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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作品:战族传说|作者:暖暖|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0 09:35:35|下载:战族传说TXT下载
  小草忙道:“师先生,若是肌肉、骨骼还没有僵硬,就说明他有可能是假死,对不对?

  是假死的人就有被救活的可能,对不对?”

  师一格缓缓点头——他又如何忍心摇头?

  师一格道:“依五行之气而言,水族的武功属水,而墨门的武功属土,隔金克水,所以

  本门的‘无为大法’能克制水殇神功,但白公子体内另有药力,自然另当别论。”

  其实人与天地宇宙一般,自身亦有阴阳五行,平时五行之气互克互生,和谐一统,一旦

  五行之气紊乱,彼盛此衰,则非病即亡。

  小草一只手紧紧握着白辰的手,感觉到一片冰凉,如同她的心情。

  师一格思忖了片刻,道:“白公子他服下药酒后,有何症状?”

  小草道:“每当药性发作之时,他就觉得体内犹如烈焰焚烧,痛苦难当,我母亲必须把

  他体内的药性化去,否则他将极为危险。”

  (bsp;师一格沉吟道:“此药酒多半为五行之火,而本门武功属土,火生土,土克水……你母

  亲其实是以某种方式将属于五行之火的药性转生为五行之土,与墨门武功正好相符……”

  小草脱口道:“不错,白大哥的武功本已被废,服了药酒后方逐步恢复的。”

  师—格道:“无论白公子先前武功如何,就事实而言,如今他的武功已与本门武功无异,

  不但体内的功力与本门内功相同,而且,他似乎也习练过‘无为掌’。”顿了一顿,接着道:

  “难道他体内的药酒药性并未悉数化去?”

  小草担忧地看了看白辰,半晌方答道:“我娘说还需要再经历四次煎熬,那时他的功力

  将比原先高出数倍!”

  师一格目光一跳,声音低沉地道:“恕我真言,你母亲此言只怕不实。若真的将他体内

  药酒药性化去,由火生土,也许他的功力的确会高出数倍,但前提条件是她必须具备与白公

  子可能会达到的内功修为相当的功力!”

  小草记起母亲花轻尘生前曾说过她已无力再助白辰化解药酒的药性,如此看来,师一格

  所言多半属实,但这样一来,岂非等于说母亲明知白辰服下药酒后,最终将无人能化解,却

  仍让他去冒险?母亲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惊心诀与冷心诀,但此举对白辰而言,岂非

  几近不择手段?

  想到这一点,小草对白辰的情感中更添了一分愧疚,她心道:“白大哥是为求死谷而死,

  求死谷愧对于他,若他无法醒转,我定随他而去,也许那样我心中反而快慰些!”

  师一格见小草突然不言不语,以为她因自己所说的话而绝望了,忙道:“白公子是为墨

  门而……而伤,我们绝不会对他置之不理,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要试—试的。”

  小草已存了与白辰同死之心,心情反倒平静下来,她轻声道:“多谢师先生了。”

  师一格见她神情平静,反而更为不安,想了想道:“南阳药痴别之弃乃天下名医,与师

  某算是……

  算是薄有交情,师某可与姑娘一道将白公子送到南阳药痴门下,也许可救活白公子。”

  小草道:“此去南阳,恐怕有千里之遥吧?”

  师一格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答复,原来他心中思忖白辰如此情景,已然毙命,只是见

  小草对白辰珍而惜之,此言他不忍说出而已,所谓的前去南阳求医,也只是为了安慰小草,

  即使白辰还存有一口气,又怎么经得起如此长途跋涉?他相信再过些时日,小草自然会冷静

  下来,正视现实,当然不会有心再去千里之外的南阳求医了。没想到小草突出此言,倒让师

  一格顿时大觉惭愧。

  所幸小草接着又道:“路途虽然远些,却也无妨,只是要辛苦师先生了。”

