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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七五奇案录 完结+番外|作者:hao001259|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0 04:22:39|下载:七五奇案录 完结+番外TXT下载
  七五奇案录第卷月芽沟奇案作者:耳雅

  文案:

  展景天的父亲是个很有名的警官,在次办案中离奇地死去了。展景天从小就痴迷于侦探小说,对慈爱的父亲非常敬爱,他自十岁那年父亲离奇死去后,便立志成为个出色的警探,查明父亲的死因。自幼丧母的展景天在爸爸的好友孔言的抚养下成长为个出色的少年,19岁那年在高中老师的哭声中毅然放弃了名门大学的邀请,投身警察学校。而因为孔言是个科学家,所以展景天从小就接触到了许多科学方面的人才。他最好的朋友孔志翎是孔言的儿子,从小起长大的两人是相知相惜的损友兼死党,热衷于科学的孔志翎自小就是个天才,并为了展景天而直致力于研究穿越时空的机器,在展景天20岁生日那天,孔志翎终于研究出了他所谓的人类的奇迹,时空穿越机。而展景天也愿意尝试这个机器,为了揭开父亲的死亡之谜。然而机器却跟展景天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并没有回到10年前他父亲死亡的那天,而是回到了1000年前的大宋仁宗年间的都城开封。也就是当年的展昭因襄阳王案辞世的年之后。

  楔子01千年之前

  “好痛”

  揉着被撞痛了的背,展景天踉跄地站了起来,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后,愣住了

  “这里是哪里啊?”自己现在正站在条山间的羊肠小道上,不是在上海么?还是说在郊区?志翎那小子,不是说地点不会错的么?那他应该是在十年前的上海啊!向前走两步看看吧,也许地点会有点错误的

  往哪个方向走呢?正犹豫着,远处似乎是有什么声音,什么呢像车的声音?

  “车?!”

  展景天立马来了精神,也许可以搭个顺风车

  声音渐近“怎么这个车的声音那么奇怪啊?”

  当远处的尘埃渐落,人影渐渐清晰时,展景天惊得张大了嘴

  远处来的不是什么汽车,而是只马队,有十来个打扮万分奇怪的人,正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说他们打扮奇怪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就像古代的戏服样对的,就像戏服样难道是在拍戏?惊讶过度的展景天就这样站在路中间忘了躲避,来人也看到了他,急忙拉住了马,声马的长嘶过后,那几匹马停在了展景天眼前。

  “你是何人,竟敢挡住朝廷的马队,不想活了么”个人拿着马鞭指着展景天问,“看你穿着怪异,莫非是番邦来的细?!”

  “穿着怪异?”展景天看看来人,再看看自己,暗红的的宽领毛衣,黑色的牛仔裤,黑色休闲鞋,黑色的碎发,因为有段时间没剪了,稍稍有点长,从上到下自我检查了遍后发现确实没什么可以被称为奇怪的地方后,展景天决定采取他的另种方法,他大方地露出他的招牌微笑,礼貌地道:“请问你们是哪个戏班的?我不小心迷路了,能不能告诉我哪里可以叫到出租车,我有急事要去市里。”

  不是自夸,他展景天是被人喊着漂亮长大的,志翎曾经咬牙切齿地说他“人比花娇”,而他也有经验,般只要自己笑着说出某句话,听的方肯定都会无条件地满足自己的要求,长到20岁,这招百试百灵!

  果然,对方愣了下,竟然都直直地盯着自己看,虽说展景天知道自己很帅,但被十来个人这样盯着打量还是十分尴尬。

  “展展”其中人抖着手指着展景天

  “?展?”什么意思?

  “你可是姓展?”那人试探着问,展景天从他们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种希翼,也没深究。

  “你怎么知道我姓展?”展景天努力回忆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这样的个人啊。

  “你”那人竟然从马上跳了下来,确切地说,是激动地从马上摔下来的,冲过来把抓住了展景天的双肩。

  “喂?”展景天被吓了跳

  “展展大人您没死”那人竟然哭了起来,而其余那群人忽地冲了过来,将展景天团团围住,都哭着说什么“太好了,您没死,想死我们了之类的

  “喂各位冷静下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展景天连忙后退。

  “展大人,您不认识我们了?我是禁卫军统领陈恩啊!您救过我的命您不记得啦?您还带我们起去打西夏人的擂台还有白大侠”

  “等等下”展景天连忙阻止那些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人“我可不可以问下你们口中的那个展大人是谁?”

