。

  玉梅一直想写信给海生,但她不知道该向海生说什么。庄海波一直在追她,也得到了老曹的默许。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告诉海生。没给海生写信,她的心里也很难受。

  玉梅高中毕业了,就要参加工作了。

  秀秀对老曹说,去找找熟人,这一次,别让阿梅又分配到连队,去挖坑种橡胶,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老曹说,你以为我就想让阿梅去玩泥土啊。我认识的领导都换了,换成了这些嘴上没毛的家伙,不认人了。算了,听天由命吧,等分到了连队再想办法调动。现在去找人搞分配,难。听贾权说,场长书记都说了,今年全农场参加工作的的年轻人,全部都统一分配到连队去,谁都不许搞特殊。让这丫头到连队去吃吃苦一两年也好,阿凤也在连队待了好几年。

  秀秀本来也想像理发陈一样,不让女儿到连队去,开个铁皮屋店,让玉梅卖东西谋生的,想老曹一定反对,也就没说。玉梅没做过生意,玉梅要做生意,摆个小店,也丢老曹的面子。算了,一切还是等玉梅参加了工作,再想办法搞调动吧。毕竟这样比较容易些。

  可是,他们想都没想到,玉梅没有分配到连队割橡胶或者种甘蔗种橡胶的,却分到了畜牧队养牛。

  天涯农场畜牧队就在万绿湖西边。湖泊的西边都是一片方圆几十公里的坡地,地上长满了草,还有像山捻子一样一簇簇的灌木,偶尔也有石榴,油柑树,但长的都不高,也不是很大。湖湾随处可见。这样的地方很适合养牛放牧。农场职工过年过节餐桌上吃的牛肉,基本上都是畜牧队提供的黄牛。

  玉梅初到畜牧队,看见黄牛就害怕。想到小时候看见海生养兔,自己也想养,现在自己竟然当了一个养牛的牧民,就觉得好笑。她给海生写了一封信,半个月的时间,她就收到了海生写给她的十封信。海生安慰她,别怕,她很快就会回农场来的,等她到了二十岁,他就到农场来向她父母提亲。玉梅也不知海生这样做行不行,信渐渐少写给他了。

  畜牧队放牛,是以一个班为单位放的,一个班五个人,三个男的,两个女的,他们看管一百多头牛。早上九点出去,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

  有一日,放牧的时候,玉梅和林秋燕坐在山坡上的一棵石榴树下看着黄牛吃草。这时忽然听见从湖泊传来了嘹亮的歌声,玉梅觉得歌声特别好听,可惜不知道那人唱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问秋燕:

  “燕姐,你知道那人唱的是什么意思?”

  秋燕笑了笑,说:“是当地人唱的情歌。意思说大肚子的姑娘是个宝,是宝个个男人抢着要,抢回家里做老婆,生下娃儿好传香火,后面就是说有了香火家里就会兴旺发达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林秋燕是个老职工,四十来岁,从广西刘三姐家乡来的,喜欢唱山歌,更绝的是,她会用当地话跟当地老百姓对唱山歌。

  “哦,秋燕姐,姑娘还大肚子,不害羞吗?”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就像唱山歌,不会唱的人,唱起山歌来就觉得害羞,不敢放开胆上台来唱;会唱的,唱的自然。这首歌,唱的是当地人的婚嫁风俗。”

  “哦。”玉梅似懂非懂,说:“那你也唱个山歌听听。”

  “好,我唱。”

  秋燕来了兴趣,站起来,对着湖泊放开喉咙,用当地话唱了起来:

  阿妹放牛站山坡

  阿哥下湖抓鱼虾

  阿哥有心对山歌

  阿妹遮面抱琵琶

  鱼儿听了喜滋滋

  喜鹊见了叫喳喳

  阿哥妹阿心相连

  共筑幸福小康家

  玉梅听不懂秋燕唱的什么意思,等她一唱完,便拍手叫好。秋燕笑说:

  “好什么啊,我糊弄人的。好歌要有好嗓子唱,这才般配。我这个喉咙,不行了,公鸭嗓子,瞎编个词唱唱。”

  秋燕忽然听见山坡那边同班放牧的班长喊道:“喂,秋燕玉梅,你们两个还在那边唱什么山歌,快走了。”

