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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作品:你不知道的眼泪|作者:绚烂冬季|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16:02:49|下载:你不知道的眼泪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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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同看看满头大汗的张千,再看看岿然不动的张希,一脸奸笑地提意见:“张千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别玩真心话了,这个权利留给姑娘们,怎么地,我说就大冒险,大家同不同意?”

  大家不同意就怪了,一个个心照不宣地坏笑,等着好戏上演。

  群众的意见汇总起来,冒险的范畴最后被浓缩成两个选择。第一,张千跟张希表白;第二,张千从在座姑娘里随便挑一个,说服人家心甘情愿地被亲一口。

  第二个明显是打酱油的选择是乔同提出的,我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心里暗叹,乔同啊乔同,你丫原来还是个蔫坏啊,以前怎么没瞧出来呢。

  张千抗议无效,咬着牙天人交战了很久,脸都白了,衬着额头滚滚而下的汗水,我见犹怜。

  而将气氛推向□□的,并不是张千最终的选择。

  眼见着张千进退维谷的模样,原先岿然不动的张希终于端不住了,手里的瓜子一把洒在茶几上,嗖地站起,气势逼人:“你们这些坏水不就是想看热闹吗,得,难得过个节,成全你们。”话说着就踱到外侧,拽过还没反应过来的张千,对着脸颊就是响亮一声。

  情势急剧逆转,所有人,尤其是张千本人,被这个豪气干云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不知哪个率先恢复神智的高喊了一声“好”,随后满屋子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

  我高举着一双手拍得巴掌都疼了。这一吻下去,俩人就等于定案了。在光棍节参与到促成一桩喜事的活动里,真是极其快意的一件善举,积德啊!

  这天晚上,我们九个人干掉了两箱啤酒和四瓶种子柔和,回宿舍的路上几乎每个人都太空漫步一般。我只觉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扶着脑袋晕晕地想:谁他妈买的柔和啊,换了二锅头哥喝完直接就可以被三轮车拉回去了,哪还用自己颤巍巍地走。

  第二天酒醒时已经上午十点。我想起一件事情,陡然一个机灵,赶紧洗脸刷牙,套上衣服直奔机场。

  十一点,武汉飞来厦门的航班降落。我在接机处看到熟悉的身影,心头一阵热乎。

  我冲来人遥遥招手:“钱磊,这儿呢!”

  他看到我,绽开熟悉的二皮脸的笑容,未及走到跟前,行李往地上一扔,展臂就是一个结实的拥抱。

  我被突如其来的热情震得一通咳嗽,抬手用力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叫苦不迭:“兄弟,轻点轻点,不就四个月没见吗?不用这么激动吧!”

  他松开我,眼神哀怨:“基友连这点激情都没有还基个毛,说,你是不是又有新欢了?”

  我无言望苍天。

  钱磊是和我关系最铁的发小,我们小学、初中、高中都一起厮混过来,感情非同一般。高中毕业后,我去了南京读大学,钱磊留在了武汉。再后来,大学毕业,我来了厦门,钱磊仍在武汉没有挪窝。七月份我来入职,钱磊和爸妈一起送我上的飞机。临行时不忘切切叮嘱:“好好混,混好了哥们去厦门找你忆苦思甜。”

  而今我还没有混出名堂,这厮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来参观访问了。打着光棍节怕我黯然伤神前来作陪的名号,实际是觊觎冬日迫近时这座东南沿海城市滞留的美丽和温暖。

  我带他先去宿舍转了一圈,评估了一下栖息环境,然后搭公交前往市中心的一家寿司店。上次和薛哥在这里团购吃过一回,口味挺不错。

  正值周末,又是饭点,故而门庭若市。我和钱磊排了足足一个小时的队,才终于轮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里的双人座位。钱磊刚一落座就虚弱地趴在桌子上,目光再次哀怨起来:“袁更新你个没良心的,有新欢也不能这么虐待旧爱啊,你早说这里人多,咱直接在家门口吃火锅得了啊!饿死老子了!”

