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部分阅读

作品:上帝的指纹|作者:黑骑士cv|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4:55:23|下载:上帝的指纹TXT下载
  渲仆技夜搿ぐ20拢fadji ahmed)的作品。根据哈普古德教授的推断,阿默德手头上一定掌握有〃极不寻常〃的原始地图9。

  阿默德地图最显著、最令人惊异的特色是,它相当清晰地显示,在阿拉斯加和西伯利亚之间存在着一块狭长的陆地,宽约1000英里。这块陆地就是地质学家所说的〃陆桥〃(land.bridge)。它以前确实存在过(就在今天白令海峡所在的位置),但最后一个冰河时代结束时所造成的海平面上升,却把它淹没在海浪之下。

  公元前10000年左右,北半球各地的冰层迅速消融后退,促使海平面上升。有趣的是,至少有一幅古地图显示,瑞典南部覆盖着残余的冰山,而这类冰山当时一定普遍存在于这个纬度的地区。这些残余冰山是出现在托勒密(claudius ptolemy)有名的〃北方地图〃(map of the north)上。绘于公元2世纪,出自古典时代最后一位伟大地理学家手笔的这幅地图,遗失了好几百年之久,直到15世纪才被发现。

  托勒密担任馆长的埃及亚历山大港图书馆,收藏大量的古代图籍和手稿10。因此,他得以参阅古代原始文件,绘制他那幅北方地图。他使用的蓝本地图,至少有一幅很可能是在公元前10000年左右绘成,因为在他那北方地图上,不但呈现当时普遍存在的冰山,也描绘出〃湖泊……具有今天湖泊的形状,以及跟冰川非常相似的溪流……从冰山流注到湖泊中〃11。

  众所周知,在托勒密绘制北方地图的时候——历史上的罗马帝国时代——西方人根本不知道欧洲北部曾经存在过〃冰河时代〃。15世纪,托勒密地图被发现时,也还没有人知道这个史实。人们实在很难想象,托勒密地图上的残余冰山和其他地理特征,曾经被欧洲文明之前的任何文明勘探、测绘过。

  托勒密地图蕴含的意义非常明显。意义同样明显的,是耶胡迪·伊宾·班札拉(lehudi ibn ben zara)于1487年绘制的〃航海图〃(portolano)。这幅欧洲和北非地图所依据的蓝本,可能比托勒密的更为古老,因为它显示冰山存在于比瑞典更南的地区(约莫和英格兰同一纬度),而它所描绘的地中海、亚得里亚海和爱琴海,显然是欧洲冰层消融之前的面貌。当然,那时的海平面比今天低得多。我们发现,这幅地图上的爱琴海,拥有比今天多得多的岛屿。乍看之下,这个现象颇令人纳闷,但仔细一想,我们就不难找出原因:班扎拉使用的原始地图,是在1万或1。2万年前绘制成的;当最后一个冰河时代结束时,爱琴海许多岛屿就被上升的海水淹没,从此消失无踪。

  再一次,我们似乎又看到一个消失的文明遗留下的〃指纹〃——这个神秘的文明,曾经产生过一批杰出的制图家,对世界许多地区进行精确详尽的勘探和测绘。

  从事这样的工作,又该具备哪一些科技和哪一种文化呢?

  第3章 消失的科技文明

  上文提到,1569年的麦卡脱世界地图,对远古时代尚未被冰层覆盖的南极洲海岸,描绘得相当精确。有趣的是,对另一个地区——南美洲西海岸——的描绘,这幅地图却远不及麦卡脱早些时画的另一幅地图(绘于1538年)精确。

  原因可能是:这位16世纪地理学家绘制前一幅地图,根据的是古老的蓝本;画后一幅地图,他则依赖第一批前往南美洲西部的西班牙探险家的观察和测量。由于这些探险家带回欧洲的是〃最新〃的资讯,麦卡脱在绘制地图时,不得不充分加以利用。结果,他的作品在精确度上大不如前——毕竟,在1569年的时候,欧洲还没有能够判定经度的精密仪器,而远古时代的制图家,却显然使用过这类仪器。他们绘制的地图被麦卡脱当作蓝本,制作他那幅1538年世界地图。

  发现经度

  我们不妨先探讨一下〃经度〃(longitude)的问题。所谓经度,指的是本初子午线(prime meridian)以东或以西的距离度数。目前国际公认的本初子午线,是一条虚构的曲线,从北极一直画到南极,穿过伦敦格林威治村的英国皇家天文台。因此,在经度上格林威治是零度,美国纽约市位于西经74度左右,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则大约是在东经150度的位置。

