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加油添醋的地方,两位无论认同与否,都请仔细听好。”
薛婷婷站了起来,朝秦玳深施一礼,道:“秦大侠请说,小女子愿闻其详。”
秦玳略一沉吟,道:“当年,师父青木道长获悉幼妹即将出师,于是寻思要送她一件有纪念性的礼物,适逢枪神相邀,所以两人一起同行到铸剑谷去找欧峰大师。当时,欧大师曾取出白虹剑供两位师父鉴赏,青木道长一见大喜,便当面向欧大师索取……”
他吁了口长气,继续道:“欧大师当时就答应下来,无奈其弟欧岳,认为此剑既是其兄欧峰所赠,便该是自己所有,于是不肯相让。青木道长无奈之下,只得和欧岳对奕三局,在枪神的见证下,终于从欧岳手里赢得此剑,所以说根本就没有以此剑作为聘礼之事,那欧定邦完全是胡说八道。”
薛婷婷和江凤凤两人听了目瞪口呆,江凤凤悄悄道:“怎么会是这样?”
秦玳道:“事情真相便是如此。”
张永发出一阵怪笑,道:“原来这么回事,看来是欧定邦那小子在搞鬼!”
朱天寿一拍卓面,骂道:“好个狡猾的小子,竟然连秦老弟的妻室也敢动起歪脑筋,真是胆大包天!”
他满腔愤慨,似乎在替秦玳抱打不平,侧首道:“张永,你想个法子把那姓欧的小子抓起来,如果峨嵋派的那些和尚敢罗嗦,全都把他们砍了!”
张永晓得朱天寿的脾气,想要做的事情交代下来,若是自己没能完成,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恭声道:“是,小舅,我立刻派人到四川去,必定抓住欧定邦那个混蛋……”
江凤凤惊道:“喂!朱公子、张大人,你们千万不可以这样,那峨嵋派是武林正派……”
张永阴冷一笑,道:“管他峨嵋是不是正派,得罪了我们秦老弟,就等着灭派吧……”
他顿了下,清了清嗓子道:“如今峨嵋派的掌门是谁?”
蒋弘武道:“七年之前,峨嵋派老掌门苦因大师闭关,将掌门一席让与师弟无因禅师。如今峨嵋派共有三代弟子,那银剑先生韩重谋是无因禅师的师弟,吴明达和姜重凯则是第二代弟子,至于欧定邦既是什么新起的峨嵋四秀,想必是第三代弟子。”
他的话声稍稍一顿,道:“在七年之前,峨嵋派上下一共有七百余名僧人,俗家弟子约有四百余名,不过现在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必须去查资料,才清楚实际人数。”
秦玳对于蒋弘武的记性之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更凛于他对武林各大门派的熟悉,暗忖道:“看来锦衣卫对于武林中的各门各派,都随时在监控之中,可能东厂在各派里也潜伏有人手。”
他所揣测的没错,厂卫三大机构,除了监控朝廷大员和边疆各卫所之外,甚至分封各地的王室宗亲和地方官吏,全都在监控之中。
当然,这些厂卫的成员,大部分来自武林各派或江湖各地,为了维持江湖上的安定,对于各门各派的资料,都搜集得很是完整,甚至有混入其中的人员,进行各种任务。
只不过数十年来,风气日坏,人人皆争名夺利,那些潜伏在各门派中的人员,由于缺少油水可捞,于是纷纷请调,或者转而下山行道,大肆捞钱……
就因为*的社会风气,导致厂卫对于江湖人士的控制力大减,只有在平时做做官样文章上报直属长官,才会将各派的资料填进档案,归档备查而已。
这也是各地受封的藩王,将他们的王庄日益扩大,不断侵占民田,导致农民流离失所的原因之一。
如果这些派驻各地监视藩王及封疆大员的厂卫将军和校尉们没有接受贿赂,能够将各地的情形上报,那么大明朝或许不会衰败得如此迅速。
不过,锦衣卫和东、西二厂都是由太监把持,太监本身就贪财敛色,所谓上行下效,这三个特务机构里的人,就算不同流合污也很困难了。
秦玳在沉思之中,只听得张永“嘎嘎”一阵怪笑,道:“峨嵋派的什么银剑先生、追风剑客,都是秦大侠的手下败将,可说峨嵋派已经和秦大侠结下梁子了,如今竟然还有峨嵋派的弟子,公然以欺骗的手段,想要把我们秦老弟的未婚妻子骗走,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他话声稍顿,道:“赵定基,你带十个来自四川的手下弟兄,明天一早起程赶往四川,会同当地官府,一路上峨嵋去抓欧定邦,一路去青城请薛掌门夫妇到华丰城来查证此事,务必让这件事水落石出……”
薛婷婷和江凤凤没有料到竟会有这种怪事发生,而张永的语气更是重得吓人,使得她们一愣之下,都不知如何是好。
朱瑄瑄直到此刻,才想起张永的真正身份,脸色一变,忍不住问道:“你叫张永?永远的永?”
张永望了朱瑄瑄一眼,对朱天寿道:“小舅,她到现在才想起我是谁来,你说好不好笑?”
朱天寿微笑道:“这也不能怪她,当年你看到她时,她才不过几岁,也难怪她想不起你……”
他看到秦玳讶异地望着朱瑄瑄,而朱瑄瑄则是面含嗔怒并混杂着惶恐之色,表情虽然复杂,倒也另有一种特殊的风情,心里禁不住怦然而动,想起了她美艳丰盈的母亲,不禁脱口道:“朱公子,令堂还好吧?”
