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灰色眸子,慕容悠早已得到了答案,手腕上刺入骨髓的痛,都无法消弭她内心涌起的恐惧,那是连灵魂都为之惊颤的恐惧,一点一滴,最后汇聚成巨浪,淹没了她的灵魂。
她无法挣脱开被钳制的手,或者说,她根本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等待着恶魔的惩罚。
“安德鲁,住手,那是你爱的女人,你会后悔的。”米修虚弱而嘶哑的喊声,在寂静的牢房里响起,他拼命的想要站起来,怎奈腹部的疼痛愈演越烈,让他不得不紧咬牙关在原地喘息。
安德鲁像是被刺痛了,紧握她手腕的大手,捏得更紧,狂笑四起,整个人坠入一种疯狂的状态,“爱!?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爱,只有掠夺,只有掠夺才能得到一切。”没有人爱他,包括她在内。
慕容悠看着他狰狞的脸孔,扭曲的五官像是地狱来的魔鬼,残暴而血腥,她惨白着一张脸,手腕上的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双脚几乎离地的被他紧紧地拽着,无法挣脱,也无法呼喊。
冰冷是她唯一的知觉,恐惧是她唯一的感知,在她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的时候,背后突兀地感到一阵暖热。
“放开她,安德鲁!!”惊爆的吼声随即响起,透着些许孱弱和嘶哑。
那仿佛是一曲天籁,让慕容悠坠入黑暗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雷!”她狂喜地转首,狄克那张青筋迭起的脸孔在她眼里闪现。
下一刻,她的腰间一紧,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温暖像有一种魔力,让她的恐惧渐渐消散,她喜极而泣地在心里呼喊,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狄克蹒跚不稳的站直身体,巨大的手掌牢牢扣住安德鲁拽紧她手腕的大手,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意识也不是很清楚,他在迷蒙中听到了安德鲁狂肆而阴冷的声音,努力张开眼睛,看到得就是他几乎弄断悠的手,愤怒让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即使现在气弱体虚,他也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暴怒在安德鲁眼中窜起,他挥开狄克的大手,猛地一扯,慕容悠的身体落入他的怀里,他迅速地抬起脚,飞踢而去,正中狄克的腹部。
痛恨,嫉妒,让他疯狂。
经受毒品侵害的狄克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在这一击下,像只破布娃娃,飞摔了出去。
“不要!!”慕容悠惊恐的大叫。
摔倒在地的狄克捂住腹部,抬起首,嘴角溢出血丝,混沌不清的意识在这一刻被剧痛袭扰,眼前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放开我!!你放开我。”被安德鲁扣住腰身的悠,奋力挣扎,又撕又咬,散乱的黑发沾着泪水在空气里飞扬。
她的痛哭的模样更是激怒了安德鲁的理智,他抱着她上前,抡起脚朝着狄克趴伏在地的身体猛踢,直到狄克从嘴里吐出的血飞溅了一地,也没有停止,那狠辣的神色让人颤入心底,眼里猩红渲染得更深。
他狂肆的笑着,他的脚踏在狄克的脸颊上,碾来碾去,像是在蹂躏一只垂死的蚂蚁。
“住手,住手!!我求你停止!!”慕容悠哭吼着,从狄克嘴里不断飞溅出来的鲜血让她的心撕成了一片片,她用指甲扣掐住安德鲁的手臂,求他停止。
“你现在会求我了吗?”安德鲁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用手扣住她的下颌,用力之猛,几乎将她的颌骨捏断。
“唔……唔……”由于被他扣住下颌,她说不出话,泪如涌泉,沾湿了她的发,也沾湿他的手。
“你只要敢掉一滴眼泪,我就会杀了他,记得吗?”他凑近她,吻去她掉落的眼泪,他脸上带扭曲五官的笑,每扯动一次嘴角,都像是吞噬人灵魂的妖魔。
她点头,拼命隐忍住眼泪,他残酷的话让她的心揪紧,逼迫自己停止哭泣。
他像是在玩弄她,也像是在折磨她,笑得阴森无比,“可惜,你不听话,总是喜欢忤逆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她惊恐地看着他,知道他话里有话,他在暗示她什么。
“我真的很爱你,知道吗?”他抹去她的泪痕,眼里流露着一种疯狂,“我本来打算疼宠你一辈子的,可是你不爱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眼里的他是全然陌生的,说得每一字都让她发颤。
“你现在很怕我,对吗?”他问得很轻,眼里却是透着狂风暴雨。
“唔……唔……”她摇头,拼命地摇头。
“嘘……”他用手指抵着她的唇,然后说道,“你猜我会怎么惩罚你?”