  这儿,我们不必详细讨论如何精确判定地球表面任何一个地点的经度。我们关心的并不是技术细节,而是人类如何增进对经度的了解,如何逐渐解开经度之谜的〃历史事实〃。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事实是:18世纪技术突破之前,制图家和航海家缺少精密的仪器,无法对经度做精确的判定。他们只能猜测,往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那时候的测量技术毕竟还没有成熟。

  从赤道向南和向北起算的纬度(latitude),对制图家和航海家则未构成太大的困难——只消利用简单的仪器,以角度测量太阳和星辰的位置,就可以判定地球任一地点的纬度。判定经度,则必须具备性能更加高超的、能够结合方位测量和时间测量的仪器。在已知的人类历史中,科学家一直没有能力发明这种仪器。到了18世纪初叶,随着海运日愈兴盛,这种仪器的需求也变得日渐紧迫。研究这个时期历史的一位学者指出:〃当时人对经度的追寻,远超过对船舶安全和水手生命的重视。精确的测量似乎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在媒体记者笔下,’发现经度’不啻是’缘木求鱼’。〃1

  当时航海界最需要的,是一个极为精密的仪器,在漫长的航程中,它能够精确地记录时间(出发港口的时间)——尽管船舶不停晃动,天气不断变化。1714年,牛顿告诉英国政府设置的〃经度委员会〃:〃这样的计时器至今犹未问世。〃2

  牛顿说得没错。17世纪和18世纪初叶的计时器非常粗糙,每天误差达15分钟,而一个有效的航海用计时器(chronomete),在好几年中最多也只能误差15分钟而已。

  1720年代,技术高超的英国钟表匠约翰·哈里森(john harrison)开始设计一系列的航海用计时器,经过多年研究,终于创造出第一具精密的经线仪。当时,经度委员会悬赏2万镑,征求〃能够在6星期航程结束时判定船舶所在经度的仪器,误差不得超过30海里〃3。哈里森的目标就是赢取这笔奖金。为了满足经度委员会的要求,计时器每天的误差绝对不能超出3秒钟。哈里森花了将近40年时间,试验过好几个原型后,终于达到经度委员会所订的标准。1761年,他设计的〃经线仪四号〃被放置在皇家海军兵舰〃德普特福号〃(dept.ford)上,离开英国,驶向牙买加。哈里森的儿子威廉随船操作经纬仪。航行9天后,威廉根据经线仪计算的经度,向舰长报告:第二天早晨他们肯定会看到马德拉群岛(madeira is.lands)。舰长以5:1的赌注跟威廉打赌,他们不会看到这座群岛。结果威廉赢了。两个月后,〃德普特福号〃抵达牙买加;哈里森设计的计时器误差仅仅5秒钟。

  哈里森经线仪的精确度,超越了经度委员会制定的标准。然后,由于英国官僚体制从中作梗,直到他逝世前3年,也就是1773年,哈里森才领到2万镑奖金。当然,直到奖金拿到手后,他才将经线仪的设计诀窍公诸于世。由于这个延误,英国航海家科克船长(captainjames cook)于1768年展开首度探险之旅时,并未使用经线仪。第三次出航(1778年到1779年),他却能以极高的精确度测绘太平洋海域,不但确定了每一个岛屿和每一条海岸线的纬度,也标出了它们的经度。此后,〃在科克的地图和哈里森的经线仪指引下,在浩瀚的太平洋中,每一个航海家都能找到任何一座岛屿,不会再一头撞上突然出现眼前的海岸线〃。4

  毫无疑问,以经度测量的准确性而言,科克的太平洋地图称得上现代制图技术的最早典范。此外,这些地图也提醒我们,制作一幅好地图至少必须具备三个要件:伟大的探险旅程、高超的数学和绘图技能、精良的经线仪。

  直到1770年代,哈里森经线仪大量上市后,上述先决条件中的第三项才真正被达成。这个突破性的发明,使制图家能够精确地绘出经线,而根据一般历史学家的看法,古代的苏美尔人、埃及人、希腊人、罗马人和18世纪以前的其他已知文明,全都未曾拥有这项技术。因此,当我们接触到一些年代极为古老、经纬线精确度却具有现代水准的地图时,心中难免会感到惊异和不安。

  精确出奇的古仪器

  这些精确得出奇的经纬线,也出现在同一类的文件中。笔者在上文列举的先进地理知识,就是保存在这些图籍里头。

  例如,1513年的皮瑞·雷斯地图,将南美洲和非洲放置在相对正确的经度上。以当时的科技水准而言,这在理论上几乎是不可能的。皮瑞·雷斯坦承,他的地图是依据更古老的图籍画成的。他那些精确度极高的经线,莫非取自古老的图籍?

