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欢》 第13章

他就是抱着一定要改变命运的决心逼着自己撑下去,才有了今天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地位,没人比他更懂隐忍的无奈。

那副健硕的身体终于离开,夏静初却从他的反应里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有心事!即便如此,她只能把这点小心思藏在心里,不想也不敢向他问及。

努力调匀呼吸后,夏静初随即翻了个身,渐渐远离了他灼热的怀抱,她以为,他发泄完之后很快就会离开。

可惜,北堂烈偏偏要让她失望,他非但不会走,而且还要把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乖乖让我抱着!”

“你身上都是汗,贴着难受。”夏静初低声抗议着,身体却无法动弹。

“那一起去洗个澡再回来睡。”说完,北堂烈便伸手掀开了盖在二人身上的被单,准备将身旁蜷着的身体抱起。

“不要!”夏静初眼疾手快地把被单拉回,整个身体全部缩进被单里,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在这里睡?”

“这里是我家,我想睡在哪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今晚的北堂烈几乎已经做到了忍让的极致,她嫌他身上黏糊,他就隔着被单抱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想摆脱他的禁锢是不可能了,夏静初只能任他抱着,闭上眼睛逼自己赶快睡觉。

“夏静初,下次做炒饭时别放洋葱。”沉默片刻之后,北堂烈再次开口,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嗯。”夏静初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心里那只好奇的小虫子又开始乱爬,她真的很想开口问一句今晚的他到底怎么了,最后,她还是没有逃过好奇小虫的纠缠,情不自禁把疑问说了出来,“北堂烈。。。。。。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要随意窥伺别人的秘密,你没这个资格!”北堂烈的语气生硬中带着微怒,可他的手臂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算我多管闲事。”夏静初自嘲地笑了,的确,她天真的毛病又犯了,如此强势的男人,怎么可能随便对自己的宠物袒露心事呢。

夜恢复了该有的宁静,两个用金钱维系契约关系的人相拥而眠,只是,不知道各怀心思的他们是否能安然入睡。。。。。。

如果早知道入睡后会受到噩梦的侵袭,北堂烈绝对不会冲动地选择睡在夏静初身旁。可现在,一切已经来不及,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噩梦再次来袭,而他,明知道这是梦,却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清醒过来。

梦里的画面就像一幕幕电影片段,每一幕都有北堂烈的参与,无论他怎样逃脱,也躲避不了:父亲的无情遗弃、妈妈的惨死、初恋女友的背叛、为求生忍辱遭虐、兄弟的出卖、仇家的暗杀。。。。。。

北堂烈短暂的二十五年人生远比真正的电影更生动曲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夏静初一直没有进入熟睡状态,北堂烈压抑的低声梦呓很快就把她吵醒,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了北堂烈被噩梦侵袭的全过程,她试图推搡着叫醒他,他却极其抗拒地把她推开,此刻的北堂烈就像着了魔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静初微微颤抖的手缓缓移向床头灯的开关,可最后,她还是没有把灯打开,北堂烈是个高傲的男人,他一定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也有软弱的一面,最明智的选择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024 善心

梦境总会过去,约莫二十分钟后,时而低吼、时而大叫的北堂烈终于恢复平静,他的表情看上去还算安宁,只是那张俊酷的脸上又多了一层细碎的汗珠。

夏静初毕竟还是天性善良的单纯女孩,即便这个男人在清醒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却还是让她起了恻隐之心,反正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索性发发善心伺候他得了。

柔软且温暖的毛巾缓缓在北堂烈脸上、身上拂过,一颗颗汗珠都被毛巾吸附而去,可惜,此刻的他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做了那一场噩梦之后,他真的累了也困了,他需要充分的休息来养精蓄锐。

当夏静初伺候好北堂烈,也收拾好自己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试过了各种办法之后,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切都恢复到北堂烈没有受到噩梦困扰之前的状况,只要北堂烈不刻意提起,这件事将会是个秘密。

翌日清晨,夏静初早早醒来,尽可能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洗漱、换衣。她不想打扰心情难测的北堂烈,以她对这个恶男的浅薄了解,这一定是个起床气非常重的家伙,不小心惹到他,有可能会带来一整天的霉运。

谨慎总是好的,当夏静初收拾好包包和画具准备出门时,呈大字状平躺在床上的北堂烈依然睡得很沉,看样子他应该还要睡很久。

夏静初时刻都记得自己拿了北堂烈的千万支票,在床上无法让他满足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她会努力用别的方式弥补过来。时间还很充裕,足够做一顿简单却有营养的早餐——皮蛋瘦肉粥加上黄金煎包。

早起晨练的莫彦没有想到夏静初会这么早起,所以,他毫无顾忌地赤着上身走到厨房准备拿牛奶喝,尴尬就这么来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到处乱晃。。。。。。”虽然已经见过了北堂烈赤果的身体,可夏静初还是难以适应如此窘况。

“你什么没见过,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莫彦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显然,他还在为夏静初说他喜欢男人的事耿耿于怀。

