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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作品: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作者:双曲线|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0 00:20:42|下载: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TXT下载
  英王身侧一名将领大怒,高声骂道:“清妖休得猖狂,我天父早晚降下天兵天将,将尔等碎尸万段!”

  城楼上,太平洋枪队纷纷瞄准,只是数百步外,射程不达。

  英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远远打量着那梦中数次斩了其头的强仇大敌,今日,是第一次与他遥遥相望。

  终于,那少年权贵说话了,声音不大,城楼上却听得清清楚楚,“英王,给你三日时间,我景祥承诺,除首恶及罪大恶极者,不杀降!望你免去生灵涂炭之苦,三日后,定取抚州!城破之日,可怜你万千兵勇俱成齑粉!”

  英王眉头一纵,他身后几名将领哈哈笑起来,有人笑骂道:“景祥小儿,死在临头尚不自知,胡吹大气,可笑啊可笑!”

  却见那少年权贵不再说话,挥了挥手,众兵勇拥着黄色麾盖渐渐退去。

  “轰”,惊天动地的巨响,城门前几十步外,土石崩裂,尘土弥漫,城墙仿佛都随之晃了晃。

  “怎么回事?”有将领骇然色变。

  接着就见清军大营中,缓缓推出了数十上百门土炮,英王微微蹙眉,这种土炮清军早有配置,太平军又何尝没有,名为炮,实则攻城中并没有太大用处。

  “轰”又是一声巨响,城门十几步处,被炸得土石乱飞。

  陈玉成伸手,旁边自有人递上千里镜,向远方环视,眼神突然就一凛,正北方一片树林前,有三四十门火炮,形状各异,有口径极大的好似臼炮的短管炮,也有炮管长长的金属轮子的火炮,而城门前那威力巨大的爆炸想来就是这些火炮的杰作。

  “轰轰”,城门前接二连三的巨响令城楼尘土簌簌而下,想来对方一来调校二来示威。

  那些正嘲笑景祥的将领脸色都变了,清妖,原来又从洋人手里购买了如此多威力巨大的火炮,这抚州城可难守了。

  “火炮何所惧!最后还要步旅决胜!你等怕了么?”英王脸色凛然,回头大喝。

  “不怕!”众将领兵士精神一振,齐声高喊。

  英王随即大步下楼。

  这些火炮,正是刚刚侍卫说“来了”之所指,实则在宁都之战时,梁成富率众突围,轰击北门破城的正是这火炮营,只是宁都之战发匪全军覆没,在建昌、袁州之战中火炮营未派上用场,是以名声不显。

  火炮营中火炮,有同港英驻军购买的十几门,其余皆广州兵工厂所产,臼炮加农炮皆有,非制式生产,是以叶昭也不大清楚同欧罗巴诸国的火炮相比属于多少磅等级,虽然大多采用钢管,钢丝加固,毕竟还显粗劣,不过真正近代技术的国产火炮之诞生,还是曾令叶昭激动了好一阵子。

  破城如非必要,实则叶昭不愿意动用这类臼炮加农炮,毕竟会伤及城内无辜,何况这些火炮技术尚处于起步阶段,譬如宁都之战,不过发射了几十发炮弹,就有两三门火炮炮管破裂自损,是以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轻易动用这大杀器。

  ……

  抚州第三十五馆。

  厢房内,几名女子正围坐在一起削竹签,有一名女子一直抹泪,手上全是水泡,钻心的疼。

  那满头珠翠的王氏倒是手工纯熟,手上小刀唰唰的,竹屑簌簌落下。

  “嫂子,你歇会儿,我多削几个,你那份儿就出来了。”大姑娘心疼的看着李氏手上的水泡说。

  “没事。”李氏强笑了声。

  “就是,人家有赵帅疼,怕什么?”一名胖女子阴阳怪气的说。

  李氏脸马上苍白,大姑娘腾一下站起,怒道:“你再说一次?”胖女人乃她家邻居,平时就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常闹纠纷。

  胖女人看起来有几分惧怕大姑娘,低声叨咕了两句什么,却不抬头看她。

  大姑娘冷哼道:“你还是操心你自个的事儿吧,等破了城,官兵进来,能饶了你一家?”

  胖女人乃是太平军家属,但大姑娘和女官们相熟,更是太平女军成员,胖女人也不敢惹她,听大姑娘这话,心说难道官军就能饶过你了?