她被他眼里的残忍震得僵直了身体,甚至不敢去听他接下来要说得话。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猛地扯住她的头发,让她仰起头,“得不到你,毁了你或许更好!!”
头皮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她喘息着,说不出一句话。
眼见此景,被踢得五脏几乎移位的狄克紧紧拽住安德鲁的裤脚,虚弱地喊道,“放……开……她!!”他全身都仿佛被踢碎了,连动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只要他还活着,他都要力拼到底。
安德鲁瞥向他,用力扳过慕容悠的脸,迫使她看向趴伏在地上的狄克,嘲讽地说道,“瞧,这就是你爱得男人,他狼狈的模样比一只蟑螂好不到哪去,你到底爱他什么?”
她张开眼睛,看着脸上沾满血水的狄克,她想伸手去碰触他,可是却办不到,只能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里流露的是深切的爱意和心痛,眼泪悄然落下,一滴接着一滴。
她好后悔接着这次任务,痛恨自己的自信,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她现在生不如死。
她用唇语诉说着世界上最美妙的三个字:我爱你!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爱恋,狄克混沌地眼眸逐渐清明,他看着她,惨白地脸扯起一抹虚晃的笑容,蓝色的眼眸里洋溢着他回应。
我也爱你,至死不渝。
明知道不该如此,但情难自禁,四目相接,两人仿佛眼中只有彼此,没有恐惧,没有伤害,只有她和他。
“真是让人的感动的爱情。”森冷的话语打破了这美好的天与地,让世界又一次坠入了最深沉地地狱。
两人的视线同时看向他,他们心底只有一个信念——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他们爱恋的表情,让安德鲁的喉间溢出残酷地笑声,冷得让人发毛。
他看着狄克,是憎恨,也是嫉妒,更是愤怒,为何!为何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为什么老天连一丝一毫都不分给他。
魔性从他心底涌出,吞噬着他仅剩的一丝理智。
他要毁了他们。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突兀地,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他极力去抗拒,极力去排斥。
他伸手抓着自己头发,脸部扭曲,全身在抽搐。
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人在做争斗,让他全身痉挛起来,但他的手没有放开慕容悠,紧紧地拽着她。
“安德鲁,撑下去!!”突然,墙角的米修大叫着,惊恐的看着他,只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骇然的对着铁门吼道,“来人,来人!!”
他的吼叫声传遍了整个地牢,但是却阻止不了安德鲁的变化。
那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安德鲁的身体像是起了某种变化,灰色的眸子不再是被渲染的红,而是彻底变成了红色,银丝扬起,他舔弄着嘴角,魔魅地让人发怵。
地牢的铁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远而近,他突然间扯开笑容,没有笑声,只有狰狞恐怖的脸孔。
一群身穿黑衣的保镖在听闻米修的吼声后,冲了进来,“boss!!”他们恭敬地立于一旁,看着牢里的一切,哑然无声。
“把米修带下去!!”
听到这声命令,黑衣保镖即刻上前搀扶米修,但却被他一把推开。
“安德鲁,你冷静一点,那不是你,你不能够丧失理智,不能够把‘他’放出来。”他几乎是用爬得,爬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裤角。
“拖他出去!!”
“是!!”黑衣保镖钳制住米修的身体,硬生生将他扯离安德鲁身边。
米修像是在惊惧什么,大喊道,“安德鲁,你会后悔的!!求你,安德鲁,清醒一点,她是你爱的女人,你会后悔的。”声音直到他消失在门口也没有停歇。
“boss!!还有什么吩咐?”