  “您在说什么啊?您是展昭展大人啊!皇上亲封的御前四品带到护卫,御猫,江湖上人称南侠的展昭展大人啊!”

  “哈???”在听到“展昭”这个名字后展景天已经彻底傻了,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己是展昭,他如果记得不错的话,那个展昭应该是那部叫七侠五义的小说里的人物吧莫非

  “孔志翎!孔志翎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你在搞鬼对不对?”抱着最后的丝希望展景天对着四周喊了起来

  “”

  “什么声音?”那群人被吓得跳了开去

  “手机?!”展景天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来电显示上那个白痴的笑脸证明来电的是孔志翎

  “喂!”

  “天天你在哪里?”对方的声音和语调如既往地欠扁。

  “我还想问你呢!”展景天没好气地喊着。

  “出了点故障,你不是回到了十年前,好像是回到了千年前的样子”

  “千年??”联想到“展昭”这个名字,的确宋朝距今大概1000年左右啊“呐,孔志翎,你开玩笑的吧快把我弄回去对了”展景天迅速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好似挂坠样的连接器“喂,怎么会没有反应?!”

  “那个因为是要看时间的,所以今天是不行了,不能进行试验”那边的孔志翎难得见好脾气的展景天这么生气,急忙解释。

  “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啊?明天?”

  “那个要明年明年的今天”

  “什什么喂你耍我啊?”

  “对不起天天技术上好像还需要些改进不过你别慌,我”还没等孔志翎说完,电话就忙音了,再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服务区外

  展景天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年他要在这个1000以前的地方待上年怎么办”他只觉得阵阵头痛眼前黑,失去了知觉。

  楔子02梦

  展景天自记事起就经常会做同个梦:个长着美丽翅膀的天使向他伸手走来。当时他们周围云雾缭绕,蛋黄样的太阳在不远的天际,金色的光茫就对着他和天使射啊射。

  起初他根本看不到天使的脸,强烈的日照和那个天使过于立体的轮廓在脸上恰到好处地形成了个性感的90度阴影,虽然展景天很努力很努力地看过,但都没有看清楚。

  这样的状态从他6岁开始直维持到16岁都不曾改变过。而这个梦也不知为什么就成了展景天心中倍感骄傲的事情。他总认为冥冥中应该会有什么安排正在等待着他。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志翎时,换来的却是对方不屑地撇了撇嘴。

  志翎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展景天有很严重的普罗米修斯情结,这是种可治愈的疾病。于是他带着展景天去找了学校医务处位据说是心理辅导员的老太。

  老太其实并不老,至多三十来岁,只是在这个遍地都是小崽子的学校里,就只能被叫做老太了。老太兴味盎然地打量了下展景天后决定在他身上采用种国际先进水平的物理疗法。

  在这之后的段时间里,展景天被命令每天都随身带张老太的照片,反反复复地盯着看上两个小时,以至于全学院的女生都以为这棵受人爱戴的校草有比较严重的审美缺陷,而准备去整容来博得“芳心”的女生更是不计其数。倒是全校的男生都颇为解恨地喊着“苍天有眼”。

  就这样持续了数天之后的某个夜晚,展景天终于又做梦了,仍然是仙境般的云雾缭绕,仍然是踩着祥云而来的天使,只是这次天使的轮廓更加清晰了些:是个身材修长健美的年轻男子,再接下来天使向他走近,慢慢地低下头,云雾散开,再散开露出的脸是老太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配着年轻男子的身材和粗大的喉结声惨叫后展景天惊醒过来,全身冷汗。