  可是等寿司拼盘一上来,哥们的状态立马有了实质性的转变,形容焕发,目露凶光,一盘寿司迅雷不及掩耳地就进了肚子。

  我也幽怨了,没有团购券,照他这种吃法,我的钱包今天必然阵亡在这儿了。

  “钱同学,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饭攒着坑我呢?”

  他嚼着色泽诱人的三文鱼,神情陶醉,眼缝里都挤出笑来:“哎呀,这都被你料中了。小样,哥吃你一顿你还肉疼了,当初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年少时所有的同学好友中,数钱磊横向面积最为客观。饶是如此,仍有一群艳羡的眼光绕着他打转。不为别的,就为钱磊的妈妈是国家一级厨师,烧得一手好菜。同学聚会时,奔着吃一顿是一顿的原则,一干人能赖在钱磊家绝不去饭馆。我和钱磊自小相熟,近水楼台,没少在他家蹭饭吃。钱磊妈妈人非常和善,加上我一副欺骗性十足的乖巧皮相,炒菜时总会拣着我爱吃的做,惹得正值长身体饭量泣鬼神的钱磊一腔不满:“妈你是我亲妈还是袁更新妈是我亲妈啊?!”

  上大学后,我回家次数愈发地少,钱磊经常去我家看望我爸妈,久而久之,我亲妈就发展成了他干妈,我亲爸也成了他干爸。

  我挑挑眉毛:“钱同学,你真要算账吗?好啊,咱来摆摆。我从初中时开始在你家蹭吃蹭喝,到高中毕业,一共六年。但你从大一就没少去我们家转悠,不算我工作的这四个月,一共四年。我妈的厨艺虽然没有国家资格认证,但也是有口皆碑。而且据我亲爸你干爸口述,你去我家的频率可比我当初翻了不止一倍,八年啊,日本鬼子都打完了,兄弟你还没有时移世易的觉悟吗?”

  钱磊同志除了把香滑饱满的米粒嚼得嘎吱作响之外,半响没能凑齐一句铿锵有力的反驳。

  我得意地笑。

  哥们突然话锋一转,抖抖肩膀,笑意凛冽:“据干爸说,有人恋爱谈了一个月就又告吹了?啧啧,真是狗改不了□□啊……”

  我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这个小人,戳人痛处真是眼也不眨啊。

  他继续嬉皮笑脸:“哈哈,你也知道自己有软肋啊!有痛处还敢跟我嚣张,也不掂量掂量,你那些破事儿我哪件不知道。我说你啊,到底怎么回事,跟陈晨那茬儿不是都理清楚了吗?怎么老毛病还是改不掉呢?挺阳光一孩子,不是几场恋爱谈出心理阴影了吧?”

  你丫才心理阴影了。我恨恨地骂着,却终究没有骂出口。几段恋情都如此短命,说毫不介怀,那是骗鬼的。

  见我不吭声,钱磊的口气软了下来:“跟我说说呗,这个林栗,不是追你追得挺紧的吗?我在你校内上看到头像,挺漂亮一姑娘,怎么招你不满意了?”

  我无奈地笑笑:“哥们你还真抬举我啊,不是她招我不满意,是人家把我甩了。”

  钱磊一副被大米饭噎着的表情:“不是吧?你又干什么了?别是又跟人家姑娘坦白一通自己的恋爱史,怎么怎么放不下谁谁吧?”

  我紧抿着嘴不说话,钱磊见状大怒:“靠,你个傻x,脑子里和豆腐脑了吧!这话能说吗?你怎么不长记性呢?我暗示陈晨去找你,为的就是解开你的心结,免得重蹈覆辙。你倒好,烂泥扶不上墙,存心的吧你!”

  我扔下手里的三文鱼刺身,有气无力地辩解:“不是我想坦白,她自己猜到的,我又不能矢口否认。有些事情,装不出来的。”

  钱磊紧蹙着眉头,语气满是不解:“怎么不能了?我看你是不想。我每次去你家,干爸总少不了跟我唠叨你的事儿。这个月给他愁坏了,整天想着怎么让你早点找个对象,还动员我妈帮你留意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你呀,放着好好的恋爱不谈,太作了。”

  我勉强笑起来:“怎么样,找到合适的没?”

