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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品:红尘陷落|作者:打死也不说|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0 04:36:53|下载:红尘陷落TXT下载
  买来一具玩艺儿,使之失去那个晦涩的小东西,她才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女人,终日跟吕小莹缠绵,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把少女贞操献给了你。你可要好好爱我啦。是不是!”

  这时,在她们眼里,裘振东反而变成了某种具有“持有价值”意味的东西——拥有这样一个在社会上相当成功的男人,大家都很尊敬你们,谁也不会怀疑你们是暧昧可疑的同性恋者。

  然而,世界上没有永久的秘密,何况在家庭里。

  1998年4月2日中午,裘振东因患流感,提前结束了在新加坡的一个商务旅行活动,回到家,打算让两个女人好好伺候自己几天,殊不料,劈面就碰见曹丹跟吕小莹赤身裸体绞在床上,干着他从未见过的龌龊勾当!

  脑袋里“轰”地一响;密码箱“噗”地掉在地上。

  两个女人一时吓呆了。

  曹丹下意识紧抱自己的双乳;吕小莹则咬着自己意欲掩住尖叫的左手食指。

  “脏货!”裘振东咬牙切齿地喝问,“这不要脸的事,你们干了多久了!”

  他重复了两遍,两个女人都没吱声。

  他重复第三遍时,镇定下来的吕小莹开口说:“首先,请你别污辱我们;其次,让我们穿上衣服再说好吗?”

  “住嘴!”裘振东抽了吕小莹一个耳光,“我猜我老婆就是被你这臭娘们带坏的。”

  转而又指着曹丹的鼻子:“你说是不是?”

  “不是。”曹丹勇敢地一笑,“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爱阿莹。”

  “你……再说一遍。”裘振东打了一个冷颤。

  “我不相信你毫无自知之明,难道你还有一个男人的脸这样来……?”

  曹丹的话刚说到这儿,就被敏感而愤怒的裘振东扼住了脖子,翻倒在床上,拚命挣扎。

  裘振东已失去理智,双手越掐越紧,内心甚至充盈着一种巨大的、疯狂的快意——对自己无法占有的东西,你压根儿不会去想如何使之更美好,你总是在骨子里,一天天,一点点,浑然不觉地积聚毁灭的欲望。

  吕小莹奋力拉扯他,被他一收腿猛地踢开,摔在茶几一角,痛得差点晕过去。

  眼看曹丹没救了,吕小莹从地上趴起来,愣了一愣,顺手抓起茶几上的一瓶红酒,砸向裘振东的后脑勺。

  裘振东的双手渐渐松开,像一个贪睡的丈夫,幸福地趴在曹丹身上。

  他死了!

  曹丹喘过气来后,尖叫不已,从死者的压迫下抽身而出,紧紧抱住已惊愕得一动不动的吕小莹……午后一片死寂。一抹阳光在窗帘对开的缝隙探头探脑,它是多么的黯淡、可鄙!

  朵丽,朵丽

  腰缠万贯如裘振东者,越来越多,他们在婚姻内外的“持有消费”行为,应该让人不寒而栗,其中恩恩怨怨、生生死死的悲情悲惨故事,不胜枚举。

  下面,我们又来看看现代婚姻中的另一种怪胎——我称之为“克卤现象。”

  像裘振东一样,廖宗晨来深圳,也是因为情说变就变、婚说离就离,表面上干干脆脆,内心总有点别扭,只有离开故乡,方能自我矫治。

  记得从法院回家后,他一头倒在床上,乜着眼看前妻默默地收拾她的东西,一丝淡淡的留恋之情油然而生,他甚至想开口跟她谈谈两人初恋时的感受。然而,前妻连瞧也懒得瞧他一眼。很久。她的背影在门口晃了一下,门被关上了。他觉得自己生命里某些非常珍贵的东西,也随之永远消失了。

  在汉口,廖宗晨踏上南下的火车时,心头猝然涌上一阵悲哀,仿佛自己是离开心上人去做别人的新郎。

  这时他才痛感到:原来男人也可以他妈的多愁善感!

  当然,深圳这地方绝不允许你多愁善感。有钱,你要财大气粗;没钱,你的头仍然要昂得忒高;董事长总经理的脸上常绷着冰冷的线条,生怕自己动感情得罪自己,而打工仔一有空谈起日后当了百万富翁的打算时唾沫横飞,个个都是一副“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模样。

  廖宗晨也不例外。

  他并不自视过高,只是自我鉴定为普通人里的特别人——有头脑,有学历,更有一副英俊潇洒的外表。

  在一家公司有声有色地做了1o个月推销员之后,廖宗晨承包了公司的贸易二部,一年上交15万元,其余归个人所有。

  两年下来,生意虽难做,也赚了4o几万。

  承包合同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期了,他想在合同到期前再做一单,赚点钱买套舒适的三居室,经朋友介绍,跟黑龙江一个客户做上了一笔43万元的生意。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发出去的那批电器从此石沉大海,原以为是朋友介绍来的客户很可靠,就没收定金之类,更没去验正一下对方那个公司存在与否。帐肯定是收不回来了,只得自己掏血本垫上,几年的辛苦所得一下子付诸东流。

  廖宗晨很沮丧,常到酒巴销愁。

  有一次,他东张西望时碰到一位时髦女郎的目光。她坐在不远处,漫不经心地吃着雪糕,脸上有一种任何男人都能读懂的神情。他向她点点头。女郎微笑着过来了,落坐前,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他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不请我喝一杯吗?”她幽深而灼热的注视,让他很清楚她要干什么。他屁股兜里还有几千块钱,借酒发泄不了的东西,不正可以借女人发泄一下吗?