  也就是从那以后,展景天再也没有做过梦,噩梦美梦都没有了。

  也正是从那个16岁开始,展景天在人生最痛恨的名单里加上了“心理学”这个词。

  而在最不能招惹的种群后面认认真真地写上了“老太”两个字。

  再度从黑暗中醒来的展景天感觉到的是柔和的亮光,以至于他认为自己又开始做梦了。个小小的身影在眼前晃动着,展景天使劲地眨了眨眼,对准了焦距后,看清了眼前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的打扮很怪异,头上顶着个发髻,外面包了块鹅黄|色的小扎巾,绑扎巾的发绳上有串小铃铛。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很是悦耳。

  小孩身上的穿戴更是离谱,不过从童装的角度来看,这身打扮还算蛮可爱的。

  然后展景天回忆起了他昏倒前发生的事情,拒绝相信这切都是事实,他用力摇了摇头,想坐起来。可惜他支撑着上身的手臂还没伸直,就被耳畔那声高分贝的尖叫骇到,手软又滑了回去。随后胸口受到了极大的撞击,刚才那个忙碌的身影飞扑到了他身上,激动地拽着他的衣襟喊道:“大人,您终于醒啦!”紧接着,身上又轻,那小孩又像只小雀样边叫喊着边冲了出去,嘴里嚷的是:“大人醒啦!大人醒啦!”

  不出展景天的所料,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冲进来了大群人,有老有少,有胖有瘦,人数之多,让展景天不得不开始考虑他们集体冲进来时,那扇看起来装饰性远大于实际用途的木门为什么没有坏掉

  在众人叽哩哇啦地番长篇大论之后,展景天得出了个结论——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不管作者本人有多诚实

  楔子03开封府

  实际上,事情也并非那么复杂。因为些机械上的故障,原本打算回到十年前的展景天阴差阳错地回到了千多年前,北宋仁宗年间的首府东京,也就是常说的开封府。这样个沉痛的教训再次告诫我们:科学领域还有很多的偶然和未知

  然而更偶然的是展景天的样貌颇似当年的展昭,只是展昭在年前已经过世了,就算没死的话,也应该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而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展景天今年年方20,怎么算都不对。最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展昭的儿子,但后来觉得这种想法极度损害他们心目中某位的光辉形象,因此这种父子论调被默契地回避掉了。

  古人也许不会知道,可是展景天是二十世纪的大好知识分子啊!所以他知道,这绝对是遗传学的个有力证明!充分地肯定了遗传学和基因理论是多么地可信!展景天相信自己也许就是这位展昭的后世子孙,就算不是直系第代也是杂交第代的!正所谓外甥不出舅家门么

  正胡思乱想间,声有威严的咳嗽声传来如果你问怎么连咳嗽都可以听出威严来,那你肯定没见过什么世面,咳嗽是不是威严,看的不是咳嗽的数量和质量,而是看咳嗽的人啊展景天抬起头端详着眼前的人,他感觉自己看到了那人的脑袋上面似乎有个金色的光环在闪哪闪哪!红色的箭头指着眼前的大黑个,有个什么什么博士好像从旁边跳了出来,举着牌子说:“这是包青天那!包青天!你看人家!多黑”

  展景天骇然的神情显然激起了这位伟人的恻隐之心,他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脸,像安抚只小狗样地拍了拍展景天的脑袋说:“别怕!我和你爹是好兄弟”

  展景天听闻此言立马热泪盈眶地拉住了眼前人双大手说道:“伟人啊!如果我爹还在,或者你到我爹那个时代,你们的确都是好兄弟啊!”

  展景天的错乱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他向来是个很务实的人,既然志翎说了要年之后才能接他回去,那么他就只好在这里乖乖地等年了。而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对他来说,要活着过完年是相当困难的,现在有个现成的避风港摆在眼前,而且他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和展昭点关系都没有,于是他就欣然地接受了这个展昭儿子的身份,虽然他清楚地看到了在场的人们脸部不约而同地抽动了几下,但还是装作没看见

  就在众人满脸狐疑之际,个清透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孩子你娘是”

  提问的人就站在众人的身后。

  展景天的眼前总共站了三层人,第层就是包拯,他远没有戏里演的那么老,至多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相貌也很明朗,只是黑了点,另外额头上也没有星星月亮什么的