“是不是北堂烈跟你说过些什么?”面对这个有点陌生的莫彦,夏静初本能地联想到了自己做过的荒谬猜测。

砰地一声,莫彦重重关上冰箱门,完全无视夏静初的追问,漠然转身。

“我做了早餐,你要吃吗?”这一刻,夏静初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莫彦真的在为那件事生气,适当的讨好是必要的。

“我没付你钱,你不需要如此讨好我。”莫彦停下脚步,冷冷地回道。

“粥和煎包放在桌上,随便你吃不吃,我要去上学了,麻烦你跟北堂烈说一声,再见。”夏静初总算明白了物以类聚这个词的真谛,和北堂烈一样,莫彦也不是好伺候的主。

“等一下。。。。。。”看着夏静初快速从身边闪过,莫彦却突然叫住了她。

“什么事?”对上那双阴冷的深眸,夏静初的心顿时变得忐忑。

“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我自己!”莫彦认真严肃地提醒道。

“哦。”夏静初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我可以走了吗?”

“在门口等一下阿彻,他在准备出门要用的东西。”莫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终于变成了夏静初熟悉的那个莫彦。

“阿彻他。。。。。。不会是要一直跟着我到学校吧?”一想到那个高大威猛的保镖,夏静初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你又不做亏心事,没什么好担心的。”莫彦似笑非笑地回道。

“说的是。”失去自由的感觉不好受,但从现在开始,夏静初必须适应这样的生活。

以前,夏静初都是坐公车上学,虽然匆忙拥挤,却是和她身份相匹配的生活,今天突然有豪华专车接送,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如果被同学看到她从宝马车内走出来,肯定会惹来不少闲话,“阿彻,可不可以在惠山公园门口让我下车?”

“惠山公园距离国大还有一公里,我恐怕不能这么做。”的确,这个要求对阿彻来说是有些为难。

夏静初仍然不放弃,“我下车走路,你慢慢跟着还不行吗?我不想在学校门口被人关注。”

阿彻虽然生得凶神恶煞,却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能理解夏静初的顾虑,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妥协了,“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耍花招,如果少爷追究起来,由你负全责。”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谢谢你。”阿彻妥协了,夏静初脸上终于露出几丝发自内心的笑。

时间来到早上八点十五分,夏静初和往常一样从惠山公园公车站步行到学校,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察觉到了异样,“静初,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上学,楚然学长呢?”说话的人正是美术系有名的八卦妹许薇,夏静初是美术系的红人,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八卦妹的关注。

“我搬家了,已经不和他做邻居,当然不会和他一起上学。”夏静初一边答话,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试图摆脱这个难缠的同学。

“哇,你的包包是名牌货欸,不会是仿制的吧?”许薇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主,任何异样的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表姐送我的。”夏静初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考虑的确不够周全,虽然没有被人看到她走下豪华轿车的状况,可有些东西还是会引起好事者的关注,这一身的名牌也是个大麻烦。

“你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表姐,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许薇机灵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夏静初的全身装扮,嫉妒和好奇清楚地写在脸上。

“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吧?我的亲戚你都认识吗?”夏静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呵呵,说的也是,就当我八卦好了,谁让你这一身行头太惹眼呢!”许薇干笑着答道。

的确,夏静初的这一身打扮在校园这样的环境里绝对算得上惹眼,作为同学的许薇能够一眼看出,一直把夏静初放在心里惦记的楚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直觉告诉他,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025 逼问

尽管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到上课时间,可楚然还是忍不住在教学楼的楼梯处拦住了夏静初,“静初,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住在哪里?”

“我表姐姚蕾你也认识的,她现在经济情况还可以。”现在的夏静初已经习惯了用一个谎言遮掩另一个谎言。

“我认识你已经七年,你有没有撒谎我会不知道!”楚然的反应略有些激动,很快就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他只能暂时压住火气,“中午我在植物园等你。”

夏静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疾步上楼,融入到人群里。

八点半,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坐在安静的教室,夏静初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好事者的闲言碎语可以不去理会,可楚然的质疑却没办法忽略,只有让他彻底放心,才能避免后续麻烦,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服他。。。。。。

◇。。。。。。

溪山别墅区66号的大宅内,睡得浑浑噩噩的北堂烈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侧头一看,枕边人已经不见,再看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原来已经快九点,摇摇沉重的头,北堂烈很快就想到了昨晚的噩梦,他每次做恶梦闹出的动静都不小,想逃过夏静初的注意恐怕是不可能了,偏偏这女人走得无声无息,连个追问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之下,北堂烈只能向莫彦试探一二,“夏静初早上离开时你在吗?”

“在,她做了早餐才走的。”莫彦正在查看晨报上的财经资讯,回话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异常?”北堂烈认真问道。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注意她的表情!”因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莫彦的反应依然冷漠。

北堂烈一把夺过莫彦手中是报纸,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昨晚。。。。。。我做恶梦了。”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干嘛!”莫彦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北堂烈昨晚的心情本来就很不太正常。

“昨晚的情况不一样,夏静初就睡在我身边。”北堂烈的语气很是烦躁不安,他一直小心谨慎地隐藏着自己的脆弱面,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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