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死的太早了,她紫荆洲培养的人才还没有办法爬上大宋官员的高层。近几年,她想要做什么改革,后宫的张太后和前朝的江文海缺一不可。
不过。。。是否能够安全躲过包大人的刑侦本事,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她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看在他有用的份上了。
“我之前写的关于军队改革的那几点,回头给江文海送去。让他就着骨头添些肉,写好的奏折拿来给我看,若是不需要改动,就等开年第一场朝会的时候,让江文海递上去。”
在现代的时候,花爸每天雷打不动的一件事情就是看新闻联播。从小听到大后,依着葫芦画瓢,莫愁也能在军队改革上说上几句话。
像是加强基础训练,政治宣传,或是东边的兵与西边的兵每年来两场大比武,还有几年换防换将。。。。。。
古代人总会说什么杨家兵,庞家兵,狄家兵什么的。在莫愁看来,兵,都应该是国家的兵,而非一姓一族之私有。
打破旧有的机制,去建立一个新的制度,在日积月累的磨合中,找出真正属于这个国家的军队体制。
这种事情最是得罪人,而得罪人的活总要有人干,所以莫愁便一直盯着江文海呢。
哼,他要是不愿意干,那她也没必要为了他让自家男人现在着急上火了。
“是。”
莫愁写的那几条关于军队的改革,绿衣和单正都看过。看过后,对于莫愁更是打心底的崇拜。
他们真的无法想像为什么一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却可以懂得那么多的事情。
“快过年了,你让人给季家姐弟送些银两和东西去吧。”腊梅开在枝头,莫愁站在树下声音有些低沉。
“属下记下来了,稍后整理出来就派人送去宫去。”
绿衣觉得自家洲主真是个非常矛盾的人。
一边对着季家姐弟怀有愧疚怜悯,一边又冷眼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一边握着证据只是在言语上出着小主意,没有一点想要为自家姑爷解忧的心思。一边又在算计着将那个江文海利用个彻底。
这样矛盾的心思,也就只有洲主有了。
主仆二人一边在花园里散步,一边轻声的说着许多安排。
抬头看了一眼时辰,莫愁让人去看展昭是否回来了。
少时,小丫头过来回话,说是展昭仍在开封府。
“我就知道,他这人说话没个准。”
绿衣看了一眼自家洲主,没有说话。
这还不是您给他惯出来的。
男人呀,就是不能宠着他了。
见展昭没有回来的意思,莫愁一边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边让人叫小龙女和孟春妮一起过来陪她吃午膳。
午膳吃的很丰富,饭毕,三人都睡了会儿子午觉,这才各自忙了起来。
孟春妮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再加上年底寒舍的一些人情往来都需要她去帮忙张落。于是少少的躺了一会儿,便收拾了自己出去忙了。
小龙女最近也有点忙,也不知道顾惜朝从哪里找到了个古方,说是可以促进蜜蜂在冬季繁育的,于是小龙女也撇下了向猪迈进的师姐颠颠的回了她那间暖房。
等到莫愁睡了一个多时辰的午觉醒来,发现睡前陪吃陪。睡的两个妮子都不在了。
莫愁摇了摇头,只得自己找事消遣。
莫愁梳着家常发鬓,斜靠在屋里看情报记录。屋外有信鸽飞来,莫愁只低头看着情报,绿衣却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绿衣走进来的时候,脚步有些沉乱,呼吸也有几分急促,莫愁抬起头,看着绿衣不复刚刚的神色,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绿衣将刚刚从信鸽腿上拿下来的信纸递给了莫愁,见莫愁接过,这才回话。
“洲中接到消息,花蝴蝶花冲正往京城赶来。丁兆蕙丁兆兰兄弟,还有丁家的老太太于开封城外的破庙相遇,却不慎踩进了城外分坛的机关陷井里,管三问洲主此二人如何处置。”
花蝴蝶花冲,那个采花飞贼?
莫愁双眼微眯,笑容犹然变得阴冷无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想必他这也是听说了京城要建女校的消息了。哼,既然来了,那也就别想走了,通知洲中兄弟全力缉拿花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座正好闲着呢。”
做为一个女人,做为既将有女儿的女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了。
想到这花冲竟然敢在这个时候上京城,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旁的不说,若是等到女校建成,有了走读或是住宿的学生在女校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那到时候,她是真的摊上大事了。她如何面对放心将女儿送到她手里的姑娘父母,又如何面对受到伤害的女学生。
“你去找一份合同,等到女校建立起来了,以女校的名义向紫荆洲下份雇佣保全的订单。”
绿衣点头,莫愁想到的事情,她也想到了。
“那丁家人,要如何处理?”杀了还是放了?