  一名女子满脸惧怕的道:“官兵,攻不破城吧?”女馆中之女子,大多闻听过官军破城后的凶残暴虐,都知城破后怕想死都难,是以倒没几个希望官军打破抚州的。

  李氏叹口气道:“听说,听说官军有火炮,那东西厉害着呢。”昨晚赵旅帅一直唉声叹气,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言语间,李氏倒知道了些官军的情形。

  那满脸惧怕的女子问:“炮,是不是埋在地下的那种?有多厉害?”

  王氏听到这话题却来了精神,不屑的道:“你说的那叫鞭炮,官兵的火炮啊,厉害着呢,一炮就能轰塌半边儿城墙,国公爷前两天说了,要英王投降,给了三天限,这算算,今天可就要攻城了。”她消息倒也灵通,如果是前几日,她自不敢张嘴闭嘴国公爷,可这两日,胆气却渐渐壮了。又对那惧怕的女子道:“你怕甚么?国公爷可是早说了,不杀降,咱们这不沾边的人啊,更不用怕。”

  胖女人脸一下就阴沉,正琢磨要不要大耳瓜子打她,突然脚下一震,远方,传来轰隆隆闷雷般的巨响。

  几个女人脸色陡变,各有不同,王氏一脸喜色,兴奋的道:“国公爷攻城了!”这时节,自没人再有心思去和她计较。

  “轰轰轰”,抚州北城,好似万炮轰鸣,从山丘上居高临下望去,就好像无数土花在城墙下,城墙上,城墙内绽放。

  叶昭骑在高头骏马上,手持望远镜静静眺望,身侧,只有十几名亲军。

  巴克什几人兴奋得的看着这一幕,心说今日若能擒杀伪王陈玉成,主子可就真正名动天下,威慑群丑,这天大的功劳,在此一役。

  轰鸣声连绵不绝足足有一个时辰,在这小山丘之上,仿佛如在马背,颠簸不已。

  终于,“哄”一声,本就塌了半边的一处城墙缓缓而倒,砖块滚落一地。

  巴克什立刻看向主子,却见主子只是静静看着,并没有挥旗之意,这才忍下心中激动,转头又看向战场。

  火炮猛烈的轰击下,终于,一阵惊天动地的闷响,却见抚州北城城楼,慢慢断裂,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土石巨人,慢慢断成两截,倾倒向门洞,而那厚重的城门,以极奇怪的形状扭曲,慢慢被压趴。

  叶昭挥了挥手。

  立时,四下杀气凛然的绵长号角声起。

  “杀!”震天般的吼声中,潮水般的红缨帽从四面八方涌向抚州城。

  北城门废墟中,无数红头发匪蚂蚁般冒出,同冲在最前面的粤军刀牌方队狠狠撞击在一起。

  杀声震天,枪炮轰鸣。

  叶昭入赣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硬仗就此拉开帷幕。

  眼见刀牌阵就要攻入北门,突见红巾中一彪杀出,各个砍刀雪亮,骁勇无比,顷刻间就将一刀牌队淹没。

  刀牌阵攻势立挫,缓缓而退。

  发匪砍刀阵中为首一条大汉,身如铁塔,豪迈逼人,杀散官兵刀牌,大声而歌:“抚州集,大雾翻,百里困地看不到边。红旗黄旗遍地插,刀枪好比秫秸全。个个刀枪杀清妖,杀得清妖不敢前!不敢前!”

  仰头灌了口酒,哈哈长笑。

  “嘿呦!”众血刀悍匪挡在北门,势如虎狼,千般耀武,万般扬威!正是英王亲军刀手团。

  “嘭嘭嘭”,枪炮轰鸣,血刀悍匪纷纷中冷枪栽倒,红缨帽拥着一杆大大的“韩”字旗帜涌上,闪亮的刺刀涌进北门,杀声如雷,惨烈无比。

  “哄”东城门在巨大的爆炸声中缓缓落地,哈里奇部最精锐之振和营在枪林弹雨中前仆后继,终于攀上城头,不多久,一面大大的飞狐旗在东城城楼升起。

  东城城楼上,到处皆是发匪粤勇尸体,十几名粤勇护着旗帜,奋死抵抗着潮水般涌上的红巾。

  “嘭嘭嘭”枪声中,登上城楼的粤勇越来越多,红巾终于溃败,而粤勇步枪手占据城楼,立时东城附近形势逆转,枪声中,红巾如稻草人般栽倒,四散奔逃。

  一条条消息报进英王府。

  北门失守,亲军五百校刀手死战殉道,韩字旗进城。

  东门失守,第三、四殿前旅遭猎狐屠杀。

  北大仓失守,第一旅赵旅帅战死,余部皆降。

  英王默默听着这一道道战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侧门处,匆匆进来一名女官,脸上含泪,跪倒在地,哽咽不语。

