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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作品:亦见钟卿|作者:车水马龙01|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0 02:14:42|下载:亦见钟卿TXT下载
  武侠小说上看到吧?!”

  “巴金老先生写…武侠小说么?!”伊珉惟迅速的在郁尔安刚刚的问题中找到了重点词汇,他颇为疑惑的看向她,不确定的问道。

  “大概…”郁尔安眼尾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她也异常不确定的回道:“…写过吧…”

  “哦?”伊珉惟笑着抿唇一笑,他清了清喉,开口吩咐道:“era,我忽然对巴金先生的武侠小说感兴趣了,麻烦你一周内给我将巴金先生的所有武侠小说都找出来。”

  “…。你!”郁尔安顿然气结,她瞪了一眼伊珉惟,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找不出来,那么,你就要陪我吃一个月的晚餐。可好?”伊珉惟微微仰头对上郁尔安泛红的脸颊,他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有些事情,在最初的结尾,便已预订了结局。

  所以在这一个月中,郁尔安陪着伊珉惟吃遍了本月美食杂志强烈推荐的各个餐厅。

  这一个月中,君奕也经常出现在各大八卦和财经杂志中。

  有时,因各种绯闻,有时,因醉酒闹事。

  他如同八卦宠儿一般,每日出现在头条,因,丑闻。

  郁尔安故作无闻的依旧淡若平素,而伊珉惟也未曾提及,甚至悄然勒令公司中的同事,禁言有关君奕的一切。

  关于君奕,就像是在周遭之人,秘而不宣的一条密语。

  无人提及。

  除了,郁父郁母。

  虽搬至郊区,郁父郁母依旧每日读报,当君奕醉醺醺的从酒店被一名演艺圈如今炙手可热的女明星扶着走出的照片大幅的刊登在报纸的娱乐新闻头版时,甚觉疑惑的郁父偶然打电话提及此事。

  当君奕的名字从郁父的口中提及,郁尔安一瞬间有些恍然。

  这个名字…她日日思念,却无人提及。

  她敷衍的解释了此事,可君奕最新被偷拍的照片,那醉态,却在她脑中彻夜难眠。

  君奕的事情,早已潜移默化如她的生活一点一滴。

  时间轰烈而过,转眼已至来年四月。

  签证与美国的学校早已办好,只待五月开学便可以直接飞去纽约。

  这一个月,郁尔安在伊珉惟的建议下已停止工作,每日做的事情,便是去补习专业英语。

  她的行李大部分已经寄去了美国租住的房子中,那边的房东是美籍华裔,人很好,前些日子郁尔安也曾去过一次纽约面试学校,顺便见了一下这个和蔼的房东。

  原本准备去纽约之时,顺便见一下住在纽约上东区的易凡梦,可自从那日她独自离去后,便再无联系,郁尔安本想着是易凡梦顾忌着腹中孩子,怕是让玖子默知道,会再惹是非,所以此行虽未见到易凡梦心存可惜,但因五月即将出国,便心中想着,总是会见到的,所以,也并无多想。

  直到,这日。

  电话叮叮叮叮的响起,郁尔安正在上课,因是一个陌生来电,郁尔安便将其挂断,以免打扰上课。

  一节课结束,郁尔安拨通了刚刚那通电话,电话中一阵音乐传出,很快便被接通起来。

  “喂,您好,玛丽妇产医院。”电话那方的接线小姐甜美的声音从电话这方,静静传出。

  “你好…刚刚…你们给我打过电话?”郁尔安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她眉头紧皱,不确定的向电话那方询问道。

  “哦?”接线小姐现实微微有些疑惑,但依旧非常耐心的说道:“您稍等,我帮您查一下…额…您是郁尔安小姐么?”一会儿,接线小姐查到了电话后,问道。

  “是…”当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郁尔安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是这样的,现在有位易凡梦小姐正在手术室分娩,她说,希望您能在她分娩的时候,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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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易凡梦之死

