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长柄在手印处发出一声“喀吧”,一道裂痕出现在众人眼前,并快速扩大,随之而来的,便是那镰刀长柄一折两断……
鬼皇盯着水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很久。水寒与他对视,神情不见丝毫变化。
木木在一旁撇撇嘴角:“地府本身对革新反应迟钝,不也正是你拿出魄力,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当然,若是按我们的计划,你根本不用出面,只要在这里点个头就行。”
包王不停抬手擦汗,心想这两个五行灵物还是修行尚浅,提出如此大胆计划外,又来直接激将鬼皇。看吧,按鬼皇反复无常的脾气,一定不会同意他们计划的。只是自己恐怕要受连累了……
“哈!好!好啊!其实本皇早有这样打算,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帮手!幸好你们来了。这头本皇当然要点。”鬼皇一拍桌子,大笑着站了起来。“本皇果然没看错人!老包,本皇这次要好好赏你,哈哈……”
包王对鬼皇行礼表示谢意,却瞥到水寒和木木了然的目光,顿时只觉自己这一刻如坐针毡!这样大胆的计划翻遍地府也没人能想出来,其中当然包括鬼皇。
地府外提出革新设想并给地府施加压力的其中一位,可是发展了万年的修行者大门派的高层,本身是神,且在天界散议中有位置靠前的一席之地!前几日那次会议中,包王还与他见过。
而地府内的参与革新试行的,首当其冲就要提那几殿之王。其任命、任职等等都有地府古制决定……
以革新的名义制裁革新的各方面,从提出设想以及施加压力的对象开始,这样做法的具体过程包王还没想清楚,但水寒和木木先要鬼皇点头,必然是因为需要动用地府的一些古物了!
包王不知道最初那么在意内外压力的鬼皇为何此时忽然点了头?而且又说了假话。那些错综复杂的修行者和事的关联网不会因为水寒和木木的做法而改变……包王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不知道此时自己该对鬼皇说些什么?
“再踩一脚,用力!”火业对烈扈喊着,他身后一地灰烬,还冒着热气,显然有什么刚被他烧光。
土拓轻咳一声,提醒两个如玩闹般折腾地上那个七阶手足会僵尸的家伙道:“猖狂,多,返回总部!我们,快去!”说完,比了比地府西北偏北的方向。那里大致是第七殿与第六殿交界处。
“这就走!咱们才到第四殿,就遇到两伙掳鬼怪的手足会成员,实力还都挺高!猖狂到这种程度那一黑一白也不管……”火业跳上烈扈的背,站在土拓身后,开始催促烈扈:“快!他们一定得到消息,要赶回总部,我们去给她搭把手!”
烈扈兴奋的大声应着:“好嘞!你们可坐稳咧,俺这就让你们看看烈扈的速度!”话没说完,黄牛大的烈扈左右晃晃身体,仿佛吹气般暴长起来,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出个十多米长的身子。
爪、蹄依次落地,在大地的震颤中,烈扈驮着土拓和火业自第四殿出发,向地府西北偏北方飞奔而去……
当初就没找到对应停下动作的口令,如今再次面对笑果,我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墙角一颠一颠撞墙而无计可施!
即便在地府已经意外见到赤莎她们,等我发现跟了半天、有点熟悉感的身影,竟然是火业那次搭错神经的失败试验品笑果以后,我还是足足愣有三分钟没缓过来。
现在知道灵魂方面的一些事情,火业当初按异世界方法制出的试验品看来也不适合称为灵魂傀儡了。而且,笑果也许并不一定是神经搭错才出的问题。还有,当初火业还告诉我试验出的几个灵魂傀儡包括这个笑果都是活物,可现在看笑果在这地府行动自如的样子,似乎不像一般活物那样受地府环境所影响。
老万夹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卸掉笑果的关节,好让他老实下来。
“妮子姑娘,我就知道,我老万夹就知道,那些缚魂、炼魂的阵法一定是你破的对不对?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老万夹好像在找自己尾巴似的满地打转,兴奋的都有些语无伦次。
我拖着笑果,知道这个时候这样的老万夹无法给我答疑解惑,于是也不理会它,只管自己挥动匕首,把这一层基本空荡的监牢划拉的四分五裂,然后推倒油桶,扔下墙上挂的火把……
上了一层楼梯,当我意外的发现,守在楼梯口的小万夹和六朵花们,都用带点崇敬、带点疑惑但基本上多数是拿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时,便忙询问起来。
(bsp;“……即便你不是地府的鬼怪修行者,那些东西也是对修行大有好处的宝物啊!”一个小万夹叹气不够似的,还用两只后爪在地上用力的踩了踩。
六朵花们倒比小万夹沉稳,但没有一个不摇头对我说“遗憾”的。原来那些被我踩坏的头骨,竟然都是手足会费尽心机和气力,从四界搜集来的宝物。有的是法器,有的是修行者的遗骸,有的是天地间灵物制成……里面没有一个是单纯的摆设。
而让老万夹如此兴奋激动地,正是因为我踩坏了这些宝物,碰巧破掉由这些宝物摆出的几种古老阵法。我这样一个能破阵却不识宝的家伙,在那些小万夹和六朵花眼中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不知道还好,一听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看待我,我自己也觉得很是沮丧。当下不顾其他人的呼喊,重新跳进那一层,借着防护和匕首的变形,卷了大部分烧不着、形状保留较好的头骨,收进了芥子袋。
第705章 催“花”报仇
紧跟着老万夹,还带着那个小万夹,我每上返一层监牢,都要重新查看一遍后点火,以防再有被我错毁的宝物。
而根据六朵花们的观察和万夹们的情报,事实上我追赶笑果,无意中到达的整个监牢的最下面那层,其实根本不是监牢,是手足会某些头目的秘密议事以及闭关修行之处。所以那里集中了老万夹所说的什么缚魂、炼魂等阵法。至于进入那一层需要解决的一些障眼法,大概是我专心追笑果,所以根本没发现。
我没有把笑果的事情对老万夹说,毕竟在我心里,自认这是火业试验品中的失败之作,再可爱也不宜宣传。不过现在知道笑果一路把我引到了什么地方以后,不论他有意还是无意,在我眼中都是个宝。不由回想起那时曾把笑果的可爱展示给六宠看。
笑果重新出现了,可如今六宠在什么地方我们却依然不知道。成长飞快的六宠,现在应该还是少年的模样吧……
六朵花们聚在一起嘀咕起来。我只从下往上再烧了两层,就被他们劝住了,说是要保留什么罪证。看他们个个眉头深锁、思索多过言语的样子,我猜手足会内部的具体情况他们之前根本不了解,恐怕对手足会具有如此深广的监牢规模、监牢内的残忍恐怖等等都深感意外,如今都有些措手不及吧!