  秋燕抬头一看牛群,已经走过那边山岗去吃草了,忙对玉梅说:“起来,只顾唱歌听歌,牛都跑了。”

  第五章 谁是杀人犯【9】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23 6:41:06 本章字数:3596

  两人刚走,去追赶牛群,只听见后面有一个男人喊道:“是不是玉梅,请等一等。”

  秋燕说,阿梅,好像是叫你。玉梅说,不会吧,我在这里没熟人,怎么会有人叫我。后面那男人又喊叫了,这回她俩听清了,是在喊叫玉梅,她俩转过身去,等那男人走过来。那男人头戴着竹笠,穿着背心短裤,刚从湖里上来。秋燕说,是刚才唱山歌的老百姓。等那人走近了,玉梅一看,这人不就是桃花村的符大海吗?心里愣了一下。

  大海没想到能在这偏僻的地方与故人邂逅,自是喜上眉俏。他走到玉梅跟前,高兴地问:“阿梅,原来你在畜牧队放牛啊?”

  “是啊,我在畜牧队放牛。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在这里打渔。”

  秋燕见他们是老相识,说:“阿梅,你们俩说说话,我先到那边去,不然牛跑了,班长又要骂我们了。”

  玉梅答应了秋燕,待秋燕走后,玉梅问:

  “大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打渔?”

  “没事做,就来了打渔了。”

  “怎么会没事情做呢?你家里不是耕田吗?”

  “几分稻田,还有一些山地,不够一家人吃啊。像我们做农民的,除了耕田,就是耕田,不想办法搞点副业不行。我呢,又不想和阿龙他们在一起,去抢人家的胶水,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双手挣钱,所以我就来到这里,跟我叔一起,捕鱼来卖。”

  “哦,原来是这样。”

  “嗯,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放牛了?你家不是在水泥厂吗,干嘛不在工厂上班?”

  “我家是在水泥厂,那是我爸的家。你不知道我们农场的劳动分配制度,很复杂的,我也说不清。总之,我参加了工作,就被农场分配到这里来放牛了。说起来都是命,以前我不相信命,我妈一说到命,我就说封建迷信;现在我相信了,我妈说,人啊,长得再漂亮,也不如命好。真的,我现在相信我妈说的话了。”

  大海听出玉梅说话有些伤感。他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他理解玉梅说的话。农场子弟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农村的孩子是在贫穷中自然长大的,良好的心态,使他们适应自然的能力要比农场子弟强。大海觉得生活本来就是这样,这是件很自然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谁安排他工作,等着领工资。

  玉梅说:

  “我要走了,牛走远了,我怕跟不上。”

  “好吧。哦,你等我一会,我打有鱼,在竹排上,我拿几条送给你。”

  玉梅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没做饭,在连队食堂吃饭,用不着鱼。”

  大海只好说:“那好吧,有空我去看你。”

  “连队人多,嘴杂,不太好。”

  大海没再说什么了。玉梅走了,他还站在山坡上看她,直到她的背影消。从此以后,大海有空,就会来到山坡上看玉梅,有时见得到,有时见不到,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

  两年来,老曹几次到场部走后门,想把玉梅调回水泥厂,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又没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秀秀说,是钱的事,你给的钱不够多,人家看不起,不肯帮你的忙。老曹说,要多少才肯,啊?秀秀说,没有一万也要八千,没有你想搞调动行吗。老曹气愤地说,这是什么社会啊,都向前看了,啊!真要给一万八千块钱,这些钱我留着自己买酒喝,够我喝到死了。老曹心凉后,就把玉梅调动的事情托付给女婿贾权了。

  贾权心里骂岳父老曹吝啬,没钱想办事,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就是亲兄弟父子俩,办事还要一两条中华烟呢,没有谁跟你办。现在的人,是跟钱亲,不是跟人亲,没钱关系就疏远了。