  同样不可思议的是绘于公元1339年,以欧洲和北非为焦点的〃杜尔瑟特航海图〃(dulcert portloano)。在这幅涵盖面非常辽阔的地图上。纬线毫无差误;从地中海到黑海的经线,误差也仅仅半度而已。

  哈普古德教授认为,〃杜尔瑟特航海图〃所使用的蓝本地图,〃在判定纬度和经度的比例上,表现出极高的科学准确性。它的绘制者显然拥有精确的资讯,对分散在广大区域的许多地点——从爱尔兰的盖尔威(galbsp;公元1380年的〃齐诺地图〃(zeno map)是另一个谜团。它涵盖辽阔的北方区域,连格陵兰也包含在内,然而,它却能以〃精确得出奇〃的经纬度,标示分散在广大区域的许多地点所在的位置。哈普古德教授指出:〃在14世纪,居然有人能够判定这些地方的正确纬度——更不必说正确的经度——实在令人难以置信。〃6

  费纳乌斯的世界地图也值得注意。它精确地将南极洲海岸放置在正确的纬度和相对经度上,而整个南极大陆所在的位置,在经、纬度上也相当精确。这幅地图所表现的地理知识,是20世纪之前的西方人不曾具备的。

  班和拉的航海图,在相对纬度和经度上也异常精确。从西边的直布罗陀到东边的亚速海,总经度仅仅误差半度,而整幅地图在经度上的平均误差也不到一度。

  以上这些例证,只不过是哈普古德教授搜集的大量证据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他不厌其烦,把毕生精力搜寻这些资料,并加以详尽分析,为的是想证明一点:如果我们以为,直到18世纪,人类才发明测量经度的精密仪器,我们简直就是欺骗自己。皮瑞·雷斯和其他制图家所画的地图,样样都证实,这种仪器在古远时代早就存在,18世纪的西方人只是〃重新发现〃它。这些地图也显示,远古时代曾经有一个文明的民族(现在已经从历史消失)使用这种仪器,对整个地球进行探测。此外,从这些地图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古民族不但能够设计、制造在技术上非常先进的精密器械,同时也掌握了高度的数学知识。他们可说是一群早熟的数学家。

  失落的数学家

  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必须先提醒自己:地球是圆的。因此,在绘制地图的时候,只有球形才能以正确的比例呈现地球的真正面貌。将地理资料从一个球体转移到平面的纸张,难免会造成扭曲的现象;我们在纸张上绘制地图时,必须使用一种人工的、复杂的机械和数学装置,称为〃地图投影〃(map projection)。

  地图投影法有很多种。现在仍被广泛使用的麦卡脱投影法也许是大家最熟悉的。其他投影法名称稀奇古怪,诸如〃方位角投影〃(azimuthal)、〃球极平面投影〃(stereographic)、〃日晷仪投影〃(gnomonic)、〃方位角等距投影〃(azirnuthal equidistant)和〃心形投影〃(cordiform)等等。这些玩意,我们不必在这儿详细讨论。我们只须指出一点:有效的投影法都必须使用精细的数学技巧,而这种技巧,在一般学者看来,不可能存在于古代世界(尤其是在公元前4000年前的远古时代,据说,当时地球上根本就没有人类文明存在,更不必说能够发展和使用先进数学和几何学的文明)。

  哈普古德将他搜集的古代地图送到麻省理工学院,请求史崔臣教授鉴定。他想知道,绘制这些原始地图,究竟需要具备何种程度的数学知识。1965年4月18日,史崔臣教授提出答复:绘制这些地图,必须具备层次非常高的数学知识。例如,其中有些地图似乎使用〃麦卡脱式投影法〃,而那时麦卡脱根本就还没有出生呢。这种投影法牵涉到纬度的扩张,相当复杂,必须使用三角座标转换法才能解决相关问题。

  还有其他理由足以证明,这些古地图绘制家具备高超的数学技能:

  ●要确定一块大陆上任何地点的位置,至少必须使用几何三角测量术。测量辽阔的地面(1000英里以上)时,必须根据地球的弧度随时进行修正,这就得使用球面、角学(spherical trigonometvy)的方法。

