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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作品:顾此星辰|作者:谁知道呢|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0 15:17:00|下载:顾此星辰TXT下载
  “暂时先回来,等贼抓到了再说,”他的嗓音变得柔和,“你想要独立,我不干预你的选择,但是,安全第一。”

  “好。。。。。。好吧。”我答道。

  顾清让有时强势归强势,但确实占着道理。

  “那我明天让andrebsp;“你笑什么?”我一头雾水。

  “没什么。”他清了清嗓子,换回一本正经的声音:“lydia最近帮你添置了几件衣服,没拆封在衣柜里,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穿。”

  “不对,这里面肯定猫腻,你不会给我设了什么陷阱了吧顾清让?”

  他淡然道:“你又不是什么奇禽异兽,我何必要设陷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连禽兽都比不上喽?”

  他哈哈笑起来:“星星,你从前阅读理解一定是零分。”

  听到他的笑声,不知怎么,莫名觉得安心。

  不能分担他事业上的疲累,如果,以这样的方式能够稍稍让他觉得轻松,我愿意一直拿“零分”。

  记得顾清语去世的那一整年,他白天若无其事去公司上班,晚上回来就躲在书房里翻看清语的旧笔记本和画稿,有时候会疯了一般突然撕纸,散得满地都是。他不许别人进书房,只允许我进出打扫。他睡不着时,我怕他吞食过量安眠药,便陪着他一起熬夜。有时他在看内容十分枯燥的书,也会浑然不觉地流下眼泪。

  他一直重复:“是我害了清语,是我害了她。我从来没有认真理解过她,她离开的时候,对我这个哥哥,该有多失望。。。。。。”

  我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安慰他,只能听着,等到他说乏了,累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也会故意指摘我的不是,像孩子似的闹脾气。

  无论他如何不可理喻,我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陪着他。

  这种信念与我对瞿安妮许下的承诺无关,与责任无关。

  也许只可用最俗套的命运来解释:

  我恰好遇见了他。

  他恰好遇见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搞笑路线走成了现在的悲剧feel?

  未婚妻

  珠宝店里,景凡仔细挑选了一枚戒指,紧张兮兮地问我:“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设计会不会太老气了?”

  我端详片刻,问:“几克拉的?”

  销售小姐笑盈盈道:“这枚戒指是三克拉的,再加上切工,净度和颜色都属于顶级,彰显出独一无二的尊贵气质和一生一世的美好庄重。”

  我皱眉:“一定价格不菲。。。。。。”

  销售小姐连忙道:“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戒指是多么神圣的信物,又是一生最重要的时刻,您可不能亏待了自己啊。再说了,您先生这么爱你,一定会为你付出一切的。”

  我摆了摆手:“他不是我先生啊。”

  销售小姐居然很有修养地抑制住惊讶,递来“我懂我懂”的眼神。

  景凡没空理会这些,又指着另一款戒指,问我:“这个呢,会不会比那个时尚一些?女生应该会更喜欢这款吧?”

  我仔细一看,这一款的钻虽然不如刚才的那款硕大,但切割精致线条流畅,整体非常简约。“这个的确好一些。”我说道。

  听到我的话,销售小姐的表情顿时黯淡,一脸“你脑袋被驴踢了吗傍大款这么节约干什么”的困惑感。

  我没空安抚销售小姐受伤的心灵,向景凡认真道:“既然你要向惠惠求婚了,就要展示出你要和她在一起生活的决心。惠惠并非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她放着优渥的生活,一个人从日本到中国工作,她要的,仅仅是理解和脚踏实地的生活。这枚戒指,虽然不够华丽,但足够真诚。再说了,你们结婚后一起生活,养儿育女,需要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是深思熟虑点好。”

  景凡想了想,说:“我只想给她最好的。”

  我笑起来:“作为惠惠的朋友,我真心觉得,她已经得到最好的爱情了。”

  这厢,销售小姐才恍然大悟。

  景凡居然不合时宜地脸红了,挠着头道:“要是惠惠的爸妈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怎么,他们不同意结婚的事?”

  “也不是,大概是不太放心,”景凡不好意思道,“我一个开保安公司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其实也是可行的。”

  景凡:“。。。。。。”

  买完戒指后,我和景凡从珠宝店出来。从下班到挑选戒指,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夜幕深沉,路灯皆已亮起,商业街霓虹灯光芒盖过了天际一角月牙的清黄。

  “我送你回顾家吧。”景凡说。

  “不必了,你去停车场取车的功夫,我都能到步行到地铁站坐上地铁回去了,”我把精心包装好的戒指交给他,“薛景凡,你哪天对我家惠惠不好了,天涯海角,我一定追杀到你为止。”

  景凡颤抖道:“沐星,你刚刚不是还在夸我么?现在就来追杀威胁了?”

  我说:“你不知道么,恩威并施,才是常胜之理。”

  “清让教你的?”

  我翻了翻白眼:“这是我多年与他艰苦斗争自己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景凡居然欣慰道:“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啊,难怪清让放心让你和鹿鹿搬出去住,说什么‘独立了也好’。”

  “你的意思是,他早知道我想搬出去?”我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景凡神秘笑道:“你比我更了解清让不是么?”

  回想我带鹿鹿搬出去后,顾清让表现淡定,我还以为,他当真不在乎。

  也对,以他的敏锐,大概早就察觉到了。

  但,我和鹿鹿的离开,在他眼中,仅仅是我为了宣示独立的能力么?究竟,他是否知道,这一次离开,无关任性,而是为了偿还他一个可以重新开始、完整明媚的未来?