  “你很漂亮。”他一语双关,“咱们来点有劲的。”

  随即推开扎啤,要来两瓶洋酒、跟女郎一杯接一杯地干。

  两人极少说话,直喝到晕晕乎乎才离开。

  接下来,他跟着女郎到了她的住处,一起度过了相互折腾的一夜。女郎的房子装演相当豪华,家具摆设十分讲究。他估摸她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宰你肯定没商量,如果她是一只“鸡”的话。以前听朋友说:别小看妓女,她们往往比嫖客有钱。他还不信。今天看来,此话不虚。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掏出钱包,准备一古脑儿全给她。女郎笑了那么一笑:“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知道你很孤独,我也是。咱们谁也不欠谁。”

  廖宗晨木呐半晌,不知该怎么办,喃喃道:“这么说……咱们是同病相怜?几年前,我就离婚了……你呢?”

  “目前,我还没结婚。”女郎含糊地说。

  廖宗晨茫然若失,有点喜欢这女郎了,不好意思地一笑:“以后……我还能到你这儿来吗?”

  “事实上,眼下咱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所以你离开这儿以后,咱们谁也不牵挂谁,谁也不认识谁。对吗?真心希望你生活得愉快,先生!”女郎的话,无异于当头泼了他一盆冷水。

  他走到街上,一时竟有点失魂落魄之态,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朦胧而短暂的失恋。赶紧避开人群,打的去看海,迎着柔柔的海风,在沙滩上踽蹈独行。

  当他回望自己留下的一串脚印时,不知为什么,眼睛一热,那泪便滑了出来。

  “真没出息,你!”返回市区的路上,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离开原来就职的那家公司,廖宗晨把档案放到人才市场不久,就被家乡湖北省某单位驻深办事处聘用。

  他到办事处报到。稍感意外的是,处长是个与他年龄相若的女人;接着又大吃一惊,女处长竟是他中学时代的同桌。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当然。许丽华,许处长。”

  “瞧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许丽华一头短发,浑身散发出职业女性成熟的魁力,“当我看到你的档案时,就想跟你联系,让你请我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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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宗晨一笑:“恐怕你,你恐怕只得挑个‘炖奶佬’之类的去处。”

  许丽华大笑,手中的笔往桌上一顿:“那就去‘炖奶佬’。”

  一顿便饭吃下来,廖宗晨送许丽华回家。在楼道口,他犹犹豫豫地站住了。

  她问他:“怎么啦?”

  “不太方便吧。”他说。

  “上去坐坐。我一个人。”她拉了拉他的胳膊。

  许丽华刚离婚不久,家里好像还留有一股淡淡的男人味。

  廖宗晨挺着身子,挨坐在松软的沙发里,吃着水果,有一种预感,他跟许丽华之间会发生什么事。

  后者洗澡出来,穿着简单而性感,坐到他身边:“记得咱们同桌时,你就是班上最漂亮的男孩。知道吗,当时我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你一点没变,总是给人一种挡不住的潇洒。”

  “是么?”廖宗晨不以为然地摊摊手,“潇洒其实是一种流俗。这里的男人表面上都很潇洒,一种虚假的、不堪一击的潇洒。实话跟你说吧,我身上只有一张‘老人头’了。我生怕你吃了‘炖奶佬’后,还要我请你去喝西班牙咖啡,让我露馅。”

  许丽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搭到他的肩上:“还一个大男人呢,瞧你可怜的样子,怪让人心疼的?在我这儿好好干……”话没说完,也不想说了,就把他搂进自己的怀抱……两个月后,廖宗晨才觉悟到,许丽华所谓的“在我这儿好好干”,并不是指他在单位上的工作,而是意在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她“包”起来。这种令人难堪的事儿,他平时在报纸杂志上读到过,叫“傍富姐”,没想到竟鬼使神差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跟许丽华摊牌了:“咱们的关系总会在某天结束是吧。

  我想我得换一个做事的地方,心里自在一些。“

  “如果咱们的关系不会结束呢?”她问。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比如说,我嫁给你。”

  他摇摇头:“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呢,嫁给一个穷光蛋?”

  “我嫁给了你,你还是个穷光蛋吗?”

  “可我能给你什么呢?”他相当理智地说,“你的第一任丈夫给了你钱,第二任丈夫给了你权。这些我都没有。”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需要一个既没有钱也没有权的男人。”她总能反驳他,使他无话可说。

  也许她是要找一个男人,可以让她颐指气使,时时显示她作为一个女人的优势吧?也许她真的爱我,而不是为了找一个相对固定的性对象?廖宗晨想。

  然而一想到“爱”这个字眼,他就感到惭愧。你跟许丽华之间,相互敢说一声“我爱你”吗?对你们来说,它可能连一句生活的台词都不是,即使你再大胆地把它说出来,也肯定苍白无力,经不起半点推敲。

  话又说回来,廖宗晨跟许丽华,并不是没有一点感情。就在他想离开她的那天夜里,他住到了另一个房间,窗外细雨淅沥,令人久久不能入睡……清晨从梦中醒来,却发现她猫一般蜷缩在自己的怀里,一脸的泪水。他闭上眼睛,无言的嘴唇滑过她的面庞,—一吻去那些酸涩的东西。

  现代男人女人,或自觉或不自觉,都浮游在感情的边缘,就像在海滩度假,一会儿在水里,一会儿又爬上岸。有人说那种非情非爱又是情又是爱的关系是第五种感情。廖宗晨跟许丽华,大概就处在这所谓的“第五种感情”状态吧。

  廖宗晨甚至想:如果他跟许丽华的关系一开始就是平等的而不是附属的话,也许他们真的可以谈情说爱呢!

  两人很快就结了婚。

  婚后游了一圈“新马泰”。回来后,许丽华让廖宗晨辞了工:“你也挣不了多少钱,闲着玩儿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