  ●要确定几个大陆彼此之间的相对位置,就必须了解地球的球形结构,使用球面三角学的方法解决相关问题。

  ●具备这种知识的文明,如果拥有能够测量地理位置的精密仪器,必定会使用他们的数学技能,绘制地图和航海图7。

  史崔臣教授认为,尽管这些地图经过世世代代的制图家一再传抄,种种迹象显示,它们是一个古老、神秘、科技上颇为先进的文明遗留下来的文物。美国空军的侦察专家,也曾检视晗普古德呈送的证据。他们也赞同史崔臣教授的看法。马萨诸塞州魏斯欧佛空军基地,美国空军第8侦察中队制图组组长罗伦佐·勃洛斯(lorenzo burroughs),特别对费纳乌斯地图进行严密的检验。他断定,这幅地图依据的一些原始地图,是采用类似现代〃心形投影法〃的技术绘制成的。勃洛斯指出:

  这显示,费纳乌斯地图使用先进的数学技能。此外,它对南极大陆形状的描绘也显示,这些原始地图采用的,可能是一种牵涉到球面三角学的〃球扳平面投影法〃或〃日暑仪投影法〃。

  我们相信,你和你的同事对古地图的研究结论是正确的。我们也相信,这些结论会引发一些极为重要的问题,影响地质学和古代史的研究……8

  哈普古德教授后来又有一个重大的发现:一幅雕刻在石碑上,绘于公元1137年的中国地图9。这幅地图呈现的精确经度,跟上面提到的西方地图完全相同。它也有类似的座标方格,采用球面三角学的方法绘成。经过仔细检视,我们发现这幅中国地图和欧洲及中东地图有太多相似点,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些地图全都脱胎自一个共同的根源。

  再一次,我们又看到一个科技相当进步,如今已经失落的文明遗留下来的痕迹。至少在某些方面,这个文明跟我们的文明一样先进;它的制图家〃能够使用充分发展,体系完备的科技、方法、数学知识和精密仪器,对几乎整个地球进行勘探和测量。〃10

  这幅中国地图也显示,这个古文明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是〃全球性〃的——一笔价值难以估计的遗产,不仅仅包含先进的地理知识而已。

  传说中,有一群蓄着胡子的神秘客,在〃黑暗的时代〃渡过茫茫大海,把文明带回给经历一场大动乱的地球。这群被称为〃维拉科查人〃(viracochas)的神秘客带到史前秘鲁的礼物,莫非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那笔遗产?

  我决定到秘鲁走一趟,看看能发现什么线索。

  注释:

  1贝松与罗宾森《世界的形貌:地球的绘测和发现》,117页。simon bethon andandrew robinson,the shape of the g and discouery of theearth,guild publishing,l0ndon,1991,p.117

  2同上,121页。

  3《大英百科全书》,1991年版,第3卷,289页。

  4《世界的形貌》,131页。

  5《地图》,116页。

  7同上,152页。

  7同上,228页。

  8同上,244~245页。

  9同上,135页。

  10同上,139、145页。

  第4章 飞翔的兀鹰

  我来到秘鲁南部,飞行在纳兹卡(nazca)高原上空,俯瞰着地面描绘的图形和线条。

  飞机掠过鲸和猴子的图形,一只美洲蜂雀赫然出现在眼前。它拍扑着翅膀,伸出纤细的嘴喙,仿佛啄食花蜜的模样儿。接着,飞机倏地向右转,穿越过荒凉崎岖的泛美公路(pan-american highway),在地面上投下细小的影子。飞机在空中翱翔了一会,把我们带到充满传奇色彩的蛇颈图形〃阿尔卡特拉兹〃(alcatraz)上空。那其实是一只苍鹭,镌刻在地面上,身长达900英尺,想必是某一位想象力丰富的几何学家创造出来的。我们在空中兜了一圈,再次穿过公路,飞越一组奇妙的图形,看见一只鹈鹕旁边罗列着一群鱼儿和三角形图案。飞机向左转。一只庞大的兀鹰伸展双翼,庄严地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地面上。

  我看得呆了。突然,另一只苍鹭出现在飞机旁边——这可是一只活生生的苍鹭——神情十分桀骛,有如一个堕落的天使,正在驾着一股从地面上升的热气流返回天堂。驾驶飞机的那位老兄喘口气,试图跟踪这只苍鹭。好一会儿,我看到一只锐利冷酷的眼睛直瞪过来,不屑地打量我们。然后,就像古老神话中的神禽,它斜斜地转个弯,向后滑翔进太阳光中,留下我们那架单引擎西斯纳(cessna)小飞机在低空中挣扎打转。

  这时,我们脚底下出现一双笔直的、平行的线条,约莫两英里长,一路延伸到天边,看不见尽头。右边地面描绘的一系列抽象图形,规模非常庞大,制作却十分精巧,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人类的作品。