  50

  郁尔安匆忙的拎起包就向外跑去,出租车上,她心中焦急,不断的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心中却在思索,是不是该联系伊珉惟,让他通知一下玖子默易凡梦现在正在分娩的事情。

  她未曾想到,自己一直联系不上易凡梦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出国了,而是因为,她一直未曾离开。

  她独自一个人经历着怀孕,分娩。

  竟然在如此紧要的时刻,才让护士联系她。

  郁尔安心乱如麻,手机号码停在伊珉惟的电话号码上始终未摁下通话。

  在司机师傅的一路快行下,郁尔安很快便到达了医院,她匆忙的将手机扔进口袋中,未曾摁下那通电话。

  在手术室外,郁尔安连忙拦住一位护士,询问了一下易凡梦的状况,护士让她先在等候室里坐着看一下滚动屏上现在孕妇的状况,然后便匆忙离开。

  郁尔安在等候室中坐立不安,易凡梦的性子向来不曾顾忌任何事情,甚至连生产这种事情,都能遮掩着令所有人都不知。

  手术至现在,也未曾有人来向郁尔安说明一下易凡梦这些日子住院的情况,这令郁尔安更加紧张不已。

  正当她起身想要再去护士站询问一下的时候,一名身上尚还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他眉间紧蹙的问道:“你是易凡梦的家属?”

  “我是她朋友,她爸妈现在在国外,怎么了?”郁尔安连忙走上前问道。

  “孕妇分娩大出血,导致难产,需要剖腹手术。”大夫眉头紧皱着告诉郁尔安。

  “那会有危险么?”郁尔安心微微一沉,她不安的问道。

  “手术前,孕妇说过,如果出了意外,定要先保住孩子,当然,剖腹产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母子平安。”医生点了点头,样态似是也非常紧急。

  郁尔安连忙点头,问道:“需要我来签手术同意书么?!”

  “孕妇在进产房之前已经签过了,我是来告诉你,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让她的亲属能够来一趟。”医生话语有些保留的说道。

  “好,我会尽力通知。”郁尔安紧咬着唇,她心中确知医生话语中的含义,她忍住了眼眶中热潮的湿意,说道:“大夫,拜托你了,一定不要让她有事。”

  “我尽力。”医生略略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刚刚医生的那一番话,无疑像是一枚深水炸弹,轰然落在她沉重的心头,郁尔安因不安,而无意识的将手放入口袋中,却未想到不小心拨通了停留在伊珉惟姓名上的那通电话。

  “护士,我想问一下易凡梦所在的病房。”郁尔安站立不安的看着等候室上那一行行闪过的手术中的消息,她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走向了护士站。

  在护士的带领下,郁尔安来到了易凡梦所住的单人病房,房间内只摆放了几件属于易凡梦的东西。

  屋内的花瓶空空荡荡,桌上尚还摆放着一盒残剩的盒饭,浅黄的窗帘微微拉开,一整个屋内毫无生机。

  郁尔安鼻尖微微一酸,眼泪瞬时从眼角滴落。

  “这里就是易小姐的病房,我先出去了。”护士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郁尔安紧咬唇,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她向前走去,在易凡梦的枕下翻出了三封信和一只曾经易凡梦所用的手机。

  尔安收。

  妈妈。

  子默收。

  这算作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么?

  郁尔安哭着打开了给自己的那封信。

  一张绿蓝色的印有渣打银行字样的存折从信封中滑出。郁尔安微微一怔,她打开了信纸。

  尔安:

  展信佳!