安德鲁抬手指向狄克,“把他绑起来,绑在木桩上!!”他像是在策谋什么,眼神里满是残忍的意味。
“是!!”他们即刻朝狄克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已经遍体鳞伤的狄克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们将他拖回牢笼里,五花大绑地成十字型固定在牢里的木桩上。
“安德鲁!!”他低吼,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有种寒意在他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下意识的看着慕容悠。
黑衣保镖将狄克牢牢捆绑后,又在安德鲁的指示下锁死了牢门。
“boss!”他们来到他身边。
“你们可以滚了!!”安德鲁未曾看他们一眼,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怀里颤抖地慕容悠身上。
“是!!”
“从外面把铁门锁上,谁都不准进牢房。”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命令道,嘴角的残酷越扩越大。
他们颔首,迅速退了下去,铁门轰然关上。
阴冷的地牢里又恢复了平静。
安德鲁松开钳制慕容悠的手,让她得以自由。
一获得自由,她急忙逃离的远远的,她的心在莫名的恐惧,在颤抖,在叫嚣,她奔向关押狄克的牢笼,可是门被锁死了,她无法接近他。
“悠!”在看到她奔向自己,狄克奋力想挣脱困锁的铁链,但却是徒劳无功。
慕容悠向牢笼里伸手,她有种预感,有中即将被吞噬的预感,她下意识地在向他求救。
黑影笼罩在她头顶,她回头,就看到安德鲁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他双手抓住牢门的栏杆,将她困在他身下。
那是一种被魔物攫获住的感觉,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她下意识的颤抖着,转过身,背部紧紧贴着栏杆。
安德鲁没有看她,视线落在狄克身上,“狄克,我真的没想到,过去游历在女人堆中的你,会这么纯情。”他突然说道,口气像是在谈论天气。
听到他的话,慕容悠全身一僵,她想开口阻止,却被他的手捂住,发不出声音。
“你想说什么?”狄克怒视着他,心里却在发颤。
“我没想到她会是第一次,否则我会更温柔一点。”他讥笑道。
这一句,让狄克彻底懵了,他空洞的看着颤着身体落泪的慕容悠,但她躲避了他的视线,只要是男人都会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心瞬间被撕裂,他几乎想上前嘶咬他,怒吼道,“你强暴她!!!”怒意像翻江倒海袭来,让他不顾的一切想要杀了对方。
“啧!啧!!”安德鲁轻摇手指,更用力钳制住怀里的慕容悠,“你错了,我从来不强迫女人。”他低头看向她,看到了她眼里的恳求。
慕容悠飞洒着眼泪,摇着头,看着他,求你,不要说,求你不要说。
他冷酷的扯起嘴角,不再看她,“是她自愿的,自愿和我上床的。”
“胡说,你胡说!!”狄克狂吼,他不相信,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为了救你,让你活着,她主动爬上我的床,用她美丽的身体来换取这一切,这么爱你的女人,我真是羡慕你。”
狄克颤抖得发不出声音,他看着慕容悠,用痛苦的眼神在看她,“为什么,为什么!!”
慕容悠哽咽着,她想挣开唇上的大手,求他不要生气,不要难过,但是她做不到,也说不出口。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不想他知道,不是因为他会嫌弃她,而是他会自责,他会因自责而发疯的。
“老实说,她是碰过女人的当中,最能让我销魂的一个,当我进入她,占有她的时候,那种感觉,让我无法忘怀,还有……”
“不要再说了,混蛋,王八蛋,我要杀了你!!!”狄克打断他的话,蓝色的眼睛湿意一片,该杀的人是他自己,他竟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还要她用身体去换他的活下去的机会,他是个废物,是个窝囊废。
“不想听了,那真是可惜了,难道你不想听听,她哪里最敏感吗,那可是我花了好几次才找到的地方,真的不想听。”他像是故意的,用一种惋惜近乎残忍地语气述说着。
“住口!!住口!!”声声透着狄克撕裂心肺的痛,他看向慕容悠,她的眼泪滚滚而落,炙热地烧痛了他的灵魂。
“为什么这么傻,你这个傻瓜,你这个蠢女人!!”他在骂,眼里却在哭泣,更是在骂自己。
她摇头,和着眼泪的黑眸在告诉他,不要自责,那不是你的错,是我甘愿的,求你不要自责。
察觉他们眼神的交汇,安德鲁笑得更残,更冷,更血腥。
“香!”他唤着他为她取的名字。
慕容悠抬起头,泪水混合着恨意,她恨透他了。
他像是没看到,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他很爱你,就算我这么说,他还是很爱你!”突然,他擦拭的手变成牢牢的锁扣,扣住她的脖颈,“你呢,是不是也很爱他?”