  这一带的老百姓都说,这些线条和图形不是凡人的产物,而是半神半人的〃维拉科查人〃遗留下的作品1。好几千年前,这个族群也曾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脉其他地区遗留下他们的〃指纹〃。

  高原上的巨大线条

  秘鲁南部的纳兹卡高原是一个荒凉干燥、土壤贫瘠、五谷不生的地方。自古至今,这一带的人烟一直非常稀少,将来也不会有大量人口移居这里——月球的表面,看起来也没纳兹卡高原荒芜。

  可是,如果你是一位艺术家,而你想创造一幅规模宏大、气象万千的作品,荒凉的纳兹卡高原倒是一个理想的地点。它那广达200平方英里的辽阔台地,保证你的作品不会被沙漠风暴刮走,也不会被飞沙覆盖。

  高原上有时当然会刮起大风,但由于某种物理作用,这儿的风却没有平地上那么强劲,遍布大草原的小圆石,将太阳的光热吸收和保留,散发出温暖的空气,在空中形成一个具有保护作用的〃力场〃(force…field)。此外,这儿的土壤含有足够的石膏,可以将小石子〃黏贴〃在地面下,而这种黏贴剂每天清晨受到露水滋润,会永远保持效力。因此,艺术家把图画绘在这儿的地面后,它永远都不会消褪。这一地区难得下雨;事实上,十年间总共下过不到半个钟头的毛毛雨。毫无疑问,纳兹卡高原是地球上最干燥的地区之一。

  因此,如果你是一位艺术家,而你想创造一幅气势恢宏、永远存在、让世世代代子孙都能观赏的作品,那么,这块荒凉奇特的高原台地,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画布了。

  专家们检视镶嵌在线条上的陶器碎片,并且对这儿出土的各种有机物质进行碳…14测量,结果证实,纳兹卡遗迹年代十分古老。他们推测的年代,从公元前350年到公元600年不等2。至于这些线条本身的年代,专家不做任何推测,因为这些线条跟周遭的石头一样,本质上都是无法鉴定年代的。我们只敢这么说:年代最近的线条也至少有1400年历史。但在理论上,这些线条可能比我们推测的更为古老。原因很简单:我们据以推断这些日期的文物,也许是后来的人携带到纳兹卡高原的。

  大部分线条和图形分布在秘鲁南部一块完整的地域上,北边毗邻英吉尼奥河(rioingenio),南边以纳兹卡河(rio nazca)为界。泛美公路从北端进入,斜斜穿越这个四方形的黄褐色沙漠,绵延46公里。就在这块土地上,散布着数以百计形状各异的图形。有些描绘各种飞禽走兽(总共有18种不同的鸟类),但更多的是几何图形,包括不等边四边形、长方形、三角形和直线。从空中鸟瞰,这些几何图形——在现代人看来——如同几十条纵横交错的飞机跑道,仿佛有一位妄想自大狂的土木工程师,受命在这儿兴建一座奇异怪诞的机场似的。

  这就难怪,有些人会把纳兹卡线条看成外星人登陆的机场跑道——毕竟,直到20世纪初人类才学会飞行。这种想法当然很有趣,可惜禁不起逻辑的验证。我们很难理解,拥有先进科技,能够穿越数百光年距离的太空从事星际旅行的外星人,为什么需要一座机场,供他们的太空船降落。难道,他们所掌握的科技还不足以让他们搭乘的〃飞碟〃垂直降落吗?

  经过仔细检视,我们可以断定,纳兹卡线条根本不曾被〃飞碟〃或其他飞行器当作起降跑道使用过——尽管从空中鸟瞰,有些线条看起来确实很像机场跑道。从地面观看,这些线条只不过是地上磨出的一道道痕迹;显然,有人将覆盖在沙漠上、数以千吨计的黑色火山砾刮掉,让底层的淡黄色沙土显露出来。以这种方法刮成的沟痕,全都只有数英寸深,而地基非常松软,不足以承受飞行器的轮子。德国数学家玛丽亚·雷施(maria reiche)研究纳兹卡线条达半个世纪之久,数年前,她以一句简单扼要的评语,推翻了外星人理论:〃我担心太空人会陷入泥淖中,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外星神〃的火战车降落时使用的跑道,那么,纳兹卡线条的用途又是什么呢?老实说,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没有人能够鉴定出它们的真正年代。这些线条是历史上的一个谜团。你越仔细观察,就越觉得这些线条和图形充满玄机。

  例如,这里的鸟兽图形,年代显然比〃跑道〃的几何图形久远,因为有许多不等边四边形、长方形和直线穿过比较复杂的运动图案,将它们切割得支离破碎。我们可以据此推论,今天我们看到的这幅绘于沙漠上的艺术品,必定是分两个阶段制作的。此外,我们还可以推测,前一阶段完成的作品,在技术上比后一阶段的作品进步,尽管这种推论违反科技进展的法则。动物图形的绘制所要求的技巧,比镂刻直线所牵涉的技术毕竟复杂精细得多。现在问题是:这前、后两个阶段之间,在时间上究竟存在多长的一段距离?