  好吧,我承认,这个时刻,我的确不应该用这样的问候语。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手术室了吧。

  好啦,先原谅我骗你说我去美国的事情,因为,若是我去了美国,我妈一定会让我打掉孩子,你知道的,在美国打掉孩子是犯法的,所以还要回国,行程十分复杂,所以,我便决定还是将这个孩子生下。

  我明白,你肯定不相信我这个荒诞的理由。

  其实尔安,我真正的原因,在你心中昭然若揭,是因为我爱他。

  从你家搬出后,我戒掉了烟酒,戒掉了咖啡,戒掉了一切对于孩子不利的事情,却唯独没有戒去对子默的思念。

  孩子一日日在我腹中成长,我常常幻想着他的眉眼,和以后的性子。

  我对这个孩子憧憬了无数的梦想,包括,拥有一份完整的亲情,一份完整的爱。

  六个月的时候,大夫告诉我,我因常年吸烟喝酒,年轻时,吃了不少的避孕药品,甚至…隐秘未宣的吸毒,而将身子糟蹋坏了,若是将孩子生下,必是有可能会导致手术风险。

  他劝我还年轻,补几年的身子,再生产也不晚。

  可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唯一能够无私无怨爱我的人。

  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尔安,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我不在了,我可以最后任性的向你提一个要求么?

  别让这个孩子,走上和我一样的末路。

  所以,求你,带走这个孩子…求你,别将孩子交给我的母亲。

  尔安,和你相识十年,我对我父母的怨恨,你始终都了解。他们的自私,他们的教育方式,或者,还有我自身的一些因素,导致了我今日的困顿,所以尔安,从十五岁到今日,我时时羡慕着你的自爱,你的倨傲。

  这都是我早已遗失许久的过去。

  一个完整的家庭,那曾是,不,也是我至今最大的梦想,尔安,别让孩子被我母亲带走,也别让子默带走。

  那日,我终究在报刊上知晓,在我之外,在我无法看到的他的家庭中,他还有一个精致匹配的未婚妻子。那是我最想要的位置,一个能够一辈子站在他身旁的位置,一个可以和他允诺,此生相伴,白头至老的位置。

  这个孩子,对他而言,终究是私生,初孕时,他对我的苛刻,对我所怀孩子的厌恶,我努力当做只是他尚还年轻,无法接受。可现实,我一直都知晓。

  这个孩子,是我以性命换来,请不要苛待他。

  给你的信封中,还有一本渣打银行的存款,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存续了自我父母离婚后至今,他们心怀愧疚,月月为我打上的亲情费。

  如今也有百万英镑。

  这是给孩子,也是给你的。

  抚养一个孩子,终是不易,所以,尔安,请你收下这笔钱,就当做,是我给你,以及给这个孩子的补偿。

  枕头下还摆有两封信,若是我不在了,请将我母亲的信给她,所有的一切,她终会明白。

  对于孩子,对于你,亦或是对于我母亲。

  我终究在最后的时日,还是如此任性妄为。

  也罢,此生,我任性惯了。至生命尾端,若是有丝改变,倒也违心了。

  尔安,你哭了么?

  别哭,其实,这或许只是我的多想,孕妇多有孕前抑郁,许是压抑的性子,让我悲观了。

  若是我能够亲自抚养这个孩子,又何其幸矣。

  最后,给子默的那封信…

  尔安,拜托你,若是多年以后,你还能够见到他。

  若是多年以后,他尚还能够记得我,或是他不经意见提及我,再将此信给他。

  这是我最后的祈愿。

  勿念,心安。

  易凡梦于孕时八月。

  至信的末端,郁尔安早已泣不成声。

  她用力的抹去眼泪,从易凡梦的手机中翻出了易母的电话。

  多年未变的,依旧是“她”。

  “喂,阿姨,你好,我是尔安。”郁尔安竭力忍住自己哽咽的声音,对电话那方的易母说道:“阿姨,凡梦现在在玛丽妇产医院,您能不能过来一下,大夫说…。最好…能够让家属来…”话至语末,郁尔安却已泣不成声,她哭着说:“恩,现在,阿姨…快一点…来吧…”

  电话挂断。郁尔安小心的将易凡梦的几封信收在包中,她走出病房,到等候室等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护士抱着一个身上刚刚清洗过,浑身红皱的孩子走出,医院上方的广播立刻播放出了《祝你生日快乐》:“恭喜,是男孩,八斤六两。”

  “谢谢。”郁尔安看着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