  第二层是四个年轻的男人,身材样貌各有不同,但都很健壮。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了吧。

  第三层,就是刚才那个发问的人,那人似乎特意选择了个角度,巧妙地站在了四个大个子身后的某处,在那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展景天,而展景天却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真切他的脸。

  随着问话声,那人略略向前挪动了步,站到了光线下面,展景天终于看清楚他的脸后,立刻倒吸了口凉气,倒不是因为眼前人长得有多惊世骇俗,他只是个年轻的书生而已,肤色比较白,人比较瘦,相貌很清秀,但是展景天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医务室的老太”

  “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肯定是同种群的!”向来第六感和狗样敏锐的展景天立马在自己心里敲起了警钟。旧仇新恨齐涌上了心头!瞧那算计的眼神,那微翘的嘴角,那若有所思的神态!展景天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抓住那人略显宽大的衣袖,狠狠地擤了把鼻涕后哭着说:“都怪当年,我爹我娘年少无知,唉可怜我啊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啊没了娘”

  觉察到那人的身体猛地怔,展景天偷瞄了眼衣袖后的那人,原本苍白的脸变得铁青,右眼的眼皮和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好几下,瞬时觉得大快人心,不由抓紧了袖口,又擤了两把殊不知这痛快的几下让展景天在以后的好多年里都后悔不已,古人云,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古圣先贤诚不欺我也。

  展景天的人生准则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出色也好,平庸也罢,都不是他会去考虑的事情,然而世事却往往都会出人意料不管怎么样,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卷月芽沟奇案

  月芽沟奇案01猫的问题

  时间这种东西,就是你想它快的时候它慢,你想它慢的时候它快。

  漫不经心地数着日子,展景天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住进开封府已经三天了,府里上至包大人,下至厨房的大娘都对他关怀备至,这让展景天的内心小小地愧疚了把,自己毕竟还是骗了这些人。

  不过幸好展景天性格比较乐观积极,他决定要做些什么来打发这年的时光。

  打定主意后,他离开房间,溜溜达达地走了出去。

  开封府就等于是开封的公安局总局,虽然建筑古朴了点,结构复杂了点,衙役多了点,车子少了点但对于他这个自小在警属大院长大的警校高才生来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他现在住在西跨院,那里是原先展昭居住的地方,据说为了缅怀这位广受开封上下爱戴的好公仆,这里的家具陈设,甚至连门前院里的草木都和他生前模样。不过据说展昭很少会回到这里,大多数的时间,他不是在外面办案,就是在公差房里研究案情。

  公差房就像是公安局的办公室样,三班六房的衙役们都被分成几个组,轮流当值,这时候还没有双休之类的制度。展景天路过公差房时,发现里面就剩个留守的衙役徐老六,他正在房里来回地踱着步,脸上的神情慌里慌张的,还不时地向前厅张望。这种神情展景天很熟悉,看来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了。几乎是出于某种本能,展景天走了进去。

  “徐大哥,出什么事了么?”

  “是展少啊。”

  由于展景天自认是展家的公子,大家开头都叫他展少爷,但家里世代都是工农兵的展景天怎么听怎么别扭,因此他本人坚决反对。再加之展景天为人比较随和,和大家混熟之后,就都改口叫他展少了。

  “出了大案子了!”徐老六压低了嗓子,脸神秘地说“听说牵连数十条人命呢!”

  “数十条人命?”展景天也是惊,“那么厉害?是连环杀人案还是变态杀人狂啊?”

