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看在一边一定不好受,即便被安家这样苛责,还是感觉无话可说。
只得尽量安抚安子析:“子析啊,你听妈的话,刚生完孩子不能哭,否则落下了病,只会对自己不好。妈知道你委屈,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袒护江然,让他来给你解释个清楚,到时候你们想怎么办,妈也不管他了。”
安子析一定要整治季江然的,很早之前就压着火,再加上这一次,跟不共戴天有什么区别。
看着简白去给季江然打电话,安家正经扬眉吐气起来。
简白握着电话,手都气抖了:“你在哪儿呢?马上到医院里来,季江然,这件事情你别想躲过去……”
季江然昨晚睡晚了,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有三分睡意,直到简白挂了电话,还是没有散尽。
扔下电话迷迷糊糊的又伸手揽过来,温得软玉塞满怀。
他昨晚不安份,折腾她到过半夜,就是不肯睡。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昨晚心情好,带她去吃好的,结果多喝了几杯,都有一些醉,连他自己都那样觉得,其实他酒量大的不得了。看着她的时候还是感觉昏眩,脸颊有一点儿红,皮肤纯净得近乎半透明,莹润得宛如蔷薇花开,而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睫毛微微上翘,笑起来更是明艳照人。他盯着她就像是缓不过神来,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去,不知道怎么捱到两个人回房间,其实在车上他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司机开车,无声的坐在前面。她爬在他的胸前打瞌睡,呼呼的,像猫一样,他的心里痒痒的。手臂缠上她的腰,轻轻的摩挲。
一脚勾上门,有些霸道野蛮的吻上她,顾浅凝只是抵着他的胸膛催促他去洗澡,他也是恋恋的不肯放开。
难得当晚顾浅凝很温柔,不仅会回应他,还会试着讨好他。
季江然觉得仿佛是哪里疼,哼了一声,俊眉微微蹙紧。
他不是女人,即便是第一次,也不该有什么痛触。却感觉闷闷的疼意一直炸在心口间,就像从来没有碰过谁,第一次感觉是这样圆满的拥有一个人,全身体的融合在一起,所以就有了这样生疏的疼意。
顾浅凝听到他接到电话,躲闪她埋在颈间的唇齿,提醒他:“你不是接了电话,不去上班?”
季江然哑着嗓子,懒懒的说:“又不是秘书打来的,是我妈。”
顾浅凝眯起眼睛来推了他一下:“你妈叫你,你还不快去……别闹了,我还想睡一会儿。”
季江然缠着她不放开。
顾浅凝到底睁开眼:“你昨晚折腾那么久,还没有够么?”她哀呼:“你不会累吗?让我再睡一会儿,别折腾了,好不好?”
季江然已经将人摊平……
被反反复复的温润不断包容,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去医院的时候脸色不错,里面个个阴云密布,他却春风得意,笑着走了进去。
安夫人快言快语:“你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么?”分明是不将整件事放在心上。
季江然的嘴巴就是这么恶毒:“安子析又没死,我不笑着,还哭着过来不成?”
安桐气大发了:“二少,你……”
安夫人拉他:“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转首问简白:“亲家,你不是说给江影打电话了吗,他怎么还没过来。子析是他的老婆,死里逃生,又为他生了个儿子,他不该寸步不离守在子析身边么?”
“哧”一声,季江然的笑意响彻整个病房。他那个放荡不羁的模样,嘴角扬起,收眼轻佻,丝毫不加掩饰。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这样笑一笑,都对不起说笑的人。
安子析恶毒的盯紧他,似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季江然,你笑什么?差一点儿杀死你的大嫂,和你的侄子,你很开心很得意是不是?”
季江然敛了笑,眯起眸子凌厉的望过去:“安子析,你就是被宠坏了,你看你这副德行,哪里还像个女人,简直像条毒蛇。”
安子析脸色发白的眼望着他,一眨不眨。
安家人本来就气势汹汹,他来了,不仅不低眉顺眼的说半句软话,还一句比一句摧刻薄入内。
简白拉着他的胳膊,严厉呵斥:“江然,你行了,你有完没完了?想把这个家搅黄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季江然如何是个肯听劝的主,他今天之所以会过来,就是连砸场子带看好戏来的。
怎么轻易罢手,甩开简白的困制,正好跟安子析一一对质,却将丑话说在前面。
“既然你们安家这么理直气壮,迫不及待,之后可别后悔。说到底你除了是我名义上的大嫂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现在不过就是个开胃菜。你们不是心心念念盼老大出场。”他声音放轻,一个大男人竟妖娆得像是一只妖精。他那样子是会吃人,且不吐骨头的。“保存你的战斗力,我怕老大来了,你无力招架。”他问:“安子析,你说我为什么想要你的命?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要你安份一点儿?你那样陷害顾浅凝,不惜找人给她注射药物,你他妈的是女人吧?怎么什么卑劣蛇蝎的手段你都想得出?”
安子析睁大眼睛,怔忡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从没找人给她注射过什么药物。”
她有些慌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是找过林嫣然,也想过近一步驱逐顾浅凝,却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就进了医院,然后遭遇现在的事情。
安夫人就要张口骂起来:“季江然,你这是骂谁呢?”
季江然蓦然动了气,冷冷的侧首,虚指了她:“你给我住嘴!信不信我找人缝上你的嘴巴?”