他虽然问她,但手上的力道确足以让她说不出话。
“你也很爱他。”他自言自语道,眼里透着一股冷意,冷得空气都凝结了。
“你说,我要怎么阻止你爱他?”他又问,但扣住她的喉咙让依旧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一种莫名的惊惧让慕容悠全身发颤,她无法逃开他,就连反抗的意识都被他眼里的冰冷给冻结了。
突然,他扯起她的手,将她甩了出去,来不及反应的她,重重地摔倒在地。手肘硬生生的敲在地面上,剧痛袭来,她眼冒金星,甚至来不及思考,他就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他像是魔鬼的狰狞的面孔看着她,让她下意识的反抗。
“安德鲁!!你要干什么!!”狄克也被这一幕震到了,他急吼道,身体狂猛的扭动,想要挣脱铁链。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他没有回头看他,视线牢牢锁住身下的惊恐的慕容悠。
“你想做什么?”抖着唇,她下意识地用手肘的退后,剧烈的痛,都比不上现在她心里的恐惧。
“我在想,如果让他亲眼看到我怎么占有你的,或许比说还能让他更痛苦。”他伸手将她的手高举,让她不能逃离他的掌控。
他的话,象是地狱的宣判,让慕容悠全身冰冷,猛然间,她想是发了疯了,狂猛地挣扎,用双腿踢他,恐惧让她失去理智的大叫,“放开我,你放开我!!”
安德鲁跨坐在她腿上,让她无法动弹,他眼里透着极度的残忍,扣住她的手反手压在她身后了。
“不!!不要!!”她骇然地失声痛哭。
她的哭叫,让狄克五内俱焚,他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安德鲁,放开她,听到没有,放开她。”他嘶声吼道,摩擦着他的铁链深深地陷在他皮肉里,也无法阻扰他的挣扎。
她的眼泪沿着面颊流淌,在地面汇聚成一条小河,她反抗不了,手痛得无法在作任何反击,她哭叫着,恐惧让她只能拼命扭动身体,去抵抗他的压制。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安德鲁,不要,我求你不要!!”
她的眼泪像是一把利刃,一瞬间,安德鲁的眼神恢复到了原本的灰色,他突然放开她,吼道,“逃,快离开我!!”他朝着她吼,双手揪着头发,像是在反抗。
惊惧未定的慕容悠,从地上爬起来,奔到铁门处,撕扯着门环,想要打开它,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法打开,她转过身,看着正在地上卷缩的安德鲁。
他抬起头,眼神忽灰忽红,直盯着她,他的眼角落在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大吼道,“拿枪,朝我开枪!!”
慕容悠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搅弄无法思考,本能地向掉落的枪奔过去。
他发出一声低吼,宛如野兽在咆哮,他在地上翻滚,拼命地扯着头发,“我不准你伤害她,听到没有,我不准你伤害她!!”
而后,一阵残酷的笑声,又从他喉咙溢出,“我在帮你得到她,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她,你太懦弱了,懦弱得让我唾弃。”
“住嘴,你给我住嘴。”
“没有人会爱你,没有人,你想要她,让我来帮你。”
“不,我不准,我不准!!!”
他站起身,撕裂了身上的衣服,在自己身上划出道道血痕,仰天吼道,“滚,快给我滚回去,滚!!”