  “啊?”徐老六不解地看着展景天。

  “说呀!还是团伙作案?”展景天只是急着想了解案情,也没理会徐老六的疑惑,接着追问。

  “景天似乎对衙门里的事物很熟悉呀。”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人。

  不用回头,光听这把清亮的声音,展景天就知道是谁了,不由地右眼皮直跳。

  “公孙先生啊,快坐快坐!”徐老六热情地迎上前去招呼那青袍白纱,仙风道骨的年轻书生坐下,然后就提了茶壶倒茶去了。

  房里只剩下了展景天和公孙策。

  没错,那日被展景天擦了袍袖鼻涕的书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先生。

  也许是自觉理亏,展景天这几日总觉得这位公孙先生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只苍蝇尤其是在他用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时。展景天就会竖起全身的毛小心戒备,生怕不小心被算计了去。所以这几日,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无数回合,引得开封府众人都啧啧称奇,赞叹两人之投缘。

  如今又是那样像询问又像陈述的语气,展景天干笑两声,准备开溜,却不想对方又问“连环杀人案和团伙作案我都能理解,可是何谓变态杀人狂呢?”

  调整了下座位的角度,直接阻断了展景天的开溜路线。

  展景天暗暗咬牙,心说“你不知道啥叫变态?镜子有么?快拿起来看看,里面就有个!”

  溜走看来是不行了,展景天索性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尽量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为诚恳状。“那个,先生有所不知,所谓的变态就是呃就是与正常人不同”

  “哦与正常人不同的就是变态啊”公孙轻轻地点点头,副“我明白了”的表情,然后又抬起头,打量了展景天会儿后,含着笑说:“那样的话,景天也很变态啊”

  怒!

  展景天嗖地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大叫:“你才是变态”

  却见公孙策已经伏在桌上大声地笑了起来。

  正这时,门口突然嘈杂了起来,公孙策满脸的笑意立刻换成了严肃,倒茶去的徐老六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嘴里喊着:“先生,他们回来啦,大人让您去仵作房!”

  说话间,公孙策已经快速地走了出去。

  听仵作房,展景天就知道肯定有尸体过来了,难道是要验尸?

  “我也去!”急忙跟了出去,和公孙策起快步向仵作房走去。

  旁的公孙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展景天颇认真地说:“我直都不相信你是展昭的儿子。”

  惊!

  展景天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但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就又听公孙策放软了声音接着道:“现在我相信了!”

  呐尼?

  展景天的嘴还是没合上,反有越张越大的趋势。

  技巧性地停顿了三秒钟后,公孙策说了最后句,“你比他还要像猫!”

  爆!

  月芽沟奇案02奇案

  仵作房里晦暗的光线衬得那并排躺着的尸体更加的可怖,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用的烈酒的味道,刺激着在场的每个人。

  展景天刚进入仵作房,就感觉到了丝异样,并排躺着的九具尸体上血迹斑驳,看起来似乎还很新鲜。死者均是身材健硕,年纪不大的男子,他们穿的都是同样款式的衣服:土黄|色短袍,红色的腰带,手中有刀,看上去,像是练武的。

  这九人的死状相当奇异,每个人身上都有两处明显的伤痕,处是在膝盖,双腿被拦膝斩断,另有处是在脸上,九人脸上都有条极深的横向伤口,位置不高不低,正好是在眼睛处。整个脸几乎是被横向地切开了,残破的眼珠挂在外面,惨不忍睹。

  公孙策紧皱着眉头观察了下尸体,伸手接过旁衙役递过来的小箱子,独自走到了尸体的近前。

  箱子里是些竹签药瓶类的简单工具,公孙策熟门熟路地忙活了起来。

  展景天拉过马汉问起了案子的细节。

  这些尸体是今天早晨进山砍柴的樵夫,在个叫月牙沟的地方发现的。

  月牙沟并不是什么官方的地名。

  在开封西南有个叫新坟的县,此县靠山而建,山上有开封香火最旺的送子观音庙。此庙据说是座始建于汉代的古庙,庙的位置极精巧,基座成桥梁结构,横跨在两座山峰之间,庙下两山夹沟,形似月牙,因此当地人都称此地为月牙沟。身处月牙沟底,抬头向上望,两山间月牙形的空隙上,庙基如彩虹般飞跃而过,气势甚伟,其上绘满了五彩的壁画,这壁画也不知是做过了什么处理,虽暴露在外,历经千年风霜却仍能鲜艳如新。壁画中绘的大多是些仙家神怪的传说,因此也有人把月牙沟叫做神仙沟什么的