  和景凡告别后,我独自走向地铁站,中途想起最近流感肆虐,鹿鹿偶尔也咳嗽,于是折返想去刚才经过的药店买止咳糖浆。为了节约时间,便选了一条捷径小巷,谁知刚进小巷,便被几个高高大大的西装男团团围住。

  顿时,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

  如果大声呼救,幸运的话,会有路人拔刀相助,但很可能在路人“拔刀”之前,这群人就先拔刀把我拿下了。

  看这群人身上穿的高档西装,在这种地方劫财的几率不大,要去也去大银行啊。

  劫色就更不可能了,街上比我耀眼的姐姐妹妹多了去了。

  我屏住呼吸,做好觉悟: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一定服从,保住性命要紧,我还没看到鹿鹿结婚生子呢,我绝不能死。

  为首的一个西装男率先站出来,对我说道:“小姐,不好意思,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咦?”这台词怎么听起来这么和蔼可亲呢?一点儿没有穷凶极恶的感觉啊。

  我壮了几分胆子,问道:“请问,你们是谁?要我带去哪儿?”

  西装男表情平静:“您到了那里便知道了,”说着,看了看手表,向其他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小姐上车。”

  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架”。两个西装男立刻紧紧擒住我的肩膀,动作熟练,姿态绅士,把我一直架到了停在巷口的一辆面包车前。我挣扎着不肯上车,西装男又腾出手缚住我的手腕,动作迅速且幅度小。而周围行人寥寥,根本没注意到反常现象。我想呼救,但矛盾之后,终究咽下。

  在车里,我原想偷偷给顾清让发一条求救短信的,但西装男一上来用布把我的眼睛蒙住,还拿走了我的手机。我又希望能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一些线索里,谁知这群人上车后一句话都不说。

  一片死寂,只有车的引擎声和呼啸的风声。

  仿佛堕入了聋哑世界,时间失去了刻度,显得无尽止。

  同时,脑子编织着无数的可能,心里的恐慌渐渐累积,几欲破咙而出。

  若这群人是什么变态组织呢,要把我拿去做生化实验呢?或者贩卖到外国做苦力,又或者来个密室□□折磨取乐?

  若是,从此我一辈子都见不到鹿鹿和顾清让了呢。

  这是惩罚么,惩罚我将离别看得轻易,其实未曾做好永诀的准备?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车似乎停下了,紧接着,车门打开,有人引导着我下了车,又七拐八弯走了一段路,才将蒙着我眼睛的黑布摘下。

  我睁开眼,灯光霎时刺目生疼,过了一会儿适应了亮度,才渐渐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这似乎是一个会客厅,水晶吊灯,鹅绒沙发,地毯的图案繁复华丽,连窗帘都似乎嵌着金缕。因为装潢摆设太过富丽堂皇,我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到欧洲某个王公贵族的府邸了。

  “这一路吓坏了吧?”一个老者从门口走进来,虽然满头银发,但一身运动服显得十分健朗,声音也十分洪亮。西装男人们见到老者纷纷鞠躬,然后退到了门外。

  我搜寻了记忆,确定自己与这位老者素不相识、无怨无仇。

  老者坐在了沙发上,也示意我坐下,面容稍显和善。

  我定定站着:“您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老者瞥了我一眼,道:“我想见你很久了,猜到你不肯来,所以只好把你绑来了。”

  我后背开始冒冷汗,我究竟得罪他什么了,这么执着。

  老者指着桌上的茶具,居然悠然地使唤道:“给我倒杯茶。”

  我站着不动,试图协商:“容我提醒您一句,绑架是犯法的,您现在应该尽快放了我,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而不是想着喝茶。”

  老者挑眉,虽是微笑,却不寒而栗:“怎么,公公想见准儿媳一面,也犯法了?”

  我脑子一嗡,下意识后退,脚却被地毯边绊住,一个趔趄摔在沙发上,仔仔细细打量了老者一番,不对啊,这不是顾清让的父亲啊。再说了,顾清让的父亲一直都在巴黎啊。

  “敢问您儿子是?”

  老者凝眉,不怒而威:“怎么,除了我儿子景凡,你还有其他的未婚夫?”

  我怀疑自己听错,震惊道:“您儿子是景凡?”

  老者微扬嘴角,露出骄傲:“虎父无犬子,景凡长得很像我吧。”

  我内心奇怪,景凡的妈妈现在住在疗养院,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但景凡从来没提起过他的父亲,连惠惠也不清楚,便猜测大概是多年前亡故了。而现在,居然冒出一个父亲,虽然五官有几分相似,但景凡的气质比这个老者温和多了。

  “你不信?”老者抬起手指着左面的墙,道,“你自己看。”

  我望去,只见墙上挂着巨幅全家福,一家三口:中年男人坐在中央的沙发上,妻子抱着年幼的儿子坐在一旁,笑容娴静。那年幼的儿子,目光炯炯,分明是景凡幼年的模样。

  “我和景凡妈妈很多年前就分开了。景凡一直由我抚养,但景凡妈妈去世后,景凡这孩子就不愿意再住在家里了。”老者口吻忧伤,锐气也减了几分。

  我却越来越糊涂了:“景凡的妈妈不是住在疗养里么?”

  老者摇头道:“那是从小照顾他的保姆。”

  我长叹一声,没想到景凡的过往也这么复杂。

  “你们准备何时办婚礼?”

  老者冷不丁抛出问题,炸得我醒神过来,连忙道:“误会啊叔叔!我不是景凡的未婚妻,我更不是您的儿媳妇啊!”

  老者重重一拍桌子,连茶具也颤了两颤:“胡说!你们都一起去买婚戒了,还说不是?哦,你是见我家景凡有钱,来骗婚的?”

  我正要解释,客厅大门突然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寒颤,侧头看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倚立门边,玉树轩然。

  “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淡淡说道,那声线泠幽如雨落海棠。

  老者一时愣住:“清让,你怎么来了?”

  顾清让走到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