  “办好了?”英王不动声色的问。

  “是。”女官悲声回答。

  刚刚,留在抚州的几位英王娘都在她威逼下自尽。

  “好,你去吧。”英王霍地站起,提起手中银枪,大步而出。

  ……

  第二天黄昏,叶昭才策马进城,城内零星的战斗已经不多,只有英王府抵抗激烈,聚集了发匪火枪手数百名,负偶顽抗,英王亲自督战,都存了必死之心之死士。

  粤军未发起强攻,一来强攻伤亡必重;二来擒英王这等勋功,既然有这个机缘,自要等大帅入城后“指点方略”,如此才是一段佳话。

  叶昭自明白哈里奇和韩进春的用意,心内虽并不认为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功劳,但自也不必说出口。

  进城时,叶昭感叹了一句:“过得几年,这城墙就再不是防御战的决定性力量。”

  见识过火炮的威力,跟在叶昭身边策马进城的哈里奇大有同感的点头。

  “要厚葬,莫轻慢羞辱他们的尸体,逝者为大。”经过血刀悍匪尸体之旁,叶昭叮嘱了一句。

  哈里奇则介绍着城内的情况,现今除了英王府尚有发匪余孽抵抗外,还有一处东大街,也就是女馆一条街,聚集了数百女兵,城内妇女也多躲在其中。

  “这些女贼婆真敢开枪打,有几个兄弟就中了冷枪,若不是主子严令,我早就令人杀进去了!”哈里奇愤愤的说。

  叶昭笑道:“有吉字营败坏官军名声,这两江一地的百姓多被发匪迷惑,总不成以后咱们每克一城,也学湘军屠城?”

  哈里奇笑道:“那倒是,这些百姓,可都是主子之子民,主子爱护他们,是他们的福气。”

  叶昭没接这个话茬,催马慢跑进城。

  东大街进女馆巷的巷口,堆上了沙石麻袋,架着火枪,女子发髻时隐时现,巷子里,也不时有女子身影闪躲出没。

  “众贼婆听着,国公爷口谕!只惩首恶!既往不咎!你等抚州女军,皆未上过战阵,除名册之上女官,余者一概自行回家,皆为大清良民!”

  有粤军小兵,轮流着喊这几句话,喊得嗓子干了,又换另一个上,攻什么城也没这么费劲的。

  终于那边女兵有了回应,一个女子大声喊:“你们素无信义,谁知是真是假?”

  管队火了,大声骂道:“妈的就你们几杆破枪,吐口唾液也淹死你们这些贼婆娘!四眼狗几万人,在景帅面前如同蝼蚁?你们几个小娘们算个屁!妈的景帅他老人家的话那比圣旨还真,金口玉言,再他妈磨叽,老子拼着脑袋不要,带人杀进去砍了你们!”

  沙袋后女兵们默然,均觉这大汉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么回事。

  刚刚喊的女兵正是女馆三十五馆那大姑娘,眨巴着眼睛,低声道:“别信,官兵是想抓咱们活口。”

  众女兵憟然,均觉大概就是如此。

  而巷子外,那管队正在叶昭面前磕头,一脸惶恐,却不想刚刚上了牛劲,就被人踢了一脚,回头看是哨长,再一看,景公他老人家正骑马上看自己笑呢,可把这管队差点吓死。

  “好了,动动嘴皮子不是什么罪过。”叶昭摆了摆手,琢磨了下道:“都散了吧,这女馆街道留下暗哨,若有带兵器离开者立时缉捕,余者就任她们离去。去令城内男子,来领妻子回家。”

  “喳!”哨长、管队们忙大声领令。

  等叶昭骑队驰过,那管队大喊道:“景帅口谕,你等要留要走,悉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