  那砍柴的樵夫每天早晨都要去给观音庙送柴火,今早刚踏进月牙沟,就看到沟底的溪流变成了红色,数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地。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樵夫连滚带爬地跑来报了案。

  马汉简略地向景天介绍了案件的情况,这时公孙策已经结束了验尸,开始收拾工具。

  “有什么发现?”包拯和展景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发问。

  “线索不多,可以肯定是同个人所为,刀伤的切口很致。九人身上除了这两处刀伤外还有很多的其它伤口,显然在死前曾经历过场激烈的打斗。死因是因为失血过多,案发不超过2个时辰。”公孙策简略地把自己找到的线索交待了下。

  展景天不禁佩服起来,这公孙虽然人不怎么厚道,不过专业还是过硬的,在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仪器和理论基础的情况下,能如此迅速地得出尸检的情况,的确是很不简单了。但与此同时展景天又不由叹息,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就好了,定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他心里想着,不自觉地就叹了口气。在场的人本来都各自沉浸在思索中,静默的环境中,他的声叹息显然成功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景天有什么发现么?”公孙边洗着手边问。

  “啊?”展景天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景天有发现的话但说无妨!”包拯也点头询问。不知是不是因为展景天长得实在太像展昭了,开封的众人似乎从开始就没有要向他隐瞒案情的意思,大家都眼含期待地注视着他,等待他提出有用的见解。

  也许是出于某种警察的职业本能,展景天决定能帮多大忙就帮多大忙。“我觉得我们各自都有了些见解和线索,只是都很零散,所以我建议先开个案情分析会,把现在手头上各自已有的线索汇总下,列出疑点和接下来的排查方向,然后分头行动”

  千年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实在是有够长的了,据展景天知道,最早的侦探学就起源于宋朝。经过千年的发展,侦查学已经演变成了门涉及面广,理论性强的专业学科,而在案发后开案情分析会,是最基本的基本。众人听完展景天的叙述后,都倍感惊异,但发自内心的赞叹也是溢于言表的。可展景天还是捏了把汗,因为他注意到公孙和包拯的眼中闪过了抹意义不明的了然,暗自叹了口气,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月芽沟奇案03故人将至

  在包拯的书房里,案情分析会正式开始了。

  开始的场面有点混乱,但在展景天的协调下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收获。

  展景天在书房的墙壁上开出了块地方作为黑板,让公孙把有用线索都写在纸上粘上去。

  表面上本案的线索非常有限,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只有尸检的所得,不过,展景天提出了要从受害者特征,犯案手法,可能的动机等几个方面下手。

  受害者特征方面,景天向众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这几个死者的衣着打扮相同,是不是某个共同团体的?”话问完,就听到公孙噗嗤地声笑了出来,其他几人也略带尴尬地含笑看着他。

  “怎么了?”展景天不解地问。

  “展少,你以前从没见过这样打扮的人么?”赵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笨!”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张龙狠狠个头槌“展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没去过,也因该见过吧干吗打人”赵虎委屈地小声嘟囔着。

  “??”景天更是不解了,只听公孙轻轻咳嗽了声道:“这也不奇怪啊,景天还小么!”

  “!!”眼看景天又要发作,包拯连忙打圆场道:“这些人都是打手护院!”

  “打手护院?”展景天脸上露出了不信的神色,心说“老包你当我好糊弄啊?千年后打手还没统服装呢,现在竟然规范成这样?看那几位的衣服,加个编号就可以当制服了!”

  “他们并不是普通人家的打手护院。”像是看透了展景天的疑惑,公孙含笑补充道:“他们是妓院娼馆的护院。”说完后,还特意用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景天,好像是在说“果然是没爹的孩子”

  展景天无语问苍天,只好在肚子里将这只公孙狐狸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百遍啊百遍。

  连忙转移话题,讲犯案手法。虽然不能确定凶手是不是个人,但从尸检所得来看,这样的可能性极高,也就是说这个凶手起码是个用刀的人,而且功夫极好。还有就是这种怪异的杀人手法,是偶然,是凶手的习惯,还是有某种特殊的意义,都有很多疑点。说到这里,王朝突然说:“展少可曾在江湖上走动过?”