他突然又捂着头跪倒在地,“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最好给我乖乖的。”
话落,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击中了,震了一记。
然后,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他摔倒在地,动也不动。
被这一幕惊得不知所措的慕容悠不顾手肘的疼痛,将枪紧紧握在手里,她颤抖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安德鲁,退了几步,脑中一片空白,惊惧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抖着身子站在原地。
“悠,用枪把门打开。”狄克停下扭动身体大叫道。
她被震醒,疾步超牢笼跑了过去,然后退离几步,打算用枪射击门锁。
一道黑影在她背后悄声袭来。
“悠,后面!!”狄克惊恐地大吼。
她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一股强大的力量摔飞了出去,手中的枪也随之滑落在地。
她痛呼一声,强忍着疼痛想要从地上起来,但双手却被人牢牢的扣住。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冷冽的话语在她头顶响起。
她看着安德鲁,他眼里的红色愈发的鲜明。
“现在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了。”他将脚边的枪踢到一角。
“别过来,别过来!!”她惊叫得后退。
他一步一步逼近,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扔到离牢笼不远处的一张木桌子上,然后巨大的躯干盖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叫,用双腿踢他。
“安德鲁!!!”狄克在牢内惊惧的喊道,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想做什么。
“狄克,睁大你那双眼睛,好好看着,女人就是要这么对待的。”他发出尖锐的笑声,大手撕开慕容悠白色丝质连衣裙。
‘嘶’的一声,白色的布料像雪片般飘落在地上。
“安德鲁,住手,住手!!!”狄克发狂的扭动身体,越来越烈,黑色的铁链沾上了他皮肉里的鲜血。
安德鲁笑得无比阴冷,他抓起挣扎哭叫得慕容悠让她趴在桌面上,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上,压了上去,“你最好乖乖的,否则苦地是你!!”
她哭叫得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狠狠咬住他的手臂,血混和着她的泪,流淌在破旧的木纹桌面上,她依然无法挣脱,然后她的双腿被巨大的力量分开。
她知道,她逃不掉了。
她泪水满布的眼睛绝望地看着牢里的狄克,嘶声竭力的大叫,“不要看,不要看!求你不要看!!!”她的声音在牢里回荡,透着最深的绝望和无助。
狄克看着她,痛楚撕裂了他的心,他挣扎,用身体撕扯着铁链,直到铁链沾着他的血缓缓滴落,也没能挣脱开。
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救不了她。
缓缓地,他闭上眼睛,脸颊已是一片泪痕……
看到他闭上眼睛,她露出一抹笑,笑得空洞,笑得绝望,然后她也合上双眸,下一刻,一种真实的侵入感撕裂了她的身体,她没有痛叫,也没有哭泣,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般跟着恶魔的律动,一前一后地摇晃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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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卷:第三十一幕 往事(十五)]
慕容悠张开眼睛的那一霎那,世界没有了颜色,只有黑白,原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然而命运在一夕之间剥夺了一切,她现在和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吗?
但,为何她还能感到痛,无论是身体的痛,还是心上的撕裂般的痛,都痛得她生不如死。
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就连窗外的阳光也是灰色的,无法照亮她的心,毁了,一切都毁了。
她阖上眼睛,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不想再醒过来了……
“为什么她还没有醒?”嘶哑的吼叫声,在昏暗的书房里响起,震得书架上几本书翻落而下。
米修看着被囚禁在铁笼子里的安德鲁,他灰色的眸子干涸得没有光泽,下巴上爬满了胡渣子,银色的发丝散乱像是一捆稻草,额头上是发黑的血渍,他紧紧抓着栏杆,叫嚣,怒骂,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此刻的他或许死了会更好。
他赤裸着上身,鲜血淋漓的伤痕在上面纵横交错,那是抓伤,他自己的弄得。
为了能让自己清醒过来。
米修扯动了嘴角,按住腹部,他刚做完手术,伤口还没愈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他嘘出一口气,勉强挪动步子来到铁笼前,“她不是不醒,而是不愿醒过来!”
一个女人最大的伤害是什么?
眼前的他应该明白。
这一句,让安德鲁仿佛失去了灵魂,身体直线下滑,跌坐在地上,“我伤了她,我该死得伤了她!”沾满血水的指尖抠扒着银色的发丝,用力之猛,几乎扯下了一缕。
“你就算后悔,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觉得怎么样?”米修蹲下身,与他平视,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眼睛。
“我没用,我没用!!”他暴躁的在铁笼里捶打着地面,他想告诉他,那个不是他,真正的他绝对不会伤害她,但伤害她的也是这个身体。
他突然憎恨的看着自己光裸的上身,灰眸闪着一种残酷,在身上又狠狠抓住一道血痕。
“安德鲁!”米修惊呼出声,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身体上制造出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水沾着皮屑在他指尖上滴落不止。
“够了,够了,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你想把自己弄死吗?”