  其实,凭贾权现在的关系和能力,要把小姨子调调水泥厂工作,还是易如反掌的。他六月份刚被提拔当了副厂长,老曹秀秀还有玉凤都说,你现在当了副厂长,以前总是说,手上没权,没办法,现在有了,可以把玉梅调回水泥厂了。贾权说,刚上台,座椅还没坐热,就安排小姨子,恐怕闲话多,等等看。他就是要折磨老曹一家。他和玉凤结婚前那一年的事,一直像噩梦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会忘记,老曹拿着尖刀对着他的鼻子,要杀他,他全身发抖,跪在地上求饶。想不到,老子也有今日,老曹见到老子就像哈巴狗,还得折磨他一段时间。

  玉梅已经有两个月没回家了。

  这天星期六,轮到玉梅休假,她看见畜牧队的手扶拖拉机司机老钱摇着启动拖拉机,走了过去问,钱师傅,今天要去哪里啊?老钱启动好拖拉机后回答说,队长要到去场部办点事。

  玉梅一听是去场部的,便问:“那我搭你的车回家,可以吗?”

  钱师傅说;“可以,上车吧。”

  “你等我一下,行吗,钱师傅,我回宿舍去拿点东西就来。”

  “快点啊,不等人了。”

  玉梅跑回宿舍,把走廊的衣服收起,在包里塞了几件衣裤内衣,打开抽屉,拿了钱包,又听到钱师傅喊叫开车了,她到门外回答钱师傅,就来了,回过身来,关上门匆匆向拖拉机跑去。

  队长坐在钱师傅旁边,和玉梅说了一些话,手扶拖拉机“突突”地离开了畜牧队。

  天上飘来一朵乌云,没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玉梅走的匆忙,忘了拿雨伞,队长让玉梅坐到钱师傅旁边来躲雨,可手扶拖拉机驾驶室上那一小块铁板,哪里挡得住大雨,玉梅全身湿漉漉的。车到了水泥厂,雨停了,队长让钱师傅把车开到车队路边停下,让她下车。

  玉梅和队长说再见后,走进车队,上楼到了自己家门口。她的手伸进包里掏钥匙,想开门,好一会没掏到钥匙,她才想起钥匙没拿,还在宿舍抽屉上。她骂了一句“该死”然后走下楼。到了楼下遇到修车师傅,她问她爸在车队吗?修车师傅说不知道,你去问一下办公室里的人。玉梅又到办公室,问后才知道父亲去建材厂了。她想,她只有去姐那里拿钥匙了。

  她走在通往姐家里的厂大道上,忽然遇到了姐夫贾权。那时几个人站在贾权身边,贾权指指点点,在说什么厂里的规划建设。贾权看见了玉梅,走到玉梅跟前,一看玉梅全身湿透了,说,阿梅,你怎么被雨淋了,快回家洗个澡换一套衣服穿上。玉梅说,看天气好好的,路上就下起了雨,没带雨伞,连家里的钥匙都忘带了。爸又不在家,去了建材厂。我正要去姐那里拿钥匙。贾权说,别那么麻烦了,先到我那里去洗澡,换上你姐的衣服穿,等你姐下班回来再说。说着话,贾权已经从裤腰皮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拿出自己家的门钥匙给了玉梅。

  玉梅心想这样也好,于是接过钥匙,去了姐家里。她在玉凤的衣柜里翻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拿出一套旧衣裙,也只有这套旧衣裙,才合她的身,于是拿着这套旧衣裙去洗了冷水澡。她洗完澡出来,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穿姐的衣裙是什么样子的,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玉梅以为是有人找姐,就去开门看看。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姐夫贾权。玉梅问:

  “姐夫下班回来了?”

  “没有,下班还早着呢。回来看看你洗好澡没有。”

  贾权顺手把门关了,走进客厅,对玉梅说:“阿梅,你怎么穿这套旧衣裙,你姐有新的啊。”

  玉梅笑说:“没事,旧就旧点,哪有啥关系,等姐回来了,我回家里换,家里有我的衣服。”

  “你姐有新的,你看合适的拿来穿就是了,穿上了也不用换,换来换去,有什么好换的,多麻烦啊。你进来看看,我找给你看。”

  贾权说着用手拉着玉梅的手,进了卧室。玉梅感到不好意思,脸色绯红,姐夫怎么牵着自己的手进了他的卧室。贾权打开衣柜,翻找着玉凤的衣裙,终于看上了一件粉红色的蕾丝网纱细肩衬裙,于是拿来出来,一边在玉梅身上比试,一边说:

  “阿梅,就是这套裙子了,没想到对你很合身啊,快点换下来穿上,是我去年在海口买的,你姐不喜欢,一次都没穿过。”

  两人站得很近,彼此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玉梅心慌意乱,今日姐夫怎么了,对她这么殷勤。她看见姐夫的目光老是看着她的胸部,她呼吸更加急促,乳房随着呼吸,上下波动。她说了一句谢谢姐夫的话,转身欲逃离卧室。

  没想到这时,贾权把那件新裙子随手一扔,突然扑向前来,双手紧紧拥抱起玉梅,顺势把玉梅压倒在床上。玉梅花容失色,惊慌错乱,四肢乱舞,无奈贾权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毫无办法挣脱贾权的拥抱。她喘着气说:“姐夫,你……你不能这样做……”

  第五章 谁是杀人犯【10】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24 6:41:14 本章字数:3764

  贾权说:“别说话,我爱的是你。要不我们今天一起死。”

  他的眼睛露出狼一样凶狠的目光,手放在玉梅的脖子上。

  玉梅打了一个寒颤,闭上了眼睛。她终于有气无力躺在了床上,泪水从眼角流出,她的内裤被贾权脱了下来。

  面对禽兽不如的人,她又能怎么样。她看见贾权那张疯狂可怕的目光,如果她喊叫,他真的会立刻掐死她。她只有伤心、悔恨。

  贾权心满意足穿上衣裤,戴上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对躺在床上的玉梅说,阿梅,你放心好了,我会待你比你姐还好。听话啊,快下班了,穿上衣服。我去接婷婷了。

  玉梅无动于衷躺在床上,她什么也听不见,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清醒过来。

  玉凤下班回到家里,刚进屋,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啜泣声,吓了她一跳,像是听到了鬼魅的声音,她的额头立刻出现豆大的汗珠。大白天的,家里有鬼了,她才不相信!她鼓足勇气,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去。卧室的门开着,她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披着散发的女人坐在床铺上,她发抖地说:

  “你……你是谁?”

  那时玉梅面对着窗口坐着,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边想着自己凄凉的身世,一边啜泣,没想到姐姐下班回到了家中,让姐姐听见了哭声。这时玉梅方回过身来,叫了一声姐,是我,玉梅,就说不出话来了。

  玉凤看清坐在床上的人确实是自己的亲妹妹时,走进卧室,坐到床边,不解地问道:“阿梅,是你,怎么是你呢?”

  “姐……”

  玉梅扑到玉凤的肩上,放声哭起来。

  “阿梅,你这是怎么了?”玉凤摇着玉梅的肩膀问,“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玉梅擦着红肿如桃的双眼,把经过说给了姐姐听。

  玉凤听后一方面是心如刀割,另一方面又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咬碎了贾权。这时她抬头一看,看见贾权回来了,玉凤立刻走出卧室,到了客厅贾权面前。贾权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静,笑着说:

  “阿梅梅事吧?”

  玉凤突然伸出手打了贾权一巴掌。贾权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说:

  “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你……”

  玉凤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阿凤,你别张扬好不好。我会对阿梅负责的,你放心好了。”

  “你负责,你能够负责吗?你这是毁了我妹妹一生的幸福!我真的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样的一个人,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人!”

  站在一旁的女儿婷婷一会看看母亲,一会又看看父亲,她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拉着母亲的衣角问,妈,你干嘛哭了。

  玉凤对女儿说,去你小姨那里。话刚说完,玉梅走了出来,说:

  “姐,家里的钥匙给我,我回家。”

  “你别走,不用怕他,这事我跟姓贾的没完!”玉凤对玉梅说。

  “姐,别闹了,你让他身败名裂,我也身败名裂啊。我今后还要嫁人啊,我怎么活呢?”