  “唉??”展景天被他问得愣。

  “展大哥武艺高强,虎父无犬子,展少也应该深怀绝技吧?”

  “呃”展景天为难。

  “展少不会和当年展大哥样,已经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了吧?”

  “这个”展景天在想自己在学校学过的那几招擒拿格斗拿到古代来算不算是会武功看看那尸体上的刀伤还是算了

  于是展景天脸委屈哀怨地到:“惭惭愧我自幼跟随母亲长大家母是和平主义者,反对暴力”

  在众人的片惋惜声中,展景天听到公孙轻轻地哼着:“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

  汗

  紧接着是杀人动机了,古往今来翻案手法层出不穷,但犯案动机却直没什么明显的进步,贪嗔爱欲痴,自古只要是人似乎都逃不开这份执著。

  简单的分析之后,众人决定先从前两个方向着手,寻找更多的线索在来汇总。

  具体的安排是,王朝马汉带着衙役去查死者的身份,开封各地的妓院挨个查问,有知情的就带回来认尸。张龙赵虎带着人上月牙沟调查,主要是想找找有没有可能的目击者。展景天自告奋勇要起去,还提出要选几个机灵点的衙役组织个小分队,专门排查犯罪现场——整个月牙沟。包拯满意地点头答应,还嘱咐张龙赵虎要听从展景天的安排。出人意料的是,向据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孙也要跟着景天起去,展景天暗自咬牙,心说“你个死书呆子,看爷在路上怎么折磨你!”

  还是那句话,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心想整人的展景天却受了路的折磨,那马儿跑得叫个快啊!那月牙沟叫个远啊!那山路叫个颠啊到地方时,展景天只觉得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两只手也不是自己的了。

  赵虎把他从马背上抱下来时,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好像在控诉:“南侠的儿子竟然连马都不会骑,你愧对展家列祖列宗啊!“而那个文弱的公孙却轻轻巧巧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满脸的坏笑,道:“哎呀景天,都叫你和我起坐车了,你非要骑马,累坏了吧。”展景天很认真地问自己,为什么好好的句话,从公孙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欠扁呢?唉怪人不如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暗暗下决定“回去时定要做马车!”

  可是展景天万万也没有想到,他回去的时候还是没有坐上马车,因为就在山上的观音庙里,有位故人正在等着他。而做出太晚了赶路回去不安全,集体上山顶观音庙过夜这个决定的,偏偏就是展景天自己。

  缘生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

  月芽沟奇案04白衣如雪

  虽然展景天在来之前已经听王朝介绍过了有关月牙沟的大致情况,但还是被眼前

  险峻的地势,雄伟的山峰和精巧的寺庙所震撼。寺庙底部的壁画色彩绚丽,巧夺天工。展景天不由纳闷,这样的奇景若是留到千年后,必然是块旅游胜地啊!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听闻过有这样处胜景甚至连月牙沟这个名字都是闻所未闻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这座庙宇彻底地消失了?

  这样的疑虑,让景天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此时天色已晚,山风渐起,呼啸着在两山的缝隙间穿梭着,此处又是凶案现场,更是让人觉得脊背发凉,耳边阴风阵阵。展景天坚持不肯穿古时的长袍大褂,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冻得汗毛直竖。

  众人在沟底忙活了半天,除了满地的血迹,什么收获也没有,路人更是半个也没看见。展景天看到张龙等收拾人马,看样子像是要回去了,刚才骑了大半天的马,现在他还没缓过来呢,再加上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心里很有那么点不甘心。灵机动,何不去山上的庙里看看?那庙就在这月牙沟的顶上,虽然距离甚远,但是也有可能会有人知道些什么的呀。

  展景天的提议得到了公孙的大力支持,理由就是这观音庙里的素斋是开封绝。

  后来展景天才知道,这公孙不止会验尸,会看病,更重要的是他会算命!他在出门前肯定给展景天算了卦,而卦象上说的,应该是灾星高照什么的,所以他才会屁颠屁颠地跟来看个热闹。