“救她,我知道只有你能救她。”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的光亮,那其中埋藏的是撕裂心脏的痛。
他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让她坠入了地狱,更甚至自己也在那一场残酷的侵略中丧失了灵魂。
“你眼下就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再让‘他’有机可趁!”米修隔着牢笼说道,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安德鲁的有着双重人格。
犹记得,三天前,他硬撑着身体闯入地牢,希望能阻止悲剧发生,但为时已晚,伤害已经造成,他无法救慕容悠,接着,他就看到了打算举枪自尽的安德鲁。
因为他在搏斗,和身体里的另一人搏斗,伤痕累累,却还是无法赶走他,所以他想到了死,只要他死了,‘他’也活不了。
为了能阻止安德鲁,他只好打晕了他,为恐防‘他’再次出现,他为安德鲁注射了镇静剂,并在他的要求下关进了铁笼子里。
这一关就是三天,他滴水未进,一直都在和身体里的‘他’搏斗,用嘴咬自己,用手指抓自己,甚至用头撞栏杆,他都做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赶了回去,绝不可以在此刻半途而废。
“她不会原谅我的!”安德鲁坐在地上嘘叹道,凄楚的笑声在他喉间溢出,他笑着,眼睛却在哭泣,没有眼泪,只有空洞。
“别再想了,那不是你做得!”不忍见他如此,米修安慰道。
安德鲁像是没听到,一个劲得再那发出哀鸣般的笑声,笑声阵阵,没有以往的阴狠,只有无尽的痛楚。
米修看着他,无法再出声安慰,这样的安德鲁,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他悄声离开,来到慕容悠昏睡的房间,看着床上不愿醒来的她,嘶哑地说道,“不是只有你在痛苦,还有一个比你更痛苦的,他的苦,比你痛千万倍,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伤害你的男人,他的心在流血,你感觉到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哀叹声。
爱情,不是爱和被爱,就能解决的。
*
深夜的森林,暗黑地有些恐怖,鸟兽的鸣叫声仿佛是地狱里的鬼吼,让人发怵。
在月光无法找到的一隅,四个身影正围在一起交谈着什么,他们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一个忽明忽暗的小红点在黑暗中发出些许光亮,或许连猫头鹰都未必能发现他们的踪影。
“地牢在南边,四个守卫!”
“大门六个。”
“走廊巡逻的五个,按照上次的经验看,被发现后,人数会过百。”
一席交流之后,他们沉默了。
“我们几个人?”柔软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四个,但——”
说话的三人一同看向身旁一个曼妙的身影,又再次沉默了。
“你们什么意思?”曼妙的身影气呼呼的说道。
三人再次瞥了她一眼,异口同声说道,“你觉得你能对付几个?”
“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三人就不再理她,径自凑在一起商议起来。
“ok!我们只有三个人,这次的目的是救人,不要做无畏的打斗。”
“明白,地牢的四个守卫,我们只能强行突破,如果被发现……”
“炸了它!!”柔软的女声再次响起,似乎洋溢着某种兴奋。
先前说话的两个声音顿时同声说道,“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柔软的女声瞬间变成一种类似母老虎发威之前的呼气声。
“他在里面,你要把他一起炸飞吗?”