  “对对,还是阿梅懂道理,家丑不可外扬,都是我的错,我一时冲动,犯下弥天大罪,我对不起阿梅。阿梅,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帮你嫁个好人家,比庄海波还要好的男人。”

  “阿梅的事,不用你费心。这帐,我一定要跟你算。阿梅我们走。”

  玉梅拿着自己的衣服,玉凤抱着女儿,一起回到家里。玉凤一边做饭,一边问玉梅,这件事情,你就这样算了?玉梅说,不这样难道把他杀了或者去公安局告发他?玉凤说,对,就去公安局告他罪。玉梅说,不要说我去公安局告他,恐怕爸都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你让爸的老脸往哪里放,今后怎么面对厂里的人,你这是让爸走绝路啊。

  玉凤不相信这话出自玉梅嘴里。她相信爸爸知道了贾权了玉梅,真会发狂拿着刀去杀贾权的,她太了解爸爸的性格了,爸爸好要面子,绝对不允许女儿有半点污点。她想起她刚怀孕那会儿,爸爸知道了,拿着尖刀对着贾权的鼻子的事情来。这时阿梅的事情,比起她那时的事情要严重的多,爸爸难道不会支持玉梅去公安局告发贾权?

  果然如玉梅所说,老曹知道了玉梅的事情后,只是骂了几句,过后只是说,家丑不能外扬,你快点结婚,越块越好。拿起一瓶张裕白兰地酒,开了瓶盖就喝。

  也不知道玉梅被人这件事,怎么就传了出去。庄海波听见了,庆幸自己没上老曹的当,捡个烂货回来当老婆。他现在是吃香喝辣的司机,不再是学徒了,想要嫁给他的农场女孩子多的是,排着队等他挑,他不会去挑被人家睡过的女孩,他要的女孩不仅漂亮出众,还要是的。庄海波父母对这门亲事也反悔了,说你家二姑娘不适合我们家海波,这事到此为止,气得老曹大骂他们都不是好人,他看错了人!

  这一年春节,海生在香港的三表哥回来过年了,表哥给了姑丈一笔钱,过了年后,姑丈便在村口路边开了一家杂货店,二表哥和家里分了家,自己一家独自过,姑姑姑丈跟着大表哥吃住,有空的时候,大表哥大表嫂也帮着店里卖货,小店进货就由大表哥骑着单车到县城去购买。中秋过后的一日,海生的大表哥骑着凤凰单车到镇上进货,跟他来的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他也是骑着单车来的。大表哥在海生住的房子门前敲着门叫道:

  “海生,海生,你在不在家?”

  见房屋里面没人应声,大表哥想离开。

  “应该在,门没锁。”那年轻人说,“要不景哥你去办你的事,我在这里等你表弟。”

  “就怕我表弟不认识你。”

  “以前他回来读书的时候见过面,应该有印象的。”

  “那好,你在这里等他,我去市场看看。”

  海生大表哥刚要走,海生拉开门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一看是大表哥和他们村里的人在门口,忙说:“大哥,你这么早就来了。”

  “还早?都几点了,太阳都爬到头顶了。海生,你的命真是好啊,睡觉睡到自然醒。”大表哥说。

  海生尴尬地笑说:“我是没事情做,没办法,不睡觉干什么?表哥,别在外面站了,快进屋坐,冲杯茶吃。”

  “算了,快九点了,我没时间了,还要到市场去进货。我不进去坐了。”大表哥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屋后的阿标,他找你有点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哦,那表哥再见。”

  “没上班到大姑家里去,别一天睡到晚的,把人睡坏了。”大表哥临走时还多说了一句话,才骑着单车离去。

  海生目送走大表哥后,对阿标说:“标哥,进屋坐坐,我先刷牙洗下脸,你等一会啊,我们再冲茶吃。”

  阿标进屋后坐到凳子上,一看这屋是一间房子,中间用三合板隔开三分之一用作吃饭的地方,前面原是走廊,却用砖围了起来,打了一个小锅灶,洗澡就在门角落把门关上就洗澡。吃饭的地方很狭窄,不足五平方,前面的走廊砌起砖墙留了个小窗,光线只能透过前面的小窗口再穿过走廊的大窗进来,坐在这里显得很暗。这房子是海生一个亲戚借给他住的。

  阿标想冲茶,打开水壶盖一摸水壶口,水是凉的,摇头笑了笑,又把水壶盖盖好,拿出三五烟抽。

  海生盥洗完毕,走了进来,阿标笑说:“很久没见到你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新阳电器厂。”海生坐下后说,“冲茶吃。”

  “水凉的。”阿标说,抽出一根烟给海生,说:“新阳电器厂还可以啊,你怎么没上班?”