  路无话,众人很顺利地到了山顶。

  镜花水月这种东西之所以吸引人,关键就在于它看不真切。就这么遮遮掩掩的,好给人个遐想的空间。从月牙沟底遥望这座观音庙,只觉得他仿佛如那云顶天宫般气象恢宏,可走到近前看,远不是那么回事,虽然轮廓还在,但已经残破不堪,墙壁屋顶上明显有修葺过的痕迹,但手工粗糙,和那华丽的基座完全不配套。不过也对!如果这庙和基座配套了,那就不叫送子观音庙了,至少也要叫个大雄宝殿什么的。

  正沉思间,声马嘶声有如龙吟般响彻云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庙门侧的拴马石后站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就算展景天不懂马,也看出了这匹马的与众不同。全身雪白不见半根杂毛,那体态,那神情反正展景天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而且那马身上的鞍蹬环辔均是白银镶白玉,远远望去,那叫个品味啊!那叫个高雅啊!展景天正啧啧赞叹着,却见那马朝着他的方向拼命挣动缰绳,似是要扑将过来,无奈缰绳绑得甚牢,急得它原地直转

  “那不是云响吗?”旁的赵虎颇有些惊诧地提高了嗓门。

  景天也不明白是这匹马的种类叫云响呢,还是这匹马名字就叫云响,正待细问却被公孙把扯了往院门里带,“不就是匹马么,有什么好看的,肚子都唱空城计了,快去斋堂吃饭!”

  景天也确实是饿了,所以很大意地被公孙带进了庙门,而忽略掉了公孙嘴角那抹狐狸样的坏笑。

  以前的和尚庙大多都很清苦,和尚们平日里都靠种地和做香蜡烛火来维生,香火钱是要救济苦难来做公德的,自己是万万不可以用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尚们都有了定的商业意识,就像这座观音庙,门口虽煞是破败,但斋堂却是布置得十分雅致,精致的三层小楼,里面吃饭的人数,你绝对会联想到酒楼而不是庙宇。

  公孙拉着群人进入了斋堂,环视了下底楼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的样子,展景天向张空桌走过去,却被公孙把拽住,只听公孙提高了嗓门喊了声:“小二!”

  声音之响亮,底气之十足,引起四周吃客的纷纷侧目,展景天那叫个汗颜啊这好歹也是个当时的高级知识分子啊!竟然在佛堂里叫小二,不怕遭天谴吗?!”

  个中年和尚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大概是看到了赵虎等人的官服,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施施主有什么吩咐”

  那样子,还真是比店小二还要店小二。

  只听公孙道:“你这里最高级,最丰富,最贵的是哪桌?”

  那和尚脸遇到恶霸的表情期期艾艾地说“在在三楼刚才有位”

  “好了!”公孙打断和尚的话道:“我们就要坐他对面,就要和他样的菜”说完,就拖着展景天起上了楼。

  景天在心中哀叹:“苍天啊!谁说开封府都是清官来着”

  旁的张龙赵虎也纳闷,跟上来道:“先生?我们出门没带多少银子!”

  后面的衙役也赞同地点着头,公孙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们,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只管吃就是了,反正不用我们付钱!”

  “天哪!难道还要吃霸王餐?!”展景天拼命地挣扎想要逃脱公孙的魔爪,可无奈公孙那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胳膊竟似有无穷的力量,个甩手,展景天已经被像抛死狗样地抛上了三楼的地板。

  被摔得七荤八素,脑中唯的念头就是快爬起来,这次定要把这个公孙灭了为民除害,却听耳边卡塔声脆响,只上好的白玉茶碗落在了他眼前的地面上,摔了个粉粉碎。那||乳|白色半透明的碎末飞散开来,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展景天随着这些碎末飞溅的角度望过去,只见那人银丝滚边的白纱下摆在微凉的小风里,摆啊摆

  月芽沟奇案05相见

  展景天常常会想,也许自己这生都会时常想起第次见到白玉堂时的情形,而在后来很长段分离的日子里,他也是这样靠思念度过每天的。

  那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动不动地看着他,因为还没成功地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