一句话让母老虎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曙光’的威力我可以控制的很好!”她突然辩解道。
“我们是救人,不是去杀人!”意思就是没人看好她,按照她以往的记录根本不能相信。
“欧阳决!!”母老虎再次发威,吼叫出声,爪子,不是,应该是食指和拇指,揪起某人耳朵用力撕扯。
“娜娜,放手!!”欧阳决哀叫道。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曼妙身影,走了过来,伸出手抓住娜娜的 ‘凶手’,“拜托,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抬杠的。”
这两个人,认识都十几年了,个性却老是改不了。
“阿洛拉,快帮我看看耳朵有没有被扯下来。”欧阳决眼眶通红地说道,痛啊,女人这招最毒了。
“痛死你活该,谁让你瞧不起女人。”
“不是啦,本来嘛,你说你除了拿手术刀,就是书,你根本不会搏击术,就连枪法也差得可以。”他捂着耳朵,痛得龇牙咧嘴地说道。
“我可以救人啊!”她不想就被这么落下,好歹也要尽些力,哪怕只有微小绵薄之力也行。
他们是一个队伍的,生死共存,荣辱共享。
“玩够了吧!”终于,最后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卡尔&8226;威廉姆看着叽叽喳喳的三个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嬉笑怒骂,吵架斗嘴,一直都是他们行动前的调剂品,因为每个行动都代表了危险,以及丧命,尤其是这次,很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在一起。
就因为如此,比起以往他们也闹得更凶,轻松一下也无妨,不过正事还是得做。
“别生气,闹着玩嘛!”欧阳决嬉皮笑脸的出来打圆场,然后背起地上的背包,眼中是绝然的光芒。
“就按照原先计划进行,谁也不要争了。”卡尔检查着腰间的手枪,每一把他都精心调校过了。
“我呢?”阿洛拉颦蹙眉心,看来他们还是不肯带她一起去。
卡尔从地上的武器堆中挑出一把银制的k5,丢给她,“八发子弹,射程十米,你留守原地,等我们信号。”
“我可以保护得了我自己的。”这次和以往行动不同,她不想每次都做后援。
“你是我们的补血剂,我们不能让你有事。”万一行动失败,她还可以去找援兵,如果有哪一个受伤了,她都是最好的医生。
“阿洛拉,那里太危险,我们未必能分身保护你。”欧阳决出声道,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先前的嬉笑,他说得是实话,因为他们很可能会有去无回。
“四枚地雷,你留着,其余我都带走,还有微型炸弹,我交过你怎么用的。”娜娜将绿色的旅行袋交给她,脸上是凝重的表情,正事她永远摆在第一位。
更何况是这次。
为了这次营救,他们违反了bsp;“我明白了。”她妥协了,握紧手里的枪,现在的她要做好后援的工作。
她凛然的笑道,“记住,无论多么的重伤,我都能把你们治好。”这是她的誓言,她的专业领域是绝对职业的。
三人比出大拇指,朝着她眨眼,“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
四人同时看向漆黑森冷的城堡,他们面对的是一个魔鬼,不,可能连魔鬼都不及他万分之一,但他们视死如归。
黑暗的城堡即使灯火如昼,也感觉不到一丝光明,其背后的一轮圆月,隐约泛出阴冷的气息,三道矫健的身影敏捷地闪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不约而同的停伫在城堡右翼的碉塔前,由于角度关系,这里未被月光照射,暗得让人有些发怵。
卡尔抬手看了一眼夜光的腕表,紧绷的脸颊似乎在等待什么,他身后的欧阳决和娜娜也采取半蹲的姿势守候在他的两侧。
“还有四十五秒,我们的动作一定快。”卡尔轻声说道。
“你确定狄克被关在这?”决小心注视着斜前方的来回穿梭的黑衣保镖。
“难道你以为安德鲁会把他当成座上客吗?”
“那惨了,我怕到时候认不出狄克的模样。”象是一句玩笑话,但他一说完,三人立时都凝重起来。
娜娜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上帝保佑他还有一口气在。”
“嘘~”决突然用食指比住嘴唇。
卡尔和娜娜立刻戒备地摸向腰间的手枪,两人的视线看向碉塔前的三个守卫。
“怎么?他还是不肯吃饭。”左边的守卫说道。
另一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见过比他骨头更硬的人,说什么也不吃,不过估计也吃不了。”伤成那样吃得下真有鬼了。
“那是,他可是狂狮将军,没点能耐怎么行。”
“那又如何,还不是被boss折磨得人不象人,鬼不像鬼的。”手捧餐盘的守卫嗤之以鼻道。
“哇,这么多好东西,扔了怪可惜的。”一人搓了搓手,贪婪的看着餐盘上精致的食物。
“反正没人吃,要不我们分了得了。”
“正好当宵夜。”
“差不多到点了,换班的该来了。”最先说话的守卫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拿了一个羊角面包大快朵颐起来,正说着城堡里出现另外三个,正缓步走来。
卡尔见时机已到,从靴子里抽出一枚椭圆形的小东西,拉开上面的引线,‘咻’的一声扔进前面不远处的草堆。