  “我们工人一个月上半个月的班。”海生说着话打开水壶盖一摸水壶口,果然是凉的,说:“我去烧。”

  “算了,不要这么麻烦。你还没吃早餐,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

  “几点了?”

  阿标看看手表,“九点半了。”

  “还早。”海生说,“标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你表哥跟我很好的,一起去过江西收过银元,袁世凯的大银头,到海丰去走私。现在这事难做了,不做了。现在海陆丰那边最红火的生意就是做录像带,一天到晚,全国各地的人都跑到海丰来买录像带。一盒录像带,是翻录的,拿到外面去卖,可以赚到一半的钱,干一回,比你在工厂做一年工赚得还要多。要是做黄片,那赚得更多了。”

  “有这么好做的生意?”

  “你别不相信。是真的。我就是想做这个生意,所以才跑来问你。海南农场那边多不多人有录像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海生真的不知道。“海南也有走私的,手表三用机的都有。”

  第五章 谁是杀人犯【1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25 6:42:12 本章字数:3603

  “我知道,海南四周都是海,当然有走私的。但怎么走,都走不过海陆丰,这里海岸线离香港近,大功率的走私船两个钟头就可以到香港了。你在海南农场长大的,对那边熟,我们可以带些黄色录像带和杂志去,先探探路再说。你看怎么样?”

  “我没做过,没把握。”

  “你不用怕,你带我去海南农场就可以了,费用我出,要赚了钱,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让我考虑一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又没让你出本钱,半点风险都没有。”

  “我是说我要上班啊。”

  阿标哈哈笑,把烟头掐灭,说:“算了吧,上什么班,一个月领一千八百?你要是能领这么多钱,还有能当官,我不敢叫你跟着我到外面闯荡。你啥也不是,在镇办厂,那算啥厂,镇办厂都是农民头自己承包下来搞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新阳电器厂的厂长,就是个农民,胆子大,没人管,钻了国家政策的空子,要像国营厂,他再大的能耐,也是个熊样。他承包了亏损的打铁皮笼的镇办小厂,然后骗来电站的工程师,搞了油开关熔断器,这些谁不知道,全都是靠镇政府向银行贷款搞起来的,没有银行的钱,他搞个屁。你在电器厂,没什么出息的,不是我想要贬低你啊。你在事业单位我不敢说,镇办厂我知道,太了解那些人了,坑蒙拐骗,什么不做。你们厂的老乌头,你不认识他,他在厂里做供销科长,以前跟我一起走过私的,不是他跟你们厂长穿一条裤子的拜把兄弟,他也做不了供销科长的位置。你和厂长没半点关系,他理睬你他才是大傻瓜。要找女人,人家老乌头会,帮你们厂长找个漂亮的妞,让厂长开开心,你会吗,找女人的门路都没有。你别害怕,天无绝人之路。你看我,我就是一个农民,我去哪里上班啊,没班上我都不怕,不也是过得很潇洒吗?”

  “标哥,你是大能人,风里来浪里闯的人,让你去上班,你也不会去。我和你不同,什么也不懂,不上班去哪里混口饭吃?”

  “不用怕,现在这个年代,要想混口饭吃还不容易啊。要发财,就要靠胆量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不懂没关系,我这不是带着你吗?我和你大姑一家关系你还不知道啊,再说乡里乡亲的,我不可能骗你,是别人我也懒得带他。废话少说,我们去饭店吃些东西再说。”

  阿标说话挺干脆,这时海生也感到肚子饿了,便同意一起出去吃饭。

  阿标的名字叫彭瑞标,中等身材,偏瘦,一双眼睛,像猴子的眼睛一样,转来转去,去到哪里都是眼观六路,一看就是个常跑江湖的人。阿标对阳山镇可熟了,说起哪个角落都比海生熟。两人出了小巷,阿标碰到熟人便和他们热情打招呼。他们一直走到北江桥头进了靠江边的“香菱饭店”,踏着地上的木板,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窗外是北江河,视野十分开阔,远山近水,尽收眼底,微风吹来,清爽宜人。这时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饭店里食客不多,当下阿标要了两大碗牛杂汤,一人一碗,老板很快就端了上来。