朱瑄瑄此时想通了张永的身份,不由得对朱天寿的身份也打起大大问号,可是任她怎么想,也不敢想到朱天寿便是来自华夏城的,那个黄圈圈里面小圈圈里的人,因为从皇宫大内那个小圈圈里面出来的人,姓朱的只有皇帝一人,除此之外,就算是分封各地的藩王,也不可能让张永如此尊崇。
朱瑄瑄想着想着,只觉得坐立难安,虽然看到朱天寿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却更加感到喉干舌燥起来,她干咳一声,道:“禀告朱大爷,家母安好无恙。”
朱天寿道:“你这趟出门,有没有禀明父母?”
朱瑄瑄道:“晚生出外学艺,的确经过父母同意……”
朱天寿道:“想必你也练过武功,和秦老弟一路走来,也见识过他的功夫,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朱瑄瑄弄不清楚朱天寿这时怎会把秦玳给牵扯进来,她谨慎地道:“秦大侠的武功深不可测,不愧是当代高人,晚生佩服之至。”
朱天寿呵呵笑道:“可是这么一位当代大侠,绝世高手,竟然还有人想要把他未过门的妻子诓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朱瑄瑄一楞,道:“此人真是色胆包天,不知死活,太可恶了。”
朱天寿点头道:“所以,你也认为我们这样处置没有错吧?”
朱瑄瑄拱手作揖道:“朱大爷睿智,这种处置方法的确没错,薛姑娘乃一代美女,岂能落人骗徒之手,当然要抢回来。”
朱天寿目光一闪,道:“秦老弟,你听到了,连我这位同宗老弟都赞成,你就别顾忌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你是我的兄弟,任何人对你不利,便是对我有害。所以,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帮你处理,就如同你帮我们一样,对吧?”
秦玳抓了抓头,道:“唉,这件事是我的私事,岂能烦劳官家出面?”
张永道:“秦大侠,你要协助我们抓住那个千里无影,势必无法离开华丰城,而这件事又有关你一生,务必在短期内解决,所以我们尽点力,把令岳二老请来华丰城,也是应该的……”
他的话声一顿,问道:“薛姑娘,你认为老夫这个决定对吗?”
薛婷婷道:“小女子不敢说大人的决定对错与否,不过此事有关峨嵋和青城两派的交情,所以还是容我和表妹返回青城禀告父母,再作打算……”
“不可以!”
张永道:“你们如果回去,便会落入那个骗徒的陷阱中,很可能让秦大侠留下终身遗憾,所以上策是我刚才所说的办法。”
薛婷婷为难地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事情就这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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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道:“赵定基,你明日一早就带人走驿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处理好这件事……”
赵定基垂首答应,然后问道:“请问大人,是否请薛姑娘书写一封信函较为妥当?也免得薛大侠不安。”
“对!这点我倒忘了。”
张永道:“为了取信于薛大侠夫妇,最好薛姑娘写一封信,详细陈述此事,并且……”
他转首望着秦玳,道:“秦大侠,你身上谅必有青木道长给你的书函,何不一起拿出来交由赵定基代呈令岳,也可证实此事。”
秦玳点头道:“道士师父给了我两封信,一封是呈于凌霄门掌门,我已将之交给崩雷神剑杨子威带回凌霄门,另一封便是交给他幼妹盛珣的。”
他从腰际解下布囊,自内取出数封信函,挑出其中厚厚一封颜色有点泛黄的信柬放在桌上,这才重新包好布囊系回腰际。
当他拿起桌上的那封信柬,眼前似乎浮现出青木道长那情瘦的面容和无神的眼眸。
那时的青木道长,由于一身功力几乎毁于烈阳神君的雷霆一击之下,重伤虽愈却是体弱多病,功力的恢复是五人中最差的。
平时,他仅是留起一个道土髻,用一支自己削成的木髻插在发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在看到秦玳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有笑容,眼神也似乎有了活力,尤其在和秦玳对奕时,他那苍白的脸庞上,才会泛现出难得兴奋的红晕。
在秦玳的记忆中,青木道长对于自己的爱护和疼惜,绝不逊于枪神、追风斧,或者大愚禅师,比起吴昊来,更是慈爱多于严厉……
秦玳的手指在泛黄的信封上细细地摩挲了一阵,似乎想从上面感受出青木道长当年对自己浓郁的垂爱。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这封信,是师父在什么时候写好的,不过从这厚厚的信封里,便可看出师父极为疼爱盛珣师姑,这里面留下的,是他老人家无尽的思念……”
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情,让几个身属厂卫的大人听了,都觉得感动,身为当事者的薛婷婷,更是感同身受,几度泫然欲泪。
她伸出手来,道:“秦大哥,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二舅的字?”
秦玳将手里的那封信函递了过去,道:“道士师父天资聪颖,除了道法武功之外,还精通琴、棋、书、画,他深信这些都可与武学相通,所以他的书法笔锋犀利,自成一格,就如同他的剑法,干净利落,丝毫不会拖泥带水。也因此,他才能将书法融入剑法,将画理融入剑理,观梅花绽放而能创出一套剑法,只可惜他老人家……”
他长叹一声,想起青木道长一生之中,仅将少部分的精力放在武学上,却依然有此成就,若不是旁骛太多,恐怕他在武学上的成就,便不会如此尔尔,只怕不比烈阳神君吴昊相差多少。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吴昊和青木道长对奕时,烈阳神君十局中只能赢一二次而已,并且经常是中盘大败,弃子投降。而这种情形,还是青木道长看他输得太多,才故意相让的。
到了后来,就算是青木道长让步,甚至让二子,烈阳神君都不愿应战,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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