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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作品: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作者:冥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8:41:24|下载: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TXT下载
  “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我笑,没再回答他。

  “我来之前,鉴定报告已经出来。”

  “……”

  “很遗憾,染色体比对成功。你是托尼的女儿。”

  我手一颤,咖啡洒了,烫了手,可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疼。

  王书维递过来一方纸巾,我用力擦拭溅在手背上的咖啡,用力到,要搓破一层皮肤。

  他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虐待自己的皮肤。

  “要不要看报告结果?在我车上。”

  他的提议,我摇头拒绝。

  我很累,心里麻痹。

  “托尼会来找你。做好心理准备。”王书维提醒我。

  我无力的驼起背,靠在椅背上,仰着脸,闭着眼。

  林甚鹏……我最爱的父亲……原来,才是我造就我的罪孽的源头。

  想一想,依旧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王书维手环过我的肩,他顺势将我揽向他。

  我没有抗拒。我原来一直厌弃王书维,因为他曾经害过我,但原来,他的行径,都是受了我生父的指使。

  这么想来,似乎,我不该怪他。

  被自己的生父害,其实,我并不觉得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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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想到林甚鹏,我心痛,像是有铁丝,困住了柔软的心脏,并渐渐勒紧。

  我靠着王书维的肩膀,闭着眼。

  眼前,一片黑暗中,我才能稍微平复一些。

  可是,我的平静,没有持续很久——

  我感觉到,一双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正投在我身上。

  我缓缓撑开眼帘。果不其然,我看见的,是刚从口供室出来的胡骞予。

  胡骞予站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而我,靠在王书维的肩上,睁着眼,懒散的与他对视……

  我觉得奇怪的是,胡骞予似乎并不愤怒,也没太多情绪。我们就这样,彼此,淡然对视。

  突然间,胡骞予蹙起眉头,咬唇,轻笑一下。

  那是,无比嘲弄的表情。

  我眼前一黯,心尖颤。

  下意识,正准备离开王书维肩膀,王书维已快我一步,站了起来:“胡总。”

  胡骞予点一点头,算是回应,继而转身,朝走廊那头、楼梯口走去。王书维看我一眼,随即追上胡骞予。

  越行越远的两人,他们边快步疾走、边谈话。

  胡骞予的声音隐约传至我耳里:“何万成呢?”

  王书维声音更低,我无法听见他说了什么。

  而,不知王书维回了什么话,胡骞予立即答:“截住他。”

  话音刚落,此二人,便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我看着此时空旷旷的走廊,无语嘘叹,重新靠向椅背,无力颓唐。静默中,我想了很久,而后,取手机,联络托尼。

  电话接通。

  “我是林为零。”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才得到他的回应,“很巧,我也有事要找你。”

  “那好,我们……”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我等会儿要去中央医院,在那儿见面。”

  “医、院?”他一字一字、慢条斯理、反问。

  我脸部虽僵硬,但还是对着听筒、轻笑出声:“对,我要做一次亲子……不……”我改口,“……是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对这些人的那些狡诈手腕,我已经麻木。与其相信他们,我宁愿逼迫自己不去面对那些所谓“真相”。

  我要亲眼看到结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没有等到托尼的回应。

  我只能说:“时间由你订。愿意什么时候见面,提前通知我。”

  说完,手指移到挂机键,正欲按下,托尼出言打断我动作:“姚谦墨?他告诉你的?”

  我觉得好笑:“你,有功夫关心这个?”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绕过一个不仅不替我办事、还这么轻易就背叛彼此约定的人。”

  “约定?”我尾音扬起,鄙夷无比。

  不守信用的人,又何止姚谦墨一个?

  如果,托尼这样的男人,是我生父的话……我摇摇头,努力挥去这个想法。

  托尼接下来的话,打断我的沉思:“为零,我会弥补。相信我……而且,我很爱vivi——你的母亲。这,是实话。”

  你爱我的母亲,却布局多年,只为毁掉爱人的孩子。这样的爱,多么卑鄙。

  “那露西呢?”我未经大脑、脱口而出。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语气,手机如此义愤填膺。

  “露西……是个坚强的孩子。”

  他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咬牙切齿:“你把她像物品一样买卖……那你,爱她么?”

  “不,那不是爱。我对露西有恩,我出钱延续她母亲的命,我助她风风光光回到姚家。她这么做,是报恩,也可以说是……利益的,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我几乎要嘲笑出声,为这个男人的绝情和无耻。

  可是,下一秒,扬起的笑靥,却硬是僵住我的唇边——那我呢?我对待所有人的方式,我总挂在嘴边的“等价交换”这几个字,是否,也说明,我的可耻?

  托尼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难道,会因血缘而延续?

  我无力的闭上眼,“如果,你爱我母亲,那么,答应我,不要害胡骞予,还有……露西,也请你放过她。”

  “胡家帮助林甚鹏,骗了我们父女这么多年,误导我,害我差点就要动手逼你到绝境。为零……你和我那么相像,我相信你绝不这么愚蠢,盲目的仁慈。”

  托尼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把握,信誓旦旦的说着我和他的相似。

  我很想对着他叫嚣:下一次的亲子鉴定之前,你还没有资格这么说!!

