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秦俏君觉得这个叫翠西的女子就像深林里的女巫,一个懂得咒语的女巫,她先是给宋书然下了蛊,现在,是不是要给池惊鸿下蛊了。
不,她不会让她得逞的,她不允许那个翠西的女人存在着龌龊的心思破坏春晓的幸福,郦春晓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她可是都看着眼里。
爱人啊(十四)
回到家里夜已经深沉了,候着的郝管家告诉他们不久前姑妈家的司机来这里拿走翠西的少许换洗衣服,司机说这几天翠西想在姑妈家里住几天和她培养培养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郦春晓听了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池惊鸿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加快了往二楼的步伐,上了二楼就直接进了他的书房,郦春晓就看着那个书房门发呆。
上海初春的天气还带着浓冬时节的霜气,翠西披着厚厚的披肩盘坐在日式的庭院的榻榻米上,幽柔的庭院灯把她独自一人的身影衬的有些寂寥。
吴宝珠走进了一点,才发现翠西此时正在讲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细听还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原来她现在正在和宋书然讲电话。
“书然,我去你那里不好吗?嗯?你不是不喜欢咖哩味吗?那我去你那里给你做饭吧。让你一回来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中国饭菜不好吗?还有,你晚上回来后我就给你按摩,我去那里不会到处乱跑的,真的,我向你保证!嗯?。。书然,你就让我去吧!”
不一会她又放软着声音,说:“你也知道,我是很怕冷的,上海太冷了,所以,我不想待在这里。”
吴宝珠想就算翠西再如何的撒娇宋书然也不会答应的,那个小子不会舍得自己的老婆跟着去受苦的,据宋书然说,他所在的地方严重缺乏水源,一个礼拜才可以洗一次澡,还有打电话要爬到树上,有时候还要到屋顶上才有信号,他们每天都吃那些恶心的罐头。。。
不过,人还是不可貌相,这翠西撒起娇来还真的有一手,把她这个女人听的也心痒痒的,更别说那个小子了,今晚,嘿嘿。。。
果然,翠西听着听着就恼怒了起来,对着电话说,宋书然,你到时别后悔。
说完后就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翠西接起电话就说,宋书然,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翠西握着电话发呆,电话彼端的人好像也长时间的沉默着,空气里头死一般的静寂,许久,吴宝珠看见翠西神情木然的挂断电话,在她挂断电话后铃声又响了起来,她看也没看就直接把电话关掉了。
然后,就这样垂下头,抚摸着电话,说。
宋书然,我,现在很怕,再留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来。
吴宝珠悄悄的退出去,她在门口里呆了很久,一些她不想去正视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几乎要呼之欲出。
吴宝珠是喜欢翠西的,最初也许是因为宋书然的缘故,但后来不是了,几次相处下来,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看似有些无厘头的女子。
那时,她把她带到车行,指着一系列的名车,要她挑一辆,宋书然说了,翠西喜欢到处乱跑,得给她弄一辆车。
当时,她说,没必要,她在上海就呆三个月,再说了这车一定贵死了何必浪费那些钱。
吴宝珠费很多口水来告诉她她丈夫有很多的不动产,可以算是一个大富人,她心不在焉的回答,这样啊!
那口气更像一种敷衍。
最后,车子没有买,倒是她看中了吴珍珠留下了的那辆可以聘美甲壳虫的老爷车,每天就悠然自得开着它到处乱跑。那车子引擎声八百里就可以听的见。某一次,翠西去学校接她的大女儿回家。
她的那个八岁大的女儿一下车就黑着一张脸,因为他们在等红绿灯是车子巨大的噪音和车尾冒出来的黑烟引来了一丛人的围观,那个无厘头的翠西还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更妙的还在后头。
有一次,她把她带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女人们一凑到一块就开始评论奢侈品,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翠西的头上去了。
她说,那些我也知道,我知道香奈儿和lv。香奈儿是卖香水的,lv是卖皮鞋的。
她就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一个憨憨的表情,模样有趣极了,那时,她就喜欢了那个叫翠西的女子。
她也知道那个叫翠西的女子也许在内心里头藏着不深为人知的故事。比如,她害怕拍照,比如,她会长时间对着某一样东西发呆,比如,她常常的心不在焉,比如,她从眉梢里偶尔洋溢出来的那抹伤感。
又比如,现在的她在害怕着一些什么?
看到那个从书店走出来的身影,秦俏君在心里冷哼,她刚想好好的找那个女人好好谈谈,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走了过去,秦俏君叫住了那个几乎要把整个脸都缩到围巾里头的人:“翠西,我们谈谈。”
她抬起头,皱了一下眉:“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竟然问她为什么!手一伸硬生生的把她攥进书店旁边的咖啡厅里。
她抬起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眸愀着她,仿佛在质问着她此举的意义,秦俏君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真是倒胃口,这个女人是不是就用这样眼神把池惊鸿给蛊惑了?