‘砰!’一声轻微的炸响瞬间响起,引得刚要交接的六人顿时警铃大作。
“什么声音,过去看看。”
六人加快脚步跑了过去,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守卫到达草丛边的时候,三道身影以雷迅般的速度窜入碉塔内。
奔跑在螺旋向下的阶梯上,欧阳决嗤笑道,“没想到,你也喜欢玩这种东西。”那个小东西是小孩子玩得拉炮。
“运用得当,你管他用什么东西。”跑在最后面的娜娜捶了一记他的脑门。
“是,是!!”欧阳决只能自认倒霉的摸了摸被打的头。
“别闹了!”卡尔回首蹙眉看着他们,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大手一横,拦住他们前进的身体。
“怎么了?”娜娜小声问道。
“下面有人!”卡尔答道,凑耳倾听,只见他右耳廓蠕了蠕,“听声音,应该有两个人。”
“小case!”欧阳决用拇指拭了一下鼻尖,不要说两人,就是泛个十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心点,最好不要用枪。”卡尔提醒道。
欧阳决竖起大拇指,“我办事,你放心。”好歹他是在少林寺长大的。”
三人分左右两面前行,卡尔和娜娜负责右边,欧阳决则是左边,他们来到阶梯的尽头的铁门前,做出预备的动作。
“一、二、三,上。”
轰的一声,三人三脚铁门被踹开,里面正在玩扑克的两人顿时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三道黑影已经罩了过来。
欧阳决飞速击出一拳正中左边的人的腹部,然后右手肘撞击另一人的下巴,下一刻,两人便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颓然倒下,口吐白沫。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卡尔和娜娜估计会拍手就好。
只见欧阳决并未收手,摆出一个类似黄飞鸿的招牌动作,伸出的右手还朝里挥了挥。
“你够了没有,还玩。”当下娜娜的爆炒栗子送了上去。
他一个别头,躲了过去,“耍酷不行啊。”
卡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两个守卫,确定他们要昏睡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抬头寻找狄克的身影。
昏暗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他捂了捂鼻子,猛地视线被前方铁栏杆内卷曲的身影给震住了。
“狄克!”他疾步走了过去。
他这一唤,让正在打闹的娜娜和欧阳决停止了动作,他们同时回首看去,同样惊愕在当场。
牢笼里卷曲的人影上身赤膊,下身穿着一条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裤子,这些并不是他们惊愕的原因,他们惊愕的是那古铜色肌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就像是一个人用刀切过后留下的痕迹,皮开肉绽,颜色发黑,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化脓。
“狄克!!”欧阳决惊呼的冲了上去,在看到牢门上的铁锁时,迅速抽出腰间的枪。
‘噗!’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微弱的声响,铁锁上火星一溅,‘哐啷’一声,铁锁应声而落。
“狄克!”三人争先恐后的冲入牢房,在看到地上卷曲的人影后僵住了,没人敢上前碰他,因为他裸露的皮肤每一处是完整的。
最后,还是卡尔蹲下身子扶起他,转过狄克的脸庞,这一看,三人立刻倒抽出一口凉气。
“畜牲!!”欧阳决握紧拳头怒喝道。
三人眼前所能看到的是一张苍白,颓废,眼眶凹陷,嘴唇发紫的人脸,那模样连鬼都比他好看些。
卡尔摸了摸狄克的额头,心下一紧,“他在发烧,估计昏迷了。”
娜娜也蹲下取出一些补气的药丸想让他含在口里,抬眼间就看见狄克左胳膊上的针孔,瞬时手里的药丸被她捏个粉碎,“上帝,他们有给他注射毒品。”
听闻,卡尔和欧阳决立刻抬起狄克的左手臂,果然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轻紫色的针眼。
“该死的安德鲁,我要杀了他。”怒气攻心的欧阳决说完,就大打算握住枪冲出去。
“决,冷静点。”卡尔喝道。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你看看狄克,他还是人吗?”他蓝色的眸子迸射出愤怒的杀意,心里更是痛恨自己的无用,他们来太晚了。
“决,他还活着,阿洛拉一定能治好他的,不要意气用事。”卡尔脱下身上的外衣,细心的将狄克包裹住,他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想是这么想,但他也是愤怒的用手捶击着地面。
“悠呢,为什么没看到悠。”娜娜四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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