而且,如我们在第十殿前大工战中对手足会的猜测,从手足会两个侧楼中的一些制式服饰用品、监牢中四处可见的许多官方刑具、一些将近完结的手足会鬼怪最后撂出的“狠话”等,以及老万夹对手足会言辞闪烁的粗略介绍,六朵花们常看着某样东西发呆、思索、躲避我探寻的目光的表现中,手足会有官方人员的背景已经毋庸置疑!
在这地府东,身为旁观者的我,如果摒除报仇的心思,单看我们知道的手足会在地府东的行为:当初随意拦阻、攻击我们;在十殿前大战中毫不理会一黑一白的官兵击杀我们;随意掳掠鬼怪游民;在自建监牢中残酷迫害无辜鬼怪……猖狂、嚣张、残忍到如此地步,我也会满腔怒火,憎恨着,并欲除之而后快!
那么,身在其中的鬼怪,地府知情的一些官兵呢?就像我身边的几位六朵花,他们难道不会和我有一样的心思吗?看他们每消灭一个手足会的鬼怪都带着咬牙切齿的表情就可以肯定。可是,现在他们不得不谨慎的停下手上事情要先商量,难道手足会那官方人员的背景会到一黑一白、包王,甚至鬼皇的层次吗?
我知道那背景的地位颇高,但我难以相信会高到这样的程度!如今据我所了解的,在这地府东,鬼皇大权在握,没必要搞这些;包王有能力有威望,知道很多其他王不知道的机密,必然担负更多重任,就他的层次不可能弄这些小动作;而一黑一白两个家伙,倒是姑息手足会壮大到如此地步,让我有些怀疑,特别是确定那时帮助手足会的鬼怪伤害木木的就是黑衣范某后,黑衣范某的嫌疑极大!而且他们可以通过手足会从民间搜集宝物修行用、可以通过偶尔打击手足会来表现他们政绩等等来从中得到好处……
若是那样,我瞥眼还在嘀咕的六朵花们,心想他们上司有嫌疑,他们还能公正几分?被掳掠的鬼怪都已经放出去,有万夹们照顾,“官帽”对我来说已经带的差不多。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不要他们来指手画脚,我只管自己报仇的好。
嘱咐老万夹带队马上撤出监牢,我打断六朵花们的讨论,示意大家不如离开监牢,到外面好好谈。六朵花们也没多想,和我一道离开。
看着前面最后一个六朵花踏出监牢的大门,我催动了特意留在下面的匕首!
无数利刃如花瓣般自下而上绽出,刺穿、切割着整个地下监牢!与此同时,我不顾身后六朵花们的惊呼和阻拦,一头冲进手足会那栋十几层高、建在地下监牢之上、后部楼身已嵌入山体的高大正搂!
自一黑一白锁链生出钩刺得到灵感,类似的变化被我活用到匕首之上。一朵以匕首柄为花枝、利刃为花瓣、极尽开放至所有监牢范围的诡异金属之花,带着我的报仇之意,在我横扫遍正搂第一层后,紧随我的脚步也开放进那第一层。几个我应付不了的僵尸被穿在金属花瓣尖上,不久便冒着烟不再挣动。
老万夹带着万夹大部队,和六朵花们全都留在正楼外,或担忧、或兴奋,或焦虑不安的从金属花瓣缝隙中,看着一层层往楼上冲的我。
我挥手抬脚,凭借骑士手套、长靴飞快大力的击打遇到的每个手足会的鬼和怪,不时再用骑士头盔磕上几下。身上大部分变白的龙鳞甲被我催动了绝大部分法阵,但凡撞上来的,无一不被反震所伤,多有弹开而直摔出大楼的。
当然,只是这样,我自己还是对付不了众多凶悍、狡诈,有技能或法术的手足会鬼怪……
“嗖……”
我忙弯腰躲开飞来的那块冒着烟、带着似被雷劈般焦黑的断肢,扭头看了眼身后忽然穿出的花瓣利刃!穿在利刃上的是断肢的僵尸主人,一个刚刚还要偷袭我的家伙。
僵尸伤口在花瓣利刃的变形下迅速扩大,然后僵尸整个四分五裂而破碎。所有的断口都有雷劈过似的焦黑。
身上龙鳞甲、骑士头盔、手套长靴上的曲纹花边,与变形成巨大金属花的匕首上的曲纹花边遥相呼应,各自不时闪过细微却清晰的道道白光。
防御、进攻,即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它们也会自主运作!匕首变成的大金属花已在我身周建立了一层龙鳞甲之外的次级防御网!而自天劫中吞噬各种天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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