  “明天上班吗?”阿标问道。

  “明天还不用上,后天要上班了。”

  “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跟我去,要的话,你下午去厂里请假,明天一大早我出来到你这里,和你一起去海丰。”

  “好吧。”这回海生没有多考虑了,一口答应了阿标。

  阿标赞许道:“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果断,不能犹豫。犹豫不决的人,办不成大事。”

  阿标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去海南农场,带些录像带去,投石问路去的,也不是真正要做什么录像带生意,对他来说,这样的生意赚不到大钱,真要赚大钱,还得搞假港币美元。

  海生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一出家门,就在想这个问题,要不要跟阿标去海南岛,他倒不是真想跟阿标去做什么生意。海生想念玉梅,想回海南农场看玉梅。玉梅参加工作两年了,海生还没有回过海南农场一次,玉梅来信不让他去,怕他浪费钱,还说她没事。海生听她的,她不让他这么快就回海南,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想多积蓄一点钱,将来回海南农场,就向玉梅父母提亲,要是他们不同意,他就带着玉梅一起私奔跑回来。所以,这两年多来,他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

  当天下午,海生到厂里跟车间主任请假,主任二话没说,就同意他请假了。车间里少一两个工人,不妨碍生产,又不用像国营厂一样付工资给请假的人,而且海生请假的时间也不长,就半个月的时间。他晚上又去了洪展云家里,跟洪展云说明天回海南的事,洪展云知道海生想家了,两年多的时间了,海生没回去过,他父母也没回来探亲,应该回去看看。他还拿了一些橄榄蜜饯之类的果品让海生带去海南,还让海生代他向他父亲和家里人问好。

  翌日清晨,彭瑞标准时来到海生的住处。海生也早早起了床等他来,见了面,话也不多说了,海生拿着行李袋装了几件衣服出了门,把门锁好,两人一起来到车站前的小摊吃了一些包,然后坐上了去广州的东风客车。

  客车走普宁池尾线,接驳广汕公路。那时广汕公路还是沥青路,阳西县城到普宁池尾的路连沥青路都不是,车一过,尘土飞扬的,车上的旅客吃了不少灰尘。

  车到了海丰车站,海生跟着阿标在那里了车。车站前一片地刚平整不久,地上的黄泥还是新的,路边一排用五彩塑料雨布搭成的一间间临时的铺子,有买成衣服装的,有专卖录像带录音带的,顾客还挺多的,进进出出铺子。一些顾客身边放着大包小包的站在路边拦过路车。海生看见服装店的西服标价一百到一百五十的,西服不仅笔挺,还很新,一看就知道不是国内厂家做的。海生想买一件穿,停足看了一下,店老板立刻过来,刚要上前和他搭讪,阿标忙扯着他的衣服让他走。走过店铺到进入海丰县城的路上,阿标才对海生说:

  “你别贪便宜啊,那些服装都是死人服,不是日本鬼子就是韩国佬卖给中国人的洋垃圾。在这里买服装,不是一件一件卖给你,海上渔民论船,一船垃圾多少钱;到了港口,渔民是论车的,一车服装多少钱;到了小店,就论包了。你看见挂在店里的,都是挑出来做样品给人看的,重新烫过,挂上去,看见就像新的一样。”

  “哦,真像不到。看他们的生意这么好,原来都是卖死人服装。”

  “本地人从来不穿这样的服装,只有像你这样坐车路过的买一两件。北佬南下到这里买,一大包一大包的拉回去,赚大钱啊。只可惜我北方没熟人,要有我也做这个生意。”

  经过阿标这么一说,海生才明白南方海边的小城原来这么热闹,南来北往的客人,都到这小城淘金来了,淘的是从海上漂来了洋垃圾,有物质的,也有文化上的洋垃圾。窗口打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苍蝇臭虫也会趁机飞进来。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海生问阿标,这些“洋垃圾”服装是怎么从国外运到中国来的。阿标显得极其内行,他说:

  “一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