看明白绿衣的意思,莫愁摇头,“杀倒是不至于,就先关在那里吧。若是他们自己能出来,咱们就当没这回事。若是不能,关上他们个把月再说。对了,别将人饿死了。”
莫愁可是记得她和展昭当初对外说过的那个失踪理由。此时正好让丁家人先感受一下。
绿衣抿嘴一笑,转身出去安排。
展昭一直到傍晚掌灯的时候才从开封府回来,一进屋子便看见莫愁挑高了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到了这时,展昭才想起早前他离开时候说过的话。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的凑上前去。
莫愁斜了他一眼,也没有拿小话数落他。两人只坐在灯下说了些家长里短,这一日便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展昭便一如往日去了开封府,然后跟着包大人上朝去。莫愁睡到日上三杆才起身,也照旧过着孕妇的养猪生活。
不过这一天,终于发现儿子在哪的胡制台和胡天伦的媳妇翠翠终于知道了这事的关键在谁身上。
于是胡制台进宫找了单正,而胡天伦那圣旨求来的媳妇也找到了寒舍。
“胡天伦算是什么东西?他那忘恩负义的媳妇,又有多大的脸?她想见我,我就得见她?让她等着。”莫愁把玩着一只镯子说得很是漫不经心。
“是。”
第168章
莫愁最近忘性大; 早就将那天早上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此时听到胡天伦的媳妇找上门来了; 这才想起那天的事情。当然; 随之也想起来了那个胡天伦是谁。
并且在心中对他媳妇叫翠翠的丫头也了一丝反感。
对于这对极品的俩口子; 莫愁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他们这一对了。
真真是天上一堆杂草; 地下一对极品。
渣男贱女的终极体现~
放下手中的首饰,莫愁起身走到一旁; 继续研究女校的事情; 看到绿衣出去了又回来,便知道她已经安排妥当了。
莫愁刚刚那话已经非常的刻薄了; 不过绿衣却觉得自家洲主还算是心慈手软的,不然若是放在往常; 这种让她瞬间产生厌恶烦感的人,她早就撵了出去了。
莫愁不耐烦见翠翠,寒舍的下人; 待客态度倒是没有大小眼。仍是没茶上茶; 没点心上点心; 不但如此; 他们还会时刻注意房间里的温度,保证就算是不受欢迎的客人也不会被冻着。
在寒舍的待客厅里,翠翠看着这间客厅里的琉璃摆件; 心中却想着今天早上自家公公的话。
在刚开始听说胡天伦是因为冒犯了展昭他媳妇而被关起来的时候,翠翠心里是没有将展昭和莫愁放在眼里的。
胡制台是什么官,展昭又算是个什么人?差了好几个品级呢,所以在知道消息的时候; 翠翠非常的有恃无恐。不但如此,还想着给这俩口子送些个‘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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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自从嫁入胡家,原本因为身份而卑微的心一下子就膨胀到了一定程度。
她一听说了这事,蹦高似的要让公公治展昭的罪。那副样子别提多么张扬跋扈了。
见她这般,胡制台好玄没撅过去。
她没放在眼里不算什么,胡制台这个朝中的大员却是明白这俩口子的身份的。
且不说展昭跟着包大人这位辅政大臣,只说莫愁是先皇钦点过的人,身份就不是一般官家女眷可比的。
现在的禁军统领单正是单状元的哥哥,可谁不知道他当初是展夫人的陪嫁侍卫。
再加上开封府,南清宫和桑狄两位将军,这样的身家背景放眼整个大宋,哪个敢得罪?
还有张太后亲近的态度,以及当初这俩口子失踪时,大宋的朝堂和江湖闹成了那般模样,胡制台这个能够混到可以天天上朝的朝中大臣,能不慎重对待这俩口子?
一个家里只要有一个是明白人,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被公公训斥了一番后,翠翠的态度也端正了起来,哪怕莫愁晒了她一个时辰,她都没敢纵着性子大吵大闹。
有些人吧,别人对她越好,她越是作贱对她好的人。而要是旁人对她不好,她就越会上赶子巴结人家。这种人俗称贱皮子,而洽巧翠翠就有这样的本质。
于是莫愁越是晾着她,她心里就却是觉得此间事了,要好好的巴结莫愁。
此时喝着寒舍待客的茶,再吃着精致的点心,翠翠觉得寒舍比她想的还要财大气粗。
这样好的茶,她还是出嫁后才有机会喝到。这种茶,就是在胡家也不常见。而寒舍这里,却是拿来待客,奢侈可见一斑。
转过头,看着琉璃的窗户,翠翠一边把玩着腕上的一只金镯子,一边感慨人生起落。
当年若不是她当机立断,现在的她还不是个侍候人的丫头?
也不知道她的那位好小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落在那群地痞流氓手里,应该已经香消玉殒了吧。
想到她在成亲前,特意找了市井间的地痞将徐家三口离开京城的日期和路线卖了出去的事情,翠翠心里就涌上一股子快意。
就冲着徐玉娘的容貌以及徐家的财产,她就不相信徐家三口还能平安的活下来。
只有他们都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她是假的徐玉娘。
别怪她心狠手辣,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欺君之罪是死罪,违抗圣命自然也是死罪。徐玉娘既然连死都不想嫁,那早死晚死,总别拖累她不是吗?
对于这件她自己争取来的婚事,翠翠并不后悔。哪怕胡天伦就是个人渣,一无事处,但是能从下人一步登天成为主人,就让翠翠很满意。
她曾经也想要找一个知冷知热,就像是刘正顺那般的男人。可现实让她认清楚了这个世道。
刘正顺就是个窝囊废,真的遇到事情了,他跟本就保护不了徐玉娘。
哪怕胡天伦有千般不是,可胡天伦命好,他有个好爹。只这一点就让她满意。
曾经,她也想过举案齐眉,夫妻恩爱的过一辈子。可事实上,胡天伦在掀开盖头那一刻眼中的失望,翠翠想要视而不见都不可能。
自欺欺人的过了一个多月的新婚生活,胡天伦就不耐烦整天对着她了。
她哭过,也闹过,可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已经没了退路。
当奢望的夫妻恩爱幻灭后,翠翠顶着徐玉娘的身份,想的却都是利益。
她以长媳的身份抢到了胡家的管家大权,她一边管家一边充实着自己的私房。她想着等到将来有了儿子,胡天伦也收了心,她的日子还会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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