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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裴裴

  「果然不错!我就纳闷为什麽不是那个男生当首席他演奏的细致程度远远胜过其余的团员。这样的孩子待在交响乐团,真是可惜!」

  很少能听见罗勒开口赞美,我整个愣了。

  「罗勒先生是指谁」

  「那还用问当然是坐在首席後面的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啊!」

  泰丝抢快回答。我注意到她瞄了罗勒,罗勒回敬给她的眼神里也包含多种情绪,非常复杂,不容易看破。如果要我形容,这两个外国人摆明是在较劲。一种竞争莫名其妙的在他们之间酝酿开来。

  「泰丝说的非常对。那个男生的演奏水准明显高於整支乐队的程度。他不应该待在这里。不管他怎麽掩饰,怎麽藏匿,琴声骗不了人,他的光芒终究会压过其余人。他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学习更好的琴艺!他需要更好的指导才对!」

  罗勒喃喃自语的讲话。我起先并没有会过意,在发现他一直盯着梁子谦以後,我才晓得那是他的赞美之词。从公演开始这麽多天,第一次听见他讲出这麽长的赞美。他们说的是梁子谦,是我喜欢的那个梁子谦。

  现在开始有别支乐队的团员陆续进入演艺厅。原来是练习的时间快到了,下一个预约使用演艺厅的乐团准备进场。但是台上的指挥老师依然不满意,还特意再针对小提琴部进行演奏。

  「裴裴,你等一下有办法找那个男生吗我希望可以和他聊聊。」

  泰丝挑明讲她想私底下和梁子谦见面。这不掩饰的话让罗勒听了很不高兴,他马上要求要一起见面。看他们两个人脸色渐渐僵硬,我真是害怕,赶紧说会想办法约到梁子谦。

  万一我约不到的话,这两个外国人八成会大发雷霆。

  当指挥老师宣布大家可以解散离开以後,我挤到前面去找梁子谦。他看见我的时候好惊讶,立刻蹲到舞台边跟我打招呼。他刚刚真的很专注在练习,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有带人进演艺厅。我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问他愿不愿意抽时间跟罗勒与泰丝见面梁子谦没有说不要,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没有多大的意愿。

  如果他不愿意,我并不想勉强他。我有点自信,相信自己可以应付两个外国人。

  「梁子谦」

  有人忽然在演艺厅里喊叫,大家被叫声吸引,全安静下来。远远的就看见有名穿西装外套、牛仔裤的男人从演艺厅的入口笔直朝舞台跑来。是一名戴鸭舌帽、背小提琴琴盒的人。

  「天啊!你真的是梁子谦。」

  这个男人很高。穿衬衫和牛仔裤的他挤过人群冲上舞台,大剌剌站到梁子谦面前。他本来想伸手拥抱,是梁子谦先戒备的退了一步远。这名男人一点也不介意梁子谦的疏离。他容光焕发的脸彷佛在说眼前的梁子谦是会发光的太阳。

  「我就知道来这里能遇上你。你一定是获邀来这里进行演出的!你过得好吗可以先告诉我你是在欧洲哪个学校你还真会捉迷藏!jp比赛以後我打听你打听好久,结果没有半个人知道你躲在哪里」

  这个男人连珠炮似的说话,停不下来,兴奋的和梁子谦相见欢。可是梁子谦好像根本不认识他。讲了这麽长一段,他终於发现梁子谦生冷的表情和挂在身上的证件。

  「你是这里的交响乐团成员」

  短短一瞬间,他从开心演变成愤怒,只差没对梁子谦挥拳。每个人都被他夸张的情绪起伏给吓住。

  「梁子谦!你没有去欧洲念书」

  这个男人高分贝的吼话。

  我看不下去,想也不想就跑上舞台把这个男人推离。不要说梁子谦吓住了,根本是现场所有人都被他吓坏了。哪有人突然这样讲话又作势要打人可是这个男人根本不理我,他脱掉帽子,目光凶狠的瞄我护着梁子谦。我还以为他会再骂人,怎知道他居然摆出冷笑给我看。

  「梁子谦,这就是你的能耐拿了大奖却只能留在台湾你是jp大赛首位首奖得主耶!结果呢你留在台湾念书梁子谦!你有没有把我们这些参赛者放在眼里啊你是想糟蹋jp比赛的肯定还是想羞辱输给你的人」

  演艺厅台上台下都骚动起来,全是这男人提到jp比赛的关系。

  结果,这男人突然笑得很恶心。

  「我想到了,梁子谦,那个帮你弹琴的阿衡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