  学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很草率地,他们把这两个阶段的文化硬扯在一起,称之为〃纳兹卡文化〃。在他们看来,纳兹卡人只不过是一个原始部落,莫名其妙地发展出一套精细老练的艺术表现技巧,然后就从秘鲁消失。好几百年后,他们的继承者——西方人比较熟悉的印加人——才出现在秘鲁的土地上。

  〃原始的〃纳兹卡人,在文化上究竟有多成熟?他们的知识水准到底有多高,以至于能够在秘鲁高原上留下规模庞大、气象万千的艺术杰作?首先,我们似乎可以确定的是,纳兹卡人精于观察天象。根据芝加哥〃艾德勒天文馆〃(adler pane tarium)天文学家菲丽丝·皮鲁格博士(dr.phillis pitluga)的研究,纳兹卡人称得上是相当优秀的天文学家。在电脑协助下,皮鲁格博士对纳兹卡高原上的星象图形展开密集研究,结果作出这样的推论:那幅有名的蜘蛛图形所显示的,实际上是猎户星座(orion)的形状,而连接这个图形的笔直线条,作用在于追踪猎户星座三颗明星的行径3。

  皮鲁格博士的发现所蕴含的意义,我们将在下文中详加探讨。这儿,我们必须特别指出:纳兹卡的蜘蛛图形也精确地描绘出一种学名为〃节腹目〃(ricinulei)的蜘蛛的形状。这种蜘蛛十分罕见,全世界只有亚马逊河雨林中最偏远、最隐秘的地区才找得到它。〃原始的〃纳兹卡艺术家,如何穿越高耸险峻的安第斯山脉,进入亚马逊河流域,以取得一定节腹目蜘蛛作为样品?更让人纳闷的是,他们为什么不辞劳苦,千里迢迢去抓一只蜘蛛?他们没有显微镜,为什么能够精细描绘出一只蜘蛛的身体结构,尤其是位于右脚末端的生殖器官?

  纳兹卡高原的图形充满这类奥秘;除了兀鹰之外,它所描绘的鸟兽几乎没有一种是土产的。一如亚马逊河蜘蛛、鲸和猴子在这个沙漠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有一个图形描绘伸出右手、瞪着滚圆的眼睛、脚上穿着厚重靴子的男人,这个人长相奇异,怎么看都无法确定他究竟属于哪一个时代或民族。其他图画展现的人体也同样奇特:头上围绕着灿亮的光环,模样宛如来自外星的访客。在体型上,纳兹卡图画所描绘的鸟兽也庞大得惊人:蜂鸟身长165英尺,蜘蛛身长150英尺,兀鹰从呼到尾羽几乎长达400英尺(鹈鹕在体型上也不遑多让)。尾巴如今被泛美公路切成两半的蜥蜴,身长617英尺。纳兹卡高原上的图形,几乎每一幅都称得上规模宏大,而且,全都是使用艰难的方法制作——以一根连绵不绝的线条,小心翼翼描绘出一个动物的轮廓。

  类似的精细手法也显现在几何图形上。有些图形采用的直线超过5英里长,看起来如同古罗马的公路,穿过沙漠,伸入干涸的河床,翻越乱石坡,从头到尾保持笔直。

  这种精确度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勉强可以理解。最让人惊异的反倒是那些动物图形。当时没有飞机,不能从空中检视创作的进度,艺术家如何完成如此庞大,如此完美的图形?站在地面上观看,这些图形只不过是按刻在沙漠上的一条条杂乱无章的沟痕。只有从数百英尺的高空俯瞰,我们才能看到它的真正形貌,而附近并没有一座山丘提供这样的观景点。