  正 文 第九章 生机全无

  第九章生机全无小草在心中道:“我又如何不知白大哥多半无治?只是不尽心意,我又如何能心安?来

  到绝望之时,就不言绝望。待到绝望之时,就让自己与心一道死吧……”心中思绪联翩,对

  师一格的话反倒没有留意了。

  师一格将随水筱笑同来的水族中人的尸体全部移入洞中,随后双掌同时猛击洞口,只击

  了两掌,便听得“轰”然一声,山洞便塌了下来,将十几人埋于其中。师一格又以计大修的

  刀在土质疏松处掘了四个墓坑,只见刀光闪掣迷离,沙土飞扬,四个墓坑仅用了半个时辰便

  掘好了。

  安葬好求死谷的四人后,小草先在母亲的坟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九个响头,再向计大修、

  伏居、老郑的墓丘跪拜,她在心中默默地道:“在求死谷我是你们的小姐,可自此以后,求

  死谷已不复存在,你们可算是我的长辈了。”

  然后,师一格抱着白辰与小草一同离开了山坳,雇了—辆马车,赶赴南阳。小草特地在

  马车后铺了厚厚一层稻草,上面覆以席子,再将白辰躺放其上。当马车驶动后,自始至终,

  她的手一直牵着白辰的手,注视白辰时的目光也是温柔而关切,如果有郁伤,那郁伤也是淡

  淡的,仿佛她已忘记了,忽视了此时的白辰已无声无息。

  师一格不知该如何劝慰小草,甚至于他不知该不该劝慰小草。

  中途留宿,客栈见他们要将白辰亦带入店中,无论如何不肯应允,一连问了几家客栈,

  纵是出数倍的房资,仍是无人肯收,当他们从第四家客栈退出时,那客栈索性将院门重重关

  上了,在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小草听到那掌柜说了一声:“带了个死人投店,真是晦气!”

  小草神色一变,脸色煞白如纸,她的眼中有一缕异芒闪动——那是森然杀机。

  师一格忙道:“不若去买几床被褥,在车内将就渡过一夜。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苦

  还是无妨的。”

  小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道:“此去南阳还有多少行程?”

  师一格道:“大概需要几天吧。”他心想难道你真的要将白公子送到南阳?

  小草又道:“不知到了南阳后能否找到药痴前辈?”

  师一格道:“药痴在南阳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找他很是容易,但要求他出手救人,

  却绝不容易。不过,以师某与他的交情,他定然会答应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姑娘见到药痴时,万万不可将自己的真实身分告诉他。”

  “这却是为何?”小草不解地道。

  “因为……大概是同行相忌吧,求死谷奇药奇毒人尽皆知,他名为药痴,自是不甚愿意

  救求死谷的人。”

  小草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略略一顿,又道:“此时天色已不早,购买被褥的

  事,还要劳烦师先生。”

  师一格道:“姑娘不必客气。”说完轻叹一声,接道:“若没有八十年前的那一场变故,

  论辈分,我应是你师兄,自不必太过见外。”

  小草似乎欲再说什么,终是未曾开口。

  师一格独自离开了,但店铺中却只有布匹,没有被褥,师一格索性去庄户人家打听有没

  有闲置的被褥。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回到停车之处时,怀中已抱了三床被褥。

  当他刚欲招呼车夫时,立时怔立当场,但见马车早已不知去向,在原先停车之处站着一

  个瘦小汉子,师一格心中一沉,却听得那瘦小汉子尖着嗓门大声道:“是师先生么?你要找

  的姑娘离去了,她让小的转话给师先生,说多谢师先生鼎力相助,并说若能找到师先生所要

  的书,她会设法交给师先生的。”

  师一格顿时明白过来,他知道小草所说的书就是“惊心诀”,只是为了不泄露墨门秘密,

  她才如此说的,他当然明白小草为何会不辞而别。

  师一格将一小锭碎银给了那瘦小汉子,道了声:“有劳了!”就没有再说什么,眉头却

  深深皱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他的目光投向沉沉暮色,深深叹了一口气。

  ※※※

  师一格亦向南阳而行,却未再遇见小草,想必小草是有意避开他,所选择的路径亦有异

  常人。

  不知为何,师一格从不在客栈投宿,每到日落时分,他就在村前镇后寻找庙宇,在庙宇

  中度过一夜。

  难道,他是为了避人耳目?