  可是,我终究无法说出口。

  “总之,答应我。”即使我不相信他会守约,我还是求他。

  “胡骞予已经命不久矣。那是他花心铸就的恶果,与我无关。”他说的凉薄。

  他这么说的话,大概是还不知道胡骞予和那小明星是在做戏。

  “那好,既然这样,请你之后,不要再去害他。”我无力再面对那种心脏被死死抓着的痛苦,折磨胡骞予,我痛。

  托尼继续:“至于露西……我,会让她自己选择。”

  当晚,我接到露西来电。

  托尼让她和我见面。

  电话里,她询问,小心翼翼:“就到……就到我们之前常去的那家酒吧,怎么样?”

  我不知道托尼跟她说了什么,她面对我,就像随时会受伤的麋鹿,眼中总是泛着那种可怜兮兮的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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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和露西经常光顾这间酒吧。我曾在这里喝的烂醉如泥。

  这一次见面,彼此都尴尬无比。

  露西瘦的吓人,我看一眼她端酒杯的手,手指纤纤,像妖精的手指。她见我看她的手,脊背立刻僵直,随即,慌张取下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误会了。

  可恶的是男人,受伤的是女人——

  大学时期的露西,爱这么说。

  我现在回想起,只想立刻再把自己灌醉,醉生梦死。

  她喝空一杯威士忌,仰起头,看着悬在半空中的那一排琉璃杯,嘴唇张张合合:“托尼说,你不怪我了……”

  说完,她才看向我,眯着眼睛,眼中含笑。很纯粹的笑。

  都说我和我母亲相像,可我这样一个女人,远远比不上露西——托尼该爱她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我觉得可笑,拿起杯子,仰头灌酒。妄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很呛很辣,酒精从喉管一路流下,灼烧胃部。

  奇怪的是,酒量向来不好的我,如今,酒过三巡,竟然还很清醒。

  露西倒是醉了,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间去吐。我跟着她,学着她曾经的样子,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趴在洗手台上,痛苦的呕吐。她吐完了,我试图搀扶起她,她却一挥手臂,挡开我。

  她回身,靠着洗手台,撑着身子,看着我。

  “你知道么?为零……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恶心……虚伪,肮脏,没有一颗真心……可是,我真的把你当朋友……”

  她说的没错,我不必反驳。她骂,我心里也没什么感觉。

  反而,那些已经紧紧勒进我心口的钢丝,正渐渐的松开。

  我很想舒一口气。

  露西身体摇摇欲坠,洗手间外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照射进来,投射在她惨败的脸上。

  我从挂纸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她没有接,双臂一收,抱住自己,沿着洗手台缓缓跌坐在地。

  她双膝曲起,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额头枕着膝盖:“我觉得你配不上胡骞予,更配不上托尼……可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跟我一样……一样想要信任你……他们都不要我,都要你……”

  “你……你把托尼给我,我把胡骞予还你……好不好?嗯?”

  露西误会我和托尼的关系了。

  我想解释,却苦于无从开口,也坐到地上,背靠着洗手台。

  一路有人进出洗手间,看着我们两人,目露疑惑。

  露西又吐了会儿,但始终不清醒,步伐不稳,我只能请bartender帮我把她弄出洗手间。

  我回吧台去拿包。酒保认识我们,说从刚才起露西手机一直在响。

  露西一接过包就翻手机,按亮了手机屏幕,却又不动作了。

  她呆立片刻,手机又开始响。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迟疑着接起,明明已经按了通话键了,手机还未举到耳边,便又反悔,立刻挂机。

  她直接坐到高脚椅上,对身后的我说:“要不要再来一杯……”

  露西喝喝停停,意识早就不清醒。

  她喝醉的时候,很乖,不闹事。我没有再喝,怕是真要陪她醉一回。

  她约我出来,却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

  我也如此。

  因为,很多事,实在难以启齿。虽然,我很想问,那盘光碟,还有,她哥哥,姚谦墨。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露西的电话就摆在吧台上,这时,又开始叫嚣起来。

  我偶尔偏头,瞥见屏幕上手机号码尾数,1013——不禁猜想,应该是王书维的号码。

  莫不是……托尼找她?又或者,是,胡骞予?

  露西趴在吧台上,无知无觉,眼神涣散的很,铃声一直在响,她始终没有接,而当她终于反应过来,准备接起时,铃声却停了。

  我看着她离手机只有几厘米的手,有些紧张。不知为何,我对胡骞予主动联系露西一事,有些抵触。

  心情没来由变坏。

  没多久,我的手机响。

  看来显,王书维。

  “胡夫人和你在一起?”

  我隔很久,才反应过来胡夫人是哪位,堪堪答道:“对。什么事?”

  “请她接电话。”我看看露西,她都醉成这样了……

  “她暂时离开了一下,什么事?我转告她。”

  “胡总出了点意外,在国立医院,住院部v层独立病房。他母亲在国外,暂时赶不回来。请她速到。”

  我知道不该问,可是,这种时候,这样嘈杂的环境,意志力,一时的薄弱:“什么意外?”

  话问出口,就后悔了。我正要试着说些什么,将此话一笔带过,王书维莫名其妙问一句:“你关心?”

  我一阵板滞,竟有种无言以对的错愕感。

  “嗯?”

  “我会转告露西。”说完,忙不迭收线。

  我不知道往哪看,张口就要酒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