  制作线条和地图的人

  我搭乘飞机翱翔在这些线条上,探索其中蕴含的意义。

  驾驶飞机的罗道夫·艾里亚斯(rodolfo arias)刚从秘鲁空军退役。开了半辈子的喷气战斗机,他嫌这架西斯纳单引擎小飞机速度太慢,死气沉沉的,如同一辆装上翅膀的计程车。我们已经飞回纳兹卡机场一次,打开机舱的窗子,让我的伙伴桑莎(santha)以垂直的角度,拍摄地面上那一条条谜样的沟纹。这会儿,我们尝试从各种不同的高度猎取镜头。从两三百英尺的空中俯瞰,平原上那幅亚马逊蜘蛛图形仿佛活了起来,张牙舞爪,飞腾到空中将我们一口吞噬。在500英尺的空中,我们同时看到了好几个图形:一只狗,一棵树,一双怪异的手,一只兀鹰,好些三角形和不等边四边形。飞到1500英尺的高空时,地面上那些庞大的动物图形倏地缩小了,变成一堆堆散布各处的小图案,周遭环绕着巨大的、杂乱的几何图形。从高空鸟瞰,这些图形不再像机场跑道,反倒像巨人铺筑的道路,以各种形状和角度纵横交错地穿越过高原。乍看之下,真教人眼花缭乱。

  地面不断后退,我们愈飞愈高,视野愈来愈开阔。俯望脚下那一条条镂刻在高原上、有如楔形文字般的沟痕,我心里想,制作这些线条一定需要某种〃方法〃。我想起居住在纳兹卡高原,自1946年以来就一直研究这些线条的数学家玛丽亚·雷施所做的评论:

  这些几何图形使我们想起某种密码:相同的字有时用大写字母书写,有时用小写。有些线条的组合尺寸虽然相差极大,形状却十分相似。所有的图形都具有若干基本的要素……4

  搭乘颠簸摇荡的小飞机盘旋在高空中,我忽然想起,直到20世纪人类学会飞行后,纳兹卡线条图形才开始被正确地辨识出来。16世纪末叶,名叫路易土·狄蒙松(luisde monzon)的地方行政司法长官,是第一位亲眼看到这些神秘的〃沙漠印记〃的西班牙人。他不但带回目击报告,也搜集了跟纳兹卡图形有关的〃维拉科查人〃各种奇异传说5。然而,直到1930年代,秘鲁首都利马(lima)和南部城市亚雷奇帕(areguipa)之间的定期班机通航后,世人才蓦然发现,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平面艺术作品,竟然存在于秘鲁南部的荒原。航空工业的发展,让凡人飞上天空,像诸神一样俯瞰世人前所未见的一幅幅炫奇、美丽的图画。

  罗道夫驾驶西斯纳小飞机,绕着地面上的猴子图案盘旋一周。这只体形庞大的猴子,是由一连串谜样的几何图形构成的。如此设计出来的图样,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觉:它看起来十分复杂,可是,不知怎的,却具有一种魅人的、近乎邪恶的力量,使人忍不住盯着它看。猴子的整个躯体是用一根连绵不绝的线条描绘成。这根线条蜿蜒攀上阶梯,翻越金字塔,钻过一系列锯齿形的障碍,进入一座螺旋状的迷宫(猴子的尾巴),最后转化成一连串星形的曲线。这个图形如果画在一张纸上绝对是一幅旷世杰作,可是,这里是纳兹卡沙漠(在这儿,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大手笔、大规模的),而这只猴子的身体至少400英尺长、300英尺宽……

  制作这些线条的人,就是制作地图的人吗?

  为什么他们会被称做〃维拉科查人〃呢?

  注释:

  1莫里森与霍金斯教授《通往诸神之路》,21页。tony morrison g,pathdon,1979,p.21.亦见魏斯伍德编《秘境地图集》,100页。jennifer g,l0ndon,1987,p、100。

  2《通往诸神之路》,21页。

  3笔者曾于信函中和皮鲁格博士讨论这个问题。

  4玛丽亚·雷施《沙漠中的奥秘》,58页。maria reiche,mystery on thedesert,nazca,peru,1989,p.58.

  51586年,狄蒙松担任纳兹卡附近鲁卡纳斯(rucanas)和索拉斯(saras)地区的行政兼司法长官(corregidor)。见《通往诸神之路》,36页,以及《秘境地图集》,100页。

  第5章 古印加人的踪迹

  人类历史上,许多文物、纪念碑、城市和神殿,在岁月的摧残下消失无踪,而最具弹性的宗教传统却一直留存下来。这些传统,不论是记录在古埃及的金字塔经文,或是表现在希伯来人的圣经或印度人的吠陀经,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最不朽的东西:它们载运着人类的知识,航行在时间的长河中。

  秘鲁古老宗教传统的最后守护者是印加人。1532年,西班牙人征服秘鲁。往后30年中,印加人的信仰和〃偶像崇拜〃习俗被〃连根铲除〃,他们的财宝被洗劫一空1。幸而,在印加传统被彻底遗忘之前,早期的一些西班牙旅客用文字将它的精髓记录下来。