  这一日,师一格在天黑前到达了一个不大的村庄,师一格暗暗留意,发现惟有村西有座

  古庙,他心道:“今夜惟有在此度过了。”

  庙是独殿式的庙,门外已是杂草丛生,将通向庙中的石径掩没了大半。庙门上方悬着一

  块匾,早已积了厚厚一层尘埃,师一格仔细辨认,方认出是“龙王庙”三字,以石鼓文书所

  写,点笔圆滑,林茂自然。

  师一格心道:“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见到大家之作。”

  心里想着,轻叩庙门三记,他知道“龙王庙”向来不会有人居住,所以叩门之后,随随

  便便推开了虚掩着的庙门。

  (bsp;“吱吖”一声响,庙门应声而开,师一格刚要迈步而入,动作却忽然僵住了,因为庙中

  赫然另有两个年轻人正倚墙而坐,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靠内侧的年轻人身材高大,肩背长

  盒,其人甚为纯朴,纯朴得近乎天真无邪,他的肩上背着一只木盒,坐在他身侧的年轻人的

  脸色有些蜡黄,似乎大病未愈,但师一格一眼看出他的眼中精芒隐现,毫无病状,此人腰间

  配有一把剑。

  师一格在短暂的犹豫后,终是没有退出,他向两个年轻人笑了笑,道:“兄弟错过投宿

  的店家,就想到在此打发一夜——不知是否会惊忧二位?”

  那脸色蜡黄的年轻人打量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但一闪即逝,师一格却捕

  捉到了,心中不觉一动。

  蜡黄年轻人颔首道:“我们也是路过此地,在此歇息一宿而已,怎敢提‘惊忧’二字?”

  神情言语倒甚为谦和。

  师一格心道:“他们虽然皆是武林中人,但武林中能认识我的人极少,只要留心一些,

  应无大碍。”

  当下他反手掩上庙门,在庙中一侧倚墙而坐,目光扫视着庙中情形,但见供奉于案上的

  龙王木像竟是一个和蔼面善的老者,与常人想象中的威仪慑人的龙王爷截然不同。

  师一格见那两个年轻人皆有警惕之色,为了免生误会,他索性缓缓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隐传来“呼呼”风声。

  “龙王庙”四周的杂草被吹得“簌簌”直响,师一格睁开眼来,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了,三人虽近在咫尺,但师一格仍无法看清那两个年轻人的脸容。

  风声一阵紧似一阵,气息越来越沉闷,忽听得一直未开口,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道:“只

  怕要下一场雨了。”

  话音未落,“沙沙”之声自远而近传来,先是细微难辨,到了近处,已颇有声势,旋即

  庙宇屋顶上响起了密集的落雨声,四周的滴水檐开始有水哗哗流下。

  师一格心情反而松懈下来,暗忖道:“这等风雨之夜,多半不会再有人路过此地,要投

  身庙中。”心念未了,忽听得有马嘶声透过重重雨幕,传至庙中。

  师一格双目倏然睁开,马嘶声后,一切恢复如旧,但此状只维持了片刻,很快就有密集

  的马蹄声传至,因为掺杂了风雨声,一时间倒辨不清远近,但却可以感觉到其来势甚快。

  当马嘶声再度响起时,已在十余丈开外。

  “当”地一声轻响,是金石轻撞之声,声音来自与师一格对面而坐的年轻人那边,也许

  是那脸色蜡黄的年轻人的剑鞘与砖石相磕之声。

  与“龙王庙”相去数丈外的大道上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殿主,前面有个村子,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