“你,以后离池惊鸿远的。”秦俏君开门见山。
虽然,从郦春晓的口中,秦俏君知道这个女人这几天已经不住在郦家了,可,在她的眼里这个举动更像是一种以退为进的伎俩。
“不要去幻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人,你别忘了,池惊鸿是里春晓的丈夫,而你是宋书然的妻子,这里不是国外也容不得你胡来。”
“秦小姐。”翠西看了她一眼,把目光落在手中的咖啡上,她把手贴在咖啡的杯子上好像想从那里摄取温暖:“没有发生你所想象中的那些事。”
秦俏君紧盯着她,语气咄咄逼人。
“没有吗?那么,你为什么总是会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老是看着池惊鸿发呆,那么,你又怎么解释在酒吧里抱着池惊鸿的衣服做出那样的举动,我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电台主持人,接触过形形色色人的心态,所以,你在想些什么我多少可以猜到一些。”
“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低低的,翠西小声的说。
“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秦俏君冷冷的笑着:“不错,对于池惊鸿那样的男人不动心是都难,可再怎么动心那也是人家的男人,还有,你别忘了,现在你们是什么的关系,轮辈分,他还得叫你一声嫂子。”
“我没有对他动心。”翠西急急的站了起来:“你别。。你别胡说八道,你。。不要乱说。”
看着那个女人仓徨而逃,秦俏君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也不想当一个恶人的,可如果没有提醒她事情会乱套的,她也希望自己猜错了,也希望自己枉做了一回小人,那两个人最好像翠西自己所讲的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那样。
可池惊鸿的来电打消了她的侥幸,在电话里头那个男人冷冷的说,就呆在那里别动。
他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咖啡厅里,表情冷酷。
“你和她说了些什么?谁给了你权力来对她指手画脚的?”
“看来,你们还真的搅在一块去了,怎么,她向你诉说委屈了,池惊鸿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是那种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记住从今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今天的事情再出现。”
那个男人表情狠厉,一切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秦俏君的心里一阵绝望,以后春晓要怎么办?那么爱着池惊鸿的春晓要怎么办?
“池惊鸿,不管这个时代如何的日新月异,有些东西不能触碰就是不能触碰,别忘了,现在你是春晓的法定丈夫,还有我还要来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失去了郦春晓丈夫的这个头衔你将一无所有。”
池惊鸿笑了起来,好像她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会,他说,那些我不在乎。
“池惊鸿,池惊鸿。。”秦俏君又些许的慌张,她拉着池惊鸿的手:“你不能这样对待春晓,她有多爱你你一直知道的,你不能这么残忍。”
池惊鸿没有挣开她的手,他的眼睛直直的落在咖啡店外人来人往的街头。
“从她出现后,一切就注定了,所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池惊鸿的眼睛落在了桌子上的一角,那里,放着翠西忘了拿走的书,然后,池惊鸿的眼神开始柔和了起来,柔和得像是会滴出水来,手一伸,把那些书拿到自己的手里。
这样的池惊鸿让秦俏君开始害怕了起来,池惊鸿,不是在如一般男人的逢场作戏,也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这怎么可能,他是池惊鸿,一个可以聘美柳下惠的男人。身边美女无数,但从来没有传出他与谁暧昧不清过。
“池惊鸿,你听我说,你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已,是的,那个女人是有点与众不同,你只是暂时受她迷惑而已,过一些时日你就会明白了,池惊鸿。。。池惊鸿你听我说,像你这样的男人会让很多的女人情不自禁的,或许,那个翠西的女人也对你情不自禁了,所以,对你耍手段了。你只是一不小心的着了她的道了。池惊鸿。。。”
到这里,秦俏君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要你的那套标准来衡量一个人的情感世界。”池惊鸿冷着脸,声音有隐忍的苦涩:“她躲我都来不及,见了我就像见鬼似得。”
怎么可能?那两个人才认识多久,打死了她也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让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如此的情深似海,这不是在爱情电影里头。
“别忘了,池惊鸿,她是你妻子的嫂嫂,也是你的嫂嫂。”
“很快就不是了。”池惊鸿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朝门口。
不!不!不可以很快不是的!池惊鸿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那春晓要怎么办?
“池惊鸿,那个女人是不是给你下蛊了。”绝望让秦俏君口不择言:“所以,,那个女人的蛊术迷住了你的眼睛,迷住了你的心智了,导致于你的眼里在也看不得别的东西。”
池惊鸿就这样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秦俏君,我也希望在这个世界有那样的蛊术,那么,我就拿它来下在她的身上,让她的眼里只有我,让她只叫我的名字,让她只肯让我牵她的手,让她每时每刻只出现在我的眼前。”
秦俏君滩坐在椅子上,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何是错的事,是道德不允许的事却可以那般的堂而皇之?
林乔叹了一口气,池先生根本没有听她的讲解,池先生从进入到这个房间眼里就只有他手中带回来的书,他就那样紧紧的捂着,好像,那是稀世之宝。
林乔一边念着西班牙语的诗歌,偶尔眼睛落在对面男子的身上,他浑然未觉,到最后,就变成了她嘴里念着诗歌,眼睛就痴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是先被他的声音迷住的,在她对自己的手术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常常通过电话安慰她,他的声音如醇酒。就这样还没有品尝就先已经醉倒在一片酒香之中,爱上他开始变成一件必然的事。
在那个春日,他就拿着一盆绿萝草的盆栽来看她,他对她说,绿萝草是一种有着强悍的生命力的植物,最终,我相信你会像它的。
他站在她的床前,身材高挑,极英俊的一张脸,英俊到让人移不开目光,英俊到看看看着脸就红了。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林乔慌忙扯开了眼睛。
池惊鸿到一边接电话,他的声音微微在颤抖的,好像说了一句,你就呆在那里,不要去惊动她。也千万不要让她发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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