  尽管当时很少人注意这件事,一些印加传说确实提到,好几千年以前,秘鲁曾经出现一个伟大的文明。在当他父老的记忆中,这个文明是维拉科查人创建的,而这个神秘的族群据说就是纳兹卡线条的绘制者。

  〃大海的浪花〃

  西班牙〃征服者〃抵达时,印加帝国的疆域涵盖南美洲的太平洋海岸和安第斯山区,从北边的厄瓜多尔,经过秘鲁全境,向南延伸到智利中部的毛尔河(maule river)。贯通这个大帝国的是一个庞大、精良的道路系统:两条平行的纵贯公路,长达3600公里,一条沿太平洋海岸南下,另一条穿过安第斯山区。这两条通衢大道路面铺得十分平整,无数横向道路贯穿其间。此外,这两条公路也展现出一些设计和工程上的特色,格外引人瞩目,诸如悬空的吊桥和穿过石崖的隧道。创造这个公路网的显然是一个科技进步、纪律严明、格局恢宏的社会。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公路网后来竟然成为侵略者的帮凶:法兰西斯科·皮泽洛(francisco pizarro)统率的西班牙军队入侵秘鲁时,利用四通八达的道路系统,长驱直入印加帝国的心脏地带。

  印加帝国的首都是库兹科(cozc0)——在当地的奎楚亚(quechua)方言中,它的意思是〃大地的肚脐〃。根据传说,建立这座城市的是太阳神的两个儿子:曼科·卡帕克(manco ca pac)和玛玛·欧克罗(mama occlo)。秘鲁的印加人虽然祭拜被称为〃印帝〃(inti)的太阳神,但他们最崇敬的却是另一位神祗。这位神抵是〃维拉科查〃;以它为名的那个族群,据说就是纳兹卡线条的绘制者。维拉科查这个名字,意思是〃大海的浪花〃2。

  巧的是,希腊神话中的爱神阿芙萝黛(aphrodite)是在海中诞生;她被取名为阿芙萝黛,因为〃她是浪花(希腊文为aphros)形成的〃3。这当然是纯粹的巧合。在安第斯山区居民心目中,维拉科查一直是百分之百的男性。关于这位神祗的身世和来历,我们所知仅仅这一点。没有一位历史学家知道,西班牙人侵占秘鲁之前,崇拜维拉科查的教派究竟已经存在多久。这个教派似乎一直存在;事实上,早在印加人将它纳入创世神话,并且在帝国首都库兹科为它建造一座大庙之前,种种证据显示,大神维拉科查已经受到秘鲁漫长历史中的所有民族膜拜。

  维拉科查的城堡

  离开纳兹卡高原几天后,我和桑莎来到库兹科城,寻访那座兴建于前哥伦布时期,奉祀维拉科查神的大庙。这座名为〃科里坎查〃(coricancha)的庙宇早已消失无踪。更精确地说,它是被埋在后来兴建的几栋房屋下面。西班牙人保留它那异常坚固的印加式地基和围墙下端,在其上建造一座宏伟的、殖民地式的大教堂。

  迈步走向教堂大门的当儿,我想起那座曾经矗立在这里的印加神庙。据说,整栋庙宇覆盖着700多片黄金(每片重达2公斤),宽阔的庭院栽种着好几畦黄金打造的玉米4。这使我联想到耶路撒冷城的所罗门神殿。根据犹太经文记载,这座庙宇也用金片装饰,旁边也有一座栽种着金树的神奇果园5。

  1650年和1950年的两场地震,将建立在维拉科查神庙地基上的西班牙〃圣多明哥大教堂〃(cathedral of santo d0mingo)夷为平地。这座教堂因此重建过两次。然而,以典型的印加式施工法——将多边形石块相互连锁,形成一个优美的体系——建造的地基和围墙下端,却安然逃过这两场天然灾害。除了那座矗立在长方形大庭院中央,以灰石搭建的八角形高台,这座神庙如今只剩下一些多边形石块,以及依稀可见的整体设计,供后人凭吊。据说,当初庭院铺着55公斤的纯金6。神庙的前殿坐落在庭院两边,建筑形式十分优雅,墙壁上端尖细,呈圆锥形,罗列着一座座用整块花岗石精工雕凿成的神龛。

  我们漫步在库兹科城狭窄的、铺着鹅卵石的街道上。浏览周遭的景物,我发觉,西班牙人强加在古老印加文化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