安子析真要被他接二连三的混帐举止气疯了。
也不顾及身上的疼了,吼他:“季江然,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白也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季江然再浑,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对一个孕妇出手,一定是有什么事将他刺激疯了,才会下这样的狠手。站在那里静寂了一下,只盯着季江然。
季江然冷笑着靠近她:“跟我装是吧?不是你找人在顾浅凝酒里下迷药,然后给她注射麻醉剂,不就是想恐吓她,让她趁早离开a城,离得老大远远的。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三番五次对一个女人出手,算什么本事?”
安子析被他气得发抖,身上的伤更疼了,疼出冷汗,却不容他污蔑:“季江然,你血口喷人,是谁跟你说是我做的?顾浅凝那个贱人么?是那个贱女人告诉你是我做的……”
季江然一扬手“啪”一声狠抽在她的脸上,再一次险些将她掀翻在地。
“当我的警告是耳旁风是吧?”
室内一阵大力的抽气声。
“季江然,你疯了。”
简白和安夫人都来拉季江然,安桐甚至要跟他动起手来。
安子析匍匐在那里疼得爬不起身,眨眼,脸色就白得跟纸一样。
季江然反倒不耐烦:“贱人,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什么时候你做了坏事不是极力掩饰的,你那点儿手腕当我不知道?”
安子析觉得伤口一定是裂开了,才会这样疼,疼的几近说不出话来。
顾浅凝和季江影满城风雨,而她的眼里不揉砂子,对顾浅凝的嫉恨程度季江然一直是知道的。所以这个风头上顾浅凝出了什么事情,一定只能是她做的。
她被人算计了!有人故意算计她。所以她才会莫明其妙的中招。
难道那些亲密戏码都是顾浅凝故意演给她看的?她自命清高,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季江影表现得亲近,忽然那样反常……安子析咬牙切齿,闭实眼睛,额头上冷汗涔涔,由心的绝望起来。
她早该意识到反常的,却被气愤和嫉妒冲昏头脑,真的就要想办法对付顾浅凝,置她于死地。
然这一次她却受了顾浅凝的害。
可是没人给她辩解的机会,一切矛头都清析的指向她。只有她最有立场做这样的事,而且凭她的心性,也一定做得出。
安子析终于尝尽什么叫做百口莫辩,越是极力否定,季江然越认定她是恶毒心肠,死不悔改,只会更加憎恶,入骨三分。
安夫人不敢动季江然,就来揪着简白不放。
“亲家,你给我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季家想把人逼死是不是?这样血口喷人也就罢了,还一而再的对子析动手,你们是想要了她的命么?”她撒起泼来,就将自以为的王牌掏出来:“好啊,你们不是要她的命么,那就让子析抱着孩子离开你们季家好了,这样下去,早晚也会要了她的命。我可怜的孩子啊,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人家生了孩子,还要这么倍受欺凌……”转头又去抱怨安桐:“都怪你没本事,引狼入室,最后安家倒下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被当一回事了。”
季江然站到一边,点着一根烟,顺便给季江影打电话。
“你到底来不来?你老婆成魔成疯了,你不过来把安家的一群疯狗摆平了?”
他叼着烟看安家的人在那里刁难简白,却不说话。绝对算是她自己找来的了,她马上就知道她疼了怎样的一只白眼狼。
季江影片刻推门进来。
安子析看到是他,哭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不是不委屈。
安桐马上过去拉上他。
“江影,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少这是想逼死你的老婆和孩子了?”
季江影眼波清冷,淡淡的看了安桐一眼,他的神色从来都不热切,倒让人觉得稀疏平常。直接将手里的纸摔给他,抚着眉骨悠悠说:“你们安家也该闹够了,你让安子析自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么?”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安子析慌然的睁大眼睛。
季江影浅淡的看向她,仿佛是一字一句:“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哪里来的孩子?”
安子析盯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听觉和呼吸一样变得困难起来,险些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安夫人早已花容失色,只是愚昧到家,以为声大就能盖过人:“季江影,你胡说什么,子析是你老婆,她的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们季家不能因为没有良心,就不想认这个孩子。”
安桐颤巍巍的拿着那张纸,一句话不肯说。
亲子鉴定结果显示得很明白,季江影和那个孩子不是父子关系。
他不会傻到去质疑这张纸的真实性,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安家人再清楚不过。
“江影……”
想为安子析开脱两句,他知道季江影是什么脾气,只怕他会将安家赶尽杀绝。
简白不依了,过来揪住季江影的衣服:“江影,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你没碰过子析,孩子不是我们季家的?”
季江然操手靠到墙壁上,好戏到底开场了。
季江影随后抽过安桐手里的纸,拿给简白:“你自己看,亲子鉴定的结果显示,这个孩子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我清楚的记得没有碰过她,她能怀上孩子,还真是个奇迹。”
安子析全身冷透了,连疼都不再觉得。只是绝望的盯紧季江影,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连他自己没有碰过她,他都一清二楚,还是说,那晚他的酒醉也是假的,不过又是一个全套?
天啊,她几乎不敢再联想下去。
讷讷的问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季江影眯起眸子,以前一直觉得她聪明,办事有利,行事得当,是他多好的一个助手。现在才发现,其实她还是很天真,有的时候简直幼稚的可笑。
“你觉得,碰没碰过你,我自己会不记得?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年,什么时候看我因为喝醉了酒而做过荒唐的事?”
是啊,从来没有过,她怎么就信了呢。
简白拿着那张纸,差一点儿站不稳,一下甩到安子析的脸上。
血液直冲脑门,一直以来她因为这个孩子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绝望多愤慨。
“安子析,这是?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