  钱磊一脚就踹了回来,恨恨地骂道:“找个毛!就你这副样子,找谁家姑娘还不都是被你祸害。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南京的那个呢?”

  我垂下眼,暗自咬了咬牙。有个知根知底的发小,有时候真是蛋疼啊!

  “哼,我就知道。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都三年了吧,大四的时候问你,跟我拽文,说什么只珍惜现在,不奢求未来。你这么半死不活,是真心不奢求未来啊!那姑娘人呢,现在在哪儿?”

  我闷声回答:“上海……”

  钱磊火气又上来了:“你放不下,怎么不去找她呢?你们公司上海不是有分部吗,申请调过去,找机会复合啊!”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哥们,这事儿有那么简单吗?我伤她太深,根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人家说不定已经有了新生活,我这么不管不顾地过去,有意义吗?”

  “你都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意义?哎,你这个人,毛病。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敢面对,做决定还总是瞻前顾后。伤害怎么了,谁活这么大,没受过伤的?你去了,才有机会弥补啊。这样一直憋在心里,害人害己呀!”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钱磊,你知道吗,有一种人,她经过你的生命,就好像子弹穿过胸膛一样。那种疼,撕心裂肺,可是如果能重来,你还是情愿挨那一枪。但是子弹不会因此停留在你的体内,它会穿膛而过,最后落在别的地方。你舍不得,哪怕忍着疼也想去捡起来,可是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伤口残缺、滴着血,也许走不到目的的,就会倒地身亡。你说,我是先治伤口,还是先捡子弹呢?”

  钱磊盯着我,久久没有回应,末了一声长叹:“我没你那些兜兜转转的经验,说不过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拿来干耗?干爸身体不好啊,长辈有什么愿望,咱们做晚辈的不能一味地拂逆。要我说,要不你就赶紧找个合适的对象,要不你回家算了,要疗伤在家疗,还能就近照顾父母。”

  服务员端了第二盘上来,放到桌子中央。我把碟子往他面前推推,笑一笑:“这事儿我自己有分寸,先吃饭吧。”

  这天下午,我和钱磊去了厦门大学。之前休息日曾和同事一起来过两次,算是熟门熟路。这个依山傍海的校园,在不同的季节,弥漫着俨然不同的美丽。我们沿着校园大道简单逛了逛,然后去了南普陀寺。

  周末寺里的游客格外地多。钱磊捻了一炷香,毕恭毕敬地插到佛像前,我在一旁驻足观看,思绪翻飞。

  大概两年前吧,有一回和室友结伴去南京鸡鸣寺,我也如他今日,上香许愿,祈求佛祖庇佑。

  一愿父母身体康健,家庭和睦;二愿西竹考研得意,金榜题名;三愿自己顺利毕业,光明前程。

  只是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我却始终无法开口。因为有太多不确定,更不敢把决定的权利轻易交付未知的神灵。宁愿暗自祈祷,车到山前,柳暗花明。

  第二天要上班,晚上在中山路好吃好玩之后,我们告别,钱磊独自去了鼓浪屿。临走前他意有所指地冲我嚷嚷:“兄弟,人活着就图个痛快,别委屈自个儿啊!”

  我回到宿舍,打电话跟远在杭州的薛哥说起钱磊,以及昨天张千和张希的事情,薛哥老人家一通捶胸顿足:“哎呀呀,这么彪悍的场面我怎么错过了。杭州美女多是多,就是没有一个自己的,顶个鸟用。哥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回去,也在咱地盘给自己物色一个。真没看出来啊,张希这丫头这么给爷们挣面儿,早知道我就自己收了,孩子跟她姓都没问题……”

  再后来,张希勇气可嘉且立竿见影的行动在公司一传十、十传百,广大女同胞尤其是剩女群体受到了热切鼓舞。之后我去参加公司新年晚会的筹备会议,因为去的较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